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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入夢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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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入夢知是誰?

“你知道不知道,我財大勢大啊。這裏好幾家客棧都是我的,還有幾家藥鋪,我不同意,看誰敢給你們看病抓藥,你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餓都能把你們餓死。”掌櫃得意洋洋的說。

“就是。這一片誰人不知曉我們掌櫃的?誰不看見我們掌櫃的都要繞路走?我們掌櫃在這富賈一方,你得罪了他,看你們怎麽在這呆得下去!”

小風聽著,手握成拳頭,牙關咬得吱吱響。

小萱手搭在他手上,說:“小風,別理他們,我們別惹事,走吧。”她其實是怕小風情急之下,出手太重。

夥計跳出來,張手攔住了他們。

掌櫃又說:“你們想走?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就是看上了你家娘子。你識相的話,就乖乖雙手獻上,我還能給你些銀子,讓你生活有著落,不用游蕩在街上,無家可歸。不然,我誓不罷休,從來沒人能被我相中後全身而退的,你們也不能。”

這時,嘈雜聲引起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

掌櫃見人多勢眾,越發得意,環視一圈眾人,又說:“你們大家說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圍觀的人紛紛點頭稱是,有人還出言相勸小風:“小夥子,她跟著你只能過苦日子,又何必呢。我們這位掌櫃家大業大,可以讓你夫人過上好日子,將來若是給他生下個一男半女,還可以有大把的家產繼承,你真不該留她在你身邊受苦受累。”

一位大媽湊近小風的跟前,細聲對他說:“小夥啊,這個掌櫃可不是善茬,凡是被他看中的,無一人能逃過他的掌心。正是這樣,他才越來越囂張跋扈,對什麽都勢在必得,像餓極的野狗,叼著嘴了死不松口。你要小心啊。等找著機會脫了身,千萬要遠離這裏。”

“對啊,現在生病了,都看不上大夫,抓不了藥吃,以後的事多了去了,哪樣不要用到錢?這是何苦呢?你放手,她就不用吃苦受累,多好的事兒啊。對你夫人也是好事,被掌櫃的看中,要娶作側房,那是她修來的福氣。”又一老頭勸道。

這話讓小風聽了惱怒極了,又顧慮到小萱,於是又忍了下去,一把抱起小萱從人群裏擠了出去。

“呸!”客棧掌櫃眼見到嘴的美色又溜了,恨恨的啐了一口。“我看你能硬氣到幾時!”

眾人見不能生事非了,也都散去。

掌櫃勾勾手指,一夥計俯首湊近來。“你去,跟在他們身後,盯著他們在哪落腳回來稟報我,這美人我一定勢在必得的!”

“是。”

“千萬不要驚了他們,讓他們跑了就不成了。遠遠跟著就行。”掌櫃望著他們的背影老奸巨滑的笑著:“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看你如何護得住她。”

看這掌櫃如此熟練的手法,估計那位大媽說的是真的,被他禍害的姑娘不在少數。真是人渣!

小風抱著小萱來到街角。

“都是我沒用。”小風頭埋在小萱的秀發裏,哽咽著。

小萱輕撫他的背。

街角的一處旮旯,有個小小的草藥攤,攤主是一位須發灰白的老者,他離遠的端詳著小萱的面色。一會兒後,他來到他倆身旁,誠懇的說:“小夥,我可以給她診一下脈嗎?”

小風疑惑的看了看他,楞了一下,驚喜的說:“謝謝,謝謝老人家。小萱,快把手給老師傅診脈。小萱……”他扭頭一看,小萱已昏睡過去,他托著她的臉輕搖著呼喊道:“小萱。”

“小夥子,你夫人病重了。你們不能在這露天呆著了。她再燒下去,會抽搐的。”

“老師傅,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我們身無分文,又初到此地,沒個落腳的地方。這不,剛才還受人奚落嘲諷呢。”

“唉,我剛才也瞅見了。那些個地痞流氓,別跟他們一個見識,不理就是了。這樣吧,你們隨我去我家吧,離這不遠,雖說簡陋,落個腳還是可以的。希望你們不要介意才是。”

“謝謝老師傅,我們感激不盡才是。”

“那我們趕快回去吧。”

老者麻利收拾好小攤,裝在兩個蘿筐裏挑上肩在前頭帶路,小風抱著小萱緊隨在身後。

那客棧夥計瞧見這一幕,也不跟著了,轉身跑回掌櫃身邊。在他耳邊嘀咕幾句,掌櫃邊聽邊露出一臉的奸笑:“嗯,嗯。好,好。你快辦去吧。”夥計哈腰點頭,出門去。

走了幾裏,來到一處偏僻的村莊。進村後,一路上接連有路人朝老者打招呼。村莊雖窮,村民們倒和和氣氣的。

老者推開一扇破舊的木門,轉頭說:“這就是我家了,你們請進。”又朝裏屋喊道:“桂枝啊,家裏來客人了,快來啊。”老者邊喊話邊把肩上的擔子放在角落裏,拍打身上的塵土。

“哎,來了。”一位面容和藹的老婦人應聲而出。

“這是我老伴,你們可以叫她桂姨。”

“桂姨,你好。我叫小風,她是我妻子,小萱。麻煩你了。”

“你好,別客氣。”

“桂枝啊,別在這閑話了,你趕緊理出床鋪來,這位夫人高燒,得休息。再去燒壺熱水來。”

“好咧。”桂姨應聲,轉入房裏,換好了幹凈的被褥,讓小風將小萱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不一會又拎著壺熱水進房,在銅盆裏倒好熱水,對小風說:“小夥子,你先洗洗手,洗把臉。再擰把熱毛巾給你家夫人擦把臉。你放心,藥已經煎上了,很快就好了。”

小風心生感激,自己清洗好後,又倒了盆幹凈的熱水給小萱擦洗。此時的小萱燒得滿臉通紅。

“唉,這閨女受罪了。咋弄的呀?”

“昨晚淋了雨受涼了,我們初到此地,沒地落腳,就找了間廢棄小屋,捱了一晚。”

“真是可憐見的。還好,我老伴會些藥理,能看些小病,相信她很快就沒事了。你也不要太過擔心。”

談話間,老者已端了碗藥湯進來,遞給小風:“你趁熱給她餵了,現在溫度剛好。”

“我幫你。”

桂姨接過她老伴手裏的藥湯,小風扶起小萱,靠在自己身上,桂姨一勺一勺給她餵藥。小風一手攬著小萱在懷裏,一手用手帕墊在她的下巴接著漏出來的藥湯。餵完藥後,他扶小萱躺好,蓋好被子,掩上房門,來到外邊。

老者看見他,指了指桌面的茶,說;“喝茶吧。”

小風點點頭,坐下,喝了幾口茶,問起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掌櫃:“老師傅,那個掌櫃的是什麽來頭?這麽狂妄。”

“唉,那人啊,咱可不敢去招惹他啊,我們見他們都離得遠遠的,生怕一個不留神,麻煩就自動找上門來,有事啊,忍忍就了了。”

“他一個客棧老板,怎麽會這般囂張目中無人?”

“他!豈止是客棧老板,他還是那個,那個什麽什麽掌門的結拜兄弟。哎,我也不記得那個叫什麽門派了,好像聽說還是江湖一個名門正派,反正也是一丘之貉,沒個好東西!別看面上是個正道門派,底下幹的都是些為虎作倀的壞事,披著張人皮,一肚子的壞水。”

“你這事還不是第一次見了。前些年,我們這有戶人家的兒媳長得標致,才剛成婚不久,去街上給生病的老爹抓藥,被他瞧見,他見人家長得有幾分姿色,就起了壞心,趁人家丈夫出門幹活,悄悄摸上門來,將人擄走。人家丈夫後來找上門討說法要人,被打得半死不活,給人擡回來後,沒幾日就沒了氣。那位姑娘聽說了以後,夜裏上吊死了。一個好好的家就這樣沒了。屍首還是我們鄉裏鄉親幫忙埋的。都說人命關天,可有誰來管?沒人管!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有錢就是天理。這些混帳的東西!”

“還有一年,他客棧裏的夥計狐假虎威,無怨無故打了一位漢子,正巧這個漢子會點拳腳功夫,反把這夥計打傷了。你猜怎麽著?這掌櫃的跑去他的結拜兄弟掌門那告狀。第二天,這漢子就被他當街打死了,拳頭哪敵得過寶劍啊。那真是死不瞑目,走在街上,人都不認識,就被那掌門一劍給剌死。你說,出了這些事,誰還敢招惹他們?有事就當自己倒黴,吃點虧,花錢當消災了。不然,還能怎樣?弄不好,一條人命就悄無聲息的沒了不止,還可能全家被滅門。我們窮人的命在他們眼裏,還不如他客棧裏的一張桌子呢。你到哪去講道理去!”

“這種事年年都發生,每次發生都要搭上1、2條人命才罷休。他們的罪行真是罄竹難書。天殺的!”

“我擔心的是啊,你們這事,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放過的。你們是他第一次碰了壁沒得逞的。依他們的行事風格,肯定不會就此罷休,你得留心才行。”

“我會的。”

幾劑藥湯喝下去,小萱高燒已退,身體也漸漸好轉,只是胃口欠佳。幸好,老人家貧也沒什麽大魚大肉,平常吃些酸的辣的,倒很合適給她開胃。後來,她病痊愈後,桂姨宰了只老母雞給她補身子。

“小風,我們要不要離開桂姨家啊?”

“為什麽?”

“上次你們的談話,我都聽見了。如果真如老人家說的,我們這是給他們招惹了麻煩。不如趁那些人不知道,我們趕緊離開吧。我擔心會害了他們。”

“現在走,我們能去哪?再說,我們現在走了,對他們來說才是壞事,我們在這,還可以對付那些人。一旦我們走了,他們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願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你擔心再多也無濟於事,該來的總會來,靜觀其變吧。”

“這世道,好人總是太難。”

這天,桂姨慌慌張張的跑進房,氣喘籲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上來就拉著他倆,直往屋後的小樹林跑去。

“桂姨,發生什麽事了?”

“你們……你們先躲起來,那……那些壞人來了。先……先藏好。”

“桂姨,我們不怕,我們在,還能幫你們對付他們。”

“他們人多,你們先躲好,到時你們再見機行事。我先出去了。”

她說完轉身就要跑去,被小萱一把拉住:“桂姨,你等會,讓小風跟你出去,他——他會武功,能保護你們。”

“姑娘,你不知道,那掌櫃的今天帶了好多人來,有幾十人呢。可不敢跟他們硬碰啊,再說,他們可能只是來搜搜而已,找不著了自然就會撤的。你別擔心。我還怕惹怒了他們,把村都屠了那就完了。你們記得要藏好啊。”說完,桂姨匆忙往外跑去,臨了還回頭朝他們看了看,看他們有沒有藏好,外人會不會一眼瞧見。她望去,乍一看,看不見他們的藏身之處,便笑了,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等桂姨跑不見影後,小風對小萱說:“小萱,你自己躲好,我找個角落觀察一下。”

“好,你自己當心。要保護好桂姨和老伯。”

小風鉆了出來,另找了一處看得見外面的角落。

外面此時嘈雜得很,有罵罵咧咧的,有推搡的,有打翻東西的,看來,來者勢眾啊,“說,你們把掌櫃要的人藏哪了?”一個手下拎著老者的衣領,一臉壞笑的說:“那日我親眼看見你帶著他倆走的。你現在休想狡辯。”

又有兩個夥計擡著一把八仙椅過來,用衣袖細細的擦幹凈,才滿臉堆笑的上前扶掌櫃坐下。

“老人家,我這都有人證了,我勸你還是識相配合的交出人來。我還能饒了你們。我的手段,你們也聽說過吧。我告訴你,那些傳聞可不是吹牛的,件件都保真呢。你要是想挑釁我,那就是自找死路,別怪我沒提前提醒你。”掌櫃坐在八仙椅上,翹著二郎腿,只手握著把小小的紫紗壺,斜眼瞄著被人揪著衣領脅迫跪在地上的老頭,一邊說話威脅,一邊癟嘴啜著小茶壺喝茶。

“掌櫃大人啊,這裏真沒有人了。他們喝了藥後就走了。老頭我不敢騙你。”

“我且信你沒騙我的膽子。只是等會我派人去搜,萬一給我搜出來了,事情就另說了啊。你現在說了,我還能放過你們,你們也能好好再活個幾年、十幾年的。如果被我搜了出來,我就要了你們的命。我勸你還是在事態還沒發展前,再好好考慮清楚。你——你沒了你這老伴,你該怎麽過?還有你,你沒了你的老頭,你要怎麽活?這可不是一句兩句說得這麽輕松的。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吃。”

“大人啊,我這真沒有啊。”

“真沒有?”

掌櫃給一旁的夥計使了個眼色,一個夥計上前狠狠的甩了老頭一個嘴巴子,老頭嘴角都出血了。

桂姨發瘋般沖上前,用身體護著老頭,替他抹去嘴角的血跡。

“還是沒有嗎?”掌櫃陰冷的說,兩眼透著狠戾的兇光。

“沒有!”桂姨大聲回道。

“來人啊,給點顏色他們嘗嘗。”

幾個夥計一頓拳打腳踢,兩位老人倦縮在地,嘴裏不住的發出痛苦的呻吟。

“來啊,問問這些人有沒有看見。”掌櫃吩咐道:“誰給我透消息,他就是我的人,我還會賞他二十兩銀子。”他從兜裏掏出2個大銀錠在手裏掂著。

現場圍觀的人很多,一個青年男子躬身上前說道:“掌櫃的,我住村口,這幾天根本沒有看見有陌生人出村。”

“啊~是栓子啊。你還欠我百兩賭債呢。如果你這次替我找出他們,不光這百兩賭債我全免了,還再另送你二十兩銀子。怎麽樣?夠豐厚吧,這獎賞。”

“謝謝老爺。小的一定竭盡全力。”

“嗯,你是識相的。你見他們進村了嗎?”

“看見了,他們那天一進村,我就看見了。

”桂姨從地上撐起,坐直身子,怒斥道:“拴子,你別血口噴人!為了還你的賭債,不顧人死活。我們和你一向無冤無仇,你怎麽可以冤枉我們?”

“桂姨,我真沒亂說,那日我在村口還和炳叔打了招呼呢。這怎麽能說我冤枉你們呢?”

“我呸!”桂姨罵道:“你就是想圖我們家那塊地好久了,從不死心,欺負我們年老又沒孩子,孤苦零丁,就下死手想整死我們,好要了我們的地。”

“桂姨,你別凈扯些沒的。我先前是看中了你家的地,問了你,你不肯,我也沒怎樣啊,這事就翻篇了。地又不止你家有,你不肯,有的是人願意。我實話實說而已,我就是看見人進了你們家。”

“別廢話了!”掌櫃一拍坐椅扶手,朝身旁的夥計招招手,一個夥計俯首貼耳過來聽吩咐:“掌櫃的,您有什麽吩咐?”

“你們進去搜一搜,仔細的搜。”

“是。”這夥計手一揮,身後的夥計們隨他進了屋。不一會從裏邊傳出各種東西摔碎在地的響聲。

“哎喲,”桂姨兩手往大腿上一拍,癱坐在地上嚎哭道:“這還讓不讓我們活啊,你們把我家的東西都砸了,叫我們往後還怎麽過?誰不知道我們窮人連一個碗都是珍貴的,你這是斷我們的活路啊。”

掌櫃輕蔑的笑道:“這也是你們咎由自取的後果。誰讓你家老頭沒事找事,他好好賣他的草藥就好了,誰叫他多事?反正窮人太多了,少他幾個更好,人窮,本就不配活著。做牛做馬的活著多累啊,還不如死了呢。”

進屋的夥計這時出來了,說:“掌櫃的,裏面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人。”

那個叫栓子的男子湊近跟前,對掌櫃說:“老爺,他們家後面有一片小樹林,那裏可以藏人。我可以帶你去。”

“你真是很乖啊,看來,你很想要這二十兩銀子。”

“那是自然,二十兩銀子夠我們窮人一家幾口人一整年的花銷了,有錢誰不想要?哪個不想過好日子?”

“我就喜歡聰明人。來人啊,給他這二十兩銀子。”

夥計躬身從掌櫃手裏雙手接下兩個大銀錠,然後轉身朝著栓子扔在了他的面前。

栓子曲膝彎腰雙手捧起銀子,放進懷裏,還不忘用手拍了拍,諂媚道:“我帶你們去。”

掌櫃吩咐道:“留幾個夥計在這看守這兩人,其餘的人隨我一起進去搜。”他們一行人浩蕩的走向小樹林。

桂姨握緊了老伴的手,緊張的看著他們。“別慌,別慌。”她老伴炳叔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

來到了小樹林,四周掃了一圈,大致上看去並沒有什麽明顯不妥。

“你們都給我睜大眼都仔細看清楚了,一個地縫都不要放過。再不行,就把這片小樹林給我全砍了,掌櫃我有的是錢!”

“是,去拿刀過來。”

桂姨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撲過來阻止:“老爺啊,這可使不得啊。這片小樹林是我們花了好幾年才種的這麽大的,你砍了,我們這些年的心血就全完了,這可都是我們辛辛苦苦掙下的財產。”

“哼,你現在知道心疼你家的財產了?我告訴你,晚了——”掌櫃一陣冷笑:“今天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一定要把他們挖出來的。後面,你們也難逃懲罰。你滾開一邊去。”他一腳踹在桂姨身上,有夥計上來把桂姨拉了回來。

一邊的小風撿起幾顆小石子,朝負責看守桂姨的幾個夥計丟去。那幾人來不及發聲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圍觀的人群見狀嚇得紛紛逃了去,一時之間,只剩下桂姨和炳叔,還有地上那幾個夥計。

小風躍出來,落在桂姨身邊,扶起炳叔,對他們說:“你們趕緊離開這,我來收拾他們。”

桂姨握著他的手,擔憂的說:“你不會有事吧?”

“放心,沒事的。你們不能留在這裏,先躲開。”

“好。”桂姨攙扶著炳叔離去,一步三回頭。

小風看著他們身影不見了,又飛身躍起,進了屋裏,屋裏一片狼藉,各種碎片散落一地。他有了對策。屋後的小樹林,掌櫃的夥計一個一個沒有聲息的倒下,把掌櫃嚇得半死,站著不敢亂動,剩下的夥計也怕了,看著地上的夥計,一時呆住了。那些夥計臉上並沒有傷痕和血跡,那傷口一定是在身上了,有大膽的,湊前去看,原來是被破瓦片擊中的。

“掌櫃的,他們是從後面被襲擊的,那人在屋裏。我們該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啊。哦,我們大家散開去,讓他無法快速打擊我們。快,快,散開,跑進小樹林。”掌櫃慌張的擺晃著兩手指揮著。

眾夥計朝著小樹林跑去。有越來越多的夥計倒下,他們都不敢停下來,生怕下一個倒下的人就是自己。

小萱這時從小樹林從容的走了出來,看著他們,與他們擦肩而過。

這下,可把他們這些人嚇壞了,她淡定的神情,讓掌櫃明白:既然這女人在這,那麽,對他們發起暗算的,肯定就是那個男人了。唉呀,他失算了,以為他倆和以前遇到的人一樣任他蹂躪,輕易操縱他們的生死,玩弄於股掌中。這次,他倒成了別人手中的獵物。看著這女人臉上的平靜,他知道他的選擇不多,無非就是死或生,他決定棄械投降。

“大俠饒命啊,是我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冒犯了你。請大俠大人有大量,饒我們一次吧。”

掌櫃讓他的夥計一起跪地爬著往屋這邊來,匍匐在地,屁股翹得老高。小風手裏拋著碎瓦片也走到了明處。掌櫃看見只有他一人,心裏暗自松了一口氣,看剛才的架勢,他還以為來人很多呢,原來只是他,之前收斂起來的氣焰又有點松動。

“怎麽就你一人?”

“對付你們,我一人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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