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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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侵占
香？
宋杲遇聞不到任何氣味, 迎面而來的恐懼，堵塞五感。
他身體站得筆直，僵硬地舉起手遞到顏決面前, 血液沿著白皙光滑的手臂滑落在地。
宋杲遇忍著疼痛自我安慰：“可以輕點嗎？”
Alpha活在赤日為其量身定制的框架之中，自己出不去, 別人也不能輕易進入，體諒別人更是天方夜譚。
在這一隅, 與之相伴的是亙古不變的痛。
沒有盡頭的陰暗小道, 無法出逃的病毒載體。
脫離框架的下場是死路一條，若有人攔下Alpha的行動軌跡, 那Alpha將遵循赤日的指令將來人絞殺。
沒有生物會忘記活下去的本能, 橫豎都有人消亡，何不選擇讓自己一直前進, 永不停歇。
顏決眸光加深, Beta的血液滴落，散發出無窮無盡的香氣。
淡淡的味道, 以緩慢的速度灌進他的大腦, 輕輕撫慰那些成年舊傷。
一些顏決不曾有過的思想，侵入他的神經中樞。
是侵/占。
顏決不懂蔓延到頭顱的情緒是什麽，身體的疼痛沒有消散，可他卻想將地板上的血跡一點點舔幹凈。
喉結伴隨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
是久逢甘霖的旱地，是疑難雜癥中的神藥。
血攤了很大一滴，原本占據的面積過小，血越積越多，慢慢溢出一條血痕, 像是高山的流水找到歸屬，奔騰至寬闊的海洋, 牽著線的往顏決方向流去。
血液的流通遭到顏決腳趾的阻礙，他興奮地俯下身。
宋杲遇睜大眼睛，上前一步抓住顏決頭發往上一拽，“臟。”
Alpha個個奇葩，新鮮出爐的血不吸，就愛喝點地上的東西。
突如其來的力氣迫使Alpha擡起頭，喉嚨裏發出不滿的嘶吼，嘴巴打開到誇張的弧度，鎖鏈拖動的聲音巨大。
宋杲遇慫了，松開了手，他盯著指尖環繞的幾根碎發後怕。
剛才的舉動很不明智，顏決不是正常人，思維方式與平常人不同，他不應該那麽莽撞。
幹凈不幹凈，衛生不衛生，都不重要，赤日病毒都沒弄死的人，細菌對Alpha而言簡直是巨人腳下的螞蟻。
微不足道。
惹都惹了，Alpha都恨不得馬上把他生吞活剝了。
沒有平息的辦法，宋杲遇掐了一把傷口，疼得牙齒打顫，倒吸一口氣。
消停的血液又開始流動。
啪塔。
血液匯入地板上的那攤血，推動不再流動的河流，緩緩前進。
早死晚死都得死，宋杲遇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閉上眼用手腕堵住Alpha叫囂的血盆大口。
聞和攝入的區別在於濃度，聞是身體初步接納信息素，攝入是滿足幹扁細胞的再生。
幹枯的生命煥然一新。
黑暗寂靜的世界裏長出一株以宋杲遇血液滋養而盛開的藍風鈴，它在風中搖曳，又在黑暗中毀滅。
顏決不曾見過陽光，沒有聞過花香，他對自己藍風鈴的信息素味道沒有具體概念，不知道什麽是香味，什麽是臭味。
可宋杲遇劃開皮膚，血氣彌漫開來，嘴巴裏脫口而出，他知道這就是香。
天上掉落的雨滴，地上生長的草木顏決一概不知，他是行屍走肉，不分晝夜，不知四季。
聞到血腥味的那一刻，顏決仿佛才真正地意識到了，自己是一個人，一個能夠分辨香、臭的人。
血液裏彌散的香味，是顏決遠在天邊的春天，Alpha恨不得將宋杲遇拆骨入腹，滋潤他貧瘠不能存活的身體。
不夠，不夠。
藍風鈴的信息素藏在房間的任何角落，逼得離宋杲遇幾步之遙的艾弦跪倒在地。
顏決是Alpha天生就會釋放信息素來引誘Omega發/情，以便得到滿屋子的Omeg息素。
奈何宋杲遇無動於衷，他是個貨真價實的Beta，Alpha咬他，他除了鉆心的痛沒其他癥狀，Alpha釋放信息素，他什麽感覺都不會有。
Alpha‘進食’的時間很漫長，血液沿著嘴角緩緩流出，宋杲遇疼得滿臉煞白，額頭全是冷汗，仿佛有一萬把刀子將神經末梢切成肉泥。
宋杲遇破裂的傷口，不能滿足顏序酌的需求，Alpha舔了舔犬牙，沿著傷口咬出新傷，發瘋似的吸食。
*
北區基地，一間普通臥室裏躺著一個俊美的少年。
少年眉頭緊皺，一看就不是以正常方式入睡。
宋杲遇找來紙巾，隔著薄薄的一張紙，撫平顏序酌皺起的眉頭。
他一只手支著下巴，不知怎麽面對醒後的Alpha。
活了十幾年，宋杲遇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有過正面沖突，沒和人發過口角之爭。
顏序酌作為唯一一個吵架對象，宋杲遇很犯難，雖然他說的都句句屬實，但也不應該情緒上頭，什麽話都說。
大部分的擔憂不是後悔自己說出那些話，而是有點害怕，顏序酌醒來後會不會不理他。
更為誇張的是再去找一個與Alpha匹配度較高的Beta，然後把他留給顏決。
宋杲遇心慌意亂，他之前的心境都是接受了顏序酌非他不可的‘結果’。
可現在的事實告訴他，獨一無二的是Alpha，並不是Beta。
他渴望自由，但自由的前提，是有能力自由。
他現在一無所有，能夠接觸更好的資源和教育環境的方式是留在顏家，不是留在北區基地。
顏決這輩子都不可能看見到陽光，他的生存條件，是永遠活在地下室。
而顏序酌則不同，不是顏家親生的兒子又如何，他是人們眼中、口中唯一承認的顏家大少爺。
顏家的繼承人是S級Alpha，不會是帶有赤日病毒的Alpha。
顏序酌手裏握緊的資源是宋杲遇一輩子觸碰不到的，他現在不能離開Alpha，Alpha是他在這個爛世界裏，唯一能夠反敗為勝的必要條件。
所以，宋杲遇不能接受顏序酌將他轉送給別人。
艾弦的要求得滿足，得把顏序酌哄高興。
他必須雙手坦平，那方都不能舍棄。
冰涼的指尖拍在手背上，宋杲遇急忙將紙巾揉成一團，捏在手心。
顏序酌起身速度很快，宋杲遇沒有防備地被Alpha摁在床上，口鼻裏吸入洗衣液的味道。
Alpha薄唇輕啟：“我還沒死，這麽早給我蓋白布？”
“沒有。”宋杲遇說話的聲音因為隔了棉被悶悶地，“你眉頭攏得像一座小山丘，我想幫你撫平。墊紙巾是因為你有潔癖，我怕你嫌棄。”
Alpha不領情：“裝。”
“沒裝。”
顏序酌不滿意宋杲遇的回答，掐住他的脖子，力道之大，幾乎能將骨頭碾碎。
“宋杲遇你真是天生的演員。”
“沒有。”宋杲遇老實說，“好痛，腦袋暈乎乎的。”
顏序酌抓住宋杲遇的後衣領，將Beta翻過身，“痛死就解脫。”
毫不誇張地說，宋杲遇差點被自己的重量勒死，他順了口氣，咳了幾聲，“很痛，但也不至於死。”
“不裝了？平時不是一副任打任罵絕不還手的模樣？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顏序酌冰冷的神情瞬息變得淩厲肅殺，“有了新靠山確實不一樣。”
“顏序酌，我沒有選擇權利。”
宋杲遇輕輕地搖晃Alpha胳膊，“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你不想我成為別人的血包，害怕我受傷，這些我都知道。”
顏序酌推開Beta，抽回手，“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我單純討厭艾弦，不想他如願，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抱歉。”
這場大戲裏誰也沒如願，顏決吸血後，也沒有要清醒的跡象，赤日是病毒，又不是每月一次的易感期。
宋杲遇秉承著少說話，多做事，端起十分鐘前就準備好的溫水遞到Alpha面前。
顏序酌也不說喝不喝，宋杲遇憋了一股氣也不問。
手腕酸脹，水杯裏的水泛起波瀾，他用另一只全是洞眼的手穩住杯子。
“宋杲遇，裝可憐對我來說沒用。”顏序酌怒極反笑，“你的壞心思都寫在臉上。”
宋杲遇擡起撒了止血藥和止疼藥的那只手，“沒有，我本來就可憐啊，不是故意給你看的，藥沒幹，會粘在繃帶上，很浪費。”
宋杲遇就是故意的，他甚至想讓Alpha幫忙換後腦勺的藥。
Alpha嘴硬心軟不是秘密。
“繼續裝。”顏序酌接過Beta手裏的水杯，小口喝了起來。
賣慘手段不抵用，那就只好戳心窩子。
宋杲遇豁出去了，“我知道嫉妒的滋味挺不好受的。”
“是嗎？”
顏序酌五指抓住玻璃杯口，杯底按在Beta心臟位置。
“宋杲遇你是我的東西，死都要死在我身邊。”
平滑的杯口好像露出了鋒利的碎片沒有征兆刺入宋杲遇心尖，沒有痛苦，是惶恐。
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他費盡心思，又是裝可憐，又是大言不慚，沒想到居然輕而易舉就得到顏序酌的回覆。
不算悅耳的字眼，表達的意思是Alpha不會將他留在北區基地。
很開心，但宋杲遇認識的顏序酌絕對不是一個這麽笨的人，除非Alpha早已看透他心中所想。
宋杲遇真心實意地感謝：“顏序酌你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大好人。”
“好人？各取所需罷了。”
“我沒什麽能給你的東西。”除了血。
“宋杲遇我一輩子沒有擁有過屬於自己的東西，你是我千挑萬選的解藥只能屬於我一人，你想要的自由，是我的死。”
宋杲遇打斷Alpha的話，他不想在Alpha口中聽到死，“沒有誰會一直屬於誰，任何人都不可能成為你的私有物，同樣你也不是任何人的最終選擇。”
“你的人生軌跡註定有我的名字。”顏序酌不在乎他的大道理，“不是最終選擇？你怎麽知道其他的每一條路盡頭不是我？”
“顏序酌你很偏執。”
“偏執？放心，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圍在我身邊。”
墻頂的燈光閃爍，Alpha的身影忽明忽暗，宋杲遇總覺得什麽變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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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宋杲遇聞不到任何氣味, 迎面而來的恐懼，堵塞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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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杲遇忍著疼痛自我安慰：“可以輕點嗎？”
Alpha活在赤日為其量身定制的框架之中，自己出不去, 別人也不能輕易進入，體諒別人更是天方夜譚。
在這一隅, 與之相伴的是亙古不變的痛。
沒有盡頭的陰暗小道, 無法出逃的病毒載體。
脫離框架的下場是死路一條，若有人攔下Alpha的行動軌跡, 那Alpha將遵循赤日的指令將來人絞殺。
沒有生物會忘記活下去的本能, 橫豎都有人消亡，何不選擇讓自己一直前進, 永不停歇。
顏決眸光加深, Beta的血液滴落，散發出無窮無盡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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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顏決不曾有過的思想，侵入他的神經中樞。
是侵/占。
顏決不懂蔓延到頭顱的情緒是什麽，身體的疼痛沒有消散，可他卻想將地板上的血跡一點點舔幹凈。
喉結伴隨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
是久逢甘霖的旱地，是疑難雜癥中的神藥。
血攤了很大一滴，原本占據的面積過小，血越積越多，慢慢溢出一條血痕, 像是高山的流水找到歸屬，奔騰至寬闊的海洋, 牽著線的往顏決方向流去。
血液的流通遭到顏決腳趾的阻礙，他興奮地俯下身。
宋杲遇睜大眼睛，上前一步抓住顏決頭發往上一拽，“臟。”
Alpha個個奇葩，新鮮出爐的血不吸，就愛喝點地上的東西。
突如其來的力氣迫使Alpha擡起頭，喉嚨裏發出不滿的嘶吼，嘴巴打開到誇張的弧度，鎖鏈拖動的聲音巨大。
宋杲遇慫了，松開了手，他盯著指尖環繞的幾根碎發後怕。
剛才的舉動很不明智，顏決不是正常人，思維方式與平常人不同，他不應該那麽莽撞。
幹凈不幹凈，衛生不衛生，都不重要，赤日病毒都沒弄死的人，細菌對Alpha而言簡直是巨人腳下的螞蟻。
微不足道。
惹都惹了，Alpha都恨不得馬上把他生吞活剝了。
沒有平息的辦法，宋杲遇掐了一把傷口，疼得牙齒打顫，倒吸一口氣。
消停的血液又開始流動。
啪塔。
血液匯入地板上的那攤血，推動不再流動的河流，緩緩前進。
早死晚死都得死，宋杲遇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閉上眼用手腕堵住Alpha叫囂的血盆大口。
聞和攝入的區別在於濃度，聞是身體初步接納信息素，攝入是滿足幹扁細胞的再生。
幹枯的生命煥然一新。
黑暗寂靜的世界裏長出一株以宋杲遇血液滋養而盛開的藍風鈴，它在風中搖曳，又在黑暗中毀滅。
顏決不曾見過陽光，沒有聞過花香，他對自己藍風鈴的信息素味道沒有具體概念，不知道什麽是香味，什麽是臭味。
可宋杲遇劃開皮膚，血氣彌漫開來，嘴巴裏脫口而出，他知道這就是香。
天上掉落的雨滴，地上生長的草木顏決一概不知，他是行屍走肉，不分晝夜，不知四季。
聞到血腥味的那一刻，顏決仿佛才真正地意識到了，自己是一個人，一個能夠分辨香、臭的人。
血液裏彌散的香味，是顏決遠在天邊的春天，Alpha恨不得將宋杲遇拆骨入腹，滋潤他貧瘠不能存活的身體。
不夠，不夠。
藍風鈴的信息素藏在房間的任何角落，逼得離宋杲遇幾步之遙的艾弦跪倒在地。
顏決是Alpha天生就會釋放信息素來引誘Omega發/情，以便得到滿屋子的Omeg息素。
奈何宋杲遇無動於衷，他是個貨真價實的Beta，Alpha咬他，他除了鉆心的痛沒其他癥狀，Alpha釋放信息素，他什麽感覺都不會有。
Alpha‘進食’的時間很漫長，血液沿著嘴角緩緩流出，宋杲遇疼得滿臉煞白，額頭全是冷汗，仿佛有一萬把刀子將神經末梢切成肉泥。
宋杲遇破裂的傷口，不能滿足顏序酌的需求，Alpha舔了舔犬牙，沿著傷口咬出新傷，發瘋似的吸食。
*
北區基地，一間普通臥室裏躺著一個俊美的少年。
少年眉頭緊皺，一看就不是以正常方式入睡。
宋杲遇找來紙巾，隔著薄薄的一張紙，撫平顏序酌皺起的眉頭。
他一只手支著下巴，不知怎麽面對醒後的Alpha。
活了十幾年，宋杲遇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有過正面沖突，沒和人發過口角之爭。
顏序酌作為唯一一個吵架對象，宋杲遇很犯難，雖然他說的都句句屬實，但也不應該情緒上頭，什麽話都說。
大部分的擔憂不是後悔自己說出那些話，而是有點害怕，顏序酌醒來後會不會不理他。
更為誇張的是再去找一個與Alpha匹配度較高的Beta，然後把他留給顏決。
宋杲遇心慌意亂，他之前的心境都是接受了顏序酌非他不可的‘結果’。
可現在的事實告訴他，獨一無二的是Alpha，並不是Beta。
他渴望自由，但自由的前提，是有能力自由。
他現在一無所有，能夠接觸更好的資源和教育環境的方式是留在顏家，不是留在北區基地。
顏決這輩子都不可能看見到陽光，他的生存條件，是永遠活在地下室。
而顏序酌則不同，不是顏家親生的兒子又如何，他是人們眼中、口中唯一承認的顏家大少爺。
顏家的繼承人是S級Alpha，不會是帶有赤日病毒的Alpha。
顏序酌手裏握緊的資源是宋杲遇一輩子觸碰不到的，他現在不能離開Alpha，Alpha是他在這個爛世界裏，唯一能夠反敗為勝的必要條件。
所以，宋杲遇不能接受顏序酌將他轉送給別人。
艾弦的要求得滿足，得把顏序酌哄高興。
他必須雙手坦平，那方都不能舍棄。
冰涼的指尖拍在手背上，宋杲遇急忙將紙巾揉成一團，捏在手心。
顏序酌起身速度很快，宋杲遇沒有防備地被Alpha摁在床上，口鼻裏吸入洗衣液的味道。
Alpha薄唇輕啟：“我還沒死，這麽早給我蓋白布？”
“沒有。”宋杲遇說話的聲音因為隔了棉被悶悶地，“你眉頭攏得像一座小山丘，我想幫你撫平。墊紙巾是因為你有潔癖，我怕你嫌棄。”
Alpha不領情：“裝。”
“沒裝。”
顏序酌不滿意宋杲遇的回答，掐住他的脖子，力道之大，幾乎能將骨頭碾碎。
“宋杲遇你真是天生的演員。”
“沒有。”宋杲遇老實說，“好痛，腦袋暈乎乎的。”
顏序酌抓住宋杲遇的後衣領，將Beta翻過身，“痛死就解脫。”
毫不誇張地說，宋杲遇差點被自己的重量勒死，他順了口氣，咳了幾聲，“很痛，但也不至於死。”
“不裝了？平時不是一副任打任罵絕不還手的模樣？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顏序酌冰冷的神情瞬息變得淩厲肅殺，“有了新靠山確實不一樣。”
“顏序酌，我沒有選擇權利。”
宋杲遇輕輕地搖晃Alpha胳膊，“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你不想我成為別人的血包，害怕我受傷，這些我都知道。”
顏序酌推開Beta，抽回手，“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我單純討厭艾弦，不想他如願，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抱歉。”
這場大戲裏誰也沒如願，顏決吸血後，也沒有要清醒的跡象，赤日是病毒，又不是每月一次的易感期。
宋杲遇秉承著少說話，多做事，端起十分鐘前就準備好的溫水遞到Alpha面前。
顏序酌也不說喝不喝，宋杲遇憋了一股氣也不問。
手腕酸脹，水杯裏的水泛起波瀾，他用另一只全是洞眼的手穩住杯子。
“宋杲遇，裝可憐對我來說沒用。”顏序酌怒極反笑，“你的壞心思都寫在臉上。”
宋杲遇擡起撒了止血藥和止疼藥的那只手，“沒有，我本來就可憐啊，不是故意給你看的，藥沒幹，會粘在繃帶上，很浪費。”
宋杲遇就是故意的，他甚至想讓Alpha幫忙換後腦勺的藥。
Alpha嘴硬心軟不是秘密。
“繼續裝。”顏序酌接過Beta手裏的水杯，小口喝了起來。
賣慘手段不抵用，那就只好戳心窩子。
宋杲遇豁出去了，“我知道嫉妒的滋味挺不好受的。”
“是嗎？”
顏序酌五指抓住玻璃杯口，杯底按在Beta心臟位置。
“宋杲遇你是我的東西，死都要死在我身邊。”
平滑的杯口好像露出了鋒利的碎片沒有征兆刺入宋杲遇心尖，沒有痛苦，是惶恐。
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他費盡心思，又是裝可憐，又是大言不慚，沒想到居然輕而易舉就得到顏序酌的回覆。
不算悅耳的字眼，表達的意思是Alpha不會將他留在北區基地。
很開心，但宋杲遇認識的顏序酌絕對不是一個這麽笨的人，除非Alpha早已看透他心中所想。
宋杲遇真心實意地感謝：“顏序酌你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大好人。”
“好人？各取所需罷了。”
“我沒什麽能給你的東西。”除了血。
“宋杲遇我一輩子沒有擁有過屬於自己的東西，你是我千挑萬選的解藥只能屬於我一人，你想要的自由，是我的死。”
宋杲遇打斷Alpha的話，他不想在Alpha口中聽到死，“沒有誰會一直屬於誰，任何人都不可能成為你的私有物，同樣你也不是任何人的最終選擇。”
“你的人生軌跡註定有我的名字。”顏序酌不在乎他的大道理，“不是最終選擇？你怎麽知道其他的每一條路盡頭不是我？”
“顏序酌你很偏執。”
“偏執？放心，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圍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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