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贖身第六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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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贖身第六十三天
視線裏的司堯面容清爽, 褪去西裝革履的外表，倒不似上次見面那般溫潤，不禁意間扭頭看向海面的神情, 滿是恣意隨性。
而後，目光忽轉，看向沈司寧。
司堯的視線針對性太強，哪怕是餘光撇向那邊的許言，都被忽視。
沈司寧忙低下頭, 涼拖下沙子細膩，右腳的後腳踝上貼了一個防水創可貼，四四方方, 圖案可愛。
陳硯舟也一改昨日造型，來海邊的緣故, 兩人身上都沒了往日的冷意。
看起來隨和不少。
他有意將莫爾的連鎖市場在南城擴張，遞給司堯的策劃案卻一直杳無音訊。
本以為石沈大海，卻在半夜收到司堯回覆的郵件。
對《瘋癲之旅》這個綜藝倒是十分感興趣，陳硯舟自然樂意做中間人，置換南城的業務市場。
在南邊沿海的幾十個大小城市裏, 司氏一脈以尚萊集團為主心骨，子公司分公司散落各個城市，幾乎形成了半壟斷的場面。
要想從中撕開口子分一杯羹, 只能從司堯那裏找缺口。
“這海風吹著倒不覺得熱了。”
陳硯舟沒話找話, 作為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很少有機會在冬天還能體會到最南端的溫熱海風。
郭延讓助理搬來的冰水剛送到, 他忙不疊拿兩瓶遞去。
“司總陳總, 喝點冰水吧，去去暑氣。”
昨日陳硯舟帶著氣離開, 他正愁之後兩個地點的拍攝投資，今早看他領來司堯時，驚訝不已。
一時間手足無措，陣陣的晃神，還以為驟然從冬天過渡到夏天，熱出了幻覺。
司堯的到來無疑讓在場所有的人，包括陳硯舟在內都慌了神。
在一眾旁系虎視眈眈的視線下長大的他，理所應當接手了父親留下的家族企業，短短幾年，便將有雜念的旁支血脈遷移出了海市，只留下更為親近的兩支脈絡系族輔佐。
看似溫和不多言的外表下，永遠叫人琢磨不透他的意圖，不由得心裏沒底。
司堯輕點頭，郭延將水放在他和陳硯舟之間的小圓桌上。
男人朝著藝人錄制的場地輕揚了揚下巴：“還不開始錄制嗎？”
郭延微頓，解釋道：“嘉賓老師們還要等一等，各部門全部就緒，才會撤掉遮陽傘，正式打板錄制。”
不遠處場地上臨時支起一頂大的遮陽傘，六個藝人都在那裏站著，攝制組和他們處於面對面的位置。
藝人離海邊更近，而攝制組，有專門搭建的攝影棚和室外降溫設備。
“既然不急，都杵在那邊不熱嗎？”
司堯收回視線，不鹹不淡地側目看向郭延：“還是節目組經費有限，連帶著錄制條件也在銳減？”
郭延難為情地笑笑，見司堯問到資金問題，抓著機會實話實說道：“經費上是有些不足，但絕不會委屈嘉賓老師們，連許天王都在裏面，我們也不敢怠慢。”
攝影棚空間不大，的確只夠容納攝制組的。
況且戶外綜藝錄制一向如此，都是設備調試好直接錄制，結束後還有下一個點，一般不會特別搭建多餘的棚子。
海邊的浪潮一下下湧上沙灘，嘩嘩的水聲讓人心曠神怡。
比起夏季酷暑，冬季的南淮島氣候宜人，並不算炎熱異常。
司堯那點恣意的眸色漸漸暗淡，二、三十度的戶外溫度下，生生看出一層冷意。
郭延抿唇，猜不透司堯的心思。
暗暗問了後期組還得十來分鐘的調試時間，轉頭對助理吩咐：“請老師們過來休息會，多備點小馬紮。”
陳硯舟旁敲側擊地問：“有司總認識的人？”
司堯原本談笑風生的唇角落下不少，對陳硯舟的話避而不答，意有所指的看向郭延，冷笑：“許天王的確怠慢不得。”
郭延在他背後笑得尷尬，挽回著說：“我就隨口一說，司總千萬別介意，節目組對嘉賓老師們都一視同仁，不會有偏頗的。”
可下一瞬，就被司堯的話，生生搞不清方向。
男人視線淡淡落在緩步向攝制組走來的幾位藝人身上，薄唇輕啟：“有偏頗，也沒關系。”
嘉賓過來，攝制組的棚子下便顯得有些擁擠。
場務助理拿來小馬紮和冰水，簡單解釋幾句，只讓他們先稍作休息。
阮倩一頭霧水，倒是顧言還記得司堯，上次錄制《體驗派》的收官之作，便是在尚萊集團錄制的。
顧言：“司總好。”
司堯點頭，目光在顧言身上短暫停留，便看向沈司寧。
沈司寧神色如常，笑容得體，跟在顧言話音後也說了句：“司總好。”
司堯微微蹙眉，默不作聲，轉而看向她纖細腳踝處裹著的防水創可貼。
語調算不上溫和：“怎麽受的傷？”
傷口本身並沒有多大，但防水創可貼的面積稍廣了些，手心大小的正方形覆蓋在腳踝，搭配她這一身清涼的打扮十分醒目。
若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問一句“受傷了？”，還有回話的餘地。
但司堯的目的性太強，和他行事風格一樣，直擊主題，連撒謊都仿佛會被一眼看穿。
司堯問題一出，清楚感知到周圍的人都呼吸一滯。
連同陳硯舟都神色微變。
沈司寧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說，她不想在她公開婚禮之前爆出和司堯的關系。
她想，方才自己喊他司總，就已經暗示的足夠明顯。
濕熱的空氣也驟然冷了下來，無人說話。
嘉賓老師三三兩兩的散去，慢吞吞地在攝影棚裏坐下休息。
郭延打圓場道：“沈老師和司總認識啊？”
沈司寧回答的很官方：“之前錄《體驗派》，我在尚萊集團的項目一組實習，有幸和司總見過幾面。”
又感覺她的解釋過於無力，補充道：“正好今晚就要播那一期了，真巧……”
是挺巧的，《體驗派》的收官之作正好會在晚間播出。
昨天晚上官宣了《巔峰之旅》的常駐嘉賓陣容，就已經將《體驗派》送上熱搜，加上顧言和陳念可，三個人都被挖進了這個新出的旅行綜藝。
若是再和司堯扯上點投資關系，那還真是夠抓馬的。
“司寧，回答我。”
他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只是話語中夾雜了絲絲寒意。
任誰看了，兩人間也絕不像幾面之緣的關系。
她還沒見過司堯這樣一面，明明帶著護犢子的意思，卻始終冷著一張臉。
怎麽說也是她的小舅舅，出於長輩這層身份的血脈壓制，沈司寧這會乖的不行。
“昨天和陳總起了點爭執……”
郭延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在一旁連忙笑著解釋：“小爭執哈哈，昨晚我第一時間就去看過沈老師了，沒什麽大礙，司總放心。”
他不得不懷疑，莫非沈司寧一直未曾爆出的後臺是司堯？
一個南城，一個北城，八竿子打不著的距離……且錄制《體驗派》的時候，沈司寧就已經上過黑熱搜有人撐腰了，沒道理會是司堯。
郭延百思不得其解，同樣疑惑的人還有顧言。
阮倩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訝異極了。
當初沈司寧在醫院做手術，劇組去探病的時候裴聿分外寵溺。
怎麽到了南城，司堯也是這般，難不成她同時吊著兩人的胃口？看著也不像呀……
司堯顯然不會將郭延的話聽進耳朵，淡淡瞥了陳硯舟一眼，暗含警告。
又問沈司寧：“你受傷，他還讓你繼續錄？”
司堯問的，是裴聿。
沈司寧這會兒倒是老實回答：“他去紐約了，不知道。”
紐約這個詞好似觸及司堯禁忌。
“又出國了？要是再呆兩年，他就別回來了！”
沈司寧擺手連連：“沒有沒有，應該是家裏的事，不會很久的。”
他們的對話仿佛加密一樣，連已經去攝影棚後方休息的嘉賓都豎著耳朵，聽了一頭霧水。
司堯嘆了口氣，臉上陰郁明顯。
上次司蕙珍清醒的時候傷到了沈司寧，他內疚不已，想著來看看司寧，過來就見她不僅受了傷，還在太陽炙烤的遮陽傘下站著。
漸漸地，一肚子氣。
“行了，別替他開脫，你這傷怎麽弄的？”
沈司寧苦笑了下，還以為話題已經轉移到裴聿身上，沒想到又被司堯繞回來。
她撇撇嘴，腳下不滿地輕踢了踢沙堆：“這得問陳總了。”
陳硯舟張了張嘴，飛快看向沈司寧的視線又收回，轉眼就對上司堯已經掃視過來的目光。
“司總，昨天是個意外，和沈小姐之間的確發生了些不愉快的口角之爭，但我清楚記得沒碰到她，有顧言在中間隔開了。”
說著，他還看了顧言一眼，仿佛在告訴司堯，顧言是哪位。
“無論如何，對女孩子動手實在有失風度，我想尚萊和你們莫爾集團的合作，應該不會簽署，我不得不懷疑，你們旗下酒店發生特殊狀況時，是否會存在性別歧視偏差。”
司堯起身，陳硯舟跟著起身解釋。
男人並不理會他的喋喋不休，而是蹲下來捏住沈司寧的腳踝。
她驚地下意識想要後退，被司堯牢牢握住，“先別動。”
而後，他一點點輕輕撕下那張防水創可貼，看到裏面指甲蓋大小一片蹭掉的皮，眉頭深皺。
擡頭問：“還要參加海邊錄制？”
沈司寧堅定點頭：“要的。”
郭延有眼色地重新送來新的防水創可貼，司堯給沈司寧換上，起身理了理衣服。
“郭導，後續投資的項目書今晚發我郵箱一份，我會讓項目部跟你們對接。”
郭延一聽，喜笑顏開。
本來眼睛就小，這一笑，更是瞇成了一條縫，眼尾多出幾條褶子。
“太感謝司總了，您放心，我一定提升嘉賓老師們的錄制條件和環境。”
他淡淡嗯了聲，輕拍沈司寧肩膀，囑咐道：“註意安全，別逞能，你在南城出事，他從紐約回來我也不好交代。”
沈司寧輕咬著下唇點頭，乖巧回道：“知道了。”
尾音想喊的那聲舅舅，終究沒有加進去，她還沒有做好身世公之於眾的準備。
司堯離開，陳硯舟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沈司寧一眼，擡腳跟著追出去。
郭延臉上掛滿了笑，這次沒去追陳硯舟。
樂呵走過來，親自擰開一瓶冰水拿到沈司寧面前，壓低聲音輕問：“沈老師，你和司總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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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堯的視線針對性太強，哪怕是餘光撇向那邊的許言，都被忽視。
沈司寧忙低下頭, 涼拖下沙子細膩，右腳的後腳踝上貼了一個防水創可貼，四四方方, 圖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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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隨和不少。
他有意將莫爾的連鎖市場在南城擴張，遞給司堯的策劃案卻一直杳無音訊。
本以為石沈大海，卻在半夜收到司堯回覆的郵件。
對《瘋癲之旅》這個綜藝倒是十分感興趣，陳硯舟自然樂意做中間人，置換南城的業務市場。
在南邊沿海的幾十個大小城市裏, 司氏一脈以尚萊集團為主心骨，子公司分公司散落各個城市，幾乎形成了半壟斷的場面。
要想從中撕開口子分一杯羹, 只能從司堯那裏找缺口。
“這海風吹著倒不覺得熱了。”
陳硯舟沒話找話, 作為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很少有機會在冬天還能體會到最南端的溫熱海風。
郭延讓助理搬來的冰水剛送到, 他忙不疊拿兩瓶遞去。
“司總陳總, 喝點冰水吧，去去暑氣。”
昨日陳硯舟帶著氣離開, 他正愁之後兩個地點的拍攝投資，今早看他領來司堯時，驚訝不已。
一時間手足無措，陣陣的晃神，還以為驟然從冬天過渡到夏天，熱出了幻覺。
司堯的到來無疑讓在場所有的人，包括陳硯舟在內都慌了神。
在一眾旁系虎視眈眈的視線下長大的他，理所應當接手了父親留下的家族企業，短短幾年，便將有雜念的旁支血脈遷移出了海市，只留下更為親近的兩支脈絡系族輔佐。
看似溫和不多言的外表下，永遠叫人琢磨不透他的意圖，不由得心裏沒底。
司堯輕點頭，郭延將水放在他和陳硯舟之間的小圓桌上。
男人朝著藝人錄制的場地輕揚了揚下巴：“還不開始錄制嗎？”
郭延微頓，解釋道：“嘉賓老師們還要等一等，各部門全部就緒，才會撤掉遮陽傘，正式打板錄制。”
不遠處場地上臨時支起一頂大的遮陽傘，六個藝人都在那裏站著，攝制組和他們處於面對面的位置。
藝人離海邊更近，而攝制組，有專門搭建的攝影棚和室外降溫設備。
“既然不急，都杵在那邊不熱嗎？”
司堯收回視線，不鹹不淡地側目看向郭延：“還是節目組經費有限，連帶著錄制條件也在銳減？”
郭延難為情地笑笑，見司堯問到資金問題，抓著機會實話實說道：“經費上是有些不足，但絕不會委屈嘉賓老師們，連許天王都在裏面，我們也不敢怠慢。”
攝影棚空間不大，的確只夠容納攝制組的。
況且戶外綜藝錄制一向如此，都是設備調試好直接錄制，結束後還有下一個點，一般不會特別搭建多餘的棚子。
海邊的浪潮一下下湧上沙灘，嘩嘩的水聲讓人心曠神怡。
比起夏季酷暑，冬季的南淮島氣候宜人，並不算炎熱異常。
司堯那點恣意的眸色漸漸暗淡，二、三十度的戶外溫度下，生生看出一層冷意。
郭延抿唇，猜不透司堯的心思。
暗暗問了後期組還得十來分鐘的調試時間，轉頭對助理吩咐：“請老師們過來休息會，多備點小馬紮。”
陳硯舟旁敲側擊地問：“有司總認識的人？”
司堯原本談笑風生的唇角落下不少，對陳硯舟的話避而不答，意有所指的看向郭延，冷笑：“許天王的確怠慢不得。”
郭延在他背後笑得尷尬，挽回著說：“我就隨口一說，司總千萬別介意，節目組對嘉賓老師們都一視同仁，不會有偏頗的。”
可下一瞬，就被司堯的話，生生搞不清方向。
男人視線淡淡落在緩步向攝制組走來的幾位藝人身上，薄唇輕啟：“有偏頗，也沒關系。”
嘉賓過來，攝制組的棚子下便顯得有些擁擠。
場務助理拿來小馬紮和冰水，簡單解釋幾句，只讓他們先稍作休息。
阮倩一頭霧水，倒是顧言還記得司堯，上次錄制《體驗派》的收官之作，便是在尚萊集團錄制的。
顧言：“司總好。”
司堯點頭，目光在顧言身上短暫停留，便看向沈司寧。
沈司寧神色如常，笑容得體，跟在顧言話音後也說了句：“司總好。”
司堯微微蹙眉，默不作聲，轉而看向她纖細腳踝處裹著的防水創可貼。
語調算不上溫和：“怎麽受的傷？”
傷口本身並沒有多大，但防水創可貼的面積稍廣了些，手心大小的正方形覆蓋在腳踝，搭配她這一身清涼的打扮十分醒目。
若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問一句“受傷了？”，還有回話的餘地。
但司堯的目的性太強，和他行事風格一樣，直擊主題，連撒謊都仿佛會被一眼看穿。
司堯問題一出，清楚感知到周圍的人都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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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寧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說，她不想在她公開婚禮之前爆出和司堯的關系。
她想，方才自己喊他司總，就已經暗示的足夠明顯。
濕熱的空氣也驟然冷了下來，無人說話。
嘉賓老師三三兩兩的散去，慢吞吞地在攝影棚裏坐下休息。
郭延打圓場道：“沈老師和司總認識啊？”
沈司寧回答的很官方：“之前錄《體驗派》，我在尚萊集團的項目一組實習，有幸和司總見過幾面。”
又感覺她的解釋過於無力，補充道：“正好今晚就要播那一期了，真巧……”
是挺巧的，《體驗派》的收官之作正好會在晚間播出。
昨天晚上官宣了《巔峰之旅》的常駐嘉賓陣容，就已經將《體驗派》送上熱搜，加上顧言和陳念可，三個人都被挖進了這個新出的旅行綜藝。
若是再和司堯扯上點投資關系，那還真是夠抓馬的。
“司寧，回答我。”
他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只是話語中夾雜了絲絲寒意。
任誰看了，兩人間也絕不像幾面之緣的關系。
她還沒見過司堯這樣一面，明明帶著護犢子的意思，卻始終冷著一張臉。
怎麽說也是她的小舅舅，出於長輩這層身份的血脈壓制，沈司寧這會乖的不行。
“昨天和陳總起了點爭執……”
郭延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在一旁連忙笑著解釋：“小爭執哈哈，昨晚我第一時間就去看過沈老師了，沒什麽大礙，司總放心。”
他不得不懷疑，莫非沈司寧一直未曾爆出的後臺是司堯？
一個南城，一個北城，八竿子打不著的距離……且錄制《體驗派》的時候，沈司寧就已經上過黑熱搜有人撐腰了，沒道理會是司堯。
郭延百思不得其解，同樣疑惑的人還有顧言。
阮倩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訝異極了。
當初沈司寧在醫院做手術，劇組去探病的時候裴聿分外寵溺。
怎麽到了南城，司堯也是這般，難不成她同時吊著兩人的胃口？看著也不像呀……
司堯顯然不會將郭延的話聽進耳朵，淡淡瞥了陳硯舟一眼，暗含警告。
又問沈司寧：“你受傷，他還讓你繼續錄？”
司堯問的，是裴聿。
沈司寧這會兒倒是老實回答：“他去紐約了，不知道。”
紐約這個詞好似觸及司堯禁忌。
“又出國了？要是再呆兩年，他就別回來了！”
沈司寧擺手連連：“沒有沒有，應該是家裏的事，不會很久的。”
他們的對話仿佛加密一樣，連已經去攝影棚後方休息的嘉賓都豎著耳朵，聽了一頭霧水。
司堯嘆了口氣，臉上陰郁明顯。
上次司蕙珍清醒的時候傷到了沈司寧，他內疚不已，想著來看看司寧，過來就見她不僅受了傷，還在太陽炙烤的遮陽傘下站著。
漸漸地，一肚子氣。
“行了，別替他開脫，你這傷怎麽弄的？”
沈司寧苦笑了下，還以為話題已經轉移到裴聿身上，沒想到又被司堯繞回來。
她撇撇嘴，腳下不滿地輕踢了踢沙堆：“這得問陳總了。”
陳硯舟張了張嘴，飛快看向沈司寧的視線又收回，轉眼就對上司堯已經掃視過來的目光。
“司總，昨天是個意外，和沈小姐之間的確發生了些不愉快的口角之爭，但我清楚記得沒碰到她，有顧言在中間隔開了。”
說著，他還看了顧言一眼，仿佛在告訴司堯，顧言是哪位。
“無論如何，對女孩子動手實在有失風度，我想尚萊和你們莫爾集團的合作，應該不會簽署，我不得不懷疑，你們旗下酒店發生特殊狀況時，是否會存在性別歧視偏差。”
司堯起身，陳硯舟跟著起身解釋。
男人並不理會他的喋喋不休，而是蹲下來捏住沈司寧的腳踝。
她驚地下意識想要後退，被司堯牢牢握住，“先別動。”
而後，他一點點輕輕撕下那張防水創可貼，看到裏面指甲蓋大小一片蹭掉的皮，眉頭深皺。
擡頭問：“還要參加海邊錄制？”
沈司寧堅定點頭：“要的。”
郭延有眼色地重新送來新的防水創可貼，司堯給沈司寧換上，起身理了理衣服。
“郭導，後續投資的項目書今晚發我郵箱一份，我會讓項目部跟你們對接。”
郭延一聽，喜笑顏開。
本來眼睛就小，這一笑，更是瞇成了一條縫，眼尾多出幾條褶子。
“太感謝司總了，您放心，我一定提升嘉賓老師們的錄制條件和環境。”
他淡淡嗯了聲，輕拍沈司寧肩膀，囑咐道：“註意安全，別逞能，你在南城出事，他從紐約回來我也不好交代。”
沈司寧輕咬著下唇點頭，乖巧回道：“知道了。”
尾音想喊的那聲舅舅，終究沒有加進去，她還沒有做好身世公之於眾的準備。
司堯離開，陳硯舟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沈司寧一眼，擡腳跟著追出去。
郭延臉上掛滿了笑，這次沒去追陳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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