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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媒正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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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媒正搶

沈遲盯著茶幾上那壺早已涼下來的水一動不動,眼睛裏冰冷的神色卻漸漸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繾綣。

同一個班裏的人,包括陸哲和齊思昂在內,都沒見過高冷的沈學霸露出這樣的表情。

齊思昂戳戳陸哲:“學霸沒事兒吧?”

他的聲音很大,導致沈遲聽得很清楚,先發制人:“我沒事。”

沈遲看向外婆,很認真又極緩慢地問:“外婆,我可以去找他嗎。”

外婆笑瞇瞇地點頭:“當然可以啦。”

沈遲踩著木梯上樓,二樓的布局和一樓大體相似,只不過層高更矮一些,沈遲上樓的時候不自覺微微低著頭。

在外婆指向的臥室門前站定,沈遲微微吸了一口氣,擡手敲門,“綻綻,是我。”

說完這句話他就屏息凝神去聽,隔著一道木門,隱約聽到裏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夾雜在其中的還有慌亂之間的啜泣聲。

沈遲一下子就慌了,心裏隱隱浮起一陣心疼,還想再擡手敲門的時候卻聽見“哢哢”兩聲,反鎖的打你們被蘇綻從裏面打開,穿著一身白色家居服的少年出現在門的另一側,終於填滿了沈遲這一日惶恐難安的思念。

他脫口而出地叫他:“綻綻。”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原因,蘇綻整個人被那件家居服襯得異常得白,臉頰清瘦,下頜的皮膚可以透出淡淡的血管。

他一雙眼睛腫得很厲害,眸光水灩灩的,擡眼看向沈遲的時候還重重吸了一下鼻子,明顯是一直在哭。

沈遲一下子就更心疼了,一只手擁著人攬到懷裏,另一手不忘關門反鎖。

懷裏的人明顯在不久之前剛洗過澡,身上濕漉漉的,散發著香噴噴的橘子沐浴露味兒嗎,頭發的末梢還帶著水氣,沈遲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吹風機呢?”

蘇綻被他抱著坐在椅子上,沒有問他是怎麽找過來的,沒有問他來搞什麽,也沒有對那條微博和當年的事做出只言片語的解釋。

他整個人都木住了,沈遲問什麽就答什麽,悻悻地擡手往浴室門口的角櫃一指,使得沈遲順利地找到了吹風機。

他想,如果沈遲張口問的是體育館的事,他也一定會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

秘密終於到了將要揭開的時候,沈遲卻什麽都沒有問了。

他將吹風機通電,順勢繞到蘇綻身後,單手按住蘇綻的肩膀防止人亂動,打開吹風機,習慣性地在自己手上試溫度。

等到溫熱的風吹上發梢,蘇綻才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幕有些眼熟。

似乎在很多年前的一個冬天,隆冬一場大雪,他洗完澡之後也曾被沈遲這樣按著用吹風機吹頭發。

那時候的沈遲是怎麽說的來著?

蘇綻瞇了瞇眼睛,頭皮被沈遲揉得很舒服,像只小貓一樣仰起腦袋,在暖風裏看到沈遲作亂的手。

想起來了。

是偷情。

這一幕幾乎和七年前的那場暴雪完美重合,沈遲大概也想到了那一天,吹風機又開了一會兒就被關停了。

蘇綻“唔”的一聲回頭,察覺到自己的發梢還沒有完全被吹幹,張著嘴問:“怎麽不吹啦?”

沈遲甚至等不及將吹風機從電源上拔下來,直接伸手按滅了插排的總開關,掐著蘇綻的腰將人壓到床上。

蘇綻嚇一跳,躺在床上低低地叫了一聲,“幹什麽!”

“偷情。”沈遲說。

沈遲喜歡強硬地撬開他的嘴唇,男人的唇齒間總是帶著清涼的薄荷味兒,定然是出門之前洗漱過,因此殘留了牙膏的痕跡。於是嗆人的薄荷味兒橫沖直撞進來,將固執的唇齒沖撞擠壓得無處可躲,蘇綻仰面躺在床上,手腕胳膊肩膀都被沈遲壓住,嘴角的涎液控制不住地流出來。

“嗚!”他不滿地哼哼了兩聲,迫使沈遲不得已松開一只手,擡起來抹去他最嫌棄的口水。

蘇綻看準時機把自己被沈遲壓住的右手抽出來,用指甲撓沈遲的後頸,沈遲吃痛,被蘇綻用大腿頂著翻了個身。

兩人很快調轉了姿勢。

昏暗的臥室裏依稀可以窺見兩個勢均力敵的身影。

蘇綻喜歡做各種各樣的嘗試,比如在某些時候,他喜歡完全喪失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心甘情願地把自己交給沈遲;但在另一些時候,他又必須掌握主動的地位,怎麽做、什麽時候可以做,都要聽他的。

沈遲的心理問題比較嚴重的時候也研究過一些相關的知識,他知道,此時是蘇綻兩種截然不同的心理情緒在作祟,一種是他心裏意氣風發的小少爺占據主導,另一種是一無所有之後的患得患失。

比如此刻。

蘇綻跪在沈遲身上蜷起腿,摩擦間露出光潔的小腿和大半個膝蓋,他蜷起其中一只,用自己的膝蓋一下一下碰沈遲。

然後又裝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問:“怎麽偷情啊?”

沈遲被他碰得呼吸粗重,密閉的房間氧氣不足,他很快出了一層細汗,用盡全力才忍住沒有動蘇綻,以此滿足蘇綻在這一刻的好勝心。

他問蘇綻:“我可以幫你脫嗎?”

“不可以!”

蘇綻勁兒上來了,不允許任何人幫忙,自己把家居服上上下下扒幹凈,然後繼續在沈遲身上磨蹭。

他不讓沈遲動,手指胡亂撥弄,爽完了就跪在沈遲沈遲仰著頭喘氣。

沈遲的小腹上一片溫熱,他壓著脖子看了看,說話的時候聲音微啞。

“管殺不管埋啊?”

蘇綻還沒緩過來,一邊喘息一邊抖了一下,身體軟得提不起勁兒來,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大概沒有做1的潛力。

他松了松已經酸麻的腿,伏在沈遲身上喘氣,汗濕了的手指挑開沈遲的褲腰。

“沒東西啊。”

說的是什麽,蘇綻心裏很清楚。

沈遲單手扣著他的後腦往自己身上按,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裏吐出來的,“張嘴。”

蘇綻不聽他的,只是伸出舌頭小貓一樣的舔,沈遲腦子裏過電般地跳了一下,眼前仿佛出現了小貓舌頭上的倒刺。

他沒有養過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看到這個畫面。

蘇綻真浪起來沈遲也招不住,在床上仰頭“呵”了一聲。

“綻綻……”他啞聲,按著蘇綻頭發的手越來越緊。

蘇綻不為所動,動作緩得像是要將人榨幹,神情又極其認真肯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賣力似的。

三分鐘,沈遲忍無可忍,自己整理好衣服,然後給酸軟無力的蘇綻套上衛衣長褲,翻身扣住人的腰就扛了起來。

蘇綻還光著腳,小腹被迫壓在沈遲肩膀上地時候還在來回撲騰,被沈遲單手按住小腿,順勢向下握住兩只腳。

蘇綻“嗚”一聲,啃啃沈遲的後頸,掙紮喊道:“羽絨服!”

今天有凍雨,春林路的平房區尤其冷。

沈遲沒說話,騰出一只手來拎起門後掛著的外套,一下蓋到蘇綻頭上,把人全須全尾地包起來,渾身只胯骨一雙被握住的腳。

沈遲扛著人下樓,剛下木梯就對上客廳裏震驚的好幾雙眼睛。

蘇綻垂死掙紮了一下,在聽到外婆聲音的時候就消停了。

沈遲說:“我可以帶他走嗎?外婆。”

外婆有些懵,但還是很快就笑瞇瞇地點頭,“好的好的。”

蘇綻不甘心地嗚嗚:“外婆這是明搶嗚嗚!”

外婆笑著把他們兩個送出了門。

林聽還沒怎麽反應過來,慢了半拍才想起來要去追人,被齊思昂和陸哲一左一右地攔住。

“大人的事小孩兒不要管。”

蘇綻被沈遲那件外套捂得夠嗆,一點兒都沒感受到今晚的寒潮天氣,剛覺得有一絲絲凍腳就被沈遲扔到車裏了。

蘇綻把外套從自己腦袋上拽下來,也不說話,坐在副駕駛上氣沖沖地瞪著沈遲看。

沈遲淡定地掛擋拉手剎,並不往蘇綻那邊看,只淡淡地,“再瞪我就在這兒上你。”

怕蘇綻不信似地,他將車輛駛離路口的事後還補了一句,“車裏有套。”

蘇綻一個激靈,自然而然地想起不久之前在C.joy bar地庫裏的一幕幕。

他悻悻地把自己縮回到座椅裏,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沈遲褲腰往下的位置。

天黑透了,外面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下雨,豆大的雨點落在車窗上,發出很沈悶的聲響。

蘇綻疑心那是冰雹。

車裏的光線同樣很暗,他終於在沈遲身上捕捉到一個凸起。

心裏那種活躍的、猛烈的、大獲全勝的情書瞬間充盈了整個心臟,他在這個悶熱將要窒息的車廂裏突然變得興奮起來。

連日來的一切焦慮自卑和惶惶不安似乎都被這樣的情緒沖散了。

他捋著時間線回頭看過去,從自己跪在沈遲身上為所欲為,但沈遲突如其來的闖入,原來沈遲這麽了解他,直到能夠治愈他的不是溫聲細語和愛的誓言,而是不顧後果的關愛。

沈遲是怎麽說的來著?

哦,偷情。

“遲哥。”蘇綻說,“去後座吧,我好好給你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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