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末日菟絲花4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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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末日菟絲花46（完）
蘇念下面穿的是一條純棉短褲。
那夜程晟明把他擄走, 他身上的睡衣都沒換，所以這條褲子布料輕薄又寬大，以舒適度為主, 稍微做點動作，那松垮垮的褲管就滑上去，能露到腿根。
喪屍貼上來的時候直往褲管裏面鉆，帶著冰涼的體溫像是一條蛇，喜好陰涼又隱秘的巢穴，企圖往深處擠入。
柔嫩又敏感的地方能分明地感覺到程晟明眉骨和鼻梁的起伏, 蘇念輕輕打了一個冷顫，忙用藤蔓伸下去，跟束住衣擺一般在兩條腿的腿根也繞上一圈，仿佛給自己系上了兩條腿環。
前進之處再次受阻，喪屍能操控得了蘇念的身體, 但拿他的異能沒辦法, 得不到想要的便發出焦躁的嘶吼聲, 尖牙也露出來, 在蘇念的大腿上剮蹭了兩下, 雙手在他腿上掐出紅印。
不過他也有分寸，不會弄傷蘇念, 就跟小貓小狗之間互咬著玩似的。
“程晟明, 別玩了，我們睡覺行不行？”
蘇念扯了扯喪屍的頭發, 奈何喪屍不滿足，不願意離開, 隔著布料一頓亂頂亂蹭。
下面那處本就是敏感非常，哪怕有褲子, 被這般作弄蘇念也擰起眉尖，臉上漾開了紅暈，身體升騰起難以啟齒的酸感。
他一腳踩在程晟明的腦袋上，翻過身想從沙發上爬起來，沒想到被掐住小腿又給扯了回去，雙腿之間再次感受到一片冰涼。
因為姿勢的改變，這次喪屍的腦袋是往後面擠。
蘇念後方那處肉多，彈軟豐腴，人的臉埋進去就似陷進了棉花或水球，一旦沈淪進去就不想起來了。
“程晟明！你怎麽什麽地方都亂蹭？！”蘇念又羞又惱，手往後打了幾下，也用腳踹了。
可也不知道踹到什麽地方硬梆梆的，反倒把他嬌氣的腳指頭給踹得有點疼。這又瘋又不正常的喪屍不僅不怕疼，還更加興奮起來，抱著他的腿又是一通亂拱。
“你這個壞喪屍，臭喪屍……每天就知道欺負我……嗚不可以……”
蘇念拿他簡直沒辦法，哼叫著受了一會兒。
等喪屍玩夠了起來，他人變得濕答答的，臉上是淚，身上是汗，腿上還多了點可疑的濕痕，也不知道是喪屍的口水還是別的什麽。
喪屍做壞事做多了，有了經驗，把人伺候幹凈後就很自覺地站到門口去，不敢進屋睡。
說他笨又狡猾得很，知道蘇念心軟，氣不過一天就會原諒他。
等下次又能吃到好的。
“寶寶你是不是太縱容他了？”系統不服氣道，“關他一夜就沒事了？該把他的東西剪掉！”
蘇念摸摸鼻子：“他就是一個笨喪屍，算了吧……”
“他哪笨了？機靈著呢！”系統哼道，不停地問憑什麽。
蘇念嘆了口氣。
他承認自己是對程晟明比較容易心軟，可是誰讓程晟明以前對他那麽好，在這個艱苦的末日世界裏把他護得好好的，從沒讓他吃過一點苦，給他好吃的好穿的，會給他做玩偶會給他藤蔓貼貼，連著兔子都愛屋及烏，一並精心照顧著。
會變壞也怪不得程晟明，這人當時會在商場被圍困住，也有他的原因在……
都是病毒的錯。
“但是寶寶，他這樣不思進取，天天就知道黏著你，還怎麽做大反派呀？”系統嘀咕，“連著主角也不好好走劇情了，在外面找你找得恨不得把地都翻過來，都要瘋了，哦對了，基地裏那兩個壞東西也是。”
蘇念一怔：“對哦，現在的問題好像有點多。”
紀斯也就算了，重點在主角、程晟明還有邊教授，主角與反派兩人之間的對手戲是書裏主線的精彩部分，而邊教授研究出病毒的疫苗同樣是重中之重，可不像其他的，不能被耽擱。
系統說：“而且寶寶也沒辦法像原劇情一樣下線了。”
蘇念苦惱：“那我要跟前面兩個世界一樣，順其自然地等到結局嗎？但就怕結局不了了……”
“寶寶稍等，我請示一下上面。”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蘇念點點頭。
可能是這次出現的問題格外麻煩，系統過了兩天才給蘇念答覆。
這個答覆也與前面兩個世界完全不同，出乎蘇念意料。
“直接脫離？”
蘇念下意識扭頭看向腳邊在給兔子擦爪子的喪屍，“那他怎麽辦？”
“沒事啊，他這個喪屍挺笨的，要是你突然不見了他會急得滿世界亂找，為了你肯定也會強大起來，動用所有力量收攏其他喪屍。
“至於主角那邊，上面自有辦法讓他好好走劇情，總之後面不需要寶寶擔心啦！”
蘇念一頭霧水，沒太明白。
但是上面都這麽指示了，他也只能這麽做了。
就是……
蘇念又一次朝程晟明看去，手指不由揪起來。
喪屍似有所覺地擡頭，見他的註意力在自己身上就格外激動，丟下手裏的兔子，抱住他的小腿，用腦袋貼上他的膝蓋蹭來蹭去：“念念寶寶。”
幾天過去，他說話越來越流暢了，這其中也有蘇念經常摸頭誇獎他的功勞，就是愛叫他寶寶這個毛病死活糾正不過來。
如今蘇念已經習慣聽他這麽叫自己了。
偶爾有幾次，喪屍這麽叫他，他會應上一聲。
“程哥。”蘇念難得又叫了一次這個稱呼，手搭在他腦袋上摸了摸。
程晟明蹭他膝頭的動作頓住，興奮的情緒平覆下來，仰著頭靜靜看著他。
他像是感應到了什麽。
蘇念想了想，又一次摸了他的頭，也摸了一把他懷裏的兔子：“我去個廁所。”
他不想直接就在程晟明眼前憑空消失，找了借口離開。
總是黏著他的喪屍立馬站起來，要跟著他一起進去。
這個場面蘇念在這段時日面對過不少次，已經掌握了方式，像平常一樣哄他：“等我出來就給你抱。”
可是喪屍不知怎麽變得不好哄了，不聽他的話，不想被關在廁所門外，嘶嘶叫著。
連著兔子也想往門縫裏擠。
蘇念把兔子提起來，放進喪屍懷裏，厲色道：“好了，你聽話。”
他一擺出認真生氣的表情，喪屍就不敢再任性了。
蘇念看著他，低聲說：“對不起。”
喪屍聽不懂他的道歉，也不會說別的話，只有眼巴巴地望著他。
蘇念深吸一口氣，狠心將門關上，隔絕了一屍一兔的目光。
這次響在他腦中的系統播報與以往不同。
很簡短，跳出世界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穿書員工“蘇念”炮灰任務因故中止，即將回到現實世界。】
-
與此同時。
世界的另一邊，荒野之路房車疾馳的輪胎卷得灰塵漫天。
將房車開得比越野還要兇猛的男人腦中響起同樣冰涼機械的系統音。
【嘀——】
【穿書員工“沈銘澤”本體記憶信息已被激活。】
“吱——”
房車在急速剎車下劃出一道漂移，驚險地穩住車身。
在車內倒得四仰八叉的胖子和老白齜牙咧嘴地站起來：“老大，我知道你找不到小念著急，但也別忘了車裏還有兩條人命啊！”
他們沒發現，坐在駕駛位的男人渾然沒有之前焦躁的模樣。
他眼眸似是一潭沈寂的死水，冰冷且沒有絲毫波瀾，裏面像是什麽也沒有，也映不進去世間任何東西。
【您好，尊敬的沈先生。】
【請您過目書號673755世界的主線任務，務必糾正劇情錯誤。】
“錯誤？”
男人眼裏劃過一抹異光。
這種情況從未出現，他不由有些茫然。
“是的，錯誤因您的角色而起。”
“哪個角色？”
“這個世界裏您承擔的所有角色。”
“……”
男人再次陷入一陣茫然中。
系統頓了頓，詢問：“需要為您提取目前這個角色的過往劇情嗎？”
男人點頭。
一瞬間，他腦中便湧出無數文字和畫面，猶如膠卷滾動呈現而過。
他像是一個旁觀者，看完了這具身體的主人的一切過往。
一張不太一樣的面孔引起了他註意。
系統像是能讀他的心一般直接將某個畫面提取放大，占據了男人的整個腦海。
烏發黑眸，肌膚勝雪，眼尾和鼻尖泛著紅，垂著一對睫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欲哭未哭、眼淚將落的模樣令人心悸。
系統：“蘇念，這個世界的炮灰。”
如同朝死水丟入了一顆石子，泛開陣陣漣漪，男人眸光微動。
“沈先生，如您所見，由您承擔的主角無可救藥地迷上了他，包括其他角色。您的工作出現重大失誤，所以您要負責。”
半晌，渾身散發低氣壓的男人憋出了三個字：“不可能。”
“請您面對事實。”系統啪地又甩出一張主角躲在被子裏對著偷拍來的炮灰照片思念成疾的畫面。
“……”面對證據，男人無法再辯駁。
-
現實世界。
蘇念在走廊上躊躇著，遲遲不敢走進面前的辦公室。
他從書中世界出來後，照例去找了組長。
組長直接讓他上頂樓，說局長有話要跟他說。
本來就惴惴不安的蘇念被嚇得不輕，腦子裏就兩個大字：完了。
他這次是真的把任務搞砸了，都驚動了最大的局長。
說不定是要把他叫過去罵他個狗血淋頭，然後炒他的魷魚。更嚴重一點，會讓他彌補損失，索取賠償。
蘇念心裏慌得厲害，看著辦公室門像是看一張血盆大口。
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遲早是要面對的。
蘇念一咬牙，走過去敲響了門。
“請進。”
蘇念低著腦袋走進去，怯怯開口：“局、局長好，我是蘇念，聽組長說您找我有事。”
“是小念啊，來來來，過來坐。”
熟絡的語氣讓蘇念有了擡頭的勇氣。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是面帶微笑的三十多女性，她容貌柔美，氣質溫婉，像是一個親切的大姐姐。
“你要喝什麽？我這裏有花茶、果汁和牛奶。”
蘇念懵懵地被她推著坐到椅子上：“呃，水就好。”
一杯溫水送到他手裏，蘇念緊張地喝了一大口。
“你不用緊張，我把你叫來就是想親眼見你一面，隨便聊聊天。”局長坐在他對面，姿態松弛，給蘇念營造出一個輕松的氛圍。
又用著善意溫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讚許地點點頭，“看著的確是個好孩子，怪不得那麽招人喜歡。”
蘇念有點受寵若驚：“您過獎了……”
局長又關切地問：“在快穿局工作很不容易吧？”
蘇念握緊杯子，小聲說：“挺好的。”
“你可比一般人要辛苦。”局長笑著搖搖頭，“你的世界都比較特殊，出現差錯問題都不在你，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
蘇念有些不解：“但是上個世界我應該是失敗了，對嗎？”
“誰說的？”局長雲淡風輕道，“是出現了一點小問題，但是沒事，我讓別的人去處理了，不會有事。”
“沒事就好。”蘇念松了口氣。
如此看來，他應該是不用補償的。
工作要是沒了就算了，是他自己勝任不了，也怪不了別人。
局長還挺好，親自來安慰他。
“今天晚上不是要給你舉辦慶功宴嗎？到時候我帶你見一個人。”
蘇念楞住：“慶功宴？”
局長點頭：“嗯，你組長沒跟你說嗎？你剛來就創下優秀的業績，本該就辦一個，當做歡迎宴也不錯。”
“組長跟我說過，但是我還以為我要被辭退了……”
“哪能辭退你啊？”局長捂嘴輕笑，“把你辭退了，我都怕事後有人找我算賬。”
蘇念沒聽清她的後半句話，茫然地看著她。
“沒事，我說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不能把你辭退了。”
蘇念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朵：“您謬讚了。”
局長沒有多留他，讓他早早回去準備今晚的慶功宴。
她是這麽說的：“你可是今晚的主角，就算慶功宴只是吃燒烤自助，你也一定要好好打扮，最好盛裝出席，驚艷全場。”
蘇念倍感壓力。
他就是一個新員工，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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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貼上來的時候直往褲管裏面鉆，帶著冰涼的體溫像是一條蛇，喜好陰涼又隱秘的巢穴，企圖往深處擠入。
柔嫩又敏感的地方能分明地感覺到程晟明眉骨和鼻梁的起伏, 蘇念輕輕打了一個冷顫，忙用藤蔓伸下去，跟束住衣擺一般在兩條腿的腿根也繞上一圈，仿佛給自己系上了兩條腿環。
前進之處再次受阻，喪屍能操控得了蘇念的身體, 但拿他的異能沒辦法, 得不到想要的便發出焦躁的嘶吼聲, 尖牙也露出來, 在蘇念的大腿上剮蹭了兩下, 雙手在他腿上掐出紅印。
不過他也有分寸，不會弄傷蘇念, 就跟小貓小狗之間互咬著玩似的。
“程晟明, 別玩了，我們睡覺行不行？”
蘇念扯了扯喪屍的頭發, 奈何喪屍不滿足，不願意離開, 隔著布料一頓亂頂亂蹭。
下面那處本就是敏感非常，哪怕有褲子, 被這般作弄蘇念也擰起眉尖，臉上漾開了紅暈，身體升騰起難以啟齒的酸感。
他一腳踩在程晟明的腦袋上，翻過身想從沙發上爬起來，沒想到被掐住小腿又給扯了回去，雙腿之間再次感受到一片冰涼。
因為姿勢的改變，這次喪屍的腦袋是往後面擠。
蘇念後方那處肉多，彈軟豐腴，人的臉埋進去就似陷進了棉花或水球，一旦沈淪進去就不想起來了。
“程晟明！你怎麽什麽地方都亂蹭？！”蘇念又羞又惱，手往後打了幾下，也用腳踹了。
可也不知道踹到什麽地方硬梆梆的，反倒把他嬌氣的腳指頭給踹得有點疼。這又瘋又不正常的喪屍不僅不怕疼，還更加興奮起來，抱著他的腿又是一通亂拱。
“你這個壞喪屍，臭喪屍……每天就知道欺負我……嗚不可以……”
蘇念拿他簡直沒辦法，哼叫著受了一會兒。
等喪屍玩夠了起來，他人變得濕答答的，臉上是淚，身上是汗，腿上還多了點可疑的濕痕，也不知道是喪屍的口水還是別的什麽。
喪屍做壞事做多了，有了經驗，把人伺候幹凈後就很自覺地站到門口去，不敢進屋睡。
說他笨又狡猾得很，知道蘇念心軟，氣不過一天就會原諒他。
等下次又能吃到好的。
“寶寶你是不是太縱容他了？”系統不服氣道，“關他一夜就沒事了？該把他的東西剪掉！”
蘇念摸摸鼻子：“他就是一個笨喪屍，算了吧……”
“他哪笨了？機靈著呢！”系統哼道，不停地問憑什麽。
蘇念嘆了口氣。
他承認自己是對程晟明比較容易心軟，可是誰讓程晟明以前對他那麽好，在這個艱苦的末日世界裏把他護得好好的，從沒讓他吃過一點苦，給他好吃的好穿的，會給他做玩偶會給他藤蔓貼貼，連著兔子都愛屋及烏，一並精心照顧著。
會變壞也怪不得程晟明，這人當時會在商場被圍困住，也有他的原因在……
都是病毒的錯。
“但是寶寶，他這樣不思進取，天天就知道黏著你，還怎麽做大反派呀？”系統嘀咕，“連著主角也不好好走劇情了，在外面找你找得恨不得把地都翻過來，都要瘋了，哦對了，基地裏那兩個壞東西也是。”
蘇念一怔：“對哦，現在的問題好像有點多。”
紀斯也就算了，重點在主角、程晟明還有邊教授，主角與反派兩人之間的對手戲是書裏主線的精彩部分，而邊教授研究出病毒的疫苗同樣是重中之重，可不像其他的，不能被耽擱。
系統說：“而且寶寶也沒辦法像原劇情一樣下線了。”
蘇念苦惱：“那我要跟前面兩個世界一樣，順其自然地等到結局嗎？但就怕結局不了了……”
“寶寶稍等，我請示一下上面。”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蘇念點點頭。
可能是這次出現的問題格外麻煩，系統過了兩天才給蘇念答覆。
這個答覆也與前面兩個世界完全不同，出乎蘇念意料。
“直接脫離？”
蘇念下意識扭頭看向腳邊在給兔子擦爪子的喪屍，“那他怎麽辦？”
“沒事啊，他這個喪屍挺笨的，要是你突然不見了他會急得滿世界亂找，為了你肯定也會強大起來，動用所有力量收攏其他喪屍。
“至於主角那邊，上面自有辦法讓他好好走劇情，總之後面不需要寶寶擔心啦！”
蘇念一頭霧水，沒太明白。
但是上面都這麽指示了，他也只能這麽做了。
就是……
蘇念又一次朝程晟明看去，手指不由揪起來。
喪屍似有所覺地擡頭，見他的註意力在自己身上就格外激動，丟下手裏的兔子，抱住他的小腿，用腦袋貼上他的膝蓋蹭來蹭去：“念念寶寶。”
幾天過去，他說話越來越流暢了，這其中也有蘇念經常摸頭誇獎他的功勞，就是愛叫他寶寶這個毛病死活糾正不過來。
如今蘇念已經習慣聽他這麽叫自己了。
偶爾有幾次，喪屍這麽叫他，他會應上一聲。
“程哥。”蘇念難得又叫了一次這個稱呼，手搭在他腦袋上摸了摸。
程晟明蹭他膝頭的動作頓住，興奮的情緒平覆下來，仰著頭靜靜看著他。
他像是感應到了什麽。
蘇念想了想，又一次摸了他的頭，也摸了一把他懷裏的兔子：“我去個廁所。”
他不想直接就在程晟明眼前憑空消失，找了借口離開。
總是黏著他的喪屍立馬站起來，要跟著他一起進去。
這個場面蘇念在這段時日面對過不少次，已經掌握了方式，像平常一樣哄他：“等我出來就給你抱。”
可是喪屍不知怎麽變得不好哄了，不聽他的話，不想被關在廁所門外，嘶嘶叫著。
連著兔子也想往門縫裏擠。
蘇念把兔子提起來，放進喪屍懷裏，厲色道：“好了，你聽話。”
他一擺出認真生氣的表情，喪屍就不敢再任性了。
蘇念看著他，低聲說：“對不起。”
喪屍聽不懂他的道歉，也不會說別的話，只有眼巴巴地望著他。
蘇念深吸一口氣，狠心將門關上，隔絕了一屍一兔的目光。
這次響在他腦中的系統播報與以往不同。
很簡短，跳出世界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穿書員工“蘇念”炮灰任務因故中止，即將回到現實世界。】
-
與此同時。
世界的另一邊，荒野之路房車疾馳的輪胎卷得灰塵漫天。
將房車開得比越野還要兇猛的男人腦中響起同樣冰涼機械的系統音。
【嘀——】
【穿書員工“沈銘澤”本體記憶信息已被激活。】
“吱——”
房車在急速剎車下劃出一道漂移，驚險地穩住車身。
在車內倒得四仰八叉的胖子和老白齜牙咧嘴地站起來：“老大，我知道你找不到小念著急，但也別忘了車裏還有兩條人命啊！”
他們沒發現，坐在駕駛位的男人渾然沒有之前焦躁的模樣。
他眼眸似是一潭沈寂的死水，冰冷且沒有絲毫波瀾，裏面像是什麽也沒有，也映不進去世間任何東西。
【您好，尊敬的沈先生。】
【請您過目書號673755世界的主線任務，務必糾正劇情錯誤。】
“錯誤？”
男人眼裏劃過一抹異光。
這種情況從未出現，他不由有些茫然。
“是的，錯誤因您的角色而起。”
“哪個角色？”
“這個世界裏您承擔的所有角色。”
“……”
男人再次陷入一陣茫然中。
系統頓了頓，詢問：“需要為您提取目前這個角色的過往劇情嗎？”
男人點頭。
一瞬間，他腦中便湧出無數文字和畫面，猶如膠卷滾動呈現而過。
他像是一個旁觀者，看完了這具身體的主人的一切過往。
一張不太一樣的面孔引起了他註意。
系統像是能讀他的心一般直接將某個畫面提取放大，占據了男人的整個腦海。
烏發黑眸，肌膚勝雪，眼尾和鼻尖泛著紅，垂著一對睫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欲哭未哭、眼淚將落的模樣令人心悸。
系統：“蘇念，這個世界的炮灰。”
如同朝死水丟入了一顆石子，泛開陣陣漣漪，男人眸光微動。
“沈先生，如您所見，由您承擔的主角無可救藥地迷上了他，包括其他角色。您的工作出現重大失誤，所以您要負責。”
半晌，渾身散發低氣壓的男人憋出了三個字：“不可能。”
“請您面對事實。”系統啪地又甩出一張主角躲在被子裏對著偷拍來的炮灰照片思念成疾的畫面。
“……”面對證據，男人無法再辯駁。
-
現實世界。
蘇念在走廊上躊躇著，遲遲不敢走進面前的辦公室。
他從書中世界出來後，照例去找了組長。
組長直接讓他上頂樓，說局長有話要跟他說。
本來就惴惴不安的蘇念被嚇得不輕，腦子裏就兩個大字：完了。
他這次是真的把任務搞砸了，都驚動了最大的局長。
說不定是要把他叫過去罵他個狗血淋頭，然後炒他的魷魚。更嚴重一點，會讓他彌補損失，索取賠償。
蘇念心裏慌得厲害，看著辦公室門像是看一張血盆大口。
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遲早是要面對的。
蘇念一咬牙，走過去敲響了門。
“請進。”
蘇念低著腦袋走進去，怯怯開口：“局、局長好，我是蘇念，聽組長說您找我有事。”
“是小念啊，來來來，過來坐。”
熟絡的語氣讓蘇念有了擡頭的勇氣。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是面帶微笑的三十多女性，她容貌柔美，氣質溫婉，像是一個親切的大姐姐。
“你要喝什麽？我這裏有花茶、果汁和牛奶。”
蘇念懵懵地被她推著坐到椅子上：“呃，水就好。”
一杯溫水送到他手裏，蘇念緊張地喝了一大口。
“你不用緊張，我把你叫來就是想親眼見你一面，隨便聊聊天。”局長坐在他對面，姿態松弛，給蘇念營造出一個輕松的氛圍。
又用著善意溫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讚許地點點頭，“看著的確是個好孩子，怪不得那麽招人喜歡。”
蘇念有點受寵若驚：“您過獎了……”
局長又關切地問：“在快穿局工作很不容易吧？”
蘇念握緊杯子，小聲說：“挺好的。”
“你可比一般人要辛苦。”局長笑著搖搖頭，“你的世界都比較特殊，出現差錯問題都不在你，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
蘇念有些不解：“但是上個世界我應該是失敗了，對嗎？”
“誰說的？”局長雲淡風輕道，“是出現了一點小問題，但是沒事，我讓別的人去處理了，不會有事。”
“沒事就好。”蘇念松了口氣。
如此看來，他應該是不用補償的。
工作要是沒了就算了，是他自己勝任不了，也怪不了別人。
局長還挺好，親自來安慰他。
“今天晚上不是要給你舉辦慶功宴嗎？到時候我帶你見一個人。”
蘇念楞住：“慶功宴？”
局長點頭：“嗯，你組長沒跟你說嗎？你剛來就創下優秀的業績，本該就辦一個，當做歡迎宴也不錯。”
“組長跟我說過，但是我還以為我要被辭退了……”
“哪能辭退你啊？”局長捂嘴輕笑，“把你辭退了，我都怕事後有人找我算賬。”
蘇念沒聽清她的後半句話，茫然地看著她。
“沒事，我說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不能把你辭退了。”
蘇念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朵：“您謬讚了。”
局長沒有多留他，讓他早早回去準備今晚的慶功宴。
她是這麽說的：“你可是今晚的主角，就算慶功宴只是吃燒烤自助，你也一定要好好打扮，最好盛裝出席，驚艷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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