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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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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淩唯州比蕭沅瑩高出了不少,又長臂長腿,將蕭沅瑩整個包裹在懷裏,吻得纏綿熾熱,情深一往。

蕭沅瑩被箍的無法動彈,又被淩唯州清冽的氣息包圍,不由自主地竟有些沈醉起來。

一時熱情退去了些,蕭沅瑩忽地清醒過來,不禁有些羞惱,想也沒想地一把推開淩唯州,左手一揚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

“啪!”

屋裏霎時針落可聞。

蕭沅瑩也楞住了,暗悔有些冒失,見淩唯州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更是忐忑,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淩唯州摸了摸自己的臉,忽而笑了一下道:“怎樣,這一巴掌消氣了沒?”

蕭沅瑩低頭不語。

淩唯州嘆氣,走過來拉起她的手,見那白嫩的掌心已紅了一片,不由笑道:“你這是使了多大的力氣,這麽恨我,心裏有氣,也得仔細手疼不是。”

蕭沅瑩見淩唯州這樣說,方才的愧疚之心早飛得無影無蹤,將手奪回來道:“別這樣假惺惺的,受不起。”

“假惺惺?你這樣想?那我也白認識你了。”

“白認識就白認識,誰稀罕呢!”蕭沅瑩眼淚刷的一下流下來,轉身便走。

淩唯州伸臂攔住,又順勢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裏間,扔在床上。

蕭沅瑩想起來,又被按住,淩唯州也不說話,直接又吻了上去,比方才還要猛烈用力。

情深難抑,言之不盡。

兩個人互相鐘情,又多日未再一起,相思已久,早已是幹柴烈火一般。

呼吸交纏,靈肉合一,兩個人都用盡了力氣去撫慰對方,以彌合內心的傷口。

隆隆的兩聲驚雷響起,外面的雨又下起來了,有些潮潤的風帶著雨點吹了進來,吹走了兩人身上些許的汗意。

蕭沅瑩縮在淩唯州的懷裏,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淩唯州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將那淚珠吻了。

“阿沅,別哭了,再哭我心都碎了。”

蕭沅瑩不聽,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哭得更兇了。

淩唯州只好輕拍她的脊背安撫。

待她平靜了些方說道:“阿沅,我這人不信命,也不信邪,別人說我們沒有好結果,我偏要試試,別說什麽命裏註定,我只說事在人為。你且瞧著,我定給你一個好結果。”

蕭沅瑩擔憂道:“你們北幽是站在朝廷一邊的吧,我皇兄英明仁愛,他不會虧待你們的。”

“你皇兄確有雄心壯志,想重整山河,只可惜他接的攤子太爛了。”淩唯州道:“如今形勢並不明朗,一切都不好說。”

蕭沅瑩聽了憤怒地轉過身去,口中道:“你直接說不行就完了。”

淩唯州道:“若你皇兄要撤我父親的官職,我們也要坐以待斃嗎?”

蕭沅瑩不答。

“這是個死結,沒有答案,多說無益,我盡力讓形勢往有利的方向走。”

“那你那丫鬟是怎麽回事?”蕭沅瑩突然問道。

“什麽丫鬟。”淩唯州有點跟不上蕭沅瑩的跳躍。

“你又在裝,我聽說宛音被打死了。”

“你說她?是有這回事。”

“和我的事有關?”

“沒有,你不用管這些糟心事,聽了倒汙了你的耳朵。”

“那宛茹呢?”

“宛茹?她又怎麽了?”淩唯州已經一頭霧水了。

蕭沅瑩心想,男人果然都是粗心的,我現在告訴他宛茹有心機,他也未必信,還得說我多心。

便口氣一轉道:“你說你這書房無人來過,為什麽宛茹能在這裏?”

淩唯州聽了以手撫額,嘆道:“我的姑奶奶,她一個丫鬟不在這,難道天天要我自己清洗打掃嗎?”

“那我怎麽辦。”蕭沅瑩蠻橫道:“我要沐浴,你把我的丫鬟也叫來。”

淩唯州聽了從床上一躍而起,說道:“你忘了,我說過在這裏我伺候你,你等著。”

松雲軒的浴室比寂瀾院的還要大。

淩唯州往浴桶裏倒了水,試了水溫,將蕭沅瑩抱過來,兩個人一起洗了,又胡鬧了一番,弄的地面上都是水。

之後二人午膳也沒吃,互相依偎著睡到了傍晚,天黑後,淩唯州方將蕭沅瑩抱回了寂瀾院。

這天以後兩人算是和好了,也似乎有了一個默契,暫且不提那些糟心事,且行且看。

但也只平靜了不久,局面又起波瀾。

這日曲寧和商喜給蕭沅瑩送來了一封信。

他二人親自回了一趟京城,探望了蕭沅瑩的舅舅,南大人。

也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其中最令人不安的便是清翼發生了動亂。

清翼是大梁西邊的一個藩鎮,地盤和兵力雖不如北幽和恒德,卻也是舉足輕重。

就在半月前,那清翼的節度副使石悅殺了節度使王崇敏,扣留了王崇敏的家人,自立為留後,要求朝廷賜給他旌節。

這就把蕭承逼到了兩難的境地。

因為如果不答應他,朝廷無力征討。

但如果答應了他,其他的藩鎮裏有野心的人有樣學樣,豈不是亂了套。

蕭沅瑩不知皇兄怎樣抉擇,暗暗為他擔心。

這日淩唯州回來,說起穎安縣主過生辰,請他們夫婦二人赴宴。

蕭沅瑩立時想到那日宛茹故意說出淩唯州去了穎安縣主府上一事。

皇帝們大多是兒子多,親戚分支多。

蕭沅瑩也弄不清這穎安縣主是誰的女兒,為何嫁來了這淮風。

還是淩唯州解釋道:“穎安縣主的父親蕭燁是你父皇的堂兄,她是十年前隨丈夫遷來這裏的,比你大不少,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想了想又道:“我是想你來淮風之後甚少出門,也該出去走走,高興了便多留一會兒,若是煩了,就讓綠蕪去找我,咱們便提前回來。”

蕭沅瑩倒想看看那宛茹為何單單提起穎安縣主,便答應了。

因已進入八月,天氣涼爽了不少,蕭沅瑩選了件天水碧素羅窄袖衫,提花羅褶裙,搭了條白玉環佩絳帶,和淩唯州同坐馬車出發了。

到了府前,淩唯州送上禮單,由那穎安縣主的夫君接入府中。

蕭沅瑩換乘了小轎進了二門,方見穎安縣主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迎了出來。

那穎安縣主四十多歲年紀,中等個子,圓臉小眼,皮膚略黑。

蕭沅瑩心道:蕭家人倒是很難找出這麽醜的。

穎安縣主上來拉了蕭沅瑩的手道:“公主可來了,早就該去拜見的,只是怕冒昧,論起來,咱們是堂姐妹的。”

蕭沅瑩笑道:“不知姐姐在這裏,早該來看望的,是我的不對。”

穎安縣主客氣了幾句,又指著那姑娘道:“這是我的女兒,名叫周月妍。”

周月妍倒是比她的母親漂亮些,身穿桃色抹胸,印金白綺褶裙,頭上插金戴銀,面上塗粉,一臉的高傲。

“月妍,過來叫人。”

周月妍偷笑了下,甜甜地叫了聲:“姨媽好。”

這一聲姨媽叫得蕭沅瑩渾身不自在,只笑了笑沒有答應。

三個人進屋坐下,屋裏還有幾位夫人小姐,見蕭沅瑩進來,都站起來見禮。

一時禮畢,眾人又覆坐下,閑聊起來。

蕭沅瑩自來淮風之後從未應酬過,淮風的夫人小姐聽說的是這位公主並不得淩唯州喜歡,且如今朝廷勢弱,藩鎮坐大,言語之間便有許多傲慢之處。

那周月妍便更是了。

“姨媽,唯州哥哥喜歡打馬球,還專門修了馬球場,我們從前常去,可惜唯州哥哥成親以後再沒去過,可是姨媽不許他去?”

蕭沅瑩笑道:“你說的唯州哥哥是我的夫君淩唯州?那你該稱他姨丈,不能叫哥哥。”

周月妍噎住,臉瞬間紅了。

穎安縣主忙道:“公主說的是,月妍這丫頭也是叫慣了,不好改口。”

另一位夫人也道:“是呢,月妍只比淩少主小三歲吧,也算是青梅竹馬呢,叫個哥哥也不算失禮。”

蕭沅瑩心道,這淩唯州的桃花債還真多,只要出門,準能碰上一個。

也不想再理這些粗俗無禮的貴婦小姐,只等開宴了應付一下便走。

一時又移步花園裏看戲。

那戲臺搭在園子的一處空曠處,中間擺了桌椅坐男客,女客們都在二樓。

蕭沅瑩聽了一會,借口方便,帶著綠蕪下了樓。

走了一段,見那園子裏有個小土坡,坡上蔥翠郁郁,便信步而上,游覽了一圈。

正要下坡時,忽覺腳下一痛,低頭一看,才看到原來地上撒滿了一顆顆大小如花生豆的青果,卻不知叫什麽名字,只上面長滿了小刺,綠蕪小心撿起一顆,驚訝道:“公主,這青果上的刺倒是紮手,還是勾刺,怎麽路上全是這些,密密麻麻的,這怎麽走呢!”

蕭沅瑩出來做客,穿的是繡鞋,底薄如紙,這要走過去可全紮腳上了。

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讓她出醜。

蕭沅瑩心思一轉,心道,都是淩唯州惹來的事端,平白無故地讓我在這裏受委屈,且讓他來。

便低聲對綠蕪道:“你去叫少主來。”

綠蕪穿的是平頭鞋,底子厚實,倒不懼這些青果,得了蕭沅瑩的吩咐,轉身飛跑下去。

蕭沅瑩便靠在一棵樹上,擡頭望天,慢慢地心境也平覆下來。

淩唯州緩步上坡,一眼看到靠在樹旁的蕭沅瑩的側臉,白晳光澤的肌膚,高挺的鼻梁,優美的下頜線,美到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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