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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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代價
溫玉舒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在他的印象裏，胡晴波雖然是個有些粘粘乎乎的，但對他從來沒有這麽黏糊過。
仿佛一天到晚沒有事兒一樣, 跟在他屁股後面。
這日天氣不錯, 他在竹樓前曬太陽, 胡晴波九條大尾巴鋪在地上, 活像鋪了一層柔軟的地毯。
躺在狐貍尾巴上, 埋在又厚又密的狐貍毛裏，太陽軟綿綿的，狐貍毛軟綿綿的，他感覺自己懶得不像樣, 活像一塊即將融化的軟糖。
“老狐貍，聽說你們家魔尊整日埋頭苦幹，指望把你們魔宗做大做強, 好歹你也是魔宗堂堂一代峰主, 整日賴在家裏磨牙曬太陽, 不去為你們魔尊的事業添磚加瓦嗎？”
“多的是想湊上去獻殷勤, 我才不摻和，誰愛幹誰幹, 魔宗就算稱霸天下, 於我又有何幹？”九尾狐懶洋洋的搖著尾巴。
陽光從梧桐樹葉間落下來, 在地上鋪了一層斑駁的光影, 尾巴搖來搖去的時候，像是在光影裏面跳舞。
溫玉舒：“別搖了, 晃得我眼暈。”
“你看得到了？！”九尾狐翻身而起, 腦袋伸到溫玉舒面前，緊張地看著他的眼睛。
溫玉舒眨了眨無神的眼睛,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看得到，別把你的大餅臉伸到我面前，你們狐貍不洗臉嗎，白毛都變黃毛了。”
九尾狐死死盯著他的眼，盡管他心裏面清楚，溫玉舒的眼睛不可能好，但他仍抱著一絲希望，也許靈犀石的魔咒能夠被打破。
奇跡之所以為奇跡，本就不會隨隨便便出現，九尾狐一眨不眨地檢查了許久，最後不死心地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溫玉舒眼睛沒有任何光感，他剛才說的不過是逗他的玩笑罷了。
“怎麽了？”溫玉舒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笑著道：“你這人真夠矛盾的，一會兒幫著你們家魔尊給我下套子，一會兒又舍不得我死，非要硬扛著把我要過來，現在又一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
他揪著他的狐貍臉，沒心沒肺的笑：“老狐貍啊老狐貍，你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九尾狐一怔，見他的臉距離自己不過方寸之間，一時有些心慌意亂，卻又不舍得掙開，就那麽呆呆地看著他。
預想當中的回懟或者是掙開，都沒出現，這麽暧昧不明的氛圍，讓溫玉舒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什麽情況？
這老狐貍該不會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吧？
這麽一想，老狐貍那些不妥的行為，瞬間有了解釋。
什麽冒著得罪頂頭上司的風險，也要把他接過來呀。
什麽為了治療他身上的傷靈丹妙藥不要錢似的給他餵呀。
什麽拋開事業不做天天守在他跟前呀……
溫玉舒越想越覺得老狐貍形跡可疑，這不妥妥是真愛還能是什麽？
但是──
“先說好，我本人沒有任何歧視妖怪的意思，對於人妖戀也不反對，那什麽甚至還有一點好奇……呸我說的什麽亂七八糟……”
九尾狐在他臉上見到了罕見的慌亂，見他對這該死的狐貍居然有幾分好感，心裏酸得厲害。
“我先跟你交代一個事兒……你知道我大病一場後，腦子有些不清楚，總感覺有一塊像是被挖走了，只記得那天在摘星樓，你們魔尊大殺四方，我這個圍觀的炮灰被他老人家橫刀一劈，醒來後就在你這兒了。”
九尾狐一楞，他想起來了嗎？
“我好像有一個很厲害的前道侶──”
像是一道雷當空劈下，九尾狐渾身一震。
他真的記起來了？這不可能！
靈犀石反噬之力，連他都抵擋不了，何況修為如此弱的溫玉舒。
“……我也記不清前道侶是誰了，只記得他臭毛病一籮筐，特別護食，別說他交往過的道侶了，就算穿過一次的衣服，也絕不允許別人再穿。那什麽你若想跟我在一起，得做好隨時被那狗男人抓到的風險。”
“不過我之前一直生活在須彌界那邊，那狗男人應該也是那邊的人，大概率不會越過須彌界……這麽說來我們倒不用怕他了。”
溫玉舒說著說著，突然有些羞澀，“看我自言自語說一大堆，還沒跟你確認呢……你是我說的那個意思嗎？”
他窩在柔軟的狐貍毛上，白玉似的臉上泛起一抹微紅，嘴角微抿，期待地望著九尾狐。
“我……我……”九尾狐不知道如何回應，怔怔不敢說話。
期待的笑容慢慢消失，溫玉舒臉上露出一些尷尬，連手也不知道怎麽擺，慌亂中摸到了毛茸茸的尾巴，像什麽摸到了什麽燙手的東西，忙挪開手站起來，離他的尾巴遠遠的。
“抱，抱歉，我整天沒事兒胡亂瞎想，你別往心裏去，我在這裏也打擾你很久了，要不給我換個地方住？雖然我現在看不見，但是已經習慣了很多，自己住也很方便的──”
“你沒有說錯，”九尾狐抓住他的手，牽著他，重新把他放在自己用尾巴鋪成的軟墊上，“我很喜歡你，一直都是。”
“從假扮雲瓔的時候就開始了嗎？”溫玉舒臉頰微紅，“你那個時候很粘我。”
“不，比那還早。”九尾狐緩緩道。
“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溫玉舒有些好奇。
九尾狐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柔和下來，像是突然有了軟肋。
從你打開靈犀陣法，踏過白骨山來到我跟前時。
聞昭看著他，想起那時他困在陣中，每日承受刮骨之刑，只等靈力消磨幹凈，便會魂飛魄散。
突然一天，沈寂了很久的靈犀石被突然打開，一個狡黠的少年闖了進來，懵懂無知，卻又仿佛掌握了所有。
經歷了種種靈犀石陣法的考驗，笑盈盈地到他面前，好奇地打量他。
那是他便想，這是哪家的少年，如此膽大包天，一定要讓他吃一吃苦頭。
然而命運的羈絆就在那一刻，寫下了屬於他們的篇章。
他以為他什麽都知道，什麽都在自己的掌控裏，卻不知所有的狂妄自大，都被命運暗地裏寫好了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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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舒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在他的印象裏，胡晴波雖然是個有些粘粘乎乎的，但對他從來沒有這麽黏糊過。
仿佛一天到晚沒有事兒一樣, 跟在他屁股後面。
這日天氣不錯, 他在竹樓前曬太陽, 胡晴波九條大尾巴鋪在地上, 活像鋪了一層柔軟的地毯。
躺在狐貍尾巴上, 埋在又厚又密的狐貍毛裏，太陽軟綿綿的，狐貍毛軟綿綿的，他感覺自己懶得不像樣, 活像一塊即將融化的軟糖。
“老狐貍，聽說你們家魔尊整日埋頭苦幹，指望把你們魔宗做大做強, 好歹你也是魔宗堂堂一代峰主, 整日賴在家裏磨牙曬太陽, 不去為你們魔尊的事業添磚加瓦嗎？”
“多的是想湊上去獻殷勤, 我才不摻和，誰愛幹誰幹, 魔宗就算稱霸天下, 於我又有何幹？”九尾狐懶洋洋的搖著尾巴。
陽光從梧桐樹葉間落下來, 在地上鋪了一層斑駁的光影, 尾巴搖來搖去的時候，像是在光影裏面跳舞。
溫玉舒：“別搖了, 晃得我眼暈。”
“你看得到了？！”九尾狐翻身而起, 腦袋伸到溫玉舒面前，緊張地看著他的眼睛。
溫玉舒眨了眨無神的眼睛,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看得到，別把你的大餅臉伸到我面前，你們狐貍不洗臉嗎，白毛都變黃毛了。”
九尾狐死死盯著他的眼，盡管他心裏面清楚，溫玉舒的眼睛不可能好，但他仍抱著一絲希望，也許靈犀石的魔咒能夠被打破。
奇跡之所以為奇跡，本就不會隨隨便便出現，九尾狐一眨不眨地檢查了許久，最後不死心地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溫玉舒眼睛沒有任何光感，他剛才說的不過是逗他的玩笑罷了。
“怎麽了？”溫玉舒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笑著道：“你這人真夠矛盾的，一會兒幫著你們家魔尊給我下套子，一會兒又舍不得我死，非要硬扛著把我要過來，現在又一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
他揪著他的狐貍臉，沒心沒肺的笑：“老狐貍啊老狐貍，你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九尾狐一怔，見他的臉距離自己不過方寸之間，一時有些心慌意亂，卻又不舍得掙開，就那麽呆呆地看著他。
預想當中的回懟或者是掙開，都沒出現，這麽暧昧不明的氛圍，讓溫玉舒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什麽情況？
這老狐貍該不會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吧？
這麽一想，老狐貍那些不妥的行為，瞬間有了解釋。
什麽冒著得罪頂頭上司的風險，也要把他接過來呀。
什麽為了治療他身上的傷靈丹妙藥不要錢似的給他餵呀。
什麽拋開事業不做天天守在他跟前呀……
溫玉舒越想越覺得老狐貍形跡可疑，這不妥妥是真愛還能是什麽？
但是──
“先說好，我本人沒有任何歧視妖怪的意思，對於人妖戀也不反對，那什麽甚至還有一點好奇……呸我說的什麽亂七八糟……”
九尾狐在他臉上見到了罕見的慌亂，見他對這該死的狐貍居然有幾分好感，心裏酸得厲害。
“我先跟你交代一個事兒……你知道我大病一場後，腦子有些不清楚，總感覺有一塊像是被挖走了，只記得那天在摘星樓，你們魔尊大殺四方，我這個圍觀的炮灰被他老人家橫刀一劈，醒來後就在你這兒了。”
九尾狐一楞，他想起來了嗎？
“我好像有一個很厲害的前道侶──”
像是一道雷當空劈下，九尾狐渾身一震。
他真的記起來了？這不可能！
靈犀石反噬之力，連他都抵擋不了，何況修為如此弱的溫玉舒。
“……我也記不清前道侶是誰了，只記得他臭毛病一籮筐，特別護食，別說他交往過的道侶了，就算穿過一次的衣服，也絕不允許別人再穿。那什麽你若想跟我在一起，得做好隨時被那狗男人抓到的風險。”
“不過我之前一直生活在須彌界那邊，那狗男人應該也是那邊的人，大概率不會越過須彌界……這麽說來我們倒不用怕他了。”
溫玉舒說著說著，突然有些羞澀，“看我自言自語說一大堆，還沒跟你確認呢……你是我說的那個意思嗎？”
他窩在柔軟的狐貍毛上，白玉似的臉上泛起一抹微紅，嘴角微抿，期待地望著九尾狐。
“我……我……”九尾狐不知道如何回應，怔怔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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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我整天沒事兒胡亂瞎想，你別往心裏去，我在這裏也打擾你很久了，要不給我換個地方住？雖然我現在看不見，但是已經習慣了很多，自己住也很方便的──”
“你沒有說錯，”九尾狐抓住他的手，牽著他，重新把他放在自己用尾巴鋪成的軟墊上，“我很喜歡你，一直都是。”
“從假扮雲瓔的時候就開始了嗎？”溫玉舒臉頰微紅，“你那個時候很粘我。”
“不，比那還早。”九尾狐緩緩道。
“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溫玉舒有些好奇。
九尾狐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柔和下來，像是突然有了軟肋。
從你打開靈犀陣法，踏過白骨山來到我跟前時。
聞昭看著他，想起那時他困在陣中，每日承受刮骨之刑，只等靈力消磨幹凈，便會魂飛魄散。
突然一天，沈寂了很久的靈犀石被突然打開，一個狡黠的少年闖了進來，懵懂無知，卻又仿佛掌握了所有。
經歷了種種靈犀石陣法的考驗，笑盈盈地到他面前，好奇地打量他。
那是他便想，這是哪家的少年，如此膽大包天，一定要讓他吃一吃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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