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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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鶴平子看著林西, 都不知道怎麽接了，畢竟是一派掌門，一些陰酸刻薄的話他也不好說。
不過他不好, 有人卻無所謂的。
絕雲子。
當下他就冷笑了一聲：“善於經營, 是善於開飯館嗎？”
他說完，立刻大笑, 青城一些弟子跟著笑, 但很快，他們就不笑了, 蜀山那邊完全沒有任何慚愧不好意思的表情, 甚至一些人看他們的目光, 還充滿了鄙視。
絕雲子大怒, 正要再說點什麽, 林西已經道：“鶴平子師兄, 裏面請。”
鶴平子很不想往裏面去, 雖然看不清裏面有什麽, 但他感覺不太好，但林西滿面笑容, 熱情洋溢——剛被絕雲子那麽懟, 對沒有絲毫在意，鶴平子微一遲疑, 就跟著進去了，然後, 就再次被震住了。
大殿！
紅墻綠瓦，雕梁畫棟, 紅色大圓柱子，三層高的青石臺階。
乍一看去, 就同寺廟中的大殿一樣。
這一下就連絕雲子都有些被震住了，青城派也在山上，他們非常清楚，要在山上建一個這樣的大殿有多難！
什麽？少林寺也在少室山上？
中原的山和巴蜀地區的一樣嗎？
“請！請！”林西就讓著，“洛一刀洛大俠，雙鞭霍大俠，還有關東的張大俠都在裏面。”
“裏……面？”鶴平子一臉疑惑，他這一眼看去，除了一些畫像可誰都沒見
“哦，是在後堂，後堂。”
你們竟然還有後堂！
鶴平子差一點就吆喝出來！
建了這麽一個大殿也就罷了，你們竟然還有後堂？
連絕雲子現在都有點心態爆炸，賣個串串，就能賣出這麽多錢嗎？
撒謊！
你們絕對是投靠了朝廷！
不過投靠朝廷，朝廷會給你們這麽多錢嗎？
他這話要是讓馮華知道了，一定會同他抱拳，說一句知音啊！
早先葉艷艷說要開串串賣的時候，馮華是一臉問號的。
他們蜀山家大業大……就算不能同少林武當相比，也是江湖中一流門派，現在要發展門派產業，這不說開采鐵礦，收攏幫派，也要在武器、糧食……最不濟，也要在布匹上下功夫吧。
蜀錦也是巴蜀地區的特色——嗯，馮華是做了些功課的。
“馮師叔說的是，蜀錦是很好，只是不知，馮師叔可在這上面有過研究嗎？”
“研究倒沒研究過，但做過一點了解。”
“那從生產到銷售，需要多少渠道？不知咱們蜀山可有涉獵？”
馮華搖頭，葉艷艷微笑，馮華道：“那這串串……”
“這串串在過去被叫做冷鍋。”
“冷鍋？”
“是的，和咱們吃的火鍋相對，師叔覺得上次吃的火鍋如何？”
作為正宗的巴蜀人，或者起碼在巴蜀生活了幾十年的馮華，對火鍋也是有著發自內心的熱愛的，當下就不由得點頭。
“既如此，咱們就試試吧，這東西紮本小，回本快，只要做的好吃，總不會虧的。這方面我有那麽點經驗……當然，不見得對，不過咱們第一步就穩紮穩打，就算錯了，也總不要錯的太多。”
這話說動了馮華，更說動了林西，就這麽著，第一家蘭柳開了起來，而在第一個月，葉艷艷把流水、凈利潤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兩人都覺得她是弄錯了數字。
那素材串串，一文錢就能買三四個，肉的，羊肉的，也不過兩三文錢一個，怎麽就能有了二百兩的純收入？
二百兩啊！
純的！
刨除掉一切的啊！
“這是第一個月，以後，應該還會更多一些。”
還能更多？
兩人都不信，但事實證明，何止是更多啊，是多很多！
蘭柳不僅賣串串，還賣喝的，什麽冰鎮抹茶……就是一些豆漿沖了茶葉，然後在進水裏冰上一冰，竟然就能賣出三文的高價！
——在馮華和林西看來這真是高價，那綠茶他們看了，就是點茶葉沫子，豆漿……更是便宜的很，井水沒有成本，這怎麽能賣出三文錢呢？放了蜂蜜的，竟然要賣五文！更關鍵的是，怎麽就有人願意買呢？
這裏面其實也有蜀山的功勞。
此時並不是戰爭年代，巴蜀又向來有天府之國的美譽，人民普遍富庶，而有蜀山在，一般宵小也不敢大規模出現，人民富足，自然也就願意花錢。
而再之後，就是葉艷艷的選址了。
蘭柳開的地方，起碼也是上等縣，更多的還是州府、大鎮，這些地方本來就有相對完善的市場，蘭柳要口味有口味，要管理有管理，還是此時比較高端的連鎖……在葉艷艷所來的現代社會，連鎖是一個爛大街的名字，拉個三輪車賣個紅薯也要搞連鎖、加盟，讓人非常懷疑到底是賣東西，還是非法集資，但在這裏，連鎖，就代表著實力。
而再再之後呢，蘭柳又會根據天氣賣點什麽栗子、紅薯、點心之類的小吃，每一樣都不怎麽貴，可每一樣都賺錢。
賺的馮華有時候都要忍不住想——朝廷可有這麽多銀子？
蜀山會修的如此氣派，同這也有些關系——錢太多了，留在手中有些發燙啊！
這些絕雲子不知道，鶴平子更不知道，但他本能的覺得那後堂不能去。
雖不知道蜀山到底請了多少名宿，但看這架勢也比他們的多。
是！有理不在聲高，人多也不一定就能成事，可人多……勢眾！
蜀山這一步步擺出這麽大的氣勢，一會兒再有名宿出場……鬧不好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們在理的事，可能也就這麽算了，而蜀山更借此擡高了自己！
——這樣的事蜀山都擺平了，可不就是比他們青城強了嗎？
現在無法同其他人商量，但鶴平子覺得，蜀山就是做這個打算了，眼看林西就帶著往臺階上走，他停了下來。
“鶴平子師兄？”林西回頭。
“林師兄，有些話咱們還是先說清了好。”
鶴平子臉色冷峻，語氣不善，林西卻依然滿面春風：“師兄請說。”
“早先貴派就先派人到我青城地界鬧事，後來又以多欺少……”
“師兄，誤會誤會！這事完全就是誤會。剛才絕雲子師兄說開飯館……這話有那麽點不好聽，但我蜀山是經營了一處飲食行當，各位可能也聽說過，就叫蘭柳……大家若有興趣，我也可以叫了蘭柳的廚師來這裏給大家做一些，雖然都是些小東西，味道倒也獨特……”
林西是不怎麽善於同人爭辯的，但蜀山早就考慮過青城的會說什麽，也有應對，此時鶴平子一張口，林西就給打斷了，鶴平子不由得一怔。
他的話沒說完？他的話竟然沒說完？！
眼看林西還在滔滔不絕，鶴平子就瞪大了眼，那邊絕雲子先一步大吼：“林西，你欺人太甚！我家掌門話還沒說完，你怎能就打斷？而且，你叫我師兄，叫我家掌門也是師兄，這是何道理？”
林西一怔，那邊馮華站了出來：“青城的各位師兄請了，咱們相處，本就是各論各的，早先絕雲子師兄來過咱們蜀山，當時我師尊就以師兄相稱，莫不是今日就變成了師侄？”
“油嘴滑舌！”鶴平子一聲爆呵，“看劍！”
蜀山這邊做過應對，青城那邊，其實也是有過的。
蜀山只要還說自己是正派，就絕不會承認以多欺少，大概率是要說誤會的，而他們要說不是，就是口水戰，說不得，還是要打了才算。
在這點上，青城自忖還是稍稍沾了一點上風的。
當年絕雲子一個人就打了林西吳涇師兄弟，後來要不是葉艷艷攪局，就把蜀山的臉往地上踩了又踩，現在絕雲子自忖和當時也不會差太多。
是，宋韻應該比他強——雖然他無限接近三重天，但到底，沒有到！
想到這些，絕雲子也有些憤恨，可沒有到就是沒有到，他也無可奈何。
那宋韻是三重天，的確是能壓制住他的，但鶴平子是三重天！
雖然以掌門之尊對戰宋韻有那麽點丟身份，但都是三重天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在他們的計劃裏是沒想到這麽早就動手的，但林西現在就開始解釋，絕雲子覺得也不用等了，正好馮華跳出來，他二話不說就欺了上去。
絕雲子是知道馮華的——再怎麽說也是林西的大徒弟，但他並沒有把馮華看到眼裏。
這馮華就和林西一樣，也許能管的雜事，功夫卻一般……嗯，他比林西還不如。
不過絕雲子也沒有大意，這是第一戰，一定要贏的好看！漂亮！
他刷的一下抽出劍，一個箭步就到了馮華面前，馮華仿佛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手，竟沒有動。
有了！
絕雲子心中一喜，他並沒有想把馮華一下就怎麽著，但一招制服了，他們下面就占據主動了！
這絕雲子，太霸道了！
跟著青城來的，心理上還是比較偏向青城的，但見絕雲子一言不合就拔劍，也有些搖頭。當然，林西早先都沒讓鶴平子把話說完，也有問題。
還是魯莽了啊。鶴平子也在心中道，他對絕雲子拔劍沒有意見，但他覺得局雲子應該再說兩句，占據了上風之後再出手，不過這樣也好，先下一城，氣勢上就有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馮華側了下身，他這一下看著不快，但堪堪就避過了這一劍。
絕雲子心下遲疑，但他的戰鬥天賦那是與生俱來的，當下劍鋒一拐，又追著馮華而去。
快！
很快！
絕雲子知道遲則生變，這一下完全沒有留手，但下一刻，馮華又側了下身體！
“絕雲子師兄，你這也太咄咄逼人了。”馮華叫道。
絕雲子沒有答話，他心中充滿了狐疑，這是馮華？這真是馮華？
他身體一側，又一劍！
“啾——”
鶴鳴！
在這麽短的距離內，絕雲子用出了鶴鳴！
比起六年前，他更有精進！
青城那邊有人臉色古怪了，有高興的也有嫉妒的。
那些跟著青城一起來的，也是各種心思。
青城的絕招，他們都有耳聞，而且作為名宿，手上功夫可能一般，眼力是一定要有的，這個聲音一響起，他們就知道絕雲子這一招已經接近極限，還有的人私下揣測，若自己是馮華，能不能擋的下這一招。
擋不下，馮華也擋不下，所以他再次退了。
馮華在武藝上天賦有限，但怎麽也說得上一個勤勉，過去就卡在二重天的關卡處，在葉艷艷推出優化功法後立刻就突破了，這幾年雖沒能突破到三重天，也到了二重天的頂端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就比絕雲子的功夫更好，而是……這不現在蜀山都練快劍了嗎？絕雲子速度是快，可馮華已經習慣了，所以躲一下，又一下，竟都躲了過去，當然，他這是看起來輕描淡寫，其實已經是用盡了平生所寫，這到了第三下那是怎麽也躲不過去了，立刻就要向後退，絕雲子哪會讓他退？立刻追上。
吳涇一個錯步上前：“慢來！”
吳涇是突破了三重天的，他如果就急著出手，那怎麽也能攔下絕雲子，但他不是，他嘴中叫著慢，行動上是真慢，除了走的算快，拔劍是慢的，揚手是慢的，幾乎就是靠自己的努力給大家表演了一個慢動作——他今天穿的這麽好看，又用了天字號的劍，當然要讓大家看清楚了。
這是他的想法，但那樣子，頗有一些就等著絕雲子把馮華打死的架勢了。
他不靠譜，總還有一個靠譜的。
宋韻。
她一般不出席這種場合，今天還是出來了，眼看馮華可能會有點危險，當下袖子一卷，就向絕雲子而去，不過她剛有行動，那邊鶴平子就出手了：“宋師妹，莫急莫急！讓他們這些小輩熱鬧熱鬧。”
他嘴上說的輕松，實際一劍已經發出了，宋韻要是執意去攔絕雲子就有可能中招，而她要是回手，那馮華就不好說了。
而在這個時候蘭嵐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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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平子看著林西, 都不知道怎麽接了，畢竟是一派掌門，一些陰酸刻薄的話他也不好說。
不過他不好, 有人卻無所謂的。
絕雲子。
當下他就冷笑了一聲：“善於經營, 是善於開飯館嗎？”
他說完，立刻大笑, 青城一些弟子跟著笑, 但很快，他們就不笑了, 蜀山那邊完全沒有任何慚愧不好意思的表情, 甚至一些人看他們的目光, 還充滿了鄙視。
絕雲子大怒, 正要再說點什麽, 林西已經道：“鶴平子師兄, 裏面請。”
鶴平子很不想往裏面去, 雖然看不清裏面有什麽, 但他感覺不太好，但林西滿面笑容, 熱情洋溢——剛被絕雲子那麽懟, 對沒有絲毫在意，鶴平子微一遲疑, 就跟著進去了，然後, 就再次被震住了。
大殿！
紅墻綠瓦，雕梁畫棟, 紅色大圓柱子，三層高的青石臺階。
乍一看去, 就同寺廟中的大殿一樣。
這一下就連絕雲子都有些被震住了，青城派也在山上，他們非常清楚，要在山上建一個這樣的大殿有多難！
什麽？少林寺也在少室山上？
中原的山和巴蜀地區的一樣嗎？
“請！請！”林西就讓著，“洛一刀洛大俠，雙鞭霍大俠，還有關東的張大俠都在裏面。”
“裏……面？”鶴平子一臉疑惑，他這一眼看去，除了一些畫像可誰都沒見
“哦，是在後堂，後堂。”
你們竟然還有後堂！
鶴平子差一點就吆喝出來！
建了這麽一個大殿也就罷了，你們竟然還有後堂？
連絕雲子現在都有點心態爆炸，賣個串串，就能賣出這麽多錢嗎？
撒謊！
你們絕對是投靠了朝廷！
不過投靠朝廷，朝廷會給你們這麽多錢嗎？
他這話要是讓馮華知道了，一定會同他抱拳，說一句知音啊！
早先葉艷艷說要開串串賣的時候，馮華是一臉問號的。
他們蜀山家大業大……就算不能同少林武當相比，也是江湖中一流門派，現在要發展門派產業，這不說開采鐵礦，收攏幫派，也要在武器、糧食……最不濟，也要在布匹上下功夫吧。
蜀錦也是巴蜀地區的特色——嗯，馮華是做了些功課的。
“馮師叔說的是，蜀錦是很好，只是不知，馮師叔可在這上面有過研究嗎？”
“研究倒沒研究過，但做過一點了解。”
“那從生產到銷售，需要多少渠道？不知咱們蜀山可有涉獵？”
馮華搖頭，葉艷艷微笑，馮華道：“那這串串……”
“這串串在過去被叫做冷鍋。”
“冷鍋？”
“是的，和咱們吃的火鍋相對，師叔覺得上次吃的火鍋如何？”
作為正宗的巴蜀人，或者起碼在巴蜀生活了幾十年的馮華，對火鍋也是有著發自內心的熱愛的，當下就不由得點頭。
“既如此，咱們就試試吧，這東西紮本小，回本快，只要做的好吃，總不會虧的。這方面我有那麽點經驗……當然，不見得對，不過咱們第一步就穩紮穩打，就算錯了，也總不要錯的太多。”
這話說動了馮華，更說動了林西，就這麽著，第一家蘭柳開了起來，而在第一個月，葉艷艷把流水、凈利潤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兩人都覺得她是弄錯了數字。
那素材串串，一文錢就能買三四個，肉的，羊肉的，也不過兩三文錢一個，怎麽就能有了二百兩的純收入？
二百兩啊！
純的！
刨除掉一切的啊！
“這是第一個月，以後，應該還會更多一些。”
還能更多？
兩人都不信，但事實證明，何止是更多啊，是多很多！
蘭柳不僅賣串串，還賣喝的，什麽冰鎮抹茶……就是一些豆漿沖了茶葉，然後在進水裏冰上一冰，竟然就能賣出三文的高價！
——在馮華和林西看來這真是高價，那綠茶他們看了，就是點茶葉沫子，豆漿……更是便宜的很，井水沒有成本，這怎麽能賣出三文錢呢？放了蜂蜜的，竟然要賣五文！更關鍵的是，怎麽就有人願意買呢？
這裏面其實也有蜀山的功勞。
此時並不是戰爭年代，巴蜀又向來有天府之國的美譽，人民普遍富庶，而有蜀山在，一般宵小也不敢大規模出現，人民富足，自然也就願意花錢。
而再之後，就是葉艷艷的選址了。
蘭柳開的地方，起碼也是上等縣，更多的還是州府、大鎮，這些地方本來就有相對完善的市場，蘭柳要口味有口味，要管理有管理，還是此時比較高端的連鎖……在葉艷艷所來的現代社會，連鎖是一個爛大街的名字，拉個三輪車賣個紅薯也要搞連鎖、加盟，讓人非常懷疑到底是賣東西，還是非法集資，但在這裏，連鎖，就代表著實力。
而再再之後呢，蘭柳又會根據天氣賣點什麽栗子、紅薯、點心之類的小吃，每一樣都不怎麽貴，可每一樣都賺錢。
賺的馮華有時候都要忍不住想——朝廷可有這麽多銀子？
蜀山會修的如此氣派，同這也有些關系——錢太多了，留在手中有些發燙啊！
這些絕雲子不知道，鶴平子更不知道，但他本能的覺得那後堂不能去。
雖不知道蜀山到底請了多少名宿，但看這架勢也比他們的多。
是！有理不在聲高，人多也不一定就能成事，可人多……勢眾！
蜀山這一步步擺出這麽大的氣勢，一會兒再有名宿出場……鬧不好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們在理的事，可能也就這麽算了，而蜀山更借此擡高了自己！
——這樣的事蜀山都擺平了，可不就是比他們青城強了嗎？
現在無法同其他人商量，但鶴平子覺得，蜀山就是做這個打算了，眼看林西就帶著往臺階上走，他停了下來。
“鶴平子師兄？”林西回頭。
“林師兄，有些話咱們還是先說清了好。”
鶴平子臉色冷峻，語氣不善，林西卻依然滿面春風：“師兄請說。”
“早先貴派就先派人到我青城地界鬧事，後來又以多欺少……”
“師兄，誤會誤會！這事完全就是誤會。剛才絕雲子師兄說開飯館……這話有那麽點不好聽，但我蜀山是經營了一處飲食行當，各位可能也聽說過，就叫蘭柳……大家若有興趣，我也可以叫了蘭柳的廚師來這裏給大家做一些，雖然都是些小東西，味道倒也獨特……”
林西是不怎麽善於同人爭辯的，但蜀山早就考慮過青城的會說什麽，也有應對，此時鶴平子一張口，林西就給打斷了，鶴平子不由得一怔。
他的話沒說完？他的話竟然沒說完？！
眼看林西還在滔滔不絕，鶴平子就瞪大了眼，那邊絕雲子先一步大吼：“林西，你欺人太甚！我家掌門話還沒說完，你怎能就打斷？而且，你叫我師兄，叫我家掌門也是師兄，這是何道理？”
林西一怔，那邊馮華站了出來：“青城的各位師兄請了，咱們相處，本就是各論各的，早先絕雲子師兄來過咱們蜀山，當時我師尊就以師兄相稱，莫不是今日就變成了師侄？”
“油嘴滑舌！”鶴平子一聲爆呵，“看劍！”
蜀山這邊做過應對，青城那邊，其實也是有過的。
蜀山只要還說自己是正派，就絕不會承認以多欺少，大概率是要說誤會的，而他們要說不是，就是口水戰，說不得，還是要打了才算。
在這點上，青城自忖還是稍稍沾了一點上風的。
當年絕雲子一個人就打了林西吳涇師兄弟，後來要不是葉艷艷攪局，就把蜀山的臉往地上踩了又踩，現在絕雲子自忖和當時也不會差太多。
是，宋韻應該比他強——雖然他無限接近三重天，但到底，沒有到！
想到這些，絕雲子也有些憤恨，可沒有到就是沒有到，他也無可奈何。
那宋韻是三重天，的確是能壓制住他的，但鶴平子是三重天！
雖然以掌門之尊對戰宋韻有那麽點丟身份，但都是三重天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在他們的計劃裏是沒想到這麽早就動手的，但林西現在就開始解釋，絕雲子覺得也不用等了，正好馮華跳出來，他二話不說就欺了上去。
絕雲子是知道馮華的——再怎麽說也是林西的大徒弟，但他並沒有把馮華看到眼裏。
這馮華就和林西一樣，也許能管的雜事，功夫卻一般……嗯，他比林西還不如。
不過絕雲子也沒有大意，這是第一戰，一定要贏的好看！漂亮！
他刷的一下抽出劍，一個箭步就到了馮華面前，馮華仿佛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手，竟沒有動。
有了！
絕雲子心中一喜，他並沒有想把馮華一下就怎麽著，但一招制服了，他們下面就占據主動了！
這絕雲子，太霸道了！
跟著青城來的，心理上還是比較偏向青城的，但見絕雲子一言不合就拔劍，也有些搖頭。當然，林西早先都沒讓鶴平子把話說完，也有問題。
還是魯莽了啊。鶴平子也在心中道，他對絕雲子拔劍沒有意見，但他覺得局雲子應該再說兩句，占據了上風之後再出手，不過這樣也好，先下一城，氣勢上就有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馮華側了下身，他這一下看著不快，但堪堪就避過了這一劍。
絕雲子心下遲疑，但他的戰鬥天賦那是與生俱來的，當下劍鋒一拐，又追著馮華而去。
快！
很快！
絕雲子知道遲則生變，這一下完全沒有留手，但下一刻，馮華又側了下身體！
“絕雲子師兄，你這也太咄咄逼人了。”馮華叫道。
絕雲子沒有答話，他心中充滿了狐疑，這是馮華？這真是馮華？
他身體一側，又一劍！
“啾——”
鶴鳴！
在這麽短的距離內，絕雲子用出了鶴鳴！
比起六年前，他更有精進！
青城那邊有人臉色古怪了，有高興的也有嫉妒的。
那些跟著青城一起來的，也是各種心思。
青城的絕招，他們都有耳聞，而且作為名宿，手上功夫可能一般，眼力是一定要有的，這個聲音一響起，他們就知道絕雲子這一招已經接近極限，還有的人私下揣測，若自己是馮華，能不能擋的下這一招。
擋不下，馮華也擋不下，所以他再次退了。
馮華在武藝上天賦有限，但怎麽也說得上一個勤勉，過去就卡在二重天的關卡處，在葉艷艷推出優化功法後立刻就突破了，這幾年雖沒能突破到三重天，也到了二重天的頂端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就比絕雲子的功夫更好，而是……這不現在蜀山都練快劍了嗎？絕雲子速度是快，可馮華已經習慣了，所以躲一下，又一下，竟都躲了過去，當然，他這是看起來輕描淡寫，其實已經是用盡了平生所寫，這到了第三下那是怎麽也躲不過去了，立刻就要向後退，絕雲子哪會讓他退？立刻追上。
吳涇一個錯步上前：“慢來！”
吳涇是突破了三重天的，他如果就急著出手，那怎麽也能攔下絕雲子，但他不是，他嘴中叫著慢，行動上是真慢，除了走的算快，拔劍是慢的，揚手是慢的，幾乎就是靠自己的努力給大家表演了一個慢動作——他今天穿的這麽好看，又用了天字號的劍，當然要讓大家看清楚了。
這是他的想法，但那樣子，頗有一些就等著絕雲子把馮華打死的架勢了。
他不靠譜，總還有一個靠譜的。
宋韻。
她一般不出席這種場合，今天還是出來了，眼看馮華可能會有點危險，當下袖子一卷，就向絕雲子而去，不過她剛有行動，那邊鶴平子就出手了：“宋師妹，莫急莫急！讓他們這些小輩熱鬧熱鬧。”
他嘴上說的輕松，實際一劍已經發出了，宋韻要是執意去攔絕雲子就有可能中招，而她要是回手，那馮華就不好說了。
而在這個時候蘭嵐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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