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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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過年
將所有名冊全部整理完已經接近申時末。
兩人匆忙趕回大理寺, 陸聞淵將名單分發給眾人：“明日起拿著畫像去挨個核對這些失蹤人口，優先從南秀村、四海村、薩家村和漢中村查起。”
今兒是祭竈王爺的日子，俗稱“送竈”就是送竈王爺上天向玉帝匯報這家人一年來的事情。
初沐安早早便回了家做供品。
初靈姿在門口聞了一鼻子香味：“爹, 好香啊, 都做了什麽？”
往日回家，老遠聽見她的腳步聲老大便在門口守著, 今兒, 這會子老大正在廚房，圍著初沐安的腳邊“喵喵”叫，完全無視初靈姿的出現。
初沐安：“一會兒再給你吃，真是個饞貓。”
初靈姿進廚房，撈起老大抱進懷裏：“臭老大, 有好吃的就忘了在門口接我了？”
供品是蒸鮮魚、豆沙、米餅和糖瓜，不過按習俗，女子不祭竈, 因為竈王爺是個白面書生, 要避嫌。
初靈姿不甚在意, 攤開雙臂：“爹，我是男人。”
初沐安白了她一眼。
待到初易明回來，一家人祭了竈, 總算坐下來開始吃飯。
老大得了塊又肥又大的魚肉，在一旁“哼哧哼哧”地吃得香。
按習俗，祭竈這天晚上要在床底點燈, 寓意照亮黑暗處, 驅走虛耗鬼, 初靈姿點了油燈推到床下，囑咐老大夜裏不許往床底鉆。
老大聽懂了似的“喵”了聲, 率先鉆進了被窩。
次日出門時，初靈姿發現大門上已經掛上了桃符，想來是初沐安掛的，心裏盤算著晚上回來還要準備些什麽東西，一路到了大理寺。
即便有了失蹤人口名單，又有了面部覆原畫像，尋人一事進行的依舊很不順利。
時間太過久遠，要麽記不清了，要麽年長的人已經去世，年輕的小輩壓根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發生過什麽事，再甚者，舉家搬離，早不住這兒了。
初靈姿看著手裏的名冊，這個叫段汗青的男人家中不知什麽時候人去樓空，只剩下一棟破破爛爛的宅子。
對著宅子嘆了口氣，又繼續尋找下一家。
幾個人頂著寒風天天往外跑，腿都跑斷了也沒跑出一丁點兒結果，一連三天，到了臘月二十七。
好在案子沒有受害人家屬盯著，又過了那麽多年，倒也不著急，陸聞淵大手一揮給每個人發了一個紅包，宣布從明兒起放假，假期七天，一直放到大年初四，大年初五回來上衙上到正月十一，再放七天上元節假。
初靈姿穿來已經大半年，還沒好好休過一個長假，掂了掂手裏沈甸甸的紅包，心裏樂不可支。
有錢有閑，簡直就是神仙日子。
“樂什麽呢？”陸聞淵忽然湊過來。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後，初靈姿渾身一個戰栗，沒來由地臉紅了。
沈潭掂掂自己的紅包，又伸手掂掂初靈姿的：“老大，你偏心，阿次的好重。”
陸聞淵皮笑肉不笑：“等你能像他一樣破案的時候，你也能拿到和他一樣重的。”
沈潭敢怒不敢言。
“阿次，你們家過年怎麽過？”沈潭勾著初靈姿的肩膀往外走。
羅淩跟上去拿掉他的手：“在衙門裏，註意點。”
“放假了，寺卿大人都走了，我說老羅，你現在怎麽變得跟老聶一樣，一本正經的。”
聶石開不知何時出現在沈潭身後：“和我一樣有什麽問題？”
“沒，沒問題，和你一樣公正不阿，光明磊落，嚴於律己……”
袁田實在受不了，手動讓沈潭閉了嘴。
一行人在大理寺門口告別，看著門被關上，貼了封條，徹底放飛。
學堂今日也是最後一天，初靈姿去接初易明下學，回家的路上初靈姿炫耀似的在弟弟面前掂著紅包：“少卿大人給的，怎麽樣，你沒有吧。”
初易明氣得想去搶，被她一把收回，跑出老遠，兩人你追我趕，留下一路歡笑。
陸聞淵給的紅包最終還是有一半貢獻給了初易明。
當他倆大包小包地回到家時，初沐安無語地閉了閉眼：“家裏的東西已經多的快堆不下了，你們倆又買了這麽多？”
“過年嘛。”姐弟倆不約而同。
初沐安將醫館了打了烊，二水也回家休息，只在門上貼了字條，若是有急病可往珍珠巷找初大夫。
廚房裏擺得都是初沐安準備的年夜飯食材，雞鴨魚肉樣樣齊全，甚至還有金陵人過年愛吃的什錦菜，什錦菜，顧名思義是是多種蔬菜炒制而成，制作過程極為繁瑣費事，只因初靈姿她娘是金陵人，初沐安便每年都不厭其煩地做。
初靈姿想進去幫忙，被初沐安趕出廚房：“不夠你添亂的，你去收拾屋子。”
初靈姿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她拉著初易明，將家裏上上下下打掃了個幹幹凈凈，期間甚至還想指使老大替她拿抹布，被老大無情地無視。
初易明任勞任怨：“也就是我聽你指揮，以後我也要向老大學習……”
“嗷~~”他還沒說完，頭頂被賞了個爆栗，只聽初靈姿涼涼道：“壓歲錢還想不想要了？”
“要，”初易明深信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阿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況區區大掃除。”
“真乖，”初靈姿摸摸他的腦袋，“那剩下的活就交給你了，在所不辭。”
“不是，阿姐，你怎麽忍心……姐……”
初靈姿回頭沖他溫柔一笑：“阿姐我，特別忍心。”
忙忙碌碌地做著準備，轉眼到了大年三十。
一家人起了個大早，梳洗完畢各自穿上了新裝，連老大也有一件紅襖子。
不過老大從來沒穿過衣裳，極力掙紮無果，剛穿上的一瞬間像被點了定身穴般僵著身子無法動彈，一個歪倒，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引起一家人的狂笑。
好半天，老大終於漸漸適應，小心翼翼地伸伸腳，歪歪斜斜走了幾步發現沒有什麽異樣，才又撒了歡的在院子裏亂竄。
初沐安看著從屋裏出來的女兒，感慨：“自打你去了大理寺，再難看見你穿回女裝，”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女兒真是天生麗質，好看。”
初靈姿被誇得臉不紅心不跳：“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女兒。”
初易明一臉不服氣：“沒人誇誇我嗎？”
初靈姿和初沐安對看一眼，異口同聲：“俊——”
年夜飯已經做成了半成品，下午回個鍋晚上便能吃上，並不費事。
又將家裏拾掇了一遍，堂屋的桌上擺著各種幹果、蜜餞，初沐安又將泡好的屠蘇酒拿出來，就等年夜飯開飯了。
初易明在院子裏鋪好紙筆扭頭對屋裏喊：“爹，寫春聯。”
初沐安卷著袖口出來：“今年咱們改改，爹寫幾幅，你寫幾副，如何？”
初易明沒意見：“成。”
院門敞著，不一會街坊鄰居都來了，自從初家搬來珍珠巷，一條街的春聯都被他們家包了。
“上聯：梅花香自苦寒來，下聯：柳絮風隨暖日浮，橫批：歲歲平安。”鄰居大喊了聲“好”，喜滋滋地拿著春聯回去貼在門上。
“上聯：春光明媚花千樹，下聯：歲月寧靜柳萬條，橫批：和氣生財，我要這副。”
“上聯：江山錦繡春常在，下聯：歲月靜好福自來，橫批：和順致祥，易明，我喜歡你寫的，我拿走了啊。”
“盡管拿。”初易明成就感滿滿。
午後，初沐安開始將備好的菜下鍋，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一年當中最重要的就是除夕，除夕最終要的就是一家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一頓飯，再忍著瞌睡一起守夜。
初靈姿硬是將二水拉了過來：“二水叔，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過年。”
二水眼眶紅紅的，直接進了廚房給初沐安打下手。
一道道菜被端上桌，紅燒魚，爐焙雞，八寶鴨，盞蒸羊，假蛤蜊，東坡豆腐，驪塘羹，什錦菜，春盤，馎饦，百事吉。
連老大的飯盆裏也得了一大塊蒸雞胸肉。
四人圍坐，初沐安開口：“辭舊迎新，過去開心的不開心的通通扔掉，願新春以後，吉吉利利，百事都如意。”
屠蘇酒與其他酒的喝法不一樣，一般飲酒，總是從年長者飲起，但是飲屠蘇酒正好相反，需從最年少的飲起，初易明在初沐安的示意下端起酒杯：“芳尊美酒，年年歲歲，月滿高樓。”
初靈姿：“願年年約，常相見。但無事，身強健。”
二水：“我不會說那些個文縐縐的話，我……謝謝，謝謝安哥，謝謝姿姿，謝謝易明。”
他站起來，向幾人鞠了一躬。
初沐安忙把他拉坐回去：“二水，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以後都好好的，願天地風霜盡，乾坤氣象和，歷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年夜飯講究慢慢吃，從掌燈時分入席，有的人家一直要吃到深夜。
四人說笑著，一年來的辛苦全部塵埃落定，願新年，勝舊年。
到了午夜時分，人們開始燃放爆竹，以驅除鬼怪。
盡管初靈姿和初易明已經困得頻頻點頭，可當初沐安拿出早準備好的竹筒時，兩人頓時來了精神。
門外家家戶戶升起火堆，初靈姿和初易明將竹筒一根根扔進火堆裏，不一會整條巷子響起燃燒時竹節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音，有小孩興奮地大喊“驅除鬼邪，驅除鬼邪”。
初沐安拿出兩個紅包分別塞進兒女手中：“歲歲平安。”
初靈姿也有學有樣地拿出紅包塞給初易明：“諸事如意。”
二水也準備了紅包：“姿姿往後破案更厲害，易明來年定能考上秀才。”
一家人其樂融融，誰也沒有在意巷口站了個人影，那人盯著初靈姿，微微蹙起眉頭，目光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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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是祭竈王爺的日子，俗稱“送竈”就是送竈王爺上天向玉帝匯報這家人一年來的事情。
初沐安早早便回了家做供品。
初靈姿在門口聞了一鼻子香味：“爹, 好香啊, 都做了什麽？”
往日回家，老遠聽見她的腳步聲老大便在門口守著, 今兒, 這會子老大正在廚房，圍著初沐安的腳邊“喵喵”叫，完全無視初靈姿的出現。
初沐安：“一會兒再給你吃，真是個饞貓。”
初靈姿進廚房，撈起老大抱進懷裏：“臭老大, 有好吃的就忘了在門口接我了？”
供品是蒸鮮魚、豆沙、米餅和糖瓜，不過按習俗，女子不祭竈, 因為竈王爺是個白面書生, 要避嫌。
初靈姿不甚在意, 攤開雙臂：“爹，我是男人。”
初沐安白了她一眼。
待到初易明回來，一家人祭了竈, 總算坐下來開始吃飯。
老大得了塊又肥又大的魚肉，在一旁“哼哧哼哧”地吃得香。
按習俗，祭竈這天晚上要在床底點燈, 寓意照亮黑暗處, 驅走虛耗鬼, 初靈姿點了油燈推到床下，囑咐老大夜裏不許往床底鉆。
老大聽懂了似的“喵”了聲, 率先鉆進了被窩。
次日出門時，初靈姿發現大門上已經掛上了桃符，想來是初沐安掛的，心裏盤算著晚上回來還要準備些什麽東西，一路到了大理寺。
即便有了失蹤人口名單，又有了面部覆原畫像，尋人一事進行的依舊很不順利。
時間太過久遠，要麽記不清了，要麽年長的人已經去世，年輕的小輩壓根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發生過什麽事，再甚者，舉家搬離，早不住這兒了。
初靈姿看著手裏的名冊，這個叫段汗青的男人家中不知什麽時候人去樓空，只剩下一棟破破爛爛的宅子。
對著宅子嘆了口氣，又繼續尋找下一家。
幾個人頂著寒風天天往外跑，腿都跑斷了也沒跑出一丁點兒結果，一連三天，到了臘月二十七。
好在案子沒有受害人家屬盯著，又過了那麽多年，倒也不著急，陸聞淵大手一揮給每個人發了一個紅包，宣布從明兒起放假，假期七天，一直放到大年初四，大年初五回來上衙上到正月十一，再放七天上元節假。
初靈姿穿來已經大半年，還沒好好休過一個長假，掂了掂手裏沈甸甸的紅包，心裏樂不可支。
有錢有閑，簡直就是神仙日子。
“樂什麽呢？”陸聞淵忽然湊過來。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後，初靈姿渾身一個戰栗，沒來由地臉紅了。
沈潭掂掂自己的紅包，又伸手掂掂初靈姿的：“老大，你偏心，阿次的好重。”
陸聞淵皮笑肉不笑：“等你能像他一樣破案的時候，你也能拿到和他一樣重的。”
沈潭敢怒不敢言。
“阿次，你們家過年怎麽過？”沈潭勾著初靈姿的肩膀往外走。
羅淩跟上去拿掉他的手：“在衙門裏，註意點。”
“放假了，寺卿大人都走了，我說老羅，你現在怎麽變得跟老聶一樣，一本正經的。”
聶石開不知何時出現在沈潭身後：“和我一樣有什麽問題？”
“沒，沒問題，和你一樣公正不阿，光明磊落，嚴於律己……”
袁田實在受不了，手動讓沈潭閉了嘴。
一行人在大理寺門口告別，看著門被關上，貼了封條，徹底放飛。
學堂今日也是最後一天，初靈姿去接初易明下學，回家的路上初靈姿炫耀似的在弟弟面前掂著紅包：“少卿大人給的，怎麽樣，你沒有吧。”
初易明氣得想去搶，被她一把收回，跑出老遠，兩人你追我趕，留下一路歡笑。
陸聞淵給的紅包最終還是有一半貢獻給了初易明。
當他倆大包小包地回到家時，初沐安無語地閉了閉眼：“家裏的東西已經多的快堆不下了，你們倆又買了這麽多？”
“過年嘛。”姐弟倆不約而同。
初沐安將醫館了打了烊，二水也回家休息，只在門上貼了字條，若是有急病可往珍珠巷找初大夫。
廚房裏擺得都是初沐安準備的年夜飯食材，雞鴨魚肉樣樣齊全，甚至還有金陵人過年愛吃的什錦菜，什錦菜，顧名思義是是多種蔬菜炒制而成，制作過程極為繁瑣費事，只因初靈姿她娘是金陵人，初沐安便每年都不厭其煩地做。
初靈姿想進去幫忙，被初沐安趕出廚房：“不夠你添亂的，你去收拾屋子。”
初靈姿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她拉著初易明，將家裏上上下下打掃了個幹幹凈凈，期間甚至還想指使老大替她拿抹布，被老大無情地無視。
初易明任勞任怨：“也就是我聽你指揮，以後我也要向老大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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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初易明深信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阿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況區區大掃除。”
“真乖，”初靈姿摸摸他的腦袋，“那剩下的活就交給你了，在所不辭。”
“不是，阿姐，你怎麽忍心……姐……”
初靈姿回頭沖他溫柔一笑：“阿姐我，特別忍心。”
忙忙碌碌地做著準備，轉眼到了大年三十。
一家人起了個大早，梳洗完畢各自穿上了新裝，連老大也有一件紅襖子。
不過老大從來沒穿過衣裳，極力掙紮無果，剛穿上的一瞬間像被點了定身穴般僵著身子無法動彈，一個歪倒，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引起一家人的狂笑。
好半天，老大終於漸漸適應，小心翼翼地伸伸腳，歪歪斜斜走了幾步發現沒有什麽異樣，才又撒了歡的在院子裏亂竄。
初沐安看著從屋裏出來的女兒，感慨：“自打你去了大理寺，再難看見你穿回女裝，”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女兒真是天生麗質，好看。”
初靈姿被誇得臉不紅心不跳：“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女兒。”
初易明一臉不服氣：“沒人誇誇我嗎？”
初靈姿和初沐安對看一眼，異口同聲：“俊——”
年夜飯已經做成了半成品，下午回個鍋晚上便能吃上，並不費事。
又將家裏拾掇了一遍，堂屋的桌上擺著各種幹果、蜜餞，初沐安又將泡好的屠蘇酒拿出來，就等年夜飯開飯了。
初易明在院子裏鋪好紙筆扭頭對屋裏喊：“爹，寫春聯。”
初沐安卷著袖口出來：“今年咱們改改，爹寫幾幅，你寫幾副，如何？”
初易明沒意見：“成。”
院門敞著，不一會街坊鄰居都來了，自從初家搬來珍珠巷，一條街的春聯都被他們家包了。
“上聯：梅花香自苦寒來，下聯：柳絮風隨暖日浮，橫批：歲歲平安。”鄰居大喊了聲“好”，喜滋滋地拿著春聯回去貼在門上。
“上聯：春光明媚花千樹，下聯：歲月寧靜柳萬條，橫批：和氣生財，我要這副。”
“上聯：江山錦繡春常在，下聯：歲月靜好福自來，橫批：和順致祥，易明，我喜歡你寫的，我拿走了啊。”
“盡管拿。”初易明成就感滿滿。
午後，初沐安開始將備好的菜下鍋，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一年當中最重要的就是除夕，除夕最終要的就是一家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一頓飯，再忍著瞌睡一起守夜。
初靈姿硬是將二水拉了過來：“二水叔，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過年。”
二水眼眶紅紅的，直接進了廚房給初沐安打下手。
一道道菜被端上桌，紅燒魚，爐焙雞，八寶鴨，盞蒸羊，假蛤蜊，東坡豆腐，驪塘羹，什錦菜，春盤，馎饦，百事吉。
連老大的飯盆裏也得了一大塊蒸雞胸肉。
四人圍坐，初沐安開口：“辭舊迎新，過去開心的不開心的通通扔掉，願新春以後，吉吉利利，百事都如意。”
屠蘇酒與其他酒的喝法不一樣，一般飲酒，總是從年長者飲起，但是飲屠蘇酒正好相反，需從最年少的飲起，初易明在初沐安的示意下端起酒杯：“芳尊美酒，年年歲歲，月滿高樓。”
初靈姿：“願年年約，常相見。但無事，身強健。”
二水：“我不會說那些個文縐縐的話，我……謝謝，謝謝安哥，謝謝姿姿，謝謝易明。”
他站起來，向幾人鞠了一躬。
初沐安忙把他拉坐回去：“二水，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以後都好好的，願天地風霜盡，乾坤氣象和，歷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年夜飯講究慢慢吃，從掌燈時分入席，有的人家一直要吃到深夜。
四人說笑著，一年來的辛苦全部塵埃落定，願新年，勝舊年。
到了午夜時分，人們開始燃放爆竹，以驅除鬼怪。
盡管初靈姿和初易明已經困得頻頻點頭，可當初沐安拿出早準備好的竹筒時，兩人頓時來了精神。
門外家家戶戶升起火堆，初靈姿和初易明將竹筒一根根扔進火堆裏，不一會整條巷子響起燃燒時竹節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音，有小孩興奮地大喊“驅除鬼邪，驅除鬼邪”。
初沐安拿出兩個紅包分別塞進兒女手中：“歲歲平安。”
初靈姿也有學有樣地拿出紅包塞給初易明：“諸事如意。”
二水也準備了紅包：“姿姿往後破案更厲害，易明來年定能考上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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