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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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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0 章

“改名?不著急, 等打去了京城再說,禪位詔書也不必寫,我親手打下來的天下還要一層遮羞布來表明正統, 那我為何不直接逼吳燕皇帝讓位?”

禪讓才能名正言順當皇帝,在周肆看來不過是給對方留幾分顏面,還給儒家禮儀繼續背書,周肆有心打破儒家這一套規矩, 至少在黑熊寨裏過後, 儒家的地位只會一降再降,所以詔書他絕對不會接的。

“也並非是不行。”前些朝也有改朝換代的皇帝不管什麽詔書,直接殺光對方一族的血脈坐上皇位,史書上雖然有記載, 但到如今大多只記得皇帝在皇位上的功勞, 半點不提人上位時的不正統。

他們辛苦從南境起兵打去京城,的確不用禪位的詔書, 便是周肆現在自立成國, 史書上記載也只會從自立那一刻承認黑熊寨的地位。

“京城這群老頭子還是一點不明白我的心思,不過看在他們也逍遙不了多久的份上,這次就不記他們仇了。”周肆拍拍衣袖, 這是典型馬屁拍在馬腿上。

“你都已經想好如何處置他們了, 再記仇還能拿他們怎麽辦?”秦綏之笑周肆小氣的大方。

“總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 例如說不讓他們後代參加核考,或是沒收他們的家產, 只要想總能在他們心窩上捅一刀。”周肆這人喜歡殺人不見血,於是誅心的手段用的最得心應手。

就說不讓他們後代參加核考, 那便是不給他們入朝為官的機會,別看這些世家一個個看不上皇權, 但官還是要做的,名聲再好朝中無人為官,三代過後也沒落了。

“這話還是不必寫信告訴我爹,不然怕他都要被嚇著了。”

“哪裏的話,綏之不是已經為秦家子弟安排好了去處,如何還能被嚇到。”

“秦家子弟的退路我沒有告訴父親,到時候他們若是清白之身參加核考,你只管暗箱操作就是,事後看到結果父親自然明白你我用意。”秦綏之在安排自己子弟上還是頗有一些狠厲在,半點不給秦家向周肆求情的機會,到時候塵埃落定,他父親想為族中子弟求情也來不及了。

“綏之,做了好事不留名,難保岳父怪罪於你。”

“父親不至於如此昏庸,秦家因為我的關系,若是都留在京城,早晚會成為大患,族中子弟能夠去地方歷練,既保全了秦家子弟的性命,也讓秦氏一族分散開,這世道不需要世家,秦家也不例外。”

或許最初知道消息的時候,父親心中難免郁氣,但在大燕官場混了幾十年,父親在政治上的見解只會比他更強,很容易轉過彎來,然後認命。

周肆不再勸,岳父的本事他也清楚,雖然如此一來頗有些卸磨殺驢的意味,但綏之有一點說的對,若是秦家真的仰仗是他岳家的關系得到優待,那麽在別的世家都被根除的情況下,秦家能夠得到多少好處,是不可預估的。

他不想養出一個勢力強大的外戚,眼下也不需要一個外戚來為他平衡朝中各方勢力,。

……

回信不出意外是秦公子代筆,秦尚書令收到消息過後,沈默半晌,他以為黑熊寨廣修學府,讓天下稚子都能讀書,是信奉儒家的,結果竟然連禪位詔書也不肯接麽。

要說歷來打天下的皇帝,多還是樂意接這一份禪位詔書的,畢竟對方給出玉璽也算是廣而告之天下人,他們是正統。

“早聽聞黑熊寨內禁鬼神之說,那麽皇帝是天子的身份也不攻自破,不以鬼神愚民,是要開天下百姓的民智。”

秦尚書令終於走出了誤區,他以為黑熊寨實行有教無類,為的是讓學儒的讀書人投靠,結果黑熊寨廣開民智,反而是要破除儒家的根基,只怕朝中再不會以儒家為首。

也是,黑熊寨做官核考多是考核的法家的內容,官吏更是有行墨家、醫家、農家、小說家之工,不知江州那群讀書人是否明白黑熊寨的用意。

或者說江州讀書人已經看透黑熊寨不以儒為首,有再啟用百家的意思,私底下已經做出了選擇,改投其他家。

江州書生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不好說,而京城裏的皇帝通過秦尚書令的嘴得知黑熊寨不肯受禪讓詔書,倒是悵然若失了好久。

“連禪讓詔書都不肯接,看來黑熊寨的確看不起大燕。”皇帝還以為到時候能夠用禪讓詔書和黑熊寨換取一定條件,例如保全一些宗室的性命,現在看黑熊寨根本不受他們要挾。

“陛下也不能這麽說,黑熊寨建立的新朝和過往朝廷多有不同,行事自然不能按常理推測。”秦尚書令對新帝還是有幾分感情,他是這個時代最常見的臣子,即便出身世家,難得有一顆士大夫尊敬帝王的心。

若不是被先帝接二連三的傷透了,未必會和黑熊寨合作。

“你說的也對,其實傳國玉璽早在多年前就失去了蹤跡,現在朕手中這塊,也不過是前些朝仿制的,黑熊寨看不上理所應當。”都說拿了傳國玉璽的人是天命之人,可後頭的王朝有幾個用的是正版的傳國玉璽?沒有,都是仿制,和田玉不難找,傳國玉璽的模樣史書上也都有記載,仿制一塊在對外宣稱是真的,並不是什麽難事。

甚至當初大燕開國的皇帝還找到了好幾塊,模樣上大差不差,實際上都是後來朝代仿制,真正的傳國玉璽早在戰亂中失去了蹤跡,如此看用假的傳國玉璽執政,依舊能被稱為真命天子,可見天子說法也不過是愚弄世人罷了。

“陛下勿要傷懷,周大當家有言,不會對皇室出手,尤其是你在位,治下百姓日子比先帝要好太多,是難得的好皇帝。”

新帝不語,不對皇室出手,京中還算的上皇室中人的只有他和母後,其餘叔伯兄弟都是宗室,大燕宗室沒有實權,但受朝廷供養,花銷無度,說起來是皇帝對宗室不染指權利的補償,其實也不過是養豬罷了。

這些宗室依仗身份是否私下裏做過一些橫行霸道的罪行,他並不是很清楚,不過想來黑熊寨定是要治他們罪的,世家和宗室是黑熊寨入京後,第一個要用來立威的對象。

也好,他本來就是傀儡皇帝,早些把權力交出去也算是對大家都好。

——————————

瀾州。

鄭鐵大軍壓境的時候,瀾州的‘父母官’們已經跑的差不多了,可以說打收到黑熊寨進攻北面的時候,基本上地方官員是能跑的就跑,不能跑的留在原地裝鵪鶉,半點不敢表現出有什麽對黑熊寨不滿的地方。

尤其是山州接壤瀾州,山州血案才消停了多久,說不得靠的近的城池還能聞到風吹過來的血腥氣,瀾州的官員和百姓個個都乖覺的很。

這不,眼下要攻打的城池連鋼炮都還沒推出來,城中的鄉老就組織了人手把城門大打開,迎黑熊寨進城。

其實黑熊寨每到一地,破壞的也不光是世家的職權,地保鄉紳有一個算一個,也多是把手裏那點皇權不下鄉的權利全給奪了。

就說現在村裏若是發生口角或是械鬥,都是要見官的,哪個敢私底下處理都有越俎代庖的嫌疑,最後都是要被抓了的。

還有以前通奸,在鄉下被發現了,多是開祠堂由鄉中德高望重的族老審理,現在也都不行了,甚至祠堂都隱隱不願意他們啟用的意思。

這點黑熊寨沒有明目張膽的寫在律令裏,但過來鄉下做事的官吏,可都有上面的交代,祠堂只能是祭拜先祖的地方,其餘事一概不能在裏面做。

去鄉下做事的年輕人都有向前輩請教經驗,便是再愚笨只要過了黑熊寨核考的人,都能依葫蘆畫瓢辦差,不說讓百姓服服帖帖,也是不敢再私下裏陽奉陰違的,畢竟黑熊寨現在的刑罰還頗重,一個不好去了礦山再出來,工作都不好找。

原以為瀾州這裏,黑熊寨下鄉做事的官吏還要和人纏鬥一番,沒成想,有一個算一個,到了鄉下,都被大人孩子圍住問東問西。

“你們黑熊寨當真有一年兩熟的稻子?”

“黑熊寨的百姓當真每頓都吃的上白米?”

“哥哥/姐姐,黑熊寨的孩子都能念書嗎?我過了七歲,學堂還收不收了?”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把過來幹事的官吏都給問迷糊了,黑熊寨打地盤,府城縣城還好說,只要有商人流動或多或少都聽過一耳朵黑熊寨的名頭,但鄉下閉塞,基本要等黑熊寨帶人過來修訂黃冊和魚鱗冊的時候才曉得改朝換代了。

怎麽瀾州的百姓一個個對黑熊寨這樣熟悉,要說有邸報送過來,鄉下百姓也不識字啊,江州的鄉下除去村長都沒幾個識字的,瀾州鄉下竟然比江州還要發達麽?

好在這些官吏不過迷糊了一會,便幹起了正事,不光回答了老鄉們的問題,還問起他們為何知道這樣多黑熊寨的消息。

直到有機靈的小娃娃從家裏取過幾本畫冊,才算是解了疑惑。

初入黑熊寨做官的可能還不知道畫冊是怎麽回事,要是從祁州過來的,便能一樣看出這些畫冊是出自印刷坊的手筆。

“大當家當真高瞻遠矚,竟然早早的布下了這樣的手段,我翻看那畫冊,上頭畫的東西活靈活現,瞧著實在叫人愛不釋手。”畫冊用的紙較差,但鄉親們保存的很好,上頭的線條還能看的明白,叫以往只讀邸報的人也很喜歡。

“不過也辛苦咱們情報隊的漢子,光是上面的畫雖然能夠看懂一些,但要和黑熊寨聯系起來,還需要人幫著講講。”畫冊上沒有字,都是北面各州情報隊的成員扮做貨郎,上山下鄉給村子裏的小娃娃講故事,再由小娃娃給大人講。

最開始一兩冊或許沒起多大作用,但長此以往,畫冊多了聽故事的百姓就對黑熊寨起了好奇,再加上黑熊寨的名聲在北面傳開,或多或少也能打聽到一些。

只要證實畫冊上的消息一兩條是真的,那麽百姓就開始期待黑熊寨到來,並且希望能夠過上畫冊上百姓的日子。

就算是有些事情違背了他們的觀念,例如姑娘哥兒也能讀書、也能出門做工、也能參軍等等,但在吃飽穿暖面前這些規矩不值一提。

民間還不讓自家姑娘哥兒賣去富貴人家做妾呢,認為那樣的事極為丟臉,但只要錢到位,多的是人把家裏姑娘哥兒賣出去。

如今黑熊寨是叫她們去念書做工,不比富貴人家做妾要強?那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要不說潛移默化的影響是巨大的,早幾年要是沒有周肆往北面送這些畫冊,今日說不得還在費一些功夫才能讓百姓規矩聽話。

可有了畫冊,又經過長時間發酵,百姓早對這些規矩熟悉,實行起來並沒有什麽阻礙,只不過因為這次黑熊寨收覆的快,每州的基礎設施建設比不上南境來的快,像是要修水泥路,還要修醫院工坊,都得慢慢來。

沒有上面的大命令支持,就得各州臨時人命的刺史府尹自己去南境聯絡相應的工坊送東西過來。

自然,黑熊寨每到一個地方,便有不少商人也跟過去搶占先機,有了這些商人也能幫黑熊寨省一些事,但周肆不想養大了商人的胃口,好叫他們慢慢開始私吞錢財,於是讓情報隊把這些商人盯的很死。

抓也抓過不少,但財帛動人心,只要利潤足夠就是知道是死路也多的是人鋌而走險,殺頭抓人也多只有震懾效果,能夠叫人安分一段時間,過不了多久又會卷土重來。

也算是有利有弊了。

“大當家,這仗打的一點意思都沒有,要不後面的花州你自個兒上陣玩玩,讓我去西姜幫蘇青雲分攤點壓力。”鄭鐵閑的蛋疼,說起來他也不全是只會打仗的莽夫,讓他處理內政的時候,也能穩住局面,可他這性子就不是閑的住的。

“蘇青雲打仗用的都是他手中的將士,你在蘇家軍中一點威望也沒有,還指望能指揮的動蘇青雲的人不成。”再說這時候鄭鐵過去了,叫蘇青雲以為他想分兵權就不好了。

“這有什麽,反正西姜看起來也難打,只要大當家你給我一筆費用,我先去北邙組建一只鄭家軍,到時候帶他們過去西姜和蘇青雲齊頭並進不就是了。”

他們在北面都拿下好幾個州了,西姜那頭還沒什麽動靜,可見蘇青雲就是沒吃鱉也沒討什麽便宜,或許等大燕都打下來了,西姜還在糾纏,不如他先過去幫幫蘇青雲,也好過大燕整日坐冷板凳。

“不和人交手就打勝仗還不好?”在周肆看這樣和平的拿下一個州沒有太大的損傷是最好的。

於上位者眼裏,打一個州不過幾百人傷亡都是小數目,但對一個家庭來說,死了一個人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周肆就是做不到完全不慈,所以只要戰場情況不危機,都放手讓鄭鐵去做。

“也好也不好,咱們手中的兵丁實力是要比大燕強的,這點毋庸置疑,真打起來大燕也不是咱們的對手,可眼下大燕的各地城池不戰便降,又達不到練兵的目的,若是日後率兵打西姜可怎麽是好。”

當兵的只要沒見過血,那在戰場上發揮實力可以算兩個樣,西姜又是舉國皆兵,那些西姜蠻子打起仗來實在厲害,他也不知道黑熊寨的兵更西姜蠻子打起來到底誰更勝一籌。

“你若當真想練兵,大燕境內不是還有一支兵?”西姜的戰場周肆暫時不想摻和。

“禁軍?十幾萬人倒也的確多,但我瞧著京城裏的顯貴都成投降派了,這些禁軍總不能還傻不楞登的說要守住大燕保護皇帝吧。”鄭鐵也是和京中禁軍交過手的,先頭抓的兩撥禁軍,一波在祁州種地,一波在容州種地,瞧著也就是會幾分武藝的老實漢子。

被安排種地過後,也有兩三回想跑,但都被當地看守的兵丁給拿了回來,之後一個比一個規矩,有的在小地方都掙了一套房,說是想要把大燕的家裏人接過來。

別看這些禁軍在京中做事,但也沒幾個錢,家在京城本地還好,左右有套遮風避雨的房子,不在京城本地的,多是窮戶,家裏的房子早就遮不住風雨了。

他們在容州掙了一套房子,雖然位置偏僻些,但眼瞧著容州富庶起來,還是在縣裏,不比以前老家要好?

唯一難克服的,是南境的天氣,北面的人耐熱程度不及南境的人,而南境夏天又長,若是不能適應炎熱的氣候,過來南境倒是要吃些苦頭的。

好在黑熊寨告訴他們了,只要大燕打下了,他們就可以回家,掙的錢到時候也能回老家用,所以這些被俘虜到南境的漢子們一個個都指望黑熊寨快些拿下大燕。

“大燕難到只有禁軍嗎?”周肆反問。

“呃,還有西北軍。”這回鄭鐵可算是反應過來了,“不過我看西北軍也不是什麽硬骨頭,到時候京城被打下來,西北軍多是要投降咱們的。”

“不管他們投不投降,這支軍隊都不能留。”西北軍行事早都送到周肆的案頭,其中罪行罄竹難書,留下這樣一只蛀蟲軍隊,與黑熊寨有害無益。

“也行,西北軍並不怎麽能打,雖然也有火藥之類的武器,但數量一向不多,大當家給我三萬人,我保管把從州全打下來。”

從州之前因為割地賠款的事,失了一半土地,鄭鐵這樣說,就是不光要把從州的西北軍給拿下,還要把從州失去的一半土地都拿回來。

“可以。”本來大燕內部也沒什麽好打的了,讓鄭鐵去從州也不算浪費人才,“要再帶一個上嗎?”

“不必,這次老兵一半,新兵一半,也要給下面的將士一點出頭的機會才是。”

雖說行兵打仗危險,但多的是不能走文只能走武的人想要建功立業,這仗打不起來,下面的兵也掙不到軍功,一個個急得抓耳撓腮。

“過去從州你有便宜行事的權利,若是有什麽不能決定的事,飛鴿傳書通知我。”周肆還算放心鄭鐵,這幾年鄭鐵也是見過世面了,許多事情也不必全過問他。

“知道了大當家,保管在你登基前,把從州給你全須全尾的拿回來當賀禮,”鄭鐵一拍胸脯。

“當你立的軍令狀了。”

周肆送鄭鐵離開,要說自小玩到大的兄弟,其實還有幾個但也不多,因為當時黑熊寨沒有糧食,養不活更多的孩子,後頭寨子糧食多起來,出生的小孩也差周肆幾歲,本來周肆心智就比一般孩子成熟,多是和更大的孩子們打成一片,比他小的倒是都沒怎麽相處過。

就是十來歲他帶著山裏的孩子去剿匪,多是比他大的孩子,有十五六歲的,也是十七八的,最小的就是周肆,可這些少年都乖乖聽周肆的話。

後來黑熊寨勢力越來越大,加入的人也越來越多,不少沒能跟上周肆步子的人都留在了後方,像是馮大山,便是因為本事不大,跟在他爹身邊做事。

鄭鐵當真算是草莽出英雄,若是天下大亂便是沒有周肆,也能混出個成績。

先前因為限於南境,鄭鐵能夠施展拳腳的地盤不算大,現在打到北面,鄭鐵的機會就更多了。

北面出了個將星蘇青雲,只是並非周肆嫡系,雖然他知蘇青雲此人性子也是忠君之人,但錯過了最開始相處的機會,想要君臣相得還是有幾分困難。

鄭鐵能夠出頭,也算是平衡蘇青雲在軍中的影響。

“大當家,鄭隊長去從州了,你不會真的上戰場吧。”許粽作為大當家的親衛,盡管知道大當家的本事,也還是擔心。

讀書人說君子不立於危墻之下,大當家眼下的身份都和皇帝一樣了,再帶兵打仗出事了怎麽辦?

“歷朝歷代沒有領兵打仗的皇帝了?”周肆當然知道刀槍無眼,可自古開國的皇帝若是不能領兵打仗,又如何能夠力壓跟隨將士的功績?要想日後登基不以功高蓋主的名頭鳥盡弓藏能將,自然要他這個做主公的功績蓋過手下才是。

“有,不過大當家你上陣,可不能把我等丟了。”大當家上戰場,他們做親衛的肯定不能說繼續留在後方不是。

大當家真要是敢這樣做,他保管告訴秦公子。

“既然是親衛,肯定要跟我上戰場的,不過不必急,快過年了,翻年後,花州連帶京城一塊拿下。”周肆說完看向京城方向,這場仗打的是有點久了,也該結束了。

“是,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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