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苦水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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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苦水玫瑰
北區基地, 風卷沙揚，日光穿透塵埃，平地造出一座無邊際的金色牢籠。
空氣幹燥, 溫度滾燙，飛塵蔓延每一寸土地, 俗話稱黑夜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屬於視線受阻, 看不清手指的存在。
在北區基地，白天也能與黑夜相提並論, 這裏的不見, 是沙附著在手掌，掩蓋了皮膚紋理, 從而形成不見五指的情況。
前幾天的北區基地, 風沙極小，天氣遠沒有現在這般惡劣。
造成極端天氣的原因有很多種, 天公不作美或是人為因素, 在戰區，最有可能的狀況是發生了戰役。
一場聲勢浩大，破壞力極強的巨大戰爭。
戰鬥能否勝利，取決於人力、物力，天氣能不能好轉，依靠於自然的治愈能力。
黃色粉塵緊貼飛船窗口的玻璃，讓人無法看清室外的景色。
飛船顛簸了半分鐘，速度明顯遲緩了不少, 不一會兒，平穩地停靠至廣場中央。
艙門向上收縮, 露出可供兩人並排行走的雙開門，風爭先恐後地灌進艙內，一同進入的還有那細細密密的沙粒。
一把沙鉆進宋杲遇口腔，他幹嘔了幾下，越吐越多。
風沙迷了眼，他擋住眼睛，咬緊嘴唇，不給沙子入侵的機會。
一切準備就緒，宋杲遇摸著飛船扶手緩慢移動，苦了自己，不能苦了顏序酌。
他獻殷勤地說：“顏序酌你走在我身後，我可以擋一點風沙。”
沙塵暴不給宋杲遇變現護主心切的機會，加重沙土的入侵，他邊說邊吐沙子，喉嚨裏的異物感格外強烈。
吐完，他挺了挺胸膛，展現自己強壯的體魄，實際瘦得如同幹枯的樹枝。
“多和A4交流造腦子的問題。”
嘲諷中夾帶一些無奈，宋杲遇側身，瞇起眼睛看向說話的人，迎面而來的是劈頭蓋臉的黑暗。
人身攻擊就人身攻擊，怎麽還扯上蓄意謀殺了？
死亡來臨之前，必須搞清殺人兇手是誰。
宋杲遇抓著頭盔邊緣往上一擡，幾次嘗試都沒有改變現狀，頭盔嚴絲合縫地包裹住他的頭部。
戴頭盔是怎麽個處刑方式？
想不通。
“別動。”顏序酌單手按住宋杲遇肩膀，制止他亂動。
“不動。”宋杲遇乖巧地回答。
“按動左耳的開關。”
“好。”宋杲遇照做。
身體的重量瞬間減輕了一半，四周的塵霧分散開來，好似宋杲遇是混世魔王，而沙塵暴則是弱小無助的黎民百姓，屈於他的殘暴，逃之。
“有好東西，其實可以提前拿出來。”宋杲遇說得委婉，調整好頭盔的位置，清楚地看見高他一個頭的Alpha。
“你還好意思說。”A4冒出頭，無情嘲笑，“剛拿出防沙頭盔，你已經屁顛屁顛地跨出了飛船。”
早說有防風沙裝備，他至於吃那麽多沙嗎？
宋杲遇撇嘴，“我不知道有這種高科技。”
“你比我需要造腦子。”A4冷哼一聲，“我，萬山集團數一數二的機器人，愛主人比賽冠軍，會讓少爺出現一點問題嗎？會讓少爺難受嗎？萬一少爺一個不小心吞了沙子，你擔得起責任嗎？你以為少爺是你，皮糙肉厚？少爺嬌貴得很。”
嬌貴？宋杲遇偷偷瞄了顏序酌一眼，換來Alpha不爽的回瞪。
Alpha腿長手長，身材高大挺拔，看不出那點符合嬌貴，宋杲遇嚴重懷疑A4用詞不當，他看得是金貴才能與之相配。
“我至少有腦子。”他不服A4，說出的話很有底氣，“聰不聰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腦子！”
金貴都能說成嬌貴的機器人，不要也罷！
頭盔隔絕灰塵的困擾，也杜絕了A4暗殺的風險。
宋杲遇頭也不回，追上走在最前面的Alpha，留下A4氣的原地打轉。
剛下飛船，就被等候已久哈切連天的辜硯，拽著胳膊往實驗室狂奔。
“等一下。”宋杲遇說，“我還沒有和顏序酌說要去哪裏。”
辜硯一聽，微挑眉，“年紀輕輕走哪還需要報備，你倆玩得挺花啊。”
……
“辜老師，你說話不太好聽。”宋杲遇勉強評價，“你就比顏序酌說話好聽那麽一丟丟。”
“不是墊底就行。”辜硯心態很好。
宋杲遇無語，這不是排名第幾的問題。
“顏序酌最近狀態不太穩定，我擔心會出現信息素暴走。”
辜硯打斷他的擔憂，“你想太多，A4交來的報告顯示顏序酌沒有任何異常，他就是單純的占有欲作祟。”
“之前的槍傷也有一定影響吧？”宋杲遇遲疑半晌，字句斟酌，“占有欲？Alpha特有的東西？他沒辦法做到完全割舍吧…”
合情合理的事情，出現也不足為奇。
正常的Alpha與Omega匹配成功，占有欲與信息素的擴散一樣愈演愈烈。
兩種性別之間有高匹配度和糅合的信息素加持，占有欲只會逐漸攀高。
顏序酌和宋杲遇只有微薄的血液牽制，倒顯得Alpha的占有欲不是很強烈。
會存在這種情感，宋杲遇很理解，他繼續說：“如果他對我沒有占有欲，換而言之是不是代表我沒有用了？”
“天真。”辜硯拖著尾音思考，“Alpha對選中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喪失占有欲，即使是不需要了。”
宋杲遇氣憤地說：“怪不得Alpha喜歡找外遇，還不肯放手讓原配走。”
“以偏概全了啊！”辜硯勾了勾唇，正色道，“Alpha就類似於進化了的狗，喜歡撒尿標記，標記完還要刨坑埋掉，不讓其他狗發現。”
耳邊仿佛傳來了宋喬和其他人鬼混時發出的喘息聲，宋杲遇堵住耳朵，罵出了聲：“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是好東西的辜硯拍拍胸脯反駁：“我也是Alpha，愛家疼老婆的好男人。”
宋杲遇一本正經地說：“你沒有老婆，不要自欺欺人了，辜老師。”
他刻意加重了‘辜’字，與孤家寡人同音。
“誰說我沒有老婆。”辜硯掏出手環，半空中飄出的照片，一男一女親密無間地合照，看得宋杲遇笑不出聲。
“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半年多了。”辜硯說，“李覓音沒告訴你？”
李覓音說過有戀人，可宋杲遇完全沒有料想到姐夫是辜硯。
世界太小了，一群人在一條細線上徘徊。
“你這不爽的表情什麽意思？”辜硯一點也不客氣，直言道，“姐夫就不用叫了，辜老師這個稱呼我挺喜歡的。”
“沒有。”
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思緒暫時揮散不開，宋杲遇戳手環給李覓音發消息。
SGY：【姐夫叫辜硯？】
霪雨：【對（抱抱），你去北區基地了？】
【註意安全（比心）】
【小遇我今天才知道他是少爺表哥嗚嗚】
【差點分手了（心碎），不過他很愛我。】
‘很愛我’。
愛，足夠打破宋杲遇的偏見和擔心。
辜硯和李覓音都是很好很好的人，這樣的人結合，結局會是美滿幸福。
【早知道你們認識，我當初就應該直接告訴你。】
SGY：【現在也不晚。】
霪雨：【對呀，好事成雙。】
“你們怎麽認識的？”宋杲遇閑聊了幾句，熄了屏。
“我幫朋友帶了幾天課。”辜硯戴上手套，從試管裏取出一管血，“來幫忙。”
“好。”
*
宋杲遇日夜顛倒地泡在實驗室好幾天了，除了試管就是細胞，活人都沒見過一個。
不過說來奇怪，辜硯的這間實驗室，他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不記得自己進入過或者是路過類似的地方，腦子裏沒有記憶，空留似曾相識的感知。
籠子裏的小白鼠吱吱叫，宋杲遇拍了拍鐵絲網，恐嚇道：“不要叫啦，等辜老師回來，會把叫得最兇的抓去開膛破肚。”
親眼看見是最好的老師，辜硯為了他提早出師，剝了很多只可憐的小白鼠。
“宋杲遇。”
“嗯！”宋杲遇回頭，Alpha漫不經心地倚靠在墻上，“有事嗎？是哪裏不舒服？”
智能手環沒有發出警報，不是腺體的原因。
宋杲遇快步走到顏序酌面前，“生病了嗎？”
“脫掉。”Alpha眉峰緊蹙，壓低聲音說，“臟。”
“哦哦。”
宋杲遇脫掉實驗服，搭在凳子上，拿起消毒水，朝自己全身噴了噴，他聞了聞，只剩消毒水的味道。
他放心地靠近Alpha，“幹凈了。”
Alpha犀利的目光從他頭頂掠到腳前，像個不近人情的判官，苛刻地說：“一半。”
宋杲遇試探地問：“那我回去洗個澡？”
“不用。”Alpha推開門，走了出去。
宋杲遇趕緊跟上，不知道Alpha有何用意，不能拒絕的事情，勇敢跟隨就對了。
Alpha不缺錢，窮途末路也不會把他賣了。
來北區基地五六天了，他沒有完成來這裏的首要任務，連顏決本人的人影都沒見過，甚至與顏序酌的碰面都稱得上屈指可數，即使兩人晚上躺在一張床上。
時間對不上，生在一間屋子內，對望的時間也超不過一小時。
地下城窄小的通道一眼看不見邊，斑駁的墻皮掉落滿地。
沿路的垃圾袋裝滿幹枯的枝條，堆得很高，樹枝有刺，紮破黑色塑料，漏出褐色的芯。
路越走越寬闊，視線開闊，燈光通明。
一大片的深粉紅色的花海映入眼簾，是玫瑰，成千上萬的苦水玫瑰。
“你種的嗎？”宋杲遇說的太快，差點咬到舌尖，“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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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區基地, 風卷沙揚，日光穿透塵埃，平地造出一座無邊際的金色牢籠。
空氣幹燥, 溫度滾燙，飛塵蔓延每一寸土地, 俗話稱黑夜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屬於視線受阻, 看不清手指的存在。
在北區基地，白天也能與黑夜相提並論, 這裏的不見, 是沙附著在手掌，掩蓋了皮膚紋理, 從而形成不見五指的情況。
前幾天的北區基地, 風沙極小，天氣遠沒有現在這般惡劣。
造成極端天氣的原因有很多種, 天公不作美或是人為因素, 在戰區，最有可能的狀況是發生了戰役。
一場聲勢浩大，破壞力極強的巨大戰爭。
戰鬥能否勝利，取決於人力、物力，天氣能不能好轉，依靠於自然的治愈能力。
黃色粉塵緊貼飛船窗口的玻璃，讓人無法看清室外的景色。
飛船顛簸了半分鐘，速度明顯遲緩了不少, 不一會兒，平穩地停靠至廣場中央。
艙門向上收縮, 露出可供兩人並排行走的雙開門，風爭先恐後地灌進艙內，一同進入的還有那細細密密的沙粒。
一把沙鉆進宋杲遇口腔，他幹嘔了幾下，越吐越多。
風沙迷了眼，他擋住眼睛，咬緊嘴唇，不給沙子入侵的機會。
一切準備就緒，宋杲遇摸著飛船扶手緩慢移動，苦了自己，不能苦了顏序酌。
他獻殷勤地說：“顏序酌你走在我身後，我可以擋一點風沙。”
沙塵暴不給宋杲遇變現護主心切的機會，加重沙土的入侵，他邊說邊吐沙子，喉嚨裏的異物感格外強烈。
吐完，他挺了挺胸膛，展現自己強壯的體魄，實際瘦得如同幹枯的樹枝。
“多和A4交流造腦子的問題。”
嘲諷中夾帶一些無奈，宋杲遇側身，瞇起眼睛看向說話的人，迎面而來的是劈頭蓋臉的黑暗。
人身攻擊就人身攻擊，怎麽還扯上蓄意謀殺了？
死亡來臨之前，必須搞清殺人兇手是誰。
宋杲遇抓著頭盔邊緣往上一擡，幾次嘗試都沒有改變現狀，頭盔嚴絲合縫地包裹住他的頭部。
戴頭盔是怎麽個處刑方式？
想不通。
“別動。”顏序酌單手按住宋杲遇肩膀，制止他亂動。
“不動。”宋杲遇乖巧地回答。
“按動左耳的開關。”
“好。”宋杲遇照做。
身體的重量瞬間減輕了一半，四周的塵霧分散開來，好似宋杲遇是混世魔王，而沙塵暴則是弱小無助的黎民百姓，屈於他的殘暴，逃之。
“有好東西，其實可以提前拿出來。”宋杲遇說得委婉，調整好頭盔的位置，清楚地看見高他一個頭的Alpha。
“你還好意思說。”A4冒出頭，無情嘲笑，“剛拿出防沙頭盔，你已經屁顛屁顛地跨出了飛船。”
早說有防風沙裝備，他至於吃那麽多沙嗎？
宋杲遇撇嘴，“我不知道有這種高科技。”
“你比我需要造腦子。”A4冷哼一聲，“我，萬山集團數一數二的機器人，愛主人比賽冠軍，會讓少爺出現一點問題嗎？會讓少爺難受嗎？萬一少爺一個不小心吞了沙子，你擔得起責任嗎？你以為少爺是你，皮糙肉厚？少爺嬌貴得很。”
嬌貴？宋杲遇偷偷瞄了顏序酌一眼，換來Alpha不爽的回瞪。
Alpha腿長手長，身材高大挺拔，看不出那點符合嬌貴，宋杲遇嚴重懷疑A4用詞不當，他看得是金貴才能與之相配。
“我至少有腦子。”他不服A4，說出的話很有底氣，“聰不聰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腦子！”
金貴都能說成嬌貴的機器人，不要也罷！
頭盔隔絕灰塵的困擾，也杜絕了A4暗殺的風險。
宋杲遇頭也不回，追上走在最前面的Alpha，留下A4氣的原地打轉。
剛下飛船，就被等候已久哈切連天的辜硯，拽著胳膊往實驗室狂奔。
“等一下。”宋杲遇說，“我還沒有和顏序酌說要去哪裏。”
辜硯一聽，微挑眉，“年紀輕輕走哪還需要報備，你倆玩得挺花啊。”
……
“辜老師，你說話不太好聽。”宋杲遇勉強評價，“你就比顏序酌說話好聽那麽一丟丟。”
“不是墊底就行。”辜硯心態很好。
宋杲遇無語，這不是排名第幾的問題。
“顏序酌最近狀態不太穩定，我擔心會出現信息素暴走。”
辜硯打斷他的擔憂，“你想太多，A4交來的報告顯示顏序酌沒有任何異常，他就是單純的占有欲作祟。”
“之前的槍傷也有一定影響吧？”宋杲遇遲疑半晌，字句斟酌，“占有欲？Alpha特有的東西？他沒辦法做到完全割舍吧…”
合情合理的事情，出現也不足為奇。
正常的Alpha與Omega匹配成功，占有欲與信息素的擴散一樣愈演愈烈。
兩種性別之間有高匹配度和糅合的信息素加持，占有欲只會逐漸攀高。
顏序酌和宋杲遇只有微薄的血液牽制，倒顯得Alpha的占有欲不是很強烈。
會存在這種情感，宋杲遇很理解，他繼續說：“如果他對我沒有占有欲，換而言之是不是代表我沒有用了？”
“天真。”辜硯拖著尾音思考，“Alpha對選中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喪失占有欲，即使是不需要了。”
宋杲遇氣憤地說：“怪不得Alpha喜歡找外遇，還不肯放手讓原配走。”
“以偏概全了啊！”辜硯勾了勾唇，正色道，“Alpha就類似於進化了的狗，喜歡撒尿標記，標記完還要刨坑埋掉，不讓其他狗發現。”
耳邊仿佛傳來了宋喬和其他人鬼混時發出的喘息聲，宋杲遇堵住耳朵，罵出了聲：“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是好東西的辜硯拍拍胸脯反駁：“我也是Alpha，愛家疼老婆的好男人。”
宋杲遇一本正經地說：“你沒有老婆，不要自欺欺人了，辜老師。”
他刻意加重了‘辜’字，與孤家寡人同音。
“誰說我沒有老婆。”辜硯掏出手環，半空中飄出的照片，一男一女親密無間地合照，看得宋杲遇笑不出聲。
“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半年多了。”辜硯說，“李覓音沒告訴你？”
李覓音說過有戀人，可宋杲遇完全沒有料想到姐夫是辜硯。
世界太小了，一群人在一條細線上徘徊。
“你這不爽的表情什麽意思？”辜硯一點也不客氣，直言道，“姐夫就不用叫了，辜老師這個稱呼我挺喜歡的。”
“沒有。”
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思緒暫時揮散不開，宋杲遇戳手環給李覓音發消息。
SGY：【姐夫叫辜硯？】
霪雨：【對（抱抱），你去北區基地了？】
【註意安全（比心）】
【小遇我今天才知道他是少爺表哥嗚嗚】
【差點分手了（心碎），不過他很愛我。】
‘很愛我’。
愛，足夠打破宋杲遇的偏見和擔心。
辜硯和李覓音都是很好很好的人，這樣的人結合，結局會是美滿幸福。
【早知道你們認識，我當初就應該直接告訴你。】
SGY：【現在也不晚。】
霪雨：【對呀，好事成雙。】
“你們怎麽認識的？”宋杲遇閑聊了幾句，熄了屏。
“我幫朋友帶了幾天課。”辜硯戴上手套，從試管裏取出一管血，“來幫忙。”
“好。”
*
宋杲遇日夜顛倒地泡在實驗室好幾天了，除了試管就是細胞，活人都沒見過一個。
不過說來奇怪，辜硯的這間實驗室，他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不記得自己進入過或者是路過類似的地方，腦子裏沒有記憶，空留似曾相識的感知。
籠子裏的小白鼠吱吱叫，宋杲遇拍了拍鐵絲網，恐嚇道：“不要叫啦，等辜老師回來，會把叫得最兇的抓去開膛破肚。”
親眼看見是最好的老師，辜硯為了他提早出師，剝了很多只可憐的小白鼠。
“宋杲遇。”
“嗯！”宋杲遇回頭，Alpha漫不經心地倚靠在墻上，“有事嗎？是哪裏不舒服？”
智能手環沒有發出警報，不是腺體的原因。
宋杲遇快步走到顏序酌面前，“生病了嗎？”
“脫掉。”Alpha眉峰緊蹙，壓低聲音說，“臟。”
“哦哦。”
宋杲遇脫掉實驗服，搭在凳子上，拿起消毒水，朝自己全身噴了噴，他聞了聞，只剩消毒水的味道。
他放心地靠近Alpha，“幹凈了。”
Alpha犀利的目光從他頭頂掠到腳前，像個不近人情的判官，苛刻地說：“一半。”
宋杲遇試探地問：“那我回去洗個澡？”
“不用。”Alpha推開門，走了出去。
宋杲遇趕緊跟上，不知道Alpha有何用意，不能拒絕的事情，勇敢跟隨就對了。
Alpha不缺錢，窮途末路也不會把他賣了。
來北區基地五六天了，他沒有完成來這裏的首要任務，連顏決本人的人影都沒見過，甚至與顏序酌的碰面都稱得上屈指可數，即使兩人晚上躺在一張床上。
時間對不上，生在一間屋子內，對望的時間也超不過一小時。
地下城窄小的通道一眼看不見邊，斑駁的墻皮掉落滿地。
沿路的垃圾袋裝滿幹枯的枝條，堆得很高，樹枝有刺，紮破黑色塑料，漏出褐色的芯。
路越走越寬闊，視線開闊，燈光通明。
一大片的深粉紅色的花海映入眼簾，是玫瑰，成千上萬的苦水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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