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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殺了羅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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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殺了羅森

她依舊穿著華麗的裙子, 沒了在教堂時的狼狽和膽怯,藍寶石般的眼睛在宴會的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澤,金發被紮成了兩個馬尾辮。

兩人巧合地對視, 嬴夢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隨即活潑地邁著腳步向她走來。

旁邊的羅森不禁整理了自己的衣襟,畢竟在未婚妻的妹妹面前還是要註意形象, 不能像剛剛那樣發瘋, 否則只會被贏家的人嘲笑。

“嗨, 嬴夢, 你今天也......”

誰想到嬴夢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欣喜的抱住了虞柏:“小白,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

虞柏無奈的掙脫開她那如章魚般死纏的懷抱,“我來這是為了執行任務。”

羅森被冷落在一邊, 驚奇的看著這一幕:“你們兩個竟然認識?”

嬴夢這才註意到一旁的羅森, 兩根眉毛下壓, 臉上的笑容也少了幾分,對於這個要搶走自己姐姐的人她才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她註意到虞柏和羅森兩人的站位極近, 眼中有些疑惑:“你們認識?”

羅森點了點頭:“她是我的保鏢。”

“保鏢?”嬴夢突然反應了過來,“你說的執行任務該不會是為了保護他吧?”

虞柏點頭, 嬴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停頓一會, 向羅森提出請求:“我可以跟她聊會天嗎?一會就行。”

羅森猶豫了一會, 看到人群中老鷹跟黑熊的身影後才同意讓她們單獨去聊天,“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同意你的請求。”

嬴夢禮貌道謝, 隨即拉扯著虞柏往安靜的地方走去:“你為什麽會從銀雪之都跑來奧蘭特城保護他?難道奧蘭特城沒有安全局嗎?”

虞柏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上司的安排, 我不得不來。”

嬴夢無奈的嘆了口氣,眼神憂郁的看著窗邊的花叢,“我很討厭羅森,我覺得他配不上姐姐。”

虞柏發自內心的點了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嬴夢眼睛一亮:“我還以為你不會同意我的觀點呢,畢竟羅森是羅伯特的兒子,而我們贏家也正好需要他們家的幫襯,否則家族絕對不會讓姐姐跟羅森聯姻的,姐姐是那麽優秀的一個人......一想到以後她會被困在羅家我就渾身難受。”

虞柏不解:“困在羅家?”

“羅家的女人不允許拋頭露面,他們家向來是這個規矩。唉,姐姐之前還跟我說過她想通過安全局的精英核心選拔呢,要是成功了也許羅家就不會限制她了。”

虞柏看向場中那位氣質非凡的女人,瞇了瞇眼睛:“你姐姐一定會成功通過的。”

嬴夢好奇的問她:“你怎麽知道?我都無法預測出來。”

“直覺。”

嬴夢展露出一絲笑容:“謝謝你的安慰,對了,需要我幫你預測一下嗎?我現在的能力可以預測三天以內會發生的事情了。”

虞柏心念一動,望著嬴夢開心的笑容,最終伸出了一只手,“好,我相信你,無論預測到什麽,請你如實告訴我。”

嬴夢知道很少有人願意給自己預測,人總有秘密,除非自願,否則沒有人願意讓她預測,她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你放心,無論我預測到什麽我都只會告訴你一人!”

兩人十指相扣,嬴夢從包包裏面拿出那本預測之書,一只手放在書本上,接著閉上眼睛,嘴裏念叨著讓人聽不懂的咒語,她的手散發著紫色的光芒,這紫色比起當初在教堂展現出來的深多了。

虞柏心臟開始加速跳動了起來,下一秒,嬴夢睜開眼睛,神色鄭重,她眼裏滿是驚駭,像潮水一樣,幾乎快要掩飾不住的從裏面湧出來。

虞柏心一沈,怎麽每次預測都沒有什麽好結果。

她緊緊盯著嬴夢,嗓子不由自主的幹澀起來:“發生了什麽?”

嬴夢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難以置信,你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片刻後,兩人沈默的坐在圓桌旁邊,陽光從窗戶的一面照射進來,金色的光落在嬴夢的鼻梁上,相反,她對面的虞柏坐在陰影裏面,灰色的的眸子亮如刀尖的反光,沒有她想象中的不安。

嬴夢咬著嘴唇:“需要我的幫助嗎?盡管我沒有多少籌碼,但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虞柏露出微笑:“非常感謝你今天的預測,這已經幫助了我,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

嬴夢憂心忡忡:“話是這麽說,可你真正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幫助你。”

虞柏挑了挑眉:“為什麽?”

“跟你相處過一段時間,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壞人。”

“除此之外呢?嬴夢,你還想得到什麽?”

嬴夢蠕動著嘴唇,最終還是撕開了偽裝,語氣冰冷:“我希望你殺掉羅森。”

虞柏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僅僅因為你不想讓你的姐姐嫁給他?”

嬴夢搖頭:“他是個人渣,秋井潯早就將他們曾經的過往都告訴我了,羅森讓她打掉過一個孩子,並且他無惡不作,看似喜歡我姐姐,不過只是做戲罷了,羅家需要贏家的支持,他們知道我們對羅森不太滿意。所以羅森在我姐姐面前總是裝出一副情深的樣子,真叫人惡心壞了。”

虞柏回想贏蝶跟羅森的互動,發現自己還真是低估了羅森的演技,這兩人估計心知肚明對方的一言一行是為了什麽,外人很難看出來。

望著嬴夢渴望堅定的眼神,虞柏伸出小拇指,勾起嘴角:“好啊,只要我不死,我就會幫你完成這個願望,拉勾。”

嬴夢震驚的看著她,同她拉完勾後還有點恍惚:“如果你做不到千萬不要強行冒險,我不希望失去你這個好朋友。”

“放心,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會跟你說的。”說完後虞柏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嬴夢感動的點了點頭,看了一會她,又看了一會姐姐,發現他們兩個身上有很多相似的點,想到預測看到的畫面,她還是有些不安的抓緊了裙角。

虞柏從洗手間出來後直奔羅森身邊,羅森詫異,“聊完了?你知道......”

就在這時,酒店大廳內突然響起一道爆破聲,人群開始混亂起來,尖叫聲此起彼伏,贏蝶在人群中穿行,第一時間抓住了嬴夢的手腕,將她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四周。

大門已經被炸出了一個焦黑的大洞,外面響起喊殺聲,依稀可以看到保安抱著武器來回跑動。

羅森抱著頭躲在虞柏的身後:“他奶奶的,我就知道今晚會有人過來!那群孫子 !”

虞柏掏出槍,“是昨天的人。”

“你怎麽知道?”羅森好奇問了句,同時指揮黑熊和老鷹圍在自己的身邊。

“爆破聲一模一樣,這種武器很少見,除了昨天的人我想不到有誰了。”

黑熊也聽出來了:“對!就是昨天那個人!他膽子這麽大?不可能一個人過來吧?”

虞柏抿了抿唇,就在這時,一道槍聲響起,黑熊的肩膀上多出一個血洞,他齜牙咧嘴的看著四周:“瑪德,這群家夥圍獵呢!精心計劃過的,我們不能在這久留了,快跑!”

三人護著羅森往酒店外面跑去,然而中途突然竄出兩個穿著黑衣蒙著面的男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臥槽,B級 !”

黑熊和老鷹施展異能與他們纏鬥起來,虞柏帶著羅森繼續往外面跑,就在這時,一條小拇指粗的繩索從窗外飛速的伸出,套在了羅森的脖子上!

那繩索竟然是要將羅森活活勒死!羅森臉色紫紅,雙腳不停的掙紮著,虞柏立馬開槍將繩索打斷,繩索斷開的瞬間羅森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氣,虞柏走過去就被他緊緊的抱住了雙腿:“救我!救我!”

她將羅森扶了起來,同時眼神看向四周:“別慌,跟著我。”

羅森連忙點頭,躲在她的身後寸步不離,虞柏將羅森帶出酒店,然後快速鉆進車內,她瞇著眼睛看向窗外,眼底紅光閃爍,羅森坐在副駕駛,急不可耐的催促著:“快!快走!”

虞柏腳踩油門,車子剛剛發動的一瞬間,兩輛黑色的車就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羅森解開安全帶,抱著頭蹲在下面。

“走,回家!回家!”

虞柏立馬否定了他的想法:“現在回家?你家裏的防守太不堪一擊了,說不定有人埋伏,我先帶你甩掉這些人!”

羅森一想也是,這些人敢光明正大在晚宴面前出現,說不定就是秋井潯派來的人,林家的勢力在奧蘭特城簡直只手遮天,不如現在就去銀雪之都......

“那就直接去銀雪之都!”

虞柏皺了皺眉頭,“你確定?”

“確定!就去銀雪之都,在那裏林家的手不會伸這麽長!”

“行。”

虞柏將車開上高速,在傍晚時將車停了下來,羅森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動靜後立馬醒了過來,警惕的看著她:“在這停車?”

虞柏指了指前面的加油站:“加油。”

羅森松懈下來,忽然,他聞到一陣奇怪的香味,大腦開始放松,眼睛再次閉上,這車怎麽總是有股奇怪的香味......

虞柏拍了拍羅森的臉,沒有任何反應,她立馬瞥向車後排:“出來吧。”

安笙從後面出來,手裏拿著小刀,往羅森臉上劃,他的雙手亮起淡淡的光芒,羅森臉上一層薄薄的皮便被取了下來,他將那層皮覆蓋在自己臉上,很快,他就變成了羅森的模樣,而羅森依舊完好無損的躺在副駕駛昏睡著。

“把衣服也換了。”

安笙立馬照做:“完成這次任務後你說過會放我自由,說到做到。”

虞柏笑了笑:“當然,除了自由我還會給予你財富。”

“財富?那就再好不過了。”

安笙不知道她是做什麽的,但是從她做事的架勢來看身份絕對不簡單,連羅森都敢綁。

虞柏將羅森放在車後排,和安笙一起下了車,加油站的服務人員打著瞌睡,聽見腳步聲立馬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加多少?”

“加滿。”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飛速的出現在她的視野裏,很快面前人的脖子噴濺出鮮血,緩緩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虞柏滿臉鮮血,看清了眼前的人,一個身形異常瘦削的男人,白色的頭發,左邊的眼睛沒有眼白,黑瞳占據整只眼睛,渾身散發著一種奇怪的臭味。

他像是失去了理智的怪物,直奔著虞柏而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舞著拳頭,虞柏一個閃身,那拳頭打在了地上,堅固的水泥地面出現一條條深深的裂痕,而男人的手卻連一絲皮都沒有破。

虞柏操控著寄生肉球進入男人的耳朵,猩紅之眼閃爍,掃描著他的全身,手中擡槍直擊男人的眼睛,然而他的全身堅硬的不可思議,子彈穿進他的眼睛,晶體飛出,子彈在他的眼睛裏停止了旋轉。

虞柏臉色嚴肅,防禦力太強了,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打穿他的防線。

她目光掃視著周圍,安笙早已經瑟瑟發抖的躲了起來,不遠處停著一輛車,裏面坐著的是......陸空?

所以這個男人是他派來殺自己的?

殺人滅口嗎?

虞柏深吸一口氣,腦中意念一閃,牢牢控制住了白發男人,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男人突然動了起來,他突破了她的束縛,舉著拳頭飛快的向她襲來。

安笙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不要!”

坐在車中的陸空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虞柏現在的狀態沒有辦法與白發男正面抗衡,她緊咬牙關,在拳頭觸及自己面部之前化身成為了一具青黑的骷髏。

她第一時間留意著陸空的神情,發現他臉上竟然沒有出現絲毫的意外之色,虞柏心一沈,難道那天她昏迷之後褪去了骷髏的形態?那為什麽副人格跟她說她沒有露出破綻?

唯一的一個可能就是......副人格在撒謊!

她究竟為什麽要騙自己?

來不及想太多,巨大的拳頭以碾壓的氣勢將她擊倒在地,劇痛從面部慢慢蔓延至整具身體,她抱著壓在自己臉上拳頭,側身翻滾,躲開了拳頭的控制。

虞柏站起身,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對視,一個兇殘嗜血,一個冷靜的毫無情緒波動。

下一個拳頭過來時,虞柏同樣舉起拳頭跟他抗衡,巨大的力道碾壓著她的手掌,兩只拳頭的中間開始滲出血液,綠色跟紅色不斷滴落在地上,虞柏聞到了腥臭的味道,同白發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一模一樣。

她的力道終究是不敵對方,被打的節節敗退,然而她的傷口恢覆的速度卻讓旁邊的安笙瞪大了眼睛,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在持久的戰鬥中,白發男人的力道越來越弱,而虞柏活生生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強,她在白發男人還在喘氣的時候控制著寄生肉球潛入了他的耳朵裏面。

虞柏冷冷的看著他,嘴裏吐出一個字:“破!”

白發男人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脫離她的控制,他的身體就像即將進入冬天的樹開始雕零,靜止不動後血肉炸開,獨留一股腥臭的氣味在空中蔓延。

她註意到,在臨死之前,白發男人的眼神開始變得清澈起來,裏面的嗜血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遺憾和苦笑......

“啪啪啪!”

一陣掌聲在寂靜的四周響起,虞柏收回視線,飛速跳躍著,重重地落在了陸空的車上,隔著車窗看他。

陸空停止鼓掌:“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一把很好用的刀,今天這款磨刀石,應該很合你的意。”

虞柏皺起眉頭,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關子,只是她太想知道陸空究竟知道自己多少秘密了,她忍不住質問:“你知道那晚殺你的人是我?”

陸空勾起嘴角,眼睛緊緊盯著她:“當然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是最熟悉你的人。”

他的語氣帶著一股莫名的親昵感,這讓虞柏非常不適,她接著問道:“為什麽那晚不殺我?你跟我到底是什麽關系?”

陸空淡淡道:“我們曾經是並肩作戰的夥伴,也是床上耳鬢廝磨的戀人,我跟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契合的人,黑棋,你忘記我們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了嗎?”

隨著話落,虞柏的腦子疼像炸彈在裏面爆炸了一樣,她褪去骷髏的形態,腦中不斷湧入大量的記憶。

她的雙耳嗡鳴,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冷汗不斷的流下。

片刻之後,她猛地睜開眼睛,灰色的眸子裏面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殘忍和恨意,她擡起眸子的瞬間,情緒消失的一幹二凈。

她緩緩站了起來,俯視著陸空:“跪下。 ”

陸空眼神漸漸興奮起來,他勾著嘴角走到虞柏面前,姿態優雅的跪下,嘴唇親吻虞柏的腳尖:“首領大人,你終於回來了。”

虞柏掐著他的下巴,對上帶著笑意的眼睛,“白神,你過去做的一切我都會原諒你,因為你永遠是我最好的下屬。”

陸空臉部微微抽搐,“能服侍您是我的榮幸,為了喚醒你我已經等了許久,所以特意為你獻上了大禮。”

“哦?”

陸空指著地上的殘渣,眼睛緊緊盯著虞柏,殘忍的笑了:“那是您此前在銀雪之都的師父,在我看來,沒人有資格做你的師父。”

虞柏身體一僵,看向陸空:“你說什麽?”

陸空神色一滯:“我說的不對嗎?”

虞柏勾起嘴角:“你做的沒錯,沒人有資格做我的師父。”

她的眼神冷漠又無情,白皙的手指從陸空的下巴上緩緩的收了起來,陸空滿意的笑了,“首領大人,您果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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