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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甜心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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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甜心後媽

三個人這一去就進去了大半天,直到快到他們節目了,拉琴的陸白琛和陸成棋早就換好了正裝等著。

三人卻遲遲不出來。

莫雲夏額角跳了跳,在男更衣室外面拍門:“殷南迦!再不出來我就進去幫你換衣服!”

“莫雲夏,你一個女孩子他媽有沒有一點邊界感!”殷南迦崩潰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良久,他那間更衣室的門緩緩拉開一條縫。

殷南迦做了無數心理準備,才小心翼翼探頭往外看, 第一眼是站在面前不耐煩的莫雲夏,隨即就看到倚靠在角落放雜物的課桌上,調試琴弦的陸白琛。

陸白琛也看過,他們正對視。

“嘭——”開了小半的門又關上。

殷南迦靠在門背後,心臟狂跳。

背頭、白襯衫、西裝和小提琴。

陸白琛,帥得有點犯規了。

殷南迦的心跳和不爽都達到了頂點。

他臭著臉一下拉開門,正生氣要拍門的莫雲夏巴掌差點沒落到他身上。

看著面色不善的殷南迦收回手拍拍胸口,上下打量了一下,忍住不笑出聲。

一邊把他拉到旁邊的椅子上給他弄假發,一邊說:“好啦好啦,也沒有很誇張,比你幼兒園的紅蘋果臉蛋和小學大合唱的死亡芭比粉口紅好多了!”

殷南迦一點都沒被安慰到,那時候他才多大,而且那兩次是全班一起大合唱。

他克制著不去看陸白琛,冷臉跟何斯陽說:“那兩人呢?拖出來!”

何斯陽得了聖旨,立馬積極的去拍門,狐假虎威喊:“南迦已經出來了,你們還有十秒的時間自己走出來,不然等著南迦來‘請’你們吧哈哈——”

何斯陽喊完在心裏默數十、九、八......二、一!

兩扇門同時打開。

兩個一米八幾穿著公主裙的壯漢從裏走出來。

殷南迦看了一眼就別開視線——辣眼睛。

一想到自己也是這幅尊榮就更心梗。

陸白琛撇了一眼兩人立馬重新看殷南迦。

看莫雲夏幫臭臉的殷南迦弄灰白色假發。

殷南迦就一點也不顯得猙獰,即使穿著不太合身的桃紅色裙子,也不像惡毒後媽,反而像正在生氣的驕縱公主。

或許因為今早起床床頭的鮮花顏色不好看,或者早食的湯不合心意而在生氣。

但這不是公主的錯,鮮花和湯本來就應該順應公主的心意。

陸白琛很樂意為公主換一捧鮮花和一碗湯。

但他沒辦法代替公主反串上臺。

——畢竟趙老師安排好了。

遲勳和趙廓出來就看到對方,立馬開始嘲笑對方,一邊別扭的走路。

反串這種事兒,一個兩個人是尷尬,但如果有幾個朋友陪自己一起的話,就......也還好。

心大的遲勳和趙廓竟然很快適應了自己的角色,主動再看起原視頻學習,爭取一定要拿到一等獎!

莫雲夏和兩個女同學手忙腳亂的幫倆人弄好假發,氣墊在他們臉上亂飛。

“唔、唔唔!”

莫雲夏低聲罵:“閉嘴!馬上就要到我們了,磨磨蹭蹭不出來,現在妝都要化不完了!”

有人來後臺喊:“詩朗誦要結束了!三班的快準備搬道具下來,六班《茶話會》的道具找人搬上去!演員快準備好!”

莫雲夏一急,正在給遲勳上妝的手都抖了抖,跟旁邊給趙廓上妝的女孩說:“別給他上散粉了,直接塗一個口紅!”

那女孩點頭,也是抖著手給趙廓塗了個血紅的嘴巴。

一行人匆匆整理就準備要上臺。

殷南迦走在後面不自在的拉了拉裙子,上幼兒園後他就沒穿過這玩意兒,雖然他下面套著長褲,但還是感覺不自在。

陸白琛走在最後,落後他半步,看著殷南迦塗了深紅色口紅的嘴唇,小聲跟他說:“別緊張,很漂亮。”

殷南迦偏頭看了陸白琛一眼:“你是真有病。”

眼睛也有問題,看著他和遲勳、趙廓一樣竟然能說‘漂亮’。

他又覺得陸白琛對自己有點意思了。

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就是為愛滿口荒唐言。

“優美的詩朗誦結束,真是感覺心靈都被洗滌了,接下來請欣賞來自高二六班的歌舞劇——《後媽茶話會》!”李佳佳穿著禮服在臺上報幕,身後巨大的幕布拉上,裏面正快速的布置著道具。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巨幕緩緩拉開,臺上一片漆黑。

舞臺下面卻是一片尖叫聲,這個節目的豪華陣容早已經公布,校霸!學神!一群大帥比反串!

節目還那麽勁爆!

可謂是今年最受期待的節目,沒有之一!

聽說連彩排都沒出現過,神秘如斯!

直到報幕前都有人覺得,這個節目肯定是謠傳,校霸團夥怎麽可能上臺反串!

但現在,真的有!!!

“啊啊啊啊!!”

“靠——”

“嗚呼——”

還沒開始演出,臺下反響就前所未有的熱烈。

坐在最前排的校長往後看了看,湊近問旁邊的劉主任:“這是什麽節目?同學們很期待嘛!”

劉主任耳朵湊近到校長嘴邊都只聽清了一半,“這...節目...期待...”

聞言點點頭,自以為的附和校長,大聲對著校長耳朵說:“校長,我也很期待!”

校長聽清了,有些詫異,也期待起來——連劉主任都喜歡啊!

在眾人的尖叫和歡呼中,巨幕完全拉開。

一道尖銳的小提琴聲通過音響傳遞到每個人耳中,截斷人群喧嚷的歡呼吶喊。

隨後一道聚光燈打在舞臺中心,一張木質方桌上,桌邊坐了三個人,正對面那人身後還站了兩個。

斜後方一站一坐兩位提琴手開始演奏。

在跳動的音樂中,殷南迦面色慵懶的撕開手中的信,開口唱:“Ever since i was a girl my own mother vowed,Imust find the way to......”

臺下短暫的停滯之後是更熱烈的歡呼!

“我靠!真的是殷南迦!”

“啊啊啊啊後面拉小提琴的學長好帥!!”

“哇靠!甜心後媽!!”

“這他媽誰還要公主?我要後媽!!!”

......

臺下的聲浪砸過來,殷南迦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還是心肝一顫,聲音也跟著走調。

——還好有墊音撐著。

是的,他們全開麥但墊音。

殷南迦的部分由陸白琛傾情錄制,其他兩人的則由陸成棋友情提供。

殷南迦很快穩住自己的表情,一臉不屑的開口演:“Onto marriage number tow i knew what i had to do......”

演員是非常需要信念感的職業,很遺憾殷南迦一點兒信念感沒有。

但他也算老演員一個,此時調動全身上下的細胞表演不屑和狠毒。

考慮到臺下觀眾可能看不到他們的臉,很努力的還原原視頻的誇張動作。

“and so she became the maid!”殷南迦張嘴唱,但禮堂的音箱裏傳出來的都是陸白琛的聲音,只偶爾混雜一些殷南迦的聲音進去。

“She was lazy!”莫雲夏大聲唱。

“She was crazy!”何斯陽唱。

“She was talking to the mice!”兩個配角合唱。

全場唯一沒有墊音的兩位,真情實感的跑調,但臺下反響極其熱烈。

“......Mother,your heart's too big foe you!”

“......Tough Love!......all things”殷南迦終於唱完自己主段的最後一句,心下狠狠松了口氣。

看向趙廓。

趙廓一手捂胸,一手搖晃,誇張的開口:“Oh,no......”

......

“......Tough Love!”最後一句唱詞唱完,小提琴一陣急促的變調,伴隨大提琴低沈的吟唱。

最後一個音落下時,聚光燈一同熄滅,舞臺上重歸寂靜。

臺下掌聲如雷,尖叫幾乎要沖破禮堂的天花板。

臺上的一群人卻像逃一般躥下臺。

反串的四位男生一把沖進更衣室換衣服。

因為下面有舞臺劇表演的學生也在換衣服,更衣室只剩三個,遲勳和趙廓慢了一步,只能擠在一間更衣室裏。

至於等一等?

不可能。

沒有人願意等,兩個A寧願忍受另一個A的汗臭和信息素味兒,都無法再忍受一秒這條裙子。

陸白琛和陸成棋穿的是襯衫西裝,都是自己的衣服,此時是半點兒也不急。

陸白琛下臺之後去了趟廁所,回後臺時,殷南迦竟然不在了,他問莫雲夏:“殷南迦呢?”

莫雲夏從手機中擡頭,迷茫的看著他,然後看更衣室,驚訝道:“南迦出來了嗎?”

更衣室的門還關著,但陸白琛知道裏面的人已經換了。

殷南迦的味道變得很稀薄。

一旁的陸成棋給他指了條明路:“禮堂東南角的旋轉樓梯上有個小天臺,你可以去看看。”

陸白琛對他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冬日的寒風料峭,把殷南迦的頭發吹得亂飛。

他縮了縮脖子,沖鋒衣外套的拉鏈拉到最上方,還是不可避免有冷風領口入侵。

他又吸了口手裏的薄荷煙壓壓驚,看向高三燈火通明的教學樓。

身後傳來腳步聲時,殷南迦往後撇了一眼,以為是哪個煙癮犯了的混子,卻沒想到來人是陸白琛。

陸白琛一步步走過來,視線慢慢轉移到他的手上,準確來說,是盯著他手上燃過半截的煙。

殷南迦看著陸白琛,挑了一下眉,故意混不吝的調笑:“好學生來一根?”

陸白琛收回看著煙的視線看向殷南迦的臉,在他即使擦掉口紅也比平時艷麗幾分的唇上停留兩秒,說:“好。”

殷南迦臉上的笑意一頓,沒想到陸白琛竟然真的應了。

他懷疑的從兜裏掏出煙盒遞給陸白琛,“你真會?”

說著又抽了口,這次直接把煙圈吐陸白琛臉上。

惡作劇完後看陸白琛的反應,由此判斷他是不是真的會抽煙。

陸白琛的臉在煙霧環繞中沒什麽變化,平靜地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叼著猛地湊近殷南迦。

兩人的距離一下被拉進到一支半煙的長度。

殷南迦嘴裏叼著煙,陸白琛就借這個姿勢跟他接火。

湊得太近了,殷南迦心臟猛地一跳,然後不受控制的躁動。

身體忍不住後仰,腰靠上了天臺的欄桿。

陸白琛單手撐著殷南迦身後的欄桿,一只手中食指夾著煙,半晌才借到火。

殷南迦推了陸白琛一把,陸白琛順勢翻過身,和殷南迦並肩背靠欄桿,單手解了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

殷南迦看著陸白琛低頭熟練的吞雲吐霧,冷笑嘲諷他,以掩飾心臟不尋常的雀躍:“想不到啊好學生。”

陸白琛斜過頭看殷南迦,短促的笑了聲,面上神情有些慵懶,輕笑著低聲問:“真想不到?”

陸白琛這話太有歧義,好似不是在說抽煙——他故意在混淆殷南迦的意思。

殷南迦看著陸白琛帶著一些侵略性的目光,強迫自己不準移開視線,不準落下乘。

“真想不到。”殷南迦回答。

這次陸白琛移開了視線,低頭看著陳舊發灰的地板,在黑夜中卻看得並不真切。

“我也不知道。”陸白琛說,聲音低低的,被冷風送入耳,“大概是我自己都還沒有想清楚。”

殷南迦默然,果然是神經病吧這位。

兩人並肩在天臺的寒風中抽完了一支煙,誰都沒有再說話。

今夜無星,只有一輪孤月靜靜看著此間,撒落下沒有溫度的月光,照不亮少年人晦暗不明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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