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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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念書？”梁嘉河沈默了一會兒，他看了看夜晚，夏夜的風輕輕地吹著，還帶著點悶熱。
“睡不著啊？”他道。
聞凜嗯了一聲。
梁嘉河慢慢坐下，他坐在路沿上，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道：“行啊，念書……”
他坐在地上，頭往後仰，姿勢跟遠在聞凜房間的他一樣。
“你說念書有什麽好的？人一定要念書嗎？”聞凜慢慢地道。
“沒什麽好的，”梁嘉河回答他，他看著手裏煙頭發出的火星道：“也不是一定要念書。”
聞凜又嗯了一聲，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現在在哪兒？回家了？”
“嗯。”梁嘉河騙了他一下，免得聞凜繼續生氣：“回家了。”
“那還好。”聞凜道：“你也早點睡吧，最近……”
他握了握拳，指甲紮在手心裏還有些疼：“我有空去看你。”
“不用，”梁嘉河忙道：“我也顧不上你，不用來看我。”
“我不去看你，我們什麽時候見面？”
梁嘉河聽了他這話莫名想到了小學的時候同桌女孩紅著臉對他說，要放暑假了，回家後我們什麽時候見面？
他不知為何心裏顫了顫，然後道：“我去找你也行，我……”
“嗯，好。”聞凜掛了電話，他沒說自己被他爹給關起來這種事，覺得特別別扭，大不了到時候翻窗出去找梁嘉河，才二樓，怎麽翻也翻出去了，被發現了頂多是被打個半殘，可能也沒那麽慘，打殘了怎麽樣也上不了他爸心心念念的軍校了。
聞凜掃了眼空蕩蕩的房間，這裏連點煙火氣都沒有，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所有光線，聞凜除了像今天這樣被逮回家幾乎也不怎麽回來。
回來幹什麽，除了受氣沒什麽別的。
他想起來初中那年，被發現是同性戀以後他爸也關了他挺久，學校那時候也鬧的沸沸揚揚的，最後聞凜也沒能跑出去，倘若他能出去拉著林天一起離開而不是讓林天一個人承受這些非議的話，會不會結果就不太一樣呢？他會不會……
聞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把頭埋進臂彎，就這個姿勢睡著了。
梁嘉河一連兩天也沒再跟聞凜有聯系，他剛開始還沒發現不對勁，後來給聞凜發第一條信息他沒回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特地跟王明請了假回聞凜家裏看了看，結果連聞憶也沒找到，他找了一圈，聞凜也沒留下些什麽東西。
梁嘉河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是這時候收到了江陽的信息。
江陽專門找了個時間等他，見梁嘉河火急火燎地來才覺得自己預想的沒錯。
“你聯系不上聞凜吧？”江陽道。
“你知道他在哪兒？”
“嗯，我也聯系不上他，”江陽最近也找不到聞凜的影子，不過他稍微動動腦子就不知道聞凜這小子去哪兒了：“你去這個地址看看，那小子估計被他爸關著出不去。”
“不過我也沒強制你去，被發現，你跟他都吃不了兜著走。”江陽道，他是真的發自內心想讓梁嘉河去的，不然聞凜那小子再關上幾天說不定真的能瘋。
梁嘉河拿過他手裏那張紙，他沒有絲毫猶豫匆匆掃了一眼就塞進了兜裏，正打算離開的時候想起身後的江陽。
“謝了。”
“不謝，算你有本事。”江陽道。
梁嘉河對這個地址還挺熟悉，他趕到地方看見的就是棟樓，兩三層的樣子，原來聞凜的家其實是在這裏。
但是怎麽聯系上聞凜呢，除了聞凜親自跳窗下來，他還能怎麽聯系他。
梁嘉河又試著打了兩個電話，但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既然江陽已經說了聞凜就在這裏，那就可以了，梁嘉河只要知道聞凜沒出什麽事就可以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個機會去看聞凜。
於是梁嘉河聯系了老徐。
“餵，嘉河啊？什麽事兒？”
“徐老師，我回家整理書的時候發現聞凜作業落我家裏了，他回家了我聯系不上他，可能不想要這個作業吧。”
果然話音未落老徐就立馬道：“這小子真是一點作業都不寫！我去聯系他家長，讓他去給你拿作業，真的是，我看是故意放你書裏了。”
“可能是我拿書的時候拿錯了，我送過去就行，您只要說一聲就好。”
效果還是立竿見影的，梁嘉河拿著一堆作業推開門看見的反而不是聞凜的父親，因為跟聞凜倒沒有一點相似。
“辛苦你了，交給我就行，回頭我給他送去。”
梁嘉河自然不會給，給了他還怎麽去見聞凜，他忙道：“我是他同學，徐老師還有事讓我告訴他，您帶我去見他吧，說一會兒就行。”
男人面露難色，最後還是讓梁嘉河進門了，他道：“聞凜跟他爸常鬧矛盾，一會兒要是不小心牽連到你，我先替他道個歉。”
“沒關系。”梁嘉河看著面前緊閉的門，他輕輕地敲了敲，卻沒有聽見裏面的人回應。
“敲你媽呢，飯不是送過了，我都吃完了還有怎麽樣！”聞凜喊道。
“我。”梁嘉河道。
裏面沈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聽哢嚓一聲，門開了。
聞凜看著面前的梁嘉河，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梁嘉河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還有人在旁邊，他沖旁邊那人笑了下就進了聞凜的房間。
房間裏亂糟糟的，桌子上的東西基本全都散落到了地上，關了門，聞凜立馬湊上去抱緊了他。
“你怎麽來了？”
梁嘉河看著這一幕心裏也一陣酸疼，他抱著聞凜道：“還要關你幾天？”
“不知道，等我給他道歉才放我出去，我沒錯，我不想。”聞凜說。
梁嘉河按了按他的手心，嗯了一聲：“知道你沒錯，我在這裏待不久，給你送書這借口能用一次就不錯了，我來就是看看你有沒有出事兒。”
梁嘉河摸著聞凜的臉，他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耗著。”聞凜說：“不然就等我跑了打死我，江陽告訴你地址的？”
梁嘉河嗯了一聲。
“還算有點用，”聞凜道：“你少跟他接觸，現在就把他聯系方式刪了。”
“你還有心思惦記別人。”梁嘉河嘴角勾了勾：“嗯，看見你就行，知道你房間在哪兒，我來你家樓下看你。”
“我翻出去就行了。”聞凜說：“反正今晚就打算翻出去找你的。”
“翻出去簡單你還怎麽翻回來。”梁嘉河道：“你自己不知道樓層多高啊，我進來的時候外面還一群人守著。”
“你爸也挺厲害的。”梁嘉河難得吐槽了一句。
“就他，除了這一招也不會別的了。”聞凜不屑的笑了聲：“你也不用擔心我，我死不了。”
“不行。”梁嘉河道：“翻出去還可能傷著，一點都不能受傷。”
聞凜楞了一下，發現梁嘉河正握著他的手看，他一想到之前砸門的傷立刻想把手給背到身後卻早就被梁嘉河抓住了。
“別動。”梁嘉河道：“你爸打的嗎。”
聞凜有些心虛的嗯了一聲，他爸唯一扇他的那一巴掌也早就沒痕跡了，但是看著梁嘉河心疼那樣，聞凜總想多逗逗他。
“操，光帶書了你也不寫，早知道帶點藥了。”梁嘉河道。
聞凜收回手：“你還帶書來了啊。”
“那不然我還怎麽混進來，把外面受的人全撂倒啊。”
梁嘉河揉了揉他的手，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挺長時候了，再久就該讓人起疑心了。
“我手機放你這兒，充電器我帶了，你打這個手機號就行，也是我的。”梁嘉河道。
“你會來嗎？”聞凜問。
“嗯，你打了我就來，開窗就能看見。”梁嘉河沖他擺擺手：“記得好好吃飯，還有被氣著了也別撕我書，我帶了兩本崔玉成的，撕他的吧。”
聞凜笑了笑，他這麽多天來頭一次笑了下，也沖梁嘉河擺擺手：“嘉河哥，等著你來救我。”
“救你出去嗎，”梁嘉河道：“你讓我想想。”
“不是，”聞凜說：“你來看我就是救我了。”
梁嘉河果然常來，在夜裏聞凜開了窗就能看見梁嘉河站在離他房間最近的路燈下沖他招手，他看著梁嘉河揮手的身影，手機裏便傳來一條消息。
梁嘉河：“吃飯沒？”
聞凜：“吃了。”
梁嘉河：“嗯，見到你我就走了，想我了打電話。”
聞凜：“現在就想怎麽辦？”
……
梁嘉河：“那我再待一會兒。”
聞凜看著路邊的人影，所幸是夏天被關在家裏，要是冬天梁嘉河豈不是還要在外面凍著，那個死心眼的，讓他走他也不會走。
聞凜：“好了，回去吧。”
梁嘉河沒再回覆他，他比了個“六”的手勢放在耳邊，示意聞凜給他打電話。
聞凜比了個“ok”也不知道梁嘉河能不能看清。
兩人就這麽短暫的見了個面，梁嘉河便離開了，明明是因為成績那破事被關起來，還倒是有一種他跟梁嘉河談戀愛被發現，兩個人現在偷偷摸摸見面的感覺。
聞凜靠著窗戶，目光緩緩地落在了房間裏已經積灰的吉他上，他拿起吉他用手蹭了蹭上面的灰塵，打開了梁嘉河的手機錄音。
“梁嘉河，好想你。”
吉他聲悠悠揚揚，這段摻雜著話還有音樂的錄音，留在梁嘉河的手機裏成了段寶貴的記憶，成了未來一個在很長時間不見面的日子裏反反覆覆回放的錄音，梁嘉河一次又一次的點開只為了聽那一句話，聽那一句聞凜可能再也不會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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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書？”梁嘉河沈默了一會兒，他看了看夜晚，夏夜的風輕輕地吹著，還帶著點悶熱。
“睡不著啊？”他道。
聞凜嗯了一聲。
梁嘉河慢慢坐下，他坐在路沿上，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道：“行啊，念書……”
他坐在地上，頭往後仰，姿勢跟遠在聞凜房間的他一樣。
“你說念書有什麽好的？人一定要念書嗎？”聞凜慢慢地道。
“沒什麽好的，”梁嘉河回答他，他看著手裏煙頭發出的火星道：“也不是一定要念書。”
聞凜又嗯了一聲，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現在在哪兒？回家了？”
“嗯。”梁嘉河騙了他一下，免得聞凜繼續生氣：“回家了。”
“那還好。”聞凜道：“你也早點睡吧，最近……”
他握了握拳，指甲紮在手心裏還有些疼：“我有空去看你。”
“不用，”梁嘉河忙道：“我也顧不上你，不用來看我。”
“我不去看你，我們什麽時候見面？”
梁嘉河聽了他這話莫名想到了小學的時候同桌女孩紅著臉對他說，要放暑假了，回家後我們什麽時候見面？
他不知為何心裏顫了顫，然後道：“我去找你也行，我……”
“嗯，好。”聞凜掛了電話，他沒說自己被他爹給關起來這種事，覺得特別別扭，大不了到時候翻窗出去找梁嘉河，才二樓，怎麽翻也翻出去了，被發現了頂多是被打個半殘，可能也沒那麽慘，打殘了怎麽樣也上不了他爸心心念念的軍校了。
聞凜掃了眼空蕩蕩的房間，這裏連點煙火氣都沒有，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所有光線，聞凜除了像今天這樣被逮回家幾乎也不怎麽回來。
回來幹什麽，除了受氣沒什麽別的。
他想起來初中那年，被發現是同性戀以後他爸也關了他挺久，學校那時候也鬧的沸沸揚揚的，最後聞凜也沒能跑出去，倘若他能出去拉著林天一起離開而不是讓林天一個人承受這些非議的話，會不會結果就不太一樣呢？他會不會……
聞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把頭埋進臂彎，就這個姿勢睡著了。
梁嘉河一連兩天也沒再跟聞凜有聯系，他剛開始還沒發現不對勁，後來給聞凜發第一條信息他沒回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特地跟王明請了假回聞凜家裏看了看，結果連聞憶也沒找到，他找了一圈，聞凜也沒留下些什麽東西。
梁嘉河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是這時候收到了江陽的信息。
江陽專門找了個時間等他，見梁嘉河火急火燎地來才覺得自己預想的沒錯。
“你聯系不上聞凜吧？”江陽道。
“你知道他在哪兒？”
“嗯，我也聯系不上他，”江陽最近也找不到聞凜的影子，不過他稍微動動腦子就不知道聞凜這小子去哪兒了：“你去這個地址看看，那小子估計被他爸關著出不去。”
“不過我也沒強制你去，被發現，你跟他都吃不了兜著走。”江陽道，他是真的發自內心想讓梁嘉河去的，不然聞凜那小子再關上幾天說不定真的能瘋。
梁嘉河拿過他手裏那張紙，他沒有絲毫猶豫匆匆掃了一眼就塞進了兜裏，正打算離開的時候想起身後的江陽。
“謝了。”
“不謝，算你有本事。”江陽道。
梁嘉河對這個地址還挺熟悉，他趕到地方看見的就是棟樓，兩三層的樣子，原來聞凜的家其實是在這裏。
但是怎麽聯系上聞凜呢，除了聞凜親自跳窗下來，他還能怎麽聯系他。
梁嘉河又試著打了兩個電話，但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既然江陽已經說了聞凜就在這裏，那就可以了，梁嘉河只要知道聞凜沒出什麽事就可以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個機會去看聞凜。
於是梁嘉河聯系了老徐。
“餵，嘉河啊？什麽事兒？”
“徐老師，我回家整理書的時候發現聞凜作業落我家裏了，他回家了我聯系不上他，可能不想要這個作業吧。”
果然話音未落老徐就立馬道：“這小子真是一點作業都不寫！我去聯系他家長，讓他去給你拿作業，真的是，我看是故意放你書裏了。”
“可能是我拿書的時候拿錯了，我送過去就行，您只要說一聲就好。”
效果還是立竿見影的，梁嘉河拿著一堆作業推開門看見的反而不是聞凜的父親，因為跟聞凜倒沒有一點相似。
“辛苦你了，交給我就行，回頭我給他送去。”
梁嘉河自然不會給，給了他還怎麽去見聞凜，他忙道：“我是他同學，徐老師還有事讓我告訴他，您帶我去見他吧，說一會兒就行。”
男人面露難色，最後還是讓梁嘉河進門了，他道：“聞凜跟他爸常鬧矛盾，一會兒要是不小心牽連到你，我先替他道個歉。”
“沒關系。”梁嘉河看著面前緊閉的門，他輕輕地敲了敲，卻沒有聽見裏面的人回應。
“敲你媽呢，飯不是送過了，我都吃完了還有怎麽樣！”聞凜喊道。
“我。”梁嘉河道。
裏面沈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聽哢嚓一聲，門開了。
聞凜看著面前的梁嘉河，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梁嘉河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還有人在旁邊，他沖旁邊那人笑了下就進了聞凜的房間。
房間裏亂糟糟的，桌子上的東西基本全都散落到了地上，關了門，聞凜立馬湊上去抱緊了他。
“你怎麽來了？”
梁嘉河看著這一幕心裏也一陣酸疼，他抱著聞凜道：“還要關你幾天？”
“不知道，等我給他道歉才放我出去，我沒錯，我不想。”聞凜說。
梁嘉河按了按他的手心，嗯了一聲：“知道你沒錯，我在這裏待不久，給你送書這借口能用一次就不錯了，我來就是看看你有沒有出事兒。”
梁嘉河摸著聞凜的臉，他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耗著。”聞凜說：“不然就等我跑了打死我，江陽告訴你地址的？”
梁嘉河嗯了一聲。
“還算有點用，”聞凜道：“你少跟他接觸，現在就把他聯系方式刪了。”
“你還有心思惦記別人。”梁嘉河嘴角勾了勾：“嗯，看見你就行，知道你房間在哪兒，我來你家樓下看你。”
“我翻出去就行了。”聞凜說：“反正今晚就打算翻出去找你的。”
“翻出去簡單你還怎麽翻回來。”梁嘉河道：“你自己不知道樓層多高啊，我進來的時候外面還一群人守著。”
“你爸也挺厲害的。”梁嘉河難得吐槽了一句。
“就他，除了這一招也不會別的了。”聞凜不屑的笑了聲：“你也不用擔心我，我死不了。”
“不行。”梁嘉河道：“翻出去還可能傷著，一點都不能受傷。”
聞凜楞了一下，發現梁嘉河正握著他的手看，他一想到之前砸門的傷立刻想把手給背到身後卻早就被梁嘉河抓住了。
“別動。”梁嘉河道：“你爸打的嗎。”
聞凜有些心虛的嗯了一聲，他爸唯一扇他的那一巴掌也早就沒痕跡了，但是看著梁嘉河心疼那樣，聞凜總想多逗逗他。
“操，光帶書了你也不寫，早知道帶點藥了。”梁嘉河道。
聞凜收回手：“你還帶書來了啊。”
“那不然我還怎麽混進來，把外面受的人全撂倒啊。”
梁嘉河揉了揉他的手，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挺長時候了，再久就該讓人起疑心了。
“我手機放你這兒，充電器我帶了，你打這個手機號就行，也是我的。”梁嘉河道。
“你會來嗎？”聞凜問。
“嗯，你打了我就來，開窗就能看見。”梁嘉河沖他擺擺手：“記得好好吃飯，還有被氣著了也別撕我書，我帶了兩本崔玉成的，撕他的吧。”
聞凜笑了笑，他這麽多天來頭一次笑了下，也沖梁嘉河擺擺手：“嘉河哥，等著你來救我。”
“救你出去嗎，”梁嘉河道：“你讓我想想。”
“不是，”聞凜說：“你來看我就是救我了。”
梁嘉河果然常來，在夜裏聞凜開了窗就能看見梁嘉河站在離他房間最近的路燈下沖他招手，他看著梁嘉河揮手的身影，手機裏便傳來一條消息。
梁嘉河：“吃飯沒？”
聞凜：“吃了。”
梁嘉河：“嗯，見到你我就走了，想我了打電話。”
聞凜：“現在就想怎麽辦？”
……
梁嘉河：“那我再待一會兒。”
聞凜看著路邊的人影，所幸是夏天被關在家裏，要是冬天梁嘉河豈不是還要在外面凍著，那個死心眼的，讓他走他也不會走。
聞凜：“好了，回去吧。”
梁嘉河沒再回覆他，他比了個“六”的手勢放在耳邊，示意聞凜給他打電話。
聞凜比了個“ok”也不知道梁嘉河能不能看清。
兩人就這麽短暫的見了個面，梁嘉河便離開了，明明是因為成績那破事被關起來，還倒是有一種他跟梁嘉河談戀愛被發現，兩個人現在偷偷摸摸見面的感覺。
聞凜靠著窗戶，目光緩緩地落在了房間裏已經積灰的吉他上，他拿起吉他用手蹭了蹭上面的灰塵，打開了梁嘉河的手機錄音。
“梁嘉河，好想你。”
吉他聲悠悠揚揚，這段摻雜著話還有音樂的錄音，留在梁嘉河的手機裏成了段寶貴的記憶，成了未來一個在很長時間不見面的日子裏反反覆覆回放的錄音，梁嘉河一次又一次的點開只為了聽那一句話，聽那一句聞凜可能再也不會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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