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淡淡綠茶味道的小倩是若萱嗎?

關燈
淡淡綠茶味道的小倩是若萱嗎?

“孟婆,你的本來面目是哪個?”

“白骨骷髏頭啊。”

“真的?”

“真的。”

“冥王他們呢?”

“都是,你看到的這副皮饢其實都是虛有其表,迷惑人的。”

“那為什麽你們長得跟凡間說書的講的故事裏的形象幾乎一樣呢?”

“你怎麽知道我們不是按那些故事改良的形象呢?鬼也要臉面的嘛。”

“那我呢?是不是還是因為天劍?”

“是的。小夥子,你還要出去找她嗎?”

“我再去一趟。”

“也許,你是找不到她的。”孟婆的聲音極輕。

“孟婆,你說什麽?我剛才沒聽清。”

“哦,沒什麽。祝你好運。”

蕭廷又走了,這次他去了江南。

南方的春天果然比北方絢麗多了,現在的北方應該還春寒料峭吧,江南水鄉已百花齊放。小橋流水之間,籠在一片蒙蒙煙雨中,宛如仙境般。蕭廷站在小橋上眺望,遠遠有條烏篷船從水霧中若隱若現,先是聽得一陣清脆的歌聲,過了半晌,船臨近橋洞,才看見一張女孩的臉從雨霧中露出,鴨蛋臉,一雙大大的眼睛,兩頰點點小雀斑,兩人眼神相視時,那女孩嫣然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窩,頓時讓這張平常的臉蛋,多了幾分甜美。

蕭廷走過小橋,前面是一個集市,他走過一個繡攤,停下了腳步,神情變得沈重。

“這位大哥,你想繡點什麽?”

“啊?”蕭廷回過神來,看了看這些陳設的繡樣,才把視線移到說話的人身上,這一看,便出了神,只見這女孩長得真美,芙蓉如面柳如眉,他的腦海一片空白,想不出能形容的句子,只覺得驚為天人,他心底浮起一句話:原來這就是‘見色起意’。

“公子?”那女子見蕭廷盯著自己,也不見羞澀之意,倒是迎著他的目光,想必,她也知道自己長得很美,對於這張的臉對男人有多大的殺傷力是極有自信的。

“請問姑娘,可以在手帕上繡特定的花式嗎?”

“公子想繡什麽花式呢?”

“我想繡一個人,可是,我……不了,我一時……下次吧。”蕭廷匆匆離去。真是可笑,繡她的臉嗎?她現在是誰?長得是什麽模樣?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愛的只是她那張臉嗎?哪怕再巧奪天工的手,恐怕也繡不出他心裏她的臉吧。這一瞬間,蕭廷終於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不過是無用功。

蕭廷來到小橋下的青石板上釣魚,沒有魚餌,沒有魚桿,連魚勾都是直的。打發時間而已,沒有頭緒,又不想回地府,他也不屬於世間,該去哪,要去哪,呵呵……他雙手交叉在胸前,閉目斜躺在橋拱下。

“哎,那位大哥,你的魚鉤動了。”一個女聲細細的傳來。

魚?怎麽可能!蕭廷自嘲的咧咧嘴,轉過身去。

這時,有只細軟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推了推他。“大哥!”

蕭廷側著頭,眼角挑了挑,看見了那個梨窩的臉龐。他翻身坐起,問她:“你有什麽事嗎?”

“喏,你的魚。”這女子手上提著他的魚線,上面吊著條還在甩著尾巴的鯽魚,約巴掌般大。

“怎麽可能?”蕭廷心生疑惑,接過魚線,把魚勾從魚嘴裏扯出,才發現,這並不是他原來的直勾。“這不是我的魚線。”

“原來你知道啊,”這女子掩嘴笑了,說:“我以為大哥你不知道呢,我看你這魚勾扔下水裏挺長時間了,沒有動靜,悄悄拿起來看了看,給換了個魚勾。原來大哥你並不是想釣魚,只是在消磨時間而已。是我的不是了。”

看著她沖著自己俏皮的陪笑道歉,蕭廷生不起氣來。“這魚,你要麽?”他問:“不要的話,我就把它放回水裏了。”

“要的,三月的鯽魚最鮮美了。要是有兩條就好了。大哥,這樣好不好,你幫我再釣一條,我請你吃魚。怎麽樣?”

蕭廷不說話,只是把魚線又甩回了水裏。那女子乖巧的站在他的身旁,離他一尺遠。不多會,魚線便往水裏沈去。

“有魚!有魚!”女子高興得拍手,她拎著小桶接下蕭廷遞來的魚,笑著對他說:“走吧,大哥。”

“不用了,這魚也不是我的,我沒花錢。”

“大哥,你別介意,我家男人也在家呢。”她低著頭,臉紅紅的,為難的說:“其實……其實,我是看天色晚了,不敢一個人回去,我家遠。我在這觀察你好久了,覺得你是好人,才敢來打擾你的。”

蕭廷擡眼望去,女子正局促的絞著衣袖,低著頭不敢看他。“走吧,拎上你的魚。”

女子喜出望外,忙不疊的道謝著:“謝謝大哥。”

走了好幾裏的路,身後喧鬧的集市越來越遠,而眼前的路卻越發的偏僻,天色灰暗,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人家,沒有燈火,只偶爾聽得幾聲‘鴉鴉’,若不是蕭廷來返於地府,他肯定以為這是說書裏的荒山遇野女鬼的橋段。

“你們怎麽會住這麽偏的地方?生活多不方便。”

“有錢誰不想住鬧市啊。”

“你家還有多遠?”

“喏,在那。”女子往前指去,高興的松了一口氣,說:“終於到了。”

蕭廷望去,只見遠處的山腳下亮著一抹淡淡的燈火,他目測,這也有幾裏的路呢。心想,難怪她會求助一個陌生人,只怕她這一路也是提心吊膽的吧。

終於,走到燈火前。

原來,這是3間茅屋,屋前正站著個男人,看不清樣子,看著他們走來,他也小跑著過來了,等看清了女子,他松了一口氣,語帶欣喜的說:“小倩,你終於回來了。今兒怎麽這麽晚?”他接過女子手上的小桶:“這是什麽?還拎了這麽長的路,不嫌累啊。”

“是魚。”小倩的語氣裏也是高興。“我帶了客人來,幸得有他送我回來,不然我只能明天才能回來了。”

男人朝蕭廷瞟了瞟,說:“回家再說吧,這路上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清,當心腳下。”

進了屋,一張陳舊的木桌上點著半截蠟燭,燭光隨著空氣裏的微風在輕輕晃著。桌上有2個倒扣的大碗,2個疊著的小碗,小碗上擺著2雙筷子。蕭廷與男人這才相互打量著。

蕭廷一見那人,脫口而出:“古——”,剛嘣出一個‘古’字,他便啞然,現在是多少年過去了,哪有什麽古漢陽!他自嘲的笑笑。

“你是——”那人問:“你們怎麽會一起回來?”

蕭廷看著這人的眉眼有幾分古漢陽當初的影子,心想,莫不是古漢陽的今生?管他呢。

“哦,我姓蕭,只是過來借宿的。”

“我叫墩子,我們家有點簡陋,你不介意的話,倒是還有間房空著。”

“怪我錯過了客棧,隨便湊合一晚就行。”

“小倩,”墩子朝房裏喊道:“你把空房拾掇一下,這位蕭公子要借住一晚。”

“打擾了,抱歉。”

“沒事,這片是比較偏,你還是有點好運氣的,若過了我這,你再走十裏也不會有人家的。”

小倩換了身衣服出來,一身布衣,發髻上只別了一朵花兒。蕭廷朝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小倩微微側身,走過他的身旁,對墩子說:“墩子哥,房間收拾好了。飯菜涼了,我去熱一下,順便加個菜。”她端起桌上倒扣的大碗。

“外面有只山雞,把前日采的蘑菇燉了吃。”

“知道了。”

飯後,蕭廷坐在外面,小倩和墩子在收拾著碗筷。這會,夜空上月亮出來了,星星也出來了,看著竟比屋裏的燭火更明亮。

“在外面得當心,山上蛇多。”墩子說。

“你們怎麽想著獨門獨戶在這山裏?”

“城裏的房子買不起,租都不起,我們也不是本地人,前些年逃荒過來的,只有這荒郊野地住下,沒人趕,就住下了。這一住啊,幾年便過去了,也住習慣了,習慣以後,覺得這也挺好。”墩子苦笑道,回頭看著屋裏忙著的小倩,又說:“只是苦了她了。”

“墩子哥,你又說了。”小倩在身上的圍裙上抹了一把手,說:“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這些都不苦,我幸福著呢。”

“大哥,喝茶。”小倩端出一張小矮桌子,放在他和墩子中間,桌上放著茶壺和茶杯。

“這味道真好聞,淡淡的明前茶的茶香。”蕭廷說。

小倩聞言,掩嘴笑了:“大哥,你說笑了,我們哪吃得起明前茶呀。”

“這是自家栽的紅茶。”墩子說。

蕭廷不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果真是紅茶!那,這淡淡的綠茶香味是哪來的?他閉上了眼,微微擡著頭,循著空氣聞著。原來,這香味是從小倩身上散發出來的!他有些錯愕。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嗎?”墩子看見蕭廷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快的問。特別是蕭廷的目光落在小倩身上。

“哦,沒什麽。”蕭廷聽出了墩子的不快,及時收回了視線,回過神來。“我一路上都在找一個人,只是這味道讓我有點似曾相識。”

“小倩?”墩子也很聰明,很快他便否定了:“不可能的。我和小倩從小生活在一起,除了這一次與我背井離鄉外,她哪也沒去過。”

“你們多大了?”

“四十好幾了。”哦,年紀對不上。又是一場空!

“請問一下,你的祖上姓古嗎?”

“不是,我們全寨的人都姓仝。”墩子心生嫌隙,拉著小倩便進了屋去。

蕭廷也不理會,只是在屋外露宿了一夜,天不亮便離開了,在他坐的椅子上留下2個大銀錠。

“哎,帥哥,你去哪?”

走在路上的蕭廷聽到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這輕佻的聲音倒是讓他想起了血鳳凰,原來,置身於事外,輕佻真是讓人聽著就不爽,難怪那時的若萱一點都不喜歡血鳳凰了。

“哎,叫你呢。”身後一陣跑動的腳步聲,夾帶著氣喘籲籲。一個身子擋在了蕭廷的身前。

“你要幹什麽?”蕭廷有點生氣。

“帥哥,你別生氣啊。我是繡娘。我們見過一面。”

蕭廷這才擡眼看去,果真是那位繡娘,只是……他緊蹙著眉頭,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似的。

“你還沒想起來?那天,你還問我能不能繡特定的花式。”

對了!那天的她眉清目秀,與輕佻沒半點聯系。今兒的她,怎麽……像換了個人!“我記得你,那天你不是這樣子的。”

“嗨,我以為什麽大事呢。人總不能只有一面吧,多吃不開啊。”

“你攔我有什麽事?”蕭廷冷言道。有句話怎麽說的,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也沒什麽事,不過是希望你是我的客戶而已,我看你應該是個大客戶。”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小心砸了自己招牌。”

“哼!”繡娘甩著絲帕腰枝一扭一扭的走遠了。“不識貨的家夥。”

臨近傍晚,蕭廷在客棧用飯。

斜對面支著家小攤,有3張桌子,正是小倩和墩子。有個穿著打滿補丁的孩子拿著個破碗正靠近小攤,小攤的桌上還留著客人的殘羹剩菜,他臟兮兮的小手悄咪咪伸向桌上的碗,眼睛在不安的往攤主臉上瞄著。

“去去去!我們也窮,養不起你們這些小瘟神。”小墩惡聲惡氣的說。

“可是,”孩子指著剩菜,怯生生的說:“這些你們也是要倒掉的啊。”

“倒掉也不給你。”是小倩的聲音。“給了一次,你就次次都來,比這些客人都準時,好心好意,倒成了養你的父母了,你又不是我們的孩子,為什麽要養你?”

“老板娘,我是看見有剩的才過來的,沒剩的,我也不會過來打擾。”

“所以,都把你吃.精明了。”墩子說。“這些我們都是要成本的,你不花一分錢就有了。這公平嗎?”

蕭廷聽了,心裏很是不是滋味。他們……怎麽是……

“小孩,過來。”又一個女人的聲音。“到我這兒來。”

孩子只是呆呆看著她,並不敢動。

“唉!看你們把人給嚇得,像個鵪鶉似的。”女人走近了孩子,俯下身,遞給他一個牛皮紙袋,裏面有2個還冒著熱氣的大大的肉夾饃,還是那個輕佻的聲音:“給,拿去,回家和媽媽一起吃。別再到處討了,快回去,媽媽該等急了。”

孩子還是怔在原地,瞪著眼望著她,不知所措。

“你這傻孩子。”繡娘擡手摸了摸他的頭,轉身一扭一扭的走了。

“謝謝。”孩子終於反應過來,說完便轉身跑回家去。

“呸!這個浪.女人!”墩子朝已經走遠的繡娘啐了一口。“騷坯子!又來砸我的場子。”

小倩用手戳著墩子的額頭,笑著說:“你呀,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你又知道?”墩子悻悻的說。

“我還不知道你,看人家長得美,心裏癢著呢。你呀,就是妒忌人家人美心善,你自慚形穢。你嘴巴不要這麽毒就好啦。”

“你還有嘴說我,你自己不也是。”

“我呀,就是近墨者黑。”小倩身倚著墩子說:“我說,墩子哥,說真的,這孩子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咱還是幫幫他吧。”

“咱都窮得天天往返十來裏路,來這裏支個小攤,刨個溫飽而已。有什麽能力幫他呢?”

“我了解過了,這孩子家裏只有一位癱瘓在床的母親,他實在沒有能力養活他母親。他家離我們的攤子不遠,來回也容易,要不,咱留他在攤子打打下手,等他大了,作學徒,到時也能自食其力了。你覺得怎麽樣?”

“咱可沒錢給他。”

“他要的是食物而已。這每天都剩不少呢,也不短他娘倆這一口。”

“一天兩天肯定沒影響,這一幫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啊,你可得想清楚,一旦幫了,想半途而廢會讓人更絕望。咱的攤子,就我倆都有人閑的。”

“我就是仔細想過,他來攤子做些收拾的小活計,你留攤子,閑時,我可以去繡娘那找點事做。解決溫飽也不是太難的事。”

“好吧。聽你的。”

“這才是我的墩子哥。一想到大疫那年,咱一路逃荒遇到了多少給咱一口吃的好心人。不做點事,心裏總是有疙瘩。再說了,咱現在能支起這小攤,也是那位大哥給的本錢。”

“好,明天等他再來時,我跟他說一聲。”

“墩子哥,收攤時,經過他家,順道就進去了,讓他娘也好放心。”

“還是你考慮得周到。”

幾日後,蕭廷特意拐到了這附近,果然看見了那個瘦瘦小小的身子,小倩不在,也許在繡娘那邊吧。他正默默的走在路上,忽然發現,牛頭馬面在前面晃悠著,去的正是孩子家的方向。

蕭廷攔下:“牛頭馬面大人,你們來此是何公幹?”

牛頭怪四周張望:“天光化日下,你這也能看得見?”

馬面怪忙一把拽過蕭廷到一處陰暗:“我們能有什麽事,黑白無常不在,你也不做事,勾人魂魄的活不就得我倆幹了嗎。”

“是哪一家?”

“就是你心裏想的那一家。”

“是哪一個?”

“癱的那個女人。”

“剩下小孩怎麽辦?就不能通融一下,等他能自立了再……”

“一個癱的母親,只是負累,我們還為他減輕了負擔。”

“可是,這也是那孩子的最有力的支撐,有了他母親在,他就有不放棄的理由……”

牛頭怪打斷了他的話,說:“本來前年,他母親的壽命就到期了,是黑白無常看他年幼,於心不忍,悄悄瞞著冥王放了她一次,他才得了這兩年的陪伴。這次說什麽也不能了。”

“這麽說來,也不是什麽死規定了。黑白無常能放一次,你們為什麽就不能再放一次?好歹也讓他能自立了。這攤主說了,過幾年,讓他當學徒。”

“你真是想得太美,不用一年,這裏將會是個死城。反正啊,遲早是個死。”

馬面怪湊近蕭廷,警告道:“你別忘了,冥王說的,你不要插手別人的因果,生死有命,不是你能改的。”

牛頭馬面已走遠。

蕭廷來到繡娘的繡攤。

“官人,你來了,想繡什麽?我這什麽都能繡,唯獨不繡人面。”

“為什麽?”蕭廷不解。

“繡了人面,失了魂。”

蕭廷聞言,楞住了,這繡娘不簡單。可事情緊廹,他只顧著讓她們走的事。

“你們要活命的話,快離開這,這幾天,我和人約了在此決一死戰,不想傷及無辜,不想死,就帶上你的人一起逃命去。”

“你們這些自詡俠客的人,真是自大。”

“我可不是嚇你們的,你最好跟他們都通告一聲,全都走了最好。”

“這事,我會幫你。但是我不能走。”

“為什麽?”

“‘癡心人,負心漢,哈哈哈’你有沒有覺得很耳熟?”繡娘朝他眨巴著眼。

“你——”蕭廷低頭四下看看,壓低了聲音,說:“你怎麽在這?”

“我口犯嗔罪,是來還罪的。”

“你去……”

“你先別說,等我完了這事再說。”

“這事你會有什麽後果嗎?”

“只能等你來解救我了,這也是交易。”

“唔?”

蕭廷忽然間發現,這些地府裏出來的人說話都莫名其妙的,他心裏隱隱有種不安,似乎這一切都和冥王有關,一切都指向了‘交易’,他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環?很顯然是的,那冥王的目的是什麽?蕭廷留下繡娘在原地,沈思著走了。這麽看來,自己好像是‘自投羅網’進入了冥王設置好的‘陷阱’裏,成為這一環環裏舉足輕重的靶點。

冥王?我?

我?冥王?冥王!

蕭廷又回了地府,這次他直接走進了冥王殿。

牛頭怪正專註的盯著馬面怪兩手飛快的撥弄著一個巨大的算盤,欽慕的說:“馬面怪,你知道嗎,我最愛看你打算盤了,看你兩只手快如陀羅一樣只見得影子,我對你的欽慕之情就像人間天上的星星。”

“別跟我在這提人間!你也不看看我前身是作什麽的,我曾經可是赫赫有名的‘鐵算盤’。別的事,我可能不如你,論打算盤,我稱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冥王也不能,他還得請我幫他計算呢。我可是因為這個才被冥王招在麾下的。對了,你是因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記得冥王說過我的生辰八字極好,對他極為有利。至於是什麽意思,我冥思苦想也不得參透。”

“只是如此?冥王勢利是眾所周知的,你的生辰八字對他有什麽作用呢?”馬面怪手指點著自己臉頰,疑惑不解的說:“是不是你的八字和我算的東西有什麽關聯?”

“那冥王讓你算什麽?”

“我也不清楚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算,有時辰,有年月,有方位,什麽都有,將它們統統放一起,我就看不明白了。”

他們聽見了蕭廷的腳步聲,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又來了。”

“冥王在哪?”

“我們怎麽知道,哪有上級向下級報告行程的?”牛頭怪忽然一拍手,對馬面怪說:“說起這個,我突然間發現,這段時間冥王的行蹤多了幾分神秘。他去哪,做什麽都會特意支開咱倆。你發現沒?”

“呃,好像真是這麽回事呢。”馬面怪皺著眉,思忖半晌道:“除了黑白無常,我倆就是他的心腹。有什麽事是要連自己的心腹都要隱瞞的呢?”他背著雙手在大殿裏踱來踱去,嘆道:“還是想不明白。”

“你找冥王又有什麽事?”牛頭怪問。

“我想問問他,他先前說的‘交易’是什麽意思?”

牛頭怪若有所思的說:“冥王先是讓你找‘鳳凰木’,然後是‘通天河’和‘寶珠’。你是為了唐若萱,冥王是為了什麽?”他猛然拍掌,恍然大悟道:“為什麽只是讓你去?”

馬面怪轉著他那銅鈴般大眼想了半天,搖搖頭說:“還是想不出來。”

牛頭怪在馬面怪頭上甩了一巴掌,罵道:“沒頭腦的家夥。”他轉頭看向蕭廷,問:“你有什麽看法?”

“因為天劍!”蕭廷說。

“對!就因為你有天劍。”

馬面怪低聲訕訕的說:“關天劍什麽事?”

“冥王曾說,他也無法取出寶珠。蕭廷,是為了替他取出寶珠的人。寶珠又有什麽作用呢?”牛頭怪一步步作著推理:“冥王說過,寶珠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但人又不能幹預生死。那寶珠在冥王手裏能起什麽作用?”

“然後呢?你們推出來冥王的交易是什麽沒?”

牛頭怪雙手一攤,眉頭一挑:“沒有。”

“切!”馬面怪起哄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只不過是比我高明那麽一點點。”

“你走吧,冥王不在這,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牛頭怪說。

蕭廷倒是坐了下來,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對他倆說:“趁冥王不在,我們三個好好聊聊,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三人勝過諸葛亮。”說著,示好的給牛頭馬面斟滿了酒。

馬面怪咧嘴笑了,端著酒杯的手,伸出一只手指指著蕭廷,打趣他道:“這位老兄也會來事兒了,有長進。”他張嘴正欲一飲而盡,手卻頓住了,想起一事,對牛頭怪說:“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到過‘無痕水’嗎?”

“記得啊。怎麽了?”

“我們說‘無痕水’前,說的是什麽?你還記得不?”

牛頭怪瞥著蕭廷,想說又不想說。

“牛頭怪,現在不計較這些了,既然要找出冥王的‘交易’,就顧不得許多。”

“我……我當時說,說唐若萱不在人世。”說罷,牛頭怪趕忙低下了頭,挪開了與蕭廷的距離。

“什麽!”蕭廷大驚失色,起身拎起牛頭怪的衣領,怒吼道:“你怎麽不早說!”

馬面怪忙出面打圓場,說:“蕭廷,你也別怪牛頭怪了,他也是無意間偷聽到的,連我,他都不敢告訴呢。”

蕭廷一掌推開馬面怪,隨即喚出天劍在手,架在牛頭怪的脖子上:“你說不說?一會你就得灰飛煙滅了。”

馬面怪被劍光刺著眼,他伸手捂上眼睛,朝牛頭怪艱難的說:“牛兄,你快說了吧,你看我倆都只剩個頭了,再遲些,啥都不剩了。”

牛頭怪掙紮了半天,終於下了決心,說:“我說。”此時的他離灰飛煙滅只差一步了。

蕭廷收起天劍,覆坐下,自顧自的斟著酒,斜眼瞥著牛頭怪。

馬面怪還在那頭的柱子說:“餵,蕭廷,你可是把我們恢覆身子才是啊。”

“我不知道怎麽弄。”蕭廷冷冷的說。

“用你的寶珠。”牛頭怪說。

蕭廷遲疑著將左手掌心裏的寶珠顯出來,不一會,寶珠便通體散發著金光,飛在牛頭怪的上空,只見此時的牛頭怪裹在一片金光裏,半柱香的功夫,他便恢覆了身子。馬面怪也是一通如此操作。完畢後,寶珠自行飛回蕭廷的掌心,隱匿了去。

“這東西還真是大有用處啊。”馬面怪心有餘悸的說:“幸好還有它。”

“說吧。”蕭廷說:“你千萬別想著糊弄我,我知道你倆的嘴不輕易吐實話。我只問這一次,快說,唐若萱在哪!”

“她在……在通天河下。”

蕭廷沈默了好久好久,才難過的低語道:“是……若萱在滋養著鳳凰木?”

“是的。”

馬面怪也一臉的驚愕。他怎麽也沒想過,冥王會將唐若萱藏在通天河下。可是,為的什麽藏?

“為什麽?”蕭廷強壓著憤怒。既然從一開始唐若萱就不在人世,為何冥王要撒了一個又一個謊?將他引去人世間。

“這個你得問冥王。”

蕭廷變幻了身形,消失而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