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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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第 87 章
徐二舅性子直, 有話藏不住，宋彥早知他想問什麽。
“這可不是我問的，是外甥自己說的。”徐元禮無辜地看向妻子。趙氏懶得理他, 他那個樣子誰看不出來。
“不妨事。”宋彥道，“結果雖沒有出來，但我覺得還可以, 若是不出意外, 當榜上有名。”
“我就說外甥一定能中。”徐二舅滿了酒杯，一仰脖喝了個幹凈。
“好。”徐茂春滿臉喜色，也幹了一杯。
宋彥給兩人倒酒：“結果還未出, 我這話也當不得真, 凡事都有意外。”
徐茂春擺擺手：“朝廷對科舉十分重視, 徇私舞弊之事不容發生，你大可放心。”當今陛下乃明君, 在他治理下, 如今的官場並沒有那麽黑暗。
他記得二十年前，皇帝剛剛登基的第一次會試。某位考官給侄子洩題, 那孩子酒後說漏了嘴。有人便敲登聞鼓, 龍顏震怒下令徹查，結果卻是那官只是提點了幾句，並未告知侄子考題內容, 即便如此三品大員也被砍了腦袋。從那以後, 不管多大的官都不敢染指科舉考試。
“沒人敢動歪心思，一個不好腦袋搬家，外甥你有真才實學, 不怕。”徐元禮舉起杯，“放寬心, 喝一個。”
宋彥舉杯：“我敬二舅！”
這是爺仨第一次單獨喝酒，徐茂春和徐元禮都喝了不少，宋彥也有些醉了。原本想去大舅家坐坐也不成了。
把徐茂春送回家，林青與大舅母告罪。錢氏道：“醉了就早些回去，改日再過來。”
“改日帶丘朗那小子來家裏。”徐外公得讓人攙著才能站穩。
“好的，外公，我們先走了。”林青重新上了馬車。
林青坐下後，宋彥靠過來，把頭搭在她肩上。林崢想跟好幾日沒見的大姐親近，結果本該屬於他的位置被占了。馬車空間不大，一側最多坐兩人。姐夫喝得不省人事，就讓他靠著吧，小孩兒懂事地和二姐坐在一起。
宋彥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瞄了眼林崢，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早上他們走後，丘朗睡了個回籠覺，下午醒來出去吃了飯，還給小黑和豆包買了肉包子。回到家沒事做也沒人說話，他就在院裏待著。這會兒是初春，太陽落山比年前晚了，申時陽光還很足、很暖，丘朗便搬來椅子在院中坐著。
曬著曬著人就又困了，迷迷糊糊中聽見有車輪滾動聲，不多會兒停在了大門外，丘朗懶洋洋地起身去開門。
見宋彥一身酒氣，丘朗道：“吆，沒少喝。”
宋彥：“還成。”其實回來這一路他酒醒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上酒味兒還沒散去。
林崢噔噔跑到丘朗跟前：“丘大哥你怎麽在我家？”
“來你家住幾天，歡不歡迎？”丘朗揪揪他頭上的帽子。
“歡迎的。”林崢重重點頭。“住多久都行。”
“算你小子有良心。”丘朗捏了一把林崢的小肉臉，“我買了吃的，在屋裏。”
“多謝丘大哥。”小孩兒擡腳要往屋裏跑，突然想起什麽，轉身仰頭問丘朗：“我家就兩個房間，你是不是和我姐夫一起住？”
丘朗狡黠一笑，指指東廂房：“我住這裏，你姐夫和你大姐住一起。”
“啊！”林崢小臉一垮。
不管他再怎麽期盼，晚上大姐還是無情地拋棄了他，和姐夫一屋睡了。林崢在床上翻來覆去跟烙餅似的，林冬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巴掌。“等丘大哥走後，你就住到東廂去，誰家這麽大男孩子還和姐姐一起睡，丟不丟人？你書院的先生和同窗知道嗎？”
這下林崢老實了，小老頭一樣唉聲嘆氣，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林冬在黑暗裏翻了個白眼，沒多久也睡著了。
次日宋彥送林崢去上學，他得去一趟書院見先生。丘朗早上沒起在房裏睡懶覺。林青收拾完沒事做，她想練練字卻靜不下心，心裏擱著事呢。
做藥商生意，就必須有穩定供應的貨源，林青可沒打算各處奔波跟藥農收藥。她腦子裏那些種植藥材的知識，就是本錢，把種植搞起來，貨源就有了保障。問題是現在沒有土地讓她大面積種植，她手上這點銀子也買不了多少農田。
那麽最好的辦法便是，像在旺山村那樣教別人種植藥材，然後自己收購過來再往外銷，做中間商賺差價。後世已經證明中間商才是最賺的那個。
只是宋彥的成績四月下旬才能出來，考中後留在京城還是外派現在不好說。若是宋彥留在京城，林青下一步打算去京外的鄉下發展種植戶。若是不能留在京城，那就去別的地方發展。只是四月京城這一帶已經開始春耕，等宋彥成績出來她再行動已經晚了。沒有完全握把，林青不想白費力氣，今年看來是不行了。
旺山村啊，好容易培養出個雛形，就這麽離開了，現在回去不現實，將來又怕有些事脫離掌控。
該怎麽辦好呢？林青拄著下巴思考。這時東廂的房門“吱呀”一聲，應是丘朗醒了。丘朗？林青眼睛一亮，怎麽把這個人給忘了。她興沖沖跑到院裏，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丘少爺。
丘朗哈氣打到一半楞是憋了回去，“嫂、嫂子，怎麽了？”
林青笑瞇瞇道：“餓了吧，飯菜在鍋裏，我這就給你端來。”
丘少爺想說他不餓，可林青已經走去廚房。他趕緊洗了兩把臉，來到堂屋。
“坐吧，早飯做的簡單，晚飯我做些好的。”林青把碗筷擺好，坐到桌子對面。
丘朗坐下默默吃飯，眼角餘光瞥見林青笑瞇瞇地盯著自己看，他心裏直突突。心想這要是讓宋彥看見，可就說不清了。
他三兩口把飯吃完，放下筷子，“嫂子我吃完了，先回房了。”
“先別急著走，我有話跟你說。”林青拿過他面前的碗筷送去廚房。
丘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倒不懷疑林青的品行，就是她笑得有些滲人，看他就像盯著金元寶。林青拿銀子的樣子他是見過的。
不多時林青走回房間，坐到桌前，見丘朗站著，“坐啊，宋彥去書院了，估計得過會兒回來，不管他我們聊。”
“嫂子找我何事？”丘朗慢慢坐下。
“我聽說你這次回去就不打算再來京城趕考了，而是準備在家做生意，是真的嗎？”
丘朗點頭，“相比做官我比較喜歡銀子。”
林青又問：“那你是想繼承家業，躺在祖輩成就上混吃等死？還是想開辟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丘朗眨眨眼，這個問題他沒有深入想過，但若是可以誰不想獨辟蹊徑，闖出一條自己的路呢？
“嫂子此話何意？”林青不會平白無故問這個，直覺告訴自己有大事等著他。
“你若有雄心壯志，不如我們合作。”林青道，“做藥材你可有興趣？”
一聽是藥材生意丘朗立馬來了興致，“怎麽個合作法？”藥材乃暴利行業，這誰都知道，只是想做起來也不如其他行業容易，首先貨源就是極大的問題。
林青：“把巴雲縣打造成黃芪、牛膝、菊花等種植地，而你成為這些藥材的擁有者，你覺得如何？”
如果兩年前林青還沒有種藥材，她說這話，丘朗會認為她白日做夢、異想天開，但此刻他絲毫不懷疑這個設想。“若是能辦到，我必將全力以赴，只是如何要讓全縣大面積種植藥材？百姓如何能信我？”
“他們或許不信你，但信銀子，我親自驗證過了，去年秋我賣藥材得了大筆銀子，相信旺山村今年家家都要多種。但要倒賣、長期做生意，只靠一兩個村種植遠遠不夠，所以要多發展種植戶。”
丘朗：“你是想讓我牽這個頭，把種植方法散出去？”
“對。”林青點頭，“其實不用特意散，今年除了旺山村想必有不少人跟著種。我來京城前，縣令去過我家，他似乎也有意擴大藥材種植，只是不知縣令能做到哪種程度。與其被動等待，不如現在推一把，讓其在你手裏迅速發展，你一手促成的事主動權便攥在你手裏。”
“我如何能控制得了全縣農戶？他們怎麽會聽我的？買賣自由，尤其是藥材成熟後不賣與我又當如何？”若是賣給別人，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給你個主意。”林青敲敲桌面，“你先墊付種子錢，等你從農戶手裏收了藥材後，再把種子錢扣除。農戶不用花高價買種子便能種藥，他們會很樂意。但是有條件，藥材必須賣給你，這種事自然不能光憑嘴說，要以文書為據，毀約者將十倍償還種子錢。”
丘朗越聽越興奮，農人苦於賺錢無門又貪小利，相信有旺山村做示範，又有他提供種子，會有很多人願意種。而且種子錢到秋還會還回來，如此他並無損失。
林青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丘朗心動了。“我知令尊與縣令交好，你可以好好利用這層關系，最好能由官府出面，如此百姓會更信你，也不敢輕易違約。你需要建庫房和烘幹房，將藥材處理妥當，而我將負責把你處理好的藥材銷出去，所得利潤五五分。”
“五五。”丘朗嘴裏念叨，腦子在思考。
林青笑道：“怎麽？覺得我空手套白狼？”剛剛她所說的那些，全是丘朗出錢出力，她一文沒出，只動動嘴皮子，最後卻要拿走一半利潤，聽上去確實是她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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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舅性子直, 有話藏不住，宋彥早知他想問什麽。
“這可不是我問的，是外甥自己說的。”徐元禮無辜地看向妻子。趙氏懶得理他, 他那個樣子誰看不出來。
“不妨事。”宋彥道，“結果雖沒有出來，但我覺得還可以, 若是不出意外, 當榜上有名。”
“我就說外甥一定能中。”徐二舅滿了酒杯，一仰脖喝了個幹凈。
“好。”徐茂春滿臉喜色，也幹了一杯。
宋彥給兩人倒酒：“結果還未出, 我這話也當不得真, 凡事都有意外。”
徐茂春擺擺手：“朝廷對科舉十分重視, 徇私舞弊之事不容發生，你大可放心。”當今陛下乃明君, 在他治理下, 如今的官場並沒有那麽黑暗。
他記得二十年前，皇帝剛剛登基的第一次會試。某位考官給侄子洩題, 那孩子酒後說漏了嘴。有人便敲登聞鼓, 龍顏震怒下令徹查，結果卻是那官只是提點了幾句，並未告知侄子考題內容, 即便如此三品大員也被砍了腦袋。從那以後, 不管多大的官都不敢染指科舉考試。
“沒人敢動歪心思，一個不好腦袋搬家，外甥你有真才實學, 不怕。”徐元禮舉起杯，“放寬心, 喝一個。”
宋彥舉杯：“我敬二舅！”
這是爺仨第一次單獨喝酒，徐茂春和徐元禮都喝了不少，宋彥也有些醉了。原本想去大舅家坐坐也不成了。
把徐茂春送回家，林青與大舅母告罪。錢氏道：“醉了就早些回去，改日再過來。”
“改日帶丘朗那小子來家裏。”徐外公得讓人攙著才能站穩。
“好的，外公，我們先走了。”林青重新上了馬車。
林青坐下後，宋彥靠過來，把頭搭在她肩上。林崢想跟好幾日沒見的大姐親近，結果本該屬於他的位置被占了。馬車空間不大，一側最多坐兩人。姐夫喝得不省人事，就讓他靠著吧，小孩兒懂事地和二姐坐在一起。
宋彥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瞄了眼林崢，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早上他們走後，丘朗睡了個回籠覺，下午醒來出去吃了飯，還給小黑和豆包買了肉包子。回到家沒事做也沒人說話，他就在院裏待著。這會兒是初春，太陽落山比年前晚了，申時陽光還很足、很暖，丘朗便搬來椅子在院中坐著。
曬著曬著人就又困了，迷迷糊糊中聽見有車輪滾動聲，不多會兒停在了大門外，丘朗懶洋洋地起身去開門。
見宋彥一身酒氣，丘朗道：“吆，沒少喝。”
宋彥：“還成。”其實回來這一路他酒醒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上酒味兒還沒散去。
林崢噔噔跑到丘朗跟前：“丘大哥你怎麽在我家？”
“來你家住幾天，歡不歡迎？”丘朗揪揪他頭上的帽子。
“歡迎的。”林崢重重點頭。“住多久都行。”
“算你小子有良心。”丘朗捏了一把林崢的小肉臉，“我買了吃的，在屋裏。”
“多謝丘大哥。”小孩兒擡腳要往屋裏跑，突然想起什麽，轉身仰頭問丘朗：“我家就兩個房間，你是不是和我姐夫一起住？”
丘朗狡黠一笑，指指東廂房：“我住這裏，你姐夫和你大姐住一起。”
“啊！”林崢小臉一垮。
不管他再怎麽期盼，晚上大姐還是無情地拋棄了他，和姐夫一屋睡了。林崢在床上翻來覆去跟烙餅似的，林冬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巴掌。“等丘大哥走後，你就住到東廂去，誰家這麽大男孩子還和姐姐一起睡，丟不丟人？你書院的先生和同窗知道嗎？”
這下林崢老實了，小老頭一樣唉聲嘆氣，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林冬在黑暗裏翻了個白眼，沒多久也睡著了。
次日宋彥送林崢去上學，他得去一趟書院見先生。丘朗早上沒起在房裏睡懶覺。林青收拾完沒事做，她想練練字卻靜不下心，心裏擱著事呢。
做藥商生意，就必須有穩定供應的貨源，林青可沒打算各處奔波跟藥農收藥。她腦子裏那些種植藥材的知識，就是本錢，把種植搞起來，貨源就有了保障。問題是現在沒有土地讓她大面積種植，她手上這點銀子也買不了多少農田。
那麽最好的辦法便是，像在旺山村那樣教別人種植藥材，然後自己收購過來再往外銷，做中間商賺差價。後世已經證明中間商才是最賺的那個。
只是宋彥的成績四月下旬才能出來，考中後留在京城還是外派現在不好說。若是宋彥留在京城，林青下一步打算去京外的鄉下發展種植戶。若是不能留在京城，那就去別的地方發展。只是四月京城這一帶已經開始春耕，等宋彥成績出來她再行動已經晚了。沒有完全握把，林青不想白費力氣，今年看來是不行了。
旺山村啊，好容易培養出個雛形，就這麽離開了，現在回去不現實，將來又怕有些事脫離掌控。
該怎麽辦好呢？林青拄著下巴思考。這時東廂的房門“吱呀”一聲，應是丘朗醒了。丘朗？林青眼睛一亮，怎麽把這個人給忘了。她興沖沖跑到院裏，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丘少爺。
丘朗哈氣打到一半楞是憋了回去，“嫂、嫂子，怎麽了？”
林青笑瞇瞇道：“餓了吧，飯菜在鍋裏，我這就給你端來。”
丘少爺想說他不餓，可林青已經走去廚房。他趕緊洗了兩把臉，來到堂屋。
“坐吧，早飯做的簡單，晚飯我做些好的。”林青把碗筷擺好，坐到桌子對面。
丘朗坐下默默吃飯，眼角餘光瞥見林青笑瞇瞇地盯著自己看，他心裏直突突。心想這要是讓宋彥看見，可就說不清了。
他三兩口把飯吃完，放下筷子，“嫂子我吃完了，先回房了。”
“先別急著走，我有話跟你說。”林青拿過他面前的碗筷送去廚房。
丘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倒不懷疑林青的品行，就是她笑得有些滲人，看他就像盯著金元寶。林青拿銀子的樣子他是見過的。
不多時林青走回房間，坐到桌前，見丘朗站著，“坐啊，宋彥去書院了，估計得過會兒回來，不管他我們聊。”
“嫂子找我何事？”丘朗慢慢坐下。
“我聽說你這次回去就不打算再來京城趕考了，而是準備在家做生意，是真的嗎？”
丘朗點頭，“相比做官我比較喜歡銀子。”
林青又問：“那你是想繼承家業，躺在祖輩成就上混吃等死？還是想開辟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丘朗眨眨眼，這個問題他沒有深入想過，但若是可以誰不想獨辟蹊徑，闖出一條自己的路呢？
“嫂子此話何意？”林青不會平白無故問這個，直覺告訴自己有大事等著他。
“你若有雄心壯志，不如我們合作。”林青道，“做藥材你可有興趣？”
一聽是藥材生意丘朗立馬來了興致，“怎麽個合作法？”藥材乃暴利行業，這誰都知道，只是想做起來也不如其他行業容易，首先貨源就是極大的問題。
林青：“把巴雲縣打造成黃芪、牛膝、菊花等種植地，而你成為這些藥材的擁有者，你覺得如何？”
如果兩年前林青還沒有種藥材，她說這話，丘朗會認為她白日做夢、異想天開，但此刻他絲毫不懷疑這個設想。“若是能辦到，我必將全力以赴，只是如何要讓全縣大面積種植藥材？百姓如何能信我？”
“他們或許不信你，但信銀子，我親自驗證過了，去年秋我賣藥材得了大筆銀子，相信旺山村今年家家都要多種。但要倒賣、長期做生意，只靠一兩個村種植遠遠不夠，所以要多發展種植戶。”
丘朗：“你是想讓我牽這個頭，把種植方法散出去？”
“對。”林青點頭，“其實不用特意散，今年除了旺山村想必有不少人跟著種。我來京城前，縣令去過我家，他似乎也有意擴大藥材種植，只是不知縣令能做到哪種程度。與其被動等待，不如現在推一把，讓其在你手裏迅速發展，你一手促成的事主動權便攥在你手裏。”
“我如何能控制得了全縣農戶？他們怎麽會聽我的？買賣自由，尤其是藥材成熟後不賣與我又當如何？”若是賣給別人，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給你個主意。”林青敲敲桌面，“你先墊付種子錢，等你從農戶手裏收了藥材後，再把種子錢扣除。農戶不用花高價買種子便能種藥，他們會很樂意。但是有條件，藥材必須賣給你，這種事自然不能光憑嘴說，要以文書為據，毀約者將十倍償還種子錢。”
丘朗越聽越興奮，農人苦於賺錢無門又貪小利，相信有旺山村做示範，又有他提供種子，會有很多人願意種。而且種子錢到秋還會還回來，如此他並無損失。
林青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丘朗心動了。“我知令尊與縣令交好，你可以好好利用這層關系，最好能由官府出面，如此百姓會更信你，也不敢輕易違約。你需要建庫房和烘幹房，將藥材處理妥當，而我將負責把你處理好的藥材銷出去，所得利潤五五分。”
“五五。”丘朗嘴裏念叨，腦子在思考。
林青笑道：“怎麽？覺得我空手套白狼？”剛剛她所說的那些，全是丘朗出錢出力，她一文沒出，只動動嘴皮子，最後卻要拿走一半利潤，聽上去確實是她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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