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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工作日。
謝蕓洗過澡，嗓子更澀，身體也更累，以這副模樣去公司，恐怕人人都能看出她不對勁。
正慢騰騰穿長褲，臥室外有人敲門。
謝蕓看向根本沒關的門，以為是林姨來，卻見齊頌徽端了托盤走近她。
“什麽東西？”
謝蕓看著他遞的瓷杯，裏面的水微粉，有蜂蜜和玫瑰花的香味。
多謝他有心照顧她，但她現在嗓子仿佛被刀片割過，害怕喝水也疼。
“你放下吧，我一會喝。”
她繼續和手上的褲子糾纏，雙腿沈重，擡不起來，試了幾次有點冒火，幹脆把長褲一下扔開，往後倒躺在床上。
“我幫你和人事總監說一聲？你這樣今天就別上班，在家休息。”
齊頌徽坐在她身邊，俯身撐在她上方。
他穿深灰襯衫，頂扣齊整，昨晚的事絲毫沒影響他，這更刺激了謝蕓的神經。
謝蕓閉眼長嘆，“我手機在床頭櫃上，你幫我拿一下。”
是要自己請假，不麻煩他的意思。
嗓音嘶啞，她不可能打電話，分別給業務領導秦和戈、還有人事總監發了報備消息。
沒到上班時間，兩個領導都沒回覆。
齊頌徽建議她再睡一覺，拿走她的手機，帶去一樓客廳，以免吵醒她。
正下樓，林姨泡茶端來。
“先生今天也不去公司？”
“不去了。”
齊頌徽用平板看一份郵件，是表哥秦楚轉發的邀請函。
下月在會展中心有一場新材料交流會，除了秦楚自己的‘向明科技’參會，還邀請了國內外最頂尖的材料研究和生產機構。
齊頌徽很少參加這種會議，但考慮謝蕓感興趣，他答覆秦楚，多要了一張邀請函。
秦楚發微信：【弟妹也參加？】
齊頌徽：【是想讓她帶我一起參加。】
秦楚：【有區別嗎……你倆齁死我算了。】
齊頌徽收起平板，茶稍微涼了點，正好入口。
放在旁邊的手機有來電，他看號碼標註是人事總監，直接劃開幫謝蕓接聽。
“什麽事？”
電話裏安靜無聲。
隔了片刻，人事總監在那頭輕聲地確認。
“齊總？我沒打錯吧？”
“沒錯，是謝蕓的手機，你有什麽問題？”
“我沒問題！看謝助理發消息，她生病了，我打電話問一聲，她病情……不要緊吧？”
齊頌徽擡頭，看二樓臥室，順著謝蕓的謊往下編。
“哦，不要緊。她嗓子啞了，人很困，其他還行。可能，夜裏受了涼。”
人事總監小心地笑了聲，“……那就好，那就好。我沒其他事，還請齊總代為轉告，祝謝助理早日康覆！”
齊頌徽掛了電話。
大概他說話聲大了點，這時，謝蕓從臥室裏出來，虛弱地扶著二樓的欄桿，沖他啞聲喊話。
“幫我拿手機來。”
齊頌徽起身上樓，又想起什麽，停在半路吩咐林姨，換掉午餐的蘿蔔牛肉湯，做一份蝦仁滑蛋。
林姨準備出門買新鮮食材，拿筆記下，問齊頌徽：“您中午在家吃飯？”
齊頌徽‘嗯’了聲，轉身繼續上樓。
謝蕓拿到手機，要扶墻回臥室。
齊頌徽彎腰橫抱起她，“還是很不舒服？”邊問邊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只有微微燙。
“我有點感冒吧，沖一杯沖劑喝。”
謝蕓專心看手機消息，她的請假已經批好，人事總監在企業微信答覆了她。
另外，秦和戈也關心她，讓她好好休息。
她被齊頌徽放在床上，點開采購總監的消息框，引入設計公司的事兒，暫時沒新進展。
又點開蘇維輕的頭像，問一句：【情況還好嗎？】
什麽也不好多提，因為知道蘇維輕對周西玥的感情很脆弱，經不起一絲試探。
等蘇維輕回應的時候，謝蕓看向床下，發現齊頌徽沖好了沖劑放在櫃子上，人悄悄離開了。
她喝下沖劑，隔了會，蘇維輕發了消息。
【周西玥住院了，我還沒有機會見她。】
謝蕓看完有點憐憫。
蘇維輕在感情裏的卑微，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他為了照顧周西玥，請假兩個月，卻連周西玥的面都沒見上。
齊頌徽在樓下喝林姨泡的茶，一小壺喝完，自己添了一壺。
他看手機裏有謝蕓的微信，忙坐下查收，原來謝蕓找他問周西玥住院後的情況。
謝蕓聽見手機震動，看見齊頌徽的回覆。
【我不知道，現在聯系我母親問問，醫院是我母親安排的。】
他不知道？
謝蕓有些意外，本以為齊頌徽比蘇維輕更緊張周西玥，結果齊頌徽就沒把周西玥的事放在心上。
但周西玥來深城看病，是齊家父母安排的，齊頌徽不過問，也是對他母親放心。
謝蕓想了想，還是發給齊頌徽。
【我是幫蘇工打聽的，他見不到周小姐，很擔心周小姐的病情。】
她這樣解釋，表明自己沒想越界，更沒拿周西玥試探他。
三分鐘過去，齊頌徽還沒消息過來。
謝蕓扶墻走出臥室門，從欄桿往下看，齊頌徽的平板在茶幾上，他的人沒在沙發，也沒在餐廳。
“在找我？”
大門被推開，齊頌徽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他把手機貼在臉頰，單手捂住話筒，邊問邊爬上樓梯，沒一會就到了謝蕓面前。
謝蕓搖搖頭，轉身靠在欄桿上。
怕打擾他電話，把疑問先咽回肚裏。
她的腿還是酸，站不了太久，不如，回臥室等。
“幫你問清楚了，”齊頌徽忽然開口。
謝蕓放下擡起一半的腳，看向他。
“我說過了，不是我打聽周小姐，是蘇工擔心，所以你打聽不是幫我，是幫蘇工。”
說完，眼睛莫明地酸脹。
無關輕重的一件事情，被自己越描越黑，謝蕓第一次有了深切體會，嘴笨的人就不該多解釋，閉嘴沈默，挺好的。
“是我說錯，沒記住你的話，那我改一下，我幫蘇維輕問清楚了。周西玥要動手術，就在明天，成功率很高，幾乎沒危險。”
“是嗎？”
謝蕓用餘光看齊頌徽，他朝她靠近，將她抱住，彎腰與她貼緊。
她回抱他，聽見自己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他，“明天你要去醫院陪周西玥？”
“不去。不是要緊的手術，我母親會在外面等她。”
謝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再聊下去，難過的是她自己。
“但我現在要回一趟母親家。”
原來事情還有反轉。
謝蕓松開齊頌徽，仰頭，看他眼中帶著歉意。
“好，那你中午回來吃飯？”
簡直多此一問。
如果齊頌徽回父母家，父母還能讓他餓著肚子離開？
謝蕓問完就後悔了。
她重新組織語言，“路上註意安全。”
話畢，徑直往臥室裏走。
手機裏有新未接來電。
她給采購總監回撥，得知采購部定了三家設計公司，讓她挑一輪，保留兩家，進一步面談接觸。
發來的介紹資料ppt一共兩百多頁。
謝蕓一氣看完，揉揉眼睛，終於想起齊頌徽，但他這會和他父母在一起，應該沒空看微信也沒空接電話。
林姨敲門，問中午準備幾人的飯。
謝蕓說齊頌徽不回來了，她嗓子疼，也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一點就行。
一個人的午餐。
蝦仁蒸蛋吃了一半，粥一口沒動。
謝蕓進入下午的忙碌，轉到電腦上繼續看資料，對比三家設計公司的實力和報價，把選出來的兩家轉給采購總監。
采購總監效率高，【謝助理，幫你約了下午現場面談，先去‘向明設計’。】
謝蕓查了下它的地址，離家不遠。
但她今天渾身都懶，若非必要，她一步也不想走動。
她聯系對方的負責人助理，定在家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貴公司的設計標準，也請帶一份給我。】
出門見人，多少要註意打扮。
謝蕓返回二樓，洗澡換衣，挑了兩根一字夾，夾住新長的碎發。
她在微信找秦和戈，希望秦和戈來見一見向明設計的負責人，怕單獨見面，有所怠慢。
這段時間，秦和戈忙起來，電話都沒空接，更沒空管微信。
正要改撥電話，樓下有車回來。
謝蕓透過窗戶看齊頌徽下了車，沒想到他現在回家。
“還以為你要吃完晚飯才回。”
齊頌徽剛一進臥室門，就聽謝蕓這麽說。
“我答應在家陪你吃午餐，確實回來晚了。”
謝蕓提上電腦包，準備出發。
她沒多想齊頌徽話中的意思，劃開手機給秦和戈撥電話。
很快接通了，她請秦和戈抽空赴約。
“這麽快就到面談了？”
秦和戈誇她辦事快，電話裏這時震了一下。
謝蕓看自己的手機，不是她這邊的消息，那就只能是秦和戈收到了消息。
秦和戈：“稍等，先掛。”
電話被掛斷。
謝蕓站在原地等，電腦包太重，想先放下來。
齊頌徽的手接住她的電腦包。
他一直跟在她身後，“幫你拿一會。”
謝蕓沒和他客氣，卻聽樓下林姨說，飯好了可以吃了。
她一楞，看向齊頌徽，“怎麽還沒吃飯？”
齊頌徽笑笑，用空著的手牽住她。
“如果不著急走，陪我下樓再吃一點。”
謝蕓看不透他的表情，低頭的瞬間，看見他彎腿的動作遲緩，猛地反應過來。
她拉住他胳膊，“你路上出車禍了？”
“有人變道著急，司機沒剎住，稍微追尾了一點。”
齊頌徽沒多講細節，本就不想告訴謝蕓。
最近父母家外的主幹道修地鐵，車況覆雜。
他考慮到可能要堵車，提前在十一點離開父母家，就是想趕回來陪謝蕓午餐。
沒曾想，還是耽擱了沒趕上。
“你坐會，中午林姨做的菜少，我加兩道。”
謝蕓進廚房戴圍裙，用最快速度給齊頌徽做了拿手菜，幹蒸扇貝，蒜蓉油麥。
熱騰騰地端上桌，謝蕓又去客廳，找到了醫藥箱。
“我看看你的腿。”
她問了也沒等齊頌徽答應，拉起他的褲子。
他膝蓋上撞得青紫，破了一道口。
傷口倒是幹凈，塗滿了紫藥水。
“我去醫院處理過了，沒事。”
齊頌徽放下褲腿，拉她坐在身邊。
謝蕓用力錘他一下。
她被他嚇了一跳，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搞咩？出門前沒叫你小心？”
齊頌徽拍她的後背，哄哄她。
“真沒事，我第一次吃你做的菜。”
他抱著她，夾一口蒜蓉油麥菜。
咬下去清脆爽口，有一種久違的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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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蕓看向根本沒關的門，以為是林姨來，卻見齊頌徽端了托盤走近她。
“什麽東西？”
謝蕓看著他遞的瓷杯，裏面的水微粉，有蜂蜜和玫瑰花的香味。
多謝他有心照顧她，但她現在嗓子仿佛被刀片割過，害怕喝水也疼。
“你放下吧，我一會喝。”
她繼續和手上的褲子糾纏，雙腿沈重，擡不起來，試了幾次有點冒火，幹脆把長褲一下扔開，往後倒躺在床上。
“我幫你和人事總監說一聲？你這樣今天就別上班，在家休息。”
齊頌徽坐在她身邊，俯身撐在她上方。
他穿深灰襯衫，頂扣齊整，昨晚的事絲毫沒影響他，這更刺激了謝蕓的神經。
謝蕓閉眼長嘆，“我手機在床頭櫃上，你幫我拿一下。”
是要自己請假，不麻煩他的意思。
嗓音嘶啞，她不可能打電話，分別給業務領導秦和戈、還有人事總監發了報備消息。
沒到上班時間，兩個領導都沒回覆。
齊頌徽建議她再睡一覺，拿走她的手機，帶去一樓客廳，以免吵醒她。
正下樓，林姨泡茶端來。
“先生今天也不去公司？”
“不去了。”
齊頌徽用平板看一份郵件，是表哥秦楚轉發的邀請函。
下月在會展中心有一場新材料交流會，除了秦楚自己的‘向明科技’參會，還邀請了國內外最頂尖的材料研究和生產機構。
齊頌徽很少參加這種會議，但考慮謝蕓感興趣，他答覆秦楚，多要了一張邀請函。
秦楚發微信：【弟妹也參加？】
齊頌徽：【是想讓她帶我一起參加。】
秦楚：【有區別嗎……你倆齁死我算了。】
齊頌徽收起平板，茶稍微涼了點，正好入口。
放在旁邊的手機有來電，他看號碼標註是人事總監，直接劃開幫謝蕓接聽。
“什麽事？”
電話裏安靜無聲。
隔了片刻，人事總監在那頭輕聲地確認。
“齊總？我沒打錯吧？”
“沒錯，是謝蕓的手機，你有什麽問題？”
“我沒問題！看謝助理發消息，她生病了，我打電話問一聲，她病情……不要緊吧？”
齊頌徽擡頭，看二樓臥室，順著謝蕓的謊往下編。
“哦，不要緊。她嗓子啞了，人很困，其他還行。可能，夜裏受了涼。”
人事總監小心地笑了聲，“……那就好，那就好。我沒其他事，還請齊總代為轉告，祝謝助理早日康覆！”
齊頌徽掛了電話。
大概他說話聲大了點，這時，謝蕓從臥室裏出來，虛弱地扶著二樓的欄桿，沖他啞聲喊話。
“幫我拿手機來。”
齊頌徽起身上樓，又想起什麽，停在半路吩咐林姨，換掉午餐的蘿蔔牛肉湯，做一份蝦仁滑蛋。
林姨準備出門買新鮮食材，拿筆記下，問齊頌徽：“您中午在家吃飯？”
齊頌徽‘嗯’了聲，轉身繼續上樓。
謝蕓拿到手機，要扶墻回臥室。
齊頌徽彎腰橫抱起她，“還是很不舒服？”邊問邊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只有微微燙。
“我有點感冒吧，沖一杯沖劑喝。”
謝蕓專心看手機消息，她的請假已經批好，人事總監在企業微信答覆了她。
另外，秦和戈也關心她，讓她好好休息。
她被齊頌徽放在床上，點開采購總監的消息框，引入設計公司的事兒，暫時沒新進展。
又點開蘇維輕的頭像，問一句：【情況還好嗎？】
什麽也不好多提，因為知道蘇維輕對周西玥的感情很脆弱，經不起一絲試探。
等蘇維輕回應的時候，謝蕓看向床下，發現齊頌徽沖好了沖劑放在櫃子上，人悄悄離開了。
她喝下沖劑，隔了會，蘇維輕發了消息。
【周西玥住院了，我還沒有機會見她。】
謝蕓看完有點憐憫。
蘇維輕在感情裏的卑微，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他為了照顧周西玥，請假兩個月，卻連周西玥的面都沒見上。
齊頌徽在樓下喝林姨泡的茶，一小壺喝完，自己添了一壺。
他看手機裏有謝蕓的微信，忙坐下查收，原來謝蕓找他問周西玥住院後的情況。
謝蕓聽見手機震動，看見齊頌徽的回覆。
【我不知道，現在聯系我母親問問，醫院是我母親安排的。】
他不知道？
謝蕓有些意外，本以為齊頌徽比蘇維輕更緊張周西玥，結果齊頌徽就沒把周西玥的事放在心上。
但周西玥來深城看病，是齊家父母安排的，齊頌徽不過問，也是對他母親放心。
謝蕓想了想，還是發給齊頌徽。
【我是幫蘇工打聽的，他見不到周小姐，很擔心周小姐的病情。】
她這樣解釋，表明自己沒想越界，更沒拿周西玥試探他。
三分鐘過去，齊頌徽還沒消息過來。
謝蕓扶墻走出臥室門，從欄桿往下看，齊頌徽的平板在茶幾上，他的人沒在沙發，也沒在餐廳。
“在找我？”
大門被推開，齊頌徽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他把手機貼在臉頰，單手捂住話筒，邊問邊爬上樓梯，沒一會就到了謝蕓面前。
謝蕓搖搖頭，轉身靠在欄桿上。
怕打擾他電話，把疑問先咽回肚裏。
她的腿還是酸，站不了太久，不如，回臥室等。
“幫你問清楚了，”齊頌徽忽然開口。
謝蕓放下擡起一半的腳，看向他。
“我說過了，不是我打聽周小姐，是蘇工擔心，所以你打聽不是幫我，是幫蘇工。”
說完，眼睛莫明地酸脹。
無關輕重的一件事情，被自己越描越黑，謝蕓第一次有了深切體會，嘴笨的人就不該多解釋，閉嘴沈默，挺好的。
“是我說錯，沒記住你的話，那我改一下，我幫蘇維輕問清楚了。周西玥要動手術，就在明天，成功率很高，幾乎沒危險。”
“是嗎？”
謝蕓用餘光看齊頌徽，他朝她靠近，將她抱住，彎腰與她貼緊。
她回抱他，聽見自己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他，“明天你要去醫院陪周西玥？”
“不去。不是要緊的手術，我母親會在外面等她。”
謝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再聊下去，難過的是她自己。
“但我現在要回一趟母親家。”
原來事情還有反轉。
謝蕓松開齊頌徽，仰頭，看他眼中帶著歉意。
“好，那你中午回來吃飯？”
簡直多此一問。
如果齊頌徽回父母家，父母還能讓他餓著肚子離開？
謝蕓問完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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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蕓說齊頌徽不回來了，她嗓子疼，也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一點就行。
一個人的午餐。
蝦仁蒸蛋吃了一半，粥一口沒動。
謝蕓進入下午的忙碌，轉到電腦上繼續看資料，對比三家設計公司的實力和報價，把選出來的兩家轉給采購總監。
采購總監效率高，【謝助理，幫你約了下午現場面談，先去‘向明設計’。】
謝蕓查了下它的地址，離家不遠。
但她今天渾身都懶，若非必要，她一步也不想走動。
她聯系對方的負責人助理，定在家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貴公司的設計標準，也請帶一份給我。】
出門見人，多少要註意打扮。
謝蕓返回二樓，洗澡換衣，挑了兩根一字夾，夾住新長的碎發。
她在微信找秦和戈，希望秦和戈來見一見向明設計的負責人，怕單獨見面，有所怠慢。
這段時間，秦和戈忙起來，電話都沒空接，更沒空管微信。
正要改撥電話，樓下有車回來。
謝蕓透過窗戶看齊頌徽下了車，沒想到他現在回家。
“還以為你要吃完晚飯才回。”
齊頌徽剛一進臥室門，就聽謝蕓這麽說。
“我答應在家陪你吃午餐，確實回來晚了。”
謝蕓提上電腦包，準備出發。
她沒多想齊頌徽話中的意思，劃開手機給秦和戈撥電話。
很快接通了，她請秦和戈抽空赴約。
“這麽快就到面談了？”
秦和戈誇她辦事快，電話裏這時震了一下。
謝蕓看自己的手機，不是她這邊的消息，那就只能是秦和戈收到了消息。
秦和戈：“稍等，先掛。”
電話被掛斷。
謝蕓站在原地等，電腦包太重，想先放下來。
齊頌徽的手接住她的電腦包。
他一直跟在她身後，“幫你拿一會。”
謝蕓沒和他客氣，卻聽樓下林姨說，飯好了可以吃了。
她一楞，看向齊頌徽，“怎麽還沒吃飯？”
齊頌徽笑笑，用空著的手牽住她。
“如果不著急走，陪我下樓再吃一點。”
謝蕓看不透他的表情，低頭的瞬間，看見他彎腿的動作遲緩，猛地反應過來。
她拉住他胳膊，“你路上出車禍了？”
“有人變道著急，司機沒剎住，稍微追尾了一點。”
齊頌徽沒多講細節，本就不想告訴謝蕓。
最近父母家外的主幹道修地鐵，車況覆雜。
他考慮到可能要堵車，提前在十一點離開父母家，就是想趕回來陪謝蕓午餐。
沒曾想，還是耽擱了沒趕上。
“你坐會，中午林姨做的菜少，我加兩道。”
謝蕓進廚房戴圍裙，用最快速度給齊頌徽做了拿手菜，幹蒸扇貝，蒜蓉油麥。
熱騰騰地端上桌，謝蕓又去客廳，找到了醫藥箱。
“我看看你的腿。”
她問了也沒等齊頌徽答應，拉起他的褲子。
他膝蓋上撞得青紫，破了一道口。
傷口倒是幹凈，塗滿了紫藥水。
“我去醫院處理過了，沒事。”
齊頌徽放下褲腿，拉她坐在身邊。
謝蕓用力錘他一下。
她被他嚇了一跳，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搞咩？出門前沒叫你小心？”
齊頌徽拍她的後背，哄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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