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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家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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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家滅

41.

“敕,諸天靈域,歸我所用。”

“禦靈之法——起!”

隨著如月麓銘指決轉動,整片天地的靈力在一瞬間被抽調一空,天穹之上,靈力巨龍開始顯化。

而其威勢,是起對戰五條悟時的十倍有餘!

“這、這……”

實力較弱的禪院族人直接被嚇得一個腿軟跪倒在地,滿臉驚恐:“是龍!”

族老喝止住了他們丟人的舉動:“誰敢退!我就將他逐出禪院家!”

加茂家族老面色凝重地相勸:“禪院兄,不要托大,這股氣息之強,實屬罕見……”

“這裏可是禪院家的祖地!可不是他一個毛頭小子能夠撒野的地方!”

加茂族老這才發現腳下站立的地面上浮現出了陣紋,他有所了然,不再相勸。

族老高聲怒吼:“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殺了他!屆時這東西自然會消散!”

“是!長老!”

禪院家的族人自四面八方襲來,密密麻麻的刀劍與咒力晃得人睜不開眼。

“破。”

緊接著一聲低吟傳來的是一道更加刺眼的刀光!

刀光所過之處,圍攻的禪院家族人悉數被掃飛,在慘叫聲中,如月麓銘淡然收回了長刀越雨前。

“誅殺施法者?這是個好方法。”

如月麓銘淡然道:“只可惜,你們沒有這個實力,也沒有這個機會。”

天穹之上,靈龍完全顯化。

禪院家外,派來協助的五條族老同樣慌忙呼喊族人:“快退!它要動了。”

“起!”

靈龍睜開了龍目,發出了咆哮,吼聲響徹整片天地。

“嗯?”

如月麓銘的指決驟然停滯,仿佛有什麽無形的東西在阻攔他。

“道則麽……”

他闔眸意識蔓延天穹,同蘊藏其中的意志溝通:“我會有所收斂,不至於將這片天地打崩。”

滯澀之意仍舊沒有消散,代表天道的意志仍舊有所不滿。

如月麓銘蹙眉:“我只殺該殺之人,這是我能接受的退步極限。”

對方仍是不願松開。

如月麓銘冷聲:“你阻礙不了我,各退一步對你我都有利。”

那股力道這才不情不願地消散。

“去吧,將擋路的人,全部清掃幹凈。”

如月麓銘揮手,高懸於天穹之上的靈龍猛地一個甩尾,直沖禪院家而去。

“它來了!”

一眾族人驚慌,而族老則是一臉淡然:“想擊潰禪院家?那得看看祖先留下的護族大陣答不答應!”

話音落下,禪院周遭浮現出無數玄奧的陣紋浮現,一層金色的光罩將整個禪院家倒扣其中。

靈龍攜萬般威勢撞擊在光罩之上,頓時激起猛烈漣漪,但最終結界仍是安穩地貯存下來。

族老志得意滿地說道:“這陣法乃是晴明公所創,除非他本人在世,否則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有人能夠破解!”

但打臉來的很快。

“他在靠近大陣!”

“他想做什麽?”

“難道說……他想破陣?”

族老順著族人驚恐的目光看去,就見如月麓銘閃身到了陣前,手中越雨前附著靈力,朝著陣法猛地刺了下去!

嗡!

先前穩固的光罩開始發生劇烈顫動。

自信了一路的族老臉上浮現出了驚恐之色:“他怎麽可能會知道陣法的漏洞?”

不等他想明白,如月麓銘依法炮制。

兩處,三處。

隨著第四處被刺穿,這座庇護了禪院家繁榮昌盛長達千年之久的大陣,在禦三家驚愕地目光註視下轟然崩碎!

“就這麽……破了?”

“同我論陣?”如月麓銘眼中盡是不屑。

他蔔算不行,煉器只能算是一般,丹術因為所修行的道法緣故算是出彩,但陣法一途,可稱得上當世頂尖。

靈龍游移自他身後,宛若一尊圖騰又似法相,惶惶之威,震懾心脾!

如月麓銘挽了個刀花,越雨前被收進空間,他虛拂過靈龍的鱗片,輕聲道:“拖拉的時間也夠久了,這一切,該結束了。”

“去吧。”

靈龍用吻部輕蹭了他的掌心後,猛地一個甩尾自天穹俯沖而下!

族老終於反應過來,高喊:“快逃!”

卻已經太遲了。

靈龍之威實在太盛!實力弱小的直接被壓得跪伏在地!而即便強如一級咒術師,雖然也能夠行動,但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動作遲緩!

這又如何能夠跑的過瞬息百丈的靈龍?

族老慌忙大喊:“用家傳術式抵禦!”

逃無可逃的眾人只能使出渾身本領,試圖殊死一搏——一尊靈相攜帶著禪院一族所有咒力奮力迎戰靈龍!

這是,最後一搏!

“沒用的。”

院外的五條家族老發出了一聲嘆息,他已經預料到了結局。

也正因此,他攥著拐杖的手都止不住開始發抖。

“難道真如傳聞所說,六眼的降生是一把鑰匙,如今一個嶄新的時代就要開啟了麽?”

他的低喃沒有被人註意到,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聚焦在靈龍與靈相的比拼之上!

轟!

耀眼的靈光照耀了昏暗的大地!

巨大的沖擊力向四周迸發,以交戰點為中心,直徑五公裏的土地直接被夷為了平地!

靈光散去,眾人齊齊看去。

卻驚愕地發現昔日占據一整座山脈的禪院家,如今化作一片狼藉。

半座山脈被打沒,巍峨氣派的建築化作斷壁殘垣!

那些昔日憑借著禦三家身份更高在上的禪院家術士,此刻死傷慘重!

凡是參戰者,傷痕滿身算是最輕,缺肢斷臂亦是不在少數,而領頭抵禦的族老一眾,則是在靈龍的威勢下,被轟得屍骨無存!

整個禪院家儼然化作了人間煉獄!

“好了,擋路的東西已經清掃完畢,剩下來的,就是清償罪惡了。”

如月麓銘自空中緩步而下。

踏上禪院家土地的那一刻,就像是一個信號。

還留有意識的禪院家族人慌忙逃離。

加茂家雖然並未參與最後一戰,但仍是被戰況波及,出現了損傷,

但此刻,在見到了禪院家下場之後,顯然無人膽敢再追究。

為首的族老不僅讓開了路,還躬身致歉:“求閣下寬恕……”

唯有無五條家的勢力,因為自始至終只是旁觀而得以保全,此刻充滿敬意地頷首致禮。

如月麓銘越過一個個禪院族人,在他們屈辱憤恨的目光中,跨進了禪院家的宗祠。

而在這裏,他見到了一個熟人。

禪院直毘人正跪在眾多禪院家先祖的牌位之下,看到他的到來,並不覺得驚訝。

“那群老家夥敗了,不出意料。”

而他身旁的禪院直哉卻是與他不同,滿心憤慨地恨不得生啖這個上門欺辱他們一族的人的肉!

但身上緊縛的繩索阻攔了他的動作,就連想要罵人,都因為嘴巴被縫了一張符咒而無法開口。

只能憤恨地用死死盯著如月麓銘。

可惜對方自始至終沒有給過他一個眼神回應。

如月麓銘望著禪院直毘人何其手邊的名冊,道:“看來禪院家還是有聰明人在的。”

“這些就是我所能查到的所有欺壓過他的人了。”

禪院直毘人將其交托出去時,整個人直接蒼老了十來歲。

如月麓銘接過,卻沒有急著翻看,而是道:“清減掉腐朽舊枝,這顆根系都爛了的大樹,才有重現新的生機的可能性。”

禪院直毘人道:“或許吧,只不過跟我沒什麽關系了。”他對如月麓銘說:“今日過後,我們會改去禪院之名。”

“可。”

如月麓銘擡眸掃了一眼滿堂的牌匾,在禪院直哉憤恨的目光中,悠然道:“也換個住址吧。”

“高墻青瓦隔離了城市的發達,容易自視清高、故步自封。做人,還是得與時俱進些好。”

如月麓銘說完,纏繞在他頸側的靈龍一個甩尾將名冊打回了禪院直毘人的面前。

“用不著這個。”

在離開之前,他忽然道:“啊,差點忘了,甚爾有一句話想同你說。”

禪院直毘人楞了一下:“什麽?”

如月麓銘道:“兒子不賣,錢也不還。”

禪院直毘人擺擺手,顯然並不意外:“我知道了。”

“嗯。”

如月麓銘走出宗祠的那一刻,磅礴的神識就籠罩了整個禪院家,不論是試圖跑路或是躲藏的禪院家族人,皆無一例外被撬開了神識,讀取了過往的記憶。

隨著讀取的記憶越來越多,如月麓銘逐漸拼湊還原出了甚爾在禪院家的成長軌跡。

作為嫡系子弟,在滿懷期望中出生,卻被檢查出零咒力而被輕視。

磕磕絆絆長到四歲,卻遲遲無法覺醒咒力,被奉行咒力至上的禪院族人視為恥辱。

肆意欺辱咒罵、甚至是將其丟進關押的咒靈的暗室予以取樂,最終留下了那道貫穿嘴角伴其一生的疤痕……

如月麓銘金眸驟冷,心念一動,十數個平日備受追捧的咒術師陡然身死,神魂也在同時被一並絞碎。

再之後,他學會了以針刺保護自己。

日覆一日地練習體術,從被打的毫無反抗之力,到能將那群自視高人一等的咒術師按在腳下暴打,成了禪院家裏的大麻煩。

所有人提起他的名字,都噤若寒蟬。

他活得張狂,卻無肆意。

最終,成年那日,卷走了禪院家忌庫、又暴揍了一頓眾人之後,他孤身離開,再未歸家……

“這之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如月麓銘翻手抹去了上百人的性命,為此行畫上了句號,的毫無留戀地步入空間裂縫之中。

在他離開之後,一片廢墟之中,一個少女攥緊了拳頭,眼眸之中盡是熾熱與崇拜。

烏壓壓遮天蔽日的雲層散去,陽光在滿目瘡痍的土地重新灑落。

碎裂的厚重古牌匾下,一縷不甚起眼的花朵悄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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