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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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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嘴

沈遲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有多喜歡蘇綻。

把人壓在床單上證明,十指相握地證明,親得人嘴唇張開控制不住地流出口水地證明。

蘇綻覺得自己今晚要麽會瘋,要麽會死。

他的意識已經很不清楚了,無助地張著嘴想要說什麽,驚叫之下卻只能發出幾個串不起來的氣音,嗓子已經失聲,其他的一切都成了奢侈。

沈遲低頭,用指腹抿去他嘴角的口水,又就著這樣的姿勢在他紅潤異常的嘴唇上點了點。

“你這裏……”沈遲尚有餘力,問,“你這裏沒有別的東西嗎?”

蘇綻的腦子已經全木了,完全聽不懂沈遲在說什麽,過了許久才遲鈍地回應:“什麽……”

沈遲暗指那只藏滿了欲望的抽屜,又挑明了問:“沒有能堵嘴的嗎?”

蘇綻下意識地把嘴唇合上,沒有辦法呼吸,最終又認命地張開了。

想明白沈遲問他要的是什麽,又像是開了小幅度震動似地開始搖頭,有一聲沒一聲地說:“我這兒……我這兒是正經酒吧,口.球容易玩出事兒來,違法!”

沈遲是律師,比蘇綻要懂法,聞言煞有介事地笑了笑,輕輕撥弄蘇綻的嘴唇,“可是你叫得太浪了。”

“寶寶。”他又這樣叫他,“你叫得我停不下來。”

蘇綻已經渾身都透著粉,聽見沈遲這句話的時候,肌膚上竟然起了一層密密的小疙瘩,他顫抖著搖了搖頭,眼角充盈著淚花,說:“要不你把我綁起來吧。”

細瘦的手腕帶動手指在沈遲的肩膀上無意識地刮碰,“我已經想要撓你了。”

沈遲哪舍得,輕笑著看他,用指腹在他暈滿了眼淚的眼尾擦了擦,“你是小貓嗎?”

“喵。”蘇綻很快叫了一聲。

他承認他是小貓。

這只貓要浪一些,撩撥完了又說自己承受不住。沈遲不希望他這麽沒有擔當,手指輕輕撥動了一下,使得蘇綻身上開始發出過電一般的顫抖,小腹率先投降痙攣,小貓隨即劇烈呻.吟。

一秒鐘。

兩秒鐘。

三秒鐘。

三秒鐘之後,沈遲終於大發慈悲地饒了他。

覆合之後第一次鬧烏龍,蘇綻承受了生命所不能承受之痛,徹底實現了三天不下床的需求。

臨近國慶節,最近C.joy bar非常忙碌,KE和阿卓對於老板長時間翹班的行為趕到十分不滿,幾次三番找上門來都被沈遲擋在了門外。

沈遲差一點就要跟他們談勞動法。

蘇綻這時候正靠在床上吃沈遲給他洗好的水果,小東西不仗義,看見昔日並肩作戰的革命好友被攔在門外,心裏卻只有看熱鬧的想法。

然後就被門外的兩個人痛罵“重色輕友”,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正趕上沈遲關門回來,聽見聲音連忙將他手裏抱著的果盤拿到床頭櫃上放好,又鄭重其事地把蘇綻踢開的被子重新蓋好。

蘇綻在他擡手之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軟噠噠地說:“不燒了。”

蘇綻事後連著燒了好幾天,最嚴重的時候連人都分不清楚,抱著林聽的胳膊叫媽媽,管沈遲叫爸爸,最離譜的是他居然還把KE認成了鐘秀秀。

嚴重到人畜不分。

沈遲心疼壞了,想把人送到醫院,結果蘇綻都燒成那樣了還知道因為這事兒去醫院丟人,威脅沈遲要把自己一頭撞死。

沈遲還就真吃他要死要活的這一套,無奈之下只能一通電話把陸哲叫過來,蘇綻挨了針,沈遲挨了一頓數落,開始認命地照顧人。

蘇綻又短暫地當了幾天“小少爺”。

他神志不清的時候毛病最多,熱的東西不吃、涼的東西不吃、屁股疼的時候不吃,體溫超過39度的時候也不吃。

沈遲被逼得沒辦法,只能把正在交接的委托人晾在一邊,全新全意照顧少爺。

晚上自然也是陪著的。

蘇綻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喜歡做夢,他那天晚上把嗓子喊啞了,嗚嗚咽咽地說很多夢話也聽不清楚,沈遲趴在他嘴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分辨,眉心禁不住越收越緊。

“遲哥很大。”蘇綻說。

“遲哥誇我叫得浪。”蘇綻又說。

“遲哥……”

沈遲揉揉人汗津津的頭發,一臉冷漠地把蘇綻叫醒,“起來吃藥。”

蘇綻眨巴眨巴眼睛,懵懵懂懂地“哦”了一聲,這才就著沈遲遞過來的吸管連喝了好幾口水,把退燒藥給吃了。

幹涸的喉嚨得到了水分的滋養,整個人也終於有了點兒力氣。

半夜兩點多,蘇綻裹著被子坐在床上,認認真真地捧著沈遲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遲哥說喜歡我。”

沈遲楞住。

截止到這一刻,他才恍惚地意識到自己其實一直在模糊蘇綻的愛,學生時代他曾被蘇綻一把從泥地裏拉了出來,後來他苦尋無果,天真地以為小少爺這是玩玩就走。

重逢至今,他自以為蘇綻是那個死纏爛打的人,其實不然。

蘇綻是那個一直在用一顆真心捧著他的人。

沈遲手裏還端著蘇綻喝了一半的水,他顧不上,顫著右手去掰蘇綻的腦袋。蘇綻的後腦勺很圓,像苛刻的藝術家一樣,幾乎是一個標準的球體,沈遲的手掌攏著他,偏過頭,與他接吻。

蘇綻在這種事情上總是很配合,即便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但在沈遲舔他牙縫的時候還是會很主動地張開嘴,甚至還挑逗著主動伸舌頭。

說他浪不是平白無故的。

沈遲念著他在發燒,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太久,兩三分鐘就分開了,唇齒間扯出銀絲,沈遲用指腹抹了抹蘇綻的嘴唇,動作與那天晚上相比簡直如出一轍。

沈遲靜靜地等他像小貓舔毛一樣舔好了自己的嘴唇,安靜片刻才註視著蘇綻的眼睛開口:“喜歡你。”

遲哥喜歡你。

蘇綻受寵若驚地張開嘴,蒼白的小臉上很快浮現出一抹紅暈,緊接著從耳朵蔓延到脖頸,像少男初被表白的嬌羞,轉頭一掀被子蒙頭鉆進去了。

耳邊只剩下沈遲的低笑聲。

自然,這些事情蘇綻都是不記得了的,他生病的時候會斷片兒,比喝醉了酒還要嚴重。

此時此刻,蘇綻滿懷期待地看著沈遲舉著體溫槍在自己額頭上“滴”的一聲,然後趴過去看體溫槍上的數字。

“36度九。”雖然聲音還啞著,但明顯有勁兒多了,他沖沈遲炫耀,“我就說我不燒了吧!”

沈遲已經被他這場病嚇壞了,聞言也實在誇不出什麽來,將體溫槍收好,又替蘇綻倒了一杯溫水。

“怪我。”沈遲擡眸說,“我實在沒想到你的身體這麽差。”

那天晚上因為蘇綻鬧得那點兒別扭,沈遲把人逼得有些急了,床頭櫃裏的用完了之後就沒再戴,發燒是在所難免的。

但沈遲真沒想到蘇綻現在會這麽弱不禁風,陸哲打個針還要聽他哭。

沈遲微微抿了一下唇,沒提這件事,反而問:“這幾年你都在做什麽?”

他伸手在蘇綻的屁股上捏了捏,評價道:“虛了。”

蘇綻一邊不服氣一邊臉紅,心裏其實別扭極了,他屁股還疼著,但不想再被沈遲捏住什麽把柄,因此在他的手捏上來的時候咬住了後槽牙,硬是一聲都沒吭。

但他心裏知道沈遲問的是他這些年的工作。

沈遲手上不松力氣,蘇綻被他勾得面紅耳赤,偏頭不去看人,把自己的半張臉都埋到枕頭裏。

僵持了一分鐘左右,蘇綻哼哼唧唧地開口:“在北城的波墾利大街上賣過畫。”

沈遲松開手,掌心在蘇綻屁股上揉了揉,是讓他放松的意思。

蘇綻知道他不舍得在這種時候折騰自己,終於順著沈遲的動作輕輕地呼出來一口氣,但是臉上的紅仍然沒有退下去,反而有一些愈演愈烈的趨勢。

沈遲坐在床的一側,一雙冷冽的眸子終於被床上的人捂出了些許熱氣,他用捏過屁股的手撥了撥蘇綻的頭發,見人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又乘勝追擊,在蘇綻的腦袋上揉了揉。

喘息間已經滿是愛憐,沈遲實在忍不住,終於將埋了許久的困惑問出口:“沒有上大學嗎?”

蘇綻下意識地抿了一下唇,眼睛直視著前方很久,直到眼睛開始失焦才將目光投向了沈遲。

他擺出喜歡的笑容,眼睛彎起來,嘴角露出整齊的牙齒,反問:“怎麽,你嫌棄我啊?”

這就是默認了。

蘇綻當年沒有參加高考,自然也沒有去上大學,曾經在一中裏最為耀眼的人就此消失,再也不提自己的過往。

七年前的夏天,沈遲被鐘老頭接到家裏,鐘秀秀收了他的手機,切斷了他與外界的一切聯系。

他把三年的努力付諸在那短暫的兩天裏,企圖考完試就可以與蘇綻見面。

誰知一等就是七年。

沈遲覺得好像有人在自己的心尖上揪起了一角,一顆心密密麻麻地疼,他悵嘆一聲,托著蘇綻的後背將人擁在懷裏。

他輕輕地順蘇綻的頭發,嗓音發啞,張嘴竟有些哽咽:“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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