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鄉下寡婦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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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鄉下寡婦8
“褲子丟了？”
蘇念微微擡眉, 並不太在意，“應該不小心掉在哪裏了吧，找一找。”
直到聽到李光義說：“是你的內褲。”
蘇念的眼睛頓時像是貓一樣睜圓了, 瞳孔在不太明亮的燈下顯得很黑：“是不是被風吹走了？”
他從椅子上起身，往外走去。
李光義迅速回屋放好衣服，拿出手電筒跟上去：“我都找過了，沒有，今天也沒怎麽起風。”
院子就這麽大，衣服又不是曬在高處, 就算被吹掉了也飛不了太遠。蘇念跟著來李光義找了好幾圈，又回屋裏從收回的衣服裏翻找。
最後他盯著單獨空出來的一個衣架，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李光義替他說了出來：“應該是被人偷走了。”
“怎麽會有人偷這個啊？”蘇念費解又生氣，把衣架拍在床上，抿著嘴唇, “好好的衣服不偷, 偷我的內褲幹嘛！”
他這個屋子從沒村民來過, 他們對他避之不及, 覺得晦氣, 除了李光義，也就是那三個青年……
蘇念忽地想起什麽, 小臉變得蒼白：“不會吧。”
“小念想到了什麽？”
蘇念擡起頭, 對上李光義溫和沈著的眼，糾結了一番, 把心中猜測說了出來：“今天那三個總是說想要我的衣服，還老是往曬衣服的地方瞟, 你說……他們會不會？可是、可是……他們應該也沒那麽壞吧？”
蘇念心緒混亂，膝蓋上的手擰巴在一起。
這時候李光義的聲音格外柔和, 撫平他的情緒：“沒事的，小念，不用想太覆雜，明天我們當面問一問就好，不是多大的事。”
蘇念在他的安撫下安定下來，點點頭。
-
不知為何，幾乎日日都來的三個青年下一次再上門是在兩天後。
蘇念憋悶著一張小臉，看著扒著圍欄露出來的三個腦袋，狐疑的眼神來回游走，十分懷疑他們兩天沒來是因為幹了壞事心虛。
“念念快來開門。”
“兩天沒找你，我們都好想你。”
“快看，我給你帶了風車！”
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殷切和焦急，跟與闊別已久的主人重逢的小狗似的，爪子扒著門，迫不及待想和主人親近，就差吐舌頭甩尾巴了。
蘇念沒動，是李光義去開的門。
他們被放進來，直接略過李光義，圍住蘇念不停跟他說著話，好半天才發現蘇念不對勁。
他坐在凳子上一直一言不發，對他們帶來的風車也沒有什麽高興的反應。
“念念今天怎麽了？心情不好？”
蘇念眼睫微微一顫，偷偷和李光義對上了一眼，腦子裏回想著前兩日李光義告訴他的辦法，收起了表情，擡起頭展開一笑：“沒有，就是剛睡醒，有點沒精神。”
三個青年沒多想，蹲在他腿邊，繼續抱怨著不讓他們出門的父母。
蘇念心不在焉地聽著，時不時應一聲，隨口似的一問：“對了，我昨天收拾出來幾件舊衣服，打算不要了，你們要嗎？”
他一問，三個青年隱隱激動起來。
“真的呀？可以都拿走嗎？”
“餵，你不能一個人全拿，我也要的。”
“都是念念穿了很久的嗎？”
蘇念的唇角輕微下落，繼續試探：“嗯，還有幾件貼身的。”
三人重重點頭，生怕蘇念後悔：“可以可以。”
蘇念小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白凈的腮頰透出紅色惱意：“內褲呢？”
沒人註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三人沈浸在被大餡餅砸中的驚喜中，一個個都飄飄然了。
“內、內褲……真的？給我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蘇念眼角一抽，驀地站起來往三個人腦袋上挨個狠敲：“你們還真敢要呀！”
三人不懂蘇念為什麽情緒變化這麽快，被敲疼了也沒躲，縮著脖子受著，不死心地問：“不給我們嗎？”
“當然不給！想什麽呢！”蘇念氣得又敲了幾下。
三人哄著他，讓他別生氣了，千萬把手敲疼了。
蘇念胸脯劇烈起伏了好一會兒，眼眶發紅，被走過來的李光義捧起下巴，順從地喝下幾口餵過來的水。
待緩住了氣息後，他小聲地對人說了一句謝謝，扭頭瞪向三人：“大前天有人偷了我曬在外面的內褲，是不是你們？”
“啊？！居然有這回事！”
三人皆是露出震驚的表情。
有了前面一番試探，蘇念保持高度懷疑：“你們的嫌疑最高，要麽是你們合夥的，要麽就是你們其中一個。”
“我們沒有合夥念念，因為一條內褲也不夠分呀。”
“我發誓我沒有偷！”
“雖然我很想要，但是我也絕對沒有！我懷疑就是他們倆。”
“你說誰呢？你有證據澄清不是你嗎？”
“少汙蔑我，別以為大前天我沒看見你對念念褲子流口水的樣子，肯定是你。”
“我、我是流口水了，但是你還不是眼睛都看直了，還想聞——”
“呵呵誰知道，某人從小就喜歡吃獨食，瞞著我們獨享好東西也不奇怪。”
三個總是一條心的青年爆發了激烈的爭吵，爭不出個高下來，吵著吵著還翻起小時候的舊賬，眼看著要動手了。
蘇念都懵了，幸好默默旁觀的李光義插了手，把三人分開往屋外推。
“要吵出去吵，小念還要睡午覺。”
蘇念回過神，走過去說：“對，你們回家去吧，以後不準來了，除非犯人出來承認跟我道歉並把東西還給我，我再和你們做朋友。”
說完他不顧三人晴天霹靂的表情，頭也不回地進屋裏去了。
跟在他後面的李光義把門窗關上，依然能聽到鬼哭狼嚎聲。
蘇念被吵得腦仁疼，捂著腦袋倒在床上。
李光義坐到他身邊，幫他按摩著頭皮。沒一會兒，蘇念就舒服了，哼哼唧唧地往李光義腿上蹭，拉著他的手要他給自己按按肩膀。
“他們真壞。”蘇念生氣地說，“怎麽能偷我的褲子。”
李光義應和他：“嗯，真壞。”
蘇念擡起頭往窗子瞅了一眼：“他們怎麽還在叫啊？哭得那麽大聲，都不累嗎？”
“小念，不能心軟。”李光義雙手停在接近他後脖子的地方，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按揉著，粗糙的手指蹭得他脖子發癢，“這次是偷內褲，下次就可能會幹出更壞的事。”
蘇念拉著他手挪開一些：“我沒有想心軟，不會輕易原諒他們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
趴著的蘇念看不到李光義的表情，但能聽出他的語氣是真的在關心自己，心裏不由有些感動，說話聲音輕輕的：“李光義，你按摩的手法真好。”
“我經常給外婆按摩，所以會一點，你要是喜歡，隨時都可以叫我幫你按。”
李光義的拇指似是無意地蹭過敏感的耳後，蘇念忍不住輕顫了一下，聲音也跟著變得嬌軟：
“好哦。”
……
三個青年消失後，很長一段時間沒上門。
家裏頓時清凈了，但是蘇念也沒再覺得日子乏味無聊，因為李光義每天都帶著他玩一些新東西。
比如晚上帶他上山頂抓螢火蟲，在院子裏燒烤，去看母牛生產，到了趕集的日子就背著睡不醒又走不動的他去鎮上……比之前要會玩多了，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的新花樣，蘇念每一天都玩得很充實，把三個青年遠遠拋在腦後。
這一天早上，李光義又說帶他去小溪邊野餐。
夏季的早晨太陽還算溫和，小溪的水很清涼，清澈見底，能看到裏面有小魚小螃蟹。
李光義在鋪墊子的功夫，蘇念就迫不及待地走到溪邊去看裏面的魚。
“小念，先過來吃東西。”
李光義一喊，蘇念便跑回樹底下，坐到墊子上，伸出手要李光義給自己洗手，完事後再拿起爽口酸甜的冰糖楊梅丟進嘴裏。
李光義給他扇著風，等蘇念吃飽了再解決剩下的食物。
吃飽喝足的蘇念躺在墊子上，吹了會兒愜意的風，隨著溫度升高，又起了去小溪邊玩水的心思。
他拉拉李光義的手：“我們去玩水好嗎？裏面還有魚，你給我捉幾條回家燉湯喝。”
李光義自是不會拒絕他的，挽起褲腿下水，叮囑蘇念註意安全。
蘇念也不知道堪堪到小腿中間的小溪有什麽危險的，坐在石頭上，把腳放進水裏蕩了蕩。
白皙秀氣的腳沾了水，弧度優美的腳背上有著青色的脈絡紋路，腳趾渾圓粉紅，腳心嫩得像是出生就沒怎麽下過地。
李光義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從他腳上挪開，說：“你要坐好，別滑進水裏了。”
“我才沒有那麽笨呢。”蘇念揚起腳，調皮地往李光義身上挑水。
李光義身上被打濕，還有兩滴落在臉上，毫不在意地擦了去，又朝他的腳看去。
蘇念全然未覺，兩只腳在水裏晃來晃去，又伸手去抓飄過的樹葉，等他自娛自樂完，再擡頭看到李光義站在水中央，什麽工具也不用，也不知道怎麽在波光粼粼的水裏快速找到目標的，一出手就是一條石斑魚。
他好奇心忽起，撐著大石頭在水裏站起來，想走近去看李光義怎麽抓的。
李光義註意到他，臉色頓時一沈：“念念，別過來，很危險。”
蘇念不聽他的話，他沒有辦法，只能伸手去接，握住柔軟的手掌後略松一口氣。
“我送你回岸上，這裏的石頭很滑，容易摔。”
蘇念扯著他的衣擺不願意：“不要，我要跟你一起抓魚。”
“我來抓就好，念念聽話。”李光義直接雙手把他從水裏舉起來，往岸邊走。
蘇念震驚了兩秒，開始掙紮：“我不要！”
饒是李光義力氣再大，也經不住他亂動，一個不小心踩到了一塊滿是青苔的石頭，霎時失去了平衡。
幾乎是條件反射，李光義身體比大腦更快，在倒進水裏之前把蘇念護在了懷裏。
蘇念閉緊眼驚叫一聲，沒感覺到有一點痛，睜開眼發現自己好好的坐在李光義腰上，反而李光義從水裏直起腰後活像一只狼狽的落水狗，腦袋上還滑稽地掛了一只小螃蟹。
確認李光義沒事後，蘇念忍不住笑出聲，指著他：“螃蟹夾在你頭發上了。”
李光義無奈地看著笑得沒心沒肺的蘇念，把螃蟹抓下來，問：“有沒有哪裏疼？”
“沒有，你有事嗎？”蘇念想站起來，腳上一滑，又一屁股坐回了李光義腰上，聽到李光義痛哼聲有些著急，“沒把你腰坐斷吧？”
“沒有，你別動。”李光義聲音微啞。
蘇念不敢輕舉妄動了，乖乖坐在李光義懷裏，看著他滿身是水，又想起螃蟹掛在他頭上的樣子，忍不住地笑。
他抿著嘴唇極力忍著，但是兩只眼睛彎成月牙，笑意滿得溢出來，發絲和臉上掛著的幾滴水珠跟著他的肩膀一起搖顫，在太陽下反射出碎光。
而他身上也無可避免地濕透了，輕薄的上衣貼在肌膚上，白的粉的看得一清二楚，美妙的身線也展露無疑。
李光義看著他，眉眼也染上幾分笑意：“有這麽好笑嗎？”
蘇念發出兩聲輕笑，抓著李光義的衣服說：“也沒有啦，我們快起來吧。”
他怕自己站不穩所以不敢亂動，等著李光義扶他一把。
可是李光義的手掌掐到他腰上，使出的力道並非往上，而是往前。
蘇念靠到李光義胸膛上，楞了楞：“李光義？”
明明溪水很涼，但是李光義身上的溫度燙得像是炭火，手掌心像能將他的腰部灼傷。
衣裳濕透的身體貼在一起的感覺很奇怪，蘇念不明所以地擡起頭，與李光義幽深的目光相接，心跳陡然加速，莫名有些緊張。
“我、我要起來了，你別抱著我。”
他一邊扯著李光義的手，一邊扭動腰肢。
李光義呼吸一亂，呼出來的熱氣比正午的陽光還要滾燙：“念念，別動。”
同時，蘇念浸在水下的部位感受到了什麽，腰背一下僵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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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微微擡眉, 並不太在意，“應該不小心掉在哪裏了吧，找一找。”
直到聽到李光義說：“是你的內褲。”
蘇念的眼睛頓時像是貓一樣睜圓了, 瞳孔在不太明亮的燈下顯得很黑：“是不是被風吹走了？”
他從椅子上起身，往外走去。
李光義迅速回屋放好衣服，拿出手電筒跟上去：“我都找過了，沒有，今天也沒怎麽起風。”
院子就這麽大，衣服又不是曬在高處, 就算被吹掉了也飛不了太遠。蘇念跟著來李光義找了好幾圈，又回屋裏從收回的衣服裏翻找。
最後他盯著單獨空出來的一個衣架，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李光義替他說了出來：“應該是被人偷走了。”
“怎麽會有人偷這個啊？”蘇念費解又生氣，把衣架拍在床上，抿著嘴唇, “好好的衣服不偷, 偷我的內褲幹嘛！”
他這個屋子從沒村民來過, 他們對他避之不及, 覺得晦氣, 除了李光義，也就是那三個青年……
蘇念忽地想起什麽, 小臉變得蒼白：“不會吧。”
“小念想到了什麽？”
蘇念擡起頭, 對上李光義溫和沈著的眼，糾結了一番, 把心中猜測說了出來：“今天那三個總是說想要我的衣服，還老是往曬衣服的地方瞟, 你說……他們會不會？可是、可是……他們應該也沒那麽壞吧？”
蘇念心緒混亂，膝蓋上的手擰巴在一起。
這時候李光義的聲音格外柔和, 撫平他的情緒：“沒事的，小念，不用想太覆雜，明天我們當面問一問就好，不是多大的事。”
蘇念在他的安撫下安定下來，點點頭。
-
不知為何，幾乎日日都來的三個青年下一次再上門是在兩天後。
蘇念憋悶著一張小臉，看著扒著圍欄露出來的三個腦袋，狐疑的眼神來回游走，十分懷疑他們兩天沒來是因為幹了壞事心虛。
“念念快來開門。”
“兩天沒找你，我們都好想你。”
“快看，我給你帶了風車！”
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殷切和焦急，跟與闊別已久的主人重逢的小狗似的，爪子扒著門，迫不及待想和主人親近，就差吐舌頭甩尾巴了。
蘇念沒動，是李光義去開的門。
他們被放進來，直接略過李光義，圍住蘇念不停跟他說著話，好半天才發現蘇念不對勁。
他坐在凳子上一直一言不發，對他們帶來的風車也沒有什麽高興的反應。
“念念今天怎麽了？心情不好？”
蘇念眼睫微微一顫，偷偷和李光義對上了一眼，腦子裏回想著前兩日李光義告訴他的辦法，收起了表情，擡起頭展開一笑：“沒有，就是剛睡醒，有點沒精神。”
三個青年沒多想，蹲在他腿邊，繼續抱怨著不讓他們出門的父母。
蘇念心不在焉地聽著，時不時應一聲，隨口似的一問：“對了，我昨天收拾出來幾件舊衣服，打算不要了，你們要嗎？”
他一問，三個青年隱隱激動起來。
“真的呀？可以都拿走嗎？”
“餵，你不能一個人全拿，我也要的。”
“都是念念穿了很久的嗎？”
蘇念的唇角輕微下落，繼續試探：“嗯，還有幾件貼身的。”
三人重重點頭，生怕蘇念後悔：“可以可以。”
蘇念小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白凈的腮頰透出紅色惱意：“內褲呢？”
沒人註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三人沈浸在被大餡餅砸中的驚喜中，一個個都飄飄然了。
“內、內褲……真的？給我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蘇念眼角一抽，驀地站起來往三個人腦袋上挨個狠敲：“你們還真敢要呀！”
三人不懂蘇念為什麽情緒變化這麽快，被敲疼了也沒躲，縮著脖子受著，不死心地問：“不給我們嗎？”
“當然不給！想什麽呢！”蘇念氣得又敲了幾下。
三人哄著他，讓他別生氣了，千萬把手敲疼了。
蘇念胸脯劇烈起伏了好一會兒，眼眶發紅，被走過來的李光義捧起下巴，順從地喝下幾口餵過來的水。
待緩住了氣息後，他小聲地對人說了一句謝謝，扭頭瞪向三人：“大前天有人偷了我曬在外面的內褲，是不是你們？”
“啊？！居然有這回事！”
三人皆是露出震驚的表情。
有了前面一番試探，蘇念保持高度懷疑：“你們的嫌疑最高，要麽是你們合夥的，要麽就是你們其中一個。”
“我們沒有合夥念念，因為一條內褲也不夠分呀。”
“我發誓我沒有偷！”
“雖然我很想要，但是我也絕對沒有！我懷疑就是他們倆。”
“你說誰呢？你有證據澄清不是你嗎？”
“少汙蔑我，別以為大前天我沒看見你對念念褲子流口水的樣子，肯定是你。”
“我、我是流口水了，但是你還不是眼睛都看直了，還想聞——”
“呵呵誰知道，某人從小就喜歡吃獨食，瞞著我們獨享好東西也不奇怪。”
三個總是一條心的青年爆發了激烈的爭吵，爭不出個高下來，吵著吵著還翻起小時候的舊賬，眼看著要動手了。
蘇念都懵了，幸好默默旁觀的李光義插了手，把三人分開往屋外推。
“要吵出去吵，小念還要睡午覺。”
蘇念回過神，走過去說：“對，你們回家去吧，以後不準來了，除非犯人出來承認跟我道歉並把東西還給我，我再和你們做朋友。”
說完他不顧三人晴天霹靂的表情，頭也不回地進屋裏去了。
跟在他後面的李光義把門窗關上，依然能聽到鬼哭狼嚎聲。
蘇念被吵得腦仁疼，捂著腦袋倒在床上。
李光義坐到他身邊，幫他按摩著頭皮。沒一會兒，蘇念就舒服了，哼哼唧唧地往李光義腿上蹭，拉著他的手要他給自己按按肩膀。
“他們真壞。”蘇念生氣地說，“怎麽能偷我的褲子。”
李光義應和他：“嗯，真壞。”
蘇念擡起頭往窗子瞅了一眼：“他們怎麽還在叫啊？哭得那麽大聲，都不累嗎？”
“小念，不能心軟。”李光義雙手停在接近他後脖子的地方，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按揉著，粗糙的手指蹭得他脖子發癢，“這次是偷內褲，下次就可能會幹出更壞的事。”
蘇念拉著他手挪開一些：“我沒有想心軟，不會輕易原諒他們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
趴著的蘇念看不到李光義的表情，但能聽出他的語氣是真的在關心自己，心裏不由有些感動，說話聲音輕輕的：“李光義，你按摩的手法真好。”
“我經常給外婆按摩，所以會一點，你要是喜歡，隨時都可以叫我幫你按。”
李光義的拇指似是無意地蹭過敏感的耳後，蘇念忍不住輕顫了一下，聲音也跟著變得嬌軟：
“好哦。”
……
三個青年消失後，很長一段時間沒上門。
家裏頓時清凈了，但是蘇念也沒再覺得日子乏味無聊，因為李光義每天都帶著他玩一些新東西。
比如晚上帶他上山頂抓螢火蟲，在院子裏燒烤，去看母牛生產，到了趕集的日子就背著睡不醒又走不動的他去鎮上……比之前要會玩多了，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的新花樣，蘇念每一天都玩得很充實，把三個青年遠遠拋在腦後。
這一天早上，李光義又說帶他去小溪邊野餐。
夏季的早晨太陽還算溫和，小溪的水很清涼，清澈見底，能看到裏面有小魚小螃蟹。
李光義在鋪墊子的功夫，蘇念就迫不及待地走到溪邊去看裏面的魚。
“小念，先過來吃東西。”
李光義一喊，蘇念便跑回樹底下，坐到墊子上，伸出手要李光義給自己洗手，完事後再拿起爽口酸甜的冰糖楊梅丟進嘴裏。
李光義給他扇著風，等蘇念吃飽了再解決剩下的食物。
吃飽喝足的蘇念躺在墊子上，吹了會兒愜意的風，隨著溫度升高，又起了去小溪邊玩水的心思。
他拉拉李光義的手：“我們去玩水好嗎？裏面還有魚，你給我捉幾條回家燉湯喝。”
李光義自是不會拒絕他的，挽起褲腿下水，叮囑蘇念註意安全。
蘇念也不知道堪堪到小腿中間的小溪有什麽危險的，坐在石頭上，把腳放進水裏蕩了蕩。
白皙秀氣的腳沾了水，弧度優美的腳背上有著青色的脈絡紋路，腳趾渾圓粉紅，腳心嫩得像是出生就沒怎麽下過地。
李光義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從他腳上挪開，說：“你要坐好，別滑進水裏了。”
“我才沒有那麽笨呢。”蘇念揚起腳，調皮地往李光義身上挑水。
李光義身上被打濕，還有兩滴落在臉上，毫不在意地擦了去，又朝他的腳看去。
蘇念全然未覺，兩只腳在水裏晃來晃去，又伸手去抓飄過的樹葉，等他自娛自樂完，再擡頭看到李光義站在水中央，什麽工具也不用，也不知道怎麽在波光粼粼的水裏快速找到目標的，一出手就是一條石斑魚。
他好奇心忽起，撐著大石頭在水裏站起來，想走近去看李光義怎麽抓的。
李光義註意到他，臉色頓時一沈：“念念，別過來，很危險。”
蘇念不聽他的話，他沒有辦法，只能伸手去接，握住柔軟的手掌後略松一口氣。
“我送你回岸上，這裏的石頭很滑，容易摔。”
蘇念扯著他的衣擺不願意：“不要，我要跟你一起抓魚。”
“我來抓就好，念念聽話。”李光義直接雙手把他從水裏舉起來，往岸邊走。
蘇念震驚了兩秒，開始掙紮：“我不要！”
饒是李光義力氣再大，也經不住他亂動，一個不小心踩到了一塊滿是青苔的石頭，霎時失去了平衡。
幾乎是條件反射，李光義身體比大腦更快，在倒進水裏之前把蘇念護在了懷裏。
蘇念閉緊眼驚叫一聲，沒感覺到有一點痛，睜開眼發現自己好好的坐在李光義腰上，反而李光義從水裏直起腰後活像一只狼狽的落水狗，腦袋上還滑稽地掛了一只小螃蟹。
確認李光義沒事後，蘇念忍不住笑出聲，指著他：“螃蟹夾在你頭發上了。”
李光義無奈地看著笑得沒心沒肺的蘇念，把螃蟹抓下來，問：“有沒有哪裏疼？”
“沒有，你有事嗎？”蘇念想站起來，腳上一滑，又一屁股坐回了李光義腰上，聽到李光義痛哼聲有些著急，“沒把你腰坐斷吧？”
“沒有，你別動。”李光義聲音微啞。
蘇念不敢輕舉妄動了，乖乖坐在李光義懷裏，看著他滿身是水，又想起螃蟹掛在他頭上的樣子，忍不住地笑。
他抿著嘴唇極力忍著，但是兩只眼睛彎成月牙，笑意滿得溢出來，發絲和臉上掛著的幾滴水珠跟著他的肩膀一起搖顫，在太陽下反射出碎光。
而他身上也無可避免地濕透了，輕薄的上衣貼在肌膚上，白的粉的看得一清二楚，美妙的身線也展露無疑。
李光義看著他，眉眼也染上幾分笑意：“有這麽好笑嗎？”
蘇念發出兩聲輕笑，抓著李光義的衣服說：“也沒有啦，我們快起來吧。”
他怕自己站不穩所以不敢亂動，等著李光義扶他一把。
可是李光義的手掌掐到他腰上，使出的力道並非往上，而是往前。
蘇念靠到李光義胸膛上，楞了楞：“李光義？”
明明溪水很涼，但是李光義身上的溫度燙得像是炭火，手掌心像能將他的腰部灼傷。
衣裳濕透的身體貼在一起的感覺很奇怪，蘇念不明所以地擡起頭，與李光義幽深的目光相接，心跳陡然加速，莫名有些緊張。
“我、我要起來了，你別抱著我。”
他一邊扯著李光義的手，一邊扭動腰肢。
李光義呼吸一亂，呼出來的熱氣比正午的陽光還要滾燙：“念念，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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