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贖身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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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贖身第四天
沈司寧眼睛半瞇，撒著拖鞋，懷裏還抱著印了裴聿大頭照的抱枕懶趴趴地開門。
“霖姐，大清早的你是來通知我被徹底雪藏的嗎？”
蔣霖臉上滿是嫌棄，不怪沈司寧亂猜。
通告一落千丈後，蔣霖幾乎就沒造訪過她的小公寓了，蘭偉安也給蔣霖手下塞了一個剛出道的新人弟弟。
要不是她和蔣霖有著深厚的革命友誼，她都以為自己真的被經紀人放棄了。
“沈司寧！”
蔣霖伸手拎起她的一綹頭發。
“你還有沒有點女明星的自我修養，這亂糟糟的雞窩頭也能出現你腦袋上？”
沈司寧胡亂抓了幾把頭發，後退兩步讓蔣霖進來。
“昨晚忘記吹頭了。”
蔣霖目光略過她手裏晃動的抱枕，“你還玩二次元？”
沈司寧默默將抱枕翻了一圈，大頭照的那一面貼著肚子抱住，笑的心虛。
“前陣子看直播，中獎送的。”
其實是她氣不過，從某寶定制來發洩用的。
抱枕上的照片是他們之前在國外戀愛時的醜照，只是裴聿的五官過於立體，就算做成抱枕，依然算不得什麽黑歷史。
“我怎麽覺得他有點眼熟？”
“最近漫展多，霖姐可能在商場張貼的海報上見過吧。”
沈司寧面不改色地說瞎話，將抱枕丟進臥室衣櫃，用柔順精油隨意抓了抓炸毛的頭發。
再出來時，蔣霖已經熟稔地翻出杯子在接水，餐廳桌子上放著她買來的早飯，活像一個操碎了心的老媽子。
“你微博都多久沒營業了？一會收拾下，發張自拍。”
“不到二十萬的粉絲裏，有十萬還是公司買的僵屍粉，網紅達人都比我活粉多。”
沈司寧打開早餐，看向她的眼裏滿是無辜。
蔣霖恨鐵不成鋼地輕敲她腦門。
“少貧，吃完和我去公司做妝造，之前接了奇瑞的智能家居廣告，今天去棚裏拍攝，《安歌如夢》的劇本也好好熟悉，下周公開試鏡的選角我替你報名了。”
她如今的咖位連助理都沒有，更別提造型團隊了，只能去公司做妝造。
“謝謝霖姐。”沈司寧吃的優雅，“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個通告，蘭偉安居然沒拿給別人。”
“拿了。”
蔣霖說：“但奇瑞那邊不同意換人。”
“我有罪，高估蘭偉安的道德底線了。”
蔣霖的車停在樓下臨時車位，沈司寧走出單元門時最先看見的卻是昨晚送她回來的那輛庫裏南。
車停在斜後方，車位本身不顯眼，但車輛的價值和這個小區顯得格格不入。
“別看了，等你還完八千萬也能買。”
蔣霖一向很有分寸，從來不問沈司寧的私事，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沈司寧究竟做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居然有八千萬的外債。
沈司寧若有所思地笑笑，坐上蔣霖的副駕離開小區。
從沈司寧的角度看去，最多看見駕駛位的司機，看不見後排的裴聿。
裴聿：“走吧，回總部公司。”
副駕駛上放著已經涼透的早餐。
裴聿來的時候看見蔣霖在鎖車門，理智讓他沒有上去。
他不能過分介入沈司寧的事業，會惹來她的不快。
下午到達拍攝地時還早，蔣霖忍不住問道：“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沈司寧淺笑：“好久沒出來工作，有點不適應。”
蔣霖沒有拆穿沈司寧明顯的話術，鼓勵地說了些加油的話。
兩年時間裏，蔣霖最是知道，沈司寧心底並沒有表面上那麽灑脫快樂。
沈司寧借口上廁所暫時離開，看著鏡子裏被打扮成新婚妻子模樣的妝造出了神。
鏡子裏的她溫文爾雅，一頭長發微微卷起，隨意的散在肩頭，很符合智能家居方面的形象要求。
當時和星悅簽合同，她情感狀態一欄選的未婚。
她以為自己可以搞定和裴聿之間的關系。
但從昨晚開始，到今早看見停在樓下的車，她很亂。
結婚不是她自願的，可對裴聿的感情，從來都不是假的。
當初裴聿的母親找過她，沈司寧大概能猜到裴聿這兩年在國外做什麽。
兩年前狠心分手是為了遵守和他母親之間的君子協定。
現在裴聿已經站上了他母親希望的位置，可他們之間，卻有了利益牽扯。
點開裴聿的微信，頭像是一只吐著舌頭笑的薩摩耶。
沈司寧記得撿到那只狗時渾身是血，後來被裴聿花錢治好，送去寵物救助站。
這張照片就是他們去救助站探望時，沈司寧拍的。
她點開圖片，按下保存。
備註還是分手拉黑時的“公主飼養員”，沈司寧笑了下，擡手改成“債主”。
現在賺錢贖身才是第一要義，別的她沒空想，也逃避地不願想。
她長呼一口氣，對鏡子擠出營業式的微笑，返回攝影棚。
蔣霖見她回來，提醒道：“上午發的自拍反響還行，顏粉居多，等奇瑞發微博，記得轉發宣傳一下。”
“知道了霖姐。”
沈司寧走進拍攝中心提前熟悉場地，過了一會，奇瑞的代言人、另一個男主角才姍姍來遲。
祈琛，憑借穆川導演的新作《絕殺》，斬獲華蘭獎最佳男配。
“不好意思郭導，上一個通告剛結束，路上堵車來晚了。”
祈琛在保姆車裏已經做過妝造，可以直接開拍，團隊在分發帶來的咖啡表示歉意。
導演郭延擺擺手，“祈老師太客氣。”
沈司寧：“祈老師，初次見面，久仰。”
祈琛卻是笑著搖頭。
“沈老師才是真的讓我久仰，《安歌如夢》那次飯局我有行程安排沒參加，不然還能一睹沈老師風采。”
祈琛說的是沈司寧將紅酒潑到《安歌如夢》上一個投資商，陸少臉上的事。
陸柯是陸董事長和夫人老來得子，被寵的不成樣子，身邊女星換了一茬又一茬，專挑新人下手。
用他的話來講就是：新人幹凈。
被沈司寧當眾潑紅酒，面子裏子都丟完了，大肆宣揚要封殺她。
“我就剩奇瑞這一個合作了，祈老師還調侃我。”沈司寧半開玩笑地說。
兩人迅速進入狀態拍攝。
郭導：“祈老師，您再自然一點，司寧是你的新婚妻子，神色不要太僵。”
“對不起郭導，再來一條吧。”
沈司寧倒是沒什麽問題，只是祈琛給人的感覺太過矛盾。
像有意和沈司寧拉近關系，又刻意保持了該有的距離。
就連拍攝時，也在避免和她產生過多的肢體接觸，但他們扮演的是一對新婚夫妻。
這不是祈琛該有的表演水平，就像在故意做給誰看一樣。
中場休息的空檔，沈司寧環顧四周，拍攝場地最陌生的人大概就只有奇瑞的老總方啟恒。
她覺得奇怪，且不說她不認識方啟恒，知道代言人是祈琛時，沈司寧就疑惑了。
先是奇瑞點名要她拍這支廣告，又是讓她給祈琛做女主角。
她一個十八線，和剛拿了獎的祈琛合作，怎麽聽都不搭。
祈琛和沈司寧又被郭延拉著講了兩遍走位和流程，拍攝最終還算順利。
奇瑞智能家居全部依靠主人的聲控完成，會自動檢測到主人回家，開啟預設好的生活習慣，包括空調、窗簾、投影、水溫等。
收工時，方啟恒過來和祈琛、沈司寧合影。
“時間不早了，今天我做東，請郭導和兩位主角一起吃個便飯吧。”
他看起來並不像在說客氣的場面話。
祈琛率先答應，沈司寧作為在場咖位最小的角色，自然沒法拒絕。
郭延更不會錯過和祈琛吃飯的機會，奇瑞這兩年起勢很猛，若能搭上關系，又多了一條投資人脈。
他們三人共贏的局面，無論沈司寧和誰處好關系，都對她以後的星途只好不壞。
可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晚飯定在蘭隅，這裏實行會員制，私密性極強。
下車前，沈司寧讓蔣霖先回去陪女兒。
其他幾人都有助理接，沈司寧孤身一人，蔣霖不放心，要在門口等她。
沈司寧不想蔣霖那麽累。
“霖姐放心，今天只是隨意吃頓便飯，我到家給你打電話，你回去多陪星星，她暑假快開學了。”
蔣霖是單親媽媽，有個上小學的女兒，平時工作太忙，家裏雇了一個保姆帶孩子。
沈司寧還沒和星悅簽合同前，在蔣霖家住過一小段時間，和星星關系很好。
看蔣霖為她這般勞心傷神，沈司寧心裏過意不去。
蔣霖思襯再三：“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謝謝霖姐。”
古典園林的設計十分清雅，侍者帶他們穿過廊橋小溪，最後進到名為青竹園的包房。
侍者很有眼色地將點菜寶遞給方啟恒。
方啟恒沒接：“再等等，還有一位沒來。”
桌上幾人神色各異。
方啟恒笑著解釋：“那位可是奇瑞的貴人，沒有跟他的合作項目，就沒有今天的奇瑞。”
郭延笑的合不攏嘴。
今天這頓飯，看來是賺了。
不一會兒，包廂門打開。
這個不正常的通告，在沈哲彥進來時，一切都解釋通了。
自從她和裴聿領證搬出家裏後，他們也兩年沒見，沈司寧不由得多看他幾眼。
筆挺的西裝，名貴的腕表，略顯疲憊的神情下，並不意外沈司寧的存在，眼角帶著淺笑。
方啟恒起身，邀沈哲彥入座上席。
“沈總，您能來太讓我意外了。”
他不過是客氣地問一嘴，要不要和此次廣告的主演們一起聚一下，以表感謝。
方啟恒以為，沈哲彥是不會參加這種小飯局的，沒想到他真的會來。
男人落座，左手邊是方啟恒，右邊則是郭延。
沈司寧雖然離得遠，卻是在他對面，擡頭就能看見。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相差兩歲。
雖然兩人都姓沈，但不會有人將她和沈哲彥聯想到一起。
一個是看起來沒背景的女星，一個是沈氏投資的獨子。
且不說他們倆人長得並不像。
沈哲彥和他母親杜曼珠有六分神似，而沈司寧只在墓碑上見過她生母司婉的照片。
那是一個小家碧玉的女人，生下她就沒從產房活著出來。
祈琛碰了下沈司寧，小聲提醒：“沈老師。”
沈司寧回過神，忙和眾人一起端起酒杯，向沈哲彥敬酒。
烈酒入喉，沈司寧喝著不是滋味。
方啟恒恭維地說：“奇瑞智能家居上正是用了耀芯科技的內置芯片，才能這麽快占領市場份額，為新時代年輕人的家居提供更優選擇，還得感謝沈總對奇瑞的信賴。”
沈司寧疑惑：“耀芯科技？”
方啟恒不悅地蹙眉，小藝人沒見過世面，不了解商圈動向還要公然問出來。
他難得請到沈哲彥吃飯，不想被沈司寧掃興。
還沒說什麽，沈哲彥卻先一步回答：“是我幾年前，以個人名義收購的研發型科技公司，我出錢，他們出技術。”
郭延起身敬酒：“沈總年輕有為，是年輕人的典範。”
她的確很久，沒再關註過商界的任何動向了。
沈司寧低頭倒酒，在郭延之後起身：“是我唐突了，沈總別介意。”
沈哲彥將沈司寧的面容和小時候那個跟屁蟲一樣喊哥哥的女孩重合在一起。
他並沒有拿起酒杯，反而擡手招來服務生：“給女士換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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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寧眼睛半瞇，撒著拖鞋，懷裏還抱著印了裴聿大頭照的抱枕懶趴趴地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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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霖臉上滿是嫌棄，不怪沈司寧亂猜。
通告一落千丈後，蔣霖幾乎就沒造訪過她的小公寓了，蘭偉安也給蔣霖手下塞了一個剛出道的新人弟弟。
要不是她和蔣霖有著深厚的革命友誼，她都以為自己真的被經紀人放棄了。
“沈司寧！”
蔣霖伸手拎起她的一綹頭發。
“你還有沒有點女明星的自我修養，這亂糟糟的雞窩頭也能出現你腦袋上？”
沈司寧胡亂抓了幾把頭發，後退兩步讓蔣霖進來。
“昨晚忘記吹頭了。”
蔣霖目光略過她手裏晃動的抱枕，“你還玩二次元？”
沈司寧默默將抱枕翻了一圈，大頭照的那一面貼著肚子抱住，笑的心虛。
“前陣子看直播，中獎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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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覺得他有點眼熟？”
“最近漫展多，霖姐可能在商場張貼的海報上見過吧。”
沈司寧面不改色地說瞎話，將抱枕丟進臥室衣櫃，用柔順精油隨意抓了抓炸毛的頭發。
再出來時，蔣霖已經熟稔地翻出杯子在接水，餐廳桌子上放著她買來的早飯，活像一個操碎了心的老媽子。
“你微博都多久沒營業了？一會收拾下，發張自拍。”
“不到二十萬的粉絲裏，有十萬還是公司買的僵屍粉，網紅達人都比我活粉多。”
沈司寧打開早餐，看向她的眼裏滿是無辜。
蔣霖恨鐵不成鋼地輕敲她腦門。
“少貧，吃完和我去公司做妝造，之前接了奇瑞的智能家居廣告，今天去棚裏拍攝，《安歌如夢》的劇本也好好熟悉，下周公開試鏡的選角我替你報名了。”
她如今的咖位連助理都沒有，更別提造型團隊了，只能去公司做妝造。
“謝謝霖姐。”沈司寧吃的優雅，“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個通告，蘭偉安居然沒拿給別人。”
“拿了。”
蔣霖說：“但奇瑞那邊不同意換人。”
“我有罪，高估蘭偉安的道德底線了。”
蔣霖的車停在樓下臨時車位，沈司寧走出單元門時最先看見的卻是昨晚送她回來的那輛庫裏南。
車停在斜後方，車位本身不顯眼，但車輛的價值和這個小區顯得格格不入。
“別看了，等你還完八千萬也能買。”
蔣霖一向很有分寸，從來不問沈司寧的私事，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沈司寧究竟做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居然有八千萬的外債。
沈司寧若有所思地笑笑，坐上蔣霖的副駕離開小區。
從沈司寧的角度看去，最多看見駕駛位的司機，看不見後排的裴聿。
裴聿：“走吧，回總部公司。”
副駕駛上放著已經涼透的早餐。
裴聿來的時候看見蔣霖在鎖車門，理智讓他沒有上去。
他不能過分介入沈司寧的事業，會惹來她的不快。
下午到達拍攝地時還早，蔣霖忍不住問道：“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沈司寧淺笑：“好久沒出來工作，有點不適應。”
蔣霖沒有拆穿沈司寧明顯的話術，鼓勵地說了些加油的話。
兩年時間裏，蔣霖最是知道，沈司寧心底並沒有表面上那麽灑脫快樂。
沈司寧借口上廁所暫時離開，看著鏡子裏被打扮成新婚妻子模樣的妝造出了神。
鏡子裏的她溫文爾雅，一頭長發微微卷起，隨意的散在肩頭，很符合智能家居方面的形象要求。
當時和星悅簽合同，她情感狀態一欄選的未婚。
她以為自己可以搞定和裴聿之間的關系。
但從昨晚開始，到今早看見停在樓下的車，她很亂。
結婚不是她自願的，可對裴聿的感情，從來都不是假的。
當初裴聿的母親找過她，沈司寧大概能猜到裴聿這兩年在國外做什麽。
兩年前狠心分手是為了遵守和他母親之間的君子協定。
現在裴聿已經站上了他母親希望的位置，可他們之間，卻有了利益牽扯。
點開裴聿的微信，頭像是一只吐著舌頭笑的薩摩耶。
沈司寧記得撿到那只狗時渾身是血，後來被裴聿花錢治好，送去寵物救助站。
這張照片就是他們去救助站探望時，沈司寧拍的。
她點開圖片，按下保存。
備註還是分手拉黑時的“公主飼養員”，沈司寧笑了下，擡手改成“債主”。
現在賺錢贖身才是第一要義，別的她沒空想，也逃避地不願想。
她長呼一口氣，對鏡子擠出營業式的微笑，返回攝影棚。
蔣霖見她回來，提醒道：“上午發的自拍反響還行，顏粉居多，等奇瑞發微博，記得轉發宣傳一下。”
“知道了霖姐。”
沈司寧走進拍攝中心提前熟悉場地，過了一會，奇瑞的代言人、另一個男主角才姍姍來遲。
祈琛，憑借穆川導演的新作《絕殺》，斬獲華蘭獎最佳男配。
“不好意思郭導，上一個通告剛結束，路上堵車來晚了。”
祈琛在保姆車裏已經做過妝造，可以直接開拍，團隊在分發帶來的咖啡表示歉意。
導演郭延擺擺手，“祈老師太客氣。”
沈司寧：“祈老師，初次見面，久仰。”
祈琛卻是笑著搖頭。
“沈老師才是真的讓我久仰，《安歌如夢》那次飯局我有行程安排沒參加，不然還能一睹沈老師風采。”
祈琛說的是沈司寧將紅酒潑到《安歌如夢》上一個投資商，陸少臉上的事。
陸柯是陸董事長和夫人老來得子，被寵的不成樣子，身邊女星換了一茬又一茬，專挑新人下手。
用他的話來講就是：新人幹凈。
被沈司寧當眾潑紅酒，面子裏子都丟完了，大肆宣揚要封殺她。
“我就剩奇瑞這一個合作了，祈老師還調侃我。”沈司寧半開玩笑地說。
兩人迅速進入狀態拍攝。
郭導：“祈老師，您再自然一點，司寧是你的新婚妻子，神色不要太僵。”
“對不起郭導，再來一條吧。”
沈司寧倒是沒什麽問題，只是祈琛給人的感覺太過矛盾。
像有意和沈司寧拉近關系，又刻意保持了該有的距離。
就連拍攝時，也在避免和她產生過多的肢體接觸，但他們扮演的是一對新婚夫妻。
這不是祈琛該有的表演水平，就像在故意做給誰看一樣。
中場休息的空檔，沈司寧環顧四周，拍攝場地最陌生的人大概就只有奇瑞的老總方啟恒。
她覺得奇怪，且不說她不認識方啟恒，知道代言人是祈琛時，沈司寧就疑惑了。
先是奇瑞點名要她拍這支廣告，又是讓她給祈琛做女主角。
她一個十八線，和剛拿了獎的祈琛合作，怎麽聽都不搭。
祈琛和沈司寧又被郭延拉著講了兩遍走位和流程，拍攝最終還算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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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並不像在說客氣的場面話。
祈琛率先答應，沈司寧作為在場咖位最小的角色，自然沒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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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共贏的局面，無論沈司寧和誰處好關系，都對她以後的星途只好不壞。
可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晚飯定在蘭隅，這裏實行會員制，私密性極強。
下車前，沈司寧讓蔣霖先回去陪女兒。
其他幾人都有助理接，沈司寧孤身一人，蔣霖不放心，要在門口等她。
沈司寧不想蔣霖那麽累。
“霖姐放心，今天只是隨意吃頓便飯，我到家給你打電話，你回去多陪星星，她暑假快開學了。”
蔣霖是單親媽媽，有個上小學的女兒，平時工作太忙，家裏雇了一個保姆帶孩子。
沈司寧還沒和星悅簽合同前，在蔣霖家住過一小段時間，和星星關系很好。
看蔣霖為她這般勞心傷神，沈司寧心裏過意不去。
蔣霖思襯再三：“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謝謝霖姐。”
古典園林的設計十分清雅，侍者帶他們穿過廊橋小溪，最後進到名為青竹園的包房。
侍者很有眼色地將點菜寶遞給方啟恒。
方啟恒沒接：“再等等，還有一位沒來。”
桌上幾人神色各異。
方啟恒笑著解釋：“那位可是奇瑞的貴人，沒有跟他的合作項目，就沒有今天的奇瑞。”
郭延笑的合不攏嘴。
今天這頓飯，看來是賺了。
不一會兒，包廂門打開。
這個不正常的通告，在沈哲彥進來時，一切都解釋通了。
自從她和裴聿領證搬出家裏後，他們也兩年沒見，沈司寧不由得多看他幾眼。
筆挺的西裝，名貴的腕表，略顯疲憊的神情下，並不意外沈司寧的存在，眼角帶著淺笑。
方啟恒起身，邀沈哲彥入座上席。
“沈總，您能來太讓我意外了。”
他不過是客氣地問一嘴，要不要和此次廣告的主演們一起聚一下，以表感謝。
方啟恒以為，沈哲彥是不會參加這種小飯局的，沒想到他真的會來。
男人落座，左手邊是方啟恒，右邊則是郭延。
沈司寧雖然離得遠，卻是在他對面，擡頭就能看見。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相差兩歲。
雖然兩人都姓沈，但不會有人將她和沈哲彥聯想到一起。
一個是看起來沒背景的女星，一個是沈氏投資的獨子。
且不說他們倆人長得並不像。
沈哲彥和他母親杜曼珠有六分神似，而沈司寧只在墓碑上見過她生母司婉的照片。
那是一個小家碧玉的女人，生下她就沒從產房活著出來。
祈琛碰了下沈司寧，小聲提醒：“沈老師。”
沈司寧回過神，忙和眾人一起端起酒杯，向沈哲彥敬酒。
烈酒入喉，沈司寧喝著不是滋味。
方啟恒恭維地說：“奇瑞智能家居上正是用了耀芯科技的內置芯片，才能這麽快占領市場份額，為新時代年輕人的家居提供更優選擇，還得感謝沈總對奇瑞的信賴。”
沈司寧疑惑：“耀芯科技？”
方啟恒不悅地蹙眉，小藝人沒見過世面，不了解商圈動向還要公然問出來。
他難得請到沈哲彥吃飯，不想被沈司寧掃興。
還沒說什麽，沈哲彥卻先一步回答：“是我幾年前，以個人名義收購的研發型科技公司，我出錢，他們出技術。”
郭延起身敬酒：“沈總年輕有為，是年輕人的典範。”
她的確很久，沒再關註過商界的任何動向了。
沈司寧低頭倒酒，在郭延之後起身：“是我唐突了，沈總別介意。”
沈哲彥將沈司寧的面容和小時候那個跟屁蟲一樣喊哥哥的女孩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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