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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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冷雨
冷風夾帶著雨水，有一種刺骨的寒意。
何秉謙踉踉蹌蹌地踩著雨水沒入水霧之中，而在他身後的窗戶後面，飯桌前，是曉鳳迷茫而落寞的臉。
他一邊跑一邊擦掉臉上的雨水，反覆地揉擦著眼睛。可是那個穿卡其色外套的女孩的身影卻在雨夜中隨著他的接近越來越清晰。
這次不是幻覺了嗎？何秉謙自己也疑惑了。離得越近，他的腳步越緊，沈重的腳步拍打水花的聲音便越大。
那個女孩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何秉謙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停下了腳步，雙手反覆地把臉上的雨水抹掉，以至於不會遮擋他的視線。
可是隨著他看清那個女孩的臉，他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是鄒丹。
“你怎麽跑到這裏淋雨來了？”何秉謙一邊說著，一邊把鄒丹拉到路邊的屋檐下。
鄒丹雙眼通紅，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我想感受一下，那天晚上在快活街，她有多麽痛苦和無助。”鄒丹看著馬路對面，喃喃自語。
馬路對面，正是以前瘦爺的花圈店。而何秉謙現在才發現，鄒丹剛剛站著的地方，便是談素素墜樓之處。
“她是因我而死的。”鄒丹渾身濕透，頭發粘在額頭。她雙手抱腿蹲在地上，痛哭不已。
……
談素素的死，確實和鄒丹有著莫大的關系。
秦小本把鄒丹送出去以後，學校以為鄒丹失蹤了，鄒丹的家長又過來學校鬧。一下子折騰得滿城風雨。過了一段時間，公安局那邊也暫時沒有找到鄒丹，學生裏面都在傳各種版本，都是說鄒丹死了。
談素素因此而非常自責，她覺得是因為自己，鄒丹才會選擇墮落。所以她也不敢選擇和九日在一起。
在一個雨夜，麥田青年公館。談素素對於感情的態度還是猶豫和抗拒，九日卻態度堅定地跟談素素表態，說他願意等，不管多久，他都願意等。直到談素素願意跟他在一起。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九日語氣堅定，眼神卻心碎不已。
那天晚上，九日一直喝到趴下。談素素也是第一次喝那麽多酒，萬念俱灰之下她拒絕了所有店員的挽留，選擇了一個人離開。
結果在一個暗巷裏，和鄒丹一樣，她被小混混搭訕了。問題都是那麽地低俗，是不是處女，想不想賺錢。
猶豫了片刻，對於鄒丹的愧疚之情外加上幫鄒丹報仇的欲望在酒精作用之下占了上風。談素素答應了小混混的要求。她覺得自己的包裏有防狼噴霧和小剪刀，哪怕查不出來也不至於把自己搭進去。
可是她還是太天真了。一上車她就被控制住，而且被迷藥灌暈。結果和鄒丹一樣，談素素也失去了處子之身。
當時瘦爺也是戴著那個面具。和鄒丹不同的是，完事了以後，談素素的t藥勁兒過了。當時她看到的是瘦爺的背影，那個背影深深地刻在了談素素的腦海裏。
所以，墜樓的那個晚上，瘦爺把花圈店門外的紙人收回來的時候，她確實是透過麥田青年公館的玻璃墻看到了那個讓她刻骨銘心並且惡心嘔吐的背影。
糟蹋了鄒丹和自己，她務必要過去找瘦爺算賬。
可是，單純的她又怎麽能鬥得過瘦爺那個老狐貍。
面對談素素的質問，瘦爺顯得不慌不忙。
“你有證據嗎？你怎麽證明我就是那個男人？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是。你能拿我怎麽樣！？”在慘白燈光的花圈店裏，瘦爺皮笑肉不笑地對談素素說。
在談素素氣得說不出話的時候，瘦爺卻咄咄逼人地拿出手機播放一個視頻，視頻裏正是他正在糟蹋談素素的畫面。
談素素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頭腦也一片空白，她低下頭不想去看。
瘦爺卻惡狠狠地把手機放在桌面上，像抓著一個小雞一樣扯著談素素的頭發，按著她的腦袋讓她無法掙脫地對著那些手機畫面。盡管談素素緊閉著雙眼，耳朵裏卻傳來視頻的聲音。她緊緊咬住嘴唇，屈辱的淚水從緊閉的雙眼中流出。
“你毀不了我，我卻可以毀了你。”瘦爺一邊控制住她，一邊淫笑著在她身後拉開自己西褲的拉鏈，身體隔著談素素的褲子磨蹭著說：“談素素，你得乖，聽話。只要你願意陪我玩，自然有花不完的錢。但如果你覺得錢的味道腥，不想玩了，還要和老子過不去，那老子不但能毀了你，還要弄死你全家。”
說罷，他把一疊鈔票甩在了談素素的臉上。然後準確地說出了談素素家裏的地址、父母的職業、弟弟所在的學校和班級、還有家人一天常規的活動軌跡。
然後他放肆地大笑起來，雙手暧昧地開始撫摸談素素的身體並且想拉扯開她的衣物。
談素素拼盡全力地掙脫開並逃了出來。
她內心絕望不已，而且覺得自己是不幹凈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抗和報仇，萬念俱灰之下她選擇了墜樓，死在快活街，死在花圈店的門口。
她企圖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一個可能性，換來瘦爺此後的不得安寧。
……
“如果她只是希望自己的死是一個引子，那麽她還是成功了。只是代價太大。”鄒丹在冷雨中蹲著抱住自己，一邊說一邊不斷抽泣：“如果不是得到她的死訊，我也不會回來。”
“是談素素的死導致了快活街爆炸案的發生嗎？”何秉謙問道。
鄒丹理了一下濕透的頭發，然後點了點頭：“我的回國，自然就扯出了秦小本。秦小本的背後是瘦爺，我當時是沒有證據指認瘦爺的。因為你瘋了，他們便設局從野山村弄回了一個姑娘。然後發生的事情，我不確定你還記得多少。他們原本只是想弄死你和那個女孩，把所有處女援交案都推到你身上開，而且死無對證……”
聽鄒丹說到這裏，何秉謙想起三爺偽善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鄒丹吸溜了一下鼻子，扭過頭來看著何秉謙繼續說到：“可是我聽說的是，現場出現意外了。九日是提前藏在了花圈店裏面，他現場知道了談素素死因，對著瘦爺提刀便砍。三爺想阻攔，但是盛怒之下九日連三爺也沒有放過，並且和三爺爭吵得很厲害。那個煤氣罐，據說是絕望的三爺點燃的。”
“那我怎麽活下來了。”何秉謙聽鄒丹說完，眼神黯淡了下來，小聲地自言自語。
“是林果在情急之中救了你和趙嫣兒。他把你倆推在一個平板車上踢了出來。”鄒丹看著何秉謙說：“所以你才對他有深深的愧疚，所以你才走不出快活街吧。”
何秉謙覺得身上冷極了，他看了看身邊的鄒丹也在冷得打顫。他脫掉外套披在鄒丹的身上，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打濕了的香煙：“對呀，既然他們都死了，只有我活著，我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
鄒丹從身上何秉謙的外套裏摸出一個打火機，然後給他點煙。她哭得眼睛和鼻子都通紅，然後一字一頓地對何秉謙說道：“死了的人發生的事情，總會有人告訴你，或者你自己想起。但是活著的人，可能還都藏著秘密。”
何秉謙迎著火焰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身旁的鄒丹，然後轉過頭看向養生館的方向。
“我說的不是她。”鄒丹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那你說的是誰？”何秉謙揉了揉酸痛的腿。
鄒丹擡起頭看了看對面，然後指了指大門緊鎖的火鍋店：“大松沒死，而且失蹤了。陳正義還在找他。可是一直在你身邊的，你的那個兄弟。有提起過大松嗎？”
何秉謙心裏一驚，站了起來。久蹲之後的他感覺一陣頭昏目眩。
“大松是不是給過你一個手機？”鄒丹接著問道：“那個手機現在在哪裏了？”
何秉謙陷入了沈思。他想起了在面館旁邊的暗巷裏，大松曾經把他胖揍了一頓。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確實記得當時大松塞給了他一個手機。那麽現在，那個手機呢？
越想，他感覺身上越冷了。
“我回去找找。”他覺得腦袋裏像漿糊一般，想不出任何事情，他揉了揉眼睛，卻發現養生館裏面的燈光暗了下來。
何秉謙低頭看著鄒丹說：“吃飯了嗎？過去那邊坐坐吧。”
鄒丹雙手扶著大腿站了起來，笑著擺了擺手，然後把外套還給何秉謙，沒有說話，便穿過雨霧消失在了快活街的路口。
把手裏的煙抽完，何秉謙便走回了落風軒養生館。門外招牌的燈已經關掉了。他推開門，裏面只有過道的小夜燈還發出幽幽的光。
茶幾上滿滿的一桌子菜動都沒動過，早就已經涼了。曉鳳也不見影蹤，只是在沙發上放了一把大門的鐵鎖。
酒和筷子還在原來的位置。原本還很溫馨的一頓晚餐，現在有一種人走茶涼的悲涼。何秉謙一個人在黑夜中苦笑，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有條不紊地把茶幾上的飯菜收拾好放進冰箱。
曉鳳應該是生氣了吧。也難怪，自己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東西，哪怕是一頓像樣的晚餐。今晚，他本不應該再跑出去的。
何秉謙一邊整理著冰箱一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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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夾帶著雨水，有一種刺骨的寒意。
何秉謙踉踉蹌蹌地踩著雨水沒入水霧之中，而在他身後的窗戶後面，飯桌前，是曉鳳迷茫而落寞的臉。
他一邊跑一邊擦掉臉上的雨水，反覆地揉擦著眼睛。可是那個穿卡其色外套的女孩的身影卻在雨夜中隨著他的接近越來越清晰。
這次不是幻覺了嗎？何秉謙自己也疑惑了。離得越近，他的腳步越緊，沈重的腳步拍打水花的聲音便越大。
那個女孩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何秉謙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停下了腳步，雙手反覆地把臉上的雨水抹掉，以至於不會遮擋他的視線。
可是隨著他看清那個女孩的臉，他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是鄒丹。
“你怎麽跑到這裏淋雨來了？”何秉謙一邊說著，一邊把鄒丹拉到路邊的屋檐下。
鄒丹雙眼通紅，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我想感受一下，那天晚上在快活街，她有多麽痛苦和無助。”鄒丹看著馬路對面，喃喃自語。
馬路對面，正是以前瘦爺的花圈店。而何秉謙現在才發現，鄒丹剛剛站著的地方，便是談素素墜樓之處。
“她是因我而死的。”鄒丹渾身濕透，頭發粘在額頭。她雙手抱腿蹲在地上，痛哭不已。
……
談素素的死，確實和鄒丹有著莫大的關系。
秦小本把鄒丹送出去以後，學校以為鄒丹失蹤了，鄒丹的家長又過來學校鬧。一下子折騰得滿城風雨。過了一段時間，公安局那邊也暫時沒有找到鄒丹，學生裏面都在傳各種版本，都是說鄒丹死了。
談素素因此而非常自責，她覺得是因為自己，鄒丹才會選擇墮落。所以她也不敢選擇和九日在一起。
在一個雨夜，麥田青年公館。談素素對於感情的態度還是猶豫和抗拒，九日卻態度堅定地跟談素素表態，說他願意等，不管多久，他都願意等。直到談素素願意跟他在一起。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九日語氣堅定，眼神卻心碎不已。
那天晚上，九日一直喝到趴下。談素素也是第一次喝那麽多酒，萬念俱灰之下她拒絕了所有店員的挽留，選擇了一個人離開。
結果在一個暗巷裏，和鄒丹一樣，她被小混混搭訕了。問題都是那麽地低俗，是不是處女，想不想賺錢。
猶豫了片刻，對於鄒丹的愧疚之情外加上幫鄒丹報仇的欲望在酒精作用之下占了上風。談素素答應了小混混的要求。她覺得自己的包裏有防狼噴霧和小剪刀，哪怕查不出來也不至於把自己搭進去。
可是她還是太天真了。一上車她就被控制住，而且被迷藥灌暈。結果和鄒丹一樣，談素素也失去了處子之身。
當時瘦爺也是戴著那個面具。和鄒丹不同的是，完事了以後，談素素的t藥勁兒過了。當時她看到的是瘦爺的背影，那個背影深深地刻在了談素素的腦海裏。
所以，墜樓的那個晚上，瘦爺把花圈店門外的紙人收回來的時候，她確實是透過麥田青年公館的玻璃墻看到了那個讓她刻骨銘心並且惡心嘔吐的背影。
糟蹋了鄒丹和自己，她務必要過去找瘦爺算賬。
可是，單純的她又怎麽能鬥得過瘦爺那個老狐貍。
面對談素素的質問，瘦爺顯得不慌不忙。
“你有證據嗎？你怎麽證明我就是那個男人？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是。你能拿我怎麽樣！？”在慘白燈光的花圈店裏，瘦爺皮笑肉不笑地對談素素說。
在談素素氣得說不出話的時候，瘦爺卻咄咄逼人地拿出手機播放一個視頻，視頻裏正是他正在糟蹋談素素的畫面。
談素素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頭腦也一片空白，她低下頭不想去看。
瘦爺卻惡狠狠地把手機放在桌面上，像抓著一個小雞一樣扯著談素素的頭發，按著她的腦袋讓她無法掙脫地對著那些手機畫面。盡管談素素緊閉著雙眼，耳朵裏卻傳來視頻的聲音。她緊緊咬住嘴唇，屈辱的淚水從緊閉的雙眼中流出。
“你毀不了我，我卻可以毀了你。”瘦爺一邊控制住她，一邊淫笑著在她身後拉開自己西褲的拉鏈，身體隔著談素素的褲子磨蹭著說：“談素素，你得乖，聽話。只要你願意陪我玩，自然有花不完的錢。但如果你覺得錢的味道腥，不想玩了，還要和老子過不去，那老子不但能毀了你，還要弄死你全家。”
說罷，他把一疊鈔票甩在了談素素的臉上。然後準確地說出了談素素家裏的地址、父母的職業、弟弟所在的學校和班級、還有家人一天常規的活動軌跡。
然後他放肆地大笑起來，雙手暧昧地開始撫摸談素素的身體並且想拉扯開她的衣物。
談素素拼盡全力地掙脫開並逃了出來。
她內心絕望不已，而且覺得自己是不幹凈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抗和報仇，萬念俱灰之下她選擇了墜樓，死在快活街，死在花圈店的門口。
她企圖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一個可能性，換來瘦爺此後的不得安寧。
……
“如果她只是希望自己的死是一個引子，那麽她還是成功了。只是代價太大。”鄒丹在冷雨中蹲著抱住自己，一邊說一邊不斷抽泣：“如果不是得到她的死訊，我也不會回來。”
“是談素素的死導致了快活街爆炸案的發生嗎？”何秉謙問道。
鄒丹理了一下濕透的頭發，然後點了點頭：“我的回國，自然就扯出了秦小本。秦小本的背後是瘦爺，我當時是沒有證據指認瘦爺的。因為你瘋了，他們便設局從野山村弄回了一個姑娘。然後發生的事情，我不確定你還記得多少。他們原本只是想弄死你和那個女孩，把所有處女援交案都推到你身上開，而且死無對證……”
聽鄒丹說到這裏，何秉謙想起三爺偽善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鄒丹吸溜了一下鼻子，扭過頭來看著何秉謙繼續說到：“可是我聽說的是，現場出現意外了。九日是提前藏在了花圈店裏面，他現場知道了談素素死因，對著瘦爺提刀便砍。三爺想阻攔，但是盛怒之下九日連三爺也沒有放過，並且和三爺爭吵得很厲害。那個煤氣罐，據說是絕望的三爺點燃的。”
“那我怎麽活下來了。”何秉謙聽鄒丹說完，眼神黯淡了下來，小聲地自言自語。
“是林果在情急之中救了你和趙嫣兒。他把你倆推在一個平板車上踢了出來。”鄒丹看著何秉謙說：“所以你才對他有深深的愧疚，所以你才走不出快活街吧。”
何秉謙覺得身上冷極了，他看了看身邊的鄒丹也在冷得打顫。他脫掉外套披在鄒丹的身上，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打濕了的香煙：“對呀，既然他們都死了，只有我活著，我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
鄒丹從身上何秉謙的外套裏摸出一個打火機，然後給他點煙。她哭得眼睛和鼻子都通紅，然後一字一頓地對何秉謙說道：“死了的人發生的事情，總會有人告訴你，或者你自己想起。但是活著的人，可能還都藏著秘密。”
何秉謙迎著火焰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看了看身旁的鄒丹，然後轉過頭看向養生館的方向。
“我說的不是她。”鄒丹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那你說的是誰？”何秉謙揉了揉酸痛的腿。
鄒丹擡起頭看了看對面，然後指了指大門緊鎖的火鍋店：“大松沒死，而且失蹤了。陳正義還在找他。可是一直在你身邊的，你的那個兄弟。有提起過大松嗎？”
何秉謙心裏一驚，站了起來。久蹲之後的他感覺一陣頭昏目眩。
“大松是不是給過你一個手機？”鄒丹接著問道：“那個手機現在在哪裏了？”
何秉謙陷入了沈思。他想起了在面館旁邊的暗巷裏，大松曾經把他胖揍了一頓。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確實記得當時大松塞給了他一個手機。那麽現在，那個手機呢？
越想，他感覺身上越冷了。
“我回去找找。”他覺得腦袋裏像漿糊一般，想不出任何事情，他揉了揉眼睛，卻發現養生館裏面的燈光暗了下來。
何秉謙低頭看著鄒丹說：“吃飯了嗎？過去那邊坐坐吧。”
鄒丹雙手扶著大腿站了起來，笑著擺了擺手，然後把外套還給何秉謙，沒有說話，便穿過雨霧消失在了快活街的路口。
把手裏的煙抽完，何秉謙便走回了落風軒養生館。門外招牌的燈已經關掉了。他推開門，裏面只有過道的小夜燈還發出幽幽的光。
茶幾上滿滿的一桌子菜動都沒動過，早就已經涼了。曉鳳也不見影蹤，只是在沙發上放了一把大門的鐵鎖。
酒和筷子還在原來的位置。原本還很溫馨的一頓晚餐，現在有一種人走茶涼的悲涼。何秉謙一個人在黑夜中苦笑，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有條不紊地把茶幾上的飯菜收拾好放進冰箱。
曉鳳應該是生氣了吧。也難怪，自己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東西，哪怕是一頓像樣的晚餐。今晚，他本不應該再跑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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