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9號禁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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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9號禁區（二）
將秦小靜放在書店門口, 虞柏開著巡邏車回到了安全局，下車，迎面走來一個人。
擡眼一看, 是林子浩, 他正欲言又止的用一副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虞柏打開車門，問道, “怎麽了？”
林子浩氣色很好, 完全看不出受過重傷, 看來是徹底恢覆了。
“沒出事？”
“可惜沒如你所願。”
虞柏知道他是來用巡邏車的, 手一甩, 車鑰匙在空中呈拋物線軌跡。
林子浩手忙腳亂的接過鑰匙, 忙問了一句，“秦小靜呢, 她沒回來？”
“她沒事, 下班了。”虞柏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灰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打探。
林子浩意識到什麽，表情有些不自然, 嘴裏抱怨：“怎麽下班了就溜了。”
“不然呢？你白天不也休息了？”
林子浩語噎，緩了緩, 道：“......你們兩個弱雞搭檔最好小心一點，否則死的快。”
虞柏淡淡的看著他, 剛想開口, 忽然被人打斷了。
“子浩，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新人？”
虞柏向說話的人投去目光，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個子大概跟她差不多高的男人, 寸頭，眼角處還掛著刀疤, 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臉上掛著四個字，來者不善。
林子浩不太清楚狀況，他記得自己沒有跟姜天說過關於虞柏的任何事情。
雖然疑惑，基於對前輩的尊重，他還是禮貌的回答了：“是的。”
虞柏將這一幕收進眼底，挑了挑眉，“他是姜天？”
她的語氣算不上太尊敬，也沒有絲毫冒犯的意思，只是姜天卻眉頭一皺，語氣輕蔑：“我是你的組長，沒有我的允許，最好禮貌點，不要直呼我的本名。”
還挺裝。
虞柏並不想搭理這人，移開目光，朝著單元樓走去，還是白天巡邏爽，比晚上精神多了。
“站住。”
姜天臉色陰沈，語氣嚴肅，在背後叫住了她。
虞柏停下腳步，轉頭，挑眉：“姜組長，還有什麽事嗎？”
“聽說你是靠著陳英才成為巡察的？”
虞柏將目光放在了林子浩的臉上，發現他也一臉驚訝，她心念一至，不是辦事員就是那個張山說的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用崇拜的語氣，眨著星星眼：“是啊，陳姐可好了，你也認識陳姐嗎？”
姜天蠕動著嘴唇，虞柏從他臉上同時看到了嫉妒和忌憚，看來他跟陳英關系不太熟。
她露出一副同情的樣子，“好心”道：“這樣吧，要不我幫你搭個線，介紹姜組長您認識認識陳姐。”
姜天咬牙，他找了那麽多機會想要巴結陳英都無果，竟然被這麽一個新人給羞辱了。
姜天冷笑著，臉上的刀疤隨著臉部表情的變化抽動，顯得越發猙獰，“難怪這麽狂，我奉勸你一句，巡邏隊不是這麽好待的，就算你背靠陳英這棵大樹，實力不夠......小心死在任務中。”
這句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虞柏不怒反笑，從他的態度中窺見了一絲東西：“這就不用姜組長擔心了，不過......原本的組長位置恐怕是我的吧。”
姜天像是被踩到了痛腳一樣，臉色鐵青，“放你娘的狗屁，你一個巡邏隊的菜鳥的怎麽比得上我？組長這個位置當然是我的。做什麽美夢呢你！”
在林子浩一臉懵逼的時候，虞柏聳了聳肩，平靜的揭開了真相：
“我知道了，你把我組長的位置擠掉了，又怕陳英報覆你，你很不爽，所以只能隱晦的朝我撒氣了。”
“你！”
姜天沒想到自己三言兩語就透了個幹凈，氣得臉都黑了，眼睛緊緊的盯著她，裏面的殺意一閃而逝。
若是一般人，哪裏受得了姜天這樣兇狠的眼神。
虞柏卻不以為意，勾著嘴角與他對視，她想除了組長這個位置以外，肯定還有其他的事煽動他的情緒，比如張山，否則她不會相信一個人會毫無理由的對自己產生攻擊性的行為。
“上車。”姜天冷哼一聲，收斂好情緒，他不想在後輩林子浩面前失了分寸。
林子浩心驚的瞥了虞柏一眼，這家夥實力本來就不夠做組長的，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硬氣，難道她真的和陳英有很密切的聯系？以前怎麽從來沒聽她說過？
不過她這樣腹黑的人，藏著掖著也不會讓人驚訝。
虞柏先是去食堂吃了晚餐，順帶連中午沒吃的那一頓都補上了，吃完後去了辦公間，巡邏隊辦公間零零散散的坐著兩三個人，虎叔正坐在工位上，臉色嚴肅的盯著手中的本子。
他太入神了，以至於虞柏走到他的身邊他都沒能將眼神從本子上挪開，虞柏抿著嘴，瞥了眼他手中的筆記，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著某些線索，似乎是關於案子的，頁面甚至都已經泛黃了。
虞柏看了看時間，忽然想起他昨天跟自己說今晚開始值晚班的事，不禁開口提醒道：“虎叔？這個點了你該去巡邏了吧？”
王虎擡起頭，看見是自己欣賞的後輩，額頭上的的皺紋都淺了，笑著將手中的筆記本關上，“哎呀，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走吧 ，今晚跟我一起去巡邏吧！”
虞柏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已經值過白班了，剛剛也只是無聊順便來提醒提醒他的，忽然聽到他嘟囔著：“有你在我也放心一些，你是不知道，跟我換班的老秦說，他在臭水溝裏面發現了一具被掏空了心臟的屍體！當晚就被嚇跑了，第二天再去看的時候，那具屍體已經不見了。真是奇了怪了。”
虞柏及時的將拒絕的話吞入腹中，被挖空心臟的屍體？該不會......是耶格拋給她的那顆吧！
“走！虎叔，我跟著您一起去巡邏！”
不管能不能找到那具屍體，今晚過去要是能夠得到一些相關的線索......神血就可能有機會拿到手了。
王虎站起身，發覺她很興奮，從辦公桌下拿出一個背包，並將桌上的筆記本收了進去，然後背上，黑色的雙肩包看上去用了很多年了，肩帶在他的肩膀上勒出明顯的痕跡，裏面的東西估計沈墊墊的。
也不知道裏面究竟裝了什麽東西，在虞柏的記憶中，林子浩和秦小靜出去巡邏最多也就帶把搶。
王虎笑了笑，經驗老道的打量了她一眼：“等會還有後勤小安跟著我們一起，你不會就帶了把槍吧？”
虞柏楞了楞，又不是後勤了，沒有必要帶之前那個箱子了。
“呵呵，帶個強光手電，最好帶點解悶的東西，你看叔我，就帶了兩瓶酒，不僅提神醒腦，還能夠在冰天雪地裏提高身體的溫度，受傷了還能消點毒。”
虞柏大為震驚，想起自己第一天當後勤值班，在雪地裏站了幾個小時，還遭到了追殺差點死了，她就忍不住咬牙，怎麽不早點遇見虎叔，要是早點遇見了也不至於傻傻的認真巡邏了。
“沒買......”
王虎“嘖嘖”兩聲搖了搖頭，“沒事，我有兩支強光手電，給你一支吧。”
說著，從背包裏拿出一支手電，虞柏剛要接過去，王虎突然從辦公桌下面拿出了另外一個黑色的雙肩包，然後將手電放進裏面。
伸出手，笑瞇瞇的將黑色背包遞給她，“這包我昨天就為你挑好了，不僅耐造，還能裝很多東西，認我做師父怎麽樣？”
虞柏雙眼微微瞇起，並沒有接過他遞來的包，眼含警惕，“為什麽想收我做徒弟？”
王虎慈祥的看著她：“哪還有為什麽？想收你做徒弟就是看你順眼，雖然師父我職位沒有陸空高，但是能教給你的東西還是有很多的。”
虞柏考慮了會，想著在安全局多個熟人就多條路，“那好吧，我答應你了。”
王虎看著她接過自己精心挑選的背包，嘴角的笑快咧到耳根後面了，在他看來虞柏的潛力可比林子浩大多了，而且人也更沈穩冷靜，一看就很可靠。
“師父我過幾年就得退休了，你放心，到時候我這個位置一定會交給你。”
虞柏沈默了一會，拉開背包看了看，裏面的東西非常齊全，念在背包的份上還是點了點頭：“謝謝虎叔。”
王虎拍了拍虞柏的肩膀，“走，跟著師父！師父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說著，自顧自的哼起了歌曲，擡頭挺胸的掃視了辦公區僅剩不多的幾個人：“別羨慕啊，這是我的徒弟，誰敢搶我跟誰拼命！”
年輕的同事忍著笑，紛紛恭喜，誰不知道老王念收徒這件事已經念了很久了，之前沒收到林子浩，雖說現在收到一個比林子浩差些的徒弟，可人家滿意他們也不會說什麽。
有老同事打岔：“行啊老王你，手腳真快，讓你搶在前頭了。”
“那是，我眼光可準了，看中的徒弟，不是人中龍鳳，就是人中龍鳳！”
王虎一臉喜色，身後領著個一個笑嘻嘻的徒弟，辦公區的人都樂得合不攏嘴。
虞柏朝辦公室裏的人揮手，挨個打招呼，畢竟以後就是同事了。
當然也有跟王虎不對付的人忍不住嘲諷：“跟這麽個倒黴師父，你基本沒什麽前途了哦。”
王虎冷哼，瞅了那人一眼，“今天我高興，不跟你這種小心斤斤計較，”轉頭，憂心忡忡的看著她，“他就是嫉妒我，你可千萬別被他挑唆了。”
虞柏沈默了一會，大聲道：“行，師父放心，我不會受小人挑唆的。”
“小人”臉徹底黑了下來，忍不住開始破口大罵。
王虎不悅的推著虞柏的背：“走走走，太煩了這人，沒素質。”
“小人”罵得更狠了。
到了地下停車場，王虎從口袋中掏了半天，“咦，我車鑰匙去哪了？”
虞柏將目光放在巡邏車旁等待已久的人身上，身材偏瘦，目光清澈，看上去比較內斂，應該就是師父說的後勤小安了。
“找到了，徒弟，你就坐在副駕駛，小安啊，你去後排坐著。”
小安沒多說什麽，鉆進了後排。
虞柏從王虎手中拿過鑰匙：“我來開吧。”
王虎一楞，“你一個女孩子會開車？還是我來吧。”
虞柏掀了掀眼皮，冷笑：“刻板印象。”
王虎看她的目光更加欣賞了，“好好好！交給你開了，晚上視野不太好，註意路況，走，出發去黑水區！”
車開了好一會，王虎才相信他的徒弟是真的會開車，而且車技比他好太多了。
後排的小安目光羨慕，“不知道王叔的徒弟怎麽稱呼？”
王虎拍了拍腦袋：“小白，叫她白姐就行了。”
虞柏糾正道：“師那是我的化名，我真名虞柏。”
王虎將虞柏兩個字含在嘴中，念了又念，嘟囔著，“真是個好名字啊。”
小安快速的喊了聲：“柏姐好，請多關照。”
他不是不認識虞柏，但虞柏很可能不認識自己，在同一批後勤測試中，他第二，虞柏第一，沒想到僅僅過去一周，虞柏就已經升職成了巡察，還拜了自己巴結很久的老王為師父。
多餘問這一句也是想讓看都沒看過自己一眼的虞柏認識認識自己罷了。
虞柏輕點下巴：“小安是嗎？虎叔給我介紹過你了。”
小安一喜：“是的。”
虞柏當然能察覺出來對方微妙的態度，她不會拒絕，萬一哪一天需要人的時候，小安會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人總要學會借勢的，即使拉虎皮扯大旗也比看上去就讓人想欺負好。
越接近黑水區，路況便越差勁，崎嶇不平的爛泥巴路，水坑時不時卡一下車輪，往日王虎經過這條路時都忍不住一邊罵一邊開，開了幾年了速度還是慢悠悠的，但是今天，他感覺這條路好像變了，變得又平坦又好開。
他看了眼，有些納悶，“徒弟，你是不是開錯路了？”
虞柏搖頭，目視前方：“沒有，我按導航開的。”
等王虎看到熟悉的路標時，他才放下心來，沒開錯路，是她開得太穩了！心中更加高興了，車技比林子浩那小子好！
“虎叔，我問你件事情，你知道1109號禁區嗎？”
王虎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虞柏還想在今晚巡邏，便找了個借口：“秦小靜和林子浩去禁區巡邏了，上面安排的，應該沒公開。”
王虎皺起眉頭：“去那巡邏？那裏最近不是在建設安全城區嗎？1109號禁區只是它的前稱了，現在雪都的人都把那叫做安全城區，怎麽？你將來想在那買房子？”
虞柏正愁沒有借口問，聽到買房二字立馬點頭，“對，不過我聽說禁區即使解封了還是很不安全。”
王虎神色變得莫測起來，“沒有的事，那很安全，新政府已經將那清掃幹凈了，紅域也消失了，要說危險，還是它作為禁區的時候最危險。”
“虎叔，你很了解那裏嗎？”
王虎冷笑：“我找了那只殺死我女兒的高智商異變體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帶人圍捕它時，它跑進了禁區，那可是禁區啊，很可能存在A級的異變體，何況紅域能夠加持異變體的能力，壓根就沒有人敢進去。等紅域消失的時候，那畜生也不見了。”
他的表情幾乎在一瞬間就變得悲痛起來，虞柏還是決定繼續問下去。
“新政府也沒有找到那只高智商異變體？”
王虎眼球布滿血絲，“沒有，要是讓我看到它，我一定要親手殺死這只畜生。”說到這，他深深的看了虞柏，嘆息一聲：“徒弟，有生之年我恐怕是見不到它了，如果有機會，希望你能出手。”
虞柏皺眉：“你為什麽會覺得我能夠殺死一只高階異變體？”
王虎一楞，隨即笑了笑，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麽……但我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
虞柏挑眉，淡定許諾：“放心，如果有機會，我會將它的腦袋砍下來的。”
至於能不能遇到另說。
王虎眼眶紅紅的，胖乎乎的手抹了抹眼睛，快到晚年了，終於收到了一個像女兒的徒弟。
“徒弟，你放心，遇到危險師父拿命保護你。”
他天生就是很擅長表達感情的人，只要情緒上湧，也禁不住不斷吐出肉麻的話。
虞柏則正好相反，她抽了抽嘴角：“知道了。”
到了目的地後，三人下車，剛下車，王虎就從背包裏面拿出了一條紅色的圍巾，像獻寶一樣遞給虞柏：“徒兒，冷，系條圍巾。”
虞柏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將圍巾圍住脖子，蒼白的臉被紅色映襯，多了一絲血色。
王虎非常滿意自己的眼光，揮了揮手，帶著兩個後輩，臉色嚴肅起來：“黑水區經常有異變體出沒，我們在這巡邏需要多加小心。”
小安猛地點頭，寸步不離的跟著虞柏師徒二人。
三人各自拿著一支強光手電筒，繞著黑水區走了一圈，快結束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十點了，沒有任何情況。
“叮鈴鈴！”
一陣鈴響，虞柏插著兜，將半張臉從紅色圍巾中擡起，好奇的瞅著身穿校服的男生騎著自行車緩緩地靠近他們三人。
小安看清對方是一個正常人後松了口氣，“怎麽這麽晚了還有人在路上，”當下伸出手，將自行車攔了下來，看到對方校服上銀雪一中四個字後立馬道，“小夥子，怎麽這麽晚回家？”
程雨聲下了自行車，瞥了眼面無表情盯著自己的虞柏，那雙灰色的眸子依舊神秘莫測，收回目光，對著小安禮貌解釋道：“學校離得遠。”
王虎皺著眉頭，“太危險了，你一個高中生，晚上應該坐安全巴士回家知不知道？”
程雨聲抿了抿唇，忽然聽到一聲輕笑，那個曾對他自稱小白的女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懶洋洋的，他捏著拳頭，這輕笑不是嘲諷是什麽？
冷冷道：“知道了。”
他討厭所有的進化者，特別是她這樣的，連真實名字也不屑告知的進化者。
垂下眸子，推著自行車繼續自己的行程，一只胖乎乎的手攔住了他。
王虎看著虞柏，對著外人自不好稱徒弟：“虞柏，你看著點他，保護他回家，這附近都沒什麽人溜達了，除了我們就他一個活人，膽子真大，跟不要命似的。”
後面那句話除了斥責還有譏諷，程雨聲自然聽出來了，他們是怕自己給他們找麻煩。
不過......看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小白根本不是她的名字，她的真實名字是虞柏。
程雨聲不悅的皺起眉頭：“不用了，這條路我走了很多次了，非常安全。”
就算不安全，他也不想被謊話張口就來的騙子送回家。
“知道了，我先送他回去，等會再跟你們集合。”
虞柏明白王虎在擔心什麽，畢竟這附近出現了一具被掏空心臟的屍體，他估計不忍看到一個高中生遇害，何況小安沒什麽能力，還要帶著他將剩下為數不多的地方巡邏一遍。
圍巾遮住她半張臉，雙腿跨上自行車的後座，點了點下巴，聲音懶洋洋的：“走吧，我送你回家。”
程雨聲楞住了，盯著她看了半響，最終還是被她的厚臉皮給擊敗了，冷著臉騎著自行車繼續趕路。
虞柏自然記得他，畢竟白嫖了他一頓飯，只是不太記得他的名字了，心想對方應該不會介意：
“你叫什麽來著？”
程雨聲身體一僵，不說話，只想快點回到家。
虞柏突然感覺自己有點不禮貌，努力回想了一下，終於讓她想起來了，“叫小雨？是嗎？”
“小雨”依舊不吭聲，她只覺得他應該是性子比較安靜，念在對方請她吃了一頓飯的份上，“我以後就在這片區巡邏，看在你請我吃飯的份上，遇到危險了可以喊我，我師父，或者小安，就是剛剛攔你的那個。”
程雨聲終於忍不住了：“我叫程雨聲，路程的程，雨滴的雨，聲音的聲，不叫小雨。”
虞柏尷尬的笑了笑，“噢，雨聲，真好聽的名字。我記得，就是喜歡這麽叫人。”
程雨聲黑著臉，終於到家了，他還未開口，對方就自覺的從他自行車後座上下來了。
虞柏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道：“今天就送你到這了，明天要是你害怕的話都可以讓我送的。”
揮了揮手，轉身朝來時的路走去。
程雨聲擡起眸子，一動不動的註視著那道肆意橫行的身影，抿了抿唇，轉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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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秦小靜放在書店門口, 虞柏開著巡邏車回到了安全局，下車，迎面走來一個人。
擡眼一看, 是林子浩, 他正欲言又止的用一副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虞柏打開車門，問道, “怎麽了？”
林子浩氣色很好, 完全看不出受過重傷, 看來是徹底恢覆了。
“沒出事？”
“可惜沒如你所願。”
虞柏知道他是來用巡邏車的, 手一甩, 車鑰匙在空中呈拋物線軌跡。
林子浩手忙腳亂的接過鑰匙, 忙問了一句，“秦小靜呢, 她沒回來？”
“她沒事, 下班了。”虞柏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灰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打探。
林子浩意識到什麽，表情有些不自然, 嘴裏抱怨：“怎麽下班了就溜了。”
“不然呢？你白天不也休息了？”
林子浩語噎，緩了緩, 道：“......你們兩個弱雞搭檔最好小心一點，否則死的快。”
虞柏淡淡的看著他, 剛想開口, 忽然被人打斷了。
“子浩，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新人？”
虞柏向說話的人投去目光，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個子大概跟她差不多高的男人, 寸頭，眼角處還掛著刀疤, 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臉上掛著四個字，來者不善。
林子浩不太清楚狀況，他記得自己沒有跟姜天說過關於虞柏的任何事情。
雖然疑惑，基於對前輩的尊重，他還是禮貌的回答了：“是的。”
虞柏將這一幕收進眼底，挑了挑眉，“他是姜天？”
她的語氣算不上太尊敬，也沒有絲毫冒犯的意思，只是姜天卻眉頭一皺，語氣輕蔑：“我是你的組長，沒有我的允許，最好禮貌點，不要直呼我的本名。”
還挺裝。
虞柏並不想搭理這人，移開目光，朝著單元樓走去，還是白天巡邏爽，比晚上精神多了。
“站住。”
姜天臉色陰沈，語氣嚴肅，在背後叫住了她。
虞柏停下腳步，轉頭，挑眉：“姜組長，還有什麽事嗎？”
“聽說你是靠著陳英才成為巡察的？”
虞柏將目光放在了林子浩的臉上，發現他也一臉驚訝，她心念一至，不是辦事員就是那個張山說的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用崇拜的語氣，眨著星星眼：“是啊，陳姐可好了，你也認識陳姐嗎？”
姜天蠕動著嘴唇，虞柏從他臉上同時看到了嫉妒和忌憚，看來他跟陳英關系不太熟。
她露出一副同情的樣子，“好心”道：“這樣吧，要不我幫你搭個線，介紹姜組長您認識認識陳姐。”
姜天咬牙，他找了那麽多機會想要巴結陳英都無果，竟然被這麽一個新人給羞辱了。
姜天冷笑著，臉上的刀疤隨著臉部表情的變化抽動，顯得越發猙獰，“難怪這麽狂，我奉勸你一句，巡邏隊不是這麽好待的，就算你背靠陳英這棵大樹，實力不夠......小心死在任務中。”
這句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虞柏不怒反笑，從他的態度中窺見了一絲東西：“這就不用姜組長擔心了，不過......原本的組長位置恐怕是我的吧。”
姜天像是被踩到了痛腳一樣，臉色鐵青，“放你娘的狗屁，你一個巡邏隊的菜鳥的怎麽比得上我？組長這個位置當然是我的。做什麽美夢呢你！”
在林子浩一臉懵逼的時候，虞柏聳了聳肩，平靜的揭開了真相：
“我知道了，你把我組長的位置擠掉了，又怕陳英報覆你，你很不爽，所以只能隱晦的朝我撒氣了。”
“你！”
姜天沒想到自己三言兩語就透了個幹凈，氣得臉都黑了，眼睛緊緊的盯著她，裏面的殺意一閃而逝。
若是一般人，哪裏受得了姜天這樣兇狠的眼神。
虞柏卻不以為意，勾著嘴角與他對視，她想除了組長這個位置以外，肯定還有其他的事煽動他的情緒，比如張山，否則她不會相信一個人會毫無理由的對自己產生攻擊性的行為。
“上車。”姜天冷哼一聲，收斂好情緒，他不想在後輩林子浩面前失了分寸。
林子浩心驚的瞥了虞柏一眼，這家夥實力本來就不夠做組長的，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硬氣，難道她真的和陳英有很密切的聯系？以前怎麽從來沒聽她說過？
不過她這樣腹黑的人，藏著掖著也不會讓人驚訝。
虞柏先是去食堂吃了晚餐，順帶連中午沒吃的那一頓都補上了，吃完後去了辦公間，巡邏隊辦公間零零散散的坐著兩三個人，虎叔正坐在工位上，臉色嚴肅的盯著手中的本子。
他太入神了，以至於虞柏走到他的身邊他都沒能將眼神從本子上挪開，虞柏抿著嘴，瞥了眼他手中的筆記，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著某些線索，似乎是關於案子的，頁面甚至都已經泛黃了。
虞柏看了看時間，忽然想起他昨天跟自己說今晚開始值晚班的事，不禁開口提醒道：“虎叔？這個點了你該去巡邏了吧？”
王虎擡起頭，看見是自己欣賞的後輩，額頭上的的皺紋都淺了，笑著將手中的筆記本關上，“哎呀，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走吧 ，今晚跟我一起去巡邏吧！”
虞柏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已經值過白班了，剛剛也只是無聊順便來提醒提醒他的，忽然聽到他嘟囔著：“有你在我也放心一些，你是不知道，跟我換班的老秦說，他在臭水溝裏面發現了一具被掏空了心臟的屍體！當晚就被嚇跑了，第二天再去看的時候，那具屍體已經不見了。真是奇了怪了。”
虞柏及時的將拒絕的話吞入腹中，被挖空心臟的屍體？該不會......是耶格拋給她的那顆吧！
“走！虎叔，我跟著您一起去巡邏！”
不管能不能找到那具屍體，今晚過去要是能夠得到一些相關的線索......神血就可能有機會拿到手了。
王虎站起身，發覺她很興奮，從辦公桌下拿出一個背包，並將桌上的筆記本收了進去，然後背上，黑色的雙肩包看上去用了很多年了，肩帶在他的肩膀上勒出明顯的痕跡，裏面的東西估計沈墊墊的。
也不知道裏面究竟裝了什麽東西，在虞柏的記憶中，林子浩和秦小靜出去巡邏最多也就帶把搶。
王虎笑了笑，經驗老道的打量了她一眼：“等會還有後勤小安跟著我們一起，你不會就帶了把槍吧？”
虞柏楞了楞，又不是後勤了，沒有必要帶之前那個箱子了。
“呵呵，帶個強光手電，最好帶點解悶的東西，你看叔我，就帶了兩瓶酒，不僅提神醒腦，還能夠在冰天雪地裏提高身體的溫度，受傷了還能消點毒。”
虞柏大為震驚，想起自己第一天當後勤值班，在雪地裏站了幾個小時，還遭到了追殺差點死了，她就忍不住咬牙，怎麽不早點遇見虎叔，要是早點遇見了也不至於傻傻的認真巡邏了。
“沒買......”
王虎“嘖嘖”兩聲搖了搖頭，“沒事，我有兩支強光手電，給你一支吧。”
說著，從背包裏拿出一支手電，虞柏剛要接過去，王虎突然從辦公桌下面拿出了另外一個黑色的雙肩包，然後將手電放進裏面。
伸出手，笑瞇瞇的將黑色背包遞給她，“這包我昨天就為你挑好了，不僅耐造，還能裝很多東西，認我做師父怎麽樣？”
虞柏雙眼微微瞇起，並沒有接過他遞來的包，眼含警惕，“為什麽想收我做徒弟？”
王虎慈祥的看著她：“哪還有為什麽？想收你做徒弟就是看你順眼，雖然師父我職位沒有陸空高，但是能教給你的東西還是有很多的。”
虞柏考慮了會，想著在安全局多個熟人就多條路，“那好吧，我答應你了。”
王虎看著她接過自己精心挑選的背包，嘴角的笑快咧到耳根後面了，在他看來虞柏的潛力可比林子浩大多了，而且人也更沈穩冷靜，一看就很可靠。
“師父我過幾年就得退休了，你放心，到時候我這個位置一定會交給你。”
虞柏沈默了一會，拉開背包看了看，裏面的東西非常齊全，念在背包的份上還是點了點頭：“謝謝虎叔。”
王虎拍了拍虞柏的肩膀，“走，跟著師父！師父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說著，自顧自的哼起了歌曲，擡頭挺胸的掃視了辦公區僅剩不多的幾個人：“別羨慕啊，這是我的徒弟，誰敢搶我跟誰拼命！”
年輕的同事忍著笑，紛紛恭喜，誰不知道老王念收徒這件事已經念了很久了，之前沒收到林子浩，雖說現在收到一個比林子浩差些的徒弟，可人家滿意他們也不會說什麽。
有老同事打岔：“行啊老王你，手腳真快，讓你搶在前頭了。”
“那是，我眼光可準了，看中的徒弟，不是人中龍鳳，就是人中龍鳳！”
王虎一臉喜色，身後領著個一個笑嘻嘻的徒弟，辦公區的人都樂得合不攏嘴。
虞柏朝辦公室裏的人揮手，挨個打招呼，畢竟以後就是同事了。
當然也有跟王虎不對付的人忍不住嘲諷：“跟這麽個倒黴師父，你基本沒什麽前途了哦。”
王虎冷哼，瞅了那人一眼，“今天我高興，不跟你這種小心斤斤計較，”轉頭，憂心忡忡的看著她，“他就是嫉妒我，你可千萬別被他挑唆了。”
虞柏沈默了一會，大聲道：“行，師父放心，我不會受小人挑唆的。”
“小人”臉徹底黑了下來，忍不住開始破口大罵。
王虎不悅的推著虞柏的背：“走走走，太煩了這人，沒素質。”
“小人”罵得更狠了。
到了地下停車場，王虎從口袋中掏了半天，“咦，我車鑰匙去哪了？”
虞柏將目光放在巡邏車旁等待已久的人身上，身材偏瘦，目光清澈，看上去比較內斂，應該就是師父說的後勤小安了。
“找到了，徒弟，你就坐在副駕駛，小安啊，你去後排坐著。”
小安沒多說什麽，鉆進了後排。
虞柏從王虎手中拿過鑰匙：“我來開吧。”
王虎一楞，“你一個女孩子會開車？還是我來吧。”
虞柏掀了掀眼皮，冷笑：“刻板印象。”
王虎看她的目光更加欣賞了，“好好好！交給你開了，晚上視野不太好，註意路況，走，出發去黑水區！”
車開了好一會，王虎才相信他的徒弟是真的會開車，而且車技比他好太多了。
後排的小安目光羨慕，“不知道王叔的徒弟怎麽稱呼？”
王虎拍了拍腦袋：“小白，叫她白姐就行了。”
虞柏糾正道：“師那是我的化名，我真名虞柏。”
王虎將虞柏兩個字含在嘴中，念了又念，嘟囔著，“真是個好名字啊。”
小安快速的喊了聲：“柏姐好，請多關照。”
他不是不認識虞柏，但虞柏很可能不認識自己，在同一批後勤測試中，他第二，虞柏第一，沒想到僅僅過去一周，虞柏就已經升職成了巡察，還拜了自己巴結很久的老王為師父。
多餘問這一句也是想讓看都沒看過自己一眼的虞柏認識認識自己罷了。
虞柏輕點下巴：“小安是嗎？虎叔給我介紹過你了。”
小安一喜：“是的。”
虞柏當然能察覺出來對方微妙的態度，她不會拒絕，萬一哪一天需要人的時候，小安會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人總要學會借勢的，即使拉虎皮扯大旗也比看上去就讓人想欺負好。
越接近黑水區，路況便越差勁，崎嶇不平的爛泥巴路，水坑時不時卡一下車輪，往日王虎經過這條路時都忍不住一邊罵一邊開，開了幾年了速度還是慢悠悠的，但是今天，他感覺這條路好像變了，變得又平坦又好開。
他看了眼，有些納悶，“徒弟，你是不是開錯路了？”
虞柏搖頭，目視前方：“沒有，我按導航開的。”
等王虎看到熟悉的路標時，他才放下心來，沒開錯路，是她開得太穩了！心中更加高興了，車技比林子浩那小子好！
“虎叔，我問你件事情，你知道1109號禁區嗎？”
王虎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虞柏還想在今晚巡邏，便找了個借口：“秦小靜和林子浩去禁區巡邏了，上面安排的，應該沒公開。”
王虎皺起眉頭：“去那巡邏？那裏最近不是在建設安全城區嗎？1109號禁區只是它的前稱了，現在雪都的人都把那叫做安全城區，怎麽？你將來想在那買房子？”
虞柏正愁沒有借口問，聽到買房二字立馬點頭，“對，不過我聽說禁區即使解封了還是很不安全。”
王虎神色變得莫測起來，“沒有的事，那很安全，新政府已經將那清掃幹凈了，紅域也消失了，要說危險，還是它作為禁區的時候最危險。”
“虎叔，你很了解那裏嗎？”
王虎冷笑：“我找了那只殺死我女兒的高智商異變體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帶人圍捕它時，它跑進了禁區，那可是禁區啊，很可能存在A級的異變體，何況紅域能夠加持異變體的能力，壓根就沒有人敢進去。等紅域消失的時候，那畜生也不見了。”
他的表情幾乎在一瞬間就變得悲痛起來，虞柏還是決定繼續問下去。
“新政府也沒有找到那只高智商異變體？”
王虎眼球布滿血絲，“沒有，要是讓我看到它，我一定要親手殺死這只畜生。”說到這，他深深的看了虞柏，嘆息一聲：“徒弟，有生之年我恐怕是見不到它了，如果有機會，希望你能出手。”
虞柏皺眉：“你為什麽會覺得我能夠殺死一只高階異變體？”
王虎一楞，隨即笑了笑，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麽……但我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
虞柏挑眉，淡定許諾：“放心，如果有機會，我會將它的腦袋砍下來的。”
至於能不能遇到另說。
王虎眼眶紅紅的，胖乎乎的手抹了抹眼睛，快到晚年了，終於收到了一個像女兒的徒弟。
“徒弟，你放心，遇到危險師父拿命保護你。”
他天生就是很擅長表達感情的人，只要情緒上湧，也禁不住不斷吐出肉麻的話。
虞柏則正好相反，她抽了抽嘴角：“知道了。”
到了目的地後，三人下車，剛下車，王虎就從背包裏面拿出了一條紅色的圍巾，像獻寶一樣遞給虞柏：“徒兒，冷，系條圍巾。”
虞柏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將圍巾圍住脖子，蒼白的臉被紅色映襯，多了一絲血色。
王虎非常滿意自己的眼光，揮了揮手，帶著兩個後輩，臉色嚴肅起來：“黑水區經常有異變體出沒，我們在這巡邏需要多加小心。”
小安猛地點頭，寸步不離的跟著虞柏師徒二人。
三人各自拿著一支強光手電筒，繞著黑水區走了一圈，快結束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十點了，沒有任何情況。
“叮鈴鈴！”
一陣鈴響，虞柏插著兜，將半張臉從紅色圍巾中擡起，好奇的瞅著身穿校服的男生騎著自行車緩緩地靠近他們三人。
小安看清對方是一個正常人後松了口氣，“怎麽這麽晚了還有人在路上，”當下伸出手，將自行車攔了下來，看到對方校服上銀雪一中四個字後立馬道，“小夥子，怎麽這麽晚回家？”
程雨聲下了自行車，瞥了眼面無表情盯著自己的虞柏，那雙灰色的眸子依舊神秘莫測，收回目光，對著小安禮貌解釋道：“學校離得遠。”
王虎皺著眉頭，“太危險了，你一個高中生，晚上應該坐安全巴士回家知不知道？”
程雨聲抿了抿唇，忽然聽到一聲輕笑，那個曾對他自稱小白的女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懶洋洋的，他捏著拳頭，這輕笑不是嘲諷是什麽？
冷冷道：“知道了。”
他討厭所有的進化者，特別是她這樣的，連真實名字也不屑告知的進化者。
垂下眸子，推著自行車繼續自己的行程，一只胖乎乎的手攔住了他。
王虎看著虞柏，對著外人自不好稱徒弟：“虞柏，你看著點他，保護他回家，這附近都沒什麽人溜達了，除了我們就他一個活人，膽子真大，跟不要命似的。”
後面那句話除了斥責還有譏諷，程雨聲自然聽出來了，他們是怕自己給他們找麻煩。
不過......看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小白根本不是她的名字，她的真實名字是虞柏。
程雨聲不悅的皺起眉頭：“不用了，這條路我走了很多次了，非常安全。”
就算不安全，他也不想被謊話張口就來的騙子送回家。
“知道了，我先送他回去，等會再跟你們集合。”
虞柏明白王虎在擔心什麽，畢竟這附近出現了一具被掏空心臟的屍體，他估計不忍看到一個高中生遇害，何況小安沒什麽能力，還要帶著他將剩下為數不多的地方巡邏一遍。
圍巾遮住她半張臉，雙腿跨上自行車的後座，點了點下巴，聲音懶洋洋的：“走吧，我送你回家。”
程雨聲楞住了，盯著她看了半響，最終還是被她的厚臉皮給擊敗了，冷著臉騎著自行車繼續趕路。
虞柏自然記得他，畢竟白嫖了他一頓飯，只是不太記得他的名字了，心想對方應該不會介意：
“你叫什麽來著？”
程雨聲身體一僵，不說話，只想快點回到家。
虞柏突然感覺自己有點不禮貌，努力回想了一下，終於讓她想起來了，“叫小雨？是嗎？”
“小雨”依舊不吭聲，她只覺得他應該是性子比較安靜，念在對方請她吃了一頓飯的份上，“我以後就在這片區巡邏，看在你請我吃飯的份上，遇到危險了可以喊我，我師父，或者小安，就是剛剛攔你的那個。”
程雨聲終於忍不住了：“我叫程雨聲，路程的程，雨滴的雨，聲音的聲，不叫小雨。”
虞柏尷尬的笑了笑，“噢，雨聲，真好聽的名字。我記得，就是喜歡這麽叫人。”
程雨聲黑著臉，終於到家了，他還未開口，對方就自覺的從他自行車後座上下來了。
虞柏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道：“今天就送你到這了，明天要是你害怕的話都可以讓我送的。”
揮了揮手，轉身朝來時的路走去。
程雨聲擡起眸子，一動不動的註視著那道肆意橫行的身影，抿了抿唇，轉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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