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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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梁嘉河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踏進聞凜的家了，聞凜這些年也沒有回來過，過年之前找人收拾了一下，所以這裏顯得很幹凈。
“你很久沒回來過了吧。”梁嘉河說。
聞凜嗯了一聲，看著熟悉的布置，覺得時間過得真是快，他走的時候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跟梁嘉河一起來到這個地方，這個曾經充滿了回憶的地方。
他也對這個地方有留念，他也想過回來，只是那時這裏留給他的記憶太過沈重，所以聞凜就沒有再回來。
剛到家沒一會兒，聞凜就收到了江陽的消息，江陽這小子也真的是，知道他要回來，連夜飛也飛回了家，他剛落地就聯系了聞凜。
“江陽，喊我去呢，你跟我一塊兒吧。”
梁嘉河搖了搖頭，他說他也剛好回去看看，回姜凡心那裏看看，也剛好回原來生活的地方看看。
“那我送你。”聞凜說。
“不用。晚上我還回來。”
聽見這句話，聞凜才松了口氣，就由著梁嘉河去了。
他趕來跟江陽總見面的老地方，就見江陽穿著一件極其鮮艷的粉色西裝，正坐在沙發上喝酒，見了聞凜連忙招了招手。
他倆也挺長時間沒見了。
江陽在國外一直沒回過家，聞凜也在警校待著不怎麽回家。
這些年兩人的聯系，居然最多的是因為梁嘉河。
“好久不見。”聞凜說。
“坐呀。”江陽笑道：“你小子當初去警校我還惦記著你能不能受得了，這些年變化真大啊。”
聞凜坐下道：“怎麽樣，你在那邊過得看來不錯。”
“是挺不錯的，玩的也不錯。”江陽看了聞凜一眼：“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身邊的兄弟一個個的都出國了，只有你一個人留下了。”
“挺好的。”聞凜正在心裏盤算著跟梁嘉河的事情要不要告訴江陽。
江陽算是他最好的哥們兒，聞凜清楚這一點，他從小跟江陽一塊兒長大，兩個家隔了沒幾步遠，一塊兒騎著單車在城裏轉悠，一塊兒逃課一塊兒追人家小姑娘，實話說，江陽的確算是個好兄弟。
只是他跟梁嘉河的事情，需要讓江陽知道嗎。聞凜心裏想。
“哎，你這些年混在哪兒呢，一年到頭也不打幾通電話，我想你了就看看手機裏的照片，別提多那個了。”江陽笑道。
聞凜踹了他一腳，給他西裝褲子上踹出來一個印兒來，但江陽依舊笑嘻嘻的，一點脾氣沒有。
“操，你想我，你有我照片嗎就想。”
“那怎麽沒有，你小時候，”江陽用手比了比聞凜小時候的身高：“這麽小的照片我都有呢。”
聞凜懶得跟他瞎扯，倒了一杯酒，笑著跟他碰了碰杯：“這些年多謝你了。”
江陽揣著明白裝糊塗，他知道聞凜是謝他幫忙惦記著梁嘉河的這幾年，但江陽找人看著，其實也沒幫什麽，說到底也只是為了他哥們兒罷了。
“謝我什麽。”江陽道。
“你今年怎麽想著回來了？這麽多年沒見你，我真挺想的。”江陽說。
“今年，因為今年有讓我回來的人。”聞凜說。
結合著剛才聞凜說的話，饒是江陽也知道他跟梁嘉河的關系估計發生了變化。
江陽笑了笑，他笑聞凜這六年真的像是變了個人，又笑這段感情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樣。
“六年啊。”江陽佩服的拍了拍聞凜的肩：“真能熬。”
既然已經告訴了江陽，他也算是把自己最想說的話給說了，接下來就是聽江陽講他這些年的事兒，他這幾年沒跟江陽聯系，但是偶爾還能從別人嘴裏聽見他的事兒，聽見他過得還不錯，聞凜也沒什麽好再惦記的了。
不過江陽這六年也沒談上個什麽像樣的戀愛，戀愛倒是不斷，只是沒有長久的。
聞凜說他也該有個伴了。
江陽只是看了他一眼，雲淡風輕地說自己還年輕，還有的玩。
聞凜不能坐太久，他還要回家給梁嘉河做飯，盡管江陽勸了幾下，他還是得走。
合著“夫管嚴”啊，江陽無奈地笑了笑由著他去了。
臨走了，來了一句“幸福啊。”
聞凜沖他擺擺手，語氣帶著點輕佻：“姓聞。”
“操，趕緊滾。”江陽也樂了，他後面又補充了一句，讓聞凜常回家看看，跟他們哥幾個聚一聚，聞凜應了一聲，說以後會常回來。
梁嘉河回去看了一趟，房子還空著，這個巷子口翻新了，看著沒那麽舊，看來這幾天姜凡心也來打掃了一下，他推開門，屋子裏依舊挺幹凈的。
梁震去世以後，這裏的東西都被梁嘉河清了一些，他走進自己的房間看了看，邊角還落著一堆書，都是高三時候的了，書頁早已泛黃，梁嘉河沒舍得賣，也可能是沒來得及賣。
他把桌上的一些雜物收拾進抽屜裏，然後再抽屜裏翻到了之前的舊手機。
梁嘉河換手機有一些年頭了，他的舊手機還是很早之前買的，這麽多年沒充過電也沒有用過，估計已經開不了機了。
裏面應該也沒什麽東西，徹底廢棄前他拿筆記下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的手機號，聞凜的不用記，他就沒有忘記過。
梁嘉河找了根充電線，坐在床邊等著手機開機。
只是反正也有些不知道幹什麽，梁嘉河往窗外看了看，外面有棵梧桐樹，是鄰居阿姨家的，梁嘉河很久沒有註意過了，只記得六年前那棵樹就在，現如今，枝葉都落了，變得稀疏了，只是樹幹好像有些變大了。
聽見很久沒聽過的開機聲，梁嘉河的目光又落到了舊手機上。
這麽多年，裏面的短信什麽的都還沒有遺失，他還能翻到自己跟崔玉成的聊天記錄。
xxxx年八月二十三日
崔玉成：作業借我看看，每一科都要，急急急。
梁嘉河：知道了。
xxxx年九月十三日
崔玉成：放學去吃餡餅吧，城東開了一家，聽說巨好吃。
梁嘉河：要去王明那兒。
崔玉成：那我給你送過去。
xxxx年十一月三日
崔玉成：我操，我媽咋回來了，我沒回家呢。
梁嘉河：你就說路上出了車禍，耽誤了。
崔玉成：那我哪裏受傷了？
梁嘉河：腦子。
崔玉成：行。
翻不完，梁嘉河的回憶漸漸被勾起，他又點開了跟聞凜的聊天框，聊天頁面還顯示的是六年前。
xxxx年十月二十日
聞凜：放學別走，哥帶你去吃好的。
梁嘉河：有事，還有我是哥。
聞凜：不管。
xxxx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聞凜：我在給你買早飯呢，幫我盯著點老徐。
梁嘉河：不用買了，並且老徐已經問起你了。
聞凜：那也得吃飯，你就說我路上出車禍了，得晚一點來。
xxxx年二月三日
聞凜：想你，出來見面吧。
梁嘉河：好。
xxxx年五月六日
聞凜：路過你家還亮著燈，別學太晚。
梁嘉河：知道了。
聞凜：走了。
看到這兒梁嘉河還能想起那一夜他往窗外看了看，聞凜沒走，在路燈下待了一會兒，兩個人隔著樓層對視，梁嘉河示意他回去，聞凜這才用力的揮揮手，然後才騎著車離開。
他翻著聊天記錄，心想這些年倘若能翻一下這個舊手機，那這六年可能也不會過的那樣痛苦，起碼不用只靠著一張照片度日。
梁嘉河切換了一下頁面，別的就沒什麽了，照片裏面是空白的，他不怎麽拍照，也沒有留下什麽紀念，視頻也是空白的，再點開下一個，錄音裏面倒還是有一段三分鐘的錄音。
梁嘉河覺得奇怪，他好像從來沒有點過錄音，這段錄音他也從來沒有打開過，也就是今天，他一個一個打開手機裏的軟件，才發現了這段塵封六年的錄音。
這裏面會是什麽呢？
梁嘉河點開了這段錄音，起初他並沒有聽見什麽聲音，但是漸漸地，那個聲音逐漸變大，是一段曲子，湊響這段曲子的樂器，也許是吉他，或者是別的什麽。
他還沒有想太多，也許是手機裏面自帶的，總之六年前發生的事情了，他記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因為他真的毫無印象。
梁嘉河任由這個錄音放著，起身翻找了一下書籍，老徐拜托他找一套高三的書，說是自己的筆記比較詳細，可以幫同學學習。
梁嘉河翻著這堆書，終於等翻出高三時候的書的那一瞬間，他松了一口氣，而後又提了一口氣。
他聽見了錄音裏面的聲音。
那個聲音是聞凜的，梁嘉河絕對不會聽錯。
這些年，因為太長時間的沒有見面，盡管聲音都要模糊了，可是他還是一聽就知道，這個聲音是屬於聞凜的。
那段文字梁嘉河沒有聽清，錄音便到了時間自動停止了，梁嘉河把時間調到2分30秒，靜靜地等著三分的時候聽到聞凜說的話。
這30秒他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是，聞凜會說什麽呢？如果錄音是聞凜錄的，那他會說出來的話是什麽。
2分59秒。
準時的響起聞凜的聲音。
伴隨著舊手機特有的聲音，聞凜的聲音也顯得有些不清晰，可是梁嘉河還是聽的很明白。
梁嘉河，好想你。
他知道了這段錄音來自聞凜，來自自己送聞凜的那把吉他。
他想起了當時聞凜說過的話，“彈過一次，但當時你睡著了”。
六年了，梁嘉河還是聽到了。他花了六年的時間，終於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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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河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踏進聞凜的家了，聞凜這些年也沒有回來過，過年之前找人收拾了一下，所以這裏顯得很幹凈。
“你很久沒回來過了吧。”梁嘉河說。
聞凜嗯了一聲，看著熟悉的布置，覺得時間過得真是快，他走的時候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跟梁嘉河一起來到這個地方，這個曾經充滿了回憶的地方。
他也對這個地方有留念，他也想過回來，只是那時這裏留給他的記憶太過沈重，所以聞凜就沒有再回來。
剛到家沒一會兒，聞凜就收到了江陽的消息，江陽這小子也真的是，知道他要回來，連夜飛也飛回了家，他剛落地就聯系了聞凜。
“江陽，喊我去呢，你跟我一塊兒吧。”
梁嘉河搖了搖頭，他說他也剛好回去看看，回姜凡心那裏看看，也剛好回原來生活的地方看看。
“那我送你。”聞凜說。
“不用。晚上我還回來。”
聽見這句話，聞凜才松了口氣，就由著梁嘉河去了。
他趕來跟江陽總見面的老地方，就見江陽穿著一件極其鮮艷的粉色西裝，正坐在沙發上喝酒，見了聞凜連忙招了招手。
他倆也挺長時間沒見了。
江陽在國外一直沒回過家，聞凜也在警校待著不怎麽回家。
這些年兩人的聯系，居然最多的是因為梁嘉河。
“好久不見。”聞凜說。
“坐呀。”江陽笑道：“你小子當初去警校我還惦記著你能不能受得了，這些年變化真大啊。”
聞凜坐下道：“怎麽樣，你在那邊過得看來不錯。”
“是挺不錯的，玩的也不錯。”江陽看了聞凜一眼：“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身邊的兄弟一個個的都出國了，只有你一個人留下了。”
“挺好的。”聞凜正在心裏盤算著跟梁嘉河的事情要不要告訴江陽。
江陽算是他最好的哥們兒，聞凜清楚這一點，他從小跟江陽一塊兒長大，兩個家隔了沒幾步遠，一塊兒騎著單車在城裏轉悠，一塊兒逃課一塊兒追人家小姑娘，實話說，江陽的確算是個好兄弟。
只是他跟梁嘉河的事情，需要讓江陽知道嗎。聞凜心裏想。
“哎，你這些年混在哪兒呢，一年到頭也不打幾通電話，我想你了就看看手機裏的照片，別提多那個了。”江陽笑道。
聞凜踹了他一腳，給他西裝褲子上踹出來一個印兒來，但江陽依舊笑嘻嘻的，一點脾氣沒有。
“操，你想我，你有我照片嗎就想。”
“那怎麽沒有，你小時候，”江陽用手比了比聞凜小時候的身高：“這麽小的照片我都有呢。”
聞凜懶得跟他瞎扯，倒了一杯酒，笑著跟他碰了碰杯：“這些年多謝你了。”
江陽揣著明白裝糊塗，他知道聞凜是謝他幫忙惦記著梁嘉河的這幾年，但江陽找人看著，其實也沒幫什麽，說到底也只是為了他哥們兒罷了。
“謝我什麽。”江陽道。
“你今年怎麽想著回來了？這麽多年沒見你，我真挺想的。”江陽說。
“今年，因為今年有讓我回來的人。”聞凜說。
結合著剛才聞凜說的話，饒是江陽也知道他跟梁嘉河的關系估計發生了變化。
江陽笑了笑，他笑聞凜這六年真的像是變了個人，又笑這段感情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樣。
“六年啊。”江陽佩服的拍了拍聞凜的肩：“真能熬。”
既然已經告訴了江陽，他也算是把自己最想說的話給說了，接下來就是聽江陽講他這些年的事兒，他這幾年沒跟江陽聯系，但是偶爾還能從別人嘴裏聽見他的事兒，聽見他過得還不錯，聞凜也沒什麽好再惦記的了。
不過江陽這六年也沒談上個什麽像樣的戀愛，戀愛倒是不斷，只是沒有長久的。
聞凜說他也該有個伴了。
江陽只是看了他一眼，雲淡風輕地說自己還年輕，還有的玩。
聞凜不能坐太久，他還要回家給梁嘉河做飯，盡管江陽勸了幾下，他還是得走。
合著“夫管嚴”啊，江陽無奈地笑了笑由著他去了。
臨走了，來了一句“幸福啊。”
聞凜沖他擺擺手，語氣帶著點輕佻：“姓聞。”
“操，趕緊滾。”江陽也樂了，他後面又補充了一句，讓聞凜常回家看看，跟他們哥幾個聚一聚，聞凜應了一聲，說以後會常回來。
梁嘉河回去看了一趟，房子還空著，這個巷子口翻新了，看著沒那麽舊，看來這幾天姜凡心也來打掃了一下，他推開門，屋子裏依舊挺幹凈的。
梁震去世以後，這裏的東西都被梁嘉河清了一些，他走進自己的房間看了看，邊角還落著一堆書，都是高三時候的了，書頁早已泛黃，梁嘉河沒舍得賣，也可能是沒來得及賣。
他把桌上的一些雜物收拾進抽屜裏，然後再抽屜裏翻到了之前的舊手機。
梁嘉河換手機有一些年頭了，他的舊手機還是很早之前買的，這麽多年沒充過電也沒有用過，估計已經開不了機了。
裏面應該也沒什麽東西，徹底廢棄前他拿筆記下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的手機號，聞凜的不用記，他就沒有忘記過。
梁嘉河找了根充電線，坐在床邊等著手機開機。
只是反正也有些不知道幹什麽，梁嘉河往窗外看了看，外面有棵梧桐樹，是鄰居阿姨家的，梁嘉河很久沒有註意過了，只記得六年前那棵樹就在，現如今，枝葉都落了，變得稀疏了，只是樹幹好像有些變大了。
聽見很久沒聽過的開機聲，梁嘉河的目光又落到了舊手機上。
這麽多年，裏面的短信什麽的都還沒有遺失，他還能翻到自己跟崔玉成的聊天記錄。
xxxx年八月二十三日
崔玉成：作業借我看看，每一科都要，急急急。
梁嘉河：知道了。
xxxx年九月十三日
崔玉成：放學去吃餡餅吧，城東開了一家，聽說巨好吃。
梁嘉河：要去王明那兒。
崔玉成：那我給你送過去。
xxxx年十一月三日
崔玉成：我操，我媽咋回來了，我沒回家呢。
梁嘉河：你就說路上出了車禍，耽誤了。
崔玉成：那我哪裏受傷了？
梁嘉河：腦子。
崔玉成：行。
翻不完，梁嘉河的回憶漸漸被勾起，他又點開了跟聞凜的聊天框，聊天頁面還顯示的是六年前。
xxxx年十月二十日
聞凜：放學別走，哥帶你去吃好的。
梁嘉河：有事，還有我是哥。
聞凜：不管。
xxxx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聞凜：我在給你買早飯呢，幫我盯著點老徐。
梁嘉河：不用買了，並且老徐已經問起你了。
聞凜：那也得吃飯，你就說我路上出車禍了，得晚一點來。
xxxx年二月三日
聞凜：想你，出來見面吧。
梁嘉河：好。
xxxx年五月六日
聞凜：路過你家還亮著燈，別學太晚。
梁嘉河：知道了。
聞凜：走了。
看到這兒梁嘉河還能想起那一夜他往窗外看了看，聞凜沒走，在路燈下待了一會兒，兩個人隔著樓層對視，梁嘉河示意他回去，聞凜這才用力的揮揮手，然後才騎著車離開。
他翻著聊天記錄，心想這些年倘若能翻一下這個舊手機，那這六年可能也不會過的那樣痛苦，起碼不用只靠著一張照片度日。
梁嘉河切換了一下頁面，別的就沒什麽了，照片裏面是空白的，他不怎麽拍照，也沒有留下什麽紀念，視頻也是空白的，再點開下一個，錄音裏面倒還是有一段三分鐘的錄音。
梁嘉河覺得奇怪，他好像從來沒有點過錄音，這段錄音他也從來沒有打開過，也就是今天，他一個一個打開手機裏的軟件，才發現了這段塵封六年的錄音。
這裏面會是什麽呢？
梁嘉河點開了這段錄音，起初他並沒有聽見什麽聲音，但是漸漸地，那個聲音逐漸變大，是一段曲子，湊響這段曲子的樂器，也許是吉他，或者是別的什麽。
他還沒有想太多，也許是手機裏面自帶的，總之六年前發生的事情了，他記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因為他真的毫無印象。
梁嘉河任由這個錄音放著，起身翻找了一下書籍，老徐拜托他找一套高三的書，說是自己的筆記比較詳細，可以幫同學學習。
梁嘉河翻著這堆書，終於等翻出高三時候的書的那一瞬間，他松了一口氣，而後又提了一口氣。
他聽見了錄音裏面的聲音。
那個聲音是聞凜的，梁嘉河絕對不會聽錯。
這些年，因為太長時間的沒有見面，盡管聲音都要模糊了，可是他還是一聽就知道，這個聲音是屬於聞凜的。
那段文字梁嘉河沒有聽清，錄音便到了時間自動停止了，梁嘉河把時間調到2分30秒，靜靜地等著三分的時候聽到聞凜說的話。
這30秒他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是，聞凜會說什麽呢？如果錄音是聞凜錄的，那他會說出來的話是什麽。
2分59秒。
準時的響起聞凜的聲音。
伴隨著舊手機特有的聲音，聞凜的聲音也顯得有些不清晰，可是梁嘉河還是聽的很明白。
梁嘉河，好想你。
他知道了這段錄音來自聞凜，來自自己送聞凜的那把吉他。
他想起了當時聞凜說過的話，“彈過一次，但當時你睡著了”。
六年了，梁嘉河還是聽到了。他花了六年的時間，終於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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