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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贖身第六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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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贖身第六十六天

陳念可晃神, 司寧拽著她向後倒去的瞬間,被許言溫熱的手掌穩穩拉住。

半撞上他有力的手臂,堪堪站定。

意識還在迷離, 聽見陳硯舟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吶喊。

電光火石間,她另一只胳膊便被大力拽住。

許言怕扯痛陳念可,不得已松手,女孩軟軟的, 倏地撞進陳硯舟懷裏,鼻子尖霎時冒著酸水。

擡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人,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

委屈到哽咽。

“陳硯舟, 你又弄疼我了。

阮倩扶著沈司寧站起來後,陳硯舟便闖進來。

兩人還挽在一起的胳膊都沒來得及松開, 便因眼前發生的劇變傻傻楞在原地。

陳硯舟松手,強勢把著她的細腰。

客廳眾多機位裏,他連了一臺設備遠程觀看,早在陳念可開始喝酒時,他便在過來的路上了。

看到她和許言互動, 後半截路程幾乎是飆來的。

許言向來性格溫潤,也露出罕見的不悅。

陳硯舟擡手要給陳念可擦眼淚,被女孩別開頭躲過。

本就喝了酒的緣故, 聲音帶著濃重的哭意, “陳硯舟,你憑什麽管我。”

男人深呼吸, 緩緩放下騰空的手。

把著女孩細腰的骨節漸漸收攏, 低頭看向陳念可的眼神深邃難解。

“可可,我是你哥哥。”

“你快松手, 捏疼我了!”

腰間的軟肉很是敏感,陳念可哭意加重,陳硯舟卻沒有收手的意思。

反而懷裏女孩的反抗更讓他難以接受,較勁似的,態度強硬。

“可可,乖一些!”

沈司寧忍無可忍,真的很想揭露陳硯舟這張惡心的面貌,但又不想被這個時候的陳念可知情。

陳家供他吃穿,養他成人,還將公司都極其信任地交給他。

可他呢,卻暗暗覬覦自己妹妹多年?

哪怕沒有血緣關系,但感情上,陳氏夫婦對陳硯舟早就如親生兒子一般養著。

酒意上頭,沈司寧正要上前拉走念可,阮倩也自覺松開挽住她的胳膊。

眼前忽然一道殘影閃過,趁著陳念可側頭的時機,許言一拳將陳硯舟打倒在地。

陳念可險些因為貫力被帶倒,許言重新把人撈進懷裏站穩,然後紳士的松開了她。

彎腰從茶幾上抽了兩張紙,隨意擦了擦手丟到地上,覆又取了張遞給陳念可。

嗓音恢覆一慣的溫潤:“別怕。”

這一幕,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事情轉變太過突然,連陳硯舟都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許言會動手打人。

往地上丟紙的動作優雅且緩慢,慢條斯理的模樣絲毫沒有嘲弄陳硯舟的意思,仿佛只是一件再簡單平常不過的事。

渾然天成的氣質,對地上的男人而言,簡直是降維打擊。

顧言瞬間覺得,自己更配不上陳念可了。

他不僅物質上會委屈可可,連揮拳保護她的勇氣都沒有。

更別提愛了。

他認輸,且心服口服。

在前途和愛情之間,是自己在一次次的猶豫不決中,默認選擇前途,壓下滿腔愛意。

“許言!”

陳硯舟暴怒,沖地上啐了口血沫子。

再擡頭時,半個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腫脹起來,連帶著說話都有點吐字不清。

“你他.媽怎麽敢的!”

陳念可呆呆接過許言手裏的紙,雖然酒喝多了,但腦子卻從未如此清醒過。

她側眉看了眼絲毫不被威脅的許言,第一次感覺,有人可以壓制住陳硯舟。

無形中產生的安全感,一瞬間從心底迸發而出。

沈司寧回過神,誇到:“許老師,你有點帥哦。”

在場沒人敢這個時候出來插話,生怕自己被卷進這場爭鬥。

但她只覺得解氣,對陳硯舟更沒什麽好怕的。

陳念可微微點頭,從另一個角度附和道:“出拳的動作好標準……”

許言是根正苗紅的紅色背景,家中老幺。

從小在軍區大院長大,家裏的大哥步入父親後塵,他這個幺子難免受盡寵愛。

一心熱愛音樂,在娛樂圈也從沒有人扒出過他的背景。

進軍娛樂圈後,便一個人出來住了。

因為私生活曝光,隱退的這一年才不得不又搬回父母家。

那裏守衛森嚴,號稱連路過的鳥都要檢查的地方,狗仔更不可能進得去。

“可可!我是你哥,你怎麽能向著一個外人?”

陳硯舟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看起來有些狼狽。

目光掃過許言胳膊上的肌肉,識相地沒打回去還手。

陳念可:“是我哥,就可以打著為我好的名義處處管制我嗎?”

她眼底滿是失落,想到這樣親厚的關系便覺得心似刀剜的疼。

不知從何時起,陳硯舟對她的占有欲,已經令人發指,她一再忍讓,才讓他敢如此變本加厲。

陳念可的眸光沈司寧太過熟悉。

曾幾何時,她一個人在出國的飛機上,也是這樣傷懷的眼神。

許是喝了酒,再次看到這樣一雙眼睛,心底也跟著隱隱作痛。

親情的傷痛,最致命,也最無形。

無法宣之於口,亦無法從心底鏟除。

陳硯舟惡狠狠瞪了眼許言:“這一拳我記住了。”

許言施舍給他一個眼神,還是那副溫潤外表。

“我很少動手,你是第二個。”

“攝像機還錄著呢,我想毀了你,太過簡單。”

陳硯舟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綜藝才到錄制階段,等你聲名狼藉我再換人來拍,順理成章。”

許言蠻不在乎,甚至並不打算不阻攔陳硯舟。

“陳先生,你大可以試試,有沒有人敢播出去。”

陳硯舟憤恨冷哼,朝陳念可走了一步。

陳念可下意識往後退半步,側身躲到許言後面,手足無措地捏著他的衣角。

擡頭對上陳硯舟哀傷的眸子:“你、你別再過來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陳硯舟眼底滿是不可置信,被她退後的動作和這一席話傷的不輕。

“可可?你別這樣好不好,有矛盾跟哥哥回家說。”

陳念可搖頭,眼含淚花。

“你變了,你以前不會這樣的,至少不會弄疼我……”

她渾身上下都在抗拒,卻往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男人身後躲。

陳硯舟的理智快要在這一刻燃斷。

他上前兩步,還沒碰到陳念可,便被許言一把拽住手腕攔在面前。

“陳先生,適可而止,我是個溫和的人,不想在你身上破戒兩次。”

許言聲音低沈,平靜的話語中滿是威壓。

他不想對同一個人,兩次揮拳。

可偏偏,這雲淡風輕說出來的話,卻感覺他下一秒就要制裁般。

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陳念可穩穩站在許言身後。

軟著語調說了句:“哥,回去吧,爸媽都縱容我出來社交,你就別管著我了。”

陳硯舟嘴角掛著自嘲的笑。

掙脫開許言的禁錮,擡手摸了摸臉上腫起的地方。

半笑著往後退開距離。

滲人的笑聲傳來,幽寒的聲音攝人心魄。

“我們可可長大了。”

“已經不需要哥哥的保護。”

“但是可可,你只能是我的。”

陳念可不解蹙眉,又不敢往她想的方向猜。

“什麽……意思?”

沈司寧感覺再放任陳硯舟說下去,保不齊陳念可的情緒會崩潰。

喊了那麽多年的哥哥,又是朝夕相處的家人。

卻要占有自己。

多麽荒唐可笑。

即使沒有血緣關系,也足以令人不齒。

“陳硯舟,你閉嘴,可可今天喝多了。”

沈司寧警告地看向陳硯舟,他卻瘋勁兒難掩。

“你裝什麽清高,接近可可討好她,動機一點不純。”

陳硯舟輕蔑地說:“但你也真的聰敏,可可心思單純,接近她的確比你爬床要事半功倍。”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齷齪嗎?”

沈司寧醉態散去,不屑一顧。

面對陳硯舟這種人,不值當惹一身腥。

陳念可捏著許言衣角的手微微發顫。

強忍著哭意,嗓音都在顫抖:“你非要趕走我身邊所有朋友才滿意嗎?”

她細數這些年來,親近過她的朋友都漸漸消失。

也只有沈司寧了,即使被陳硯舟施壓,也沒有和她生出嫌隙。

陳念可含著淚,抱歉看向沈司寧:“對不起,我、我替哥哥向你道歉,你別……”

酒精上頭,淚汪汪的眼睛下一席話說的磕磕絆絆,好在表達清晰。

“可可,我們說過的,他是他你是你,他也威脅不到我頭上。”

沈司寧本想過去安慰她,但見女孩的手還抓著許言衣襟,有眼勁兒的停了腳。

隨後,視線上移。

面上淡定的許老師,後耳廓卻紅了一圈。

沈司寧暗暗忍笑,原來三十歲才情竇初開的男人也會害羞。

陳硯舟雙眼猩紅,直直看著沈司寧。

仿佛深淵巨口,恨不得將她從這裏吞噬。

沈司寧回眸對上他陰森的眼睛,後背倏地起了寒意。

很快,他便挪走那道視線,向陳念可看去。

“可可,你身邊的人都不幹凈,聽話,到哥哥這兒來,哥哥對你一輩子好。”

一席話,徹底印證了陳念可心底的猜想。

捏著許言衣襟的手不受控地抖起來,隨後被男人溫暖的手心包裹。

“別怕,有我在,他不敢。”

陳念可不能接受,眼眶裏噙滿淚水,將落不落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疼。

擡頭看到許言溫潤的眼睛,眼淚終是顆顆滾落。

許是酒意後起,連思緒都變得模糊起來。

她竟然在這一瞬間,想讓許言抱抱她。

她好像,要沒有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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