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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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西西。”他語氣無奈的嘆氣，頗為惆悵，“你精明的像猴。”
尹西：“……我姑且當你在誇我。”
“確實是為追妹妹學的，但卻是第一次給妹妹唱。”
一語雙關。
“你又主動放生了？”
宋也緗神色倦倦，道：“是別人沒看上我。直接就跑的妹妹不在少數，你要問我原因，我也只能說不知道。”
難得的，尹西在他語氣裏嗅到一絲落寞，於是她很寬容地，沒有再追問下去。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酒館，喝了一會兒酒，兩人都有些熱，也沒急著上車，慢慢在人行道上走著。
“剛才拍的照片，發我一份，我發個朋友圈。”
尹西不解，但還是爽快的把照片發了過去，“你不是不發朋友圈嘛。”
“突然想了。”
在尹西的認知裏，男人突然發朋友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有魚了，開屏。尹西壓下心裏那點兒酸意，揶揄，“喲，又新釣魚了？”
他不置可否，“記得給我點讚。”
回到家後不久，尹西洗完澡回房間，醉意在身體裏堆疊，困倦化為哈欠，一個接著一個，但看著岀租屋裏熟悉的陳設，現實的焦慮越聚越大，像一朵擁有雷達定位的烏雲，壓得她睡不著覺。
刷了一會兒手機，看見朋友圈裏，葉湘發的那條後，腦子微微發懵。
照片裏，他坐在高腳凳上，修長的手指撥著弦，頭頂的光像是蒙一層歐根紗，模糊得恰到好處，使得他在燈紅酒綠的嘈雜環境裏，溫柔清新得像是一杯白開水。
“她拍的”三個字的簡短配文，瞬間把暧昧氛圍拉到峰值。她和程玉是共友，是以只能看到他的點讚和評論。
程玉：尹西拍的？
夜宵：除了她還能是誰？
心可恥的，萌生了點異樣，此時閑適，她品味了好一會兒，終於明白那是甜。
正蕩漾著，頂部彈出一則消息。
【夜宵：別光看不點讚，做人要有信用。】
心裏湧起偷看被抓包的心虛感，尹西飛速點了個讚，回到聊天界面。
【夜宵：我就知道你在偷看。】
【不是嘻嘻：喝多了？】
【夜宵：？】
【不是嘻嘻：你配文和評論的那些話，不是喝多了，就是在立新人設。】
【夜宵：看不出來嗎？我在炸魚塘。】
尹西的心像坐上了秋千，在空中蕩阿蕩。
【不是嘻嘻：準備翻新？】
他打了一個視頻電話過來，尹西嚇了一跳，飛速從做起身，找了個最佳的角度，接通的瞬間，他懶洋洋的聲音便在寂靜的室內響起。
“是呢，給你騰位置。”
“好啊！”尹西似真似假的答應，緊接著像是許願一般，說：“我要200大平層，最好在市中心，不用通勤。”
“還挺詳細。”
尹西迷迷糊糊地靠在床上，“最好再來份兒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
他似乎被氣笑了，說：“你當我是阿拉丁神燈呢？擦一擦就滿足一個願望？”
“那還有一個，再要個人帥腦子不好錢還多的帥哥給我當男朋友。”
久久沒得到回應，尹西強忍著困意，湊近到屏幕前，確定通話還在繼續後，不耐煩地催促：“說話？能行不？不行我上天庭告你去！”
屏幕裏，他嘴唇蠕動了幾下，但尹西已經和周公下了個半個棋，什麽也沒聽清。
她歪頭睡著，手機滑在一邊，屏幕裏就有她小巧挺翹的鼻尖和垂順的睫毛。睡著的她，身上的乖巧溫婉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
宋也緗把手機放在書桌上，嘴角微微上揚，“不說話的時候，勉強算是個美人。”指尖隔著屏幕，戳了戳她後，才又馬不停蹄翻看桌上的文件。
*
一覺睡到大天亮，難得睡這麽好，尹西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突然記起昨天直接是聽著電話睡的，她猛地清醒，翻開手機。
通話持續了六小時。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希望自己昨晚沒打呼嚕流口水，尹西麻木地往下滑動，查看他最新的消息。
【夜宵：出差幾天，LANC美妝HR，給你內推過了，是創意部職位，有需要就加。】
昨天那麽一插諢打科，尹西還以為他根本不想管這事兒，沒想到他真發來了，激動得無以覆加，尹西發了個叩首敬香表情包。
到達工位之後，周圍人依舊沒什麽好臉色，尹西權當沒看見，一邊喝HR聊天一邊準備新的作品集。
清吧那晚之後，尹西莫名其妙地順了起來，之前投的簡歷均有回覆，她時不時抽空去面試。她把這些和葉湘說了，順便將他奉為幸運星。
葉湘對她的“廣撒網”沒什麽意見，偶爾還能給出相當理性的建議，給她篩選出最優崗位，但對幸運星這個稱呼很是排斥。
【夜宵：不是阿拉丁就是幸運星，我就不能是個男人？】
【夜宵：這一聽就像是肥肥胖胖的吉祥物，辜負我這長腿和肌肉。】
尹西已經習慣他偶爾的自戀行為，認真解釋。
【不是嘻嘻：這是對你特別的肯定。】
【夜宵：切！】
【夜宵：你不會把我改成這個備註了吧？截個圖來看看。】
尹西看著明晃晃的夜宵兩字，心裏發虛，堅定拒絕。
【不是嘻嘻：我保證不是，我忙去了。】
忙碌的一周過去，尹西終於迎來自己的休息日，一覺睡到中午，慢騰騰吃早午飯，查看郵箱，沒有新郵件，她有些失望。
lanco周五給她發了offer，但尹西想再等等看。比起lanco，她更心儀另一家外企。
下午的時候，尹西接到了七七的電話，炫耀她的新美甲，一番誇誇誇後，七七問起她和張凱近況，惹得尹西汗顏。
“過完年，我好像還沒和他聯系過。”
“不是吧！”七七震驚，“我還以為你倆背著我偷偷在一起了。”
尹西覺得荒唐，“想多了。”
“我知道嘛！”七七倒是不以為意，“你不和海王浪費時間的。”
屏幕上的鼠標靜止兩秒，心裏閃過一絲猶豫，過了會兒，尹西問：“七七，我之前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七七意外，“你指哪方面？”
尹西捧起手機，神色認真，“男人那方面。”默了兩瞬，尹西又說：“我自己是個玩咖，但找的男人都不是，我這樣是不是很low、很過分？”
“怎麽會！”七七想也不想的否認，“你那些暧昧對象說你low了？他們都是傻逼，不要理！”
“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你享受暧昧的同時，那些男人不也樂在其中。不過你怎麽糾結這些了，不對勁。”
她懷疑的語氣讓尹西心中警鈴大作，急忙胡亂解釋說：“我最近工作不太順利，擔心自己是不是感情作孽太多了，所以事業遭報應。”
“嘖！”七七不屑，“別想太多。”
尹西怕她再發現點兒其他“不對勁”，急忙岔開了話題，“對了，你之前那套房子怎麽樣了。”
“早就賣掉了，不虧，還賺了點兒。”
尹西心裏的計劃落空。最近室友買了把小提琴，每天下班回來都能聽見她鋸琴的聲音，即使關上房門也無濟於事，她先和室友友好交涉過。但室友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繼續我行我素，也和房東抗議過，但房東收錢辦事，一個勁兒的和稀泥。
在室友每天練琴的這一小時裏，尹西簡直生不如死。
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不出意外是室友，過不了多久，她又要開始“鋸琴”了，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尹西放下手機，躺在床上休息。
如果沒預料錯的話，她的偏頭痛又要開始了。
躺下不到十分鐘，艱澀的聲音以一種無法抗拒的方式進入耳朵，腦細胞仿佛有了意識，隨著雜亂的節奏胡亂扯動，一陣陣惡心從胃裏湧上。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她太奶再朝自己招手。
強撐著身體爬起來，路過鏡子的時候，裏面反射出她半闔的眼睛已經蒼白的神色。
“別拉了，我要休息。”尹西扶著沙發，對著陽臺有氣無力的說。
“憑什麽！”室友氣質洶洶，舔著臉道：“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地方，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看不慣你就搬出去啊！要麽忍要麽滾！”
從小到大，尹西幾乎沒有被這樣貼臉罵過，她本來也不是受氣包性格，火氣湧上來的瞬間，她一點兒沒想憋著，冷笑一聲道：“行！想怎麽做怎麽做是吧！”
尹西轉頭沖進廚房，從裏面拿出一個不銹鋼盆，站在室友身邊開始敲。沒到幾分鐘，室友哭著給房東打了電話，說尹西是個神經病，尹西全程抱著胳膊冷笑。
果然，房東還是和稀泥，兩邊誰都不得罪，輕飄飄掛斷了電話。
尹西看著默默流淚的室友，神色嘲弄地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房間。
壓抑了多日的怨氣今天終於得到發洩，尹西吃了一枚止痛藥，依然興奮地睡不著，於是轉頭給葉湘發了微信，說明今天的情況。
【夜宵：很簡單，換個房子解決所有。】
尹西對著手機嘆氣。
【不是嘻嘻：我房費交到六月，沒錢了。】
【夜宵：西大的房子給你住。】
對於這個提議，尹西很心動，但是大學都建在偏遠的地方，她通勤估計得兩小時，一天就是四小時，她會崩潰的。
於是有氣無力的打字。
【不是嘻嘻：算了，太遠了。】
【不是嘻嘻：這回算我贏，她應該不會再鬧什麽幺蛾子了。】
【夜宵：好。】
尹西沒想到，打臉會來的這麽快。
室友隔天就養了一只蛇做寵物，又三天後，這條蛇從籠子裏爬出來了。開始室友還想隱瞞，直到她掀開床，看見一條蛇在沖她吐信子，她腦子空白了兩秒，尖叫一聲，蛇和她一起躥了出去。
坐在小區的休息椅上，尹西穿著單薄的睡衣，春天的風，吹得她直打哆嗦。
出來時是本能逃命，她什麽都沒帶，指尖在列表裏滑動了幾圈，最終點開了葉湘的聊天界面。
【不是嘻嘻：你上次說的話還算數嗎？】
【夜宵：？】
【不是嘻嘻：西大的房子給我住。】
【夜宵：算數。】
【夜宵：發生什麽事兒了？你那室友又欺負你了？】
看著這行字，尹西壓抑的情緒瞬間迸發，委屈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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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西：“……我姑且當你在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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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雙關。
“你又主動放生了？”
宋也緗神色倦倦，道：“是別人沒看上我。直接就跑的妹妹不在少數，你要問我原因，我也只能說不知道。”
難得的，尹西在他語氣裏嗅到一絲落寞，於是她很寬容地，沒有再追問下去。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酒館，喝了一會兒酒，兩人都有些熱，也沒急著上車，慢慢在人行道上走著。
“剛才拍的照片，發我一份，我發個朋友圈。”
尹西不解，但還是爽快的把照片發了過去，“你不是不發朋友圈嘛。”
“突然想了。”
在尹西的認知裏，男人突然發朋友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有魚了，開屏。尹西壓下心裏那點兒酸意，揶揄，“喲，又新釣魚了？”
他不置可否，“記得給我點讚。”
回到家後不久，尹西洗完澡回房間，醉意在身體裏堆疊，困倦化為哈欠，一個接著一個，但看著岀租屋裏熟悉的陳設，現實的焦慮越聚越大，像一朵擁有雷達定位的烏雲，壓得她睡不著覺。
刷了一會兒手機，看見朋友圈裏，葉湘發的那條後，腦子微微發懵。
照片裏，他坐在高腳凳上，修長的手指撥著弦，頭頂的光像是蒙一層歐根紗，模糊得恰到好處，使得他在燈紅酒綠的嘈雜環境裏，溫柔清新得像是一杯白開水。
“她拍的”三個字的簡短配文，瞬間把暧昧氛圍拉到峰值。她和程玉是共友，是以只能看到他的點讚和評論。
程玉：尹西拍的？
夜宵：除了她還能是誰？
心可恥的，萌生了點異樣，此時閑適，她品味了好一會兒，終於明白那是甜。
正蕩漾著，頂部彈出一則消息。
【夜宵：別光看不點讚，做人要有信用。】
心裏湧起偷看被抓包的心虛感，尹西飛速點了個讚，回到聊天界面。
【夜宵：我就知道你在偷看。】
【不是嘻嘻：喝多了？】
【夜宵：？】
【不是嘻嘻：你配文和評論的那些話，不是喝多了，就是在立新人設。】
【夜宵：看不出來嗎？我在炸魚塘。】
尹西的心像坐上了秋千，在空中蕩阿蕩。
【不是嘻嘻：準備翻新？】
他打了一個視頻電話過來，尹西嚇了一跳，飛速從做起身，找了個最佳的角度，接通的瞬間，他懶洋洋的聲音便在寂靜的室內響起。
“是呢，給你騰位置。”
“好啊！”尹西似真似假的答應，緊接著像是許願一般，說：“我要200大平層，最好在市中心，不用通勤。”
“還挺詳細。”
尹西迷迷糊糊地靠在床上，“最好再來份兒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
他似乎被氣笑了，說：“你當我是阿拉丁神燈呢？擦一擦就滿足一個願望？”
“那還有一個，再要個人帥腦子不好錢還多的帥哥給我當男朋友。”
久久沒得到回應，尹西強忍著困意，湊近到屏幕前，確定通話還在繼續後，不耐煩地催促：“說話？能行不？不行我上天庭告你去！”
屏幕裏，他嘴唇蠕動了幾下，但尹西已經和周公下了個半個棋，什麽也沒聽清。
她歪頭睡著，手機滑在一邊，屏幕裏就有她小巧挺翹的鼻尖和垂順的睫毛。睡著的她，身上的乖巧溫婉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
宋也緗把手機放在書桌上，嘴角微微上揚，“不說話的時候，勉強算是個美人。”指尖隔著屏幕，戳了戳她後，才又馬不停蹄翻看桌上的文件。
*
一覺睡到大天亮，難得睡這麽好，尹西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突然記起昨天直接是聽著電話睡的，她猛地清醒，翻開手機。
通話持續了六小時。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希望自己昨晚沒打呼嚕流口水，尹西麻木地往下滑動，查看他最新的消息。
【夜宵：出差幾天，LANC美妝HR，給你內推過了，是創意部職位，有需要就加。】
昨天那麽一插諢打科，尹西還以為他根本不想管這事兒，沒想到他真發來了，激動得無以覆加，尹西發了個叩首敬香表情包。
到達工位之後，周圍人依舊沒什麽好臉色，尹西權當沒看見，一邊喝HR聊天一邊準備新的作品集。
清吧那晚之後，尹西莫名其妙地順了起來，之前投的簡歷均有回覆，她時不時抽空去面試。她把這些和葉湘說了，順便將他奉為幸運星。
葉湘對她的“廣撒網”沒什麽意見，偶爾還能給出相當理性的建議，給她篩選出最優崗位，但對幸運星這個稱呼很是排斥。
【夜宵：不是阿拉丁就是幸運星，我就不能是個男人？】
【夜宵：這一聽就像是肥肥胖胖的吉祥物，辜負我這長腿和肌肉。】
尹西已經習慣他偶爾的自戀行為，認真解釋。
【不是嘻嘻：這是對你特別的肯定。】
【夜宵：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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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西看著明晃晃的夜宵兩字，心裏發虛，堅定拒絕。
【不是嘻嘻：我保證不是，我忙去了。】
忙碌的一周過去，尹西終於迎來自己的休息日，一覺睡到中午，慢騰騰吃早午飯，查看郵箱，沒有新郵件，她有些失望。
lanco周五給她發了offer，但尹西想再等等看。比起lanco，她更心儀另一家外企。
下午的時候，尹西接到了七七的電話，炫耀她的新美甲，一番誇誇誇後，七七問起她和張凱近況，惹得尹西汗顏。
“過完年，我好像還沒和他聯系過。”
“不是吧！”七七震驚，“我還以為你倆背著我偷偷在一起了。”
尹西覺得荒唐，“想多了。”
“我知道嘛！”七七倒是不以為意，“你不和海王浪費時間的。”
屏幕上的鼠標靜止兩秒，心裏閃過一絲猶豫，過了會兒，尹西問：“七七，我之前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七七意外，“你指哪方面？”
尹西捧起手機，神色認真，“男人那方面。”默了兩瞬，尹西又說：“我自己是個玩咖，但找的男人都不是，我這樣是不是很low、很過分？”
“怎麽會！”七七想也不想的否認，“你那些暧昧對象說你low了？他們都是傻逼，不要理！”
“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你享受暧昧的同時，那些男人不也樂在其中。不過你怎麽糾結這些了，不對勁。”
她懷疑的語氣讓尹西心中警鈴大作，急忙胡亂解釋說：“我最近工作不太順利，擔心自己是不是感情作孽太多了，所以事業遭報應。”
“嘖！”七七不屑，“別想太多。”
尹西怕她再發現點兒其他“不對勁”，急忙岔開了話題，“對了，你之前那套房子怎麽樣了。”
“早就賣掉了，不虧，還賺了點兒。”
尹西心裏的計劃落空。最近室友買了把小提琴，每天下班回來都能聽見她鋸琴的聲音，即使關上房門也無濟於事，她先和室友友好交涉過。但室友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繼續我行我素，也和房東抗議過，但房東收錢辦事，一個勁兒的和稀泥。
在室友每天練琴的這一小時裏，尹西簡直生不如死。
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不出意外是室友，過不了多久，她又要開始“鋸琴”了，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尹西放下手機，躺在床上休息。
如果沒預料錯的話，她的偏頭痛又要開始了。
躺下不到十分鐘，艱澀的聲音以一種無法抗拒的方式進入耳朵，腦細胞仿佛有了意識，隨著雜亂的節奏胡亂扯動，一陣陣惡心從胃裏湧上。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她太奶再朝自己招手。
強撐著身體爬起來，路過鏡子的時候，裏面反射出她半闔的眼睛已經蒼白的神色。
“別拉了，我要休息。”尹西扶著沙發，對著陽臺有氣無力的說。
“憑什麽！”室友氣質洶洶，舔著臉道：“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地方，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看不慣你就搬出去啊！要麽忍要麽滾！”
從小到大，尹西幾乎沒有被這樣貼臉罵過，她本來也不是受氣包性格，火氣湧上來的瞬間，她一點兒沒想憋著，冷笑一聲道：“行！想怎麽做怎麽做是吧！”
尹西轉頭沖進廚房，從裏面拿出一個不銹鋼盆，站在室友身邊開始敲。沒到幾分鐘，室友哭著給房東打了電話，說尹西是個神經病，尹西全程抱著胳膊冷笑。
果然，房東還是和稀泥，兩邊誰都不得罪，輕飄飄掛斷了電話。
尹西看著默默流淚的室友，神色嘲弄地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房間。
壓抑了多日的怨氣今天終於得到發洩，尹西吃了一枚止痛藥，依然興奮地睡不著，於是轉頭給葉湘發了微信，說明今天的情況。
【夜宵：很簡單，換個房子解決所有。】
尹西對著手機嘆氣。
【不是嘻嘻：我房費交到六月，沒錢了。】
【夜宵：西大的房子給你住。】
對於這個提議，尹西很心動，但是大學都建在偏遠的地方，她通勤估計得兩小時，一天就是四小時，她會崩潰的。
於是有氣無力的打字。
【不是嘻嘻：算了，太遠了。】
【不是嘻嘻：這回算我贏，她應該不會再鬧什麽幺蛾子了。】
【夜宵：好。】
尹西沒想到，打臉會來的這麽快。
室友隔天就養了一只蛇做寵物，又三天後，這條蛇從籠子裏爬出來了。開始室友還想隱瞞，直到她掀開床，看見一條蛇在沖她吐信子，她腦子空白了兩秒，尖叫一聲，蛇和她一起躥了出去。
坐在小區的休息椅上，尹西穿著單薄的睡衣，春天的風，吹得她直打哆嗦。
出來時是本能逃命，她什麽都沒帶，指尖在列表裏滑動了幾圈，最終點開了葉湘的聊天界面。
【不是嘻嘻：你上次說的話還算數嗎？】
【夜宵：？】
【不是嘻嘻：西大的房子給我住。】
【夜宵：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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