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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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走
下山，她坐的是沈明臻車，他昨天拿走了她的車鑰匙，車肯定已經派人取走了。
山路蜿蜒，他認真地看著道路開的平穩，她補上來時沒有看的風景，一一看過。
兩個人，不曾聊一句山上的話題，下了山，連同這兩日的一切都被揭過。
……
秦晗察覺最近沈明臻老疏遠她，就是從山上回來的第一晚開始，他客房門晚上睡覺竟然落鎖了，也不許她進入，更不許她坐他的床。
難道是那晚在帳篷裏她做的太過火了？好像也沒做什麽，她攀上他的肩膀，那他還捏了她的腰呢！
早上兩個人在餐桌面對面坐著吃飯也沒有說話，去了公司他將她一個人丟在了辦公室，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沒出現。
秦晗拿著電腦走出來，看到李特助在崗位上回覆消息，順口問了句，“沈總又出去了嗎？”
李特助停下手裏的工作，想了一下，才說道，“老板應該是有私事處理，中午可能不回來了，秦小姐，要我給你叫午餐嗎？”
她淡淡的說，“不用了。”
這些天都是這樣，老板像是在躲秦小姐，連公司都不待，李特助都看出點端倪來了。
而此時，沈明臻穿著背心短褲，正一頭大汗從跑步機上下來。
這裏是公司附近的一家健身會所，他最近都在這裏。
是，他在躲秦晗，這麽多年，他對秦晗的心思堅如磐石，他不否認，但很少有身體的欲念。可是那晚她靠近他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反應，他怕她看到，他掩飾著身子落荒而逃。
這幾天，每每與秦晗待在一起，他都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受控制，他怕被發現，他不希望在她稀裏糊塗弄不清感情的時候讓他們的關系變得更覆雜。
一直覺得自己能等，等她多久開竅都可以。卻不想，身體的本能最誠實，也最難隱藏。
沈明臻拿起剩了半瓶的礦泉水，一口氣飲盡。
晚上八點半，秦晗輸入密碼打開了門，客廳燈都是開著的，視線明亮。
她換好鞋走進客廳，看到沈明臻坐在客廳桌子前，面前擺著電腦正在工作，她稍做驚訝。
這幾天就早上吃飯能見他一面，其他時間都是看不到人的。今天下午方覺約他們吃飯，他也沒去。
“有什麽事嗎？”秦晗問，他或許等她有什麽事要說。
“嗯？什麽事？”沈明臻反問她，
那就是沒事了。她心事重重的搖頭，往房間去，走了一半，停下了，有些事，她不喜歡逃避，“沈明臻，我公司辦公室裝修好了，明天我去你辦公室把東西搬走。”……這樣你就不用躲著我，辦公室都不進了。
他先是沈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好。”
秦晗點了點頭，回了房間。
沈明臻餘光中，看著那扇關閉的門，手停留在鍵盤頁面上，遲遲沒有滑動。
第二天早上，沈明臻起床的時候，秦晗已經起來了，她說早上有點事要辦，就不跟他一起吃飯了，然後開著車匆匆出了門。
他九點到公司，開了個早會，十點多出了會議室，在電梯口停留了一下。
他記得，她今天說要搬回旭陽。
李特助在32樓走廊見到老板竟覺得有些意外，老板這一周多都是開完早會就不見人的。
遲疑了幾秒才想起打招呼。
“秦晗在裏面嗎？”
他表情有點不自然，“秦小姐一早就來了，說要搬回旭陽，我幫她送了兩趟東西，已經走了。”
沈明臻眉心一皺，走了？他越過李特助，加快腳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裏面整潔幹凈，沙發上不見包，茶幾上不見手機，辦公桌上也不見電腦更不見坐在電腦前認真的身影。
他走進一步，整個辦公室看了真切，他給她空出的半邊書架已經空了，辦公桌上只剩那盆仙人掌。另一盆多肉她帶走了。
明明搬走的是一半文件，可他就是覺得心好像空了一塊。
……
旭陽集團大廈，秦晗從辦公桌擡起頭轉了轉酸漲的脖子，擡起手表看了眼時間，六點半了。她下樓倒咖啡，路過財務部，發現裏面的人都沒有下班。
稀奇，財務部下班最準時，五點半多一分鐘都找不到人的，怎麽會這個點還全員整齊的坐著。
她端著咖啡在進辦公室的前一秒，拐彎進了秦暉辦公室，姿態放松地靠在他門前，“你又批款了？那麽多會記在加班。”
秦暉動作手中的筆停了一秒，繼續工作，“沒有。”
她挑了挑眉，表情明顯不信。倒也不在追問，而是問了別的，“爸這幾天都不在公司，忙什麽去了。”
“他不來質問你，你倒反而追問他的行蹤。”
秦晗：“……”跟他說話怎麽這麽費勁？
她轉身就走。
“秦晗。”秦暉叫住了她，她回過身，見他已經放下了筆擡頭看著她。
她涼涼的問，“怎麽了？”
“你和明總最近關系怎麽樣了？”
她有些意外，秦暉竟然會問她這個，她可沒忘記上次的事。
她的語氣不鹹不淡，“幹嘛？他手裏又有你想要的地？就是有，你也別妄想了，最近你的動作還少嗎？小心貪多嚼不爛。”
沒在搭理他，她轉身離開。
七點半，秦晗出了公司，坐在車上遲遲沒有發動，這幾天，她都故意加班到很晚，避免見他。
她怕見面了，沈明臻會叫她搬走，雖然一開始她不喜歡那個房子，可不知怎的，住著住著就習慣了，她暫時還……不想搬。
而且裏面她的東西都置辦齊全了，比她住沐晴三個月的東西還多，再搬家多費事。
她給了自己挺合理的理由，就是沒承認是舍不得。
秦晗回到家，家人沒有人，整個大房子空蕩蕩的，她給他打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了。
她說話聲音很輕，“你晚上什麽時候回來？”
沈明臻正在開車，看了一眼屏幕，聽她情緒很低落，說，“我在回來的路上了，晚上在我爸媽那邊吃的，你吃飯了嗎？”
自從她搬回旭陽，都是在外面吃了晚飯回來的，她不回來吃，他也就隨便在外面吃點。
“沒有。”
他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怎麽這麽晚還沒吃？想吃什麽菜，超市還沒關門，我去買。”
“不要。”手機裏的聲音悶悶的，“你快回來吧，我在門口坐著等你。”
聽她說坐在門口，他臉色又是一沈，想叫她進去等，想了下沒說，只說，“好，我大概十分鐘到家。”
掛了電話，沈明臻腳下給了油，車速往上快了一半。
今晚蘇教授一家來沈家做客，他作陪，吃過飯聊的有點晚，爸媽說了幾次讓他歇在那邊，他不放心秦晗一個人住那裏，都給推了。
回想剛剛電話裏的語氣，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沈明臻說十分鐘，就只有十分鐘，秦晗看到他的車燈照亮了她，她微微瞇了下眼睛。
沈明臻沒有把車停車庫，而是停在庭院直接下車來到她面前，問，“怎麽了？不開心？”
她嗯了一聲，有氣無力，“佳人出國了，我下午送了機。”
他沒有意外，前段時間就聽說了，宋佳人父母在國外開了公司，新公司要守，起碼要在國外待一年。
他知道秦晗舍不得，蹲在她面前安慰道，“沒事，她只是過去陪她父母，過段時間等她有空會回來看你，坐飛機幾個小時而已，不遠，”
秦晗想到，她當時在英國待了兩年，沈明臻也過去看過她好多次，雖然都是工作順便，但也讓她期待了好久。
她也可以去看佳人。
“池野呢，他怎麽還不回來？”
“還要過段時間，他最近在做跟進項目實施，每一步都得盯著。”
“進去吧，下碗面條給你吃。”
餐桌上，秦晗吃完面又吃了顆煎蛋，感覺精氣神又回來了，她眨著明亮亮的大眼問他，“我晚上能跟你睡一個房間嗎？你打地鋪。”
她是唯一一個把搶別人床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的。
沈明臻被她氣笑了，繃著臉說不行。
她又偃旗息鼓了。
他明明什麽都順著她，可一越界就不行。
秦晗有些埋怨他，為什麽非要那麽講原則，死心眼！
六點，秦晗還在睡覺，沈明臻直接推了門進去，手裏拿了一件外套面色嚴肅。
“秦晗，快起床，蘇沐沐出事了。”
秦晗腦子還迷糊著，聽著他的話，立馬坐了起來，“沐沐怎麽了？”
他沒有具體說，只讓她起床穿衣服，帶她去醫院。
路上，秦晗心臟一直怦怦亂跳，到了醫院直奔急救室。
在門口，被一個小護士攔了下來。
她著急的問，裏面的人怎麽樣了，護士說情況不太好，問她是不是家屬，秦晗說是，然後就簽了一堆病人信息，手術同意書，輸血同意書。
秦晗才知道，蘇沐沐割腕自殺了。
搶救室的門遲遲沒打開，秦晗呆呆的靠坐在墻邊，手裏捧著一堆資料。
腦海裏轉的都是沈明臻的話。
蘇沐沐昨晚去沈家吃飯回去後被蘇教授逼婚了，從來聽話的沐沐昨晚反抗父母去了星海岸喝酒，醉酒被□□……
秦晗張著嘴，感覺呼吸被抑制住了，怎麽吸氣都吸不進肺裏。
為什麽又是星海岸，為什麽又是□□……
“沐沐她還這麽小，她那麽乖，出門從來不喝酒，不會超過十點回家，為什麽要遭遇這些……”
“沈明臻，星海岸是你的地方，你怎麽能讓這種事發生呢！”
她全身都在顫抖，明顯已經在崩潰邊緣了，沈明臻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擁進懷裏。她靠在他的肩上，溫熱的眼淚下一刻就浸濕了他的肩膀。
沈明臻一下一下輕撫過她的背，心臟驟然緊縮。
當初她自己遭遇這件事的時候，她都沒有哭。
秦晗很堅強，她僅剩不多的柔軟都留給了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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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晗察覺最近沈明臻老疏遠她，就是從山上回來的第一晚開始，他客房門晚上睡覺竟然落鎖了，也不許她進入，更不許她坐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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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在躲秦晗，這麽多年，他對秦晗的心思堅如磐石，他不否認，但很少有身體的欲念。可是那晚她靠近他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反應，他怕她看到，他掩飾著身子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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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就早上吃飯能見他一面，其他時間都是看不到人的。今天下午方覺約他們吃飯，他也沒去。
“有什麽事嗎？”秦晗問，他或許等她有什麽事要說。
“嗯？什麽事？”沈明臻反問她，
那就是沒事了。她心事重重的搖頭，往房間去，走了一半，停下了，有些事，她不喜歡逃避，“沈明臻，我公司辦公室裝修好了，明天我去你辦公室把東西搬走。”……這樣你就不用躲著我，辦公室都不進了。
他先是沈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好。”
秦晗點了點頭，回了房間。
沈明臻餘光中，看著那扇關閉的門，手停留在鍵盤頁面上，遲遲沒有滑動。
第二天早上，沈明臻起床的時候，秦晗已經起來了，她說早上有點事要辦，就不跟他一起吃飯了，然後開著車匆匆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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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她今天說要搬回旭陽。
李特助在32樓走廊見到老板竟覺得有些意外，老板這一周多都是開完早會就不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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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聲音很輕，“你晚上什麽時候回來？”
沈明臻正在開車，看了一眼屏幕，聽她情緒很低落，說，“我在回來的路上了，晚上在我爸媽那邊吃的，你吃飯了嗎？”
自從她搬回旭陽，都是在外面吃了晚飯回來的，她不回來吃，他也就隨便在外面吃點。
“沒有。”
他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怎麽這麽晚還沒吃？想吃什麽菜，超市還沒關門，我去買。”
“不要。”手機裏的聲音悶悶的，“你快回來吧，我在門口坐著等你。”
聽她說坐在門口，他臉色又是一沈，想叫她進去等，想了下沒說，只說，“好，我大概十分鐘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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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蘇教授一家來沈家做客，他作陪，吃過飯聊的有點晚，爸媽說了幾次讓他歇在那邊，他不放心秦晗一個人住那裏，都給推了。
回想剛剛電話裏的語氣，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沈明臻說十分鐘，就只有十分鐘，秦晗看到他的車燈照亮了她，她微微瞇了下眼睛。
沈明臻沒有把車停車庫，而是停在庭院直接下車來到她面前，問，“怎麽了？不開心？”
她嗯了一聲，有氣無力，“佳人出國了，我下午送了機。”
他沒有意外，前段時間就聽說了，宋佳人父母在國外開了公司，新公司要守，起碼要在國外待一年。
他知道秦晗舍不得，蹲在她面前安慰道，“沒事，她只是過去陪她父母，過段時間等她有空會回來看你，坐飛機幾個小時而已，不遠，”
秦晗想到，她當時在英國待了兩年，沈明臻也過去看過她好多次，雖然都是工作順便，但也讓她期待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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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呢，他怎麽還不回來？”
“還要過段時間，他最近在做跟進項目實施，每一步都得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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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秦晗吃完面又吃了顆煎蛋，感覺精氣神又回來了，她眨著明亮亮的大眼問他，“我晚上能跟你睡一個房間嗎？你打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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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臻被她氣笑了，繃著臉說不行。
她又偃旗息鼓了。
他明明什麽都順著她，可一越界就不行。
秦晗有些埋怨他，為什麽非要那麽講原則，死心眼！
六點，秦晗還在睡覺，沈明臻直接推了門進去，手裏拿了一件外套面色嚴肅。
“秦晗，快起床，蘇沐沐出事了。”
秦晗腦子還迷糊著，聽著他的話，立馬坐了起來，“沐沐怎麽了？”
他沒有具體說，只讓她起床穿衣服，帶她去醫院。
路上，秦晗心臟一直怦怦亂跳，到了醫院直奔急救室。
在門口，被一個小護士攔了下來。
她著急的問，裏面的人怎麽樣了，護士說情況不太好，問她是不是家屬，秦晗說是，然後就簽了一堆病人信息，手術同意書，輸血同意書。
秦晗才知道，蘇沐沐割腕自殺了。
搶救室的門遲遲沒打開，秦晗呆呆的靠坐在墻邊，手裏捧著一堆資料。
腦海裏轉的都是沈明臻的話。
蘇沐沐昨晚去沈家吃飯回去後被蘇教授逼婚了，從來聽話的沐沐昨晚反抗父母去了星海岸喝酒，醉酒被□□……
秦晗張著嘴，感覺呼吸被抑制住了，怎麽吸氣都吸不進肺裏。
為什麽又是星海岸，為什麽又是□□……
“沐沐她還這麽小，她那麽乖，出門從來不喝酒，不會超過十點回家，為什麽要遭遇這些……”
“沈明臻，星海岸是你的地方，你怎麽能讓這種事發生呢！”
她全身都在顫抖，明顯已經在崩潰邊緣了，沈明臻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擁進懷裏。她靠在他的肩上，溫熱的眼淚下一刻就浸濕了他的肩膀。
沈明臻一下一下輕撫過她的背，心臟驟然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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