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扯上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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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扯上關系
混亂的記憶翻湧, 後頸痛感難耐，宋杲遇反手摸了把，光滑的皮膚完好無損。
沒有受傷, 是對此情此景的應激反應。
封閉的房間裏關了一位發瘋的少年。
少年的一舉一動與發病時的顏序酌一模一樣。
寒氣漸漸占據宋杲遇四肢，他木訥地舉目望去, 匍匐在地的少年，妄想通過攀爬離開原地, 手指劃過地面, 留下一道道血痕。
少年爬動的方向毫無疑問正對宋杲遇，他戰戰兢兢地問：“他是不是赤日患者？”
如果少年僅僅是信息素過敏, 不會用手腕粗的鐵鏈限制其行動。
唯有一種可能, 這名缺乏自我意識的少年，其實是赤日感染者。
感染赤日病毒的人是一只惡犬, 會肆無忌憚地攻擊任何人, 人命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塞牙縫的食物。
S級的Alpha具有辨別人類是否患有赤日病毒的能力, 在場唯一的S級Alpha顏序酌臉色鐵青, 陰戾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盯著前方的少年。
尖銳的嘶吼聲此起彼落，驚起宋杲遇一陣耳鳴，他牙齒直打顫，他猜對了，少年是赤日患者。
宋杲遇不敢相信，作為北區基地最安全的地方，會有人敢私自藏匿患有赤日病毒的人。
溫勒爾星球明文規定，為防止赤日病毒危害群眾, 禁止一切包庇行為。
患有赤日病毒的人，基本出生即死亡, 很少或者說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
剛出生的孩子，會經過重重考評，沒有異常反應，才會被評為人類。
誰能想到，腹中十月懷胎的嬰兒，出生便各奔東西，一類走進死亡，一類勉強融入兵荒馬亂的社會。
看少年的模樣絕對不超過十五歲，宋杲遇寧願相信是自己腦震蕩沒好透，他不死心地又問一遍：“是赤日病毒嗎？”
顏序酌說得平淡，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是。”
Alpha的回答將宋杲遇堆砌而起的自我安慰逐個擊破，“怎麽可能？”
北區基地的最高指揮官，怎麽會允許自己的領地存在汙點，如果被人發現，再上報君相，後果不堪設想。
小到下官職，大到牽連家人。
顏思遷，北區基地最高指揮官，年紀輕輕就能爬上如此高地位的人，不是什麽省油燈。
何況新聞裏描述的顏思遷，也就是顏序酌的Alpha父親，做事狠辣不近人情，眼裏容不得沙子。
區區赤日病毒，不可能逃過顏思遷的眼睛，唯有一種可能，一種宋杲遇不願細想的可能。
他摒棄不切實際的幻想，一位百戰百勝的大將軍，一定不會不顧士兵的生命安全。
“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宋杲遇手抖的厲害，冷汗濕透了後背，他顫巍巍地抱住Alpha的胳膊，懇求地說，“我們先回地面，等機器人有空了再去找艾將軍可以嗎？”
顏序酌不回話，宋杲遇身體莫名泛起一絲燥熱，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每當Alpha犯病釋放信息素，他的體溫都會升高。
鼻息聞不到Alpha的氣味，身體卻早已熟悉信息素的存在。
地上亂爬的少年，緊緊抱住腦袋痛苦地呻/吟。
一山不容二虎，Alpha與Alph息素相斥，患有赤日的Alpha無法隱藏信息素的釋放。
空氣中一直彌漫著少年的氣味，顏序酌無所謂地降低抑制手環的檔位，互相折磨。
身體的熱度快要把宋杲遇腦子燒壞，他氣喘籲籲地抱住Alpha精瘦的腰，“好奇怪，我頭好暈。”
顏序酌半摟著懷中的Beta靠近少年，距離越來越近，耳際全是少年痛苦的喘息。
發絲濕漉漉地搭在額頭，一雙深邃滿含熱淚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看著宋杲遇。
那雙眼睛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不安分的少年再次伸出抖如篩的雙手，希望能抓住什麽重要東西。
極度的渴望，從少年破鑼嗓子裏變為呃呃，說不出成句的話語。
血跡斑斑的指尖差一點就要摸到宋杲遇大腿，Alpha擡腳踢在少年肩膀，下了死手，少年滾出去半米，沒有鎖鏈的牽制，肯定能更遠。
宋杲遇頭昏腦脹，“殺人犯法。”
“他要咬你。”顏序酌擡頭仰望墻壁之上的屏幕，“艾弦，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兒子殺了。”
宋杲遇心臟怦怦直跳，Alpha說的每個字他都認識，合在一起卻變成了天文。
吊瓶裏的藥水不知何時流光了，血液倒流進軟管，他緊張地拔掉滯留針。
頭暈不與發熱關聯，是因為消炎藥沒了。
宋杲遇甩甩腦袋保持清醒，“顏序酌你心跳得好快。”
顏序酌心臟如同脫韁的野馬，撲通撲通跳個不停，Alpha自嘲：“艾弦親兒子和假兒子都是個怪物。”
抑制手環山水紅燈，宋杲遇幫Alpha調高抑制劑濃度，“你不是怪物。”你只是對Omeg息素過敏。
顏序酌很聰明，Beta沒有說明的東西，Alpha全都知道。
“愚蠢至極。”
顏序酌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好心安慰還換來辱罵，宋杲遇裝作沒聽見，好奇心驅使他問出：“你說這個少年是你爸爸兒子？”
他還沒有勇氣直呼艾將軍大名，他更不敢詢問顏序酌的親生父母是誰。
從第一次與艾將軍視頻時，心底湧起過懷疑，現在被證實，宋杲遇居然沒有任何驚訝，反倒是Alpha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更讓他感到震驚。
嘩啦一聲打斷他紛飛的思維，眼前封閉的墻壁從兩邊延伸，露出一條足夠兩人並排而過的通道。
啪嗒啪嗒。
皮靴不緊不慢踩在樓梯的響聲，逐步向二人接近。
來人是艾弦，他一襲白衣，面容憔悴，眨眼間右眼滑出淚水。
沒有宋杲遇想象的父慈子孝，空氣仿佛被冰霜覆蓋，除了冷剩下的是秘密被揭開後的惶恐。
艾弦輕輕抹掉眼淚，沒有將眼神分給Alpha，痛心地望著躺在地上的少年，“小顏，他是你弟弟。”
“能當弟弟的前提，他得是個人。”顏序酌突然笑了，“而且，你又不是我爸，艾弦你一直都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汙點被不加美化說出，宋杲遇感受到Alpha在發抖，原本是Alpha摟著他，現在是Alpha靠在他肩上。
明明異常痛苦，非要將嘴裏的惡言惡語全部發洩出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宋杲遇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質問艾弦：“艾將軍，你根本沒有受傷，為什麽要顏少爺過來看你。”
艾弦搖搖晃晃地靠近他，嘴角揚起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要的是你，我找遍全世界沒有一個人能和顏決匹配度達到百分之八十，可天無絕人之路，兜兜轉轉發現身邊有一個現成的，你知道當A4把你和小顏第一次融合信息素報告發來的時候，我在想什麽嗎？”
不給Beta發言的機會，艾弦繼續說：“太好了，顏決有救了。”
此話一出，讓發生的一切都得到圓滿的解答，愛子心切的爸爸，為拯救病入膏肓的小兒子，不惜一切代價，即使是將自己大兒子的專屬藥品平分。
平分總比眼睜睜看著一個死好，反正藥品終究還是比不上親生兒子的命。
什麽北區基地指揮官顏思遷眼裏容不了沙子都是假的，他身上的沙子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人人高尚，人人自私透頂。
“私自留下赤日患者犯法，據我所知赤日病毒現階段，還沒有解決辦法。”
宋杲遇一方面理解艾弦的做法，做父母的都會希望子女平安順遂。
一方面又升起對顏序酌的憐惜，父母久經沙場不是在戰鬥，而是在保護人類公敵。
“私自留下赤日患者犯法？”艾弦掩面哭泣，“那你讓我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懷裏嗎？赤日確實沒有根治辦法，但有緩解的方法。”
嗓子像是卡了水泥，宋杲遇無法開口，誰也不能阻止母親的愛。
ABO性別裏的所有疑難雜癥都與信息素有關，艾弦不說，宋杲遇也能想到。
Alpha發狂能緩解的當然是合適的信息素，只是沒想到，他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居然能和兩個Alpha扯上關系。
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可真是煞費苦心。”顏序酌眉峰緊蹙，“不惜利用受傷來騙我。”
屈指可數的回家次數，不是因為公務繁忙，是弟弟生病，這個病足以讓顏家建起的權利大樓轟然坍塌。
可艾弦不在乎，他利用會有生命危險，短短幾個字，讓親屬跑斷腿。
顏序酌滿懷擔憂來到北區基地，看望病重的爸爸，結果再次讓自己認清不是親生兒子的事實。
顏序酌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為了融合權利，可小時候的艾弦會細聲細語哄他睡覺。
愛不是簡簡單單的哄睡，愛是違背良心的行為。
微薄不堪一擊的親情，顏序酌渴望了太久，久到快要忘記自己從未擁有過親情。
顏序酌找回力氣，打直腰板，“回主城。”
“嗯。”宋杲遇不是很想幫本該死去的人，“抱歉艾將軍我幫不了你。”
“放血調和顏決的信息素紊亂，你成年後顏家就放你離開。”
艾弦不愧是將軍，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好。”
宋杲遇聽見自己沒有骨氣地答應艾弦提出的天大好事。
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放放血，星球的規則是一片汪洋大海，他不能墨守成規溺死在海底。
顏序酌卡住Beta肩膀，居高臨下地說：“不行。”
“顏家老大不是你。”疼痛壯膽，宋杲遇說，“你先回主城。”
下一秒，顏序酌將Beta摁在懷裏，打橫抱起，“我說不行。”
宋杲遇仿佛有用不完的命，他不知輕重地拍在Alpha胸口、腰部，“放開，顏序酌你知道我沒得選。”
他眼眶通紅卻沒有哭，“一個吸，兩個吸對我來說都一樣，你們顏家買我來不就是為了治病嗎？你到底在氣憤什麽？不管怎麽說不都是你們顏家賺了嗎？”
尊嚴在自由面前輸得一敗塗地，規矩是人定，也應由人來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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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一舉一動與發病時的顏序酌一模一樣。
寒氣漸漸占據宋杲遇四肢，他木訥地舉目望去, 匍匐在地的少年，妄想通過攀爬離開原地, 手指劃過地面, 留下一道道血痕。
少年爬動的方向毫無疑問正對宋杲遇，他戰戰兢兢地問：“他是不是赤日患者？”
如果少年僅僅是信息素過敏, 不會用手腕粗的鐵鏈限制其行動。
唯有一種可能, 這名缺乏自我意識的少年，其實是赤日感染者。
感染赤日病毒的人是一只惡犬, 會肆無忌憚地攻擊任何人, 人命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塞牙縫的食物。
S級的Alpha具有辨別人類是否患有赤日病毒的能力, 在場唯一的S級Alpha顏序酌臉色鐵青, 陰戾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盯著前方的少年。
尖銳的嘶吼聲此起彼落，驚起宋杲遇一陣耳鳴，他牙齒直打顫，他猜對了，少年是赤日患者。
宋杲遇不敢相信，作為北區基地最安全的地方，會有人敢私自藏匿患有赤日病毒的人。
溫勒爾星球明文規定，為防止赤日病毒危害群眾, 禁止一切包庇行為。
患有赤日病毒的人，基本出生即死亡, 很少或者說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
剛出生的孩子，會經過重重考評，沒有異常反應，才會被評為人類。
誰能想到，腹中十月懷胎的嬰兒，出生便各奔東西，一類走進死亡，一類勉強融入兵荒馬亂的社會。
看少年的模樣絕對不超過十五歲，宋杲遇寧願相信是自己腦震蕩沒好透，他不死心地又問一遍：“是赤日病毒嗎？”
顏序酌說得平淡，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是。”
Alpha的回答將宋杲遇堆砌而起的自我安慰逐個擊破，“怎麽可能？”
北區基地的最高指揮官，怎麽會允許自己的領地存在汙點，如果被人發現，再上報君相，後果不堪設想。
小到下官職，大到牽連家人。
顏思遷，北區基地最高指揮官，年紀輕輕就能爬上如此高地位的人，不是什麽省油燈。
何況新聞裏描述的顏思遷，也就是顏序酌的Alpha父親，做事狠辣不近人情，眼裏容不得沙子。
區區赤日病毒，不可能逃過顏思遷的眼睛，唯有一種可能，一種宋杲遇不願細想的可能。
他摒棄不切實際的幻想，一位百戰百勝的大將軍，一定不會不顧士兵的生命安全。
“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宋杲遇手抖的厲害，冷汗濕透了後背，他顫巍巍地抱住Alpha的胳膊，懇求地說，“我們先回地面，等機器人有空了再去找艾將軍可以嗎？”
顏序酌不回話，宋杲遇身體莫名泛起一絲燥熱，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每當Alpha犯病釋放信息素，他的體溫都會升高。
鼻息聞不到Alpha的氣味，身體卻早已熟悉信息素的存在。
地上亂爬的少年，緊緊抱住腦袋痛苦地呻/吟。
一山不容二虎，Alpha與Alph息素相斥，患有赤日的Alpha無法隱藏信息素的釋放。
空氣中一直彌漫著少年的氣味，顏序酌無所謂地降低抑制手環的檔位，互相折磨。
身體的熱度快要把宋杲遇腦子燒壞，他氣喘籲籲地抱住Alpha精瘦的腰，“好奇怪，我頭好暈。”
顏序酌半摟著懷中的Beta靠近少年，距離越來越近，耳際全是少年痛苦的喘息。
發絲濕漉漉地搭在額頭，一雙深邃滿含熱淚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看著宋杲遇。
那雙眼睛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不安分的少年再次伸出抖如篩的雙手，希望能抓住什麽重要東西。
極度的渴望，從少年破鑼嗓子裏變為呃呃，說不出成句的話語。
血跡斑斑的指尖差一點就要摸到宋杲遇大腿，Alpha擡腳踢在少年肩膀，下了死手，少年滾出去半米，沒有鎖鏈的牽制，肯定能更遠。
宋杲遇頭昏腦脹，“殺人犯法。”
“他要咬你。”顏序酌擡頭仰望墻壁之上的屏幕，“艾弦，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兒子殺了。”
宋杲遇心臟怦怦直跳，Alpha說的每個字他都認識，合在一起卻變成了天文。
吊瓶裏的藥水不知何時流光了，血液倒流進軟管，他緊張地拔掉滯留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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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杲遇甩甩腦袋保持清醒，“顏序酌你心跳得好快。”
顏序酌心臟如同脫韁的野馬，撲通撲通跳個不停，Alpha自嘲：“艾弦親兒子和假兒子都是個怪物。”
抑制手環山水紅燈，宋杲遇幫Alpha調高抑制劑濃度，“你不是怪物。”你只是對Omeg息素過敏。
顏序酌很聰明，Beta沒有說明的東西，Alpha全都知道。
“愚蠢至極。”
顏序酌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好心安慰還換來辱罵，宋杲遇裝作沒聽見，好奇心驅使他問出：“你說這個少年是你爸爸兒子？”
他還沒有勇氣直呼艾將軍大名，他更不敢詢問顏序酌的親生父母是誰。
從第一次與艾將軍視頻時，心底湧起過懷疑，現在被證實，宋杲遇居然沒有任何驚訝，反倒是Alpha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更讓他感到震驚。
嘩啦一聲打斷他紛飛的思維，眼前封閉的墻壁從兩邊延伸，露出一條足夠兩人並排而過的通道。
啪嗒啪嗒。
皮靴不緊不慢踩在樓梯的響聲，逐步向二人接近。
來人是艾弦，他一襲白衣，面容憔悴，眨眼間右眼滑出淚水。
沒有宋杲遇想象的父慈子孝，空氣仿佛被冰霜覆蓋，除了冷剩下的是秘密被揭開後的惶恐。
艾弦輕輕抹掉眼淚，沒有將眼神分給Alpha，痛心地望著躺在地上的少年，“小顏，他是你弟弟。”
“能當弟弟的前提，他得是個人。”顏序酌突然笑了，“而且，你又不是我爸，艾弦你一直都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汙點被不加美化說出，宋杲遇感受到Alpha在發抖，原本是Alpha摟著他，現在是Alpha靠在他肩上。
明明異常痛苦，非要將嘴裏的惡言惡語全部發洩出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宋杲遇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質問艾弦：“艾將軍，你根本沒有受傷，為什麽要顏少爺過來看你。”
艾弦搖搖晃晃地靠近他，嘴角揚起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要的是你，我找遍全世界沒有一個人能和顏決匹配度達到百分之八十，可天無絕人之路，兜兜轉轉發現身邊有一個現成的，你知道當A4把你和小顏第一次融合信息素報告發來的時候，我在想什麽嗎？”
不給Beta發言的機會，艾弦繼續說：“太好了，顏決有救了。”
此話一出，讓發生的一切都得到圓滿的解答，愛子心切的爸爸，為拯救病入膏肓的小兒子，不惜一切代價，即使是將自己大兒子的專屬藥品平分。
平分總比眼睜睜看著一個死好，反正藥品終究還是比不上親生兒子的命。
什麽北區基地指揮官顏思遷眼裏容不了沙子都是假的，他身上的沙子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人人高尚，人人自私透頂。
“私自留下赤日患者犯法，據我所知赤日病毒現階段，還沒有解決辦法。”
宋杲遇一方面理解艾弦的做法，做父母的都會希望子女平安順遂。
一方面又升起對顏序酌的憐惜，父母久經沙場不是在戰鬥，而是在保護人類公敵。
“私自留下赤日患者犯法？”艾弦掩面哭泣，“那你讓我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懷裏嗎？赤日確實沒有根治辦法，但有緩解的方法。”
嗓子像是卡了水泥，宋杲遇無法開口，誰也不能阻止母親的愛。
ABO性別裏的所有疑難雜癥都與信息素有關，艾弦不說，宋杲遇也能想到。
Alpha發狂能緩解的當然是合適的信息素，只是沒想到，他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居然能和兩個Alpha扯上關系。
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可真是煞費苦心。”顏序酌眉峰緊蹙，“不惜利用受傷來騙我。”
屈指可數的回家次數，不是因為公務繁忙，是弟弟生病，這個病足以讓顏家建起的權利大樓轟然坍塌。
可艾弦不在乎，他利用會有生命危險，短短幾個字，讓親屬跑斷腿。
顏序酌滿懷擔憂來到北區基地，看望病重的爸爸，結果再次讓自己認清不是親生兒子的事實。
顏序酌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為了融合權利，可小時候的艾弦會細聲細語哄他睡覺。
愛不是簡簡單單的哄睡，愛是違背良心的行為。
微薄不堪一擊的親情，顏序酌渴望了太久，久到快要忘記自己從未擁有過親情。
顏序酌找回力氣，打直腰板，“回主城。”
“嗯。”宋杲遇不是很想幫本該死去的人，“抱歉艾將軍我幫不了你。”
“放血調和顏決的信息素紊亂，你成年後顏家就放你離開。”
艾弦不愧是將軍，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好。”
宋杲遇聽見自己沒有骨氣地答應艾弦提出的天大好事。
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放放血，星球的規則是一片汪洋大海，他不能墨守成規溺死在海底。
顏序酌卡住Beta肩膀，居高臨下地說：“不行。”
“顏家老大不是你。”疼痛壯膽，宋杲遇說，“你先回主城。”
下一秒，顏序酌將Beta摁在懷裏，打橫抱起，“我說不行。”
宋杲遇仿佛有用不完的命，他不知輕重地拍在Alpha胸口、腰部，“放開，顏序酌你知道我沒得選。”
他眼眶通紅卻沒有哭，“一個吸，兩個吸對我來說都一樣，你們顏家買我來不就是為了治病嗎？你到底在氣憤什麽？不管怎麽說不都是你們顏家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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