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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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同類
踏蒲砂，海邊。
躺在沙灘上的長發少年宛若海中走出的海妖，昳麗動人。
傾奇者在楞了一瞬後，下意識地靠近，然後對上了一雙黑如夜色，卻澄澈如水的雙眸。
步伐一頓，傾奇者怔了怔，接著對清醒過來的長發少年綻放笑顏：“你好。”
長發少年眨了下眼：“你……好。”
“我叫傾奇者，你還好嗎？”傾奇者目光擔憂地看著他，但因為顧忌著什麽，還是沒有擅自靠近。
“我叫傾奇者。”長發少年躺在沙灘上，面無表情地重覆：“你還好嗎？”
傾奇者：……
傾奇者意識到什麽，目光楞楞地看著他：“你、你是誰？”
回答他的，依舊是毫無感情的重覆話語：“你、你是誰？”
傾奇者：……
傾奇者靜靜地觀察他片刻，然後微妙地，有種遇到了同類的欣喜。
*
辛勞了一天，工作結束後又去目付大人那裏匯報了一會兒工作進度的桂木剛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氣。
是魚湯的香味，這麽想著的桂木忍不住露出笑容，沈重的步伐也仿佛變得輕快起來，擡手推開屋門並喊道。
“傾奇者，我回來——”
剩下的話語在看到屋內的人並非傾奇者後卡在了喉嚨裏。
身著一身純白浴衣的黑發少年跪坐在桌前，一頭長發從背後垂落在地板，三朵不知名的花朵松松簪在左側發間，更襯得少年人比花嬌，貌美無暇。
以至於在他聞聲擡頭看去時，讓正欲進門的桂木失聲楞在了原地。
“桂木，你回來了。”傾奇者聞聲從廚房走出來，對他展顏一笑：“可以吃飯了。”
*
一頓飯的時間，從傾奇者那裏得知了他撿回長發少年的經歷後，桂木不得不承認，當初他撿回了傾奇者，現在傾奇者又撿回了一個傾奇者的這一事實。
當初他教導傾奇者怎麽吃飯喝水，現在傾奇者就這麽教導另一個傾奇者怎麽吃飯喝水……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
“傾奇者，你撿回來的，究竟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面對桂木難道嚴肅的詢問，正在幫長發少年耐心地給魚湯裏的魚除刺的傾奇者一楞，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長發少年，然後陷入了糾結之中。
其實不怪桂木會這麽詢問，實在是傾奇者撿回來的長發少年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有點不像是人，反倒是跟身為人偶的傾奇者有種異曲同工之妙，就連那副安靜不語的純白姿態，都像極了在借景之館初見時的傾奇者。
而且，比起傾奇者簡單利落的短發和明顯是男式的衣物，長發少年那頭過長的黑發和發間的花朵，沒有明顯男女款式之分的純白浴衣，以及那過於精致昳麗的面容，著實是模糊了性別的界限，讓人有些分不清他的具體性別。
就連傾奇者都糾結了片刻，努力回想並分析長發少年蘇醒時聽過的對方聲音，才有些不確定地道：“應該，應該是男孩子吧？”
桂木又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等待傾奇者挑魚刺的長發少年，欲言又止：“……你確定？”
傾奇者猶豫了。
桂木的神色變得沈痛：“如果你認為他是男孩子，跟他同吃同睡了，結果發現對方其實是女孩子，那麽是要負責的啊傾奇者！”
傾奇者：！！！
經過這些日子的學習，已經明白負責是何意的傾奇者手一抖丟了筷子，臉色瞬間爆紅 。
話題中央的長發少年不明所以，見傾奇者不再挑魚刺，就自然而然地端起魚湯一飲而盡——
“咳、咳咳咳！”
傾奇者猛地驚醒，慌張去奪碗：“等、等等我還沒有挑好魚刺啊！”
“咳咳、咳——”
桂木也慌了：“糟了卡住了，快、快去拿醋來試試……”
……
性別問題被迫終止於一根小小的魚刺。
*
等到一番折騰成功解救長發少年後，外面已經是月亮高照，群星閃耀了。
桂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些許心累，對著擔憂看他的傾奇者擺擺手道：“總之，你撿回來的就歸你管吧。”
傾奇者正欲回話，就聽桂木又道：“而且，他這麽漂亮，就算要你負責你也不吃虧啊。”
“咳咳咳……”
這回咳的變成了傾奇者，他被桂木的話嗆住了。
一旁的長發少年見此楞了楞，接著像是恍然般，起身拿起桌上剩下的醋就要給傾奇者灌下去。
“咳、不，等等……”傾奇者抓住他的手，有些虛弱地解釋：“我不是被卡住，不用喝醋。”
長發少年眨眨眼，有些茫然地看他，那副不理解的模樣讓傾奇者頓時就心軟了。
被稱為傾奇者的人偶目光溫柔，語氣柔和對他道：“不懂也沒關系，我會教你的，你以後會明白的。”
被人偶這般溫柔地這麽對待著，長發少年的神情平和下來，乖巧地任由對方拿走醋瓶，拉他重新坐下，並伸手輕輕撫摸他烏黑的長發。
桂木看著這一幕，突然升起一股為人父母的欣慰感。
“你長大了啊，傾奇者。”
傾奇者轉頭對他笑了笑，然後起身牽著長發少年回了自己的房間。
被忽視的桂木絲毫不尷尬，反而愈發欣慰道：“是真的長大了啊，傾奇者！”
*
將長發少年帶回自己的房間，牽著他坐在榻榻米旁，傾奇者才松開他開始將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抖開。
“今晚我們就一起睡吧。”
這麽說著，傾奇者突然面色泛紅，看著他有些吞吞吐吐地問道：“你、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
長發少年眨眨眼，學他：“你、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
傾奇者下意識回答：“我當然是男孩子。”
長發少年繼續學他：“我當然是男孩子。”
傾奇者：……
傾奇者頓時什麽想法都沒了，少見地嘆了口氣後，拉著他一起躺下。
“睡吧。”
*
說是睡覺，但是身為人偶，傾奇者是可以不睡的。
他之所以在夜晚躺在榻榻米上，是因為踏蒲砂的人們都是這樣。
他在學著這些人的行為，想要擁有一顆人類的心，成為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
往常，傾奇者在躺下後很快就會睡去。但今天，他卻在榻榻米上僵硬著身體，難以入眠。
鼻尖傳來不知名的花香，傾奇者知道這是長發少年身上的氣息。但同時，明明近在咫尺，他卻無法察覺到身側之人應有的溫熱吐息——
傾奇者有些控制不住地悄悄揚起了嘴角。
他在海邊撿到的人，和他一樣沒有體溫，沒有呼吸，不是人類……他們是同類。
雖然不像自己一樣身上有關節，但是，但是他這麽漂亮，白紙一樣的性格，只會重覆他人的話語，一定、一定也是人偶吧？
就、就算不是，他們，他們之於人類而言，也是同類！
這麽想著，傾奇者突然就放松了下來。
房間裏很暗，傾奇者側過身來，也看不清身側之人的面容，更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睡著。
但這並不影響傾奇者此時突然的好心情和傾吐欲，輕輕地出聲：“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傾奇者，所以這就是我的名字——”
“你有名字嗎？”
“名……字？”長發少年第一次不再像是人偶傀儡般機械地重覆他的話語，而像是終於有了自己的思想般，令傾奇者驚訝的同時，又感到些許驚喜，按捺著情緒想要繼續聽下去。
可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沈默。
漫長到，讓傾奇者開始懷疑，剛剛是否是自己幻聽了，對方根本就沒開過口？
在他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追問時，熟悉的聲音幽幽響起。
“我的，名字，織……夢？”
*
不過幾日，傾奇者撿了個傾奇者，哦，是叫織夢的傾奇者的事，踏蒲砂的居民們就人盡皆知了。
被撿來的傾奇者有著傾奇者剛來時懵懂的白紙般性格，像傾奇者當初一直跟著帶他回來的桂木那樣跟著撿到他的傾奇者，而傾奇者也像是當初的桂木對他那般，對他撿來的傾奇者極盡照顧和教導。
踏蒲砂的居民每每看到這一幕，就都忍不住會心一笑，紛紛感嘆傾奇者長大了，像個大人一樣學會照顧別人了。
傾奇者每每聽到，都會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然後在織夢若有所思並對傾奇者重覆這些人的話後，傾奇者就會無奈地看著他道。
“不要總是學別人的話，織夢，你應該說自己的話。”
過分漂亮的長發少年眨眨眼，一派無辜之色。
對此，傾奇者也有應對之法：“我們晚飯吃魚吧。”
織夢漂亮的臉蛋頓時皺了起來：“不，不吃魚。”
傾奇者就笑了：“這不是會說自己的話嗎？”
織夢：“……要堇瓜，不吃魚。”
“那今晚就吃烤堇瓜和茶泡飯。”傾奇者愉快地決定。
*
身為目付禦輿長正的副官，桂木平時還是忙碌的。
但在發現並收留了傾奇者後，出於報答和欣喜，傾奇者就接手了家中的部分家務和夥食，讓忙碌到再晚回來的桂木都能有一口熱飯吃。
現在家裏又多了個織夢，傾奇者每天都要多做一份飯，再多找一份食材，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傾奇者對織夢這個他認為的同類很照顧，白日裏有空時會帶他熟悉踏蒲砂，帶他認識踏蒲砂熱情的居民們，還會帶他去和小孩子們做游戲。
回到家中，傾奇者去做飯時，還會先掏出一把樹莓洗凈後放在碗裏遞給織夢，讓他在餐桌旁先吃樹莓等待片刻，然後再回廚房做飯。
之前織夢都是乖巧地在餐桌旁吃著樹莓等他做好飯，但是今天，織夢卻沒有這樣做。
他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在裏面四處忙活的傾奇者，若有所思了片刻。
然後，織夢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他也要讓傾奇者吃他做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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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奇者在楞了一瞬後，下意識地靠近，然後對上了一雙黑如夜色，卻澄澈如水的雙眸。
步伐一頓，傾奇者怔了怔，接著對清醒過來的長發少年綻放笑顏：“你好。”
長發少年眨了下眼：“你……好。”
“我叫傾奇者，你還好嗎？”傾奇者目光擔憂地看著他，但因為顧忌著什麽，還是沒有擅自靠近。
“我叫傾奇者。”長發少年躺在沙灘上，面無表情地重覆：“你還好嗎？”
傾奇者：……
傾奇者意識到什麽，目光楞楞地看著他：“你、你是誰？”
回答他的，依舊是毫無感情的重覆話語：“你、你是誰？”
傾奇者：……
傾奇者靜靜地觀察他片刻，然後微妙地，有種遇到了同類的欣喜。
*
辛勞了一天，工作結束後又去目付大人那裏匯報了一會兒工作進度的桂木剛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氣。
是魚湯的香味，這麽想著的桂木忍不住露出笑容，沈重的步伐也仿佛變得輕快起來，擡手推開屋門並喊道。
“傾奇者，我回來——”
剩下的話語在看到屋內的人並非傾奇者後卡在了喉嚨裏。
身著一身純白浴衣的黑發少年跪坐在桌前，一頭長發從背後垂落在地板，三朵不知名的花朵松松簪在左側發間，更襯得少年人比花嬌，貌美無暇。
以至於在他聞聲擡頭看去時，讓正欲進門的桂木失聲楞在了原地。
“桂木，你回來了。”傾奇者聞聲從廚房走出來，對他展顏一笑：“可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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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的時間，從傾奇者那裏得知了他撿回長發少年的經歷後，桂木不得不承認，當初他撿回了傾奇者，現在傾奇者又撿回了一個傾奇者的這一事實。
當初他教導傾奇者怎麽吃飯喝水，現在傾奇者就這麽教導另一個傾奇者怎麽吃飯喝水……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
“傾奇者，你撿回來的，究竟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面對桂木難道嚴肅的詢問，正在幫長發少年耐心地給魚湯裏的魚除刺的傾奇者一楞，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長發少年，然後陷入了糾結之中。
其實不怪桂木會這麽詢問，實在是傾奇者撿回來的長發少年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有點不像是人，反倒是跟身為人偶的傾奇者有種異曲同工之妙，就連那副安靜不語的純白姿態，都像極了在借景之館初見時的傾奇者。
而且，比起傾奇者簡單利落的短發和明顯是男式的衣物，長發少年那頭過長的黑發和發間的花朵，沒有明顯男女款式之分的純白浴衣，以及那過於精致昳麗的面容，著實是模糊了性別的界限，讓人有些分不清他的具體性別。
就連傾奇者都糾結了片刻，努力回想並分析長發少年蘇醒時聽過的對方聲音，才有些不確定地道：“應該，應該是男孩子吧？”
桂木又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等待傾奇者挑魚刺的長發少年，欲言又止：“……你確定？”
傾奇者猶豫了。
桂木的神色變得沈痛：“如果你認為他是男孩子，跟他同吃同睡了，結果發現對方其實是女孩子，那麽是要負責的啊傾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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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一番折騰成功解救長發少年後，外面已經是月亮高照，群星閃耀了。
桂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些許心累，對著擔憂看他的傾奇者擺擺手道：“總之，你撿回來的就歸你管吧。”
傾奇者正欲回話，就聽桂木又道：“而且，他這麽漂亮，就算要你負責你也不吃虧啊。”
“咳咳咳……”
這回咳的變成了傾奇者，他被桂木的話嗆住了。
一旁的長發少年見此楞了楞，接著像是恍然般，起身拿起桌上剩下的醋就要給傾奇者灌下去。
“咳、不，等等……”傾奇者抓住他的手，有些虛弱地解釋：“我不是被卡住，不用喝醋。”
長發少年眨眨眼，有些茫然地看他，那副不理解的模樣讓傾奇者頓時就心軟了。
被稱為傾奇者的人偶目光溫柔，語氣柔和對他道：“不懂也沒關系，我會教你的，你以後會明白的。”
被人偶這般溫柔地這麽對待著，長發少年的神情平和下來，乖巧地任由對方拿走醋瓶，拉他重新坐下，並伸手輕輕撫摸他烏黑的長發。
桂木看著這一幕，突然升起一股為人父母的欣慰感。
“你長大了啊，傾奇者。”
傾奇者轉頭對他笑了笑，然後起身牽著長發少年回了自己的房間。
被忽視的桂木絲毫不尷尬，反而愈發欣慰道：“是真的長大了啊，傾奇者！”
*
將長發少年帶回自己的房間，牽著他坐在榻榻米旁，傾奇者才松開他開始將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抖開。
“今晚我們就一起睡吧。”
這麽說著，傾奇者突然面色泛紅，看著他有些吞吞吐吐地問道：“你、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
長發少年眨眨眼，學他：“你、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
傾奇者下意識回答：“我當然是男孩子。”
長發少年繼續學他：“我當然是男孩子。”
傾奇者：……
傾奇者頓時什麽想法都沒了，少見地嘆了口氣後，拉著他一起躺下。
“睡吧。”
*
說是睡覺，但是身為人偶，傾奇者是可以不睡的。
他之所以在夜晚躺在榻榻米上，是因為踏蒲砂的人們都是這樣。
他在學著這些人的行為，想要擁有一顆人類的心，成為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
往常，傾奇者在躺下後很快就會睡去。但今天，他卻在榻榻米上僵硬著身體，難以入眠。
鼻尖傳來不知名的花香，傾奇者知道這是長發少年身上的氣息。但同時，明明近在咫尺，他卻無法察覺到身側之人應有的溫熱吐息——
傾奇者有些控制不住地悄悄揚起了嘴角。
他在海邊撿到的人，和他一樣沒有體溫，沒有呼吸，不是人類……他們是同類。
雖然不像自己一樣身上有關節，但是，但是他這麽漂亮，白紙一樣的性格，只會重覆他人的話語，一定、一定也是人偶吧？
就、就算不是，他們，他們之於人類而言，也是同類！
這麽想著，傾奇者突然就放松了下來。
房間裏很暗，傾奇者側過身來，也看不清身側之人的面容，更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睡著。
但這並不影響傾奇者此時突然的好心情和傾吐欲，輕輕地出聲：“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傾奇者，所以這就是我的名字——”
“你有名字嗎？”
“名……字？”長發少年第一次不再像是人偶傀儡般機械地重覆他的話語，而像是終於有了自己的思想般，令傾奇者驚訝的同時，又感到些許驚喜，按捺著情緒想要繼續聽下去。
可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沈默。
漫長到，讓傾奇者開始懷疑，剛剛是否是自己幻聽了，對方根本就沒開過口？
在他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追問時，熟悉的聲音幽幽響起。
“我的，名字，織……夢？”
*
不過幾日，傾奇者撿了個傾奇者，哦，是叫織夢的傾奇者的事，踏蒲砂的居民們就人盡皆知了。
被撿來的傾奇者有著傾奇者剛來時懵懂的白紙般性格，像傾奇者當初一直跟著帶他回來的桂木那樣跟著撿到他的傾奇者，而傾奇者也像是當初的桂木對他那般，對他撿來的傾奇者極盡照顧和教導。
踏蒲砂的居民每每看到這一幕，就都忍不住會心一笑，紛紛感嘆傾奇者長大了，像個大人一樣學會照顧別人了。
傾奇者每每聽到，都會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然後在織夢若有所思並對傾奇者重覆這些人的話後，傾奇者就會無奈地看著他道。
“不要總是學別人的話，織夢，你應該說自己的話。”
過分漂亮的長發少年眨眨眼，一派無辜之色。
對此，傾奇者也有應對之法：“我們晚飯吃魚吧。”
織夢漂亮的臉蛋頓時皺了起來：“不，不吃魚。”
傾奇者就笑了：“這不是會說自己的話嗎？”
織夢：“……要堇瓜，不吃魚。”
“那今晚就吃烤堇瓜和茶泡飯。”傾奇者愉快地決定。
*
身為目付禦輿長正的副官，桂木平時還是忙碌的。
但在發現並收留了傾奇者後，出於報答和欣喜，傾奇者就接手了家中的部分家務和夥食，讓忙碌到再晚回來的桂木都能有一口熱飯吃。
現在家裏又多了個織夢，傾奇者每天都要多做一份飯，再多找一份食材，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傾奇者對織夢這個他認為的同類很照顧，白日裏有空時會帶他熟悉踏蒲砂，帶他認識踏蒲砂熱情的居民們，還會帶他去和小孩子們做游戲。
回到家中，傾奇者去做飯時，還會先掏出一把樹莓洗凈後放在碗裏遞給織夢，讓他在餐桌旁先吃樹莓等待片刻，然後再回廚房做飯。
之前織夢都是乖巧地在餐桌旁吃著樹莓等他做好飯，但是今天，織夢卻沒有這樣做。
他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在裏面四處忙活的傾奇者，若有所思了片刻。
然後，織夢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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