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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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30
“你這家夥……”
不死川實彌鼻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出鮮血，時隔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地出現在唯的面前。
男人的表情在看見唯的出現後愈發兇惡，他舉起刀，眼白因怒火而迸出血絲，“我要殺了你！”
絕對、絕對要宰了這小子！
不死川實彌好久沒有這麽生氣過了。
青色的日輪刀在接近炭治郎的瞬間，一把淺藍色、如同冰一樣色彩的唐刀橫穿其中，筆直地攔下了它。
炭治郎看見，替他攔下攻擊的人有著很長很漂亮的白發，她身上披著墨藍色的羽織，脖子上戴著十分眼熟的項鏈，側過臉時和發色一模一樣的白色眼睫輕輕地眨了眨。
很熟悉……這樣的表情，在記憶裏，也有人曾做過。
“讓開！”
炭治郎視角裏，那個一臉兇相，滿身刀疤的男人態度更兇惡了，他喚著女子的名字，“唯！”
“不要。”
唯完全不在意他的怒氣，她歪著頭，像在疑惑。疑惑不死川實彌為什麽要殺人。
出乎意料的，不死川實彌很生氣，但還是在她的目光下壓著性子，惡聲惡氣地解釋，“我要殺鬼。”
唯回頭看了炭治郎一眼。
嗯，不是鬼。
所以？
不死川實彌：“……”
不死川實彌憑借多年經驗，該死的看懂了她要表達的意思，“這個小鬼不是，箱子裏的那個是。”
唯：“……”
唯：“……？”
她把目光轉移到那個被刺穿的木箱，瞳孔地震。
而不死川實彌似乎把這當成了她的退讓，男人刀尖猛地一挑，找準機會又要刺入箱子中。
“鏘——”
刀劍相接的金屬撞擊聲又一次出現。
“我都說了，讓開啊！”
不死川實彌沒想到她會攔住自己，並且是在解釋過原因的情況下，還一定要護著那個給他頭槌的小鬼和另一個鬼。
唯抿著唇，表情很不好，她說，“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打。”
不死川實彌：“……？”
不死川實彌險些氣個半死，“你攔著我，還說你心情不好很生氣！餵！要生氣的到底是誰啊！！”
兩人就這麽互相舉著刀，僵持不下。
而炭治郎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少年急急忙忙地轉過去抱緊箱子，用身體護住它，“我的妹妹、禰豆子是為了保護家人才變成鬼的！她沒有吃人，我可以保證！！”
——果然，是禰豆子。
唯的心情更差了。
她腕部發力，別開不死川實彌的刀。
“唯，你也要護著那個鬼嗎？”
“嗯。”
不死川實彌深呼吸，他按下噴薄欲出的怒火，問，“……為什麽？”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富岡義勇、錆兔、亦或者蝴蝶香奈惠，他都可以理解。
為什麽偏偏是唯？
她不一樣，是從不放過惡鬼的主殺派，不死川實彌不覺得她會對鬼心軟，不如說，她沒把所有鬼的腦袋砍掉，骨灰揚了都是個奇跡。
“實彌，是笨蛋嗎？”
唯突然來了一句。
“哈？”
不懂她為什麽這麽說的不死川實彌當機了一下，這句話，就算他研究唯到唯語十級也讀不懂。
“保護家人，需要理由嗎？”
唯真的很疑惑，疑惑不死川實彌為什麽要攔著她。
“家人！？”
不死川實彌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餵！你在開玩笑？”
他仿佛被這句話給擊沈了，連握著刀的手都失掉幾分砍人的力氣。
她架著刀，回頭看著用身軀護住妹妹的少年，平淡的面容註入溫度，白色的瞳孔蕩起笑意，“好好的長大了啊，炭治郎。”
白發女子冷凝的氣場柔和下來，她的態度出乎眾人意料的溫柔。
“誒？”
炭治郎震驚地看著唯的臉，少年的鼻子動了動。
——這個味道、被稱為[唯]的名字、熟悉的聲音、親昵的態度……
他想起來了。
記憶中黑發藍眼的女子被眼前白發白眸的人所取代，兩張面容重合下，所帶給他的感受是一模一樣的。
少年瞳孔震動、顫抖地說出了那個闊別多年的稱呼，“姑姑？”
·31
“姑姑？”
“等等，他說什麽？姑姑？”
“難以置信！我從沒聽師姐說過！”
“不，如果是親人的話，我好像……聽唯說過。”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吧！”
……
……
在場的柱你一言我一語，話語聲混成一團。
·32
“一直保護家人，你已經足夠努力了，炭治郎。”
唯微笑地安撫這位孤身一人護著妹妹的少年，她的口吻很認真，“對不起，當初的事情，我沒有及時趕到家裏。”
如果不是靠著以前的那個裝備，她無法想象自己失去竈門一家後會是何等愧疚。
可惡的、該死的鬼舞辻無慘。
絕對要殺掉他。
“不，這不是您的問題！”
少年流下淚水，他說，“倒不如說，母親讓我對您表達謝意！謝謝您留有的後手！才沒有讓家裏所有人全部慘遭毒手，僅僅是、僅僅是禰豆子……”
似乎是想起自己遭遇過的慘劇，少年泣不成聲地抱緊了妹妹所在的箱子。
·33
不死川實彌放下刀，他大概知曉目前是什麽情況了。
也就是說——這個小鬼是唯的侄子，而他死命護著的妹妹，箱子裏的那只鬼，是唯的侄女，因為是家人，所以她心軟了？
“嘖。”
男人臉上的不爽快溢出來了。
不死川實彌盯著唯的臉，他很少見到她這個樣子。
男人不耐地轉過刀身，往自己手臂一劃，無視掉滴落的鮮血，又趁機擡腳踹開護著箱子的炭治郎，自己提著箱子闖進了背陰處。
“實彌？”
“禰豆子！快住手！”
旁觀的伊黑小芭內緊緊地用肘擊壓制住炭治郎，唯則楞楞地看著不死川實彌留下的那灘血漬。
唔，是要測試吧？
她想著，把刀收入刀鞘。
·34
遠離了幹擾對象，不死川實彌的動作更加粗獷不留情面了。當然，按照他本人的看法，礙於唯的關系，沒有第一面就殺掉這只鬼已經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出來吧鬼！”
不死川實彌扭曲了自己那張帥氣的臉，咧著大牙任由血液滴落，浸入榻榻米中，他手中的日輪刀無情地刺入箱子第二次，命中禰豆子小小的身軀。
沒有了唯的阻攔，這位風柱的殺氣完全大釋放。
“這是你最喜歡的人類的血！”
刀尖撬開木箱唯一的門，男人站在黑暗中，靜等裏面鬼的出現。
當做是他心軟，看在唯的面子上。
如果可以通過這個測試，他暫時、暫時不會殺掉她。
·35
從木箱裏爬出站起的少女緩緩變大，她有著秀麗的面容，一頭烏黑的長發，發尾染著褐紅色，那雙眼，豎瞳，是鬼的眼睛。
她咬著小小的竹筒，口水滴答滴答流下，急促的喘息聲下，顯而易見，不死川實彌具有的[稀血中的稀血]對她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她一步一步地在眾人目光下走到不死川實彌的面前。
是會咬下去呢？
還是說……
所有人屏息，結果拭目以待。
·36
血液還在持續滴落，榻榻米吸飽了鮮血，濕濡的面料逐漸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坑。
禰豆子整張臉青筋直迸，她很明顯的在控制自己的欲望，在場的人從未見過能抵抗不死川實彌血液的鬼。
少女走到不死川實彌面前。
香味、巨大的香味在引誘著她。她甚至因為忍耐而攥緊掌心，鋒利的鬼爪陷入肌膚中，也流下了一樣鮮紅的血。
……果然，還是要殺掉嗎？
不死川實彌握緊了刀。
·37
“伊黑，放開他。”
唯掐住異瞳少年的手，語氣冷淡，“我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他。”
“是嗎。”
伊黑小芭內倒是放下了手。
而後，唯和炭治郎一前一後，到達了不死川實彌和禰豆子所在的背陰處。
少女當著所有人的面，在被他刺穿三次、就算流滿鮮血的手臂擺在眼前，禰豆子也忍耐住了，沒有下嘴。甚至於頂著不死川實彌的殺氣，堂堂正正的扭開了腦袋。
仿佛很嫌棄他的操作。
·38
這簡直、簡直……
太好笑了。
“噗。”
唯面無表情地發出噴笑聲。
後面的甘露寺蜜璃和蝴蝶香奈惠這幾個女生也接二連三地噴笑出聲，沒辦法，這個畫面，實在是太好笑了。
今天，是不死川的受難日吧？
沈默的沈默，發笑的發笑。
緊接其後，眾人聽到了整齊的一聲，“主公大人駕到——”
這場鬧劇終於得以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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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你這家夥……”
不死川實彌鼻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出鮮血，時隔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地出現在唯的面前。
男人的表情在看見唯的出現後愈發兇惡，他舉起刀，眼白因怒火而迸出血絲，“我要殺了你！”
絕對、絕對要宰了這小子！
不死川實彌好久沒有這麽生氣過了。
青色的日輪刀在接近炭治郎的瞬間，一把淺藍色、如同冰一樣色彩的唐刀橫穿其中，筆直地攔下了它。
炭治郎看見，替他攔下攻擊的人有著很長很漂亮的白發，她身上披著墨藍色的羽織，脖子上戴著十分眼熟的項鏈，側過臉時和發色一模一樣的白色眼睫輕輕地眨了眨。
很熟悉……這樣的表情，在記憶裏，也有人曾做過。
“讓開！”
炭治郎視角裏，那個一臉兇相，滿身刀疤的男人態度更兇惡了，他喚著女子的名字，“唯！”
“不要。”
唯完全不在意他的怒氣，她歪著頭，像在疑惑。疑惑不死川實彌為什麽要殺人。
出乎意料的，不死川實彌很生氣，但還是在她的目光下壓著性子，惡聲惡氣地解釋，“我要殺鬼。”
唯回頭看了炭治郎一眼。
嗯，不是鬼。
所以？
不死川實彌：“……”
不死川實彌憑借多年經驗，該死的看懂了她要表達的意思，“這個小鬼不是，箱子裏的那個是。”
唯：“……”
唯：“……？”
她把目光轉移到那個被刺穿的木箱，瞳孔地震。
而不死川實彌似乎把這當成了她的退讓，男人刀尖猛地一挑，找準機會又要刺入箱子中。
“鏘——”
刀劍相接的金屬撞擊聲又一次出現。
“我都說了，讓開啊！”
不死川實彌沒想到她會攔住自己，並且是在解釋過原因的情況下，還一定要護著那個給他頭槌的小鬼和另一個鬼。
唯抿著唇，表情很不好，她說，“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打。”
不死川實彌：“……？”
不死川實彌險些氣個半死，“你攔著我，還說你心情不好很生氣！餵！要生氣的到底是誰啊！！”
兩人就這麽互相舉著刀，僵持不下。
而炭治郎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少年急急忙忙地轉過去抱緊箱子，用身體護住它，“我的妹妹、禰豆子是為了保護家人才變成鬼的！她沒有吃人，我可以保證！！”
——果然，是禰豆子。
唯的心情更差了。
她腕部發力，別開不死川實彌的刀。
“唯，你也要護著那個鬼嗎？”
“嗯。”
不死川實彌深呼吸，他按下噴薄欲出的怒火，問，“……為什麽？”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富岡義勇、錆兔、亦或者蝴蝶香奈惠，他都可以理解。
為什麽偏偏是唯？
她不一樣，是從不放過惡鬼的主殺派，不死川實彌不覺得她會對鬼心軟，不如說，她沒把所有鬼的腦袋砍掉，骨灰揚了都是個奇跡。
“實彌，是笨蛋嗎？”
唯突然來了一句。
“哈？”
不懂她為什麽這麽說的不死川實彌當機了一下，這句話，就算他研究唯到唯語十級也讀不懂。
“保護家人，需要理由嗎？”
唯真的很疑惑，疑惑不死川實彌為什麽要攔著她。
“家人！？”
不死川實彌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餵！你在開玩笑？”
他仿佛被這句話給擊沈了，連握著刀的手都失掉幾分砍人的力氣。
她架著刀，回頭看著用身軀護住妹妹的少年，平淡的面容註入溫度，白色的瞳孔蕩起笑意，“好好的長大了啊，炭治郎。”
白發女子冷凝的氣場柔和下來，她的態度出乎眾人意料的溫柔。
“誒？”
炭治郎震驚地看著唯的臉，少年的鼻子動了動。
——這個味道、被稱為[唯]的名字、熟悉的聲音、親昵的態度……
他想起來了。
記憶中黑發藍眼的女子被眼前白發白眸的人所取代，兩張面容重合下，所帶給他的感受是一模一樣的。
少年瞳孔震動、顫抖地說出了那個闊別多年的稱呼，“姑姑？”
·31
“姑姑？”
“等等，他說什麽？姑姑？”
“難以置信！我從沒聽師姐說過！”
“不，如果是親人的話，我好像……聽唯說過。”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吧！”
……
……
在場的柱你一言我一語，話語聲混成一團。
·32
“一直保護家人，你已經足夠努力了，炭治郎。”
唯微笑地安撫這位孤身一人護著妹妹的少年，她的口吻很認真，“對不起，當初的事情，我沒有及時趕到家裏。”
如果不是靠著以前的那個裝備，她無法想象自己失去竈門一家後會是何等愧疚。
可惡的、該死的鬼舞辻無慘。
絕對要殺掉他。
“不，這不是您的問題！”
少年流下淚水，他說，“倒不如說，母親讓我對您表達謝意！謝謝您留有的後手！才沒有讓家裏所有人全部慘遭毒手，僅僅是、僅僅是禰豆子……”
似乎是想起自己遭遇過的慘劇，少年泣不成聲地抱緊了妹妹所在的箱子。
·33
不死川實彌放下刀，他大概知曉目前是什麽情況了。
也就是說——這個小鬼是唯的侄子，而他死命護著的妹妹，箱子裏的那只鬼，是唯的侄女，因為是家人，所以她心軟了？
“嘖。”
男人臉上的不爽快溢出來了。
不死川實彌盯著唯的臉，他很少見到她這個樣子。
男人不耐地轉過刀身，往自己手臂一劃，無視掉滴落的鮮血，又趁機擡腳踹開護著箱子的炭治郎，自己提著箱子闖進了背陰處。
“實彌？”
“禰豆子！快住手！”
旁觀的伊黑小芭內緊緊地用肘擊壓制住炭治郎，唯則楞楞地看著不死川實彌留下的那灘血漬。
唔，是要測試吧？
她想著，把刀收入刀鞘。
·34
遠離了幹擾對象，不死川實彌的動作更加粗獷不留情面了。當然，按照他本人的看法，礙於唯的關系，沒有第一面就殺掉這只鬼已經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出來吧鬼！”
不死川實彌扭曲了自己那張帥氣的臉，咧著大牙任由血液滴落，浸入榻榻米中，他手中的日輪刀無情地刺入箱子第二次，命中禰豆子小小的身軀。
沒有了唯的阻攔，這位風柱的殺氣完全大釋放。
“這是你最喜歡的人類的血！”
刀尖撬開木箱唯一的門，男人站在黑暗中，靜等裏面鬼的出現。
當做是他心軟，看在唯的面子上。
如果可以通過這個測試，他暫時、暫時不會殺掉她。
·35
從木箱裏爬出站起的少女緩緩變大，她有著秀麗的面容，一頭烏黑的長發，發尾染著褐紅色，那雙眼，豎瞳，是鬼的眼睛。
她咬著小小的竹筒，口水滴答滴答流下，急促的喘息聲下，顯而易見，不死川實彌具有的[稀血中的稀血]對她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她一步一步地在眾人目光下走到不死川實彌的面前。
是會咬下去呢？
還是說……
所有人屏息，結果拭目以待。
·36
血液還在持續滴落，榻榻米吸飽了鮮血，濕濡的面料逐漸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坑。
禰豆子整張臉青筋直迸，她很明顯的在控制自己的欲望，在場的人從未見過能抵抗不死川實彌血液的鬼。
少女走到不死川實彌面前。
香味、巨大的香味在引誘著她。她甚至因為忍耐而攥緊掌心，鋒利的鬼爪陷入肌膚中，也流下了一樣鮮紅的血。
……果然，還是要殺掉嗎？
不死川實彌握緊了刀。
·37
“伊黑，放開他。”
唯掐住異瞳少年的手，語氣冷淡，“我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他。”
“是嗎。”
伊黑小芭內倒是放下了手。
而後，唯和炭治郎一前一後，到達了不死川實彌和禰豆子所在的背陰處。
少女當著所有人的面，在被他刺穿三次、就算流滿鮮血的手臂擺在眼前，禰豆子也忍耐住了，沒有下嘴。甚至於頂著不死川實彌的殺氣，堂堂正正的扭開了腦袋。
仿佛很嫌棄他的操作。
·38
這簡直、簡直……
太好笑了。
“噗。”
唯面無表情地發出噴笑聲。
後面的甘露寺蜜璃和蝴蝶香奈惠這幾個女生也接二連三地噴笑出聲，沒辦法，這個畫面，實在是太好笑了。
今天，是不死川的受難日吧？
沈默的沈默，發笑的發笑。
緊接其後，眾人聽到了整齊的一聲，“主公大人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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