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幸村的距離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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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幸村的距離46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對於每天都在覆健的幸村來說，這一個月的痛苦是別人難以想象的。
他成了醫院覆健室的常客，早上護士一開門他就去，晚上關門才回病房，整日待在裏面只為了更快地恢覆自己的狀態。
已經數不清是多少次跌倒再爬起來繼續了。
幸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想做真正的自己，只是想找回屬於自己的記憶。
僅此而已。
———
全國大賽如期而至。
前期的比賽沒有給幸村參加的機會，立海大的任何一個人單拎出來都是最強的。
而柳這樣安排也是出於私心，他並不想讓幸村過早的上場來增加他的身體負擔，即使已經知道幸村如今恢覆了近九成的實力。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個奇跡，尤其是幸村的主治醫生，當他知道幸村不僅在幾天內就能恢覆至正常狀態，在這之後更是一直在訓練網球，他的驚訝不比任何人少。
所有人都在感慨幸村的辛苦，也為他對網球的熱愛有了新的認知。
而幸村自己知道，他的確付出了很多，多到自己摔倒了多少次都不記得了，在短短幾天內給自己制定魔鬼計劃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難。
但他也知道，有什麽在幫他。
對他而言不是好事，因為這股力量他很熟悉，是當初監測他的那股力量。
它為什麽要幫助自己呢？
這個問題他想不通。
不過對於柳的這些安排，他欣然接受。
立海大從初賽到決賽的這段時間也夠他將實力提升至巔峰了。
幸村作為立海大的教練兼部長，他自己不參賽，卻會在賽後給隊員們提出建議，立海大的選手們一直沒有摘下他們的負重，甚至丸井因為一個小失誤還被罰增加負重。
在這期間，冰帝的選手們還來觀看了立海大的比賽，幸村微笑著跟跡部進行了一些交流，跡部說：“青學今年的實力你們也在關東大賽上領教過了，尤其是越前龍馬，確實是一個不容小視的魔鬼新人。”
跡部的話似乎點醒了幸村，讓他想起越前龍馬這個人，心中的警鈴大作，讓他想起真田在關東大賽上輸掉的那場比賽。
真田的失誤他回看了無數遍，幸村相信自己不會有這樣的掉以輕心的舉動。
但是為什麽，總是不自覺的將越前龍馬這個人給遺忘呢。
越到全國大賽，忽視的頻率便越高。
身體給出的信號讓他警惕起來。
見幸村面色冷淡，跡部罕見的有些打趣道：“真不知道今年的冠軍是你們還是他們。”
幸村回過神來朝他微笑，語氣卻異常堅定，“一定是我們！”
跡部不置可否，帶著自己的部員們離開了。
———
在全國大賽決賽的前一天，柳和幸村一起安排參賽順序，最終發現自己將毫無疑問的對上越前龍馬。
他就知道，命運的齒輪在轉動著。
決賽當天。
雙方握手，幸村卻沒有看到越前龍馬的出現。
有一個演技拙劣的小鬼在假扮越前龍馬，幸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對手絕不可能是這種畏畏縮縮的樣子。
不管最終結局怎麽樣，他一定會在今天弄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失憶。
只要追隨自己的內心就好了，
而他的心告訴他，只要能打敗越前龍馬，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以關東大賽輸給青學的結果來看，這段時間立海大的人瘋狂地訓練，只差沒把自己24小時都貢獻給網球訓練，每個人的實力都至少提升了兩成。
但就這樣的水平，但以前打遍日本初中生無敵手的立海大，如今也平局了。
就只差幸村和越前的這場比賽來定勝負了。
果然，還是會出現這種情況。
幸村就一開始就知道比賽不會這麽輕易的贏下來，哪怕他認為自己的隊員都表現得很好。
但最終還是會有這麽戲劇性的一幕。
王者立海大與黑馬青學的平局。
輪到幸村上場了。
突然來了一個紅發少年跟幸村說：“越前來之前，能先和我打一場嗎？”
幸村站起來，應道：“那就打一場吧，遠山君。”
比賽以毫無懸念的結束了。
遠山輸了，他倒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地面，雙手顫抖著，被趕來的白石等人扶起來。
青學眾人都驚訝地看著跟越前實力不相上下的遠山被打得這麽慘，等到教練說出了幸村的戰績，他們更驚訝了。
這時，越前終於來了。
雙方開始比賽。
越前的招式很刁鉆，不過幸村沒有掉以輕心，他心裏始終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從他看見越前的那一刻起，他就能感受到越前身上濃濃的監視氣息。
它又來了！
幸村抿著唇，臉上是難得的嚴肅，就連柳和真田都有些驚訝，在他們看來，越前龍馬的這些招數還不至於讓幸村嚴肅起來，但為何幸村會擺出這副神情呢？
第一局幸村輕松地拿下了這一局，然而他的外套被各種角度的回球掉在了地上。
越前龍馬看著他說出挑釁的話，幸村沒在意，只是撿起地上的外套扔給了切原。
幸村4-0越前。
不管越前打到什麽地方，幸村都能接到，越前逐漸失去了五感……
他被球砸到了臉，還流出了鼻血。
接下來輪到越前發球了，他呆楞了一會，幸村能感覺到給他的壓迫越來越重，沈重得快要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了，他能感受到“它”的力量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越前龍馬的身上泛起了陣陣白光，他帶著笑容發球，速度快到讓幸村沒接到這一球。
接下來，越來越多的球幸村都接不到了……
幸村焦急得直流汗，他越慌越接不到球，他害怕自己再也想不起來重要的事情，他不要！！
比分很快追到了4-4。
當裁判報出這個分數的時候，幸村意外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壓迫退去了不少，這一點發現讓他的火急火燎的心仿佛被涼水灌溉過一般，他漸漸平靜下來。
不能就這樣被動下去，為什麽“它”不見了，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那究竟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比分到了4-4，“它”便沒了。
那說明下面的比賽毫無疑問是6-4輸給了越前，所以前四局是很重要的一個節點，“它”好似篤定自己已經追不上來了……
下一局，幸村故意輸了。
5-4的比分響徹在賽場的時候，“它”的壓迫只剩下了一點點了。
是的，他懂了，該輪到他反擊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不全是為了比賽，我更需要找到真相！找到自己被耍得團團轉的真相！
而他在剛剛那四局中被“它”繞進去了，滿腦子都想著怎麽打贏這場比賽。
但是輸贏已經不重要了，他必須要為自己而戰鬥，不是為了比賽的輸贏！
想通了這一點，他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是啊，對手越前打網球是那麽的開心，而自己剛剛滿心都是輸贏，這樣怎麽能贏呢？
這麽想著，幸村擦了擦額頭的汗，垂下手的瞬間碰到了口袋裏的東西……
他從來不在外套口袋裏放任何東西！
幸村摸進口袋，他怔著看向自己手裏的發帶，這是一條棗紅色的發帶！
又是他從未有過相關的記憶的一個東西！
越前龍馬說：“餵，比賽還繼不繼續了！”
而幸村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看到發帶的那一瞬間突然想起了什麽……
自己好像思考過，為什麽喜歡戴綠色發帶呢？
好像回答過，不是喜歡綠色，是習慣了。
可是，什麽是習慣？
他連自己的午睡的習慣都忘記了，什麽才是真的習慣呢。
那為什麽會出現這一條發帶，不記得了，是誰買的？
是她！
一定是她買的！
為什麽會放在褲袋裏呢，自己不是答應過她就放在外套口袋裏嗎？
就仿佛每次她都陪著自己一樣。
！！！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仿佛靜止了一般，喧鬧聲停止了，在場的加油聲消失了……
世界暫停了……
——————
時間回到顧傾晨這邊。
她自從上次醒悟過後，就再也沒有耽誤過學習，上課的時候還好，可以強迫自己專心聽講，但是下課了，她就再也無法忍住思念。
無止盡的思念讓她總是偷偷抹眼淚。
每天就這麽生活在專心學習和傷心的兩種境界，沒過幾天就消瘦了許多。
她晚上總是睡不著，因為一閉眼就期待自己睜眼的時候能夠回到那個世界，去見一見他。
而無數次的閉眼和睜眼，她都失望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久，久到有一天她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想起幸村了。
她才發現，原來過了這麽久……
已經到暑假了。
他們又放假了。
她害怕放假，她想上學，從來沒有這麽想上學，她只想用繁忙的事情來麻痹自己不去想他。
暑假剛開始兩天，她便崩潰得不成樣子。
顧爸顧媽心疼她，顧爸請了一星期的假來陪她出去旅游散心，但是顧傾晨每次都是強顏歡笑，看得他們更心疼了。
旅游還沒到時間便提前結束了，顧傾晨說想要學習樂器。
因為這是她從未接觸過的，她有大把的時間來認真學習，這樣就可以忘記煩心的事情。
她學了很多，把自己的時間排得滿滿當當，上午是鋼琴課，下午是吉他課，晚上還有舞蹈課。
顧爸顧媽心疼不已，卻只能看著她像個陀螺一樣到處轉，顧媽好幾次抹了眼淚，偷偷跟顧爸怨恨道：“為什麽是我女兒，為什麽要選擇我女兒……”
“既然選擇了她，那就滿足她啊……”
顧爸顧媽偷偷去了當地很靈的寺廟，去拜了佛許了願，兩個大人都默默流下了眼淚，虔誠地祈禱、上香。
菩薩的眉眼是多麽的慈悲啊，顧媽心想著，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出來，“請憐憫憐憫我的女兒吧！”
又過了幾天，顧傾晨那晚難得的做了個夢，夢裏有人跟她說：“他已經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只不過我的力量止步於此了，剩下的只能看他的領悟了……”
顧傾晨很焦急地問道：“是神明嗎？是您讓我們相遇的嗎？”
神明沒有回答，但顧傾晨已經知道了答案，她繼續道：“他做完手術了嗎？？”
“已經成功了，能不能掙脫劇情就看他自己的力量了。”
顧傾晨哭了，她哀求道：“劇情控制了他對不對？？能不能給他一點提示……”
“我剩餘的力量確實可以給一點提示，但是現在劇情已經進入高潮了，只能等力量最薄弱的時候才能實現這個計劃……”
“力量最薄弱……是什麽時候……全國大賽！！或許全國大賽最後的最後，劇情已經知曉龍馬必贏的情況下，可能會放松警惕……請您把我送的發帶傳給他可以嗎……我相信他！！”
那人似乎嘆了口氣，答應她：“好吧。”
那人消失之前還說了一句：“你們這個世界的神靈力量很強很強，如果不是他們，我這次也不能和你對話。”
顧傾晨不理解這話的意思，但又隱約能猜到一些。
她醒了，醒得很早。
卻發現爸爸媽媽不在家，她喊了幾聲，空曠的房子回蕩著她的聲音。
這時，顧爸顧媽恰好回來了。
看見顧傾晨起來了，他們兩很是驚訝，顧媽問：“寶寶，你怎麽醒這麽早！”
顧傾晨沒回答，問道：“你們去哪了？”
顧爸顧媽對視一眼，顧媽眼眶倏地紅了，她哽咽道：“我們去求菩薩滿足你的心願，爸爸媽媽不想再看到你這麽痛苦了！”
傾晨一下子全懂了，她知道那個神明為什麽會這麽說了……
是自己的爸爸媽媽啊……
她哭著抱住顧媽，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下來，心酸他們的默默付出，也感謝發生的奇跡。
“你們瞞著我多久了？”
她問道，顧媽說：“一個星期，菩薩們都很忙，每天都有那麽多人禱告，我和你爸爸早點去，他們才能聽見……”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禱告已經成功了，顧傾晨抽泣著告訴他們，一家人都只能等幸村那裏的奇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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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每天都在覆健的幸村來說，這一個月的痛苦是別人難以想象的。
他成了醫院覆健室的常客，早上護士一開門他就去，晚上關門才回病房，整日待在裏面只為了更快地恢覆自己的狀態。
已經數不清是多少次跌倒再爬起來繼續了。
幸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想做真正的自己，只是想找回屬於自己的記憶。
僅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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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的比賽沒有給幸村參加的機會，立海大的任何一個人單拎出來都是最強的。
而柳這樣安排也是出於私心，他並不想讓幸村過早的上場來增加他的身體負擔，即使已經知道幸村如今恢覆了近九成的實力。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個奇跡，尤其是幸村的主治醫生，當他知道幸村不僅在幾天內就能恢覆至正常狀態，在這之後更是一直在訓練網球，他的驚訝不比任何人少。
所有人都在感慨幸村的辛苦，也為他對網球的熱愛有了新的認知。
而幸村自己知道，他的確付出了很多，多到自己摔倒了多少次都不記得了，在短短幾天內給自己制定魔鬼計劃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難。
但他也知道，有什麽在幫他。
對他而言不是好事，因為這股力量他很熟悉，是當初監測他的那股力量。
它為什麽要幫助自己呢？
這個問題他想不通。
不過對於柳的這些安排，他欣然接受。
立海大從初賽到決賽的這段時間也夠他將實力提升至巔峰了。
幸村作為立海大的教練兼部長，他自己不參賽，卻會在賽後給隊員們提出建議，立海大的選手們一直沒有摘下他們的負重，甚至丸井因為一個小失誤還被罰增加負重。
在這期間，冰帝的選手們還來觀看了立海大的比賽，幸村微笑著跟跡部進行了一些交流，跡部說：“青學今年的實力你們也在關東大賽上領教過了，尤其是越前龍馬，確實是一個不容小視的魔鬼新人。”
跡部的話似乎點醒了幸村，讓他想起越前龍馬這個人，心中的警鈴大作，讓他想起真田在關東大賽上輸掉的那場比賽。
真田的失誤他回看了無數遍，幸村相信自己不會有這樣的掉以輕心的舉動。
但是為什麽，總是不自覺的將越前龍馬這個人給遺忘呢。
越到全國大賽，忽視的頻率便越高。
身體給出的信號讓他警惕起來。
見幸村面色冷淡，跡部罕見的有些打趣道：“真不知道今年的冠軍是你們還是他們。”
幸村回過神來朝他微笑，語氣卻異常堅定，“一定是我們！”
跡部不置可否，帶著自己的部員們離開了。
———
在全國大賽決賽的前一天，柳和幸村一起安排參賽順序，最終發現自己將毫無疑問的對上越前龍馬。
他就知道，命運的齒輪在轉動著。
決賽當天。
雙方握手，幸村卻沒有看到越前龍馬的出現。
有一個演技拙劣的小鬼在假扮越前龍馬，幸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對手絕不可能是這種畏畏縮縮的樣子。
不管最終結局怎麽樣，他一定會在今天弄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失憶。
只要追隨自己的內心就好了，
而他的心告訴他，只要能打敗越前龍馬，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以關東大賽輸給青學的結果來看，這段時間立海大的人瘋狂地訓練，只差沒把自己24小時都貢獻給網球訓練，每個人的實力都至少提升了兩成。
但就這樣的水平，但以前打遍日本初中生無敵手的立海大，如今也平局了。
就只差幸村和越前的這場比賽來定勝負了。
果然，還是會出現這種情況。
幸村就一開始就知道比賽不會這麽輕易的贏下來，哪怕他認為自己的隊員都表現得很好。
但最終還是會有這麽戲劇性的一幕。
王者立海大與黑馬青學的平局。
輪到幸村上場了。
突然來了一個紅發少年跟幸村說：“越前來之前，能先和我打一場嗎？”
幸村站起來，應道：“那就打一場吧，遠山君。”
比賽以毫無懸念的結束了。
遠山輸了，他倒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地面，雙手顫抖著，被趕來的白石等人扶起來。
青學眾人都驚訝地看著跟越前實力不相上下的遠山被打得這麽慘，等到教練說出了幸村的戰績，他們更驚訝了。
這時，越前終於來了。
雙方開始比賽。
越前的招式很刁鉆，不過幸村沒有掉以輕心，他心裏始終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從他看見越前的那一刻起，他就能感受到越前身上濃濃的監視氣息。
它又來了！
幸村抿著唇，臉上是難得的嚴肅，就連柳和真田都有些驚訝，在他們看來，越前龍馬的這些招數還不至於讓幸村嚴肅起來，但為何幸村會擺出這副神情呢？
第一局幸村輕松地拿下了這一局，然而他的外套被各種角度的回球掉在了地上。
越前龍馬看著他說出挑釁的話，幸村沒在意，只是撿起地上的外套扔給了切原。
幸村4-0越前。
不管越前打到什麽地方，幸村都能接到，越前逐漸失去了五感……
他被球砸到了臉，還流出了鼻血。
接下來輪到越前發球了，他呆楞了一會，幸村能感覺到給他的壓迫越來越重，沈重得快要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了，他能感受到“它”的力量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越前龍馬的身上泛起了陣陣白光，他帶著笑容發球，速度快到讓幸村沒接到這一球。
接下來，越來越多的球幸村都接不到了……
幸村焦急得直流汗，他越慌越接不到球，他害怕自己再也想不起來重要的事情，他不要！！
比分很快追到了4-4。
當裁判報出這個分數的時候，幸村意外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壓迫退去了不少，這一點發現讓他的火急火燎的心仿佛被涼水灌溉過一般，他漸漸平靜下來。
不能就這樣被動下去，為什麽“它”不見了，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那究竟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比分到了4-4，“它”便沒了。
那說明下面的比賽毫無疑問是6-4輸給了越前，所以前四局是很重要的一個節點，“它”好似篤定自己已經追不上來了……
下一局，幸村故意輸了。
5-4的比分響徹在賽場的時候，“它”的壓迫只剩下了一點點了。
是的，他懂了，該輪到他反擊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不全是為了比賽，我更需要找到真相！找到自己被耍得團團轉的真相！
而他在剛剛那四局中被“它”繞進去了，滿腦子都想著怎麽打贏這場比賽。
但是輸贏已經不重要了，他必須要為自己而戰鬥，不是為了比賽的輸贏！
想通了這一點，他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是啊，對手越前打網球是那麽的開心，而自己剛剛滿心都是輸贏，這樣怎麽能贏呢？
這麽想著，幸村擦了擦額頭的汗，垂下手的瞬間碰到了口袋裏的東西……
他從來不在外套口袋裏放任何東西！
幸村摸進口袋，他怔著看向自己手裏的發帶，這是一條棗紅色的發帶！
又是他從未有過相關的記憶的一個東西！
越前龍馬說：“餵，比賽還繼不繼續了！”
而幸村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看到發帶的那一瞬間突然想起了什麽……
自己好像思考過，為什麽喜歡戴綠色發帶呢？
好像回答過，不是喜歡綠色，是習慣了。
可是，什麽是習慣？
他連自己的午睡的習慣都忘記了，什麽才是真的習慣呢。
那為什麽會出現這一條發帶，不記得了，是誰買的？
是她！
一定是她買的！
為什麽會放在褲袋裏呢，自己不是答應過她就放在外套口袋裏嗎？
就仿佛每次她都陪著自己一樣。
！！！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仿佛靜止了一般，喧鬧聲停止了，在場的加油聲消失了……
世界暫停了……
——————
時間回到顧傾晨這邊。
她自從上次醒悟過後，就再也沒有耽誤過學習，上課的時候還好，可以強迫自己專心聽講，但是下課了，她就再也無法忍住思念。
無止盡的思念讓她總是偷偷抹眼淚。
每天就這麽生活在專心學習和傷心的兩種境界，沒過幾天就消瘦了許多。
她晚上總是睡不著，因為一閉眼就期待自己睜眼的時候能夠回到那個世界，去見一見他。
而無數次的閉眼和睜眼，她都失望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久，久到有一天她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想起幸村了。
她才發現，原來過了這麽久……
已經到暑假了。
他們又放假了。
她害怕放假，她想上學，從來沒有這麽想上學，她只想用繁忙的事情來麻痹自己不去想他。
暑假剛開始兩天，她便崩潰得不成樣子。
顧爸顧媽心疼她，顧爸請了一星期的假來陪她出去旅游散心，但是顧傾晨每次都是強顏歡笑，看得他們更心疼了。
旅游還沒到時間便提前結束了，顧傾晨說想要學習樂器。
因為這是她從未接觸過的，她有大把的時間來認真學習，這樣就可以忘記煩心的事情。
她學了很多，把自己的時間排得滿滿當當，上午是鋼琴課，下午是吉他課，晚上還有舞蹈課。
顧爸顧媽心疼不已，卻只能看著她像個陀螺一樣到處轉，顧媽好幾次抹了眼淚，偷偷跟顧爸怨恨道：“為什麽是我女兒，為什麽要選擇我女兒……”
“既然選擇了她，那就滿足她啊……”
顧爸顧媽偷偷去了當地很靈的寺廟，去拜了佛許了願，兩個大人都默默流下了眼淚，虔誠地祈禱、上香。
菩薩的眉眼是多麽的慈悲啊，顧媽心想著，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出來，“請憐憫憐憫我的女兒吧！”
又過了幾天，顧傾晨那晚難得的做了個夢，夢裏有人跟她說：“他已經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只不過我的力量止步於此了，剩下的只能看他的領悟了……”
顧傾晨很焦急地問道：“是神明嗎？是您讓我們相遇的嗎？”
神明沒有回答，但顧傾晨已經知道了答案，她繼續道：“他做完手術了嗎？？”
“已經成功了，能不能掙脫劇情就看他自己的力量了。”
顧傾晨哭了，她哀求道：“劇情控制了他對不對？？能不能給他一點提示……”
“我剩餘的力量確實可以給一點提示，但是現在劇情已經進入高潮了，只能等力量最薄弱的時候才能實現這個計劃……”
“力量最薄弱……是什麽時候……全國大賽！！或許全國大賽最後的最後，劇情已經知曉龍馬必贏的情況下，可能會放松警惕……請您把我送的發帶傳給他可以嗎……我相信他！！”
那人似乎嘆了口氣，答應她：“好吧。”
那人消失之前還說了一句：“你們這個世界的神靈力量很強很強，如果不是他們，我這次也不能和你對話。”
顧傾晨不理解這話的意思，但又隱約能猜到一些。
她醒了，醒得很早。
卻發現爸爸媽媽不在家，她喊了幾聲，空曠的房子回蕩著她的聲音。
這時，顧爸顧媽恰好回來了。
看見顧傾晨起來了，他們兩很是驚訝，顧媽問：“寶寶，你怎麽醒這麽早！”
顧傾晨沒回答，問道：“你們去哪了？”
顧爸顧媽對視一眼，顧媽眼眶倏地紅了，她哽咽道：“我們去求菩薩滿足你的心願，爸爸媽媽不想再看到你這麽痛苦了！”
傾晨一下子全懂了，她知道那個神明為什麽會這麽說了……
是自己的爸爸媽媽啊……
她哭著抱住顧媽，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下來，心酸他們的默默付出，也感謝發生的奇跡。
“你們瞞著我多久了？”
她問道，顧媽說：“一個星期，菩薩們都很忙，每天都有那麽多人禱告，我和你爸爸早點去，他們才能聽見……”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禱告已經成功了，顧傾晨抽泣著告訴他們，一家人都只能等幸村那裏的奇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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