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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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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

見到餘小蘭臉上那抹得意的笑,非煙莫名很心慌,這回不會要死在這個破院子裏了吧!

“你……”

餘小蘭瞧見了她額頭上冒出的汗珠,笑得更加猖狂了:

“放心,裏面沒下毒。”

沒下毒那為何餘小蘭笑得如此開心非煙不解。

餘小蘭接著道:

“只是加了一點點月華池中的池水。”

“這和下毒有什麽區別?”

這話非煙是扯著嗓子喊出來的,喝了月華的池水,不就變成廢物了嗎?

“當然有區別了。”

餘小蘭拍了拍非煙的肩膀:

“喝了月華又不會死,喝了毒藥就不一定了。再說,你一看就內力薄弱得很,喝不喝月華都是廢物。”

“那你們是想知道什麽?”

月華池水能讓人口吐真言,世人皆知。

“我們想知道什麽,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餘小蘭說著,便從袖口中取出了一根麻繩,那個蒙面的黑衣人順勢將非煙按在了椅子上,用麻繩將非煙捆了一圈又一圈。

看著纏繞著自己的一圈圈繩索,非煙立刻就要站起身,腿還未站直,肩上就落了一只手,將她牢牢按在了凳子上,接著又捆了幾圈繩子。

餘小蘭牢牢按著她:

“別害怕,我們可不會害同伴。”

繩子捆好後,又結結實實的打了兩個死結,非煙這才死了心,坐在凳子上一動也不動了。

“要問什麽趕緊問吧。”

餘小蘭卻道:

“再等等。”

“等什麽?”

“自然是等月華的勁上來啊,那感覺,就像喝了毒酒一般。”

說著,餘小蘭笑了笑,雖說她沒喝過月華的池水,但卻見過別人喝過,小小一杯,就能讓人苦不堪言啊!

非煙心中膽怯,她望了望屋檐,她想,按照姜儀的吩咐,蘇眠此刻應該站在某個角落看著她吧。

很可惜的是,非煙這次又想錯了。

蘇眠此刻在姜儀的清水居。

“少主,合子院內奇花異草太多,不知裏面的人用了什麽障眼法,那人一進去就不見蹤影了。”

蘇眠按姜儀的吩咐,趁著月黑風高,偷偷尾隨非煙去看看那群細作到底是何許人也,只是跟到合子院門前,一簇綠藤便竄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那綠藤仿佛活過來了一般,蘇眠往哪邊走,它便往哪邊長,就算將其砍斷了,也能立刻長出來。

於是,蘇眠決定走天上,她用劍抵著墻面,準備來一個飛檐走壁。只是當她剛剛飛過墻面,一顆長著牙齒的大花從地面拔地而起,差點將蘇眠咬成兩半。無奈之下,蘇眠只能飛了回去。

她竟想不到,合子院的這些奇花異草竟變成了這種怪物。

可她身負著重任,非煙人已經進去了,她總不能什麽消息都沒打探到就空手而歸吧於是,她三兩下飛到了一棵雲杉的頂端,準備仔細看看院內什麽什麽景象,只是院內忽然起了大霧,什麽也看不見。

這簡直太稀奇了,正當她苦苦思索這到底什麽怎麽一回事時,腳下的雲杉的樹根忽然從地面冒了出來,抓著蘇眠的腳將她扯了下來,若不是她在危機時刻用佩劍抵住了地面,此刻早已被那些樹根摔得稀巴爛了。

進也進不去,看也看不到,蘇眠只能回來覆命。

聞言,姜儀大吃一驚:

“什麽”

“少主,那姑娘怕是又去無回。”

合子院的兇險她是見識過的,只怕那些細作發覺那姑娘叛變,就要讓她命喪當場。

聽到這話,姜儀立刻取了落梅,披上外袍就要往外走。

可當她剛要站起身,卻被蘇眠按了下去:

“少主何須擔心,一顆廢棋而已。少主若是此刻去了,怕是中了那群細作的圈套。”

“幾個細作有什麽可怕的”

蘇眠按著姜儀肩上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氣:

“萬一那姑娘是假意跟少主好呢她能為性命反叛滄瀾宗,就能為性命反叛少主。萬一那些細作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提前設下陷阱,少主冒然前去只怕性命堪憂,姜家沒了少主,那和無頭蒼蠅有什麽區別?”

“可是……”

“少主得把姜家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合子院內的那些花草嚇人得很。”

蘇眠這話不假,非煙剛進合子院時,那些花草那是歲月靜好的模樣,這會忽然從地底冒出了一根枯藤,將她的腿腳纏住了。

“不是我們想這樣的。”

餘小蘭捂著嘴巴,眼中滿是愧疚:

“喝了月華的池水就像得了瘋狗病,一根繩子可捆不住,我們是同伴,你也不想我倆被瘋狗咬吧?”

說著,那枯藤就纏上了身子,更為神奇的是,那枯藤從底端慢慢開出了鮮花,五顏六色的,就像給這枯藤萃了毒一般。

身上的藤蔓越纏越緊,非煙不禁揚起脖子喘著氣:

“你們……”

兩人站在一旁環抱著胳膊,望著月華的勁兒上來。漸漸的,非煙開始抽搐,嚴重時椅子也會跟著顫抖,枯藤感受到了她有異樣,便將藤蔓纏的越來越緊了。

非煙開始覺得自己的牙齒很癢,似乎要有獠牙長出來,她現在很想咬什麽東西,那樣子看著真有幾分瘋狗的模樣。

再後來,她意識開始模糊,全身像充了血一般,似乎立刻就要爆體身亡。

餘小蘭見時機已經成熟,便上前一步,給她澆了一壺冷水:

“姜儀當真被你迷住了?”

那冷水迎面撲來,有些撲進了非煙的口鼻之中,讓她連連咳嗽。但體內的月華卻逼著她說出實情:

“沒有……”

“那就是你對姜儀有非分之想。”

“不敢……”

“所以,你反叛了?”

“嗯……”

說完這一切後,非煙脫了力一般,暈了過去。

“還真讓你猜對了,她果然成了姜儀的人。”

餘小蘭輕蔑一笑,道:

“只是我沒想到,她內力弱到了這個地步,還沒問兩句話就暈了。”

那個啞巴的黑衣人,這會忽然開口說話了:

“蘇眠剛才在外面。”

說話的人是男子。

“那我得趕緊走。”

說著,餘小蘭就要往外走,那黑衣人卻將她的胳膊拉住了。

“你怕什麽,你身上又沒有青魚刺身,倒時候一口否認就行了。”

滄瀾宗從前下了一盤大棋,他們請別的門派的殺手襲擊姜家的劍客,故意在那些殺手身上刺上青魚刺青,又在殺手身上放了滄瀾宗的東西,只為讓姜儀認為滄瀾宗的細作會有青魚刺青。

“也是,那些傻人不知道,有青魚刺青的都是棋子而已。”

說完這話後,餘小蘭利刃出鞘,徑直向非煙砍去。

當劍鋒將要挨著非煙腦袋的前一刻,一個劍鞘攔住了她。

手持劍鞘的正是方才說話的黑衣人。

餘小蘭不解:

“不殺她嗎?”

“殺她做什麽”

黑衣人笑了笑:

“這個惡人留給姜儀做,姜儀不殺她,蘇眠也會殺她,總之,她只能由姜家的人殺。”

“為何”

“武林中提起我們滄瀾宗,就覺得我們滄瀾宗裏住著的都是惡人,她姜家的劍客卻都是好東西,可什麽是善什麽是惡莫非她姜儀就不會犯錯”

黑衣人將劍鞘扔在了地上:

“我就想讓武林中的人看看,她姜儀是如何成為負心之人,她是如何殺死一個對自己情真意切的無辜女子。”

聞言,餘小蘭小聲嘟囔了一句:

“可姜儀又不喜歡她。”

雖然聲音很小,但黑衣人還是聽見了:

“笨!喜不喜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在暗中煽風點火,這事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插手。 ”

“哦……可是我們不是為了拿白玉劍法嗎?這樣惹姜儀會不會死得很慘?”

畢竟,姜儀的劍術在武林中可是數一數二的。

“你當我在姜家蟄伏三年,只是吃了三年白飯嗎”

說著,黑衣人擡起了雙臂,一堆奇花異草都從地底下竄了出來,那些花草比人高上許多,有的已經沖破了屋頂,還有些張著血盤大口,有些像蜘蛛,幾條細腿上長著七只黑黢黢的眼睛……總之,形態各異,嚇人得很。

“這裏,可都是我的心血,白玉劍法也奈何不了它們!”

語落,一道劍氣從從屋外逼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了門窗,屋外的霧氣飄了進來,屋內瞬間煙霧朦朧,爾後,那道劍氣逼近那些奇花異草,將其斬成了兩半。

不僅如此,本有著再生能力的奇花異草被斬成兩半後,便如同死了一般,往下流著鮮血。屋子內頓時充斥著血腥味。

還未見到持劍之人,只單單是一道揮出來的劍氣,黑衣人的心血在頃刻之間化為烏有,他恨得咬牙切齒:

“這是姜儀的劍氣。”

“姜儀來了姜儀為什麽會來姜儀不是沒有被她迷住嗎?”

餘小蘭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黑衣人頭疼,他一揮手,便在霧氣中消失了。

見狀,餘小蘭差點破口大罵,也難怪武林中的人會覺得滄瀾宗裏都是惡人,就是這種狗東西多了。

餘小蘭望著霧氣中緩緩逼近的人影,再次提起了劍,向非煙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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