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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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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易感期

渾圓的瞳孔之中有根毛細血管不停抽搐, 壓迫神經,眼前一片漆黑,世界進入永夜。宋杲遇扶著墻穩住下墜的身體, 捂住眼,話語從齒縫裏擠了出來:“被迫……發情?”

Omeg息素和被迫發/情, 對於顏序酌來說基本是百死一生的巨大意外。

拿出其中的任意一種,足以達到殺人於無形的程度。此時兩種危機疊加, 化身一把尖銳的刺刀向Alpha刺去。

無緩沖, 避無可避。Alpha空手接下刀刃,鮮血淋漓。

黑不見底的視線瞬間由紅霧占滿, 血腥味揮之不去。

Alpha毛細血管破裂飆出斷斷續續的幾股血液, 均灑在宋杲遇臉部,溫熱、黏膩。

被迫發情導致的嚴重後果像看不清摸不著的氧氣, 用無聲無息的力量將宋杲遇攥緊、揉搓, 悶悶的疼痛由心口湧至全身。

宋杲遇舉起輕微顫抖的手摸了摸臉,想要抹掉那一層代表死訊的血跡。

胡亂一擦, 擴大了血沾染的範圍, 他無措地收回手,定睛一看。

臉上根本沒有血跡,是滾燙的眼淚在洶湧。

口腔泛起一股鐵銹味,口舌被恐懼粘黏,張嘴成了難題,宋杲遇將口中的血水咽了下去,血順勢而下,一路帶著高溫直達胃。

由內而外火辣辣的刺痛, 讓他心煩意亂。

耳邊的聲音不作停頓,焦急地說:“顏中蔚獨自從戰區開了飛船回來並下令不準任何人靠近。我與他通訊時, 他的精神狀態已經不太清明,我們提出派醫生進行強制鎮定,他不回答,口裏念叨著要見你。”

宋杲遇明確知道自己的腦域狀況和現在的Alpha不分伯仲,亂成了漿糊,他不太能聽清何為說了什麽,依稀捕捉到一點言語。

“獨自從戰區飛回來?在哪裏,你帶我去。”

出言吐語,喉嚨有明顯的撕裂感,宋杲遇顧不得思慮,他焦炙地攀著何為的胳膊,借力讓無力的四肢放松,“帶,帶我去。”

“好。”何為架起他,推開實驗室大門。

門外是等候多時的士兵,見人出來,紛紛後退幾步,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延綿數百米,眾人擁護著他上了飛船。

越是靠近飛船,心臟越是狂跳不止,好似在高壓電流下受虐過一般,痛不欲生。

艙門自動打開,A4乖乖地坐在指揮室,背對著他,目光快速掃過艙內,沒有想見的人。

一無所獲。

原以為會看到慘不忍睹的場面,卻發現飛船裏只有冷冰冰的機器人。

何為見狀,將宋杲遇護送到沙發上坐下,替他蓋上一張薄毯。

長話短說,道明Alpha的所在地和情況。

經過何為的反覆述說和A4的添油加醋,宋杲遇知道了事情大概。

此次戰役如果不出這樣的意外,勝利一定屬於顏序酌。

溫勒爾長時間戰無不勝的秘密,其一在於領導者的遠見卓識,其二則是有人性。

對於難民和逃兵溫勒爾一向是較為包容,不會統統殺死,會將他們集中管理,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送進福利院,能自力更生的人,帶回工廠當小工。

世事難料,普普通通的救人之舉,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風和日麗。

意外的出現總是讓人始料未及,善良是雙刃劍,幫助別人的同時給了自己致命一刀。

這次由勝轉敗的導火線就是這群難民。

戰鬥發動之後,我方一直處於優勢,顏序酌帶領士兵攻進敵方臨時駐紮的營地,救下一群老弱婦孺。

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倘若把他們留在這裏放置不管,會被隨處掉落的導彈炸成渣渣。

人區別於動物的最大根本原因除了會使用工具,還有同情心。

眾人決定把難民安置在最中間的飛船,休整片刻,一路向北,追擊敵方老巢。

路上暢通無阻,仿佛是有人在前方開道,故意引人入局,每一次進擊都容易得不可思議。

顏序酌是第一個指出有貓膩建議撤離,但他在這場戰役裏不是最高指揮官,無人聽取他的意見。

人們容易被勝利迷惑,義無反顧奔向未知的遠方。

來到第二個臨時營地,那裏沒有士兵,只剩一群分辨不了性別的男男女女。

持反對意見的長官,頭皮發麻,即刻認同顏序酌的看法,宣告撤退,此時為時已晚。

先發生暴亂的是最先拯救的那批難民,老老少少年齡各異,有些像Alpha,有些像Omega,有些像Beta,性別不同,模樣不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不受控制地嘶吼,散發出濃烈的Omeg息素。

短短幾分鐘,擊潰看守他們的多名士兵。

刀傷,槍傷是皮肉之苦,信息素的攻擊是精神層面的控制。

一個Omega的信息素在Alpha面前,不過是小事一樁,占主導地位的是Alpha,輕輕松松就能泯滅的存在。

誰也不能笑到最後,沒有人會永遠處在不敗之地。

多數服從少數的情況,不只是舉手表決。

又多又亂的信息素,會對Alpha進行無不可逆轉的傷害。

腺體連接的是腦部神經,傷害腺體等於讓神經受挫。不單單是Alpha,Omega也不可避免,信息素的傷害是雙向的。

通常情況下,沒人會把活生生的人當作武器,除非這群人本身就不是人。

用較為準確的語言來說,不是弗瑞登亞的民眾,是被捕獵的溫勒爾人民。

他們會成為死於非命的受害者,在世界各地找不出屍首,親人痛哭流涕舉辦葬禮。

人定格在這一刻——死亡。

其實人並沒有死,但和死差不多。

他們的最終結局無非是慘烈無比,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在一次次非人的虐待和篩選下,腺體專業的科學家會給‘優勝者’註射信息素紊亂的半毒性藥物,從而達到隨時隨地發/情的效果。

‘優勝者’從選中開始就失去了人權,他們只是軍方研制出來的一個可以行走的武器,專門針對Alpha。

古往今來,Alpha人種在軍事領域占比最高,因為他們的體魄、智慧、才能,攻擊性較強,是天生的兵種。

擒賊先擒王,解決Alpha稱得上是最直接削弱軍隊實力的首選辦法,不費一兵一炮,拉大戰爭取勝的概率。

人是動物,欲望滿身。

強制發/情的Alpha腦子裏只有性,什麽也做不了,這時常在暗處等候多時的弗瑞登亞士兵乘人之危,輕松殲滅實力強悍的溫勒爾士兵。

當然這是弗瑞登亞的計劃,計劃之外的變故才是真正地掌握全局。

顏序酌發現不對勁,立馬招呼眾人噴灑信息素隔離劑,註射抑制劑,這一小部分聽從Alpha指揮的士兵,在信息素攻擊的前半段時間內還處於比較清醒,有力氣逃跑。

人多擠在一起,不利於逃離危險,顏序酌將小隊分成五隊,每隊十人,留四隊救助其他受信息素影響的士兵,一隊離開這裏去外圈接應救兵。

分工明確,穿好隔離衣,各自駕駛飛船,飛往指定位置。

耗時一個多小時的救助過程,顏序酌小隊死傷慘重。

血腥和色/情糅雜在一起,惡心又刺鼻。

弗瑞登亞的士兵從始至終都站在遠處以遠程攻擊,而不是一擁而上的手搏、槍殺。

是故事裏勝券在握的大反派,指揮這場慘案,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客,遠遠地笑著別人的苦難。

明明能毀屍滅跡,偏偏不為所動。

設計整場意外,目的不是贏得勝利,而是想要得到什麽東西。

何為說不清楚,三言兩語籠統帶過,宋杲遇也沒多問,軍方的情報屬於機密,少知道比較好。

不過他也沒有心思多加追問,因為後面的事情足夠讓他抓耳撓腮,憤憤不平。

接到救援的小隊迅速聯系顏序酌,半個小時後能抵達戰場,他立刻告知下屬,撤離Omeg息素散發比較集中的區域。

士兵的言聽計從和敏捷程度抵不過意外發生。

一直沒有前進的弗瑞登亞,打開艙門,投下一名Omega。

抑制手環警報聲響遏行雲,按理說在那麽混亂的場景裏,到處都是手環尖銳的警報聲,沒人能註意到新加入的聲音。

經過戰役幸存者講述,何為轉述得知,顏序酌的警報聲和所有警報都不相同,陌生的響聲迎來一群人圍觀。

從弗瑞登亞單獨丟下那名Omega起,顏序酌的信息素失衡。

聽到這裏,宋杲遇沈聲道:“Omega的信息素和顏序酌的信息素匹配極高。”

“對。”何為應了一聲,眼睛轉動觀察宋杲遇的臉色,除去蒼白之外沒有其他異常,他松了口氣,“小遇你別太著急,還有幾分鐘就到了。”

宋杲遇點頭,側開眼,抱住沈甸甸的肚子,“抵達顏序酌所在的飛船,你們馬上撤出去。”

何為猶豫不定,理智告訴自己送宋杲遇到顏序酌身邊,是現階段穩住信息素紊亂的最好方法,理性又在狂吠,把懷孕的Omega送到被迫發/情也就是強行進入易感期的Alpha周圍,一定是兇多吉少,慘不忍睹。

有點於心不忍。

何為同樣身為Alpha,當然明白Alpha有多麽惡劣,尤其是易感期,簡直不能稱為人,叫做猛獸也不為過,腦子裏只剩侵占和掠奪。

“要不換一個人來?”何為猛然驚醒,臉紅脖子粗地收回話,“我胡說八道。”

說出去的話,等於潑出去的水收不回。

宋杲遇顯然已經聽進去何為說的道理,他說話的動作肉眼可見地一滯,“顏序酌知道會殺了你的。”

兩情相悅的人裏送進一個外人,等於幫小三上位,何為嚇得差點咬住舌頭,“抱歉,我說話不過腦子。”

“沒事。”宋杲遇說,“不用為我操心,顏序酌不會傷我。”

何為終於正眼瞧了一眼宋杲遇,關於他和顏序酌的愛恨糾葛,起碼有十幾個版本,其中一個比較靠譜的說法是宋杲遇靠孩子上位逼迫權言尋悔婚,從而達到夫憑子貴。

謠言止於智者,但沒人在意謠言是否真實。

顏序酌天天在戰場殺敵,好幾天不見蹤影,沒辦法控制言論,宋杲遇則是不在乎,大家背地裏都不太願意和他相處。

無法溝通帶來的後果不計其數,最為重要的是容易引發不滿和猜忌。

顏序酌作為勢頭正猛的新官,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視線中,稍有不慎,落入人們編造的陰謀詭計之中。

Alpha進入軍營多年,從未做過半分逾矩的事情,人無完人。

俗話說得好,平時規規矩矩的人做出反抗,那便是特立獨行,無法無天。

踹了首君的女兒和一個來歷不明的Omega搞在一起,大多數的人都會指著他的鼻子罵,沒有眼界,可經過長時間的相處,何為知道顏序酌樂在其中。

與其說宋杲遇糾纏,不如說其實是顏序酌不願放手。

這個可怕的想法立即被何為封鎖在腦海,堂堂共生基地拔得魁首的第一名怎麽會落入俗套的愛情裏。

神化的標桿其實是個俗人,何為信念崩塌,他選擇自我麻痹,認同大家口中編造的故事。

明知不是,非要同流合汙。

高調結婚,極其高調地把宋杲遇接到西區基地,放在最底層的實驗樓杜絕與外人接觸,更好地方便大家將兩人的事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

何為由最先的不太喜歡聽八卦,到耳濡目染後的附和,一步步神化顏序酌,一句句詆毀宋杲遇。

自私、惡心、小三……

所有的臟亂語言套在宋杲遇身上都不為過,可就在此時,他將宋杲遇帶離地下室坐上飛船的那一秒鐘,心底卻長出了消失已久的愧疚。

心裏想的東西,不知不覺說出了口:“抱歉。”

“我不接受。”宋杲遇轉頭看著何為,一字一句地說,“這個道歉是關於造謠,我不接受,永遠不接受,如果是去救顏序酌的事情,這是我的責任與你無關。”

無地自容,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其實是宋杲遇沒有戳破那層隔著不尊重的屏障。

何為如坐針氈,輕輕地蠕動嘴角,幹幹巴巴地說了好幾聲抱歉。

宋杲遇沒再搭理他,閉目養神。

他的腦子很亂,比得知顏序酌被迫發/情,陷入易感期還要亂上幾分。

弗瑞登亞丟下的那名Omega絕不是偶然事件,他們的犧牲和投擲多名改造Omega都是為了引顏序酌聞到那名Omega的氣味。

何為說顏序酌看見那名Omega有半秒的遲疑,Alpha很少會對不在意的事情做出回應。

難道說Alpha和那人認識?

一股莫名的酸勁湧上心臟,久久不散,宋杲遇連續深呼吸了多次才將它驅散。

飛船抖了抖,安全降落。

“我陪你去。”A4駕駛艙的門,“我不放心。”

“你沒有心,我自己去。”宋杲遇專挑A4沒有的東西戳,“你們在一千米外等我。”

通過窗戶可以看見,飛船五米處有一架小型的軍用飛船,閃著亮光。

“有事我會聯系你。”

A4默然兩秒,堅持自己的想法,“不行,我要陪你去。”

宋杲遇兩眼一黑,他不想在A4眼皮子底下和顏序酌卿卿我我。

講道理不行,宋杲遇打起感情牌,“顏序酌不會把我怎麽樣,而且這不是第一次陪他度過易感期。”

A4眼神掃過他高高凸起的肚子,“這次不一樣。”

宋杲遇順著A4的目光,溫柔地拍拍肚子,“杳杳命大。”

他得意一笑,“而且不是還有腺體嗎?”

自植入腺體,顏序酌和宋杲遇從未使用過,Alpha和以前一樣,不咬他的腺體,喜歡啃他脖子。

光潔的皮膚上是一個挨著一個的黑紫色斑點,唯有腺體旁一塵不染,像是故意避開。

Alpha不施行標記,宋杲遇倒是通過腺體加持能聞到信息素的氣味。

很淡不濃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Alpha在有意無意地遮掩。

交換信息素自始至終都是通過體/液的方式,並未通過腺體這個最明顯的媒介。

宋杲遇不止一次想要問問顏序酌,既然已經有了腺體,幹嗎大費周折地通過其他方式讓信息素融合,每次話到嘴邊,看見Alpha眼裏的悲涼,諷刺的話困於咽喉,說不出口。

容易心軟的人,註定自討苦吃。

擺了,要學會和自己和解,自己受苦受累,總比眼睜睜看著自己在乎的人難受強。

宋杲遇心平氣和地說,“我想自己去,A4你答應我吧!”

見他堅持,A4讓開道,“有事立馬聯系我,我會停在距離你五百米的位置。”

縮短一半,五百米距離還是夠遠,應該察覺不到顏序酌的異常。

雙方各退一步,達成共識。

四周寂靜,宋杲遇站在綠油油的草地上,目送A4駕駛的飛船離去,大概十秒,他才提心吊膽地走向遠處的軍用飛船。

軍綠色的飛船比一般的飛船堅硬,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但可以飛行,還能發射導彈。

宋杲遇吞了口唾沫,撫摸幾下肚子,打開後頸設定的限制信息素發散。

抑制頸環主系統音在空蕩的草原響起:【是否處於危險?是被迫還是自願。】

宋杲遇言簡意賅地說:“沒有,自願。”

【收到。】

一只堪比白紙般慘白的手從門縫裏伸了出來,不由分說地將他拉進飛船內部。

動作迅速,力氣之大。等宋杲遇反應過來,顏序酌已經將他的頸環取了下來,熱乎乎的呼吸在腺體處盤旋。

“老婆你來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完好無缺的腺體裂開縫隙,信息素湧入,宋杲遇疼的“啊”了一聲,滾燙的風和涼悠悠的信息素一同飄入體內。

冰火兩重天,說不出是舒服還是難受。

Alpha難耐地挨緊他摩/擦,“老婆,老婆,老婆……”

宋杲遇張大嘴巴喘息,沒回應Alpha的呼喊。

“老婆!”不滿的聲音再次響起。

宋杲遇邊喘邊答應:“嗯。”

“嗯?”

對於他的回答顏序酌顯然不滿意,用牙齒摩著他的皮肉。

宋杲遇推了推Alpha的腦袋,推不動只得作罷,他接連嗯了好幾聲,“滿意了嗎?”

“不滿意。”

Alpha嘴巴不停歇,動作加快,宋杲遇看著頭頂的頂棚一顛一顛地晃,“慢點……”

苦澀的信息素趕走痛苦,只留下一陣陣歡愉。

“我想標記。”

宋杲遇睜開眼看向征求自己意見的Alpha,他大驚失色,左看右看確認是本人,沒錯。

身下人呆楞的模樣十分可愛,顏序酌忍不住親親他漂亮的鼻尖。

眼前的重影匯聚成一個人,顏序酌松懈下長時間繃緊的身心,吸了一口氣說:“腺體處於融合期不能進行終身標記。”

原來如此,宋杲遇半商量,半哄騙,“那等融合期一過,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話先撂下,反正說不一定明天的Alpha已經忘記了今天兩人說過的話。

“好。”

腦子疼痛欲裂,像是被鐵錘砸扁,千錘百打後成為一堆廢品,顏序酌忽略掉這份無法改變的痛感,將全身力氣放在宋杲遇身上。

“老婆,我好痛。”

涼意濃郁,不只是信息素,還有顏序酌的血。

Alpha左手血肉模糊,疙瘩泛濫成災,囚禁住宋杲遇跳動的心臟,他不敢觸摸,膽戰心驚地收回手,特別不好意思地說:“你、你先退出來,我們去看醫生。”

“不。”Alpha往前一仰,填滿留有空隙的空間。

渾渾噩噩,痛和快樂交匯。

宋杲遇用一只手臂擋在肚子前,另一只手握著Alpha受傷的肩膀。

一個腦子分成三半用,宋杲遇累得要死,唯恐杳杳受傷,又要擔憂Alpha發起瘋來不顧流血的手,還得害怕自己會不會死在Alpha猛烈的攻勢裏。

身心不太舒適,乏力酸脹。

不知過了多久,Alpha停下動作,嘬了嘬宋杲遇的眼角。

終於停了,宋杲遇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他挪了挪發酸的身子,擡手擦了擦Alpha大汗淋漓的額頭,“有意識嗎?”

頓了頓他說,“我是誰。”

顏序酌捉住逃跑的人,重新開啟新一輪進攻,“老婆你是笨蛋,不代表我是。”

紅血絲布滿眼白,語句磕磕絆絆,不過能罵人代表還具備好好說話的能力。

“還,還來?”宋杲遇憂愁他和杳杳的生命安全,他嘗試溝通,“可以輕點嗎?杳杳……”

“杳杳?”顏序酌放輕揉搓的力道,“你今天這麽乖,是在為他請求?”

指尖劃過圓潤的肚皮,Alpha皮笑肉不笑地說:“我不高興。”

濃烈的櫟葉杜鵑鉆進每個毛孔,身體不受控制地打顫,宋杲遇知道Alpha又要發瘋了,他放緩語氣哄道:“沒有為他求情,我很擔心你。”

寥寥幾字重討顏序酌歡心,幹燥的唇瓣被Alpha舔了個遍。

“你知不知道,我要死了,他們……”顏序酌眼神黯淡無光,不說話了。

宋杲遇摟著Alpha的肩膀,迷迷糊糊地問:“他們什麽?”

“他們找到一個和我匹配度較高的Omega引導我發病。”

說完,顏序酌堵住他的嘴,不想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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