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贖身第二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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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贖身第二十三天
沈司寧頭痛欲裂, 環境昏暗。
臥室的窗簾拉得很嚴，她醒了醒神，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不是她的房間。
身上已經換了睡衣, 呼吸間還有宿醉的酒味。
太久沒和楚蓧見面，昨天不知不覺聊了好多，說著說著，她就哭了。
再後來，她在沙發躺下, 意識漸漸迷離，一覺睡到現在。
中間的所有都不記得，斷片斷的徹底。
懊惱地從床頭摸到手機, 已經中午十二點半……
如果沒記錯的話，上午還有她的戲份, 看到時間徹底將她嚇清醒。
“完蛋了——”
安夏聞聲推門進來，瞬間被發酵一夜的酒味熏得皺起眉頭。
“你喝了多少啊司寧姐，難怪睡到這會。”
她拉開窗簾，順手開窗通風。
沈司寧頹喪地揉了揉亂糟糟的頭，“裴聿呢？”
聲音沙啞, 情緒低沈。
眼睛還盯著酒店被子上的logo發呆，不知在想什麽。
“裴總去公司了，讓我替你請了假, 今天可以休息一整天。”
“知道了。”
沈司寧拖著長長的尾音, 重新栽回被子裏。
開拍不到一周，她就光榮成為第一個請假的演員, 真是喝酒誤事！
她懊惱地將被子一把蓋過頭頂, 便一動不動。
沈司寧已經在腦補穆川此刻能殺人的眼神了。
“司寧姐，你快起來洗洗, 我叫酒店送餐上來。”
安夏掀開被子，將躺屍的沈司寧從床上強行拽起。
“我快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別管我死活。”
沈司寧坐起來，眼神絕望：“第一個請假就算了，偏偏有我的專場戲，我都能想到被爆出來時的標題：十八線放影帝鴿子，仗著後臺耍大牌？”
“安心吧司寧姐，我給導演告假的時候，穆導的確很生氣，但好像不全因為你。”
安夏將溫水塞進她手裏：“電話掛斷前他嘀咕了句‘怎麽一個兩個都請假’，我悄悄問了場務小哥，秦影帝今天也請假了。”
一上午，主要拍秦晟和沈司寧這對兄妹的戲份，他倆先後都請假，穆川不生氣才怪，不過感覺大部分火力在秦晟那，畢竟她一個女三號，戲份並沒有那麽多。
“他請了多久的假？”沈司寧問。
安夏：“只有半天。”
沈司寧重振旗鼓，灌了兩口水，就暈暈乎乎地走進浴室，關上門又喊道：“夏夏，幫我準備套衣服，下午去劇組。”
安夏勸道：“下午又沒你的戲份，不如好好休息吧，我看你頭還暈呢。”
沈司寧將浴室門開了條縫，探出半個腦袋：“態度很重要，否則明天我吃NG，會死得很慘。”
安夏腦補了一下穆川罵人，連楚依依都快被說哭了，還是去露露臉的好。
沈司寧補充道：“再幫我偷點裴聿的茶葉。”
她木訥的點點頭：“偷多少？”
“半袋就好，我下午去賣個乖。”
安夏雖然不懂，但是照做。
飯後臨出發前，她才將茶葉塞進沈司寧手裏，“徐特助帶過來的不多，剛好就剩這半袋了，拿去送禮真的可以嗎？”
沈司寧滿意接過：“這可不是送禮，是關心長輩生活，拉近和晚輩之間的距離。”
安夏恍然大悟：“那天的眼藥水也是吧，怪不得你天天去穆導那學習。”
沈司寧卻搖搖頭，敲了安夏一記爆栗：“學習是認真的，我不是表演專業，本來就落後別人很多，勤能補拙。眼藥水是單純看穆導眼睛不舒服，順便帶的。今天此舉，純粹是怕挨罵。”
“不過就連你都這樣想，保不齊別人也會這樣看我。”
安夏捂著腦門，還不忘安慰：“司寧姐本來就是藝人，別內耗自己，最重要的，是讓更多人看到你。”
“可以嘛夏夏，都學會反過來安慰我了。”
安夏搬出蔣霖的人生信條：“嘿嘿，和霖姐學的，停止內耗，做自己就好。”
*
下午到影視城，還沒進片場，就能感受到蔓延出來的低氣壓。
沈司寧沒有戲份，背著包，從外圍慢慢溜進去。
安夏拽住她的衣角，將打探到的最新情報告訴沈司寧。
“上午秦影帝和你都告假，楚依依和阮倩的戲份被提前了，結果狀態不好，拍了一上午沒一條能用的，穆導發了好大的火，你小心點。”
沈司寧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隨即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奔赴前線。
“不好好躺著休息，過來幹嘛？明天再不舒服就不用來拍了！”
沈司寧剛露頭就被秒殺，穆川看到她便橫眉冷對，秦晟也在一旁，臉色不怎麽好，可能剛被說完。
穆川：“一個兩個的，都身體不舒服，你倆昨晚組團幹嘛去了，上午排的戲份，主要就你倆，都請假，我拍空氣嗎？”
“秦晟看著倒精神飽滿，沈司寧盜墓去了？精神萎靡，狀態差得要死！”
導演組的棚子裏沒人敢出聲，穆川脾氣上來，才不會管什麽影帝影後。
說起來，穆川和秦晟二搭，秦晟有一座影帝獎杯也是因為參演了穆川的作品。
季銘看沈司寧沈默的和鵪鶉似的，出來當和事佬。
“穆導，氣大傷身，這不是來了嘛，要不下午拍他倆的戲份，也一樣。”
“一樣個屁！”
對秦晟和沈司寧穆川不好說太過，對上季銘，就像是找到了更直接的發洩口。
“日出和日落能一樣嗎？我連定妝照都實景拍攝，就為了不失真，別和我講什麽打光後期，做你的制片人，少狗拿耗子！”
季銘臉色鐵青，滿嘴話卻罵不回去。
他能對投資商左右逢源，對小演員拿喬，偏偏對穆川這個老頑固沒有任何辦法。
“你還笑！”穆川餘光看見沈司寧低頭，轉身就看她在抿唇忍笑。
“穆導別氣，我這不是來將功折罪了嘛。”
沈司寧從包裏拿出半袋茶葉，用指尖捏著在空中輕晃了晃，放到監視器臺子上的茶杯旁邊。
“半袋茶葉打發我小老頭？”
“不要算了，我拿回去還不行嗎——”
沈司寧說著，伸手過去。
被穆川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手背：“送我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說著，拿起茶葉看了看，十大名茶之一的黃山毛峰。
“小丫頭還懂茶？”
“不懂，從我爸那偷來的，喝不習慣，拿來孝敬老人。”沈司寧笑的一臉真誠。
“行了，該幹嘛幹嘛去都，別圍在我這，場記呢，準備十分鐘後開拍！”
穆川雖沒什麽笑臉，卻總算不再火冒三丈，坐在監視器後頭，端起茶杯吹了起來。
轉頭就和已經拿著小矮凳坐在一旁的沈司寧對視。
沈司寧咧嘴笑道：“下午沒我的戲份，我來繼續學習，穆導不會趕我走吧？”
穆川：“天天坐在這學，再演不好就別來了，沒得出去敗壞我名聲。”
話語間，卻暗含著對沈司寧的維護。
“——阿嚏！”
沈司寧聽到這聲疑惑回頭，噴嚏的聲音太過耳熟。
楚蓧在秦晟身後，眼神躲避，不敢和她對視。
“你看什麽呢？不舒服就回去繼續休息，別逞能。”穆川看沈司寧心不在焉，沒好氣地說。
秦晟扭頭：“感冒了？”
楚蓧不說話，搖頭。
沈司寧甚至忽略穆川的關切，瞪大了眼。
被穆川從後腦殼上輕拍了一巴掌：“人傻了？”
“沒有！”沈司寧回頭，臉上還有未消的吃驚，意有所指地打探道：“她是誰？”
“秦晟新來的小助理。”
見沈司寧面色古怪，穆川認真起來：“怎麽，吃醋了？你該不會是對秦晟起了什麽心思吧？”
“怎麽可能！”沈司寧一口否決，“我就是好奇，對他絕無非分之想。”
她豎起三根手指放在太陽穴旁，信誓旦旦地說。
“你最好是，就秦晟那木頭疙瘩，你要真看上了，我第一個不答應。”
穆川美滋滋地喝了兩口濃茶，“也就那張臉能看看，一開口能氣死一群小姑娘，活該打光棍。”
沈司寧幹笑兩聲，回頭沖楚蓧擠眉弄眼。
楚蓧卻仿佛沒接收到沈司寧詢問的信號，將頭側開，面部表情管理的十分到位。
秦晟卻是沖她抱歉地笑笑。
沈司寧懵了。
兩人之間絕對有貓膩！
季銘在一旁將幾人的互動都看在眼裏。
楚蓧昨天就是他放進片場的，只是這個自稱楚荀秘書的人，明明是來找沈司寧的，為什麽突然成了秦晟的助理，他也一頭霧水。
不一會兒，楚依依和阮倩出現在監視器的屏幕裏，下午的戲份開拍了。
大半個小時後，沈司寧的手機嗡嗡震動兩聲。
她低頭打開，是裴聿發來一段視頻。
視頻是裴聿用手機拍的，所以屏幕裏全是沈司寧。
直覺告訴她，這條視頻絕對是王炸級別，她起身悄悄溜走，從包裏翻出耳機戴上，才點開播放。
視頻裏的沈司寧正騎在裴聿腿上，哭的梨花帶雨。
“你怎麽總這樣霸道，結婚也是，談戀愛也是，我雖然有時候挺喜歡的，但那可是八千萬啊！你說砸就砸，還和我爸狼狽為奸，太過分了……我、我……”
裴聿低聲淺笑，想聽醉酒的沈司寧繼續說下去，蠱惑地反問：“你就怎樣？”
沈司寧那會已經視線不清，頭暈的厲害，看裴聿一張一合的嘴，心底又委屈又氣。
撲上去，一口咬住他的嘴唇，力氣應該不小，鏡頭一晃，徹底變黑，傳來裴聿倒吸涼氣的抽痛聲。
視頻到這戛然而止，沈司寧大腦宕機了，對昨晚酒後的事沒有任何記憶。
接著，裴聿又發來一張照片。
男人的薄唇清晰可見，她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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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她在沙發躺下, 意識漸漸迷離，一覺睡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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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主要拍秦晟和沈司寧這對兄妹的戲份，他倆先後都請假，穆川不生氣才怪，不過感覺大部分火力在秦晟那，畢竟她一個女三號，戲份並沒有那麽多。
“他請了多久的假？”沈司寧問。
安夏：“只有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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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勸道：“下午又沒你的戲份，不如好好休息吧，我看你頭還暈呢。”
沈司寧將浴室門開了條縫，探出半個腦袋：“態度很重要，否則明天我吃NG，會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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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木訥的點點頭：“偷多少？”
“半袋就好，我下午去賣個乖。”
安夏雖然不懂，但是照做。
飯後臨出發前，她才將茶葉塞進沈司寧手裏，“徐特助帶過來的不多，剛好就剩這半袋了，拿去送禮真的可以嗎？”
沈司寧滿意接過：“這可不是送禮，是關心長輩生活，拉近和晚輩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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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寧卻搖搖頭，敲了安夏一記爆栗：“學習是認真的，我不是表演專業，本來就落後別人很多，勤能補拙。眼藥水是單純看穆導眼睛不舒服，順便帶的。今天此舉，純粹是怕挨罵。”
“不過就連你都這樣想，保不齊別人也會這樣看我。”
安夏捂著腦門，還不忘安慰：“司寧姐本來就是藝人，別內耗自己，最重要的，是讓更多人看到你。”
“可以嘛夏夏，都學會反過來安慰我了。”
安夏搬出蔣霖的人生信條：“嘿嘿，和霖姐學的，停止內耗，做自己就好。”
*
下午到影視城，還沒進片場，就能感受到蔓延出來的低氣壓。
沈司寧沒有戲份，背著包，從外圍慢慢溜進去。
安夏拽住她的衣角，將打探到的最新情報告訴沈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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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寧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隨即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奔赴前線。
“不好好躺著休息，過來幹嘛？明天再不舒服就不用來拍了！”
沈司寧剛露頭就被秒殺，穆川看到她便橫眉冷對，秦晟也在一旁，臉色不怎麽好，可能剛被說完。
穆川：“一個兩個的，都身體不舒服，你倆昨晚組團幹嘛去了，上午排的戲份，主要就你倆，都請假，我拍空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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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銘看沈司寧沈默的和鵪鶉似的，出來當和事佬。
“穆導，氣大傷身，這不是來了嘛，要不下午拍他倆的戲份，也一樣。”
“一樣個屁！”
對秦晟和沈司寧穆川不好說太過，對上季銘，就像是找到了更直接的發洩口。
“日出和日落能一樣嗎？我連定妝照都實景拍攝，就為了不失真，別和我講什麽打光後期，做你的制片人，少狗拿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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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對投資商左右逢源，對小演員拿喬，偏偏對穆川這個老頑固沒有任何辦法。
“你還笑！”穆川餘光看見沈司寧低頭，轉身就看她在抿唇忍笑。
“穆導別氣，我這不是來將功折罪了嘛。”
沈司寧從包裏拿出半袋茶葉，用指尖捏著在空中輕晃了晃，放到監視器臺子上的茶杯旁邊。
“半袋茶葉打發我小老頭？”
“不要算了，我拿回去還不行嗎——”
沈司寧說著，伸手過去。
被穆川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手背：“送我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說著，拿起茶葉看了看，十大名茶之一的黃山毛峰。
“小丫頭還懂茶？”
“不懂，從我爸那偷來的，喝不習慣，拿來孝敬老人。”沈司寧笑的一臉真誠。
“行了，該幹嘛幹嘛去都，別圍在我這，場記呢，準備十分鐘後開拍！”
穆川雖沒什麽笑臉，卻總算不再火冒三丈，坐在監視器後頭，端起茶杯吹了起來。
轉頭就和已經拿著小矮凳坐在一旁的沈司寧對視。
沈司寧咧嘴笑道：“下午沒我的戲份，我來繼續學習，穆導不會趕我走吧？”
穆川：“天天坐在這學，再演不好就別來了，沒得出去敗壞我名聲。”
話語間，卻暗含著對沈司寧的維護。
“——阿嚏！”
沈司寧聽到這聲疑惑回頭，噴嚏的聲音太過耳熟。
楚蓧在秦晟身後，眼神躲避，不敢和她對視。
“你看什麽呢？不舒服就回去繼續休息，別逞能。”穆川看沈司寧心不在焉，沒好氣地說。
秦晟扭頭：“感冒了？”
楚蓧不說話，搖頭。
沈司寧甚至忽略穆川的關切，瞪大了眼。
被穆川從後腦殼上輕拍了一巴掌：“人傻了？”
“沒有！”沈司寧回頭，臉上還有未消的吃驚，意有所指地打探道：“她是誰？”
“秦晟新來的小助理。”
見沈司寧面色古怪，穆川認真起來：“怎麽，吃醋了？你該不會是對秦晟起了什麽心思吧？”
“怎麽可能！”沈司寧一口否決，“我就是好奇，對他絕無非分之想。”
她豎起三根手指放在太陽穴旁，信誓旦旦地說。
“你最好是，就秦晟那木頭疙瘩，你要真看上了，我第一個不答應。”
穆川美滋滋地喝了兩口濃茶，“也就那張臉能看看，一開口能氣死一群小姑娘，活該打光棍。”
沈司寧幹笑兩聲，回頭沖楚蓧擠眉弄眼。
楚蓧卻仿佛沒接收到沈司寧詢問的信號，將頭側開，面部表情管理的十分到位。
秦晟卻是沖她抱歉地笑笑。
沈司寧懵了。
兩人之間絕對有貓膩！
季銘在一旁將幾人的互動都看在眼裏。
楚蓧昨天就是他放進片場的，只是這個自稱楚荀秘書的人，明明是來找沈司寧的，為什麽突然成了秦晟的助理，他也一頭霧水。
不一會兒，楚依依和阮倩出現在監視器的屏幕裏，下午的戲份開拍了。
大半個小時後，沈司寧的手機嗡嗡震動兩聲。
她低頭打開，是裴聿發來一段視頻。
視頻是裴聿用手機拍的，所以屏幕裏全是沈司寧。
直覺告訴她，這條視頻絕對是王炸級別，她起身悄悄溜走，從包裏翻出耳機戴上，才點開播放。
視頻裏的沈司寧正騎在裴聿腿上，哭的梨花帶雨。
“你怎麽總這樣霸道，結婚也是，談戀愛也是，我雖然有時候挺喜歡的，但那可是八千萬啊！你說砸就砸，還和我爸狼狽為奸，太過分了……我、我……”
裴聿低聲淺笑，想聽醉酒的沈司寧繼續說下去，蠱惑地反問：“你就怎樣？”
沈司寧那會已經視線不清，頭暈的厲害，看裴聿一張一合的嘴，心底又委屈又氣。
撲上去，一口咬住他的嘴唇，力氣應該不小，鏡頭一晃，徹底變黑，傳來裴聿倒吸涼氣的抽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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