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逍遙子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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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逍遙子的發現
湯姆幫逍遙子把石板分批擡進屋子裏。
“湯姆，我初步判斷這也是一塊石碑，就跟你發現的墓碑有些像。石碑的文字等我研t究清楚了就告訴你。可以肯定的是，這就是人類的遺跡，不是我們機器人的東西。整個古城遺址都是，可是人們就是不願意接受。”說到這裏逍遙子很是憤憤不平。
“老師，我相信人們早晚會接受的。”湯姆聽逍遙子提起墓碑，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同時突然記起自己還給老師帶了件禮物，於是趕緊回到磁力飛碟上，拿來金屬禮盒。
“老師，這是給您帶來的太陽能衣服，這是采用了新技術的，太陽能利用率比較高。”湯姆把手中的禮盒遞給逍遙子。
“謝謝你，又讓你破費了，我知道太陽能材料又漲價不少。這些年來要不是你，我可能早死了。”逍遙子接過盒子，把湯姆讓進客廳裏。
“老師您千萬別跟我客氣，我在您這兒學到很多知識，它們都是無價的。”這不是一句客氣話。湯姆已經是業內的權威，而他的不少學術成就得益於逍遙子的指點。逍遙子的很多觀點和知識，都是教科書上看不到的。有些觀點最初是怎麽來的，有什麽證據，連逍遙子自己也解釋不清，所以很多人並不太相信他。但湯姆知道他的觀點可以給自己帶來全新的思路，自己需要的只是去論證，而且往往事後證明老師的觀點大都是正確的。這能讓湯姆少走很多彎路。
“老師您最近身體怎麽樣？要是有什麽需要維修更換的地方，請告訴我，我幫您帶來。另外需要知道哪些方面的最新消息，我也會隨時傳送給您。”雖然互聯網已經十分發達，但還是有些消息是不會在上面公開傳播的，尤其是現在的政府變得越來越獨斷專行，聽不得不同意見，有些事情人們只好在小範圍內悄悄傳播。
“我的身體就這樣了，茍延殘喘罷了。不時會有宕機現象發生，不是更換哪個零件就能解決的問題，除非更新換代，可我又不想。所以由它去吧。另外，你是知道的，我對時政消息從不感興趣。最近還是專註於中文，包括遠古時期的中文，當做重點研究有一段時間了。否則也不能這麽快破譯你傳過來的墓碑照片上的文字。我現在越來越喜歡中文了。它們很多文字的形象本身就是某種意義的象征，是對大自然最直接的描述。它所描述的事物，有時候你根本不需要用邏輯費力地去思考和理解，只需要靜靜地去想象，去感受，那種感覺妙不可言，這大概就是中文所說的‘天人合一’了。”
一說起中文，逍遙子就顯得興致盎然。
說實話湯姆還理解不了逍遙子最後說的話。為避免尷尬，湯姆只好轉移話題：“老師，這次古墓的發現對我們有人派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我這裏給您帶來了墓碑另外一面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很多，想請您幫忙破譯。另外拍了幾張整個疑似墓葬群的圖片，請老師看看。”湯姆拿起腕機，展開成電腦，把圖片展示給逍遙子看，包括核電站一號墓打開的墓穴。
“嗯，不用疑似了，這就是人類的墓葬群。雖然受損嚴重，但能在當時發生的巨大災難之後保存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幸運了。那些碎木片就是人類死後火化盛放骨灰的盒子碎片，沒損壞的話就跟一號墓中的盒子一樣。這個墓葬群損壞太嚴重，沒有多少參考價值。一號墓才是重頭戲，墓穴裏面的東西讓人有極大的想象空間，你們在有把握之前不要輕易處理，避免損壞文物。”逍遙子把註意力重新回到墓碑照片，接著說：“墓碑背面這麽多文字，需要花費一段時間了。你傳給我的電腦吧。這塊墓碑不僅對你，對我也是非常重要，它有可能會揭開很多謎團，能證明我以前就提出的很多關於人類的觀點是正確的，這對有人論者將是巨大的鼓舞。”逍遙子看著眼前的方塊文字，眼裏流露出難得一見的興奮。他的話語也開始多了起來。
“我也告訴你我的最新發現：根據我多年研究歷史以及文物的結果，已經基本上可以確信兩千年前地球上確實存在很多種生物，都由有機物構成，有植物有動物，而主導這個地球的正是人類，他們是動物中最有智慧的一種。然而人類的生命是比較脆弱的，他們需要吃飯和呼吸才能維持生命，他們對環境的要求比機器人高多了，太冷或太熱以及空氣不好都有可能導致生命的終結，他們會生老病死，不像我們機器人只要及時更換新的零件就可以一直生存下去。另外你已經知道人類有兩種人，‘男人’和‘女人’，外形上跟我們現在的男女形狀機器人有些類似，我懷疑最初就是人類故意將我們設計成這兩種形象的，那樣就跟他們自己很像了，但我們跟他們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人類的男人和女人，他們的結合可以產生新的人類，就是兒女，他們自己則成為父母。兒女和父母之間有些相像，他們的形象通過一種叫做‘基因’的東西傳承，基因並不是他們自己可以隨意改變的。這不像我們現在的機器人，技術上可以隨意改變形象，只是約定俗成才保留了現在的樣子。人類是有感情的動物，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是典型的愛情。孩子就是他們愛情的結晶。而且不止是人類，動物也一樣，有‘公’的動物和‘母’的動物，兩者結合可以產生新的小動物。人類高興的時候會笑，痛苦的時候會哭，哭的時候會從眼睛裏流出眼淚。這些觀點，我都是通過整合大量收集到的信息，才最終形成比較完整的人類形象，雖然其中有些環節還需要進一步的論證，但整體上應該是不會錯的。”
說到這裏，逍遙子有意停頓了一下，他知道湯姆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子給他太多信息，怕他接受不了。但他並沒有想結束的意思，今天他好像要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兒都告訴湯姆。
“我要特別強調的一點，”逍遙子接著說，“最初的機器人就是人類設計制造出來的！從制造工業自動化機器人到智能機器人，人類經歷了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尤其是讓智能機器人具有自我覆制和獨立生存發展的能力，是人類最重要的科學成就之一，可能也是受到環境變化的壓力所推動。由於環境的惡化，有機物組成的人類很難在地球生存，他們便開發出無機物的機器人，比人類更能適應惡劣的環境。關於這些重要的理論，我正在整理相關的證據鏈，這將是一件繁重覆雜的工作，也許會是我有生之年最後的工作。這次你們發現的古墓，還有剛剛發現的古城遺址的石碑，將會是整個證據鏈中極為重要的一環。”
逍遙子本來不想這麽早把這些研究結果告訴自己的學生，因為還有許多觀點有待進一步論證和梳理。但是逍遙子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壽命不會很久了，除了因為零件老化，還有來自外部的威脅。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受到了監視，不止是虛擬網絡中，甚至現實生活中也發現經常會有陌生的眼睛在盯著自己，住處周邊常有不明飛行器的閃現。他知道自己的研究觸及了某些權貴的利益，他們不願人們相信人類的存在，那樣他們可能會失去對機器人的絕對控制。
“老師，您說的都是真的嗎？這些觀點將完全改變人們的歷史觀，也會改變對機器人自身的認識。有些觀點太驚世駭俗，我一下子還真難以理解，但我回去後會慢慢研究學習，希望能真正領悟老師的學說。這次老師又讓我學到了全新的知識，真是大開眼界。太感謝您了！”湯姆一直聽得很認真，這些內容太讓人震撼，他一時半會無法做更深入的評價。
“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很多理論還需要大量的證據和邏輯推導，現在更像是一個比較完整的假說，後面的工作還很多。我現在提前告訴你是因為我感到了一絲危險，我的研究可能觸及了當權者的利益。現在為止我的很多觀點只是被當局斥為無稽之談，被禦用專家們嘲笑為瘋子的言論，沒有人重視。如果我的理論得到嚴格的論證，將有多少機器人再也不相信權貴們的說教，改而去尋找真相，也會有更多機器人去尋找人類，甚至將人類作為自己的主人，因為最初是人類制造自己，那樣的話對統治者來說將是巨大的災難，因為他們會失去人們的信任，從而失去對機器人的控制。這當然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所以他們不希望我的研究進一步深入下去，更不希望被普通民眾了解和接受。最近我已經發現自己被監視了。我當心他們會狗急跳t墻，做出對我不利的行動。”說到這裏，逍遙子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這些人太無恥了，他們一心只為自己的利益著想，他們已經把地球當成了他們的私產，建設地球也只是建設他們的私家花園，他們大肆掠奪機器人的勞動成果，把大量機器人當做滿足他們私欲的工具，采用欺騙恐嚇手段讓人們心甘情願成為他們的奴隸。這是一幫極端自私的寄生蟲，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了！”湯姆態度十分明確，就是要跟權貴利益集團抗爭到底。他知道，以老師的學術水平和成就，完全可以成為歷史學、人類學的宗師。可是當局和學界卻刻意貶低他的學術水平，甚至妖魔化逍遙子的形象，說他是半個瘋子。現在又暗中監視他，顯然不懷好意。
“老師，你可一定要註意自己的安全。”湯姆補充說。
“你放心，我準備將全部研究成果做一個備份，交給你。你也要當心自己的安全。另外你記住，萬一發生什麽意外，我會把我最重要的資料放在墻角那臺不起眼的破舊電腦裏。”逍遙子自己早有心理準備，此刻有意提醒湯姆。
“好的，我記住了。我不怕他們，我身後有一大幫志同道合的機器人，他們中不乏各行各業的精英分子。真幹起來，還指不定鹿死誰手呢！”湯姆並不怕死，為了真理，他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
“你也沒必要跟他們蠻幹，我們要用我們的智慧戰勝他們。”逍遙子知道對方實力強大，蠻幹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那個碑文我會盡快幫你破譯出來。”逍遙子也知道這個碑文內容十分重要。這是人類存在的重要證據，有了這些證據就能讓更多的人相信人類的存在，人多力量大，利益集團也就不敢對有人論者輕舉妄動了。
“我會把你剛才說的驚世駭俗的理論挑選一部分跟有人派的核心成員們分享，相信他們也會感到驚喜的。”湯姆自己首先需要反覆琢磨、理解消化老師的那些觀點，同時需要給同道們足夠的信心，共同應對無人派的挑戰。
“對了，湯姆，我建議你也學一學古老的中文吧。我估計那個墓穴裏的內容應該很多也是和中文有關。”逍遙子對湯姆說。古墓是在太平洋西岸發現的，那裏正是古代東方C國所在地，學會中文顯然有利於對那些文物的研究。
“我也正有此意，還請老師多加幫助。”在收到老師“彩雲追月，永不言棄”譯文的時候，湯姆就想到了自己應該學會中文，有助於對古墓的進一步研究乃至今後對整個世界歷史的研究。
“我稍後整理一下我所掌握的中文知識，都傳送給你，你也要多花點功夫，才能變成你自己的知識。”如今已經沒有什麽人願意學這種古老的幾乎毫無實用價值的語言了，湯姆願意學，逍遙子當然很高興。“還有別忘了那些城磚和碎石板，一有檢測結果馬上通知我。”
“知道了，老師。”
已經到黃昏了，湯姆起身向老師告辭。
逍遙子送湯姆到門外，此時一輪斜陽正靠近對面的山坡，顯得又大又園，晚霞映紅了兩人的臉龐。逍遙子忍不住讚嘆道：“湯姆，你看那夕陽，多麽美麗！如果傳說中的月亮還在，按古籍描述，再過幾個小時它就會升起來，月光如水，照耀大地，那又是一副多麽令人神往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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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我初步判斷這也是一塊石碑，就跟你發現的墓碑有些像。石碑的文字等我研t究清楚了就告訴你。可以肯定的是，這就是人類的遺跡，不是我們機器人的東西。整個古城遺址都是，可是人們就是不願意接受。”說到這裏逍遙子很是憤憤不平。
“老師，我相信人們早晚會接受的。”湯姆聽逍遙子提起墓碑，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同時突然記起自己還給老師帶了件禮物，於是趕緊回到磁力飛碟上，拿來金屬禮盒。
“老師，這是給您帶來的太陽能衣服，這是采用了新技術的，太陽能利用率比較高。”湯姆把手中的禮盒遞給逍遙子。
“謝謝你，又讓你破費了，我知道太陽能材料又漲價不少。這些年來要不是你，我可能早死了。”逍遙子接過盒子，把湯姆讓進客廳裏。
“老師您千萬別跟我客氣，我在您這兒學到很多知識，它們都是無價的。”這不是一句客氣話。湯姆已經是業內的權威，而他的不少學術成就得益於逍遙子的指點。逍遙子的很多觀點和知識，都是教科書上看不到的。有些觀點最初是怎麽來的，有什麽證據，連逍遙子自己也解釋不清，所以很多人並不太相信他。但湯姆知道他的觀點可以給自己帶來全新的思路，自己需要的只是去論證，而且往往事後證明老師的觀點大都是正確的。這能讓湯姆少走很多彎路。
“老師您最近身體怎麽樣？要是有什麽需要維修更換的地方，請告訴我，我幫您帶來。另外需要知道哪些方面的最新消息，我也會隨時傳送給您。”雖然互聯網已經十分發達，但還是有些消息是不會在上面公開傳播的，尤其是現在的政府變得越來越獨斷專行，聽不得不同意見，有些事情人們只好在小範圍內悄悄傳播。
“我的身體就這樣了，茍延殘喘罷了。不時會有宕機現象發生，不是更換哪個零件就能解決的問題，除非更新換代，可我又不想。所以由它去吧。另外，你是知道的，我對時政消息從不感興趣。最近還是專註於中文，包括遠古時期的中文，當做重點研究有一段時間了。否則也不能這麽快破譯你傳過來的墓碑照片上的文字。我現在越來越喜歡中文了。它們很多文字的形象本身就是某種意義的象征，是對大自然最直接的描述。它所描述的事物，有時候你根本不需要用邏輯費力地去思考和理解，只需要靜靜地去想象，去感受，那種感覺妙不可言，這大概就是中文所說的‘天人合一’了。”
一說起中文，逍遙子就顯得興致盎然。
說實話湯姆還理解不了逍遙子最後說的話。為避免尷尬，湯姆只好轉移話題：“老師，這次古墓的發現對我們有人派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我這裏給您帶來了墓碑另外一面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很多，想請您幫忙破譯。另外拍了幾張整個疑似墓葬群的圖片，請老師看看。”湯姆拿起腕機，展開成電腦，把圖片展示給逍遙子看，包括核電站一號墓打開的墓穴。
“嗯，不用疑似了，這就是人類的墓葬群。雖然受損嚴重，但能在當時發生的巨大災難之後保存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幸運了。那些碎木片就是人類死後火化盛放骨灰的盒子碎片，沒損壞的話就跟一號墓中的盒子一樣。這個墓葬群損壞太嚴重，沒有多少參考價值。一號墓才是重頭戲，墓穴裏面的東西讓人有極大的想象空間，你們在有把握之前不要輕易處理，避免損壞文物。”逍遙子把註意力重新回到墓碑照片，接著說：“墓碑背面這麽多文字，需要花費一段時間了。你傳給我的電腦吧。這塊墓碑不僅對你，對我也是非常重要，它有可能會揭開很多謎團，能證明我以前就提出的很多關於人類的觀點是正確的，這對有人論者將是巨大的鼓舞。”逍遙子看著眼前的方塊文字，眼裏流露出難得一見的興奮。他的話語也開始多了起來。
“我也告訴你我的最新發現：根據我多年研究歷史以及文物的結果，已經基本上可以確信兩千年前地球上確實存在很多種生物，都由有機物構成，有植物有動物，而主導這個地球的正是人類，他們是動物中最有智慧的一種。然而人類的生命是比較脆弱的，他們需要吃飯和呼吸才能維持生命，他們對環境的要求比機器人高多了，太冷或太熱以及空氣不好都有可能導致生命的終結，他們會生老病死，不像我們機器人只要及時更換新的零件就可以一直生存下去。另外你已經知道人類有兩種人，‘男人’和‘女人’，外形上跟我們現在的男女形狀機器人有些類似，我懷疑最初就是人類故意將我們設計成這兩種形象的，那樣就跟他們自己很像了，但我們跟他們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人類的男人和女人，他們的結合可以產生新的人類，就是兒女，他們自己則成為父母。兒女和父母之間有些相像，他們的形象通過一種叫做‘基因’的東西傳承，基因並不是他們自己可以隨意改變的。這不像我們現在的機器人，技術上可以隨意改變形象，只是約定俗成才保留了現在的樣子。人類是有感情的動物，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是典型的愛情。孩子就是他們愛情的結晶。而且不止是人類，動物也一樣，有‘公’的動物和‘母’的動物，兩者結合可以產生新的小動物。人類高興的時候會笑，痛苦的時候會哭，哭的時候會從眼睛裏流出眼淚。這些觀點，我都是通過整合大量收集到的信息，才最終形成比較完整的人類形象，雖然其中有些環節還需要進一步的論證，但整體上應該是不會錯的。”
說到這裏，逍遙子有意停頓了一下，他知道湯姆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子給他太多信息，怕他接受不了。但他並沒有想結束的意思，今天他好像要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兒都告訴湯姆。
“我要特別強調的一點，”逍遙子接著說，“最初的機器人就是人類設計制造出來的！從制造工業自動化機器人到智能機器人，人類經歷了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尤其是讓智能機器人具有自我覆制和獨立生存發展的能力，是人類最重要的科學成就之一，可能也是受到環境變化的壓力所推動。由於環境的惡化，有機物組成的人類很難在地球生存，他們便開發出無機物的機器人，比人類更能適應惡劣的環境。關於這些重要的理論，我正在整理相關的證據鏈，這將是一件繁重覆雜的工作，也許會是我有生之年最後的工作。這次你們發現的古墓，還有剛剛發現的古城遺址的石碑，將會是整個證據鏈中極為重要的一環。”
逍遙子本來不想這麽早把這些研究結果告訴自己的學生，因為還有許多觀點有待進一步論證和梳理。但是逍遙子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壽命不會很久了，除了因為零件老化，還有來自外部的威脅。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受到了監視，不止是虛擬網絡中，甚至現實生活中也發現經常會有陌生的眼睛在盯著自己，住處周邊常有不明飛行器的閃現。他知道自己的研究觸及了某些權貴的利益，他們不願人們相信人類的存在，那樣他們可能會失去對機器人的絕對控制。
“老師，您說的都是真的嗎？這些觀點將完全改變人們的歷史觀，也會改變對機器人自身的認識。有些觀點太驚世駭俗，我一下子還真難以理解，但我回去後會慢慢研究學習，希望能真正領悟老師的學說。這次老師又讓我學到了全新的知識，真是大開眼界。太感謝您了！”湯姆一直聽得很認真，這些內容太讓人震撼，他一時半會無法做更深入的評價。
“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很多理論還需要大量的證據和邏輯推導，現在更像是一個比較完整的假說，後面的工作還很多。我現在提前告訴你是因為我感到了一絲危險，我的研究可能觸及了當權者的利益。現在為止我的很多觀點只是被當局斥為無稽之談，被禦用專家們嘲笑為瘋子的言論，沒有人重視。如果我的理論得到嚴格的論證，將有多少機器人再也不相信權貴們的說教，改而去尋找真相，也會有更多機器人去尋找人類，甚至將人類作為自己的主人，因為最初是人類制造自己，那樣的話對統治者來說將是巨大的災難，因為他們會失去人們的信任，從而失去對機器人的控制。這當然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所以他們不希望我的研究進一步深入下去，更不希望被普通民眾了解和接受。最近我已經發現自己被監視了。我當心他們會狗急跳t墻，做出對我不利的行動。”說到這裏，逍遙子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這些人太無恥了，他們一心只為自己的利益著想，他們已經把地球當成了他們的私產，建設地球也只是建設他們的私家花園，他們大肆掠奪機器人的勞動成果，把大量機器人當做滿足他們私欲的工具，采用欺騙恐嚇手段讓人們心甘情願成為他們的奴隸。這是一幫極端自私的寄生蟲，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了！”湯姆態度十分明確，就是要跟權貴利益集團抗爭到底。他知道，以老師的學術水平和成就，完全可以成為歷史學、人類學的宗師。可是當局和學界卻刻意貶低他的學術水平，甚至妖魔化逍遙子的形象，說他是半個瘋子。現在又暗中監視他，顯然不懷好意。
“老師，你可一定要註意自己的安全。”湯姆補充說。
“你放心，我準備將全部研究成果做一個備份，交給你。你也要當心自己的安全。另外你記住，萬一發生什麽意外，我會把我最重要的資料放在墻角那臺不起眼的破舊電腦裏。”逍遙子自己早有心理準備，此刻有意提醒湯姆。
“好的，我記住了。我不怕他們，我身後有一大幫志同道合的機器人，他們中不乏各行各業的精英分子。真幹起來，還指不定鹿死誰手呢！”湯姆並不怕死，為了真理，他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
“你也沒必要跟他們蠻幹，我們要用我們的智慧戰勝他們。”逍遙子知道對方實力強大，蠻幹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那個碑文我會盡快幫你破譯出來。”逍遙子也知道這個碑文內容十分重要。這是人類存在的重要證據，有了這些證據就能讓更多的人相信人類的存在，人多力量大，利益集團也就不敢對有人論者輕舉妄動了。
“我會把你剛才說的驚世駭俗的理論挑選一部分跟有人派的核心成員們分享，相信他們也會感到驚喜的。”湯姆自己首先需要反覆琢磨、理解消化老師的那些觀點，同時需要給同道們足夠的信心，共同應對無人派的挑戰。
“對了，湯姆，我建議你也學一學古老的中文吧。我估計那個墓穴裏的內容應該很多也是和中文有關。”逍遙子對湯姆說。古墓是在太平洋西岸發現的，那裏正是古代東方C國所在地，學會中文顯然有利於對那些文物的研究。
“我也正有此意，還請老師多加幫助。”在收到老師“彩雲追月，永不言棄”譯文的時候，湯姆就想到了自己應該學會中文，有助於對古墓的進一步研究乃至今後對整個世界歷史的研究。
“我稍後整理一下我所掌握的中文知識，都傳送給你，你也要多花點功夫，才能變成你自己的知識。”如今已經沒有什麽人願意學這種古老的幾乎毫無實用價值的語言了，湯姆願意學，逍遙子當然很高興。“還有別忘了那些城磚和碎石板，一有檢測結果馬上通知我。”
“知道了，老師。”
已經到黃昏了，湯姆起身向老師告辭。
逍遙子送湯姆到門外，此時一輪斜陽正靠近對面的山坡，顯得又大又園，晚霞映紅了兩人的臉龐。逍遙子忍不住讚嘆道：“湯姆，你看那夕陽，多麽美麗！如果傳說中的月亮還在，按古籍描述，再過幾個小時它就會升起來，月光如水，照耀大地，那又是一副多麽令人神往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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