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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終身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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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終身標記

那兩字難言於口, 宋杲遇的臉頰緋紅,堪比猴子屁股。

熱在臊的加持下,以超高溫的溫度灼燒他的身體, 滾進巖漿有殘骸,以現在的體溫恐怕是燒得不剩一點灰。

肇事者不依不饒, “說話。”

宋杲遇死命抱緊枕頭擋住眼睛,不看人, “滾開。”

“滾開?”顏序酌將身下的人擺正, 褪去多餘的衣服,“宋杲遇你的腦子出問題了?需要我幫你打一針鎮靜劑嗎?”

風吹過光溜溜的皮膚, 宋杲遇一陣惡寒, 聲音裏是蓋不住的怒氣,“滾。”

“事不過三。”Alpha冷笑質問, “你不是很想要李覓音的孩子活下來嗎?我忘了告訴你, 死了,死透了。”

犀利的文字如飛針刺向宋杲遇, 他找不出任何語言反駁, 因為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已經死無全屍了一次,還要有兇手從棺材裏生拉硬拽出來,用同一種方式再次傷害。

“滾啊!滾!”

顏序酌屈腿壓住他亂蹬的腿,掐著他的脖子說:“我說過事不過三,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你有底線?你的底線是什麽?殺人嗎?那你殺了我啊!”宋杲遇怒目圓睜,上氣不接下氣。

借助月色微弱的光線瞧見他眼眶通紅,顏序酌眼皮一顫,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擡手撫上那雙充滿悲涼的眼眸。

“殺了你等同於自殺。”Alpha生硬地說,“寶寶是女孩子, 辜雨是吧?很相配。”

“相配?”簡直比懸疑小說裏殺人兇手其實是作者還要令人震驚,宋杲遇冷笑著說,“你是殺人兇手,你怎麽有膽量叫他的名字?”

半晌,顏序酌沒說話,過了大概2分鐘,他好似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兇手。

“患有赤日病毒的生物不算是人類。”

像是在警告宋杲遇,也是在提醒自己。

從根源殺死,是解脫。

“可他是李覓音的孩子。”宋杲遇不理解,他說,“顏家可以,為什麽我們不可以!”

顏序酌腦子裏的弦快要崩斷,在即將失控的邊緣,他握緊雙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顏家不可以,誰都不能罔顧人倫。私自包藏赤日病人是犯法。”

Alpha所說的字字句句將宋杲遇丟入泥潭,以往關於顏決的種種細節變成了如夢一般的假象。

為了擁護自己的選擇,Alpha不惜撇開顏家。

這可真是煞費苦心。

事已蓋棺論定,再怎麽補充都是徒勞。

宋杲遇拉過被子蓋住身體,如同蓋住那不存在的自尊,“我不願意也是犯法,我只提供血給你,其他的沒有可能。”

顏序酌壓抑著粗重的呼吸說:“你父母簽訂的條約裏沒有不願意三個字。”

片刻,Alpha起手成拳按壓在胸口上繼續說:“而且你那麽喜歡小孩,我可以幫你。速度快一點說不一定還能趕上辜雨投胎。”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穿透房間,宋杲遇的臉色唰地一下子慘白。

齷齪的事情從Alpha口裏說出像是為災區捐贈了數不清的糧食,保住了一眾生靈的生命。

神聖不可攀。

茶色的眼眸浮上一層白霧,白皙的臉頰顯出紅痕,顏序酌眼裏皆是不可置信,“演了這麽久的二十四孝好男友,你真的以為我沒有脾氣嗎?”

不等宋杲遇掙紮,Alpha捏著他的腺體把人老老實實地錮在懷裏。

“畜生,顏序酌你放開我。”手被Alpha舉過頭頂壓在床鋪上,動彈不得,他罵罵咧咧地說,“我不願意,你有本事殺了我,反正你們顏家什麽事都幹得出來,還找不到第二個能當……”

解藥兩個字被顏序酌吞進肚子裏,唇齒間血液與口水交替,來不及吞咽的液體流進氣管,差點把宋杲遇嗆死。

在他開口咳嗽之際,Alpha抱起他,輕拍著他的背脊,溫柔的模樣如同安撫幼小的嬰兒,稍微放縱力氣會在嬌嫩的皮膚上留下不滅痕跡。

咳了好幾聲,好不容易呼吸自然,耳廓一熱,Alpha的流氓語錄合時宜地說了出來。

“血液不能解決我的易感期。”

“宋杲遇你是為什麽被顏家買來,你心裏有明確的答案,不要讓我說太多。”

“易感期要交換……”

剩下的話被Alpha一開一合用無聲的唇語吐露,激起了千濤駭浪。

降低的體溫陡然升高,宋杲遇腿跨過床鋪,腳掌觸碰到瓷磚的一剎那,被Alpha捉了回來

Alpha冷冰冰地說出足夠讓人心神不寧的話,“還要做/愛。”

不知是Alpha的話太直白,讓他熱得頭昏眼花,還是仇恨,不知道能不能用仇恨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

兩種不同的聲音,控制著他的四肢,他進退兩難。

“你不能拒絕我。”

Alpha的問話是不容拒絕的語氣,他確實對宋杲遇了如指掌。

不管出於任何私人恩,宋杲遇都沒有權利拒絕Alpha的要求。

他是藥,他不是人。

他父母簽訂合同的那刻開始,她不再具備自我。

註定他整個人都屬於顏家,簡而言之屬於顏序酌,在沒有還清那些債務之前,他無法逃離他。

是籠子裏的飛禽走獸,做不到自由飛翔,徒有虛名。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即使我們之間隔著一條命,他也拒絕不了。

Alpha喉結滾動了幾下,睫毛輕顫,將他壓在身下,“沒有。”

皮膚貼合皮膚,摩擦、脫離、逼近。

宋杲遇像提線木偶,任人擺布。

嗅不出信息素的鼻子被櫟葉杜鵑的氣味包裹,揮不去,一個勁兒地鉆進腦子,打亂他的思維。

唇間劃過纏繞信息素澀味的吻,一觸即逝,像飽含歉意的道歉,快到宋杲遇沒有反應過來。

嘴唇得到應有的迫害,喉結、脖子、鎖骨、胸口通通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陌生的肌膚之親和對殘酷現實的恐懼將他反覆鞭撻。

宋杲遇咬緊牙關,強逼自己喘息。

必須找出破解難題的辦法,不然要被內心的痛苦淹沒,再被Alpha此時此刻無留餘地的舉動拉入水底。

有思考能力的前提是能夠集中註意力,他目前最奢望的東西就是集中精力剖析現階段發生過的各種問題。

那些出乎意料,理不清開頭和結尾的突發事件,以五秒一幀的方式呈現開來。

真實,如臨其境。

在此期間,Alpha的手一秒也沒停歇過,宋杲遇本就混亂得像蛋花湯一樣的腦子,總是要抽出一部分意識來捕捉這只胡作非為的手。

不過都是徒勞,在Alpha眼裏看到的是欲拒歡迎,沒有意義的反抗。

構不成阻撓的推搡,都稱為情情愛愛裏的情趣。

“放松。”顏序酌吻幹凈他眼角的淚水,又撫摸著他的後腦勺重重地吻上那不能閉合的嘴瓣。

與吻相伴而來的是痛,難耐,又欲/仙/欲/死。

身體內部的痛感和後頸外部的疼痛相輝映,一重一輕,頗有一種要把宋杲遇撕裂成兩半的架勢。

Alpha的櫟葉杜鵑味從頸側延伸,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摸清了他身體的每寸脈絡,絕無停頓,直達心臟。

由底部竄起的信息素慢悠悠地流向心尖,一鼓作氣,兩方匯合,把宋杲遇炸成了碎片。

Alpha的犬牙毫無保留,不斷地註入新鮮的信息素。

宋杲遇累得擡不起手,他感覺自己是樹杈剛掉下來的一株杜鵑花,裏裏外外都透著Alpha的味道。

香氣熏天。

這就是終身標記嗎?

疼得要死。

人們口中所謂的必須得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情況下才能交付的終身問題,原來只是在稍縱即逝的一瞬間。

輕而易舉被人奪取,他卻不敢有怨言。

宕機,一切用於活命的器官面臨停止運行的狀態。

浮浮沈沈,如夢如幻。

一個多小時,Alpha停止了所有動作,四肢松懈下來壓在宋杲遇身上,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他臉頰上。

器官開始運行,他是即將窒息而亡的亡命之徒,被人釋放後拼命大口呼吸。

冰涼的空氣鉆入肺,冷熱交替運轉,平息了混沌不安的漩渦。

全身酸痛好比被車碾過,他輕輕推了推Alpha的肩膀,“起來,重。”

Alpha側身躺在一旁,像一只吃飽喝足的猛獸,蓄勢待發,隨時發動下一次攻擊。

沒有反抗之力,結局開局便註定失敗,他是天平翹起的那一方。

宋杲遇閉眼隔絕對視,淚水是斷了線的珍珠,“顏序酌你不害怕我恨你嗎?”

宋杲遇十分佩服自己,事到如今還能做到如此有理智,沒發瘋,沒聲嘶力竭地討要個說法,只是癡心妄想,想要長談一番。

他以為是自己對顏序酌的愛太濃厚,以至蒙蔽雙眼,掏心掏肺雙手奉上缺一不可的器官,更甚於蔑視別人的生死。

到此刻,他才知道,並不是。

是心臟預知了將來,也就是今天。

顏序酌的無情冷血註定了事情的走向,不管是誰,痛的永遠是他。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一直都知道,是自己選擇忽略,自欺欺人罷了。

身體猛然一顫,Alpha將他拉進滾燙的懷裏,“恨我?那又如何,你欠我的足夠消磨你對我的恨。”

欠。

Alpha終於不裝了。

細數過往歲月,讀書,命,打工,剝奪的自由,每一樣離開了Alpha的幫助確實不能做到,可能連接觸都是奢望。

“恨和欠不可能劃等號。”宋杲遇說,“我會在一天天消逝的欠債裏找到突破口,然後一起和你一起死。”

“好啊。”顏序酌抓起他的手吻在手背,重且不舍,“那是殉情,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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