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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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抉擇
郭盈盈學的是英文專業，曾經翻譯過不少醫學雜志，縮宮素的英文絕不會弄錯。
她並不清楚郭天地包裏為什麽會有這種藥物，當時並沒有多想，當聽到何賽冰懷孕時，她幾乎瞬間把兩件事聯系了起來。
縮宮素的作用是加速子宮收縮，常用於藥物流產之前，如果計量夠大，可以直接導致流產。
如果說哥哥包裏的藥物是為何賽冰準備的，他為什麽要讓何賽冰流產？何賽冰的失蹤是不是哥哥幹的？
她越想越害怕，忽然發現，自從她搬到療養院之後，她和哥哥聯系少了，漸漸疏遠了，她甚至不知道哥哥整天在忙什麽。
她摸到手機，按下快捷鍵撥打郭天地的電話，一直到自動掛斷都沒有接通。
她等了一會兒，沒有回電。
以前，郭天地總是以最快的速度接聽她的電話，一般不會讓嘟嘟聲超過三次，特殊情況沒有接到的話，也會很快打回來。
根據郭盈盈提供的手機號碼，趙允執聯系上了郭天地，讓他配合調查。郭天地說自己在外地為郭盈盈尋找父母，暫時無法回B市。再聯系，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狀態。
孟金讓趙允執通知楊珍妮到局裏進行采血，楊珍妮很配合，答應第二天到位。
“沒有聽出她有心虛的表現。”這是趙允執的觀察，“她問為什麽要采血，我含糊說是調查需要。”
孟金點點頭，問題是如何拿到劉爾的樣本，劉爾的屍體已經火化，之前從屍體上采集的樣本沒有價值，必須重新采集。
不，並不是完全沒有價值，至少可以檢測劉爾到底有沒有超雄綜合癥。
孟金打電話給金博士，卻得到消息，劉爾的樣本被楊珍妮的秘書取走了，並且是一結案就取走了。
很少有家屬會去法醫部專門取走死者的樣本，楊珍妮不僅把樣本取走，還是一結案就取走，為何如此心急？
好像做賊心虛一樣，做了t錯事趕緊銷毀證據。
只好先比對楊珍妮和郭天地的DNA，郭天地人在外地，跟著尋親團隊四處跑，電話聯絡不上，只能從網絡上獲取他的行蹤，現在人在隆城。
趙允執密切關註著，突然他激動地握緊雙拳，“這一回有譜了，郭盈盈的父母還真被找到了，DNA初步比對成功了，郭天地就要和他們見面了。”
孟金從後視鏡裏一瞧，就瞧見了詭異的一幕，趙允執一手拿著手機，眼睛緊盯著屏幕，一手拿著零食吃個不停。而龍德捧著零食，像在投餵自家的小貓咪。
孟金當機立斷，去隆城抓人。
隆城地處邊境，和緬國北部接壤，山水相連，村寨相望，是重要的珠寶集散中心，兩國貿易的中轉地和集散地。
隆城風景秀麗，經濟比緬國發達，生活水平差距懸殊，對緬國人有巨大的吸引力，欲望滋生出偷渡產業鏈，每年有成百上千的緬國人偷渡到我國。
如果那通電話已經打草驚蛇，恐怕郭天地已經在策劃逃跑了。
打報告，買機票，作準備，和隆城警方接洽，他們到隆城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臨行前，孟金專門請唐小果吃了一頓飯，拜托她多去看看他媽媽，羅女士的身體狀況正在惡化，羅女士一生要強，嘴上硬撐，身體很誠實，躺床上的時間明顯增多。
唐小果狠狠宰了他一頓，爽快答應。
忽然，從她爽朗的笑容裏，他窺見了陽光，他的生活如同一片陰郁潮濕的沼澤地，習慣了陰霾籠罩，其實也渴望陽光的普照。
唐小果就像那一縷突破雲層照射下來的陽光，初識很刺眼，相處下來漸漸感覺到溫暖熨貼，孟金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因為羅女士喜歡她才喜歡她。
案子結束就向她求婚。他想。
龍德的差旅費是自費，跟著孟金和趙允執是經過申請批準的，出國多年，他對國內的生活方式多少有些不適應，微信沒有綁定銀行卡，購物吃飯習慣性地拿出信用卡，被店員笑話過幾回，趙允執反倒成了他的隨身提款機，微薄的工資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好在他家底豐厚。
在機場簡單地吃了一碗面，三人前往尋找郭天地。趙允執時刻關註著網上的消息，突然他發出一聲歡呼，“成功了，比對成功了。郭盈盈的親生父母找到了。”
尋親團隊安排郭天地和郭盈盈親生父母見面，地點是某酒店。
酒店被媒體圍得蒼蠅蚊子都飛不進去，未免打草驚蛇，引起民眾恐慌，警方沒有進入酒店，而是在酒店周邊布控，等認親活動一結束就實施抓捕。
郭天地為妹妹尋親，網絡上掀起轟動熱潮，對他的評價，有褒有貶，褒派誇讚他是模範哥哥，貶派質疑他想甩包袱。
對此，郭天地解釋說，尋親是郭盈盈一直以來的心願，他很後悔沒有早點幫她實現願望，妹妹殘疾之後，他愈發後悔，終於下定決心付諸行動。
他甚至大方承認，他本想逼迫楊珍妮幫忙尋親，那位襲擊楊珍妮的瘋狂記者的確是“受了他的影響”，總之，為了幫助妹妹達成所願，他可以做任何努力，沒想到網友們會傾盡全力幫助他，他不勝感激。
看著郭天地的感動發言，趙允執大罵“虛偽”，郭天地明知道郭盈盈是被遺棄的，她壓根不想尋親，他的目的就是甩鍋，他竟然厚顏無恥到顛倒黑白。
千呼萬喚，一對年邁的夫婦出現在認親現場，他們看起來老實巴交，五十多歲，黑發中夾雜著不少白色，臉上帶著勞動人民的滄桑，和千千萬萬對為子女操勞的父母沒什麽不一樣，實在難以想象他們會做出拋棄幼女的事。
他們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看起來經濟狀況一般，或許是為錢所困，想甩掉一個沈重的包袱。
孟金忽然明白，為什麽郭盈盈聽到哥哥要幫她尋親會傷心欲絕，她覺得自己又要被拋棄了，經歷一次已經是畢生陰影，她卻要再經歷一次。
更讓她絕望的是，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包袱、累贅，先是父母拋棄她，後來是哥哥拋棄她，所有人都這麽對待她，那錯的一定是她，不能怪父母，不能怪哥哥，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第一次被拋棄，她身體還算健康，只是心臟有點問題，哥哥接受了她。如今，她眼瞎了，耳聾了，誰還會要她呢？救世主遇到一個已是萬幸，怎麽能奢望遇到第二個？
孟金三人擠進認親會場，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誰都沒有底，不知道郭天地會不會現身。
終於，郭天地姍姍來遲，他還沒現身，會場就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他們像迎接戰場上的英雄一樣，給予郭天地至高的榮譽。
郭天地身材高大，若不是臉上那一塊醜陋的疤痕，他該是很多姑娘們的夢中情人。
在司儀的引導下，郭天地和郭盈盈的父母相擁而泣，眾人齊故障歡呼，掌聲雷動，整個會場的氣氛達到最高潮，一片歡樂祥和景象。
突然，一個男人的慘叫驚起，起初，大家無法判斷聲音的來源，東張西望，尋找聲音的來源，目光圍著會場轉了幾圈，最後鎖定在舞臺上。
發出慘叫是郭天地，只見他擡起胳膊看了看，神情驚恐，詭異的是他舉著胳膊，頭部扭轉成一個奇怪的角度，努著嘴巴，試圖去啃咬胳膊上的某處。
孟金三人隱蔽在角落裏，看不清舞臺上的情況，後排的人們也搞不清楚狀況，紛紛站起來伸著脖子瞧，漸漸有人走上前去看，很快就把舞臺團團圍住。
有人發出驚呼，“他被毒蛇咬了！”
舞臺上亂作一團，郭天地臉色發青，像面條一樣倒地，有人在打120，有人在嚷嚷，有人指著郭盈盈的父母大喊大叫，郭盈盈的父母鉆進人群企圖逃走，被幾個人抓住，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那一條咬人的蛇逃之夭夭，所幸有人看清楚了那蛇的相貌，認出那是白頭盔蛇。
郭天地被救護車拉到最近的醫院，不幸的是，醫院沒有專門的解毒血清，醫生只做了簡單的處理，聯系了緬甸的醫院，萬幸那醫院還有最後一支血清。
郭天地必須馬上轉院到緬甸解毒，否則性命不保。
隆城警方配合孟金，將郭天地看管了起來，要不要讓他去緬甸，只等孟金的決定。
時間只有六個小時。
孟金懷疑郭天地會趁機逃走，再也不回中國。我國和緬甸沒有簽署引渡協議，郭天地一旦進入緬甸，抓捕他難度巨大。
更何況，郭天地的犯罪事實還未查清，等到查清楚，再去緬甸找人，猶如大海撈針。
然而，不送他去緬甸，他必死無疑。
郭盈盈的父母鐵嘴鋼牙，幾番審訊都撬不開嘴，為什麽要帶毒蛇去認親？為什麽要謀害郭天地？有沒有抗毒血清？他們和郭天地是不是一夥兒的？是不是想幫郭天地逃走？
所有問題的回答都是沈默。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郭天地的命運掌握在孟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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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盈盈學的是英文專業，曾經翻譯過不少醫學雜志，縮宮素的英文絕不會弄錯。
她並不清楚郭天地包裏為什麽會有這種藥物，當時並沒有多想，當聽到何賽冰懷孕時，她幾乎瞬間把兩件事聯系了起來。
縮宮素的作用是加速子宮收縮，常用於藥物流產之前，如果計量夠大，可以直接導致流產。
如果說哥哥包裏的藥物是為何賽冰準備的，他為什麽要讓何賽冰流產？何賽冰的失蹤是不是哥哥幹的？
她越想越害怕，忽然發現，自從她搬到療養院之後，她和哥哥聯系少了，漸漸疏遠了，她甚至不知道哥哥整天在忙什麽。
她摸到手機，按下快捷鍵撥打郭天地的電話，一直到自動掛斷都沒有接通。
她等了一會兒，沒有回電。
以前，郭天地總是以最快的速度接聽她的電話，一般不會讓嘟嘟聲超過三次，特殊情況沒有接到的話，也會很快打回來。
根據郭盈盈提供的手機號碼，趙允執聯系上了郭天地，讓他配合調查。郭天地說自己在外地為郭盈盈尋找父母，暫時無法回B市。再聯系，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狀態。
孟金讓趙允執通知楊珍妮到局裏進行采血，楊珍妮很配合，答應第二天到位。
“沒有聽出她有心虛的表現。”這是趙允執的觀察，“她問為什麽要采血，我含糊說是調查需要。”
孟金點點頭，問題是如何拿到劉爾的樣本，劉爾的屍體已經火化，之前從屍體上采集的樣本沒有價值，必須重新采集。
不，並不是完全沒有價值，至少可以檢測劉爾到底有沒有超雄綜合癥。
孟金打電話給金博士，卻得到消息，劉爾的樣本被楊珍妮的秘書取走了，並且是一結案就取走了。
很少有家屬會去法醫部專門取走死者的樣本，楊珍妮不僅把樣本取走，還是一結案就取走，為何如此心急？
好像做賊心虛一樣，做了t錯事趕緊銷毀證據。
只好先比對楊珍妮和郭天地的DNA，郭天地人在外地，跟著尋親團隊四處跑，電話聯絡不上，只能從網絡上獲取他的行蹤，現在人在隆城。
趙允執密切關註著，突然他激動地握緊雙拳，“這一回有譜了，郭盈盈的父母還真被找到了，DNA初步比對成功了，郭天地就要和他們見面了。”
孟金從後視鏡裏一瞧，就瞧見了詭異的一幕，趙允執一手拿著手機，眼睛緊盯著屏幕，一手拿著零食吃個不停。而龍德捧著零食，像在投餵自家的小貓咪。
孟金當機立斷，去隆城抓人。
隆城地處邊境，和緬國北部接壤，山水相連，村寨相望，是重要的珠寶集散中心，兩國貿易的中轉地和集散地。
隆城風景秀麗，經濟比緬國發達，生活水平差距懸殊，對緬國人有巨大的吸引力，欲望滋生出偷渡產業鏈，每年有成百上千的緬國人偷渡到我國。
如果那通電話已經打草驚蛇，恐怕郭天地已經在策劃逃跑了。
打報告，買機票，作準備，和隆城警方接洽，他們到隆城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臨行前，孟金專門請唐小果吃了一頓飯，拜托她多去看看他媽媽，羅女士的身體狀況正在惡化，羅女士一生要強，嘴上硬撐，身體很誠實，躺床上的時間明顯增多。
唐小果狠狠宰了他一頓，爽快答應。
忽然，從她爽朗的笑容裏，他窺見了陽光，他的生活如同一片陰郁潮濕的沼澤地，習慣了陰霾籠罩，其實也渴望陽光的普照。
唐小果就像那一縷突破雲層照射下來的陽光，初識很刺眼，相處下來漸漸感覺到溫暖熨貼，孟金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因為羅女士喜歡她才喜歡她。
案子結束就向她求婚。他想。
龍德的差旅費是自費，跟著孟金和趙允執是經過申請批準的，出國多年，他對國內的生活方式多少有些不適應，微信沒有綁定銀行卡，購物吃飯習慣性地拿出信用卡，被店員笑話過幾回，趙允執反倒成了他的隨身提款機，微薄的工資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好在他家底豐厚。
在機場簡單地吃了一碗面，三人前往尋找郭天地。趙允執時刻關註著網上的消息，突然他發出一聲歡呼，“成功了，比對成功了。郭盈盈的親生父母找到了。”
尋親團隊安排郭天地和郭盈盈親生父母見面，地點是某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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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天地為妹妹尋親，網絡上掀起轟動熱潮，對他的評價，有褒有貶，褒派誇讚他是模範哥哥，貶派質疑他想甩包袱。
對此，郭天地解釋說，尋親是郭盈盈一直以來的心願，他很後悔沒有早點幫她實現願望，妹妹殘疾之後，他愈發後悔，終於下定決心付諸行動。
他甚至大方承認，他本想逼迫楊珍妮幫忙尋親，那位襲擊楊珍妮的瘋狂記者的確是“受了他的影響”，總之，為了幫助妹妹達成所願，他可以做任何努力，沒想到網友們會傾盡全力幫助他，他不勝感激。
看著郭天地的感動發言，趙允執大罵“虛偽”，郭天地明知道郭盈盈是被遺棄的，她壓根不想尋親，他的目的就是甩鍋，他竟然厚顏無恥到顛倒黑白。
千呼萬喚，一對年邁的夫婦出現在認親現場，他們看起來老實巴交，五十多歲，黑發中夾雜著不少白色，臉上帶著勞動人民的滄桑，和千千萬萬對為子女操勞的父母沒什麽不一樣，實在難以想象他們會做出拋棄幼女的事。
他們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看起來經濟狀況一般，或許是為錢所困，想甩掉一個沈重的包袱。
孟金忽然明白，為什麽郭盈盈聽到哥哥要幫她尋親會傷心欲絕，她覺得自己又要被拋棄了，經歷一次已經是畢生陰影，她卻要再經歷一次。
更讓她絕望的是，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包袱、累贅，先是父母拋棄她，後來是哥哥拋棄她，所有人都這麽對待她，那錯的一定是她，不能怪父母，不能怪哥哥，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第一次被拋棄，她身體還算健康，只是心臟有點問題，哥哥接受了她。如今，她眼瞎了，耳聾了，誰還會要她呢？救世主遇到一個已是萬幸，怎麽能奢望遇到第二個？
孟金三人擠進認親會場，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誰都沒有底，不知道郭天地會不會現身。
終於，郭天地姍姍來遲，他還沒現身，會場就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他們像迎接戰場上的英雄一樣，給予郭天地至高的榮譽。
郭天地身材高大，若不是臉上那一塊醜陋的疤痕，他該是很多姑娘們的夢中情人。
在司儀的引導下，郭天地和郭盈盈的父母相擁而泣，眾人齊故障歡呼，掌聲雷動，整個會場的氣氛達到最高潮，一片歡樂祥和景象。
突然，一個男人的慘叫驚起，起初，大家無法判斷聲音的來源，東張西望，尋找聲音的來源，目光圍著會場轉了幾圈，最後鎖定在舞臺上。
發出慘叫是郭天地，只見他擡起胳膊看了看，神情驚恐，詭異的是他舉著胳膊，頭部扭轉成一個奇怪的角度，努著嘴巴，試圖去啃咬胳膊上的某處。
孟金三人隱蔽在角落裏，看不清舞臺上的情況，後排的人們也搞不清楚狀況，紛紛站起來伸著脖子瞧，漸漸有人走上前去看，很快就把舞臺團團圍住。
有人發出驚呼，“他被毒蛇咬了！”
舞臺上亂作一團，郭天地臉色發青，像面條一樣倒地，有人在打120，有人在嚷嚷，有人指著郭盈盈的父母大喊大叫，郭盈盈的父母鉆進人群企圖逃走，被幾個人抓住，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那一條咬人的蛇逃之夭夭，所幸有人看清楚了那蛇的相貌，認出那是白頭盔蛇。
郭天地被救護車拉到最近的醫院，不幸的是，醫院沒有專門的解毒血清，醫生只做了簡單的處理，聯系了緬甸的醫院，萬幸那醫院還有最後一支血清。
郭天地必須馬上轉院到緬甸解毒，否則性命不保。
隆城警方配合孟金，將郭天地看管了起來，要不要讓他去緬甸，只等孟金的決定。
時間只有六個小時。
孟金懷疑郭天地會趁機逃走，再也不回中國。我國和緬甸沒有簽署引渡協議，郭天地一旦進入緬甸，抓捕他難度巨大。
更何況，郭天地的犯罪事實還未查清，等到查清楚，再去緬甸找人，猶如大海撈針。
然而，不送他去緬甸，他必死無疑。
郭盈盈的父母鐵嘴鋼牙，幾番審訊都撬不開嘴，為什麽要帶毒蛇去認親？為什麽要謀害郭天地？有沒有抗毒血清？他們和郭天地是不是一夥兒的？是不是想幫郭天地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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