第090章 大理寺不能無緣無故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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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大理寺不能無緣無故抓人
苗炎昌其實半路就醒了, 不過他不敢睜眼，陸聞淵實在太可怕了。
初靈姿明明看見他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提溜轉，卻始終不睜眼, 尋思了一番, 直接叫人把他拉進了仵作房。
“許老，”初靈姿邊進門邊喊, “這有個人暈了, 勞您大駕，用您驗屍的銀針給他紮兩針，別的不用管，能醒就成。”
話剛落音，只見苗炎昌打個哈欠伸著懶腰, 慢悠悠轉醒。
還表現出一副懵懂樣：“這是哪兒？”
苗炎昌心裏苦，但不敢說，用紮死人的銀針紮他？誰想出來的主意, 這大理寺裏都是什麽牛鬼蛇神？
初靈姿見他那副做作樣, 翻了個白眼, 不是暈了嗎？又是伸懶腰又是打哈欠，他當自己方才是在睡覺呢？這演技，比起她和沈潭, 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苗炎昌的酒似乎已經醒得差不多，他哆哆嗦嗦地看了看周圍，然後一眼看見了臺子上, 是霍連霏的屍體, 再度被嚇暈了過去。
陸聞淵“嘖”了聲：“你嚇唬他做什麽, 不知道又要暈多久。”
初靈姿瞇著眼：“許老，拿針……”
“騰”, 苗炎昌瞬間彈坐起來，大聲道：“不用，大人們有什麽要問的，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據苗炎昌交代，他與霍連繹是在書院相識，不過認識霍連霏卻是因為沈音希。
苗家人看不上沈家人，他從小欺負沈音希，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有天在書院外正好碰到沈音希，習慣性地就推搡了她兩下，不過這次與往常不同的是，跳出來了個霍連霏。
霍連霏直言知道他是誰，往後如果再給她看見他欺負沈音希便告訴霍連繹，叫她哥不再與他往來。
雖然從話中得知這個膽大的丫頭是霍連繹的妹妹，但是他嗤之以鼻，他不認為霍連繹會聽一個丫頭的話。
哪知他想錯了，霍連繹十分疼愛這個妹妹，當真與他疏遠了來往，迫於無奈他不得不放了沈音希一馬。
不久之後霍家與孫家定了親，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兩家，一家為財，一家為權。
霍連霏和孫鴻博都只不過是兩個家族的工具。
孫鴻博表面清高自傲，從不與苗炎昌他們來往，可實際上，私下荒唐的聚會一次沒少參加。
他話裏話外都是對霍家商人身份的嫌棄，根本不想認這門親事。
可孫翰林暗地裏跟著霍巖暉的弟弟霍巖桓投錢開鋪子，原以為能賺個盆滿缽滿，不料霍巖桓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不但血本無歸，還欠了一屁股債。
因此即便孫鴻博再不願意，孫翰林也非逼著他娶不可。
苗炎昌說完，怯怯地看了眼陸聞淵：“陸少卿，我真的只知道這麽多，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陸聞淵對初靈姿使了個眼色，初靈姿笑嘻嘻地從許老頭的針包中取出一根銀針：“許老，您說這針紮在死人身上和紮在活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感覺一樣？”
“想知道？”陸聞淵狀似不在意地把玩著一旁的杯子，“自己試試看不就知道了，紮準點，紮死了可就感受不到區別了。”
苗炎昌幾乎嚇尿了，痛哭流涕：“別紮，我說，我說。”
他抽泣著：“孫鴻博不願意娶霍連霏，但是有人在打霍連霏的主意，是她叔叔霍巖桓。”
終於能說點他們不知道的了。
陸聞淵問：“霍巖桓在打什麽主意？”
“霍巖桓早對自己哥哥把持家裏的生意不滿，想給霍巖暉一點教訓，於是與孫鴻博聯手打算賣了霍連霏。”
“賣給誰？”
苗炎昌就差發誓：“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少卿大人我真不知道，孫鴻博找我替他弄迷藥，假意想開了要與霍連霏好，哄著她喝下摻了迷藥的茶水……”
初靈姿咬著牙罵了聲：“畜生。”
陸聞淵面無表情：“別侮辱了畜生。”
苗炎昌嘴角抽動了兩下：“但是孫鴻博失算了，霍連霏醒來之後看見的人是孫鴻博，以為與自己那個的人是他，孫鴻博有口難辯，本來就嫌棄霍連霏，現在更嫌棄了，可是孫翰林非逼著他娶，所以，所以……”
陸聞淵嚇唬他：“所以這一回他幹脆下毒殺了霍連霏？”
“不不不，沒殺人，我們真沒殺人，我們的打算是再迷暈她一回，找個乞丐上她的床，然後現場捉奸，這樣，婚便非退不可了，可是我們沒想到她死了，那乞丐進了房間沒一會就出來了，說霍連霏死了，孫鴻博不信，自己進去看，才發現她真死了，我們真，真沒……”
初靈姿閉了閉眼，和他們想的基本差不多。
為了一己私欲，他們毀了一個姑娘的清白，更毀了她的一生。
陸聞淵讓人將苗炎昌關進牢裏，不管殺人與他有沒有關系，單是私自買賣迷藥就已經夠他喝一壺的。
苗炎昌被抓了，始作俑者倒是還逍遙法外。
苗炎昌先是自己說漏了嘴，而後上當招了供，可是抓孫鴻博沒那麽容易，只有苗炎昌的供詞，他只要反咬一口說苗炎昌誣陷自己，沒有確鑿的證據，陸聞淵他們就被動了。
想抓霍巖桓就更難了。
陸聞淵派去盯著孫鴻博的人還沒有傳回消息。
“這小子，真能沈得住氣。”
初靈姿：“大人指的是您誆他腳印的事？”
“換做一般人早該去處理當晚穿的鞋子，他卻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行動，還不夠沈得住氣？”
“或許他識破了您使的詐，又或者他對現場的處理很有信心。”
這時，門外報沈音希求見。
每每見到沈音希她都紅著一雙眼。
初靈姿都為她感到難過。
沈音希行了一禮：“我聽說二位大人抓了苗炎昌。”
陸聞淵簡短地答道：“是。”
沈音希帶著期盼地望向陸聞淵和初靈姿：“他是不是兇手？”
初靈姿心裏嘆氣，不得不告訴她：“沈姑娘，霍姑娘究竟是怎麽死的，是自殺還是他殺，是誰殺的，都還在查。”
“不是苗炎昌，”沈音希斬釘截鐵，“一定是孫鴻博。”
“沈姑娘，”陸聞淵正色道，“本官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指認罪犯要有證據，大理寺不能無緣無故地抓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作惡之人。”
“如果你們找不到證據呢？”沈音希直望著他，“讓他一輩子逍遙法外？”
陸聞淵：“做了惡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只要有線索，大理寺就不會放棄追查，當然，如果沈姑娘能說些有用的就更好了。”
沈音希一下啞然。
陸聞淵：“孫鴻博不過不願意與霍連霏成親，憑這一點你就一口咬定是他殺人，是不是太過牽強？”
沈音希臉上劃過一絲慌亂。
陸聞淵沈聲道：“你知道多少事情，為何不能說出來？”
沈音希垂著眼：“大人說的容易，難道我要毀了連霏的身後名？”
“名聲固然重要，難道真相不重要？大理寺裏的人沒那麽閑，將案件的線索到處宣揚。”
沈音希倏地擡起眼：“你們不會說出去？”
“自然不會。”
沈音希猶豫了片刻，下定了決心般說：“不管連霏是自殺還是被殺，都是被他們逼死的。”
她緩緩道：“既然你們已經抓了苗炎昌，想必已經知道了他們做的齷齪事。”
初靈姿點點頭。
“可是他一定沒告訴你們，那次，連霏被迷暈後……那個人就是苗炎昌，他早就對連霏垂涎三尺，之前苦於與霍家大哥的關系不敢動手，不過既然孫鴻博願意做擋箭牌，他便無所顧忌。”
陸聞淵提醒道：“沈姑娘，他是你表哥。”
“那又怎麽樣？他當過我是表妹嗎？他……”沈音希臉頰劃過一顆淚珠沒繼續往下說。
陸聞淵眉頭緊鎖：“是什麽讓你認定一定是孫鴻博殺了霍連霏。”
沈音希擦去眼淚：“那次我無意中聽到孫鴻博和苗炎昌的交談才知道了這事，後來我就派人暗地裏跟蹤他，發現他買了毒藥，當晚，跟蹤他的人回來告知我此事，我害怕極了，想著第二日便將此事告知連霏，讓她一定要遠離姓孫的，可是，第二天一早，連霏的侍女就給我帶來了噩耗……”
陸聞淵：“跟蹤的那人還能找到嗎？孫鴻博從什麽人那裏買的毒藥？”
“能，”沈音希道，“我這就去找他。”
陸聞淵和初靈姿送沈音希出門，門外站著個年輕男人，長相與霍巖暉有幾分想象。
“霍大哥。”沈音希喊了聲。
是霍連繹。
霍連繹面色沈重：“我接到小妹出事的消息剛趕回京，還沒來及回家便碰上了沈姑娘，小妹的事，有勞二位大人。”
陸聞淵：“節哀，霍公子從何處趕回來的？”
“雲州。”
陸聞淵點點頭：“連夜趕路，實屬辛苦，霍公子放心，大理寺義不容辭。”
目送兩人離開，初靈姿問：“大人，沈姑娘的說法與苗炎昌有矛盾。”
陸聞淵“嗯”了聲：“一個說想制造一場捉奸現場，一個說想毒死霍連霏。”
初靈姿：“苗炎昌說的大概是半真半假。”
“為什麽這麽說？”
“找個乞丐與霍姑娘制造捉奸假象，是不是有點太扯了，誰會相信霍家小姐與一名乞丐有奸情，明眼人一看就是汙蔑，如果第一回那個人是苗炎昌，我猜，這回的奸夫還是苗炎昌。”
陸聞淵笑，苗炎昌算盤打得響，苗家這波不虧，若真捉奸成功，苗炎昌順理成章娶了霍連霏，霍家就成了苗家的金庫，既賣了孫鴻博人情，抓了他的把柄，也得了實惠。
個個心裏都有小九九，只苦了霍連霏，被他們算計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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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初靈姿邊進門邊喊, “這有個人暈了, 勞您大駕，用您驗屍的銀針給他紮兩針，別的不用管，能醒就成。”
話剛落音，只見苗炎昌打個哈欠伸著懶腰, 慢悠悠轉醒。
還表現出一副懵懂樣：“這是哪兒？”
苗炎昌心裏苦，但不敢說，用紮死人的銀針紮他？誰想出來的主意, 這大理寺裏都是什麽牛鬼蛇神？
初靈姿見他那副做作樣, 翻了個白眼, 不是暈了嗎？又是伸懶腰又是打哈欠，他當自己方才是在睡覺呢？這演技，比起她和沈潭, 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苗炎昌的酒似乎已經醒得差不多，他哆哆嗦嗦地看了看周圍，然後一眼看見了臺子上, 是霍連霏的屍體, 再度被嚇暈了過去。
陸聞淵“嘖”了聲：“你嚇唬他做什麽, 不知道又要暈多久。”
初靈姿瞇著眼：“許老，拿針……”
“騰”, 苗炎昌瞬間彈坐起來，大聲道：“不用，大人們有什麽要問的，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據苗炎昌交代，他與霍連繹是在書院相識，不過認識霍連霏卻是因為沈音希。
苗家人看不上沈家人，他從小欺負沈音希，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有天在書院外正好碰到沈音希，習慣性地就推搡了她兩下，不過這次與往常不同的是，跳出來了個霍連霏。
霍連霏直言知道他是誰，往後如果再給她看見他欺負沈音希便告訴霍連繹，叫她哥不再與他往來。
雖然從話中得知這個膽大的丫頭是霍連繹的妹妹，但是他嗤之以鼻，他不認為霍連繹會聽一個丫頭的話。
哪知他想錯了，霍連繹十分疼愛這個妹妹，當真與他疏遠了來往，迫於無奈他不得不放了沈音希一馬。
不久之後霍家與孫家定了親，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兩家，一家為財，一家為權。
霍連霏和孫鴻博都只不過是兩個家族的工具。
孫鴻博表面清高自傲，從不與苗炎昌他們來往，可實際上，私下荒唐的聚會一次沒少參加。
他話裏話外都是對霍家商人身份的嫌棄，根本不想認這門親事。
可孫翰林暗地裏跟著霍巖暉的弟弟霍巖桓投錢開鋪子，原以為能賺個盆滿缽滿，不料霍巖桓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不但血本無歸，還欠了一屁股債。
因此即便孫鴻博再不願意，孫翰林也非逼著他娶不可。
苗炎昌說完，怯怯地看了眼陸聞淵：“陸少卿，我真的只知道這麽多，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陸聞淵對初靈姿使了個眼色，初靈姿笑嘻嘻地從許老頭的針包中取出一根銀針：“許老，您說這針紮在死人身上和紮在活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感覺一樣？”
“想知道？”陸聞淵狀似不在意地把玩著一旁的杯子，“自己試試看不就知道了，紮準點，紮死了可就感受不到區別了。”
苗炎昌幾乎嚇尿了，痛哭流涕：“別紮，我說，我說。”
他抽泣著：“孫鴻博不願意娶霍連霏，但是有人在打霍連霏的主意，是她叔叔霍巖桓。”
終於能說點他們不知道的了。
陸聞淵問：“霍巖桓在打什麽主意？”
“霍巖桓早對自己哥哥把持家裏的生意不滿，想給霍巖暉一點教訓，於是與孫鴻博聯手打算賣了霍連霏。”
“賣給誰？”
苗炎昌就差發誓：“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少卿大人我真不知道，孫鴻博找我替他弄迷藥，假意想開了要與霍連霏好，哄著她喝下摻了迷藥的茶水……”
初靈姿咬著牙罵了聲：“畜生。”
陸聞淵面無表情：“別侮辱了畜生。”
苗炎昌嘴角抽動了兩下：“但是孫鴻博失算了，霍連霏醒來之後看見的人是孫鴻博，以為與自己那個的人是他，孫鴻博有口難辯，本來就嫌棄霍連霏，現在更嫌棄了，可是孫翰林非逼著他娶，所以，所以……”
陸聞淵嚇唬他：“所以這一回他幹脆下毒殺了霍連霏？”
“不不不，沒殺人，我們真沒殺人，我們的打算是再迷暈她一回，找個乞丐上她的床，然後現場捉奸，這樣，婚便非退不可了，可是我們沒想到她死了，那乞丐進了房間沒一會就出來了，說霍連霏死了，孫鴻博不信，自己進去看，才發現她真死了，我們真，真沒……”
初靈姿閉了閉眼，和他們想的基本差不多。
為了一己私欲，他們毀了一個姑娘的清白，更毀了她的一生。
陸聞淵讓人將苗炎昌關進牢裏，不管殺人與他有沒有關系，單是私自買賣迷藥就已經夠他喝一壺的。
苗炎昌被抓了，始作俑者倒是還逍遙法外。
苗炎昌先是自己說漏了嘴，而後上當招了供，可是抓孫鴻博沒那麽容易，只有苗炎昌的供詞，他只要反咬一口說苗炎昌誣陷自己，沒有確鑿的證據，陸聞淵他們就被動了。
想抓霍巖桓就更難了。
陸聞淵派去盯著孫鴻博的人還沒有傳回消息。
“這小子，真能沈得住氣。”
初靈姿：“大人指的是您誆他腳印的事？”
“換做一般人早該去處理當晚穿的鞋子，他卻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行動，還不夠沈得住氣？”
“或許他識破了您使的詐，又或者他對現場的處理很有信心。”
這時，門外報沈音希求見。
每每見到沈音希她都紅著一雙眼。
初靈姿都為她感到難過。
沈音希行了一禮：“我聽說二位大人抓了苗炎昌。”
陸聞淵簡短地答道：“是。”
沈音希帶著期盼地望向陸聞淵和初靈姿：“他是不是兇手？”
初靈姿心裏嘆氣，不得不告訴她：“沈姑娘，霍姑娘究竟是怎麽死的，是自殺還是他殺，是誰殺的，都還在查。”
“不是苗炎昌，”沈音希斬釘截鐵，“一定是孫鴻博。”
“沈姑娘，”陸聞淵正色道，“本官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指認罪犯要有證據，大理寺不能無緣無故地抓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作惡之人。”
“如果你們找不到證據呢？”沈音希直望著他，“讓他一輩子逍遙法外？”
陸聞淵：“做了惡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只要有線索，大理寺就不會放棄追查，當然，如果沈姑娘能說些有用的就更好了。”
沈音希一下啞然。
陸聞淵：“孫鴻博不過不願意與霍連霏成親，憑這一點你就一口咬定是他殺人，是不是太過牽強？”
沈音希臉上劃過一絲慌亂。
陸聞淵沈聲道：“你知道多少事情，為何不能說出來？”
沈音希垂著眼：“大人說的容易，難道我要毀了連霏的身後名？”
“名聲固然重要，難道真相不重要？大理寺裏的人沒那麽閑，將案件的線索到處宣揚。”
沈音希倏地擡起眼：“你們不會說出去？”
“自然不會。”
沈音希猶豫了片刻，下定了決心般說：“不管連霏是自殺還是被殺，都是被他們逼死的。”
她緩緩道：“既然你們已經抓了苗炎昌，想必已經知道了他們做的齷齪事。”
初靈姿點點頭。
“可是他一定沒告訴你們，那次，連霏被迷暈後……那個人就是苗炎昌，他早就對連霏垂涎三尺，之前苦於與霍家大哥的關系不敢動手，不過既然孫鴻博願意做擋箭牌，他便無所顧忌。”
陸聞淵提醒道：“沈姑娘，他是你表哥。”
“那又怎麽樣？他當過我是表妹嗎？他……”沈音希臉頰劃過一顆淚珠沒繼續往下說。
陸聞淵眉頭緊鎖：“是什麽讓你認定一定是孫鴻博殺了霍連霏。”
沈音希擦去眼淚：“那次我無意中聽到孫鴻博和苗炎昌的交談才知道了這事，後來我就派人暗地裏跟蹤他，發現他買了毒藥，當晚，跟蹤他的人回來告知我此事，我害怕極了，想著第二日便將此事告知連霏，讓她一定要遠離姓孫的，可是，第二天一早，連霏的侍女就給我帶來了噩耗……”
陸聞淵：“跟蹤的那人還能找到嗎？孫鴻博從什麽人那裏買的毒藥？”
“能，”沈音希道，“我這就去找他。”
陸聞淵和初靈姿送沈音希出門，門外站著個年輕男人，長相與霍巖暉有幾分想象。
“霍大哥。”沈音希喊了聲。
是霍連繹。
霍連繹面色沈重：“我接到小妹出事的消息剛趕回京，還沒來及回家便碰上了沈姑娘，小妹的事，有勞二位大人。”
陸聞淵：“節哀，霍公子從何處趕回來的？”
“雲州。”
陸聞淵點點頭：“連夜趕路，實屬辛苦，霍公子放心，大理寺義不容辭。”
目送兩人離開，初靈姿問：“大人，沈姑娘的說法與苗炎昌有矛盾。”
陸聞淵“嗯”了聲：“一個說想制造一場捉奸現場，一個說想毒死霍連霏。”
初靈姿：“苗炎昌說的大概是半真半假。”
“為什麽這麽說？”
“找個乞丐與霍姑娘制造捉奸假象，是不是有點太扯了，誰會相信霍家小姐與一名乞丐有奸情，明眼人一看就是汙蔑，如果第一回那個人是苗炎昌，我猜，這回的奸夫還是苗炎昌。”
陸聞淵笑，苗炎昌算盤打得響，苗家這波不虧，若真捉奸成功，苗炎昌順理成章娶了霍連霏，霍家就成了苗家的金庫，既賣了孫鴻博人情，抓了他的把柄，也得了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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