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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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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他們在戳麻將,時佳半懂不懂,只能坐在他一旁看著。從雲南回來後,鐘子騫就沒找過她,時佳也識趣的不前去打擾,誰也沒打著認真的旗幟。如果說對曾誠是喜歡,那對他現在連喜歡都還算不上,又怎會過多留戀。

鐘子騫瞥了一眼旁邊發呆的她,問她要不要玩玩,時佳拒絕,鐘子騫也沒有勉強。不知幾輪過後,學校假期禁門的時間就要到了,時佳戳了戳他,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得走了。”

鐘子騫皺眉,片刻後說:“我送你。”

她本想說不用,卻見他已經站起來,對其他人說:“我們先走了。”

接著他便拉著她在眾人笑意吟吟的註目下走出清吧,時佳跟著他上了車,似乎他自己出來玩時大多自己開車,就像今天。

他們在車上互不吭聲,沈默一直持續到學校旁的路邊,這會兒學校大門的燈已經關得差不多,只有路燈在提供光亮。鐘子騫停下來,解開安全帶。下一刻,勾著她的腦袋霸道地將唇湊上來,她只覺一股電流直躥頭頂,呼吸急促,另一舌尖企圖撬開她緊咬著的唇齒。她將手抵在他胸前,試圖推開,片刻後,時佳牙關一懈,他便靈活地攻略進來,肆意品嘗著她唇內滋味。他的吻與曾誠不同,曾誠是溫柔地訓導著,他則是霸道地攻略。時佳被他吻得全身發麻、腦袋暈乎,漸漸忘記了抵抗,終於在她快踹不過氣來時松開她。

時佳大口喘著氣,罪魁禍首擡手用拇指摩挲著她的唇角,霸道又狡黠地說:“這是對你的懲罰。”

時佳這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麽,就因為一首無厘頭的歌,時佳解開安全帶,朝他肩上猛咬了一口,用盡全力,感覺到他吃痛的一抖,

片刻後,她拉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往學校裏去。

車裏,鐘子騫怔楞地盯著自己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揚。

隔幾天後,時佳正在助教,鐘子騫突然打電話過來,他有個聚會,問她過不過來,時佳想也沒想,隨便找個理由便給拒絕,接下來幾次亦是如此。

時佳剛掛上他的電話,一輛吉普車便在她身旁停下,正是鐘子騫。他從車上下來,繞車到她面前,眉頭緊蹙,許久沒說話,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不知要從上邊看出什麽。

他面色冷峻道:“你在躲我?”

時佳撇開頭,“我躲你做什麽?”

“還是說你想用這種方法與我分開?”

片刻後,時佳靜默地說:“我大可不必用這種手段。”

鐘子騫盯著她,聲線越發低沈,“也是,你比誰都直接。”

“我還有事。”時佳不願與他爭辯,欲先離開,一只手被他拉住。

鐘子騫調整心情,語氣盡量柔和道:“時佳,你到底怎麽了?”

他第一次被一個人擾的心神不寧,大多時候他猜不透時佳,她堅強、敏感、無所顧忌,像朵野花,隨時會飛走。平時她願意做一個聽人擺布的木偶,到某一天這木偶突然有了意識,就讓人患得患失。

時佳說:“我以為你想好聚好散呢。”

鐘子騫眼神一凜,臉色陰沈如同烏雲壓頂,“你什麽意思?”

“你兩周晾著我不是打算與我分了嗎,後來怎麽突然又回心轉意了,就因為我唱了一首歌,你耿耿於懷?”

鐘子騫忽然笑了,“誰說的,那兩周外公病了,我在照顧他。”接著又說,“我以為不在意呢,況且你不也沒聯系我嗎?”

見時佳不吭聲,“我們本就是互相利用,好聚好散也挺好。”

鐘子騫辯駁:“我可不是,不過我確實挺耿耿於懷的,所以你今天也要給我唱一首歌。”

時佳一粟,擡眸盯著他:“不可能。”

時佳被他塞進車裏,扣上安全帶,任她如何反抗。不過很快時佳發現,他並沒有駛向清吧,而是那棟奢華的別墅。時佳原本約好了與李欣和郝文錦一塊兒逛街,現在只好短信告訴她們不去了。

那天,鐘子騫自己做了飯,味道竟然還不錯,時佳並沒有唱歌,反而他自己唱了不少,唱完之後還吹噓一番:“你看你多有福氣,聽我唱了這麽多歌。”

他唱歌確實很動聽,時佳想問他是不是學過,在他手機鈴聲響起時咽了回去。他處理起工作來十分嚴肅,邊說著邊向落地窗走去,“最後給他兩周時間……”

後面時佳再不能聽清,他背對著時佳站在落地窗前,月光映射進來,顯得他清冷矜貴。

時佳閑來無事,放了一首陳奕迅的歌,降低聲音,靠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突感房間裏好一陣沈默,片刻後旁邊的沙發凹陷下去一塊兒。

“你想不想聽我唱這首歌?”

時佳看向他:“你還會粵語?”

“多聽兩遍就會了。”

他調出伴奏,拿起麥克風,溫柔的聲音娓娓而來。她第一次聽這首歌的時候是在一家奶茶店,那天剛好下雨,便順勢躲進去躲雨,裏面剛好就在放《富士山下》,這首歌還有另一個版本,不過她認為粵語版的更為動聽,故事感也更為強烈。

鐘子騫唱完後,見時佳沈默許久,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時佳。”他頓住,“你是在想他嗎?”

時佳瞪他,語氣輕松地說,“嗯,我很後悔和他分開。”

鐘子騫卻笑說:“你不會後悔的,你是多麽冷靜的人,我都沒想到才與你接觸不到一年,竟然如此了解你,你呢,你了解我嗎,時佳?”

“我太淺顯,很容易讓人看透,你太深奧,我不了解。”時佳辯駁。

鐘子騫只看著她,不再吭聲。

學校快關門時,鐘子騫送她回學校。

八月底學校開學,時佳辭去助教的工作,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徐沐輟學,與她一向玩得好的李欣發過去問,徐沐也只說不想讀了。

“就剩一年了,又不上課,我們學校還沒實習,你為什麽呀?”

徐沐不知在那頭說了什麽,李欣沈默地將電話掛了,幾天後,她回學校辦手續,收拾東西,發覺一個暑假回來她瘦了許多,人也不再似以前那麽意氣風發。第三天,要離去時,突然向時佳走來,站在她面前,時佳扭過頭去,不明所以。

“時佳,對不起,我欠你一聲道歉。”她站著,時佳坐著,這個場景突然讓時佳驀然覺得與去辦公室被老師教訓的模樣有幾分像。

為了讓場面不至於如此尬,時佳只好說:“沒關系,我都不記得了。”

徐沐相信她是這樣的人,對沒有意義的事都會忽略掉,否則她也不會成為他們中最為灑脫的人。徐沐離開,李欣送她到樓下,回來後竟然哭起來,哽咽地說:“徐沐怎麽這麽慘,爸爸去世…媽媽瘋掉了,家裏全靠她一個人。”

她越哭越傷心,鄧妍不停地安慰她,直到快熄燈時,她才平覆下心情。擁有過後再失去才會痛苦,從未擁有過的人連痛苦都不配。

215由六人寢變成五人寢,一年之後,這裏也不再有她們的痕跡。

時佳就這麽不鹹不淡地與鐘子騫交往著,時佳很少參與他們小團體的聚會,那是她融不進去的圈子。鐘子騫也不勉強她,時不時帶她去那棟別墅裏吃點他親手做的飯,看電影。

2016年的尾聲到來,12月份考完研後已經不少人離校。215僅剩下時佳與郝文錦。

拿著暑假掙的錢,時佳在外面租了房子,房子並不大,就一張床,一張桌子,看上去也還算幹凈,價格也便宜。

她水壺的水今早用完了,看著小說熬到禁門最後幾分鐘才下去,從櫃子裏拿出外套穿上,嘆了一口氣,又戴上手套、口罩這才下樓,冬季出門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折磨。

水壺底盤已經松了一年,拿著走時都能感覺到在晃動,時佳也沒在意,原先一直沒出事,大抵是天氣太冷了,時佳接完才走沒一會兒,水壺“嘭”的炸了,開水透過棉襪灼燒著她的腳背,她連忙脫下襪子。爆炸聲將四周的目光都引過來,時佳低下頭撿起襪子。

回到宿舍後她接來一盆涼水,將腳放在裏面降溫,足足半個小時後,灼熱感才隱約退去。

按照網上的就醫指南,泡水半個小時後她該塗抹燒傷藥膏。

一個小時之後,晚上12點,時佳還是給鐘子騫發去了消息,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打擾他。

鐘子騫很快便打了電話過來,時佳走到陽臺接起。

鐘子騫問:“怎麽了?”

外面的風透過她的睡衣吹進皮膚裏,令她忍不住瑟瑟發抖。

“我被燙到了,你能不能給我買點藥過來。”

鐘子騫立馬焦急起來,時佳能聽見他迅速走出門的腳步聲,他邊下樓邊對時佳說讓她在宿舍樓下等著。時佳想告訴他學校禁門除了救護車是不允許任何車輛進來的,但他聽出她在外面,讓她快點進屋後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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