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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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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李香度慢悠悠地走晃出陳家,對,就是那個想弄婚的陳家。

陳家是喜歡犯渾,欺男霸女那是無惡不作,就是尾巴藏的好,和別個貴客關系弄的妙,那些汙渣事也沒鬧大,名聲還剩個幾分。

按著由頭一點一點來尋,當年也沒摻過她事兒。

哪怕是想退婚,也是情有可原,畢竟自個才商量的兒媳婦當街扒男人褲子,這等子醜事一出,是個講究的就得避開。

可誰叫她不講道理呢,是個十足的壞姑娘,好不容易重來一趟,為什麽要做講理的人,找樂子才是緊要的。

就算沒出那等子事兒,按著時間線來,遲早會進陳家吃苦楚,她可是探究過陳家早早的就招了女人有了孩子。

只是後面想有個好名聲,淹死了那女人,沒了消息。雖然沒嫁去這等狠心的人家,沒受傷不代表他家起了這個念頭就不能收拾吧!

剛好陳家也不是個清白的,她直接旁敲側擊一個小管事,告訴陳家的一樁舊事,陳家就順順當當的鬧起來了。

要人說,陳家也是不講究,親生的孫子不像孫子一樣對待,像招呼牛馬一樣當管事,還巧了給他另一個孫子當管事。

這不知道還好,一知道了這不就鬧起來,誰不羨慕當大爺被人伺候,誰想骨頭輕二兩當下人。

聽聽後面陳家的喧鬧聲,那親孫子也是有招的,知道事情後沒直接扯出來,查證一番有了結果,不聲不響地又本分幾天。

在陳家來了貴客後,當面就嚎,“咱也有個親爹啊,咱也想伺候咱親爹親爺啊,可憐我生母去的早,連爹也不認我啊!爺也不認我啊!”

又擺證據證明,我可是個孝子賢孫,只為侍候家人左右,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可不是貪圖陳家商人萬兩家底。

“咱的孝心沒地兒出啊,只能在心裏流淌啊!”

看八卦是每個人骨子裏的愛好,那幾位貴客可能真是陳家求來的關系,人家不在乎陳家那點三瓜兩棗,直接點燃戰火,當面斷官司。

陳家顏面掃地,也不好悄咪咪壓下這事兒,現在正鬧著不是!

李香度走的老遠了,還能聽見人嚎,“什麽三萬兩金,四萬兩銀的,小人我不求什麽富貴,只得捧一顆真真兒的孝心……”

看來是沒談攏,錢不夠!

李香度笑話陳家,好歹有個大家底,怎麽還虧了孩子,看人家鬧的。

日月升降,花開早春,葉落霜天,時間鬥轉星移。

李香度悄悄將一對正在行好事的姐夫和小姨子關在房間裏面,又將可憐的夫人引過來,又是鬧出一場事端。

“黃從覺,你個死貨,巴巴地張嘴要求我守貞操不和外男接觸,不讓老娘出去做買賣,圈著老娘,自個卻連小姨子都不放過,呸,真踏馬是個死太監,蠢癟犢子二貨蛋,老娘弄死你們兩個賤人……”

看著光屁股被打出來的男人,站樹上的李香度嘿嘿笑,隨後又感覺有些無聊。

這偌大地方,沒什麽好花樣,事情就那點兒,人就翻來覆去還是那些個人,往後餘生總不得天天瞧這些個熟人鬧事吧!

山不就來,我就自行去山,總該找點起來樂子。

去哪兒找樂子呢?哪裏才是人煙鼎盛的好去處呢?

當然是京城啦!

“賣烤紅薯嘞!香香的紅薯!”

“紅粉胭脂配佳人,小妹妹你俊的嘞,敷點姐姐的胭脂更加漂亮的嘞!”

“鄭家的鍋哦,鄭家的鍋!買了鄭家的鍋,震撼歪門邪道,咱的鍋十裏八鄉都在用!”

“好吃的餛飩,鮮活的餛飩,吃了飄飄欲仙的餛飩!”

遠赴人間驚鴻,一睹京城的煙火,好個京城,好個富貴鄉。

李香度徘徊了半個月,沒吃到什麽大瓜,就剩點小瓜皮啃啃弄著玩,也是,京城的大家夥都是體面爺,怎麽會抖落自家的爛包袱讓別人看熱鬧呢?

講究的是好事傳千裏,壞事悶死二裏地。

無趣了,太無趣。

想我一個小女子,用李家拿的錢能評出個小房子來,可一輩子定在這犄角旮旯的地方,未免太過死板,況且來京城不就是找別人樂子嗎?怎麽順當的去別人家看戲呢?

她這幾天一直琢磨著。

半夜,天空黑色幕簾高高掛起,一彎明月發出極亮的光,憑著這光不說看個真切,黑暗中事物模糊的影子還是能瞧見的。

一個人在荒廢亂葬墳坑裏挖掘著,十分賣力,嘿咻嘿咻,這地方被挖出個大坑,那個人切了一聲,似乎不太滿意,正打算換個地挖,手卻隱隱摸到了硬物,那人得意一笑,想來是得到了想要的。

更加賣力,想將整個東西拖出來,好一會,月光瑩瑩一照,一具完整的屍體出現了,可能沒死多久,皮肉流失不嚴重,就是手臂處已經有露出白色,想來摸到的硬物也是這兒了。

那人滿足,“好啊好啊……”

第二天,大街市裏出現個賣身葬父的小姑娘,身上穿著邊上有些泥土的白色衣裙,頭上簪了支小白花,眼波流轉,淚水汪汪不肯流下。

好個素凈佳人,這一哭心都得給了她。

此人正是李香度。

在墳場地裏隨便淘出個屍體,翻開□□一看,嘿,是個男的,毅然決定讓其當她無辜早死的李父,決定賣身葬父

“嗚嗚,家父平日頭行善積德,沒成想遇上了天災禍事,趕集路上,山體滑坡,家父無辜啊,為的救治最後家財盡付,最後怎的讓小女子我黑發送白發啊,空剩一腔孝心,嗚嗚……”

圍觀的也為小姑娘感到悲傷,這些年頭,一些個天災禍事誰能抵擋,遇上了就是倒黴。

圍著的婦人看著小姑娘,直搖頭嘆息,“那小姑娘你接下怎麽辦。”

“對啊,你小小年紀,又是個小姑娘”。

“是,還是個漂亮姑娘”。

李香度做戲的手段倒是從自家親生父親那兒學到了一手,嗚呀嗚呀的哭個不停。

“只盼收一些錢財,好為我父收拾遺體,讓他能體面走,如若不然,那天蒼蒼、野茫茫的,那群個孤魂野鬼不就住他身上了,身為人子,我、我實在不孝啊,嗚嗚……”

好啊,原來是賣身葬父的,京城裏的常見的戲碼。

圍觀的婦人們倒是見過這些場面,按照往常的套路,便是有個才子或紈絝出來救贖,不是成就好事,就是被旁的奪了去。

雖說這些個姑娘也是不容易,多是家中走投無路才來做這事,可,唉……

“小姑娘,你若是還有些其他路子,便不要做這些,為了一時的孝心,將自己的後半生放在別人手上去賭,你的父親想必也不願見你這樣。”

李香度哭的哽咽,悄悄擡眼看婦人,又繼續哭,“為父親盡孝是孩子本分,我父生前最是體面,況且,我小女兒家的,沒什麽大本事求生,我、我也是個大無用之人,也是想……”

婦人嘆氣,知道意思了,“唉,個人出息不在男女,全在自我是否有敢於刻苦的心性,但這世道,女兒家也總是比男兒要難上一些,你願意這樣也是條路,只是不知道是生路還是死路。”

圍觀的婦人也都心裏嘆息,好好的姑娘走了歪路子。

待熱鬧看盡,圍著的人群便少了一層。

“這姑娘,我是劉家大酒樓的兒子,我家中不說家財萬貫,拿珍珠打水兒,但供給姑娘家的胭脂紅粉錢可是夠夠的。”男人款款說道。

李香度擡眼看他,劉家酒樓的兒子,劉家酒樓這兩個月連著吃死了四個人,別說償命,都沒給死者家屬賠錢,聯合背後不知道哪家天貴潢川,將事情壓的死死的,酒樓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他家的底子厚實,內裏肯定有好東西,跟著劉兒子混進去,說不定就能知道他家飯菜裏放的什麽狗屎,背後站的狗主人是哪家。

另一個男人說,“嘿,你個破落的廚子家有個什麽好東西,我乃柳將軍的親子侄,錢權大把有,讓你一個小女人金玉養著不是問題。”

柳林業,柳將軍的旁輩子侄,常打著柳將軍的名頭幹混賬事。

“去,小爺行橫這京城多少年,第一次聽這麽好笑的話,我王家一門雙侯爵,驕傲了嗎?”王家的王納海揚起一邊眉毛,藐視一周,哼出一口不屑的氣兒。

王納海,王家千嬌萬寵的小孫子,早就與一清貴文官家結了娃娃親。

“你跟了我,待葬了你父,你便是我第三個妾,沒什麽女人同你爭寵愛,你只需要好好養著,等著少爺我來就成。”

另一個男人呸了一聲,“王家的三妾怎麽能抵得上我家門下的貴妾,姑娘……”

好哇,這些個男的臉皮是真厚,為著女色相互攀扯,扯來扯去送個妾的身份,便覺得自己成了蓋世英雄,救人水火了。

李香度不在乎這些個嘴頭占便宜的家夥,反正是找樂子,進了哪家就找事鬧翻哪家,哪家沒個抓馬事,都暗地裏按死在自家門前了,是該有人都替他們揚出來照太陽曬黴了。

“放屁,張開你那王八眼,敢跟小爺我爭女人,你是墳頭缺人燒香,現眼在小爺我面前請人給你墳頭割草,去……”,王納海氣得嘴打呼嚕,直接招呼後面的護衛,一哄而上。

另外幾個男的雖然被自家護衛護在身後,但心裏也起了火。

“幹他丫的,敢當街搶我劉家的女人”,劉家的兒子在護衛後面跳火,蹦起三丈高。

“柳將軍家的都敢惹,想吃官府的牢飯?”柳家柳林業不知道被誰的刀鞘打了滿臉,紅腫一片。

這下不是女人的問題了,是堂堂權二代、三代們被打了臉,失了體面的問題。

女人要,面子更要打回來。

大街上,一片混亂,兩邊的百姓都躲的遠遠的,藏在角落裏看戲。

幾個紈絝幾乎天天幹仗,又有閑又有權有錢,整日沒事就是想彰顯自個兒在京城的紈絝裏的江湖地位。

李香度站在一邊,伸出手,看看眼前,欲言又止,“那個……你們……”

你們是不是搞錯方向了?我還在賣身葬父呢?

真打出事兒來了,怎麽順當地混進這些紈絝的家啊?

李香度深深嘆口氣,男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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