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紅楓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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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紅楓樹
中途龍德接了一個電話，他走出畫面去房間的另一頭去接，全程用英文交流，流利標準得像在說母語。
孟金一句都聽不懂，無聊地想，原來他說英文的語速也是三倍速，看來想讓他放慢語速，只能讓他重新學習一門語言，德語，阿拉伯語，據說是最難的，看他還快得起來嗎？
他承認他是羨慕，也是嫉妒，這是人類最正常的情感，只要控制在合理範圍內，就不會造成災難。
趁著龍德不在，他仔細看了看屏幕上的房間，典型的美式裝潢，簡直和美劇裏一模一樣，超大的實木桌，一把椅子，後面是一排書架，書架上放著幾個獲獎證書之類的東西，字太小，他看不清楚，他把臉湊到屏幕上，還是看不清楚。
“你睡著了嗎？”
龍德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他做賊心虛，連忙坐好。
剛才他湊到屏幕前，龍德看到的是他的發頂，所以誤以為他睡著了。
他將錯就錯，吱唔著說“嗯”。
他怎麽可能睡得著？今天晚上恐怕也會失眠。
他們又討論了幾個細節，包括保鮮膜的纏繞方法，兇手一的手法也很利落，像專門訓練過。兇手一和兇手二很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工作過。
結束視頻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孟金還有點兒迷糊，覺得像在做夢。直到趙允執敲門進來，他才真切意識到不是在夢境裏。
孟金把剛才和龍德討論的要點告訴了趙允執，讓趙允執整理出一份資料，通報給本案小組成員。
趙允執對龍德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龍德提供的信息猶如及時雨，給案件偵破打開了好幾條線索。
“你這個老同學也是幹警察的嗎？美國警察，是不是跟美劇裏一樣，走哪兒都配槍，別人稍微一反抗就可以開槍。”趙允執雙眼放光，十分向往。
孟金還沒有搞清楚龍德怎麽會接觸到刑案，他沒機會問，也沒好意思問。但他不能說實話，否則趙允執這個話嘮會刨根問底，比如說你們不是同學嗎？平時不聯系嗎？他沒辦法解釋。
“和你有關系嗎？你有關心別人的時間，多想想下一步怎麽走？”孟金冷著臉呵斥。
趙允執訕訕一笑，“孟隊，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可以從兩個角度展開調查，第一個，先查查這個林昆，兇手二很可能和林昆認識，不，不是可能，是肯定。兇手二肯定和林昆認識。第二個，查查林昆和劉天時有什麽關系。兇手二殺害劉天時的手法要模仿林昆案，說明劉天時和林昆案有關系，說不定他就是兇手一。對了，林昆的屍體上不是有一滴血嗎？是男是女？”
“是女的。”孟金道，“兇手很可能是個女人，也有可能劉天時是兇手，女人是幫兇。”
“劉天時屍體上的血液是男人的，兇手二很可能是男人。”
兇手二為什麽要模仿兇手一的作案手法？是單純的報覆還是想傳達什麽信息？傳達給誰？只能是兇手一或者幫兇，也就是說，時隔二十多年，兇手一或者幫兇尚在人世。
林昆案中的那個女人，是個關鍵。
此時，金博士打來了電話，她在血液中檢測出了棉簽的成分，說明兇手二是把血液塗抹上去的，或者先用棉簽沾上血液，放在死者耳朵上，讓血液滴下去。
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模仿林昆案，連血滴的位置都力求精準。
下午五點，對於孟金來說，基本沒有下班的概念，只要有事情做他就想不起來回家。
趙允執來了幾個月，每天都是準時準點下班，除非有緊急任務，今天卻一反常態，磨蹭到所有人都走了，才走進孟金的辦公室。
“孟隊，我表姐說請您吃個飯，給您賠個不是。不知道您能不能給個面子？”
“沒必要。”孟金一口回絕。
“我表姐請客還是挺大方的，地方隨您挑。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本來就是她的錯，宰她一頓是t應該的。”趙允執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已經換上了他的便裝，新潮，時尚，打扮得像個時裝模特，不認識他的人絕對想不到他的職業是刑警。
“不去。你也不許去。”
趙允執的笑容僵在臉上，“我準備替您多吃點，給您出出氣。”
“你表姐太卑鄙，說不定這是場鴻門宴，她為了套消息。”孟金鄙夷地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去占便宜的，其實是被占便宜去的。”
趙允執畢竟和孟金還不熟，不敢死皮賴臉地抗議，耷拉著腦袋出去了。
很快就傳來他打電話的聲音，大概是在向他表姐匯報。
孟金看著龍德的微信，想著要不要把劉天時屍體上的血滴中檢測出棉簽成分的消息告訴他。
龍德的微信昵稱是個英文名字，Andy。
這個名字從高中時期沿用至今，他倒是挺長情。孟金記得，在一節英語課上，龍德用英文作過自我介紹，他之所以選這個英文名字，因為他喜歡《肖申克的救贖》這部電影，男主角的名字就是Andy，這個名字會提醒他，永不放棄，永不自棄。
時隔十年，不知道曾經的競爭對手，有沒有到達理想彼岸？
孟金自嘲地笑笑，也許龍德從來沒有把他當作對手，畢竟他一次都沒有超越過。
手機來電打斷了他的思緒，來電顯示竟然是唐小果。
他的思緒還沒有完全回歸正軌，第一反應是趙允執的表姐請客被拒絕之後，親自來請他了，第二個反應是否定了第一反應，因為趙允執的表姐並不知道趙允執上司的電話。
這個來電應該是以相親對象的身份打來的。
果然，唐小果先是對上午的爽約表達了歉意，然後表示還想繼續了解了解，“晚上見面吃個飯吧”。
“不用了，唐小姐，我們不合適，以後不用聯系了。”孟金一口氣說完，不等對方作出任何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之所以言簡意賅，幹脆利落，因為他擔心唐小果會認出他的聲音，若是她知道自己的相親對象就是表弟的上司，那可就熱鬧了。
放下手機，擡起頭，趙允執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孟隊，我表姐說要去相親了，我沒別的安排了，我留下來陪您一起加班吧。”
沒熱情，沒激情，看不出一點誠意。
“好啊。”孟金笑道，“你把林昆案的資料搜集整理一下。”
話音剛落，趙允執的手機響了兩聲，他低頭一看，皺了皺眉，翻著眼皮看了看孟金，“那個，不好意思啊孟隊，我表姐說她不去相親了，讓我代表您去吃飯，她是誠心誠意道歉。”
孟金換了一個坐姿，靠在椅背上，冷著臉，趙允執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不敢再說下去。
“趙允執，這個案子結束之前，你不許再去見你表姐，若是再有案情洩漏出去，後果你承擔得起嗎？”孟金語氣相當嚴厲，“你別以為這一次你表姐的報道立了功，就帶有僥幸心理，因為案情洩漏導致罪犯逃脫法律制裁的案例，有不少，你可以去查查。”
平時孟金雖然不茍言笑，但還算有親和力，趙允執不怵他。這回的批評相當嚴厲，畢竟初出茅廬，還是被震住了，他乖乖回工位，埋頭幹活。
孟金在網上搜索“網紅美國紅楓樹”，出現很多相關的視頻。
最初，兩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在紅楓樹下拍了一段視頻，意外爆火，爆火原因並不是紅楓樹，而是老太太的滑稽動作和表情。
視頻引發網友競相模仿，一開始是隨便找一棵樹，後來越來越卷，不僅要模仿動作和表情，甚至不辭辛勞找到紅楓樹合拍。
不知道哪一個視頻是拐點，紅楓樹莫名其妙火了，有博主開始以紅楓樹為背景，拍攝浪漫唯美的視頻，一個女明星的雜志封面也在紅楓樹下取景，令紅楓樹的知名度又提高了一個等級。
這是兩年前的事情，如今紅楓樹的紅火不覆當年，但知名度已經打出去了，依然有游客慕名而來。
兇手二選擇在紅楓樹下埋屍是刻意而為，如果他是在兩年前就知道紅楓樹的存在，為什麽不在兩年前動手？還是說，那時候他還沒有殺人動機。
如果兩年前沒有殺人動機，為什麽要模仿二十多年前的案子？這說不通。
他的目光落在龍德的微信頭像上，頭像是一個男孩的卡通形象，黃頭發，黑眼睛，中不中，洋不洋。他想象著龍德頂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肯定是一場視覺災難。
“孟隊，你笑什麽，有什麽新發現嗎？”趙允執眨著圓圓的眼睛，笑瞇瞇看著孟金。
這小子什麽時候進來的？孟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剛才竟然笑出聲了？
“你有事嗎？”孟金岔開話題。
趙允執道，“劉天時的通話記錄調出來了，最後一個電話是快遞員打來的，曹操快遞，是個虛擬號，剛才我聯系了曹操快遞的客服，他們把區域負責人的電話給我了，讓我們自己去查。”
“李紫紫說，劉天時出門是去見一個人，通話記錄上有可疑的電話嗎？”
“案發當天的記錄有十幾個電話，我都打了一遍，全都是劉天時的商業夥伴或者朋友，他們都說沒有約劉天時見面，肯定有人在說謊。”趙允執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擰開一瓶冰紅茶喝了一口。
孟金點點頭，“也有可能他們是通過微信聯系的。兇手二拿走了劉天時的手機，說不定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劉天時要去見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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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金一句都聽不懂，無聊地想，原來他說英文的語速也是三倍速，看來想讓他放慢語速，只能讓他重新學習一門語言，德語，阿拉伯語，據說是最難的，看他還快得起來嗎？
他承認他是羨慕，也是嫉妒，這是人類最正常的情感，只要控制在合理範圍內，就不會造成災難。
趁著龍德不在，他仔細看了看屏幕上的房間，典型的美式裝潢，簡直和美劇裏一模一樣，超大的實木桌，一把椅子，後面是一排書架，書架上放著幾個獲獎證書之類的東西，字太小，他看不清楚，他把臉湊到屏幕上，還是看不清楚。
“你睡著了嗎？”
龍德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他做賊心虛，連忙坐好。
剛才他湊到屏幕前，龍德看到的是他的發頂，所以誤以為他睡著了。
他將錯就錯，吱唔著說“嗯”。
他怎麽可能睡得著？今天晚上恐怕也會失眠。
他們又討論了幾個細節，包括保鮮膜的纏繞方法，兇手一的手法也很利落，像專門訓練過。兇手一和兇手二很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工作過。
結束視頻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孟金還有點兒迷糊，覺得像在做夢。直到趙允執敲門進來，他才真切意識到不是在夢境裏。
孟金把剛才和龍德討論的要點告訴了趙允執，讓趙允執整理出一份資料，通報給本案小組成員。
趙允執對龍德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龍德提供的信息猶如及時雨，給案件偵破打開了好幾條線索。
“你這個老同學也是幹警察的嗎？美國警察，是不是跟美劇裏一樣，走哪兒都配槍，別人稍微一反抗就可以開槍。”趙允執雙眼放光，十分向往。
孟金還沒有搞清楚龍德怎麽會接觸到刑案，他沒機會問，也沒好意思問。但他不能說實話，否則趙允執這個話嘮會刨根問底，比如說你們不是同學嗎？平時不聯系嗎？他沒辦法解釋。
“和你有關系嗎？你有關心別人的時間，多想想下一步怎麽走？”孟金冷著臉呵斥。
趙允執訕訕一笑，“孟隊，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可以從兩個角度展開調查，第一個，先查查這個林昆，兇手二很可能和林昆認識，不，不是可能，是肯定。兇手二肯定和林昆認識。第二個，查查林昆和劉天時有什麽關系。兇手二殺害劉天時的手法要模仿林昆案，說明劉天時和林昆案有關系，說不定他就是兇手一。對了，林昆的屍體上不是有一滴血嗎？是男是女？”
“是女的。”孟金道，“兇手很可能是個女人，也有可能劉天時是兇手，女人是幫兇。”
“劉天時屍體上的血液是男人的，兇手二很可能是男人。”
兇手二為什麽要模仿兇手一的作案手法？是單純的報覆還是想傳達什麽信息？傳達給誰？只能是兇手一或者幫兇，也就是說，時隔二十多年，兇手一或者幫兇尚在人世。
林昆案中的那個女人，是個關鍵。
此時，金博士打來了電話，她在血液中檢測出了棉簽的成分，說明兇手二是把血液塗抹上去的，或者先用棉簽沾上血液，放在死者耳朵上，讓血液滴下去。
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模仿林昆案，連血滴的位置都力求精準。
下午五點，對於孟金來說，基本沒有下班的概念，只要有事情做他就想不起來回家。
趙允執來了幾個月，每天都是準時準點下班，除非有緊急任務，今天卻一反常態，磨蹭到所有人都走了，才走進孟金的辦公室。
“孟隊，我表姐說請您吃個飯，給您賠個不是。不知道您能不能給個面子？”
“沒必要。”孟金一口回絕。
“我表姐請客還是挺大方的，地方隨您挑。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本來就是她的錯，宰她一頓是t應該的。”趙允執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已經換上了他的便裝，新潮，時尚，打扮得像個時裝模特，不認識他的人絕對想不到他的職業是刑警。
“不去。你也不許去。”
趙允執的笑容僵在臉上，“我準備替您多吃點，給您出出氣。”
“你表姐太卑鄙，說不定這是場鴻門宴，她為了套消息。”孟金鄙夷地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去占便宜的，其實是被占便宜去的。”
趙允執畢竟和孟金還不熟，不敢死皮賴臉地抗議，耷拉著腦袋出去了。
很快就傳來他打電話的聲音，大概是在向他表姐匯報。
孟金看著龍德的微信，想著要不要把劉天時屍體上的血滴中檢測出棉簽成分的消息告訴他。
龍德的微信昵稱是個英文名字，Andy。
這個名字從高中時期沿用至今，他倒是挺長情。孟金記得，在一節英語課上，龍德用英文作過自我介紹，他之所以選這個英文名字，因為他喜歡《肖申克的救贖》這部電影，男主角的名字就是Andy，這個名字會提醒他，永不放棄，永不自棄。
時隔十年，不知道曾經的競爭對手，有沒有到達理想彼岸？
孟金自嘲地笑笑，也許龍德從來沒有把他當作對手，畢竟他一次都沒有超越過。
手機來電打斷了他的思緒，來電顯示竟然是唐小果。
他的思緒還沒有完全回歸正軌，第一反應是趙允執的表姐請客被拒絕之後，親自來請他了，第二個反應是否定了第一反應，因為趙允執的表姐並不知道趙允執上司的電話。
這個來電應該是以相親對象的身份打來的。
果然，唐小果先是對上午的爽約表達了歉意，然後表示還想繼續了解了解，“晚上見面吃個飯吧”。
“不用了，唐小姐，我們不合適，以後不用聯系了。”孟金一口氣說完，不等對方作出任何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之所以言簡意賅，幹脆利落，因為他擔心唐小果會認出他的聲音，若是她知道自己的相親對象就是表弟的上司，那可就熱鬧了。
放下手機，擡起頭，趙允執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孟隊，我表姐說要去相親了，我沒別的安排了，我留下來陪您一起加班吧。”
沒熱情，沒激情，看不出一點誠意。
“好啊。”孟金笑道，“你把林昆案的資料搜集整理一下。”
話音剛落，趙允執的手機響了兩聲，他低頭一看，皺了皺眉，翻著眼皮看了看孟金，“那個，不好意思啊孟隊，我表姐說她不去相親了，讓我代表您去吃飯，她是誠心誠意道歉。”
孟金換了一個坐姿，靠在椅背上，冷著臉，趙允執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不敢再說下去。
“趙允執，這個案子結束之前，你不許再去見你表姐，若是再有案情洩漏出去，後果你承擔得起嗎？”孟金語氣相當嚴厲，“你別以為這一次你表姐的報道立了功，就帶有僥幸心理，因為案情洩漏導致罪犯逃脫法律制裁的案例，有不少，你可以去查查。”
平時孟金雖然不茍言笑，但還算有親和力，趙允執不怵他。這回的批評相當嚴厲，畢竟初出茅廬，還是被震住了，他乖乖回工位，埋頭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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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兩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在紅楓樹下拍了一段視頻，意外爆火，爆火原因並不是紅楓樹，而是老太太的滑稽動作和表情。
視頻引發網友競相模仿，一開始是隨便找一棵樹，後來越來越卷，不僅要模仿動作和表情，甚至不辭辛勞找到紅楓樹合拍。
不知道哪一個視頻是拐點，紅楓樹莫名其妙火了，有博主開始以紅楓樹為背景，拍攝浪漫唯美的視頻，一個女明星的雜志封面也在紅楓樹下取景，令紅楓樹的知名度又提高了一個等級。
這是兩年前的事情，如今紅楓樹的紅火不覆當年，但知名度已經打出去了，依然有游客慕名而來。
兇手二選擇在紅楓樹下埋屍是刻意而為，如果他是在兩年前就知道紅楓樹的存在，為什麽不在兩年前動手？還是說，那時候他還沒有殺人動機。
如果兩年前沒有殺人動機，為什麽要模仿二十多年前的案子？這說不通。
他的目光落在龍德的微信頭像上，頭像是一個男孩的卡通形象，黃頭發，黑眼睛，中不中，洋不洋。他想象著龍德頂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肯定是一場視覺災難。
“孟隊，你笑什麽，有什麽新發現嗎？”趙允執眨著圓圓的眼睛，笑瞇瞇看著孟金。
這小子什麽時候進來的？孟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剛才竟然笑出聲了？
“你有事嗎？”孟金岔開話題。
趙允執道，“劉天時的通話記錄調出來了，最後一個電話是快遞員打來的，曹操快遞，是個虛擬號，剛才我聯系了曹操快遞的客服，他們把區域負責人的電話給我了，讓我們自己去查。”
“李紫紫說，劉天時出門是去見一個人，通話記錄上有可疑的電話嗎？”
“案發當天的記錄有十幾個電話，我都打了一遍，全都是劉天時的商業夥伴或者朋友，他們都說沒有約劉天時見面，肯定有人在說謊。”趙允執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擰開一瓶冰紅茶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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