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遲來的深情比狗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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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遲來的深情比狗賤
澹臺明滅冷笑一聲：“想不到你也栽在情字之上, 為了那麽個小玩意兒，竟敢踏入我仙門地界。”
聞昭望著主峰方向，溫玉舒已經走遠了, 他收回目光, 像看垃圾一般：“廢話少說。”
澹臺明滅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你還能殺我不成——”
目光裏的惡意噴湧而來, 澹臺明滅一字一頓道：“謝、南、山。”
這三字念出來, 聞昭反而微微一笑：“澹臺宗主, 別人都說你城府極深，我卻覺得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天真，你對這個名字有多愛啊，心心念念惦記著, 走哪都不忘帶上。”
澹臺明滅周身猝然陰寒至極，看向聞昭的目光變得古怪起來：“你不是謝南山。”
聞昭：“你們這些人，心知肚明我不是他, 還要次次假惺惺問幾句, 惡心不惡心。”
“你懂什麽！你懂什麽！”澹臺明滅大吼起來, 指著他鼻子罵, “我對謝南山如何，輪得到你這個吃他血肉的魔頭評頭論足！”
聞昭緩緩拔出本命劍：“他曾托我帶句話, 以前我覺得不必說, 可如今看你這幅倒盡胃口的模樣, 我決定還是把話帶到。”
“什麽話！你快說！”澹臺明滅急切追問, 臉上盛滿了期望，甚至腳下不自覺往前走了兩步。
“他說——”聞昭猝然發難, 劍光如虹, 一劍劈向澹臺明滅，“一群陰溝裏的老鼠, 少跟他假慈悲。”
澹臺明滅尖叫一聲，被劍光劈成兩半，化成飛灰消散，只留下一把裂開的小劍。與此同時，馭獸宗護法大陣上，金甲罩面人踉蹌一步，半跪在地，嘔出一口血，森然目光透過護法大陣，落在聞昭身上，眼裏幾乎恨出血來。
“聞昭——！”
聞昭擡頭，兩人隔著護法大陣對視，見他狼狽樣子，聞昭輕輕一笑：“垃圾。”
澹臺明滅抹幹嘴角鮮血，狠狠盯了聞昭一眼，飛速遁去。
護法大戰危機一除，程允踩著紅姑落地，朝聞昭客客氣氣行了一禮：“魔尊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聞昭收回本命劍，朝他頷首：“程少宗主客氣了。”
程允目光四移，裝作在找什麽。
聞昭：“澹臺明滅已經走了。”
“喔——啊？”程允假笑，“什麽澹臺宗主？澹臺宗主不是在須彌界嗎？”
“屠靈說你很有趣，”聞昭笑了笑，“程宗主破關在即，你且去護衛，本尊還有事，不多叨擾了。”
“好——啊？”程允沒想到逐客令還沒下，聞昭居然自己就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奇怪，“我焙的新茶朋友們喝了都說好，魔尊要不坐坐？”
聞昭頓了頓：“坐坐就免了，程少宗主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包一封給我。”
“啥？——你說茶啊？”程允發誓當時都驚呆了好嗎！堂堂魔尊誒！不管到底是美名或是惡名，都是那都是他從小聽著的傳奇故事裏的傳奇人物誒！
就這麽客客氣氣跟他討茶……
程允眼睛都要落地上了。
“不方便嗎？”聞昭有些遺憾。
“方便！怎麽不方便！”程允唰一下奔進屋，又唰一下跑出來，遞上一個大大的木盒子：“全都在這兒！”
聞昭皺了皺眉，打開木盒，取了一些，用上好的靈寶箱子裝上，放到乾坤袋裏。
“這些足夠了，盒子裏這些程少宗主留著給朋友喝吧，告辭了。”
程允莫名其妙，直到在主峰下看到溫玉舒才反應過來，聞昭為何此時來，又為何只帶走了一少點茶葉。
拋開仙魔立場不談，看著挺正常一人，怎麽在溫玉舒身上就這麽混賬？
“誰混賬？”
連番重創，溫玉舒如今能吃能喝能走已經算祖宗保佑，走了這麽長段路，多少有些累了。
“沒什麽，”程允回過神，細細打量溫玉舒一番。
溫玉舒被看得背脊發毛：“看我做甚？”
“覺得這人真是很覆雜的東西。”程允感慨。
“澹臺明滅走了？”溫玉舒問。
“你怎麽知道是他？”程允好奇。
溫玉舒：“他那個人，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你爹出關破劫，馭獸宗主力又都在須彌界，他怎麽忍得住不過來撈一把。”
程允：“我沒記錯‘那個人’是你師尊吧？”
“上輩子沒修德，今生拜他門下，”溫玉舒往事不堪回首，“九命貓在他哪兒都活不下來，那心黑得，嘖，絕了。”
程允略有幾分耳聞：“你家大師兄二師兄真的……”
“你看，他還以為做得多精妙，其實有心的人都知道。”溫玉舒聳聳肩，“對了，他走沒？”
這個他沒有說清楚，但兩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走了。”程允表情有些微妙：“你讓他來的？”
溫玉舒搖搖頭：“你的兩層禁制攔不住他，這裏發生什麽他都知道。他想來，自然就來了。”
程允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如找機會說清楚。”
“不必了，”溫玉舒笑了笑，“其實對他，我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你看今日我見他，還能客客氣氣喚一聲，心裏就早放下了。他卻有些拉拉扯扯的跡象。”
程允想起一事，恍然道：“你那夢——”
“哎，除了他還能有誰，真挺煩人的，”溫玉舒嘆了口氣。
程允：“也許他後悔了？”
溫玉舒：“遲來的深情比狗賤。”
程允：“……”
程允豎起大拇指：“說得真好。”
“不是我說的，”溫玉舒指了指腦子，“不知道是不是傷了哪裏，總覺得對這種人渣至少該恨一恨的，我卻連恨意都沒。之前經歷的重重事情，都還記得，可卻沒了情緒，只覺得就像看人演了一出戲，愛恨都是別人的，於我無關。”
程允：“那日在清音宗摘星宮下，靈犀石確實厲害，其中玄妙我看不出來，也許就和靈犀石有關。”
“有關就有關吧，我也沒心力計較了，在你這裏茍且偷生幾日，也算過點安心日子。”溫玉舒指了指峰頂，“雷劫快過了，你且上去見程宗主吧。”
程允一看，果然雷劫間隔時間越來越短，算算時間差不多快結束了，當下也不廢話：“如今宗內防守空缺，你去主峰找管事的，讓他安排你住下，這幾日我可能顧不上你，你在主峰暫時住一段時間。”
溫玉舒笑笑：“好，聽你的。”
程允騎著紅姑飛去峰頂。
等到程允忙完他爹的事，才發現溫玉舒失蹤了，找了好一陣，才在臨淵潭邊上發現溫玉舒留下的信。
須彌界綿延萬裏，不渡海碧波蕩漾，恰是埋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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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昭望著主峰方向，溫玉舒已經走遠了, 他收回目光, 像看垃圾一般：“廢話少說。”
澹臺明滅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你還能殺我不成——”
目光裏的惡意噴湧而來, 澹臺明滅一字一頓道：“謝、南、山。”
這三字念出來, 聞昭反而微微一笑：“澹臺宗主, 別人都說你城府極深，我卻覺得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天真，你對這個名字有多愛啊，心心念念惦記著, 走哪都不忘帶上。”
澹臺明滅周身猝然陰寒至極，看向聞昭的目光變得古怪起來：“你不是謝南山。”
聞昭：“你們這些人，心知肚明我不是他, 還要次次假惺惺問幾句, 惡心不惡心。”
“你懂什麽！你懂什麽！”澹臺明滅大吼起來, 指著他鼻子罵, “我對謝南山如何，輪得到你這個吃他血肉的魔頭評頭論足！”
聞昭緩緩拔出本命劍：“他曾托我帶句話, 以前我覺得不必說, 可如今看你這幅倒盡胃口的模樣, 我決定還是把話帶到。”
“什麽話！你快說！”澹臺明滅急切追問, 臉上盛滿了期望，甚至腳下不自覺往前走了兩步。
“他說——”聞昭猝然發難, 劍光如虹, 一劍劈向澹臺明滅，“一群陰溝裏的老鼠, 少跟他假慈悲。”
澹臺明滅尖叫一聲，被劍光劈成兩半，化成飛灰消散，只留下一把裂開的小劍。與此同時，馭獸宗護法大陣上，金甲罩面人踉蹌一步，半跪在地，嘔出一口血，森然目光透過護法大陣，落在聞昭身上，眼裏幾乎恨出血來。
“聞昭——！”
聞昭擡頭，兩人隔著護法大陣對視，見他狼狽樣子，聞昭輕輕一笑：“垃圾。”
澹臺明滅抹幹嘴角鮮血，狠狠盯了聞昭一眼，飛速遁去。
護法大戰危機一除，程允踩著紅姑落地，朝聞昭客客氣氣行了一禮：“魔尊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聞昭收回本命劍，朝他頷首：“程少宗主客氣了。”
程允目光四移，裝作在找什麽。
聞昭：“澹臺明滅已經走了。”
“喔——啊？”程允假笑，“什麽澹臺宗主？澹臺宗主不是在須彌界嗎？”
“屠靈說你很有趣，”聞昭笑了笑，“程宗主破關在即，你且去護衛，本尊還有事，不多叨擾了。”
“好——啊？”程允沒想到逐客令還沒下，聞昭居然自己就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奇怪，“我焙的新茶朋友們喝了都說好，魔尊要不坐坐？”
聞昭頓了頓：“坐坐就免了，程少宗主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包一封給我。”
“啥？——你說茶啊？”程允發誓當時都驚呆了好嗎！堂堂魔尊誒！不管到底是美名或是惡名，都是那都是他從小聽著的傳奇故事裏的傳奇人物誒！
就這麽客客氣氣跟他討茶……
程允眼睛都要落地上了。
“不方便嗎？”聞昭有些遺憾。
“方便！怎麽不方便！”程允唰一下奔進屋，又唰一下跑出來，遞上一個大大的木盒子：“全都在這兒！”
聞昭皺了皺眉，打開木盒，取了一些，用上好的靈寶箱子裝上，放到乾坤袋裏。
“這些足夠了，盒子裏這些程少宗主留著給朋友喝吧，告辭了。”
程允莫名其妙，直到在主峰下看到溫玉舒才反應過來，聞昭為何此時來，又為何只帶走了一少點茶葉。
拋開仙魔立場不談，看著挺正常一人，怎麽在溫玉舒身上就這麽混賬？
“誰混賬？”
連番重創，溫玉舒如今能吃能喝能走已經算祖宗保佑，走了這麽長段路，多少有些累了。
“沒什麽，”程允回過神，細細打量溫玉舒一番。
溫玉舒被看得背脊發毛：“看我做甚？”
“覺得這人真是很覆雜的東西。”程允感慨。
“澹臺明滅走了？”溫玉舒問。
“你怎麽知道是他？”程允好奇。
溫玉舒：“他那個人，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你爹出關破劫，馭獸宗主力又都在須彌界，他怎麽忍得住不過來撈一把。”
程允：“我沒記錯‘那個人’是你師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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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允略有幾分耳聞：“你家大師兄二師兄真的……”
“你看，他還以為做得多精妙，其實有心的人都知道。”溫玉舒聳聳肩，“對了，他走沒？”
這個他沒有說清楚，但兩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走了。”程允表情有些微妙：“你讓他來的？”
溫玉舒搖搖頭：“你的兩層禁制攔不住他，這裏發生什麽他都知道。他想來，自然就來了。”
程允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如找機會說清楚。”
“不必了，”溫玉舒笑了笑，“其實對他，我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你看今日我見他，還能客客氣氣喚一聲，心裏就早放下了。他卻有些拉拉扯扯的跡象。”
程允想起一事，恍然道：“你那夢——”
“哎，除了他還能有誰，真挺煩人的，”溫玉舒嘆了口氣。
程允：“也許他後悔了？”
溫玉舒：“遲來的深情比狗賤。”
程允：“……”
程允豎起大拇指：“說得真好。”
“不是我說的，”溫玉舒指了指腦子，“不知道是不是傷了哪裏，總覺得對這種人渣至少該恨一恨的，我卻連恨意都沒。之前經歷的重重事情，都還記得，可卻沒了情緒，只覺得就像看人演了一出戲，愛恨都是別人的，於我無關。”
程允：“那日在清音宗摘星宮下，靈犀石確實厲害，其中玄妙我看不出來，也許就和靈犀石有關。”
“有關就有關吧，我也沒心力計較了，在你這裏茍且偷生幾日，也算過點安心日子。”溫玉舒指了指峰頂，“雷劫快過了，你且上去見程宗主吧。”
程允一看，果然雷劫間隔時間越來越短，算算時間差不多快結束了，當下也不廢話：“如今宗內防守空缺，你去主峰找管事的，讓他安排你住下，這幾日我可能顧不上你，你在主峰暫時住一段時間。”
溫玉舒笑笑：“好，聽你的。”
程允騎著紅姑飛去峰頂。
等到程允忙完他爹的事，才發現溫玉舒失蹤了，找了好一陣，才在臨淵潭邊上發現溫玉舒留下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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