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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合作愉快
苦逼的工作之後，你吃的任何東西都會顯得格外香，更何況吃還是精心推薦，在網上擁有無數好評的夜宵之王，燒烤。林衡一口一個烤串，配上可樂，心滿意足地填飽了肚子，滿足了味覺，現在整個人只有一個爽字。
在吵鬧的夜市中，林衡反倒在寧斯洛面前放下了他的偽裝。他想反正寧斯洛也看得很清楚了，他就不必白費心力了。難得舒舒服服做一回自己，林衡不自覺地話就多了起來。
“寧大哥年紀應該比我大吧，你可不能誆我叫你哥啊。”林衡咽了嘴巴裏的肉，才想起來自己幾個小時前一個順口就喊了寧斯洛哥，但看他也沒反駁，林衡也就沒在意。直到現在，因為靠的近，寧斯洛那保養得當的臉林衡看的十分嫉妒，所以他懷疑，寧斯洛年紀他小。
聞言，寧斯洛低頭笑了。他拿起一串烤雞翅，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咬下第一口後，他才開口，“阿衡這件事可以放心，我比你大個五歲呢。”
林衡問出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那為什麽你看起來那麽年輕，我們這些打工人身上都一股子腐臭味，屍體都是涼的，你倒好，臉白白凈凈，還那麽有活力。”
寧斯洛不動聲色拿起一張紙巾，擦去嘴唇上的調料殘留，嘴角一咧，“可能是因為我的年薪比你高吧。”
寧斯洛吐出了林衡最不想聽的字眼，他緊握的拳頭蠢蠢欲動，“你該慶幸這頓飯你請，不然我這沙包大的拳頭下一秒就會到你臉上。”作勢在寧斯洛眼前揮動了兩下拳頭，試圖讓寧斯洛好好說話。
“好好好，你今晚想吃多少吃多少，行吧。”寧斯洛移開阻擋他繼續拿串的拳頭，盯上了最後一串烤雞腿，嘗試下手。
林衡順著寧斯洛伸手的方向看去，赫然是一串烤的外酥裏嫩，泛著金黃油滋的雞腿。燒烤就是要搶著吃才好吃嘛，林衡喊了一聲寧斯洛，開始聲東擊西。
“寧大哥，小心後面。”
寧斯洛果然被林衡的突然出聲轉移了註意力，他向後看去，卻發現什麽也沒有。等他再次轉頭看向盆裏的雞腿時，那裏已經空了。跟著直覺，寧斯洛擡眼，果不其然，肉已經進林衡嘴裏了。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寧斯洛和林衡下戰書，愛搶的話，那剩下的就各憑本事了。林衡率先出擊，搶了一串烤魷魚，寧斯洛緊隨其後拿走了烤大蝦。林衡搶烤香腸，寧斯洛就搶烤五花。
在一番爭鬥下，桌面上的燒烤被分光了。
林衡和寧斯洛對視一眼，像是生怕對方使壞搶走屬於自己的吃的，兩人都把串抓在手裏，捏的緊緊的，眼裏是不加掩飾的防備。“哎哎哎，你們別在我這打起來啦，想吃再點不結了。”老板大哥急匆匆從烤爐前沖出來，一臉驚恐。
老板的反應令倆人開懷大笑，等笑夠了，寧斯洛才解釋，“沒呢，大哥，我們鬧著玩，不會打起來的。”得到保證的店老板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估計是怕他一個沒看住，店沒了。
林衡放下了手裏的烤串，無奈地說，“不玩了，趕緊吃吧，等會回酒店睡覺了，明天八點還得去海德呢。”
寧斯洛表示讚同，兩人會心地跳過這場玩鬧，在一陣天南海北的亂聊中解決了剩下的食物，不急不忙地晃回了酒店。
兩人互道了晚安就分開了。等林衡回到房間看到沙發上閃著光的手機，林衡才想起自己出門沒帶手機。呼吸猛地一滯，他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拿起手機。
腦子閃過一個念頭，林衡害怕在他沒拿手機的時間裏，邊尋打電話給他。可他答應過邊尋每一次電話都會接的，他不想食言。
過於著急的林衡連密碼都輸錯了幾次才打開它。用著冒汗的手心，劃開新消息通知，一番檢查下來，發現並沒有任何來自邊尋的消息，撲嗵撲通的心才趨於平靜。
他想了想還是打算和邊尋說一下剛才和寧斯洛出去吃宵夜的事情，林衡不對邊尋有任何隱瞞，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臨時加班，修改數據花了倆個多小時，寧大哥說要要請我吃宵夜，所以剛才我去吃燒烤了！”
“那家燒烤真的很好吃，等下次我們有空出來玩，我一定帶你去吃一次。”
“其實剛才出門忘了拿手機，回來發現手機在沙發的時候，我嚇一跳。”
“我怕死沒接到你電話，等會又被你嘮叨。”
“不過你沒打。嘿嘿，剛才出門了，我現在得再去洗個澡。”
“你應該睡了，晚安”
“以上，林衡的出差第一天！”
把今天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全都說給了邊尋聽，林衡這才有了安心的感覺。
他洗去在人群中沾染的喧囂，仔細檢查了明天要帶的文件，拿出明天要穿的衣服，整理好一切後，一身輕松地躺在床上，帶著期盼入睡。明天邊尋看見自己的報備會有什麽反應？
不過直到林衡起了個大早，坐上海德科技派過來的車，林衡還是沒有收到任何來自邊尋的新消息。坐在車上的他按亮了手機屏幕，細細端詳一會後，又按滅。
反常的行為惹來寧斯洛的詢問。寧斯洛打開和林衡的聊天頁面，一邊附和著王助理的對話，一邊打字。“你是在等誰的消息嗎？你看起來很焦急。”
手機終於自動亮屏，讓林衡期盼著，可點開後是意料之外。他收到的是寧斯洛的消息，掩下心底的失落，林衡分出一絲心神，回覆了寧斯洛的消息。
“對，在等一個很重要的人的消息。”
收到這條回覆的寧斯洛毫不意外，他能看的出來林衡心裏有人。但是他的感情他也赤裸裸地擺在了林衡面前，林衡也沒有因此疏離他，相反還大大方方的表示他對這段感情的不在意，這不也變相說明他也是林衡值得信賴的人。
寧斯洛不想辜負林衡的信賴，“等會下車有十分鐘時間，你可以打個電話過去。”
“可....”那頭的回覆很及時，一看就是手機一直停留在那個頁面。寧斯洛不喜歡彎彎繞繞，他還是堅持他的想法。“打電話最省事，你等會還要配合我，上班時間別分心。”
“行吧。謝謝寧大哥。”
“上班時間喊部長，”
“行，謝謝寧部長。林經理敬上。”林衡控制住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心。
林衡切了一聲，對寧斯洛如此公私分明的態度表示不屑。昨天還讓我喊名字呢，今天就和我說上班時間喊部長。男人心，海底針，我真服了。林衡背對著寧斯洛暗自腹誹。
被寧斯洛說服，林衡不再急迫，他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樹蔭，放松了片刻。車子準時到到達，在一眾員工的簇擁下，寧斯洛和林衡被恭敬地請進會議室。
王助理將他兩安置坐下後，以要去請孫總過來的理由，暫時離開了會議室。偌大的空間裏，只剩下林衡和寧斯洛。
寧斯洛及時提醒林衡，“正好還有點時間，打吧。”林衡點了點頭，撥通了電話。吊著林衡的鈴聲一直在電話那頭響著，邊尋很少不接電話，這讓林衡莫名擔憂。
掛斷電話，對上寧斯洛詢問的視線，林衡嘆了口氣，“忙音，不接。”化不開眼中的愁霧，寧斯洛只好安慰了他，“別擔心，可能是在忙，你再打一個。”
話音剛落，捏在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是熟悉的那個，林衡徹底松了口氣。他接下電話，連忙開口，“邊尋，是我。你昨天沒回我消息，剛才打電話你也沒接，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邊尋疲憊的聲音傳入林衡的耳朵，“阿衡，你怎麽知道的。別提了，昨天晚上我姐羊水突然破了，我睡夢中爬起來，著急忙慌地趕去醫院，沒心思看手機。因為在醫院，手機開了靜音。所以剛才電話我沒接到，抱歉啊，阿衡。”
“沒事沒事，是我愛多想，那你先好好照顧邊慧姐，她剛生完孩子需要人照顧的。我先不打擾你了。”知道邊尋不接電話是事出有因，林衡一下子懂了之前邊尋十幾個電話他都沒接時的感受了。
‘失聯真要不得。’林衡感嘆。
“現在閑下來了，沒事，我姐夫現在圍著我姐呢。剛看完你發的消息，不過話說，阿衡，你這麽怕我給你打電話啊？”醫院走廊裏是來來去去的人流，邊尋坐在冰涼的鐵椅子上，好笑著問。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我是怕我接不到你的電話，你得多學學語文了。”聽見邊尋不正經地和他開玩笑，林衡就知道昨天他發給邊尋的消息，邊尋肯定沒有懂他做這件事的意義。
‘要不是在乎，要不是害怕誤會，他才不會花費心思和別人解釋呢。’林衡心想。
“行了，我不說了，等會得開會了，你忙。”林衡沒有忘記自己的正事，他及時收住話題，讓這通電話在五分鐘之內結束。
掛斷電話，臉上的笑容還來不及收起，寧斯洛戲虐的眼神就讓他看了個正著。只聽寧斯洛語氣悠悠，漫不經心道：“打個電話能笑得這麽開心，和我分享分享唄。”
林衡在寧斯洛的緊盯下走到對應位置上坐下，戴上他最不值錢的打工人笑容面具，“寧經理，上班時間不聊公事，您還是抓緊時間熟讀你面前的文件吧。”想八卦他林衡，他還沒忘記今天早上寧斯洛突然精分變臉的事情呢。
被一句話上班時間不談公事噎住的寧斯洛了然地閉嘴，收了聲。行，惹不起，他躲得起，真記仇。
重歸於好，相安無事。時鐘滴答滴答地轉著，終於，沒讓林衡和寧斯洛久等，兩人迎來了這個會議室的主人。
“孫總，久仰久仰。”
“寧經理，好久不見。”
一句自我介紹，連簡單的寒暄都沒有，寧斯洛直接切入主題。一式兩份的合同，一份遞到了孫總手裏，一份展開被寧斯洛放在面前。
寧斯洛沒有過多鋪墊，他直言不諱地公開了海德科技在更換算法後，擴大的市場份額數據和註冊用戶量的數據。並表示億天廣告完全有能力幫助海德再提高百分之三十的用戶註冊率，只要海德答應將之後海德兩個季度的宣傳策劃全權委托給億天，億天絕對不會讓海德失望。
寧斯洛口氣之狂妄，讓坐在它旁邊默默準備報告數據的林衡嘴角一抽。不是，真就這麽莽，談都不談，把條件擺在明面上了？！
不過林衡轉念一想，億天本身就有很多公眾平臺的股份，在工作平臺替海德宣傳一下，曝光量提上去，也不是不能達到寧斯洛說的提高百分之三十的用戶註冊量。它還是對自家公司很有信心的。而且，現在是海德有求於人，自己公司制定了超額的任務，完全無愧於心，就看這孫總願不願意接受這個合同了。
談判的時間越長，海德想要的沒準就會更多。商人總是好利的，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盡早簽下合同來的更好。林衡對寧斯洛的做法感到讚同，果不其然，這位孫總對寧斯洛的態度很不屑，隱隱有要變卦的趨勢。
“億天是個大公司，業務能力也很強，但是長浪廣告出的條件似乎比億天要好很多呢，他們說的可是百分之五十的註冊量。”孫總精明的眼中全是狡詐，說出的話也是咄咄逼人。
寧斯洛聽完這句話後笑了，笑完後，他對林衡說了些什麽。聲音不大，但足夠整個在場的人聽見。“林部長，這可就是你的專業領域了，和孫總說一下你的調查吧。”
“好的，寧經理。孫總，我叫林衡，是億天策劃部部長之一。我想這個時候我有必要和您介紹一下當前關於運動愛好者使用專業運動app的數據。”
林衡站了起來，將一份提前打印好的數據報告放在了孫總面前。他走回寧斯洛身邊，才出聲解釋。“抓住以運動愛好者為用戶，成立一個專屬於運動板塊的app，海德公司是第一批，也是之中做的最出色，最成功的一個，沒有之一。”
“但是近年來，許多平臺逐漸興起，各種領域的視頻層出不窮，大大帶走了海德科技創建的healthy的用戶。雖然說貴公司在今年更新了算法，healthy回來了不少人，但是卻遠遠達不到巔峰時期的註冊人數。”
“而我們億天，在多個公眾平臺都有股份，和億天合作，億天可以讓平臺知名的，有用戶基礎的博主宣傳healthy，或者去使用並將使用感受上傳到平臺，這就有機會將潛在用戶發掘出來，這是可是億天獨有，而長浪沒有的優勢。”
“並且，請孫總翻開我給你的文件第三頁，上面明確顯示了根據調查，近年來運動愛好者的人數和healthy的註冊數是成正比的，這表明光是愛好者人群，在healthy裏已經趨於飽和。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再增加百分之五十的用戶註冊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文件第四頁，是18歲到70歲年齡層的調查狀況。”
說到這裏，林衡就坐回了位置上。他給了寧斯洛一個眼神，寧斯洛就接著開口說道：“我們指定的營銷策略不再只面向運動愛好者。我們計劃，在healthy裏多開設瑜伽，廣場舞等等，各類不同運動的科普，教育板塊。只要海德能找到值得信賴的人，把控好視頻的質量，再找營養師出一些每日營養餐。如此搭配下來，再適當舉辦一些小活動，比如全民健康日，運動堅持打卡一百天之類的，完成挑戰的送些小禮品，我相信不出三個月，海德想要的百分之五十的用戶就會出現。”
林衡和寧斯洛已經將億天有的優勢一一擺在了海德孫總的面前，他們兩相信，億天提出的條件和創新性的營銷方式，足夠海德動心。
只見孫總低頭沈思了一會，再擡起頭是滿臉的笑容。“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我和你們簽三個季度的，一直到年末，希望你們億天可不要讓我們海德失望啊，哈哈哈。”
“合作愉快，我們一定不辜負孫總的厚愛。”寧斯洛昨天就已經預想過這個情況，真不枉他昨天讓林衡配合他先做出了這份數據，畢竟數據才是最可信，最直白的。
達成共識，不出五分鐘，林衡和寧斯洛就拿著新鮮出爐的合同，坐上了回酒店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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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合作愉快
苦逼的工作之後，你吃的任何東西都會顯得格外香，更何況吃還是精心推薦，在網上擁有無數好評的夜宵之王，燒烤。林衡一口一個烤串，配上可樂，心滿意足地填飽了肚子，滿足了味覺，現在整個人只有一個爽字。
在吵鬧的夜市中，林衡反倒在寧斯洛面前放下了他的偽裝。他想反正寧斯洛也看得很清楚了，他就不必白費心力了。難得舒舒服服做一回自己，林衡不自覺地話就多了起來。
“寧大哥年紀應該比我大吧，你可不能誆我叫你哥啊。”林衡咽了嘴巴裏的肉，才想起來自己幾個小時前一個順口就喊了寧斯洛哥，但看他也沒反駁，林衡也就沒在意。直到現在，因為靠的近，寧斯洛那保養得當的臉林衡看的十分嫉妒，所以他懷疑，寧斯洛年紀他小。
聞言，寧斯洛低頭笑了。他拿起一串烤雞翅，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咬下第一口後，他才開口，“阿衡這件事可以放心，我比你大個五歲呢。”
林衡問出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那為什麽你看起來那麽年輕，我們這些打工人身上都一股子腐臭味，屍體都是涼的，你倒好，臉白白凈凈，還那麽有活力。”
寧斯洛不動聲色拿起一張紙巾，擦去嘴唇上的調料殘留，嘴角一咧，“可能是因為我的年薪比你高吧。”
寧斯洛吐出了林衡最不想聽的字眼，他緊握的拳頭蠢蠢欲動，“你該慶幸這頓飯你請，不然我這沙包大的拳頭下一秒就會到你臉上。”作勢在寧斯洛眼前揮動了兩下拳頭，試圖讓寧斯洛好好說話。
“好好好，你今晚想吃多少吃多少，行吧。”寧斯洛移開阻擋他繼續拿串的拳頭，盯上了最後一串烤雞腿，嘗試下手。
林衡順著寧斯洛伸手的方向看去，赫然是一串烤的外酥裏嫩，泛著金黃油滋的雞腿。燒烤就是要搶著吃才好吃嘛，林衡喊了一聲寧斯洛，開始聲東擊西。
“寧大哥，小心後面。”
寧斯洛果然被林衡的突然出聲轉移了註意力，他向後看去，卻發現什麽也沒有。等他再次轉頭看向盆裏的雞腿時，那裏已經空了。跟著直覺，寧斯洛擡眼，果不其然，肉已經進林衡嘴裏了。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寧斯洛和林衡下戰書，愛搶的話，那剩下的就各憑本事了。林衡率先出擊，搶了一串烤魷魚，寧斯洛緊隨其後拿走了烤大蝦。林衡搶烤香腸，寧斯洛就搶烤五花。
在一番爭鬥下，桌面上的燒烤被分光了。
林衡和寧斯洛對視一眼，像是生怕對方使壞搶走屬於自己的吃的，兩人都把串抓在手裏，捏的緊緊的，眼裏是不加掩飾的防備。“哎哎哎，你們別在我這打起來啦，想吃再點不結了。”老板大哥急匆匆從烤爐前沖出來，一臉驚恐。
老板的反應令倆人開懷大笑，等笑夠了，寧斯洛才解釋，“沒呢，大哥，我們鬧著玩，不會打起來的。”得到保證的店老板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估計是怕他一個沒看住，店沒了。
林衡放下了手裏的烤串，無奈地說，“不玩了，趕緊吃吧，等會回酒店睡覺了，明天八點還得去海德呢。”
寧斯洛表示讚同，兩人會心地跳過這場玩鬧，在一陣天南海北的亂聊中解決了剩下的食物，不急不忙地晃回了酒店。
兩人互道了晚安就分開了。等林衡回到房間看到沙發上閃著光的手機，林衡才想起自己出門沒帶手機。呼吸猛地一滯，他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拿起手機。
腦子閃過一個念頭，林衡害怕在他沒拿手機的時間裏，邊尋打電話給他。可他答應過邊尋每一次電話都會接的，他不想食言。
過於著急的林衡連密碼都輸錯了幾次才打開它。用著冒汗的手心，劃開新消息通知，一番檢查下來，發現並沒有任何來自邊尋的消息，撲嗵撲通的心才趨於平靜。
他想了想還是打算和邊尋說一下剛才和寧斯洛出去吃宵夜的事情，林衡不對邊尋有任何隱瞞，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臨時加班，修改數據花了倆個多小時，寧大哥說要要請我吃宵夜，所以剛才我去吃燒烤了！”
“那家燒烤真的很好吃，等下次我們有空出來玩，我一定帶你去吃一次。”
“其實剛才出門忘了拿手機，回來發現手機在沙發的時候，我嚇一跳。”
“我怕死沒接到你電話，等會又被你嘮叨。”
“不過你沒打。嘿嘿，剛才出門了，我現在得再去洗個澡。”
“你應該睡了，晚安”
“以上，林衡的出差第一天！”
把今天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全都說給了邊尋聽，林衡這才有了安心的感覺。
他洗去在人群中沾染的喧囂，仔細檢查了明天要帶的文件，拿出明天要穿的衣服，整理好一切後，一身輕松地躺在床上，帶著期盼入睡。明天邊尋看見自己的報備會有什麽反應？
不過直到林衡起了個大早，坐上海德科技派過來的車，林衡還是沒有收到任何來自邊尋的新消息。坐在車上的他按亮了手機屏幕，細細端詳一會後，又按滅。
反常的行為惹來寧斯洛的詢問。寧斯洛打開和林衡的聊天頁面，一邊附和著王助理的對話，一邊打字。“你是在等誰的消息嗎？你看起來很焦急。”
手機終於自動亮屏，讓林衡期盼著，可點開後是意料之外。他收到的是寧斯洛的消息，掩下心底的失落，林衡分出一絲心神，回覆了寧斯洛的消息。
“對，在等一個很重要的人的消息。”
收到這條回覆的寧斯洛毫不意外，他能看的出來林衡心裏有人。但是他的感情他也赤裸裸地擺在了林衡面前，林衡也沒有因此疏離他，相反還大大方方的表示他對這段感情的不在意，這不也變相說明他也是林衡值得信賴的人。
寧斯洛不想辜負林衡的信賴，“等會下車有十分鐘時間，你可以打個電話過去。”
“可....”那頭的回覆很及時，一看就是手機一直停留在那個頁面。寧斯洛不喜歡彎彎繞繞，他還是堅持他的想法。“打電話最省事，你等會還要配合我，上班時間別分心。”
“行吧。謝謝寧大哥。”
“上班時間喊部長，”
“行，謝謝寧部長。林經理敬上。”林衡控制住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心。
林衡切了一聲，對寧斯洛如此公私分明的態度表示不屑。昨天還讓我喊名字呢，今天就和我說上班時間喊部長。男人心，海底針，我真服了。林衡背對著寧斯洛暗自腹誹。
被寧斯洛說服，林衡不再急迫，他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樹蔭，放松了片刻。車子準時到到達，在一眾員工的簇擁下，寧斯洛和林衡被恭敬地請進會議室。
王助理將他兩安置坐下後，以要去請孫總過來的理由，暫時離開了會議室。偌大的空間裏，只剩下林衡和寧斯洛。
寧斯洛及時提醒林衡，“正好還有點時間，打吧。”林衡點了點頭，撥通了電話。吊著林衡的鈴聲一直在電話那頭響著，邊尋很少不接電話，這讓林衡莫名擔憂。
掛斷電話，對上寧斯洛詢問的視線，林衡嘆了口氣，“忙音，不接。”化不開眼中的愁霧，寧斯洛只好安慰了他，“別擔心，可能是在忙，你再打一個。”
話音剛落，捏在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是熟悉的那個，林衡徹底松了口氣。他接下電話，連忙開口，“邊尋，是我。你昨天沒回我消息，剛才打電話你也沒接，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邊尋疲憊的聲音傳入林衡的耳朵，“阿衡，你怎麽知道的。別提了，昨天晚上我姐羊水突然破了，我睡夢中爬起來，著急忙慌地趕去醫院，沒心思看手機。因為在醫院，手機開了靜音。所以剛才電話我沒接到，抱歉啊，阿衡。”
“沒事沒事，是我愛多想，那你先好好照顧邊慧姐，她剛生完孩子需要人照顧的。我先不打擾你了。”知道邊尋不接電話是事出有因，林衡一下子懂了之前邊尋十幾個電話他都沒接時的感受了。
‘失聯真要不得。’林衡感嘆。
“現在閑下來了，沒事，我姐夫現在圍著我姐呢。剛看完你發的消息，不過話說，阿衡，你這麽怕我給你打電話啊？”醫院走廊裏是來來去去的人流，邊尋坐在冰涼的鐵椅子上，好笑著問。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我是怕我接不到你的電話，你得多學學語文了。”聽見邊尋不正經地和他開玩笑，林衡就知道昨天他發給邊尋的消息，邊尋肯定沒有懂他做這件事的意義。
‘要不是在乎，要不是害怕誤會，他才不會花費心思和別人解釋呢。’林衡心想。
“行了，我不說了，等會得開會了，你忙。”林衡沒有忘記自己的正事，他及時收住話題，讓這通電話在五分鐘之內結束。
掛斷電話，臉上的笑容還來不及收起，寧斯洛戲虐的眼神就讓他看了個正著。只聽寧斯洛語氣悠悠，漫不經心道：“打個電話能笑得這麽開心，和我分享分享唄。”
林衡在寧斯洛的緊盯下走到對應位置上坐下，戴上他最不值錢的打工人笑容面具，“寧經理，上班時間不聊公事，您還是抓緊時間熟讀你面前的文件吧。”想八卦他林衡，他還沒忘記今天早上寧斯洛突然精分變臉的事情呢。
被一句話上班時間不談公事噎住的寧斯洛了然地閉嘴，收了聲。行，惹不起，他躲得起，真記仇。
重歸於好，相安無事。時鐘滴答滴答地轉著，終於，沒讓林衡和寧斯洛久等，兩人迎來了這個會議室的主人。
“孫總，久仰久仰。”
“寧經理，好久不見。”
一句自我介紹，連簡單的寒暄都沒有，寧斯洛直接切入主題。一式兩份的合同，一份遞到了孫總手裏，一份展開被寧斯洛放在面前。
寧斯洛沒有過多鋪墊，他直言不諱地公開了海德科技在更換算法後，擴大的市場份額數據和註冊用戶量的數據。並表示億天廣告完全有能力幫助海德再提高百分之三十的用戶註冊率，只要海德答應將之後海德兩個季度的宣傳策劃全權委托給億天，億天絕對不會讓海德失望。
寧斯洛口氣之狂妄，讓坐在它旁邊默默準備報告數據的林衡嘴角一抽。不是，真就這麽莽，談都不談，把條件擺在明面上了？！
不過林衡轉念一想，億天本身就有很多公眾平臺的股份，在工作平臺替海德宣傳一下，曝光量提上去，也不是不能達到寧斯洛說的提高百分之三十的用戶註冊量。它還是對自家公司很有信心的。而且，現在是海德有求於人，自己公司制定了超額的任務，完全無愧於心，就看這孫總願不願意接受這個合同了。
談判的時間越長，海德想要的沒準就會更多。商人總是好利的，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盡早簽下合同來的更好。林衡對寧斯洛的做法感到讚同，果不其然，這位孫總對寧斯洛的態度很不屑，隱隱有要變卦的趨勢。
“億天是個大公司，業務能力也很強，但是長浪廣告出的條件似乎比億天要好很多呢，他們說的可是百分之五十的註冊量。”孫總精明的眼中全是狡詐，說出的話也是咄咄逼人。
寧斯洛聽完這句話後笑了，笑完後，他對林衡說了些什麽。聲音不大，但足夠整個在場的人聽見。“林部長，這可就是你的專業領域了，和孫總說一下你的調查吧。”
“好的，寧經理。孫總，我叫林衡，是億天策劃部部長之一。我想這個時候我有必要和您介紹一下當前關於運動愛好者使用專業運動app的數據。”
林衡站了起來，將一份提前打印好的數據報告放在了孫總面前。他走回寧斯洛身邊，才出聲解釋。“抓住以運動愛好者為用戶，成立一個專屬於運動板塊的app，海德公司是第一批，也是之中做的最出色，最成功的一個，沒有之一。”
“但是近年來，許多平臺逐漸興起，各種領域的視頻層出不窮，大大帶走了海德科技創建的healthy的用戶。雖然說貴公司在今年更新了算法，healthy回來了不少人，但是卻遠遠達不到巔峰時期的註冊人數。”
“而我們億天，在多個公眾平臺都有股份，和億天合作，億天可以讓平臺知名的，有用戶基礎的博主宣傳healthy，或者去使用並將使用感受上傳到平臺，這就有機會將潛在用戶發掘出來，這是可是億天獨有，而長浪沒有的優勢。”
“並且，請孫總翻開我給你的文件第三頁，上面明確顯示了根據調查，近年來運動愛好者的人數和healthy的註冊數是成正比的，這表明光是愛好者人群，在healthy裏已經趨於飽和。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再增加百分之五十的用戶註冊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文件第四頁，是18歲到70歲年齡層的調查狀況。”
說到這裏，林衡就坐回了位置上。他給了寧斯洛一個眼神，寧斯洛就接著開口說道：“我們指定的營銷策略不再只面向運動愛好者。我們計劃，在healthy裏多開設瑜伽，廣場舞等等，各類不同運動的科普，教育板塊。只要海德能找到值得信賴的人，把控好視頻的質量，再找營養師出一些每日營養餐。如此搭配下來，再適當舉辦一些小活動，比如全民健康日，運動堅持打卡一百天之類的，完成挑戰的送些小禮品，我相信不出三個月，海德想要的百分之五十的用戶就會出現。”
林衡和寧斯洛已經將億天有的優勢一一擺在了海德孫總的面前，他們兩相信，億天提出的條件和創新性的營銷方式，足夠海德動心。
只見孫總低頭沈思了一會，再擡起頭是滿臉的笑容。“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我和你們簽三個季度的，一直到年末，希望你們億天可不要讓我們海德失望啊，哈哈哈。”
“合作愉快，我們一定不辜負孫總的厚愛。”寧斯洛昨天就已經預想過這個情況，真不枉他昨天讓林衡配合他先做出了這份數據，畢竟數據才是最可信，最直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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