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好孩子，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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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好孩子，辛苦你了
在文啟帝的默許下, 大理寺眾人都未離開，守著陸聞淵的床榻。
初沐安並整個太醫院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陸聞淵和厲宗慶所中之毒混合了一十八種毒藥，這些毒藥單拿出來毒性都不強, 但是, 他們之間相輔相成，毒性成倍疊加, 竟成了世間難解的劇毒。
初沐安年輕時見父親替人解過一回, 那時候他只能打下手，後來父親細細跟他說過，不過這麽多年從來沒碰到過，他都快忘幹凈了。
一遍又一遍，仔細地從頭到尾回想, 初沐安想得頭疼不已，再加上太醫的從旁幫忙，總算在第四日淩晨將解藥研制成功。
從太醫院走出來的人個個形容槁枯, 走路的時候身形晃蕩, 仿佛一陣風便能將他們吹倒。
憑著本能, 他們進了大殿叩見文啟帝，有位年紀大的太醫頭磕在地上，困得險些沒起來。
文啟帝看著盒子裏靜靜地躺著兩顆紅色的藥丸, 躊躇了一瞬，問：“這便是解藥？”
初沐安低著頭雙手高舉：“回皇上，這便是草民憑借當年與父親救了中毒之人的記憶和眾太醫翻閱醫書後最終所制。”
文啟帝其實心裏沒底, 可還是高聲道：“高文安, 餵藥。”
高文安更是心裏沒底, 捧著藥的雙手都在發抖。
站在床榻前，高文安抖得更厲害了, 他回頭看了眼文啟帝：“皇上，要不，先讓厲大人服下？”
在場所有人都懂他的意思，拿厲宗慶試藥，若是厲宗慶吃下去以後沒問題再給陸聞淵吃不遲。
初靈姿眉眼輕動，她相信初沐安，如果不能確定藥效，他決計不會拿出來。
初老爺子被陷害的事是初沐安心裏除不掉的一根刺。
初靈姿起身：“高公公，我來餵吧。”
她接了藥，放進水中化開，在一道道目光的註視下堅定地邁著步子。
沈潭跨過去半扶起陸聞淵。
陸聞淵肉眼可見地消瘦，往日俊朗的臉龐此刻蒼白如紙。
為使每一滴藥汁都不浪費，初靈姿餵得小心翼翼，每次只舀一個勺底的藥汁，沈潭墊高陸聞淵的下巴，讓藥順著嗓子淌下去。
不過小半碗藥，竟餵了近半個時辰。
放下碗勺的那一刻初靈姿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和背都是僵硬的。
高文安示意下面的小太監去給厲宗慶餵藥，按照初靈姿方才的法子，一滴不漏地餵。
小太監有樣學樣，那邊藥碗見底時，陸聞淵喉間發出了幾不可聞的哼聲。
初靈姿和沈潭靠得近，起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兩人將頭湊過去真真切切地又聽到一聲，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
沈潭“嗚嗚啊啊”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其他人看得著急，期望的目光全部投向初靈姿。
初靈姿不比沈潭好多少，不過好歹說了句全乎話：“大人有反應了。”
初沐安和太醫忙上前搭脈，片刻，初沐安掩面而泣，眾人還以為有變故，文啟帝更是急得要跳腳，卻聽見太醫喜道：“回皇上，少卿大人，有救了。”
說著亦是滿面淚痕。
這解藥，聚集了初沐安和整個太醫院的心血，來得太不容易了。
初沐安：“各位稍安勿躁，少卿大人昏迷多日，此時正是體虛，需要靜養，另外虛不受補，切莫貿貿然給大人進補，需要循序漸進。”
“正是，正是，”文啟帝喜道，“留兩個人照顧便可，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初大夫，還要辛苦你與太醫一同照料聞淵還有厲宗慶，直至痊愈。”
“草民義不容辭。”
“臣等義不容辭。”
饒是初靈姿一再堅持，可她已經太久沒有好好休息，被大理寺幾人強行趕了出去。
羅淩苦口婆心：“大人肯定也不願醒來便瞧見你一臉憔悴的模樣，回去好好睡一覺再來換我們。”
初靈姿無奈，只得去了高文安替她準備的廂房，剛要睡下，聽見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正殿而去。
初靈姿好奇，心裏又有些放不下陸聞淵的安危，跟著出了門。
卻看見那陣腳步聲裏竟然有孟河。
“孟大人。”
孟河回頭，首先便問：“頭兒如何了？”
初靈姿快步跟上：“早前服了解藥，已經有蘇醒的跡象，太醫說有救，大約是無礙了，孟大人，您是不是有收獲？”
陸聞淵有救，孟河高興，喜道：“我帶回了厲宗慶的外室，她已經招認，還好我動作快，那外室險些被南林王派來的人滅口。”
初靈姿困勁全無：“我和你一起去見聖上。”
孟河呈上了那外室的口供，她原就是南林王放在厲家的棋，當初厲孝琨得知輿圖失竊，發現了南林王的謀反之心，於是秘密上京，可他沒想到，宅中他曾經救下的那位楚楚可憐的姑娘是南林王的人，因此，他在雞鳴驛被害。
後來厲家舉家回京，並沒有帶上她，留她在老宅看家，她以為自己沒了用處，誰知厲宗慶突然回了甘州城，南林王覺得厲宗慶突然回甘州的舉動不正常，授意她與厲宗慶搭上關系，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歷經幾年，厲宗慶終於查出了輿圖的失竊與南林王府有關，甚至查到了南林王的意圖，於是計劃假意投誠，可他不知，自己在甘州的一切行為都暴露在南林王的視線之下。
而那外室在一次次與南林王和周羽坤的接觸中，不知怎麽和周羽坤看對了眼，兩人暗地裏來往。
至於那孩子，是周羽坤的。
厲家的那條線全部連上了，如今就等陸既遠的消息了。
這時有小太監來報陸聞淵醒了。
文啟帝比初靈姿動作更快地竄出殿外。
陸聞淵見到幾人，問得第一句話便是：“案子查的怎麽樣了？”
文啟帝：“差不多了，就等你大哥在肅州將人一網打盡，如今你安心休養，什麽都別想，”文啟帝像是想了了什麽，“險些給忘了，高文安，將武昌侯府解封，速招武昌侯與夫人進宮。”
初靈姿：“……”
皇上，您可終於想起來了。
穆琴川心疼不已，不敢明著責怪皇上，指著武昌侯陸銳平拐彎抹角地罵：“兩個都是兒子，哪有你這樣偏心的，什麽危險的事都敢讓聞淵去做，還不知會家裏，這些日子我都快急瘋了，這次是沒事，下回呢？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陸銳平垂著眼不敢吭聲。
文啟帝尷尬地咳了聲：“那個，川兒，這事原是我的不是，沒事先和你商量也是怕出岔子，銳平、既遠和聞淵的身上都背著千鈞重壓，無處可躲，這才不希望將你也卷進來，那個，你就體諒一回。”
穆琴川見文啟帝服軟做小，收了三分氣性，輕“哼”了聲，依舊對著陸銳平：“這回便饒了你，不準再有下回，你看看我兒子都成什麽樣了。”
陸銳平連聲答“是”。
穆琴川轉過去看見初靈姿，不動聲色地打量，心道難怪之前覺得她那麽好看，竟是個姑娘家，拉起她的手：“好孩子，辛苦你了。”
初靈姿此刻還是男裝，又因疲憊顏色是碩大的烏青色，著實稱不上好看，可在穆琴川眼裏，這會兒，她比天上的仙女兒都美。
初靈姿屈膝行禮被穆琴川拉住：“該是我這個做娘的謝你才是。”
初靈姿：“夫人，大人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我……對不起夫人。”
方才還滿口埋怨的穆琴川變臉堪比翻書，溫柔道：“這不是應該的嘛，原本你就是為了他才身陷險境，他又作為上官，若是不能護著自己的下屬，這種上官要他有何用，如今他的命是你和你爹救回來的，咱們陸家就該好好記著，好孩子，等聞淵好了，陸家要鄭重道謝。”
初靈姿心裏嘆氣，聖上如今記掛著陸聞淵的病情和案子的進展無暇顧及她，等事情了結，聖上回過神想起她的欺君之罪，就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那天了。
陸聞淵到底虛弱，醒了一會便又睡了。
厲宗慶不久後也蘇醒了片刻。
眾人懸了幾天的心終於放下之時，收到了陸既遠的密報。
而陸既遠的正押送反賊正在回京的路上，不日即將抵達。
當日初靈姿與沈潭帶走了昏迷不醒的陸聞淵後，邊北軍接管了整個寧貴衛。
初靈姿離開前指認了兩名可疑之人，於是陸既遠對二人做了突擊提審。
那二人是周羽坤的副將，經二人交代，南林王與周羽坤勾結，實際卻同床異夢，南林王意圖謀反取文啟帝而代之，就等奪位之後殺了周羽坤，豈知周羽坤竟也有此等念頭。
那外室與周羽坤好了之後便為他竊得南林王府的消息，而南林王也買通了周羽坤的這兩名副將。
兩人狗咬狗一嘴毛。
而章積成身邊的書吏從一開始便是南林王安插在大理寺的眼線，替他盯著大理寺的一舉一動。
現如今周羽坤已死，陸既遠擒了兩名副將，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了南林王府。
化名北木的南林王剛剛回到王府，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便被抓，他硬著骨頭至死不認，可惜他兒子沒那麽硬氣，是個軟骨頭，還沒受刑便一股腦地交代了兵部、刑部、吏部、都安插了他爹的人。
文啟帝一聲令下，禁軍出動，將正準備逃跑的幾個細作抓了個正著。
初靈姿聽完以後心裏一片唏噓，別的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唯有章積成的書吏，那個她曾經真心幫助過，希望他能夠過得好卻反過來狠踩了她一腳的人。
有一種真心被餵了狗了惡心感。
不對，初靈姿心想，大黃可是非常可愛的，太侮辱狗了，應該像被餵了癩蛤蟆一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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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沐安並整個太醫院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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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沐安年輕時見父親替人解過一回, 那時候他只能打下手，後來父親細細跟他說過，不過這麽多年從來沒碰到過，他都快忘幹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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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啟帝其實心裏沒底, 可還是高聲道：“高文安, 餵藥。”
高文安更是心裏沒底, 捧著藥的雙手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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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淵肉眼可見地消瘦，往日俊朗的臉龐此刻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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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半碗藥，竟餵了近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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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潭“嗚嗚啊啊”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其他人看得著急，期望的目光全部投向初靈姿。
初靈姿不比沈潭好多少，不過好歹說了句全乎話：“大人有反應了。”
初沐安和太醫忙上前搭脈，片刻，初沐安掩面而泣，眾人還以為有變故，文啟帝更是急得要跳腳，卻聽見太醫喜道：“回皇上，少卿大人，有救了。”
說著亦是滿面淚痕。
這解藥，聚集了初沐安和整個太醫院的心血，來得太不容易了。
初沐安：“各位稍安勿躁，少卿大人昏迷多日，此時正是體虛，需要靜養，另外虛不受補，切莫貿貿然給大人進補，需要循序漸進。”
“正是，正是，”文啟帝喜道，“留兩個人照顧便可，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初大夫，還要辛苦你與太醫一同照料聞淵還有厲宗慶，直至痊愈。”
“草民義不容辭。”
“臣等義不容辭。”
饒是初靈姿一再堅持，可她已經太久沒有好好休息，被大理寺幾人強行趕了出去。
羅淩苦口婆心：“大人肯定也不願醒來便瞧見你一臉憔悴的模樣，回去好好睡一覺再來換我們。”
初靈姿無奈，只得去了高文安替她準備的廂房，剛要睡下，聽見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正殿而去。
初靈姿好奇，心裏又有些放不下陸聞淵的安危，跟著出了門。
卻看見那陣腳步聲裏竟然有孟河。
“孟大人。”
孟河回頭，首先便問：“頭兒如何了？”
初靈姿快步跟上：“早前服了解藥，已經有蘇醒的跡象，太醫說有救，大約是無礙了，孟大人，您是不是有收獲？”
陸聞淵有救，孟河高興，喜道：“我帶回了厲宗慶的外室，她已經招認，還好我動作快，那外室險些被南林王派來的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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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河呈上了那外室的口供，她原就是南林王放在厲家的棋，當初厲孝琨得知輿圖失竊，發現了南林王的謀反之心，於是秘密上京，可他沒想到，宅中他曾經救下的那位楚楚可憐的姑娘是南林王的人，因此，他在雞鳴驛被害。
後來厲家舉家回京，並沒有帶上她，留她在老宅看家，她以為自己沒了用處，誰知厲宗慶突然回了甘州城，南林王覺得厲宗慶突然回甘州的舉動不正常，授意她與厲宗慶搭上關系，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歷經幾年，厲宗慶終於查出了輿圖的失竊與南林王府有關，甚至查到了南林王的意圖，於是計劃假意投誠，可他不知，自己在甘州的一切行為都暴露在南林王的視線之下。
而那外室在一次次與南林王和周羽坤的接觸中，不知怎麽和周羽坤看對了眼，兩人暗地裏來往。
至於那孩子，是周羽坤的。
厲家的那條線全部連上了，如今就等陸既遠的消息了。
這時有小太監來報陸聞淵醒了。
文啟帝比初靈姿動作更快地竄出殿外。
陸聞淵見到幾人，問得第一句話便是：“案子查的怎麽樣了？”
文啟帝：“差不多了，就等你大哥在肅州將人一網打盡，如今你安心休養，什麽都別想，”文啟帝像是想了了什麽，“險些給忘了，高文安，將武昌侯府解封，速招武昌侯與夫人進宮。”
初靈姿：“……”
皇上，您可終於想起來了。
穆琴川心疼不已，不敢明著責怪皇上，指著武昌侯陸銳平拐彎抹角地罵：“兩個都是兒子，哪有你這樣偏心的，什麽危險的事都敢讓聞淵去做，還不知會家裏，這些日子我都快急瘋了，這次是沒事，下回呢？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陸銳平垂著眼不敢吭聲。
文啟帝尷尬地咳了聲：“那個，川兒，這事原是我的不是，沒事先和你商量也是怕出岔子，銳平、既遠和聞淵的身上都背著千鈞重壓，無處可躲，這才不希望將你也卷進來，那個，你就體諒一回。”
穆琴川見文啟帝服軟做小，收了三分氣性，輕“哼”了聲，依舊對著陸銳平：“這回便饒了你，不準再有下回，你看看我兒子都成什麽樣了。”
陸銳平連聲答“是”。
穆琴川轉過去看見初靈姿，不動聲色地打量，心道難怪之前覺得她那麽好看，竟是個姑娘家，拉起她的手：“好孩子，辛苦你了。”
初靈姿此刻還是男裝，又因疲憊顏色是碩大的烏青色，著實稱不上好看，可在穆琴川眼裏，這會兒，她比天上的仙女兒都美。
初靈姿屈膝行禮被穆琴川拉住：“該是我這個做娘的謝你才是。”
初靈姿：“夫人，大人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我……對不起夫人。”
方才還滿口埋怨的穆琴川變臉堪比翻書，溫柔道：“這不是應該的嘛，原本你就是為了他才身陷險境，他又作為上官，若是不能護著自己的下屬，這種上官要他有何用，如今他的命是你和你爹救回來的，咱們陸家就該好好記著，好孩子，等聞淵好了，陸家要鄭重道謝。”
初靈姿心裏嘆氣，聖上如今記掛著陸聞淵的病情和案子的進展無暇顧及她，等事情了結，聖上回過神想起她的欺君之罪，就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那天了。
陸聞淵到底虛弱，醒了一會便又睡了。
厲宗慶不久後也蘇醒了片刻。
眾人懸了幾天的心終於放下之時，收到了陸既遠的密報。
而陸既遠的正押送反賊正在回京的路上，不日即將抵達。
當日初靈姿與沈潭帶走了昏迷不醒的陸聞淵後，邊北軍接管了整個寧貴衛。
初靈姿離開前指認了兩名可疑之人，於是陸既遠對二人做了突擊提審。
那二人是周羽坤的副將，經二人交代，南林王與周羽坤勾結，實際卻同床異夢，南林王意圖謀反取文啟帝而代之，就等奪位之後殺了周羽坤，豈知周羽坤竟也有此等念頭。
那外室與周羽坤好了之後便為他竊得南林王府的消息，而南林王也買通了周羽坤的這兩名副將。
兩人狗咬狗一嘴毛。
而章積成身邊的書吏從一開始便是南林王安插在大理寺的眼線，替他盯著大理寺的一舉一動。
現如今周羽坤已死，陸既遠擒了兩名副將，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了南林王府。
化名北木的南林王剛剛回到王府，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便被抓，他硬著骨頭至死不認，可惜他兒子沒那麽硬氣，是個軟骨頭，還沒受刑便一股腦地交代了兵部、刑部、吏部、都安插了他爹的人。
文啟帝一聲令下，禁軍出動，將正準備逃跑的幾個細作抓了個正著。
初靈姿聽完以後心裏一片唏噓，別的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唯有章積成的書吏，那個她曾經真心幫助過，希望他能夠過得好卻反過來狠踩了她一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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