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高中校霸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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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高中校霸24
簡清祎突然丟出一個“聯姻”的炸彈。
別說任峰雲或林墨杉了, 蘇念自己都懵了。
聯姻？什麽聯姻？他怎麽就要跟簡清祎訂婚了，劇情裏沒這段啊！
簡清祎看著滿臉震驚的蘇念，溫聲解釋：“抱歉, 念念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叔叔阿姨也是怕你擔心，才瞞著你家裏公司出了事。”
蘇念震驚的哪裏是這件事，他早就知道，重點是劇情裏不該有的意外。
他走到簡清祎面前，抓住了對方的衣服，問：“聯姻是說真的？”
簡清祎握住他的手, 點頭：“本來想聯姻的事兩家說定了再告訴你，但是情況特殊，我就只好先說出來了。”
關乎兩家公司利益，這就不是蘇念願不願意的事了。
蘇念失聲，有些茫然地坐了下來。
剛剛各種炫耀神采飛揚的任峰雲也啞巴了似的, 蹦跶不起來了。
他家境不差, 家裏做了點和醫學相關的生意, 在幫助蘇父治病這方面他家裏的人脈確實會廣一點,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蘇家簡家是豪門，花點力氣也能請到有威望有能力的醫生, 他拿出的條件並不是非其不可。
其他的, 他家也都和簡家蘇家都差了一截距離。
退一萬步來說，他就算說服了家裏人, 但他家和蘇家非親非故，蘇家父母只會選擇更信任的、從小到大陪伴著蘇念的簡清祎。
不管怎麽來說他都沒有勝算。
但是他還是不服氣地嘴硬了一句：“還沒說定的事, 誰知道呢。”
比他更加沈默的是林墨杉。
這場雄獸之間的決鬥他遠遠不夠格加入，任峰雲和簡清祎從始至終都沒怎麽把他放在眼裏。
因為他對他們沒有太大的威脅。
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一無所有，生存都是難題，每天最多能做的事就是給蘇念跑腿。
可就連這種小事，也是蘇念接濟他的借口。
吃塊小蛋糕都想著要分給他，善良單純得可愛，至於像他這種陰溝裏的老鼠，怎麽配得上？
要是……他的出身好一點，或者有更厲害的靠山，是不是也能站在蘇念身邊？
-
“對不起寶寶，爸爸媽媽也是沒辦法，確實在考慮這件事，要是你不願意，那我們……會拒絕的簡家那邊的。”
視頻通話裏，蘇母坐在夜裏的辦公室，一臉倦容，溫柔地對著自己的兒子道歉。
蘇念怎麽可能還忍心拒絕，沈默片刻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後，蘇念坐在樓梯間發呆。
怎麽辦，經過確認，聯姻的事是真的。
劇情出現嚴重偏移，他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一系列不良影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了這些問題。
他眼淚汪汪地向系統求助：“系統……怎麽辦呀？”
系統活力滿滿的聲音傳來：“別怕！我已經把問題上報給上面了，這種問題是很正常的，況且寶寶的任務一直都完成得很好，劇情出錯肯定不是寶寶的責任，別擔心啦～目前寶寶只要繼續遵循人設見機行事就好。”
聽系統這麽一說，蘇念心中的忐忑不安消散了許多。
那就等等……等到上面回覆再說吧。
但這回覆還沒等來，劇情又一次出現差錯——林墨杉主動回到了生父鄭家。
這個劇情點足足提前了兩個月。
蘇念焦頭爛額地走來走去：“怎麽會這樣？”
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出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系統：“可能是急了唄。”
但慶幸的是，系統加急申請後，上面給出的回覆是蘇念扮演的是無足輕重的炮灰，命運出錯不算重大問題，處於可接受範圍內，只要主角還走在原定的道路上就好。
雖然時間不對，但是不管是什麽原因，總之林墨杉還是回到了鄭家，有好好走在劇情道路上。
他在學校消失了兩天，回來後搖身一變，成為了地產大亨的鄭家繼承人，也恢覆了學生會長的身份。
這個消息在圈內傳遍，曾經欺淩過他的富二代們個個神思不屬。
要知道鄭家在本地是數一數二的頂端位置，沒幾個家族足以抗衡，要是林墨杉有心，他們之中有的人家裏說破產就能破產，實力稍微強一點就算不重創也得狠狠跌個跟頭。
蘇念看著縮在角落裏掛著苦瓜臉的小弟們，長嘆一口氣：“你們在擔心什麽？林墨杉人很寬容大度的，你們做的……嗯，有點壞但算不上沒救，至於怕成這樣嗎？”
小弟們鬼哭狼嚎起來。
“但是鄭家真的很可怕啊老大，從小我不聽話我媽就用鄭家老頭子會吃小孩的故事嚇我，都成童年陰影了。”
“我以前可是特別過分地讓他去買要排很久隊的漢堡！我完了呀！”
“他們家黑白通吃，我聽說他們尋仇都是剁手指頭起步的，嗚嗚我年紀輕輕就要做殘疾人了。”
“老大你別安慰我們了嗚嗚嗚……我看到你的腿在抖了。”
蘇念：“……”
蘇念錘了下自個兒不爭氣的腿。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學生會來檢查了！值日生快擦黑板！”
嘩地一下，一陣風刮過要跑上去擦黑板的值日生的臉頰，值日生茫茫然回頭一瞅，瞅見班裏的不良混混們呼啦啦銅墻鐵壁似的圍住蘇念，一副嚴陣以待要打仗的架勢。
蘇念都傻了，眨巴眨巴眼睛，戳戳面前的小弟：“你們幹嘛呢？”
被戳的小弟臉一紅：“我們這是保護你呢老大。”
蘇念撓撓頭，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動了。
從“人墻”之間，他還是看到了戴著學生會袖章的一行人，為首的青年身軀挺拔，五官冷峻，瞧著比以往要多了一份說不出來的氣勢。
果然身份改變了，人也會不同。
他在講臺高處掃視了一圈，很快定在了被圍住的蘇念身上。
蘇念被看得一激靈。
他說不清林墨杉這個眼神有哪裏不同，有什麽東西被坦然地放在了明面上，深黑的眸底映著蘇念的臉龐，不知名的情愫在跟著熊熊燃燒。
蘇念莫名發起抖，像是一只兔子遇到了天敵，會本能地察覺危險感到害怕，縮在角落裏不敢輕舉妄動，連挪開視線都做不到。
其實他們對視的時間也就短短兩分鐘，學生會檢查完衛生，林墨杉也跟著走了。
當人走出教室，蘇念小弟們劫後餘生似的大喘氣，關心著被嚇呆的蘇念。
“老大你沒事吧？那小子居然一直盯著你看！”
“可惡正好這個時候簡哥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了，都怪我們太沒用了，也沒膽正面跟他幹。”
蘇念慘白著小臉，搖頭說：“我沒事。”
再說躲過這一次，他總要回宿舍裏去的。
簡清祎回來從小弟口中得知林墨杉來過的事，就前前後後地把蘇念檢查了一遍。
“這麽多人在這裏，我怎麽可能出事嘛。”蘇念擡著手被捏了捏腰側，“好啦，你太大驚小怪了，不至於。”
簡清祎握住他的手：“以後我會寸步不離地守好你，念念洗澡上廁所也要叫我，不能偷偷去。”
蘇念手被握得發燙，小聲罵：“你要不要臉？”
簡清祎笑著道：“我們都快成為一家人了，念念不用害羞。”
他聲音不小，班裏不少人都聽到了。
小弟們早就知道兩家即將聯姻這件事，羨慕得眼紅，但又無可奈何，想來想去，他們也想不出誰比簡清祎更配得上老大。
……
“他配不上你。”
下了晚自習後的宿舍裏，任峰雲當著簡清祎的面對蘇念說。
蘇念往嘴裏塞水果的動作一停，頭痛地看著任峰雲：“這句話這幾天你對我說六遍了。”
“本來就是。”任峰雲剮了簡清祎一眼，“他就是裝得好，壞心思多著呢，肚子裏全是黑水，保不準婚後欺負你。”
這一點，蘇念倒是無法反駁，因為他也這麽覺得……
任峰雲走到他面前，弓著身繼續自薦：“蘇念，你還是選擇我吧，我已經提前把蘇伯父需要的最好的醫生請來了，已經說好明天就去給伯父看病。”
“雖然我家裏沒那麽厲害，但是出錢護你家度過這次危機也是勉強能行的，等以後我會好好努力，也讓家裏創出同一行的產業，為你家保駕護航。”
“你信我，我說到做到，從不食言。”
能稱得上是表白的一番話，任峰雲捧上了一顆真誠的心，放到了蘇念面前。
他喜歡蘇念，就算可能什麽也得不到，他還是替他父親找了醫生，就是為了展現誠意。
蘇念手裏還拿著水果叉子，睫毛快速眨動，有點慌張失措：“我……”
虛掩的宿舍門被推開，本該還在忙學生會事宜的林墨杉出現在這裏，一來便道：“他不需要這些。”
顯然他在門口聽了不少，接著扔出一個炸彈：“這些事鄭家已經著手在做了。”
在場的三人皆是一怔。
“國外首屈一指的醫生現在就在蘇念父親的病房裏，確定了手術時間，我問過了，就在下周一，而蘇念的母親，應該已經收到了鄭家的合作合同和一筆零利息借款。”
林墨杉簡短幾句話，交代了蘇家所有的問題已經迎刃而解。
蘇念卻高興不起來，咬著下嘴唇，問林墨杉：“那你想要什麽？”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是要他為所做的過往道歉？不……這太便宜他了，應該是要對他實行更可怕的報覆。
林墨杉朝他走了兩步，蘇念腦子裏瞬間不可控地冒出自己屁股被打腫的畫面，嚇得腿軟。
但是林墨杉卻做出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舉動，他在他面前單膝跪了下去，握住他搭在腿上顫栗的手，將自己的額頭輕輕貼上去。
這個動作虔誠如信徒跪拜信仰，忠誠如騎士向主人行禮，還夾帶著一種柔軟的依戀……
“我什麽都不需要。”林墨杉握著蘇念的指尖，沈迷地嗅著來自其上的香味，“蘇念，你不用做出任何妥協。”
林墨杉說罷擡起臉，仰望著蘇念的雙眼不再是平日那般淡漠如霜，此時湧動著前所未有的濃烈又充沛的感情。
他渴求蘇念，這毋庸置疑，但是如今的他也依然克制壓抑自己，不再是因為不能，單純是不想。
他改變了背景，終於也擁有了介入這場鬥爭的能力，資本比另外兩個對手都強。
可是這又如何呢？
在蘇念面前，他依然是卑微的。
蘇念要什麽，他就給什麽。
奴隸就該不求回報地奉上一切。
-
看著蘇家一點點變好，蘇念又發愁又高興。
“念念，你什麽時候認識了這樣一個朋友啊？”手機屏幕裏的蘇母臉色好了不少，笑著說，“墨杉那孩子還跟我說，在學校裏你很照顧他。”
……那可是太“照顧”了。
蘇念抱著膝蓋坐在宿舍樓的樓梯間，脊背陣陣發涼，又蜷縮得緊一點。
雖然不知道林墨杉具體和蘇母聊了什麽，但是看得出來，蘇母對他各方面都很滿意，不僅僅是感激。
“念念，你在學校要好好和墨杉相處，我聽他說在學校裏他只跟你一個人關系好。”蘇母嘆氣，憐惜不已道，“這孩子怪可憐的，怎麽都沒什麽朋友呢？”
蘇念只能應道：“知道了。”
蘇母又嘮叨了幾句，便跟蘇念結束視頻通話。界面退出前一秒，蘇念從鏡頭裏看到身後多出了熟悉的身影，迅速扭頭往後一看。
林墨杉站在樓梯高處，從上俯視著他，並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感覺，眼神沈靜又溫和。
樓梯間很安靜，快要入寢的時間不會有人路過。蘇念不知道林墨杉找過來是做什麽，雙手握著膝頭，有點緊張地抿緊嘴唇，一雙又大又亮的黑眼睛呆呆回望著他。
林墨杉喉結微動，走下階梯，跟著他坐在一起，然後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
是一個小風扇。
樓梯間裏沒有空調，在這夏天會有點悶熱。
“……”蘇念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此時他們二人的處境已完全不同，蘇念不可能用著從前的態度對待林墨杉，就有些不知道怎麽對面他，現在一獨處，他不由有點尷尬，小聲說：“我就是打一會兒電話，都準備要回去了。”
“嗯。”林墨杉還是沈默寡言的性子，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塗蚊子包的藥膏，問，“有哪裏癢嗎？”
蘇念怔了一秒。
他的體質確實容易招蚊子，在樓梯間坐的這會兒已經被咬了好幾口，打電話時候沒註意，現在一被問後知後覺身上有幾塊地方在發癢。
他沒再客氣，伸手想去拿藥膏，林墨杉卻避開了。
“我幫你。”
蘇念看了看林墨杉，乖乖把胳膊擡起來，指著被咬的地方。
林墨杉的指腹帶著藥膏抹在紅包處，輕輕打圈揉開，清涼的薄荷味飄散在兩人之間。
但是味道更濃郁的，還是蘇念身上的香味，一靠近了就能聞到。
最開始林墨杉聞到了還以為蘇念有用香水，但是在宿舍裏每天觀察下來，他就發現這單純是蘇念的體香。
尤其出汗的時候味道最濃。
有多少天沒有這麽近地聞到了？
林墨杉不記得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聞到下面似有若無飄上來的味道時，都燥熱得難以入睡。
他經常做一個夢，夢裏他把蘇念按在身下，肆意地將臉埋在他柔軟的肚皮上，吸貓似的深聞。
現在這麽一湊近，近日來拼命壓抑的沖動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還有這裏。”蘇念沒發覺林墨杉眼神的變化，纖白的手指勾起短褲的褲腿，指著快接近大腿根上的蚊子包。
林墨杉無聲地吞咽口水，食指緩緩按上去。
蘇念的大腿肉很飽滿，銜接著全身最有肉感的地方，跑動時也會跟著一顫一顫的，像是果凍，上體育課的時候總是有很多人偷看。
林墨杉的手一按上去，就陷下了一個小坑。
他看著這截白嫩的大腿心想，這裏應該很適合留下一點印記，平時別人看不到，但是穿著寬松的短褲一擡腿，就能窺見一二。
“這裏的蚊子真壞，還往人褲子裏鉆。”蘇念小聲嘀咕著，等林墨杉慢吞吞抹好後，又伸著脖子，露出耳朵下方最後一個蚊子包，“還有這裏。”
他說完發現林墨杉在走神，視線還落在他的大腿上，遲遲未動。
“林墨杉？”
“嗯？”林墨杉在這聲輕喚中回神，手指被蘇念拉著，按到了脖子上的某處。
“我說這裏也有。”
為了方便，蘇念還把那側的衣領拉下去了一點，露出一截如玉雕刻的鎖骨，看著林墨杉的雙眸清淩淩的，單純又清澈，一副全然信任沒有任何警惕心的模樣。
“嗯。”林墨杉眸裏的暗色轉瞬即逝，點著藥抹上去。
他揉開的動作很慢，顯得很細心，眉頭微皺著，好像一個小小的蚊子包在他眼裏也很重要。
蘇念偷偷打量著他，愈發想不通。
林墨杉到底是有多寬容大度，能這麽不計前嫌地照顧他？
給他家裏幫這麽大忙都沒有收取任何回報……有點好心過頭了，以後出了社會不會被欺負嗎？
劇情裏本該有的報覆沒有出現，蘇念有點擔心主角後期還能不能憑著殺伐果斷的手段走上人生巔峰。
“林墨杉。”蘇念直接趁這個機會問出來，“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林墨杉心跳一停，還以為自己故意拖延和偷聞他體香被發現了：“我……”
“我以前都那麽欺負你，你還對我這麽好。”蘇念說著說著突然有點生氣，也不知道在氣什麽，“你傻嗎你，跑回鄭家變得那麽厲害了，第一時間應該是報覆我而不是對我家伸出援手，你到底圖什麽啊？”
林墨杉對上他明亮的雙眸，註視了半晌，驀地扯出一個笑來。
這個笑無奈又苦澀。
蘇念沒見過林墨杉這樣的表情，都看楞住了。
“還能為什麽……”林墨杉手指輕輕撫著蘇念呆楞的臉頰，“蘇念你怎麽這麽傻，做了這麽多你還不明白嗎？”
蘇念被搞得一頭霧水，有點郁悶，回嘴罵道：“你才傻呢……誰會像你這樣以德報怨，搞得我心裏七上八下的。你什麽都沒要，我懷疑你是不是有後招在等我。”
林墨杉失笑：“如果我跟你要什麽，你心裏會平衡一點嗎？”
“是啊。”蘇念說完又有點怕林墨杉提出來的自己承受不了，舉起例子，“讓我給你跑腿也可以，我怎麽使喚你你就怎麽使喚我，或者讓我當著全校的面給你道歉……”
“我不需要這些。”林墨杉說。
“那你想要什麽？”蘇念說著覺得脖子上的蚊子包癢癢的，下意識想伸手撓，被林墨杉抓住，隨後眼睛微微瞪大。
林墨杉湊過來，對著他的蚊子包吹氣，涼風緩解了蚊子包的癢，但是鉆進衣領的感覺很奇怪，而且距離太近了，林墨杉幾乎貼上來，發絲碰到了他的下巴，若是有人經過，肯定會誤會什麽。
“好了好了，別吹了。”蘇念縮著脖子躲，不自在地輕輕推開他，“你不是還給了我小風扇嗎？”
林墨杉看著他臉頰上浮起的紅雲，眼神變得愈發柔軟：“如果你真的想給我什麽，那就給我獨一無二的特權吧。”
蘇念有點沒懂：“特權？”
“只讓我一個人伺候你，不論是跑腿買飯打掃衛生洗衣服還是別的，全都讓我一個人做。”林墨杉眼裏不經意傾瀉出一絲占有欲，“不能給簡清祎任峰雲任何人機會，只能是我，明白嗎？”
蘇念腦袋宕機：“啊？這……”
怎麽還有人上趕著做奴隸的啊？這算什麽特權……
他就這麽猶豫了一會兒，林墨杉又改口：“你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
“誒，我不是那個意思。”林墨杉這麽善解人意，反而搞得蘇念更不知道怎麽辦了。
是他自己主動問別人要什麽，別人提出了一個算不上是要求的要求，他又反悔不答應，顯得就有點不講理，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是認真的嗎？我覺得這不算什麽回報，好處都讓我占了。”蘇念向林墨杉確認。
林墨杉點頭：“我是認真的。”
“呃……”蘇念不理解，但尊重，“那好吧。”
他安慰自己，說不定林墨杉有什麽特殊癖好？
林墨杉：“那今晚讓我給你暖床。”
蘇念：“啊？”
林墨杉一本正經地解釋：“你讓別人這麽伺候過你，而我沒有，所以我也想要。”
這個別人，指的當然是簡清祎。
蘇念只這麽讓簡清祎做過，後來林墨杉也提過，但被他拒絕了，沒想到林墨杉還挺執著。
可能是因為從前總事事被簡清祎壓一頭，所以現在想要爭回一點自尊心。
這麽想也怪可憐的。
蘇念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好。”
“我還想給你按摩。”
蘇念撐住疼痛的腦袋，拖著聲音道：“好——”
林墨杉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還有晚安吻。”
“好……”蘇念突然反應過來，扭頭看林墨杉，“你說還有什麽？”
“晚安吻。”林墨杉盯著他因為驚訝微張露出些許濕紅內裏的嘴巴，“這個不可以嗎？”
蘇念想起自己說要晚安吻結果被簡清祎按在床上吻得腦袋發暈的那晚，小臉燒得通紅。
但是林墨杉恐同，這個“晚安吻”應該只是普通意義上的晚安吻。
於是樓梯間響起小小的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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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清祎突然丟出一個“聯姻”的炸彈。
別說任峰雲或林墨杉了, 蘇念自己都懵了。
聯姻？什麽聯姻？他怎麽就要跟簡清祎訂婚了，劇情裏沒這段啊！
簡清祎看著滿臉震驚的蘇念，溫聲解釋：“抱歉, 念念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叔叔阿姨也是怕你擔心，才瞞著你家裏公司出了事。”
蘇念震驚的哪裏是這件事，他早就知道，重點是劇情裏不該有的意外。
他走到簡清祎面前，抓住了對方的衣服，問：“聯姻是說真的？”
簡清祎握住他的手, 點頭：“本來想聯姻的事兩家說定了再告訴你，但是情況特殊，我就只好先說出來了。”
關乎兩家公司利益，這就不是蘇念願不願意的事了。
蘇念失聲，有些茫然地坐了下來。
剛剛各種炫耀神采飛揚的任峰雲也啞巴了似的, 蹦跶不起來了。
他家境不差, 家裏做了點和醫學相關的生意, 在幫助蘇父治病這方面他家裏的人脈確實會廣一點,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蘇家簡家是豪門，花點力氣也能請到有威望有能力的醫生, 他拿出的條件並不是非其不可。
其他的, 他家也都和簡家蘇家都差了一截距離。
退一萬步來說，他就算說服了家裏人, 但他家和蘇家非親非故，蘇家父母只會選擇更信任的、從小到大陪伴著蘇念的簡清祎。
不管怎麽來說他都沒有勝算。
但是他還是不服氣地嘴硬了一句：“還沒說定的事, 誰知道呢。”
比他更加沈默的是林墨杉。
這場雄獸之間的決鬥他遠遠不夠格加入，任峰雲和簡清祎從始至終都沒怎麽把他放在眼裏。
因為他對他們沒有太大的威脅。
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一無所有，生存都是難題，每天最多能做的事就是給蘇念跑腿。
可就連這種小事，也是蘇念接濟他的借口。
吃塊小蛋糕都想著要分給他，善良單純得可愛，至於像他這種陰溝裏的老鼠，怎麽配得上？
要是……他的出身好一點，或者有更厲害的靠山，是不是也能站在蘇念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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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寶寶，爸爸媽媽也是沒辦法，確實在考慮這件事，要是你不願意，那我們……會拒絕的簡家那邊的。”
視頻通話裏，蘇母坐在夜裏的辦公室，一臉倦容，溫柔地對著自己的兒子道歉。
蘇念怎麽可能還忍心拒絕，沈默片刻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後，蘇念坐在樓梯間發呆。
怎麽辦，經過確認，聯姻的事是真的。
劇情出現嚴重偏移，他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一系列不良影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了這些問題。
他眼淚汪汪地向系統求助：“系統……怎麽辦呀？”
系統活力滿滿的聲音傳來：“別怕！我已經把問題上報給上面了，這種問題是很正常的，況且寶寶的任務一直都完成得很好，劇情出錯肯定不是寶寶的責任，別擔心啦～目前寶寶只要繼續遵循人設見機行事就好。”
聽系統這麽一說，蘇念心中的忐忑不安消散了許多。
那就等等……等到上面回覆再說吧。
但這回覆還沒等來，劇情又一次出現差錯——林墨杉主動回到了生父鄭家。
這個劇情點足足提前了兩個月。
蘇念焦頭爛額地走來走去：“怎麽會這樣？”
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出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系統：“可能是急了唄。”
但慶幸的是，系統加急申請後，上面給出的回覆是蘇念扮演的是無足輕重的炮灰，命運出錯不算重大問題，處於可接受範圍內，只要主角還走在原定的道路上就好。
雖然時間不對，但是不管是什麽原因，總之林墨杉還是回到了鄭家，有好好走在劇情道路上。
他在學校消失了兩天，回來後搖身一變，成為了地產大亨的鄭家繼承人，也恢覆了學生會長的身份。
這個消息在圈內傳遍，曾經欺淩過他的富二代們個個神思不屬。
要知道鄭家在本地是數一數二的頂端位置，沒幾個家族足以抗衡，要是林墨杉有心，他們之中有的人家裏說破產就能破產，實力稍微強一點就算不重創也得狠狠跌個跟頭。
蘇念看著縮在角落裏掛著苦瓜臉的小弟們，長嘆一口氣：“你們在擔心什麽？林墨杉人很寬容大度的，你們做的……嗯，有點壞但算不上沒救，至於怕成這樣嗎？”
小弟們鬼哭狼嚎起來。
“但是鄭家真的很可怕啊老大，從小我不聽話我媽就用鄭家老頭子會吃小孩的故事嚇我，都成童年陰影了。”
“我以前可是特別過分地讓他去買要排很久隊的漢堡！我完了呀！”
“他們家黑白通吃，我聽說他們尋仇都是剁手指頭起步的，嗚嗚我年紀輕輕就要做殘疾人了。”
“老大你別安慰我們了嗚嗚嗚……我看到你的腿在抖了。”
蘇念：“……”
蘇念錘了下自個兒不爭氣的腿。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學生會來檢查了！值日生快擦黑板！”
嘩地一下，一陣風刮過要跑上去擦黑板的值日生的臉頰，值日生茫茫然回頭一瞅，瞅見班裏的不良混混們呼啦啦銅墻鐵壁似的圍住蘇念，一副嚴陣以待要打仗的架勢。
蘇念都傻了，眨巴眨巴眼睛，戳戳面前的小弟：“你們幹嘛呢？”
被戳的小弟臉一紅：“我們這是保護你呢老大。”
蘇念撓撓頭，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動了。
從“人墻”之間，他還是看到了戴著學生會袖章的一行人，為首的青年身軀挺拔，五官冷峻，瞧著比以往要多了一份說不出來的氣勢。
果然身份改變了，人也會不同。
他在講臺高處掃視了一圈，很快定在了被圍住的蘇念身上。
蘇念被看得一激靈。
他說不清林墨杉這個眼神有哪裏不同，有什麽東西被坦然地放在了明面上，深黑的眸底映著蘇念的臉龐，不知名的情愫在跟著熊熊燃燒。
蘇念莫名發起抖，像是一只兔子遇到了天敵，會本能地察覺危險感到害怕，縮在角落裏不敢輕舉妄動，連挪開視線都做不到。
其實他們對視的時間也就短短兩分鐘，學生會檢查完衛生，林墨杉也跟著走了。
當人走出教室，蘇念小弟們劫後餘生似的大喘氣，關心著被嚇呆的蘇念。
“老大你沒事吧？那小子居然一直盯著你看！”
“可惡正好這個時候簡哥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了，都怪我們太沒用了，也沒膽正面跟他幹。”
蘇念慘白著小臉，搖頭說：“我沒事。”
再說躲過這一次，他總要回宿舍裏去的。
簡清祎回來從小弟口中得知林墨杉來過的事，就前前後後地把蘇念檢查了一遍。
“這麽多人在這裏，我怎麽可能出事嘛。”蘇念擡著手被捏了捏腰側，“好啦，你太大驚小怪了，不至於。”
簡清祎握住他的手：“以後我會寸步不離地守好你，念念洗澡上廁所也要叫我，不能偷偷去。”
蘇念手被握得發燙，小聲罵：“你要不要臉？”
簡清祎笑著道：“我們都快成為一家人了，念念不用害羞。”
他聲音不小，班裏不少人都聽到了。
小弟們早就知道兩家即將聯姻這件事，羨慕得眼紅，但又無可奈何，想來想去，他們也想不出誰比簡清祎更配得上老大。
……
“他配不上你。”
下了晚自習後的宿舍裏，任峰雲當著簡清祎的面對蘇念說。
蘇念往嘴裏塞水果的動作一停，頭痛地看著任峰雲：“這句話這幾天你對我說六遍了。”
“本來就是。”任峰雲剮了簡清祎一眼，“他就是裝得好，壞心思多著呢，肚子裏全是黑水，保不準婚後欺負你。”
這一點，蘇念倒是無法反駁，因為他也這麽覺得……
任峰雲走到他面前，弓著身繼續自薦：“蘇念，你還是選擇我吧，我已經提前把蘇伯父需要的最好的醫生請來了，已經說好明天就去給伯父看病。”
“雖然我家裏沒那麽厲害，但是出錢護你家度過這次危機也是勉強能行的，等以後我會好好努力，也讓家裏創出同一行的產業，為你家保駕護航。”
“你信我，我說到做到，從不食言。”
能稱得上是表白的一番話，任峰雲捧上了一顆真誠的心，放到了蘇念面前。
他喜歡蘇念，就算可能什麽也得不到，他還是替他父親找了醫生，就是為了展現誠意。
蘇念手裏還拿著水果叉子，睫毛快速眨動，有點慌張失措：“我……”
虛掩的宿舍門被推開，本該還在忙學生會事宜的林墨杉出現在這裏，一來便道：“他不需要這些。”
顯然他在門口聽了不少，接著扔出一個炸彈：“這些事鄭家已經著手在做了。”
在場的三人皆是一怔。
“國外首屈一指的醫生現在就在蘇念父親的病房裏，確定了手術時間，我問過了，就在下周一，而蘇念的母親，應該已經收到了鄭家的合作合同和一筆零利息借款。”
林墨杉簡短幾句話，交代了蘇家所有的問題已經迎刃而解。
蘇念卻高興不起來，咬著下嘴唇，問林墨杉：“那你想要什麽？”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是要他為所做的過往道歉？不……這太便宜他了，應該是要對他實行更可怕的報覆。
林墨杉朝他走了兩步，蘇念腦子裏瞬間不可控地冒出自己屁股被打腫的畫面，嚇得腿軟。
但是林墨杉卻做出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舉動，他在他面前單膝跪了下去，握住他搭在腿上顫栗的手，將自己的額頭輕輕貼上去。
這個動作虔誠如信徒跪拜信仰，忠誠如騎士向主人行禮，還夾帶著一種柔軟的依戀……
“我什麽都不需要。”林墨杉握著蘇念的指尖，沈迷地嗅著來自其上的香味，“蘇念，你不用做出任何妥協。”
林墨杉說罷擡起臉，仰望著蘇念的雙眼不再是平日那般淡漠如霜，此時湧動著前所未有的濃烈又充沛的感情。
他渴求蘇念，這毋庸置疑，但是如今的他也依然克制壓抑自己，不再是因為不能，單純是不想。
他改變了背景，終於也擁有了介入這場鬥爭的能力，資本比另外兩個對手都強。
可是這又如何呢？
在蘇念面前，他依然是卑微的。
蘇念要什麽，他就給什麽。
奴隸就該不求回報地奉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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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蘇家一點點變好，蘇念又發愁又高興。
“念念，你什麽時候認識了這樣一個朋友啊？”手機屏幕裏的蘇母臉色好了不少，笑著說，“墨杉那孩子還跟我說，在學校裏你很照顧他。”
……那可是太“照顧”了。
蘇念抱著膝蓋坐在宿舍樓的樓梯間，脊背陣陣發涼，又蜷縮得緊一點。
雖然不知道林墨杉具體和蘇母聊了什麽，但是看得出來，蘇母對他各方面都很滿意，不僅僅是感激。
“念念，你在學校要好好和墨杉相處，我聽他說在學校裏他只跟你一個人關系好。”蘇母嘆氣，憐惜不已道，“這孩子怪可憐的，怎麽都沒什麽朋友呢？”
蘇念只能應道：“知道了。”
蘇母又嘮叨了幾句，便跟蘇念結束視頻通話。界面退出前一秒，蘇念從鏡頭裏看到身後多出了熟悉的身影，迅速扭頭往後一看。
林墨杉站在樓梯高處，從上俯視著他，並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感覺，眼神沈靜又溫和。
樓梯間很安靜，快要入寢的時間不會有人路過。蘇念不知道林墨杉找過來是做什麽，雙手握著膝頭，有點緊張地抿緊嘴唇，一雙又大又亮的黑眼睛呆呆回望著他。
林墨杉喉結微動，走下階梯，跟著他坐在一起，然後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
是一個小風扇。
樓梯間裏沒有空調，在這夏天會有點悶熱。
“……”蘇念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此時他們二人的處境已完全不同，蘇念不可能用著從前的態度對待林墨杉，就有些不知道怎麽對面他，現在一獨處，他不由有點尷尬，小聲說：“我就是打一會兒電話，都準備要回去了。”
“嗯。”林墨杉還是沈默寡言的性子，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塗蚊子包的藥膏，問，“有哪裏癢嗎？”
蘇念怔了一秒。
他的體質確實容易招蚊子，在樓梯間坐的這會兒已經被咬了好幾口，打電話時候沒註意，現在一被問後知後覺身上有幾塊地方在發癢。
他沒再客氣，伸手想去拿藥膏，林墨杉卻避開了。
“我幫你。”
蘇念看了看林墨杉，乖乖把胳膊擡起來，指著被咬的地方。
林墨杉的指腹帶著藥膏抹在紅包處，輕輕打圈揉開，清涼的薄荷味飄散在兩人之間。
但是味道更濃郁的，還是蘇念身上的香味，一靠近了就能聞到。
最開始林墨杉聞到了還以為蘇念有用香水，但是在宿舍裏每天觀察下來，他就發現這單純是蘇念的體香。
尤其出汗的時候味道最濃。
有多少天沒有這麽近地聞到了？
林墨杉不記得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聞到下面似有若無飄上來的味道時，都燥熱得難以入睡。
他經常做一個夢，夢裏他把蘇念按在身下，肆意地將臉埋在他柔軟的肚皮上，吸貓似的深聞。
現在這麽一湊近，近日來拼命壓抑的沖動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還有這裏。”蘇念沒發覺林墨杉眼神的變化，纖白的手指勾起短褲的褲腿，指著快接近大腿根上的蚊子包。
林墨杉無聲地吞咽口水，食指緩緩按上去。
蘇念的大腿肉很飽滿，銜接著全身最有肉感的地方，跑動時也會跟著一顫一顫的，像是果凍，上體育課的時候總是有很多人偷看。
林墨杉的手一按上去，就陷下了一個小坑。
他看著這截白嫩的大腿心想，這裏應該很適合留下一點印記，平時別人看不到，但是穿著寬松的短褲一擡腿，就能窺見一二。
“這裏的蚊子真壞，還往人褲子裏鉆。”蘇念小聲嘀咕著，等林墨杉慢吞吞抹好後，又伸著脖子，露出耳朵下方最後一個蚊子包，“還有這裏。”
他說完發現林墨杉在走神，視線還落在他的大腿上，遲遲未動。
“林墨杉？”
“嗯？”林墨杉在這聲輕喚中回神，手指被蘇念拉著，按到了脖子上的某處。
“我說這裏也有。”
為了方便，蘇念還把那側的衣領拉下去了一點，露出一截如玉雕刻的鎖骨，看著林墨杉的雙眸清淩淩的，單純又清澈，一副全然信任沒有任何警惕心的模樣。
“嗯。”林墨杉眸裏的暗色轉瞬即逝，點著藥抹上去。
他揉開的動作很慢，顯得很細心，眉頭微皺著，好像一個小小的蚊子包在他眼裏也很重要。
蘇念偷偷打量著他，愈發想不通。
林墨杉到底是有多寬容大度，能這麽不計前嫌地照顧他？
給他家裏幫這麽大忙都沒有收取任何回報……有點好心過頭了，以後出了社會不會被欺負嗎？
劇情裏本該有的報覆沒有出現，蘇念有點擔心主角後期還能不能憑著殺伐果斷的手段走上人生巔峰。
“林墨杉。”蘇念直接趁這個機會問出來，“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林墨杉心跳一停，還以為自己故意拖延和偷聞他體香被發現了：“我……”
“我以前都那麽欺負你，你還對我這麽好。”蘇念說著說著突然有點生氣，也不知道在氣什麽，“你傻嗎你，跑回鄭家變得那麽厲害了，第一時間應該是報覆我而不是對我家伸出援手，你到底圖什麽啊？”
林墨杉對上他明亮的雙眸，註視了半晌，驀地扯出一個笑來。
這個笑無奈又苦澀。
蘇念沒見過林墨杉這樣的表情，都看楞住了。
“還能為什麽……”林墨杉手指輕輕撫著蘇念呆楞的臉頰，“蘇念你怎麽這麽傻，做了這麽多你還不明白嗎？”
蘇念被搞得一頭霧水，有點郁悶，回嘴罵道：“你才傻呢……誰會像你這樣以德報怨，搞得我心裏七上八下的。你什麽都沒要，我懷疑你是不是有後招在等我。”
林墨杉失笑：“如果我跟你要什麽，你心裏會平衡一點嗎？”
“是啊。”蘇念說完又有點怕林墨杉提出來的自己承受不了，舉起例子，“讓我給你跑腿也可以，我怎麽使喚你你就怎麽使喚我，或者讓我當著全校的面給你道歉……”
“我不需要這些。”林墨杉說。
“那你想要什麽？”蘇念說著覺得脖子上的蚊子包癢癢的，下意識想伸手撓，被林墨杉抓住，隨後眼睛微微瞪大。
林墨杉湊過來，對著他的蚊子包吹氣，涼風緩解了蚊子包的癢，但是鉆進衣領的感覺很奇怪，而且距離太近了，林墨杉幾乎貼上來，發絲碰到了他的下巴，若是有人經過，肯定會誤會什麽。
“好了好了，別吹了。”蘇念縮著脖子躲，不自在地輕輕推開他，“你不是還給了我小風扇嗎？”
林墨杉看著他臉頰上浮起的紅雲，眼神變得愈發柔軟：“如果你真的想給我什麽，那就給我獨一無二的特權吧。”
蘇念有點沒懂：“特權？”
“只讓我一個人伺候你，不論是跑腿買飯打掃衛生洗衣服還是別的，全都讓我一個人做。”林墨杉眼裏不經意傾瀉出一絲占有欲，“不能給簡清祎任峰雲任何人機會，只能是我，明白嗎？”
蘇念腦袋宕機：“啊？這……”
怎麽還有人上趕著做奴隸的啊？這算什麽特權……
他就這麽猶豫了一會兒，林墨杉又改口：“你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
“誒，我不是那個意思。”林墨杉這麽善解人意，反而搞得蘇念更不知道怎麽辦了。
是他自己主動問別人要什麽，別人提出了一個算不上是要求的要求，他又反悔不答應，顯得就有點不講理，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是認真的嗎？我覺得這不算什麽回報，好處都讓我占了。”蘇念向林墨杉確認。
林墨杉點頭：“我是認真的。”
“呃……”蘇念不理解，但尊重，“那好吧。”
他安慰自己，說不定林墨杉有什麽特殊癖好？
林墨杉：“那今晚讓我給你暖床。”
蘇念：“啊？”
林墨杉一本正經地解釋：“你讓別人這麽伺候過你，而我沒有，所以我也想要。”
這個別人，指的當然是簡清祎。
蘇念只這麽讓簡清祎做過，後來林墨杉也提過，但被他拒絕了，沒想到林墨杉還挺執著。
可能是因為從前總事事被簡清祎壓一頭，所以現在想要爭回一點自尊心。
這麽想也怪可憐的。
蘇念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好。”
“我還想給你按摩。”
蘇念撐住疼痛的腦袋，拖著聲音道：“好——”
林墨杉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還有晚安吻。”
“好……”蘇念突然反應過來，扭頭看林墨杉，“你說還有什麽？”
“晚安吻。”林墨杉盯著他因為驚訝微張露出些許濕紅內裏的嘴巴，“這個不可以嗎？”
蘇念想起自己說要晚安吻結果被簡清祎按在床上吻得腦袋發暈的那晚，小臉燒得通紅。
但是林墨杉恐同，這個“晚安吻”應該只是普通意義上的晚安吻。
於是樓梯間響起小小的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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