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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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庭雨疏的確曾經說過這句話，董虎攀每次回想那個場景就不寒而栗。
在庭雨疏扼住他的喉嚨把他摁在桌上前，董虎攀沒有想到庭雨疏的力氣竟然有這麽大。
他卡著自己的那只手紋絲不動，反倒是自己掙紮得越厲害，卡得越緊，董虎攀清晰地記著那種無論怎麽絕望地求生，都無法抓取一點空氣的窒息感。
某種程度上，聞人瑛的直覺真的很準。
董虎攀的確對庭雨疏一直都有非分之想，曾經試圖威逼利誘，想讓他委身於自己，只是從未有可乘之機。他不好這一口，但好色而已，性別不重要了。
俱樂部聚餐那天晚上，庭雨疏被讚助商硬留下來到最後。
董虎攀那天喝得有點多，散席後看著庭雨疏走在自己跟前，清瘦的身影，單薄又清麗蕭索，他走得從容淡然，自有一種絕世獨立、不食人間煙火的氣度。
從上到下，從肩腰到臀腿，每個地方都恰到好處，迷得叫人移不開眼。
酒壯人膽，色欲熏心，董虎攀心裏一個打突，舉起雙手就抱了上去。
接下來董虎攀都分不清發生了什麽，他酒喝的多，路走不穩，腦子也不清楚，他的手剛摸上去，就感覺肚子猛得一痛，董虎攀失聲叫喊，天旋地轉間，就倒在了杯盤狼藉的桌上。
他背下面是亂七八糟的殘羹冷炙，杯碗把他硌得生疼，董虎攀想起身，卻發現被庭雨疏摁得動彈不得。
也許是因為庭雨疏平日寡言少語，行動也脫離塵世般淡然，氣質靜雅如蘭，竟讓董虎攀忘了他是個成年男性，手上簡直力如千鈞。
庭雨疏加了一只手掐緊，隨著窒息感加重，董虎攀絕望地漲紅臉，意識渙散地仰望著庭雨疏，想去掰他的手腕，卻根本紋絲不動。
讓董虎攀感到無比驚懼的是，庭雨疏沈黑的眼睛裏沒有一絲動容和猶疑，滿是漠然，好像他真的要把自己殺掉一樣！
以前有選手私下對董虎攀形容過庭雨疏的眼睛，那個選手從小受封建迷信影響大，喜歡神神叨叨，他告訴董虎攀，庭雨疏的眼睛很不祥，望久了，要吃人的。
董虎攀於是就問，怎麽個不祥法。
“你看他的眼睛那麽黑，一點光也沒有，那麽大一片，全是黑的，不像挖了個洞一樣，那裏面哪有什麽人的活氣！”
在這瞬間，董虎攀終於親身體悟了那個選手的恐懼。
庭雨疏沈黑的眼睛一直冷漠地望著自己掙紮不能的模樣，那好像不是一個人的眼神，像一個沒有靈魂的黑洞，像是要來索命的鬼！
這一幕景象和董虎攀生理上的極度痛苦以及心理上的極度恐懼混合在一起，牢牢地烙印在董虎攀心裏，他永遠永遠記得那雙自己瀕死時看到的眼睛。
在那之後，他其實一直不敢和庭雨疏的眼睛對視太久，一看久了，就覺得自己的魂是被吸了進去，恐懼地心跳加快。
庭雨疏的可怕還不止於此，在董虎攀的臉漲成豬肝色之後，他松開手，就在董虎攀以為自己逃過一劫之後，氣剛剛喘回來，庭雨疏又再次如法炮制，直到快把他掐死三次，讓他一遍又一遍地經歷瀕死的痛苦，才終於停下他的折磨。
庭雨疏拿了旁邊的一支玻璃高腳杯，單手往桌上磕下去，一聲脆響後，玻璃碎片分崩離析。
他一手卡著董虎攀的脖子，一手執著玻璃杯柄，把裂開後的尖銳一端對著董虎攀的眼睛按下去。
董虎攀脖子被松了些力道，但他被嚇軟了雙腿無力掙紮，正艱難咳嗽間，眼見庭雨疏的動作，驚嚇得猛然閉上眼。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董虎攀驚疑不定地睜開眼，見玻璃片正懸在自己眼睛的正上方，他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董虎攀，我耐心有限。”
“著急想死，我可以幫你。”他的聲音森冷無比。
庭雨疏身量高挑，又鑒於身材的緣故，還顯得猶為頎長。
他居高臨下地睨視著董虎攀，淩人的雙目寒冰似的無情冷漠。
似乎是嫌惡董虎攀望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庭雨疏把杯柄往下一按，紮進了董虎攀的眼皮。
過了這麽久，董虎攀覺得自己的眼皮又開始刺疼地跳起來。
“你想怎麽指示你的人是你的事，但請你不要影響到我的隊員。”
庭雨疏的話說得還算客氣，董虎攀忍著心底那點火，笑瞇瞇地說：“我要是就不呢？”
“作為你的前東家，看你的現東家不順眼，小孩們火氣大，互相碰一碰也不行？”
“說幾句話都不讓，未免太小題大做、欺人太甚了吧？”
庭雨疏也不反駁，頷首道：“你說得對，是我欺人太甚。”他話鋒一轉，語氣一如從前，“不過我沒在和你商量，我在威脅你。”
“你還有什麽可以威脅我？”董虎攀不可置信地問，他面上不顯，心裏卻一慌，設想著所有可能。
庭雨疏沒了說下去的打算，他不理董虎攀的問題，已經轉身準備出去。
董虎攀不知道庭雨疏說的是真還是假，當初威脅自己把聞人瑛提上首發就是，他總能氣定神閑，把假話說得像真話，讓人不敢信，又不敢不信，壞又壞在他真的心虛，被對方這麽一說，就忍不住犯了疑心病。
眼看庭雨疏要走，董虎攀情急之下突然說：“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我看到了，你和樓家的小少爺……！”
庭雨疏站住了，“你看到什麽？”
董虎攀以為自己抓到了他的把柄，得意道：“我看你們之間親密得不正常。”
“小庭，你和他有關系吧？”
其實董虎攀並沒有看到什麽，只是從他們的互動裏的親昵猜測出不對勁，剛剛完全是詐出來的，看到庭雨疏的反應，就想自己果然猜對了。
庭雨疏的確有一瞬間關心則亂，擔心會對樓知秋有什麽影響，但立刻想到是自己多慮，他停下來不過是想看看董虎攀的意圖到底是什麽。
董虎攀這樣一說，庭雨疏便看穿了他的想法，不欲再聽他廢話。
董虎攀剛得意過，心中又生了嫉恨，見庭雨疏毫不在意，口不擇言道：“以前碰你一下都不讓，我還以為你有多冰清玉潔，骨頭有多硬呢。”
“你願意跟他不跟我，原來是嫌我給少了啊……！”
庭雨疏權當他在亂吠，兩句話時間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忽然聽到外面由遠及近的動靜，擡手正要打開門，房門卻被外面的人猛地一開。
門外正站著盛怒的樓知秋，顯然是聽到了董虎攀的話。
庭雨疏和樓知秋對視一瞬，見他錯身要往自己身後去，電光火石間警鈴大作，想都沒想就要攔住他。
“別動手！”庭雨疏臉色一變，焦急喝道。
樓知秋速度快得他差點沒攔住，庭雨疏雙臂死死地抱住了樓知秋的腰。
“松開！”他第一次對庭雨疏用這麽重的語氣說話。
他想把庭雨疏的手掰開，又怕傷到他，即使暴怒之下也舍不得用力。
“樓知秋！”庭雨疏情急地喊他名字，他的力氣和樓知秋還是比不了，眼看要抱不住，卻見樓知秋後面又走進來一個人。
這人走得不徐不疾，卻大步流星、氣勢熏灼。
董虎攀看到這出整個人都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後來的一人一拳狠狠打到了下頜骨，一聲清脆的骨響，仿佛被打皸裂開一樣。
董虎攀吃痛，整個腦都晃蕩地嗡鳴，他捂著下半張臉彎腰跪到了地上。
好似對他的姿勢還不滿意，樓知行又狠狠踢了一記他的肚子，讓董虎攀痛得縮躺在地面上。
“死性不改的東西。”
收拾完董虎攀，樓知行轉過身，眼神掃到庭雨疏身上，流露出一絲麻煩之意。
董虎攀對庭雨疏的覬覦之心，TDN的管理層多少都清楚，某次飯席間不知被誰捅了出來，樓知行派人去查TDN時候，消息傳到了他那裏。
他剛對樓知秋說完，姜萊也找到了他們，跟他講了在TDN休息室發生的事。
接著，樓知秋就跟吳三桂一樣沖冠一怒全無冷靜。
樓知行對弟弟的失態不是很滿意，現在在他眼裏，庭雨疏就是陳圓圓，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他正要叫庭雨疏把樓知秋帶出去，省得留在這裏控制不住又出事，庭雨疏和他一對視卻撇開了視線。
樓知行：“……？”
這位庭先生看他的眼神裏好像比他的針對意味還強？
“跟我出去。”
見樓知秋不掙紮了，庭雨疏拉住了他的手腕。
“知秋！”
樓知秋稍微平息了怒火，他沒什麽表情，低頭看了眼庭雨疏略顯焦急的臉色，反手牽住了他，走了出去。
“以前我就發現你會避開他的接觸，我還以為是你單純不喜歡。”
“原來是這個原因。”
盡管樓知秋的語氣很平靜，庭雨疏心裏卻一緊，生怕他又要陷入自責。走廊上不便講話，正好路過一個雜物間，他把樓知秋拖了進去，關上門準備長話短說。
“我沒有受過傷害，在TDN沒有你想的那樣辛苦，你不要太在意。之前我們還沒認識，你也不需要自責。”
樓知秋沈默不語，平靜地看著他。
“我們現在回去準備比賽，把這件事先放下，打完比賽再說。”
庭雨疏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樓知秋因為自己的緣故影響到自己比賽的心態，這種與比賽本身無關的因素對選手的影響不應該存在。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樓知秋說話了。
“你不用這樣。”
樓知秋抱住庭雨疏，順了下他的背。
“我現在很冷靜，也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麽，你不要擔心。”
“這件事本來是你受到了傷害，你卻來安慰我，不該是這樣的。”
樓知秋的聲音很溫和，幾乎聽不出沮喪：“多考慮一下自己啊哥哥。我應該更成熟一點的，害你為我擔心。”
他松開庭雨疏，打開門，對他笑了一下：“走吧，快到時間了。”
“不是這樣。”庭雨疏沒動，牽住了他的幾根手指，解釋道：“不是只有擔心，你因為我生氣，我其實有點高興。”
“所以，不要說自己不成熟。……我喜歡你這樣。”
庭雨疏牽著他的手指，輕輕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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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聞人瑛的直覺真的很準。
董虎攀的確對庭雨疏一直都有非分之想，曾經試圖威逼利誘，想讓他委身於自己，只是從未有可乘之機。他不好這一口，但好色而已，性別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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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虎攀那天喝得有點多，散席後看著庭雨疏走在自己跟前，清瘦的身影，單薄又清麗蕭索，他走得從容淡然，自有一種絕世獨立、不食人間煙火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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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下面是亂七八糟的殘羹冷炙，杯碗把他硌得生疼，董虎攀想起身，卻發現被庭雨疏摁得動彈不得。
也許是因為庭雨疏平日寡言少語，行動也脫離塵世般淡然，氣質靜雅如蘭，竟讓董虎攀忘了他是個成年男性，手上簡直力如千鈞。
庭雨疏加了一只手掐緊，隨著窒息感加重，董虎攀絕望地漲紅臉，意識渙散地仰望著庭雨疏，想去掰他的手腕，卻根本紋絲不動。
讓董虎攀感到無比驚懼的是，庭雨疏沈黑的眼睛裏沒有一絲動容和猶疑，滿是漠然，好像他真的要把自己殺掉一樣！
以前有選手私下對董虎攀形容過庭雨疏的眼睛，那個選手從小受封建迷信影響大，喜歡神神叨叨，他告訴董虎攀，庭雨疏的眼睛很不祥，望久了，要吃人的。
董虎攀於是就問，怎麽個不祥法。
“你看他的眼睛那麽黑，一點光也沒有，那麽大一片，全是黑的，不像挖了個洞一樣，那裏面哪有什麽人的活氣！”
在這瞬間，董虎攀終於親身體悟了那個選手的恐懼。
庭雨疏沈黑的眼睛一直冷漠地望著自己掙紮不能的模樣，那好像不是一個人的眼神，像一個沒有靈魂的黑洞，像是要來索命的鬼！
這一幕景象和董虎攀生理上的極度痛苦以及心理上的極度恐懼混合在一起，牢牢地烙印在董虎攀心裏，他永遠永遠記得那雙自己瀕死時看到的眼睛。
在那之後，他其實一直不敢和庭雨疏的眼睛對視太久，一看久了，就覺得自己的魂是被吸了進去，恐懼地心跳加快。
庭雨疏的可怕還不止於此，在董虎攀的臉漲成豬肝色之後，他松開手，就在董虎攀以為自己逃過一劫之後，氣剛剛喘回來，庭雨疏又再次如法炮制，直到快把他掐死三次，讓他一遍又一遍地經歷瀕死的痛苦，才終於停下他的折磨。
庭雨疏拿了旁邊的一支玻璃高腳杯，單手往桌上磕下去，一聲脆響後，玻璃碎片分崩離析。
他一手卡著董虎攀的脖子，一手執著玻璃杯柄，把裂開後的尖銳一端對著董虎攀的眼睛按下去。
董虎攀脖子被松了些力道，但他被嚇軟了雙腿無力掙紮，正艱難咳嗽間，眼見庭雨疏的動作，驚嚇得猛然閉上眼。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董虎攀驚疑不定地睜開眼，見玻璃片正懸在自己眼睛的正上方，他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董虎攀，我耐心有限。”
“著急想死，我可以幫你。”他的聲音森冷無比。
庭雨疏身量高挑，又鑒於身材的緣故，還顯得猶為頎長。
他居高臨下地睨視著董虎攀，淩人的雙目寒冰似的無情冷漠。
似乎是嫌惡董虎攀望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庭雨疏把杯柄往下一按，紮進了董虎攀的眼皮。
過了這麽久，董虎攀覺得自己的眼皮又開始刺疼地跳起來。
“你想怎麽指示你的人是你的事，但請你不要影響到我的隊員。”
庭雨疏的話說得還算客氣，董虎攀忍著心底那點火，笑瞇瞇地說：“我要是就不呢？”
“作為你的前東家，看你的現東家不順眼，小孩們火氣大，互相碰一碰也不行？”
“說幾句話都不讓，未免太小題大做、欺人太甚了吧？”
庭雨疏也不反駁，頷首道：“你說得對，是我欺人太甚。”他話鋒一轉，語氣一如從前，“不過我沒在和你商量，我在威脅你。”
“你還有什麽可以威脅我？”董虎攀不可置信地問，他面上不顯，心裏卻一慌，設想著所有可能。
庭雨疏沒了說下去的打算，他不理董虎攀的問題，已經轉身準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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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庭雨疏要走，董虎攀情急之下突然說：“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我看到了，你和樓家的小少爺……！”
庭雨疏站住了，“你看到什麽？”
董虎攀以為自己抓到了他的把柄，得意道：“我看你們之間親密得不正常。”
“小庭，你和他有關系吧？”
其實董虎攀並沒有看到什麽，只是從他們的互動裏的親昵猜測出不對勁，剛剛完全是詐出來的，看到庭雨疏的反應，就想自己果然猜對了。
庭雨疏的確有一瞬間關心則亂，擔心會對樓知秋有什麽影響，但立刻想到是自己多慮，他停下來不過是想看看董虎攀的意圖到底是什麽。
董虎攀這樣一說，庭雨疏便看穿了他的想法，不欲再聽他廢話。
董虎攀剛得意過，心中又生了嫉恨，見庭雨疏毫不在意，口不擇言道：“以前碰你一下都不讓，我還以為你有多冰清玉潔，骨頭有多硬呢。”
“你願意跟他不跟我，原來是嫌我給少了啊……！”
庭雨疏權當他在亂吠，兩句話時間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忽然聽到外面由遠及近的動靜，擡手正要打開門，房門卻被外面的人猛地一開。
門外正站著盛怒的樓知秋，顯然是聽到了董虎攀的話。
庭雨疏和樓知秋對視一瞬，見他錯身要往自己身後去，電光火石間警鈴大作，想都沒想就要攔住他。
“別動手！”庭雨疏臉色一變，焦急喝道。
樓知秋速度快得他差點沒攔住，庭雨疏雙臂死死地抱住了樓知秋的腰。
“松開！”他第一次對庭雨疏用這麽重的語氣說話。
他想把庭雨疏的手掰開，又怕傷到他，即使暴怒之下也舍不得用力。
“樓知秋！”庭雨疏情急地喊他名字，他的力氣和樓知秋還是比不了，眼看要抱不住，卻見樓知秋後面又走進來一個人。
這人走得不徐不疾，卻大步流星、氣勢熏灼。
董虎攀看到這出整個人都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後來的一人一拳狠狠打到了下頜骨，一聲清脆的骨響，仿佛被打皸裂開一樣。
董虎攀吃痛，整個腦都晃蕩地嗡鳴，他捂著下半張臉彎腰跪到了地上。
好似對他的姿勢還不滿意，樓知行又狠狠踢了一記他的肚子，讓董虎攀痛得縮躺在地面上。
“死性不改的東西。”
收拾完董虎攀，樓知行轉過身，眼神掃到庭雨疏身上，流露出一絲麻煩之意。
董虎攀對庭雨疏的覬覦之心，TDN的管理層多少都清楚，某次飯席間不知被誰捅了出來，樓知行派人去查TDN時候，消息傳到了他那裏。
他剛對樓知秋說完，姜萊也找到了他們，跟他講了在TDN休息室發生的事。
接著，樓知秋就跟吳三桂一樣沖冠一怒全無冷靜。
樓知行對弟弟的失態不是很滿意，現在在他眼裏，庭雨疏就是陳圓圓，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他正要叫庭雨疏把樓知秋帶出去，省得留在這裏控制不住又出事，庭雨疏和他一對視卻撇開了視線。
樓知行：“……？”
這位庭先生看他的眼神裏好像比他的針對意味還強？
“跟我出去。”
見樓知秋不掙紮了，庭雨疏拉住了他的手腕。
“知秋！”
樓知秋稍微平息了怒火，他沒什麽表情，低頭看了眼庭雨疏略顯焦急的臉色，反手牽住了他，走了出去。
“以前我就發現你會避開他的接觸，我還以為是你單純不喜歡。”
“原來是這個原因。”
盡管樓知秋的語氣很平靜，庭雨疏心裏卻一緊，生怕他又要陷入自責。走廊上不便講話，正好路過一個雜物間，他把樓知秋拖了進去，關上門準備長話短說。
“我沒有受過傷害，在TDN沒有你想的那樣辛苦，你不要太在意。之前我們還沒認識，你也不需要自責。”
樓知秋沈默不語，平靜地看著他。
“我們現在回去準備比賽，把這件事先放下，打完比賽再說。”
庭雨疏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樓知秋因為自己的緣故影響到自己比賽的心態，這種與比賽本身無關的因素對選手的影響不應該存在。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樓知秋說話了。
“你不用這樣。”
樓知秋抱住庭雨疏，順了下他的背。
“我現在很冷靜，也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麽，你不要擔心。”
“這件事本來是你受到了傷害，你卻來安慰我，不該是這樣的。”
樓知秋的聲音很溫和，幾乎聽不出沮喪：“多考慮一下自己啊哥哥。我應該更成熟一點的，害你為我擔心。”
他松開庭雨疏，打開門，對他笑了一下：“走吧，快到時間了。”
“不是這樣。”庭雨疏沒動，牽住了他的幾根手指，解釋道：“不是只有擔心，你因為我生氣，我其實有點高興。”
“所以，不要說自己不成熟。……我喜歡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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