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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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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約定

清晨,溫暖的陽光自天空撒下,給大地的生靈帶來了光與熱。

風起地,繁茂的巨木之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撒下,落在了樹幹上黑發小少年的發間、面上,化作一個個不規則的光斑。

然後,在羽睫輕顫後,他睜開了雙眼——

“喲,醒了?”

入目的一張熟悉的臉,名為溫迪的少年紮著兩個小辮子,碧色的眼眸彎彎,伸手遞給他一個蘋果。

“餓了吧?快嘗嘗,可甜了。”

織夢神色茫然地眨眨眼,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接過了蘋果。

蘋果紅彤彤的,一看就覺得很脆很甜。織夢張嘴咬了一口,果然品嘗到了脆甜脆甜的滋味。

“好甜啊!”

“嘿嘿,我就說很甜吧。”溫迪說著,自己也拿出一個蘋果吃了起來。

巨木之上,兩個少年並肩倚在粗壯的樹幹上,愉快地啃起了蘋果。

等織夢啃完了蘋果,就認真地道:“謝謝溫迪哥哥請我吃蘋果,我請溫迪哥哥品嘗我學的新菜吧。”

溫迪:……

倒也不必這麽恩將仇報!

織夢又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人誇我做的飯非常好吃,很喜歡呢!”

所以說,那是夢啊……

溫迪權當沒聽到這句話,而是在織夢面前晃了晃他的琴,引誘道:“我彈的曲子好聽嗎?”

“好聽。”織夢一怔,隨即點頭,輕易被轉移了註意力。

“那麽,要不要和我學習如何彈琴呢?”

織夢雙眼一亮,來了興趣。

*

想要學習彈琴,首先是需要擁有一把琴,所以他們需要去蒙德城裏的相關店鋪購買。

可等兩人進了城,溫迪卻說自己餓了。

“織夢剛剛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若無其事地偷換概念的溫迪對著織夢眨眨眼,笑道:“那我們去獵鹿人餐廳吃吧。”

織夢楞了楞:“可是——”

“唉呀,我真的好餓啊!”溫迪打斷他的話,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他:“去吧去吧去吧~”

“真的很餓嗎?那確實是來不及做飯了。”織夢信了:“好吧,我們就去獵鹿人。”

“那我們快去吧~”溫迪果斷拉著織夢去了獵鹿人餐廳。

*

吃飽喝足後,溫迪帶織夢去榮光之風店鋪裏,買了一把與他手中相似的琴。

接著,溫迪又帶著織夢去了西風大教堂外巨大的風神像下的廣場,開始了他的教學。

“看好了哦,小織夢~”

然後,他就開始了彈奏。

優美的樂曲配上清亮的嗓音,廣場上的人們很快就聚集了過來,認真地聽著溫迪的彈奏和詩歌吟唱。

期間,織夢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直至溫迪的演奏結束,摘下帽子對著觀眾們行禮,然後得到了觀眾們的打賞。

看著端著帽子,熟練地接受觀眾們給予的摩拉,並笑嘻嘻地不斷說謝謝的溫迪,織夢一時有些茫然。

不是說,教他彈琴嗎?

溫迪哥哥這是,這是在幹什麽?

然後,收完打賞的溫迪就神情愉悅地走到織夢身邊,道:“看到了嗎?如果你學會彈琴,沒錢的時候就可以靠它賺錢啦~”

“哇,好厲害。”織夢誇讚了一句,接著又道:“但是沒錢的時候可以去冒險家協會啊,榮譽騎士哥哥他們就是靠做委托賺錢的。”

溫迪笑吟吟道:“可是你不覺得,我這種方法更簡單,更令人愉悅嗎?”

“好像也是。”看了看四周聽過美妙樂曲和詩歌吟唱,在結束後依舊依依不舍的觀眾們,織夢點了點頭。

接著他將琴放在胸前,彎眸笑道:“我已經記住了,溫迪哥哥聽聽我彈的曲子吧!”

下一瞬,熟悉的樂曲響起。

在溫迪驚訝的目光中,一並響起的還有熟悉的詩歌——

在通過他的彈奏和吟唱後,面前的小少年分毫不差地,宛若覆刻般將之再次呈現。

四周再次聚集了一群觀眾們,在結束時同樣給予了熱烈的掌聲和打賞,並開始詢問起這位新來的年輕吟游詩人叫什麽名字。

溫迪熟練地收了打賞並表示感謝,然後哈哈笑著帶織夢遠離了包圍圈。

“只看一遍就學會了,非常有天賦呢,織夢。”

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溫迪這才松開織夢誇讚道。

“真的嗎?”被誇後就很開心的織夢下意識道:“但是這不是很簡單的嗎?看一眼聽一遍就記住了呀。”

“這樣嗎?”對此,溫迪拿著琴對著眨眼笑道:“那就再試一次吧~”

*

伴隨著美妙的音樂和詩歌,織夢度過了美好的一天。

為表感謝,織夢想要親自做一頓飯菜給溫迪吃。

溫迪:……

再說一次,沒必要,真的沒必要恩將仇報啊!

“比起美食,我還是更喜歡美酒啊。如果織夢真想感謝我的話,就請我去酒館多喝幾杯吧!”

這麽說著,溫迪就嘿嘿笑著把織夢拐去了天使的饋贈,然後對著酒保查爾斯大聲道。

“先給我來十杯蒲公英酒,摩拉就由我旁邊這位付!”

話落,他就收到了酒保先生在看到織夢後變得震驚的目光——

為了喝到酒,你竟然連小孩子的錢都要騙嗎?!

“當然不是,這可是我應得的報酬!”像是看出他的想法,溫迪連忙解釋,並看向身側:“對不對呀,小織夢?”

“對呀。”織夢點頭,接著也學著他道:“我也要一杯蒲公英酒。”

查爾斯回神,對著織夢歉意一笑:“抱歉,我們酒館的酒不出售給未成年。”

“未成年?”織夢有點懵。

“就是說織夢你太小了,還不能喝酒。”溫迪笑嘻嘻地給他解釋了一下,並推薦道:“不過,這裏無酒精的蘋果釀也很好喝哦,要不要來一杯?”

“我太小?”織夢的重點卻在這裏,像是有些難以理解:“我不小,我這麽大了——”

他看向身旁的溫迪,接著轉頭看向查爾斯:“溫迪哥哥都能喝,為什麽我不能喝?”

查爾斯頓時有些無言。

他能說什麽?他能說酒館以前也不賣這個吟游詩人酒的,但最後他們迪盧克姥爺又說可以賣給對方了嗎?

“這個,這個……”查爾斯試圖敷衍過去這個話題:“但是客人,你真的是太小了……”

就比酒櫃高那麽一點啊!賣給你酒他實在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我們不一樣,我可是成年了的,小織夢~”溫迪神情狡黠地看他:“你看看,我可是比你高哦。”

“是這樣嗎?”織夢轉頭看了看他,神情若有所思:“只要我長得比溫迪哥哥高,就可以喝蒲公英酒了嗎?”

“唔,這麽說也沒錯啦。”思考了一瞬,溫迪就重新恢覆了笑容:“但那還要好久呢,小織夢現在還是乖乖喝果汁吧~”

*

溫迪端著蒲公英酒愉快地噸噸噸,酒香四溢。

對面,織夢看了看他,又看向面前嫩黃色澤的蘋果釀,試探性地嘗了一口,然後微微睜大眼,最後和溫迪一樣開始了愉快地噸噸噸。

嗯,蒲公英酒/蘋果釀真好喝啊!

***

自那天後,傾奇者就發現織夢不太高興的樣子。

不僅是神情蔫蔫,對什麽都提不起勁的樣子,他提議吃魚都沒反應。就連原本不喜歡喝的茶,現在都能坐著陪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了。

這個狀態實在是讓傾奇者有些擔心。

而可以讓織夢開心的方法——

“今晚我來做飯,傾奇者,你帶織夢出去玩會吧,等吃飯了我再喊你們。”

看著最近桂木為此不惜自己下廚,傾奇者實在是開不了那個口。

“倒也不是織夢做的飯難吃——”向來憨厚的桂木難得糾結了片刻,然後神情有些扭曲道。

“但是,但是我實在是不想再夢到長正大人跳奇怪的舞了!實在是太奇怪了!!!”

面對激動的桂木,傾奇者只能尷尬又愧疚地帶著織夢出了門。

他也沒想到,只是普通的教織夢做飯後,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織夢又很喜歡做飯,該怎麽辦呢?

看著正毫無違和地混在小孩子裏,暫時忘卻了煩惱的織夢,傾奇者陷入了沈思。

*

夜間,織夢有些睡不著。

人一睡不著,就會開始想事,然後越來越郁悶——就比如說織夢現在。

明明之前還誇了他做飯好吃,結果最後卻說讓他別做了……雖然他做的飯是有點奇怪的效果,但是這也不是他想的啊!

或許,這都是因為他的廚藝不夠好的緣故……

“織夢——”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織夢一怔,從自己的思緒裏回神,就發現自己被不知何時坐起身的傾奇者抓住了手。

“你沒有睡著吧?”人偶少年此時的聲音又輕又柔:“要不要,去海邊烤魚呢?”

“我、我可以幫你試菜。”

織夢雙眼一亮,立刻反握住他的手:“帶我一起!”

*

月夜下的海面,波光粼粼,風過留痕。比之白日,更添了幾分危險和冷意。

但對於身為人偶的傾奇者和被他認為是同類的織夢而言,這點冷風並不算什麽。刨除光線問題,此時的海邊與白日裏並無不同。

兩人甚至幹脆脫了鞋,擼起袖子和褲腿一起下海抓魚。

最後,在海邊升起了火,考起了魚。

“要註意火候,不要烤焦了。”

傾奇者認真地教導,織夢認真地學習。

海風時不時刮過,吹得兩人衣衫獵獵作響,火焰搖搖晃晃,卻無法妨礙他們之間自成一體的氛圍。

直至一聲興奮的聲音響起:“烤好了,好香啊!”

“嗯,我先給你挑刺。”

織夢乖乖地把烤魚交給他,看著傾奇者一點點撕下無刺的魚肉餵給自己。

“好好吃哦。”織夢享受地瞇起雙眸,接過遞到嘴邊的魚肉投餵他:“傾奇者你也嘗嘗。”

人偶少年並不拒絕,兩人就著火堆,依偎著彼此,慢慢分吃了所有的烤魚。

*

不知不覺中,日光將升,夜色將褪。

傾奇者剛從昏昏沈沈的睡夢中蘇醒,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歡快道。

“你醒了,傾奇者,快看啊,太陽出來了!”

傾奇者順從地睜開眼,就看到了光芒漸盛,雲彩退散的日出瞬間——

“真美啊!”

聽到他的感嘆,織夢側過身看他,眉眼彎彎笑道。

“就算很美,我也是最喜歡傾奇者哦!”

“特別特別喜歡傾奇者,就算是桂木丹羽宮崎他們都比不過!”

傾奇者聽著,瞬間就漲紅了臉。

接著,織夢一把抓住他的手,真誠而熱切道。

“傾奇者,你就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一直、在一起——

人偶少年的眼眸逐漸亮起。

他反握住織夢的手,露出天真而美好的笑容。

“嗯,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那就說好了啊!”

*

這天夜裏,鉆研鑄造多時,不惜加班加點的禦輿長正,終於同造兵司佑一起打造出一柄寶刀,並取名為“大踏韝長正”。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知曉了此事的丹羽桂木等人,決定開一場慶祝會。

織夢和傾奇者赫然也在邀請之列。

圍繞著熱烈的篝火,就著美食和美酒,踏韝砂的居民們開啟了一場狂歡。

就連傾奇者也被大家的熱烈氛圍所感染,於是在織夢好奇地向一個熱情的居民學著彈奏三味線後,傾奇者也主動加入了桂木他們的舞劍行列——

伴隨著樂曲響起,人偶少年宛若一片輕盈的羽毛般持劍蹁躚。

有人讚嘆寶刀之美,並忍不住當場作畫,將此情此景,繪之其上,流傳百年。

人偶少年此時正湊在偷偷喝了酒,此時正興奮的長發少年身旁,擔憂又無奈地照顧著他,並不知曉此時的美好宛若泡沫般,一戳即破,遇光則化。

他現在一邊攔著一會兒想灌他清酒,一會兒想拔刀的織夢,一邊頭痛地想著,下次還是不要讓織夢再碰酒了。

……

慶祝至天際微曦,正如所有人都美好的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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