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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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淩唯州和蕭沅瑩都收拾妥當，坐在桌前。
有小丫鬟們捧了食盒來，綠蕪忙上前擺飯，卻被淩唯州的兩個丫鬟不動聲色地擠到了一邊。
她和朱草初來乍到，之前又受了不少淩府的窩囊氣，此時臉上便不由自主帶出些怒色來。
蕭沅瑩輕輕搖頭，示意她退到一邊。
淩府的早膳倒是豐盛，煎包、胡餅、湯粥、小菜，林林總總地擺了一桌子。
淩唯州替蕭沅瑩布了一些菜，說道：“府裏的廚子也會做京城的小吃，你若想吃，便知會他們做。”
蕭沅瑩點頭，略吃了些便放下了筷子。
淩唯州吃得也不多，剛放下筷子，兩個丫鬟便捧來沐盆、巾帕、茶碗等物。
淩唯州道：“怎麽沒準備公主的？”
綠蕪可逮到了機會，忙上前道：“回公子，方才去茶房取水，小丫頭說熱水用完了，都讓這位姐姐取走了。”
淩唯州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丫鬟，並未說什麽，只示意她們把巾帕沐盆遞給蕭沅瑩。
“你先用。”
蕭沅瑩漱口洗手，用巾帕擦了。
淩唯州方接過來就著剩水洗了，又道：“咱兩個先去祠堂。”
淩家的祠堂在淩府的西北角，是個可以單獨進出的院子，黑色大門，灰色磚墻，院子裏空蕩蕩的，只有兩棵百年古柏。
進了正堂，一眼望見的便是淩家祖先的畫像和牌位。
淩唯州的叔叔主持祭祀，蕭沅瑩隨著他的吩咐，跪拜，上香。
從祠堂出來，便該去正廳拜見公公及親眷。
蕭沅瑩見綠蕪和朱草用過飯後趕了過來，便問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是，公主，都準備好了。備了鞋，荷包，還有一些小玩意。”
淩唯州在一旁道：“你不用擔心，今日來的都只是至親，叔伯堂兄堂弟什麽的，還有兩個堂嫂，要是談得來，便聊幾句，不想搭腔，便坐著，她們都是能言善道的，絕不會冷場。”
蕭沅瑩道：“你叔伯家都是好幾個兒子女兒，反倒你沒有個兄弟姐妹？”
“我有個姐姐，已經出嫁了。”
淩唯州扶著蕭沅瑩的手臂，慢慢走過石子甬路。
“我母親是我父親好不容易娶來的，生下我們姐弟之後，身體愈加不好，就沒再生，我父親想再生，只不敢納妾，後來母親去世，他傷心了幾年，也沒再提另娶的事。”
兩人邊走邊說，不多時來到前院正廳，裏面早已或坐或站一屋子人了。
淩唯州的父親，北幽節度使淩文山居中而坐。
淩唯州拉著蕭沅瑩的手進去，行至淩文山面前，有下人放下跪墊，兩人便欲跪下行禮。
淩文山忙站起身道：“不可不可，公主不必行禮，該老夫向公主跪拜才是。”
說著便要屈膝，蕭沅瑩趕忙攔住道：“今日是新婦拜見公公，只說家禮，父親請坐，容兒媳拜見。”
淩文山聽了也不勉強，樂呵呵地坐下。
淩唯州和蕭沅瑩跪下磕頭，有下人送上茶碗，蕭沅瑩端起來奉給淩文山。
“父親請喝茶。”
淩文山接過來喝了一口，蕭沅瑩又從綠蕪手裏接過一雙布靴奉上。
“針線鄙陋，請父親勿怪。”
淩文山面帶笑容接過，取了一個紅封遞給蕭沅瑩。
“公主千裏遠嫁，老夫感激不盡，唯州母親去的早，我是又當爹又當媽，如今終於有人替我照顧他了，我心甚慰，公主千萬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不要見外，以後府裏的大事小事就全交給公主了。”
淩文山五十多歲，一看即是武將的體格，身形魁梧，雖頭發已花白，卻不見老態，看著結實硬朗，兩眼炯炯有神。
淩唯州帶著蕭沅瑩又一一向其他人見禮，到堂兄這裏時，淩唯岳，也就是同去平山的“陸唯岳”看著蕭沅瑩，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悄悄對淩唯州道：“你們這是搞什麽鬼，早就暗渡陳倉了？”
淩唯州悄悄向他作揖，又道：“回頭再同你解釋。”
淩唯岳咬牙道：“你小子，連姓都給我改了，不讓你出點血，可說不過去了。”
一時禮見完畢，眾人又移到花廳，男女分坐了兩桌，準備吃個團圓宴。
淩唯州的兩個堂嫂，一個齊氏，一個李氏，果然都是伶俐健談的，拉著蕭沅瑩問東問西，說長道短。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是打聽京城的風俗趣事，蕭沅瑩還沒說兩句，她們兩個卻高談闊論上了。
蕭沅瑩本就沒精神，倒也正好不用應付，只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聽。
宴吃到一半，隔壁桌的男人們喝上了酒，淩唯州便找了個借口將蕭沅瑩叫了出去，說道：“你回去歇著吧，這宴一時半會兒散不了，不用辛苦應酬她們。”
蕭沅瑩道：“這樣好嗎？”
“這怕什麽，我自有說辭，你回去吧，昨夜不是沒睡好麽。”淩唯州說到最後，故意加重了些語調，沖蕭沅瑩眨了眨眼睛。
蕭沅瑩臉一紅，不再理他，扶著綠蕪回了院子。
女眷這邊桌上便只剩了兩個堂嫂和幾個小輩。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約而同地撇了撇嘴。
齊氏說道：“瞧瞧，要不說女人得有好相貌呢，你看咱們這位堂弟，前日還對公主不理不睬，對著別的姑娘獻殷勤，這才一晚上，居然就蜜裏調油了。”
李氏也嘖嘖兩聲道：“我看吶，還是這位公主有手段，哪有一晚上就能讓人回心轉意的呢，她再漂亮，咱堂弟之前的女人也不差呀！”
“手段，什麽手段？”齊氏湊到李氏耳邊道：“嫂子會麽？”
“去你的，咱們是正經人家的女人，哪會這個，你沒看見那公主眼底的黑青麽，我的老天，這是折騰了一晚上吧，聽說，這位公主的生母南妃，那可是一進宮便攏住了先帝的心了呢，這就叫無師自通吧！”
齊氏哼了一聲，又道：“管她呢，咱也不會，也不用羨慕，以色侍人又豈能長久呢，你沒看二叔那勁頭麽，蕭氏江山已經風雨飄搖了，真有那麽一天，二叔能讓堂弟留著她麽？”
“這話可不興明說，小心點。”
“這有什麽，他蕭氏若能硬氣點，豈能讓一個公主來這受氣呢，朝廷如今是求著咱們北幽呢！”
“也是，二叔瞧著豪爽，其實既城府又心狠，堂弟比他呀，只四個字‘青出於藍’。”
“別說了，吃菜。”兩個人看了看四周，默契地閉了嘴。
蕭沅瑩回房後，換了衣服，卸妝洗漱，也不管什麽時辰了，倒床上便睡，直睡得天昏地暗。
晚膳時起來喝了些粥，又躺回床上，不一會兒又睡著了，直到亥時才又醒過來，才覺得不那困了。
淩唯州卻是剛從外面回來，忙忙地扒了幾口飯，沐浴換衣之後便也鉆進了被子，問蕭沅瑩道：“怎樣，睡飽了？”
“還好，只是覺得沒什麽力氣。”
“你兩天沒好好吃飯，有力氣才怪，”
停了一會兒，淩唯州又撫著蕭沅瑩的長發道：“不過，我挺喜歡你沒力氣的。”
“為何？”蕭沅瑩不解。
淩唯州將被子一蒙，翻身上去，笑道：“好被我欺負。”
又一個清晨來臨，蕭沅瑩終於補夠了覺，自覺恢覆了些元氣。
用過早膳後，淩唯州叫過他的兩個丫鬟。
“昨日事多沒顧上，今日你們給公主磕了頭，以後事事以公主為先，可明白？”
兩個丫鬟對望一眼，應一聲是。
一個長相明艷的圓臉丫鬟跪下道：“奴婢宛音給公主磕頭。”
另一個長得清秀一點的丫鬟也隨後跪下：“奴婢宛茹，給公主磕頭。”
“起來吧。”蕭沅瑩示意綠蕪拿了兩個荷包遞給宛音宛茹。
“一點小玩意，你們留著玩吧。”
兩個丫鬟謝了賞，又磕了個頭才起身。
淩唯州又道：“公主在這裏，便是我在這裏，公主說什麽，即是我說什麽，可聽懂了？”
宛音宛茹楞了一下，忙答道：“是，公子。”
“下去吧！”
兩個丫鬟剛下去，蕭沅瑩便瞅著淩唯州，只不說話。
淩唯州納悶，問道：“你看我做什麽？”
蕭沅瑩嘟了嘟嘴，並不言語。
淩唯州起身將她拉過來坐自己腿上，摟著她道：“你又怎麽了？”
“那兩個丫鬟是你的屋裏人吧？”蕭沅瑩似笑非笑道。
蕭沅瑩從小到大的處境極為簡單，只有舅舅、表姐、表弟還有偶爾過來的蕭承。
她對大家族的生活真不了解，對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也不懂，只從一些話本雜書上看個一知半解。
但她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從兩個丫鬟對她的態度猜到了些什麽。
淩唯州立刻否認道：“當然不是，只是從小侍候的丫鬟，用慣了而已，你可別多想。”
蕭沅瑩盯著他的眼睛道：“你撒謊。”
“嘖，你這人，從見你的第一天起到現在，我就差把心掏出來了，你竟然還冤枉我。”
“你別岔開話頭，你就說是，或不是。”
淩唯州嘆氣，把頭埋在蕭沅瑩的頸窩，輕聲道：“阿沅，真不是，以前沒有，以後也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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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唯州和蕭沅瑩都收拾妥當，坐在桌前。
有小丫鬟們捧了食盒來，綠蕪忙上前擺飯，卻被淩唯州的兩個丫鬟不動聲色地擠到了一邊。
她和朱草初來乍到，之前又受了不少淩府的窩囊氣，此時臉上便不由自主帶出些怒色來。
蕭沅瑩輕輕搖頭，示意她退到一邊。
淩府的早膳倒是豐盛，煎包、胡餅、湯粥、小菜，林林總總地擺了一桌子。
淩唯州替蕭沅瑩布了一些菜，說道：“府裏的廚子也會做京城的小吃，你若想吃，便知會他們做。”
蕭沅瑩點頭，略吃了些便放下了筷子。
淩唯州吃得也不多，剛放下筷子，兩個丫鬟便捧來沐盆、巾帕、茶碗等物。
淩唯州道：“怎麽沒準備公主的？”
綠蕪可逮到了機會，忙上前道：“回公子，方才去茶房取水，小丫頭說熱水用完了，都讓這位姐姐取走了。”
淩唯州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丫鬟，並未說什麽，只示意她們把巾帕沐盆遞給蕭沅瑩。
“你先用。”
蕭沅瑩漱口洗手，用巾帕擦了。
淩唯州方接過來就著剩水洗了，又道：“咱兩個先去祠堂。”
淩家的祠堂在淩府的西北角，是個可以單獨進出的院子，黑色大門，灰色磚墻，院子裏空蕩蕩的，只有兩棵百年古柏。
進了正堂，一眼望見的便是淩家祖先的畫像和牌位。
淩唯州的叔叔主持祭祀，蕭沅瑩隨著他的吩咐，跪拜，上香。
從祠堂出來，便該去正廳拜見公公及親眷。
蕭沅瑩見綠蕪和朱草用過飯後趕了過來，便問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是，公主，都準備好了。備了鞋，荷包，還有一些小玩意。”
淩唯州在一旁道：“你不用擔心，今日來的都只是至親，叔伯堂兄堂弟什麽的，還有兩個堂嫂，要是談得來，便聊幾句，不想搭腔，便坐著，她們都是能言善道的，絕不會冷場。”
蕭沅瑩道：“你叔伯家都是好幾個兒子女兒，反倒你沒有個兄弟姐妹？”
“我有個姐姐，已經出嫁了。”
淩唯州扶著蕭沅瑩的手臂，慢慢走過石子甬路。
“我母親是我父親好不容易娶來的，生下我們姐弟之後，身體愈加不好，就沒再生，我父親想再生，只不敢納妾，後來母親去世，他傷心了幾年，也沒再提另娶的事。”
兩人邊走邊說，不多時來到前院正廳，裏面早已或坐或站一屋子人了。
淩唯州的父親，北幽節度使淩文山居中而坐。
淩唯州拉著蕭沅瑩的手進去，行至淩文山面前，有下人放下跪墊，兩人便欲跪下行禮。
淩文山忙站起身道：“不可不可，公主不必行禮，該老夫向公主跪拜才是。”
說著便要屈膝，蕭沅瑩趕忙攔住道：“今日是新婦拜見公公，只說家禮，父親請坐，容兒媳拜見。”
淩文山聽了也不勉強，樂呵呵地坐下。
淩唯州和蕭沅瑩跪下磕頭，有下人送上茶碗，蕭沅瑩端起來奉給淩文山。
“父親請喝茶。”
淩文山接過來喝了一口，蕭沅瑩又從綠蕪手裏接過一雙布靴奉上。
“針線鄙陋，請父親勿怪。”
淩文山面帶笑容接過，取了一個紅封遞給蕭沅瑩。
“公主千裏遠嫁，老夫感激不盡，唯州母親去的早，我是又當爹又當媽，如今終於有人替我照顧他了，我心甚慰，公主千萬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不要見外，以後府裏的大事小事就全交給公主了。”
淩文山五十多歲，一看即是武將的體格，身形魁梧，雖頭發已花白，卻不見老態，看著結實硬朗，兩眼炯炯有神。
淩唯州帶著蕭沅瑩又一一向其他人見禮，到堂兄這裏時，淩唯岳，也就是同去平山的“陸唯岳”看著蕭沅瑩，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悄悄對淩唯州道：“你們這是搞什麽鬼，早就暗渡陳倉了？”
淩唯州悄悄向他作揖，又道：“回頭再同你解釋。”
淩唯岳咬牙道：“你小子，連姓都給我改了，不讓你出點血，可說不過去了。”
一時禮見完畢，眾人又移到花廳，男女分坐了兩桌，準備吃個團圓宴。
淩唯州的兩個堂嫂，一個齊氏，一個李氏，果然都是伶俐健談的，拉著蕭沅瑩問東問西，說長道短。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是打聽京城的風俗趣事，蕭沅瑩還沒說兩句，她們兩個卻高談闊論上了。
蕭沅瑩本就沒精神，倒也正好不用應付，只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聽。
宴吃到一半，隔壁桌的男人們喝上了酒，淩唯州便找了個借口將蕭沅瑩叫了出去，說道：“你回去歇著吧，這宴一時半會兒散不了，不用辛苦應酬她們。”
蕭沅瑩道：“這樣好嗎？”
“這怕什麽，我自有說辭，你回去吧，昨夜不是沒睡好麽。”淩唯州說到最後，故意加重了些語調，沖蕭沅瑩眨了眨眼睛。
蕭沅瑩臉一紅，不再理他，扶著綠蕪回了院子。
女眷這邊桌上便只剩了兩個堂嫂和幾個小輩。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約而同地撇了撇嘴。
齊氏說道：“瞧瞧，要不說女人得有好相貌呢，你看咱們這位堂弟，前日還對公主不理不睬，對著別的姑娘獻殷勤，這才一晚上，居然就蜜裏調油了。”
李氏也嘖嘖兩聲道：“我看吶，還是這位公主有手段，哪有一晚上就能讓人回心轉意的呢，她再漂亮，咱堂弟之前的女人也不差呀！”
“手段，什麽手段？”齊氏湊到李氏耳邊道：“嫂子會麽？”
“去你的，咱們是正經人家的女人，哪會這個，你沒看見那公主眼底的黑青麽，我的老天，這是折騰了一晚上吧，聽說，這位公主的生母南妃，那可是一進宮便攏住了先帝的心了呢，這就叫無師自通吧！”
齊氏哼了一聲，又道：“管她呢，咱也不會，也不用羨慕，以色侍人又豈能長久呢，你沒看二叔那勁頭麽，蕭氏江山已經風雨飄搖了，真有那麽一天，二叔能讓堂弟留著她麽？”
“這話可不興明說，小心點。”
“這有什麽，他蕭氏若能硬氣點，豈能讓一個公主來這受氣呢，朝廷如今是求著咱們北幽呢！”
“也是，二叔瞧著豪爽，其實既城府又心狠，堂弟比他呀，只四個字‘青出於藍’。”
“別說了，吃菜。”兩個人看了看四周，默契地閉了嘴。
蕭沅瑩回房後，換了衣服，卸妝洗漱，也不管什麽時辰了，倒床上便睡，直睡得天昏地暗。
晚膳時起來喝了些粥，又躺回床上，不一會兒又睡著了，直到亥時才又醒過來，才覺得不那困了。
淩唯州卻是剛從外面回來，忙忙地扒了幾口飯，沐浴換衣之後便也鉆進了被子，問蕭沅瑩道：“怎樣，睡飽了？”
“還好，只是覺得沒什麽力氣。”
“你兩天沒好好吃飯，有力氣才怪，”
停了一會兒，淩唯州又撫著蕭沅瑩的長發道：“不過，我挺喜歡你沒力氣的。”
“為何？”蕭沅瑩不解。
淩唯州將被子一蒙，翻身上去，笑道：“好被我欺負。”
又一個清晨來臨，蕭沅瑩終於補夠了覺，自覺恢覆了些元氣。
用過早膳後，淩唯州叫過他的兩個丫鬟。
“昨日事多沒顧上，今日你們給公主磕了頭，以後事事以公主為先，可明白？”
兩個丫鬟對望一眼，應一聲是。
一個長相明艷的圓臉丫鬟跪下道：“奴婢宛音給公主磕頭。”
另一個長得清秀一點的丫鬟也隨後跪下：“奴婢宛茹，給公主磕頭。”
“起來吧。”蕭沅瑩示意綠蕪拿了兩個荷包遞給宛音宛茹。
“一點小玩意，你們留著玩吧。”
兩個丫鬟謝了賞，又磕了個頭才起身。
淩唯州又道：“公主在這裏，便是我在這裏，公主說什麽，即是我說什麽，可聽懂了？”
宛音宛茹楞了一下，忙答道：“是，公子。”
“下去吧！”
兩個丫鬟剛下去，蕭沅瑩便瞅著淩唯州，只不說話。
淩唯州納悶，問道：“你看我做什麽？”
蕭沅瑩嘟了嘟嘴，並不言語。
淩唯州起身將她拉過來坐自己腿上，摟著她道：“你又怎麽了？”
“那兩個丫鬟是你的屋裏人吧？”蕭沅瑩似笑非笑道。
蕭沅瑩從小到大的處境極為簡單，只有舅舅、表姐、表弟還有偶爾過來的蕭承。
她對大家族的生活真不了解，對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也不懂，只從一些話本雜書上看個一知半解。
但她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從兩個丫鬟對她的態度猜到了些什麽。
淩唯州立刻否認道：“當然不是，只是從小侍候的丫鬟，用慣了而已，你可別多想。”
蕭沅瑩盯著他的眼睛道：“你撒謊。”
“嘖，你這人，從見你的第一天起到現在，我就差把心掏出來了，你竟然還冤枉我。”
“你別岔開話頭，你就說是，或不是。”
淩唯州嘆氣，把頭埋在蕭沅瑩的頸窩，輕聲道：“阿沅，真不是，以前沒有，以後也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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