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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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充實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就連崔玉成也天天在他旁邊嚷嚷日子過得快。
日子一過得快，就會把很多事情拋到腦後了。
不過這樣也好，臨近高考也沒有什麽時間心思去想些別的事情。
二模三模也是在慌亂中就這樣過去了。
就像之前說的，全市第三那次，真的是梁嘉河考過最好的一次了。
這陣子他就在家裏還有學校兩點一線的轉，連王明那裏也沒有再去過了，他倒是碰見過姜凡心幾次，帶著朵朵一起，姜凡心總會帶他去吃一頓飯，有時候在路邊隨便吃點，有時候帶他下館子吃飯。
按姜凡心的話就是，吃飯永遠也不嫌多嘛。
她也知道梁嘉河不吃早飯，中午飯也是隨便吃點，所以一般遇到梁嘉河就能帶他吃一點就吃一點。
所以，他這些日子也完全沒有遇見過聞凜。
“姐，我現在吃早飯了，不用再帶我去吃飯了。”梁嘉河無奈道。
“呀，你現在忙，平時都遇不到你人，除了吃飯的時候跟你聊聊天，還有什麽機會跟你說話呀。”姜凡心道。
“再說了，吃飯又不嫌多嘛。”姜凡心怕他不同意，只好拽著他的手。
“知道了，今天朵朵沒來嗎。”梁嘉河問。
“她在你王明哥那邊寫作業來著。沒事，我到時候帶點回去給他吃。”
“嗯。”梁嘉河任由她拉著。
在這裏碰上聞凜並不奇怪，他高三就轉學去了一中，在十三中的附近，碰上並不奇怪。
聞凜正跟同學在路上走著，他迎面便碰上了姜凡心和梁嘉河。
聞凜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誰都沒有讓步，就在這條路上僵持著。
“嘉河，這位是你朋友嗎？你們要說會兒話嗎。”姜凡心看出來了不對勁，她見過這個男生，之前總是跟梁嘉河一起來臺球室。
雖然自己沒跟他打過照面，但因為長得太出挑，她只看一眼就記得很深刻。
“吃飯去吧姐，我有點餓了。”梁嘉河避開了姜凡心說的話。
他擦著聞凜的肩過去了，聞凜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這是兩個人好幾個月沒見的第一次。
“你有東西落在我這兒了。”聞凜道。
梁嘉河思索了一會兒，疑惑的回頭看他。
“你應該知道，我很久沒彈過吉他了。”
……
一瞬間，梁嘉河突然覺得耳鳴了一樣，他分明看見聞凜張嘴在說什麽，但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這是……
梁嘉河咬了咬下唇，他扣著手上的倒刺，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變得正常。
他早該清楚，給聞凜一些他用不上的東西，大概最終的下場就是這樣。
只是，聞凜……
梁嘉河看著他，心道，你好狠的心。
“我不要了。”梁嘉河回答他，那個他攢了三個月的工資給聞凜買了一把吉他，他想著少年時候拿著吉他笑得燦爛的聞凜，也就自認為他喜歡這個東西，而這一切，終究只是他一廂情願。
也是。
梁嘉河苦笑著，聞凜難道還缺這個嗎。他想要多少有多少，難道還會缺他這一把嗎。
“你扔了吧。”梁嘉河道。
“我，”聞凜嘖了一聲，他似乎沒想過事情朝這個方向發展：“我不是這個意思。”
“什麽意思都沒關系。”梁嘉河不想再跟他說這個話題：“與其留著占地方不如扔了吧，我也不想拿回來了。”
真心是換不來真心的。
梁嘉河早就應該明白。
“我當初，送你的時候是真的以為你會喜歡。”梁嘉河道：“早知道你不喜歡我就不送了。”
聞凜沈默了一會兒，他繼續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忙的話我找個時間送過去。”
“不用了，送回來也是被砸的份。”倒不是梁嘉河砸，他也沒到這個地步，梁震喝醉酒的時候家裏幾乎沒什麽東西可以幸免，所以吉他也只有被砸壞的份。
“沒別的事我先走了。”梁嘉河沖姜凡心點了點頭，便跟在姜凡心身後離開了。
“哦！”聞凜旁邊的同學這才認出來梁嘉河，驚訝道：“這人我知道，十三中那個出了名的學霸，你還跟他認識啊。”
聞凜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說過幾句話。”
“也是呀，你倆看著就不是一路人。”同學並不在意他們剛才說的話，對聞凜說的話倒是並沒有質疑：“我朋友在他那個班，說他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不過也是吧，他家那個情況，他自己也很想走吧。”
“什麽情況？”聞凜道。
“哦，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梁嘉河他媽要再婚了，現在就剩他一個人了。”
“再婚？”
“是啊，也不在這裏生活了，梁嘉河其實也挺可憐的，爹不疼娘不愛的，所幸成績好呀，總算是能擺脫他爹了。”
這些事情聞凜還是第一次聽說，那個女人再婚了，拋下梁嘉河去過新的生活。
其實他做的那些行徑並沒有傷害許清妍半分，因為她也並不在乎梁嘉河，不在乎他的處境、不在乎他的生活……也許是在乎的，但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沒有表現出來的在乎又怎麽能叫在乎呢。
所以他從始至終傷害的也只有梁嘉河一個人而已，一個從來沒有在許清妍那裏體會過愛的人。
他傷害的極深。
只是在他這個血氣方剛想到什麽就幹什麽的年紀，他莽撞的制定了一個並不完美的計劃，又恰好的傷害到了一個計劃之外的人。
他年輕，他做事不考慮後果，他也沒有想挽救的機會。
聞凜把他犯下的錯歸結於年少的輕狂與心血來潮。
等到後來，等到彼此都成長，他才明白那時自己的行徑，只是成長的路途太漫長太遙遠，也許要窮極一生才能彌補年少時犯過的錯。
也許……這些錯誤無法彌補。
姜凡心一路上便看出了梁嘉河的狀態不對，她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梁嘉河既然不願說，她也就很識趣的不問。
“最近晚上早點睡，多休息，姐就不送你回家了。”
“嗯，路上註意安全。”梁嘉河沖她擺了擺手。
有些事情是不能多想的，人也是。
梁嘉河止住腦海裏胡思亂想的想法，夜裏的風吹過他的臉頰，好像也吹走了一點雜念。
反正就這幾天了，對這裏的一切記憶與念想，都會在高考之後，隨風消散了。
墻上的倒計時終於變成了3天，臨近高考，收拾考場的時候，也是真的要到了散場的時候。
“高考加油啊。”
“加油啊。”
耳邊響起一些聲音，來自一些他認識的、不認識的、說過話的、沒有說過話的人。
就連曾經幾個跟梁嘉河有過一些過節的同學，即使梁嘉河早就忘了那些過節是什麽了，此刻他們搬著書，匆匆走過梁嘉河，輕聲又別別扭扭的說了一句：“高考加油啊。”
“說了不會回你的……”
“算了，都畢業了。”
是啊，都畢業了。
梁嘉河整理書本的手停了下來，他跟剛才路過的同學對上眼，那人一驚訝，又趕忙看向別處。
“嗯，高考加油。”梁嘉河笑道。
那人梁嘉河倒是有印象，人並不壞，當然也稱不上有多好，不過話說的沒錯，都畢業了，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不愉快，能化解的就化解了吧，以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居然回你了……”
“還是笑著的。”
“其實他人也挺好的……”
“梁嘉河！”崔玉成站在樓下大喊。
“快下來！一會兒人走了——”
梁嘉河把帶不回去的書都給賣了，那些做了幾遍又幾遍的卷子，寫滿了字的練習冊，他三年的青春，沈甸甸的摞在稱上。
最後化為了一個具體的數字。
老徐拉著他說了最後一通話，梁嘉河本以為又會是苦口婆心的教導，又會是一些嚴肅的關於高考的註意事項。
但是都沒有。
老徐只是拍著他的肩，拍了又拍，最後笑著說了一句：“畢業了！也長大了。以後常回來看看老師。”
“你其實很想再說幾遍高考的註意事項吧。”梁嘉河笑道。
“什麽話！天天說已經夠啦，不再給你們心理壓力了。”
梁嘉河嗯了一聲，他往後退了兩步，鄭重的沖這個求學多年路上的良師鞠了一躬。
“你緊張不？”崔玉成道。
梁嘉河看著他那副緊張樣，不知道怎麽安慰他，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那個感情具體的講也許不是緊張，是激動。
“緊張啊。”梁嘉河道。
“時間過得真快，”崔玉成在耳邊嘰嘰喳喳的：“過的真快啊！”
真的過得好快。
“太快了，感覺什麽都沒有準備好。”崔玉成哭喪著臉：“唉！真不想高考啊……”
梁嘉河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會考什麽大學嗎。”
崔玉成正抱怨著，然後止住了抱怨，對他無厘頭的話疑惑的嗯了一聲。
“那就快點考完吧，”梁嘉河笑道，“考完你就知道了。”
“你小子！”崔玉成也笑了起來，知道這人是在安慰自己，心情自然也放松了不少，於是背著書包一路邊跑邊跳，喊道：“畢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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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實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就連崔玉成也天天在他旁邊嚷嚷日子過得快。
日子一過得快，就會把很多事情拋到腦後了。
不過這樣也好，臨近高考也沒有什麽時間心思去想些別的事情。
二模三模也是在慌亂中就這樣過去了。
就像之前說的，全市第三那次，真的是梁嘉河考過最好的一次了。
這陣子他就在家裏還有學校兩點一線的轉，連王明那裏也沒有再去過了，他倒是碰見過姜凡心幾次，帶著朵朵一起，姜凡心總會帶他去吃一頓飯，有時候在路邊隨便吃點，有時候帶他下館子吃飯。
按姜凡心的話就是，吃飯永遠也不嫌多嘛。
她也知道梁嘉河不吃早飯，中午飯也是隨便吃點，所以一般遇到梁嘉河就能帶他吃一點就吃一點。
所以，他這些日子也完全沒有遇見過聞凜。
“姐，我現在吃早飯了，不用再帶我去吃飯了。”梁嘉河無奈道。
“呀，你現在忙，平時都遇不到你人，除了吃飯的時候跟你聊聊天，還有什麽機會跟你說話呀。”姜凡心道。
“再說了，吃飯又不嫌多嘛。”姜凡心怕他不同意，只好拽著他的手。
“知道了，今天朵朵沒來嗎。”梁嘉河問。
“她在你王明哥那邊寫作業來著。沒事，我到時候帶點回去給他吃。”
“嗯。”梁嘉河任由她拉著。
在這裏碰上聞凜並不奇怪，他高三就轉學去了一中，在十三中的附近，碰上並不奇怪。
聞凜正跟同學在路上走著，他迎面便碰上了姜凡心和梁嘉河。
聞凜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誰都沒有讓步，就在這條路上僵持著。
“嘉河，這位是你朋友嗎？你們要說會兒話嗎。”姜凡心看出來了不對勁，她見過這個男生，之前總是跟梁嘉河一起來臺球室。
雖然自己沒跟他打過照面，但因為長得太出挑，她只看一眼就記得很深刻。
“吃飯去吧姐，我有點餓了。”梁嘉河避開了姜凡心說的話。
他擦著聞凜的肩過去了，聞凜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這是兩個人好幾個月沒見的第一次。
“你有東西落在我這兒了。”聞凜道。
梁嘉河思索了一會兒，疑惑的回頭看他。
“你應該知道，我很久沒彈過吉他了。”
……
一瞬間，梁嘉河突然覺得耳鳴了一樣，他分明看見聞凜張嘴在說什麽，但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這是……
梁嘉河咬了咬下唇，他扣著手上的倒刺，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變得正常。
他早該清楚，給聞凜一些他用不上的東西，大概最終的下場就是這樣。
只是，聞凜……
梁嘉河看著他，心道，你好狠的心。
“我不要了。”梁嘉河回答他，那個他攢了三個月的工資給聞凜買了一把吉他，他想著少年時候拿著吉他笑得燦爛的聞凜，也就自認為他喜歡這個東西，而這一切，終究只是他一廂情願。
也是。
梁嘉河苦笑著，聞凜難道還缺這個嗎。他想要多少有多少，難道還會缺他這一把嗎。
“你扔了吧。”梁嘉河道。
“我，”聞凜嘖了一聲，他似乎沒想過事情朝這個方向發展：“我不是這個意思。”
“什麽意思都沒關系。”梁嘉河不想再跟他說這個話題：“與其留著占地方不如扔了吧，我也不想拿回來了。”
真心是換不來真心的。
梁嘉河早就應該明白。
“我當初，送你的時候是真的以為你會喜歡。”梁嘉河道：“早知道你不喜歡我就不送了。”
聞凜沈默了一會兒，他繼續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忙的話我找個時間送過去。”
“不用了，送回來也是被砸的份。”倒不是梁嘉河砸，他也沒到這個地步，梁震喝醉酒的時候家裏幾乎沒什麽東西可以幸免，所以吉他也只有被砸壞的份。
“沒別的事我先走了。”梁嘉河沖姜凡心點了點頭，便跟在姜凡心身後離開了。
“哦！”聞凜旁邊的同學這才認出來梁嘉河，驚訝道：“這人我知道，十三中那個出了名的學霸，你還跟他認識啊。”
聞凜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說過幾句話。”
“也是呀，你倆看著就不是一路人。”同學並不在意他們剛才說的話，對聞凜說的話倒是並沒有質疑：“我朋友在他那個班，說他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不過也是吧，他家那個情況，他自己也很想走吧。”
“什麽情況？”聞凜道。
“哦，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梁嘉河他媽要再婚了，現在就剩他一個人了。”
“再婚？”
“是啊，也不在這裏生活了，梁嘉河其實也挺可憐的，爹不疼娘不愛的，所幸成績好呀，總算是能擺脫他爹了。”
這些事情聞凜還是第一次聽說，那個女人再婚了，拋下梁嘉河去過新的生活。
其實他做的那些行徑並沒有傷害許清妍半分，因為她也並不在乎梁嘉河，不在乎他的處境、不在乎他的生活……也許是在乎的，但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沒有表現出來的在乎又怎麽能叫在乎呢。
所以他從始至終傷害的也只有梁嘉河一個人而已，一個從來沒有在許清妍那裏體會過愛的人。
他傷害的極深。
只是在他這個血氣方剛想到什麽就幹什麽的年紀，他莽撞的制定了一個並不完美的計劃，又恰好的傷害到了一個計劃之外的人。
他年輕，他做事不考慮後果，他也沒有想挽救的機會。
聞凜把他犯下的錯歸結於年少的輕狂與心血來潮。
等到後來，等到彼此都成長，他才明白那時自己的行徑，只是成長的路途太漫長太遙遠，也許要窮極一生才能彌補年少時犯過的錯。
也許……這些錯誤無法彌補。
姜凡心一路上便看出了梁嘉河的狀態不對，她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梁嘉河既然不願說，她也就很識趣的不問。
“最近晚上早點睡，多休息，姐就不送你回家了。”
“嗯，路上註意安全。”梁嘉河沖她擺了擺手。
有些事情是不能多想的，人也是。
梁嘉河止住腦海裏胡思亂想的想法，夜裏的風吹過他的臉頰，好像也吹走了一點雜念。
反正就這幾天了，對這裏的一切記憶與念想，都會在高考之後，隨風消散了。
墻上的倒計時終於變成了3天，臨近高考，收拾考場的時候，也是真的要到了散場的時候。
“高考加油啊。”
“加油啊。”
耳邊響起一些聲音，來自一些他認識的、不認識的、說過話的、沒有說過話的人。
就連曾經幾個跟梁嘉河有過一些過節的同學，即使梁嘉河早就忘了那些過節是什麽了，此刻他們搬著書，匆匆走過梁嘉河，輕聲又別別扭扭的說了一句：“高考加油啊。”
“說了不會回你的……”
“算了，都畢業了。”
是啊，都畢業了。
梁嘉河整理書本的手停了下來，他跟剛才路過的同學對上眼，那人一驚訝，又趕忙看向別處。
“嗯，高考加油。”梁嘉河笑道。
那人梁嘉河倒是有印象，人並不壞，當然也稱不上有多好，不過話說的沒錯，都畢業了，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不愉快，能化解的就化解了吧，以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居然回你了……”
“還是笑著的。”
“其實他人也挺好的……”
“梁嘉河！”崔玉成站在樓下大喊。
“快下來！一會兒人走了——”
梁嘉河把帶不回去的書都給賣了，那些做了幾遍又幾遍的卷子，寫滿了字的練習冊，他三年的青春，沈甸甸的摞在稱上。
最後化為了一個具體的數字。
老徐拉著他說了最後一通話，梁嘉河本以為又會是苦口婆心的教導，又會是一些嚴肅的關於高考的註意事項。
但是都沒有。
老徐只是拍著他的肩，拍了又拍，最後笑著說了一句：“畢業了！也長大了。以後常回來看看老師。”
“你其實很想再說幾遍高考的註意事項吧。”梁嘉河笑道。
“什麽話！天天說已經夠啦，不再給你們心理壓力了。”
梁嘉河嗯了一聲，他往後退了兩步，鄭重的沖這個求學多年路上的良師鞠了一躬。
“你緊張不？”崔玉成道。
梁嘉河看著他那副緊張樣，不知道怎麽安慰他，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那個感情具體的講也許不是緊張，是激動。
“緊張啊。”梁嘉河道。
“時間過得真快，”崔玉成在耳邊嘰嘰喳喳的：“過的真快啊！”
真的過得好快。
“太快了，感覺什麽都沒有準備好。”崔玉成哭喪著臉：“唉！真不想高考啊……”
梁嘉河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會考什麽大學嗎。”
崔玉成正抱怨著，然後止住了抱怨，對他無厘頭的話疑惑的嗯了一聲。
“那就快點考完吧，”梁嘉河笑道，“考完你就知道了。”
“你小子！”崔玉成也笑了起來，知道這人是在安慰自己，心情自然也放松了不少，於是背著書包一路邊跑邊跳，喊道：“畢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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