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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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私印
“誒, 醒醒！”
溫玉舒緩緩睜開眼，就見一雙如墨的眼，正緊緊看著他, 漆黑的眼眸裏倒映著他的樣子。
他還沒從屍山血海的夢境裏回過神, 猛地看見人緊盯著自己, 被嚇得夠嗆, 下意識想往旁邊躲, 卻正好撞進那人懷裏。
聞昭一時不慎，被溫玉舒撞個正著，捂著下巴往後退：“你又發什麽神經？難不成撞鬼了？”
溫玉舒腦門撞在聞昭下巴上，痛得淚眼汪汪, 揉著頭道：“可不就是活見鬼了！”
聞昭冷冷道：“怎麽沒把你嚇死。”
“有大人在身邊保駕護航，小鬼們只敢遠觀不敢近身——這是哪裏？”溫玉舒擡頭，只見四周青山綠水, 花繁葉茂, 綠草如茵, 不遠處的竹林中, 還有一座精致竹樓。
溫玉舒陡然從“地獄”掉到“仙境”，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道：“大人, 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聞昭環視一周, 淡淡道：“地獄。”
“……好吧, ”溫玉舒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道：“地獄就地獄，大人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地獄甚好,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溫玉舒站起來，拍拍身上沾的碎草葉, 邁步往前走了幾步，見聞昭沒有跟上來，又倒退回去，握住聞昭的手臂往前：“走了，去你的地獄裏一日游！”
聞昭被溫玉舒拉著往前走，眼前的一草一木俱是往日模樣，連雕落了一片花瓣的山花也如舊日那邊微微垂著花蕊，枯死的竹葉懸在半空裏，一切都像一副靜止的畫。
畫裏突然多了兩個人，像是打破了某種屏障，枯竹葉忽然飄飄而下，竹林沙沙作響，小草隨風輕擺，花兒悄悄綻放。
一切突然動了起來。
溫玉舒拉著聞昭，呼吸著空氣裏的花香，整個人頗有種心曠神怡的暢快：“大人，這樣的‘地獄’您老還有別的嗎，送我一個可否？”
聞昭被拖著往前走，眼前是溫玉舒的背影，見他腳步輕快神采飛揚，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惡意：“你看到的是什麽？”
“歲月靜好，”溫玉舒轉頭回望他，笑道：“難得能躲會兒清凈，不日您又要把我拖上戰場，大人可行行好，千萬別一口仙氣吹出來，把掩蓋在下面的鮮血淋漓翻給我看——在外面就看夠了，真看夠了。就算是假的，您老也別給我講透，難得糊塗，糊塗才好。”
“自欺欺人。”聞昭譏諷，卻也沒有狠下心翻出另一面給他看。
溫玉舒輕輕推開竹樓，裏面只放了一張竹床和一副桌椅，其餘什麽也無：“如果當年不是胡晴波把噬魂鐘帶走，大人的神識應該會回到這裏，對吧？”
聞昭不置可否，但在這種情況下，沈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所以靈犀石大陣根本就不能鎮壓你，是你本身就需要靈犀石蘊養神識，才將計就計假做被鎮壓。”溫玉舒抿了抿被風吹亂的額發，輕聲道：“你不是魔尊，我猜得對嗎？”
聞昭站在他背後，一動未動。
溫玉舒極目遠望，遠處白雲蒼狗，翠山疊嶂，一切都那麽的真實。
“大人，許家是你一早就選好的祭品，是嗎？”
“你在許家底下做了如此大的引靈陣法，等著那天到來時救命所用，卻沒料到胡晴波心軟了，她還念著自己的情郎一家子，趁著所有人的眼光都在那場大戰裏，悄悄潛回泰平州城，從陣眼引靈池裏拿走了最關鍵的東西——噬魂鐘。”
“所以你沒有辦法回到這裏，只能迫於無奈‘被關進’靈犀石大陣——我猜到現在為止，當年那人都還不知道是你假裝入甕吧。”
聞昭：“還要什麽想說的，繼續說。”
“一個月前楊霽外逃那日，你冒著巨大風險現身了——那天你就知道楊霽身上帶著噬魂鐘了對吧？只可惜那會兒你靈體虛弱，根本沒辦法從楊霽手裏搶東西，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逃走。”
“還有那日陸聘春假扮紀霄讓我離開靈劍宗……雖然看上去順理成章，但其實非常突然。陸聘春此人極善忍耐，若是沒有十足把握，不會貿然違抗澹臺明滅。”溫玉舒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枯葉，“所以我斷定你單獨見過陸聘春。”
聞昭突然道：“你有句話說得很對，‘難得糊塗’。”
“我倒也想繼續糊塗下去，可惜您就差把真相硬塞進我嘴裏，想繼續裝下去難啊。”溫玉舒輕笑一聲，轉回頭來看他，笑道：“您把我帶這種地方來了，若我還要裝糊塗，您怕才真要動手。繞了一大圈，讓我自己主動說出來，是不是要誇一下大人還剩那麽一點點呃……慈悲？”
溫玉舒把這些日子裏覺得不對勁兒地方都理順了，心裏明白眼下聞昭怕是更不會放他走，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盡量把事做到明處。
“算了，也怪我運氣不好，偏偏誤打誤撞掉進引靈池裏，你呢又正好把噬魂鐘拿到手，時也命也，怪不得別人——幹、幹嘛？”
聞昭逼近溫玉舒，將他困在自己和窗戶之間，幾乎沒留一絲供他喘息的空隙。
仿佛第一次見到他一般，聞昭細細看著溫玉舒，像是要透過他這方皮囊看進靈魂深處。
溫玉舒被看得頭皮發麻，竭力想往後躲，可他身後是窗，只能堪堪別過頭去，整個上半身懸在窗外，看上去狼狽至極：“有話好好說，搞什麽壁咚！”
“溫玉舒。”
“哎！我在我在！你往後退一點，我腰快斷了！”溫玉舒臉色漲得通紅，整個人向後彎成了一張弓。
“本尊不想放你走了。”
“您老什麽時候想過放我走啊，隨時隨地都想拿我當墊背好不好！”溫玉舒快無語了。
“你也不要總想著逃跑了。”
“……”溫玉舒被折騰得徹底沒脾氣了，“有活路就不跑，這樣成了嗎聞大佬？”
“鑒於你滿嘴謊話……”
溫玉舒舉手做發誓狀：“對天發誓總成了吧。”
“——且不敬畏天地鬼神，拿著發誓當飯吃。”聞昭冷冷道。
溫玉舒：“……”
“所以本尊要在你身上——”
溫玉舒警惕的捂著胸口：“幹嘛，難不成還要挖心給你看……唔唔唔？？？！！！”
聞昭下了禁言術，終於不用再聽此人廢話，他握住溫玉舒的手，輕輕撫過上面的結契之印。
“唔唔唔！！！”溫玉舒瞪大了眼，想掙脫卻分毫不能移動，只能眼睜睜看著聞昭從胸口抽出一縷什麽東西，再從結契之印上灌進了自己體內。
“唔！唔！唔！”
王！八！蛋！到底把什麽玩意塞進來了！！
聞昭做完一切，方才放開溫玉舒。溫玉舒看著表面毫無變化，實際被重新標記的手腕，心中震怒至極。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勉強帶著點笑意，探手問道：“剛才大人取的什麽東西？大人的東西必然都珍貴無比，您就這麽隨意給了我，不勞而獲倒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聞昭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哈，您老突然這麽誠實讓人怪不習慣的——有多不好？”溫玉舒追問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
溫玉舒強行按捺下心中怒火，僵硬的臉上勉強帶著笑：“一切大人由做主……其實大人不必擔心我有什麽心思，靈犀石本就把我牢牢綁在大人這條船上，大人出了什麽事，我也會小命不保，倒是現在大人掙脫靈犀石大陣束縛，想必我出事影響不到大人……至少不會危及大人性命。既如此，大人還要在這上面再加一道，就沒必要了吧。”
聞昭道：“你既心裏有數，知道靈犀石已經制約了你，就算本尊再加一道又何妨？”
溫玉舒：“沒得商量？”
“本尊給出去的東西，就沒往回要的道理。”聞昭道。
溫玉舒：“……”
您這是硬塞！還特麽不知道是什麽鬼玩意兒！
溫玉舒見回天乏術，也不再爭辯，索性轉身不看他，靠在窗戶邊看外面風景，心裏默默畫圈圈。
聞昭出了竹樓不知去了哪裏，溫玉舒略等了等，見他一時半會不會回來，轉頭就開始搜索竹樓。
他推斷出他們現在是在引靈池裏的某處芥子空間，聞昭用來保命的老巢，想必藏了不少寶貝。可惜把小竹樓翻了個底朝天，連房梁都踩著桌子椅子加床板上去敲了敲，卻什麽東西都沒發現。他累得夠嗆，把東西都歸回原位後，開始百無聊賴地倚門盼人歸。
聞昭拿著東西回來的時候，見溫玉舒難得老實了一回，端了椅子在門邊，安靜的坐著等他回來。
溫玉舒隔老遠便見聞昭手上拿著什麽東西，走進了才發現是一柄狹長的小劍，只比匕首略長一點，但窄得多，幾乎不到一厘米，若不是兩側刀刃鋒芒畢現，說是一根略粗的鐵釘也不錯。
“哪裏撿的燒火棍子？”
聞昭：“……”
聞昭黑著臉，把劍塞給溫玉舒：“拿著。”
溫玉舒：“不要，就我副廢材樣，拿這玩意來幹嘛，給敵人送武器啊？”
“你對自己的認識很深刻，”聞昭被他氣笑了，“給你你就拿著，天天的廢話多。”
溫玉舒不情不願地接過劍，隨意塞進儲物袋裏，聞昭見他收好後，也不管他了。
“走吧。”
溫玉舒道：“這就走了？我都還沒玩夠。”
聞昭看了竹樓一眼：“是啊，房子都還沒拆，你哪能玩夠。”
被人拆穿小心思，溫玉舒有些訕訕，旋即又當什麽事都沒發生，扯著聞昭衣袖道：“一會兒回去你可得把我抓緊了。”
突然被他抓住手十字相扣，聞昭有些不自然，瞪了他一眼：“老實點！”
溫玉舒不僅沒松手，反而攥得更緊了，嘴上卻裝乖道：“行！都聽大人的！”
還沒出去，聞昭已經開始頭疼了，這小兔崽子怎麽可能是省油的燈。
溫玉舒笑盈盈望著聞昭，滿肚子的詛咒圈圈已經快裝不下了。
“大人，走呀，咱們去清音宗搞事去～”
聞昭發誓自己聽到了溫玉舒尾音裏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以及，滿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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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昭一時不慎，被溫玉舒撞個正著，捂著下巴往後退：“你又發什麽神經？難不成撞鬼了？”
溫玉舒腦門撞在聞昭下巴上，痛得淚眼汪汪, 揉著頭道：“可不就是活見鬼了！”
聞昭冷冷道：“怎麽沒把你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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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舒陡然從“地獄”掉到“仙境”，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道：“大人, 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聞昭環視一周, 淡淡道：“地獄。”
“……好吧, ”溫玉舒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道：“地獄就地獄，大人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地獄甚好,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溫玉舒站起來，拍拍身上沾的碎草葉, 邁步往前走了幾步，見聞昭沒有跟上來，又倒退回去，握住聞昭的手臂往前：“走了，去你的地獄裏一日游！”
聞昭被溫玉舒拉著往前走，眼前的一草一木俱是往日模樣，連雕落了一片花瓣的山花也如舊日那邊微微垂著花蕊，枯死的竹葉懸在半空裏，一切都像一副靜止的畫。
畫裏突然多了兩個人，像是打破了某種屏障，枯竹葉忽然飄飄而下，竹林沙沙作響，小草隨風輕擺，花兒悄悄綻放。
一切突然動了起來。
溫玉舒拉著聞昭，呼吸著空氣裏的花香，整個人頗有種心曠神怡的暢快：“大人，這樣的‘地獄’您老還有別的嗎，送我一個可否？”
聞昭被拖著往前走，眼前是溫玉舒的背影，見他腳步輕快神采飛揚，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惡意：“你看到的是什麽？”
“歲月靜好，”溫玉舒轉頭回望他，笑道：“難得能躲會兒清凈，不日您又要把我拖上戰場，大人可行行好，千萬別一口仙氣吹出來，把掩蓋在下面的鮮血淋漓翻給我看——在外面就看夠了，真看夠了。就算是假的，您老也別給我講透，難得糊塗，糊塗才好。”
“自欺欺人。”聞昭譏諷，卻也沒有狠下心翻出另一面給他看。
溫玉舒輕輕推開竹樓，裏面只放了一張竹床和一副桌椅，其餘什麽也無：“如果當年不是胡晴波把噬魂鐘帶走，大人的神識應該會回到這裏，對吧？”
聞昭不置可否，但在這種情況下，沈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所以靈犀石大陣根本就不能鎮壓你，是你本身就需要靈犀石蘊養神識，才將計就計假做被鎮壓。”溫玉舒抿了抿被風吹亂的額發，輕聲道：“你不是魔尊，我猜得對嗎？”
聞昭站在他背後，一動未動。
溫玉舒極目遠望，遠處白雲蒼狗，翠山疊嶂，一切都那麽的真實。
“大人，許家是你一早就選好的祭品，是嗎？”
“你在許家底下做了如此大的引靈陣法，等著那天到來時救命所用，卻沒料到胡晴波心軟了，她還念著自己的情郎一家子，趁著所有人的眼光都在那場大戰裏，悄悄潛回泰平州城，從陣眼引靈池裏拿走了最關鍵的東西——噬魂鐘。”
“所以你沒有辦法回到這裏，只能迫於無奈‘被關進’靈犀石大陣——我猜到現在為止，當年那人都還不知道是你假裝入甕吧。”
聞昭：“還要什麽想說的，繼續說。”
“一個月前楊霽外逃那日，你冒著巨大風險現身了——那天你就知道楊霽身上帶著噬魂鐘了對吧？只可惜那會兒你靈體虛弱，根本沒辦法從楊霽手裏搶東西，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逃走。”
“還有那日陸聘春假扮紀霄讓我離開靈劍宗……雖然看上去順理成章，但其實非常突然。陸聘春此人極善忍耐，若是沒有十足把握，不會貿然違抗澹臺明滅。”溫玉舒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枯葉，“所以我斷定你單獨見過陸聘春。”
聞昭突然道：“你有句話說得很對，‘難得糊塗’。”
“我倒也想繼續糊塗下去，可惜您就差把真相硬塞進我嘴裏，想繼續裝下去難啊。”溫玉舒輕笑一聲，轉回頭來看他，笑道：“您把我帶這種地方來了，若我還要裝糊塗，您怕才真要動手。繞了一大圈，讓我自己主動說出來，是不是要誇一下大人還剩那麽一點點呃……慈悲？”
溫玉舒把這些日子裏覺得不對勁兒地方都理順了，心裏明白眼下聞昭怕是更不會放他走，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盡量把事做到明處。
“算了，也怪我運氣不好，偏偏誤打誤撞掉進引靈池裏，你呢又正好把噬魂鐘拿到手，時也命也，怪不得別人——幹、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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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第一次見到他一般，聞昭細細看著溫玉舒，像是要透過他這方皮囊看進靈魂深處。
溫玉舒被看得頭皮發麻，竭力想往後躲，可他身後是窗，只能堪堪別過頭去，整個上半身懸在窗外，看上去狼狽至極：“有話好好說，搞什麽壁咚！”
“溫玉舒。”
“哎！我在我在！你往後退一點，我腰快斷了！”溫玉舒臉色漲得通紅，整個人向後彎成了一張弓。
“本尊不想放你走了。”
“您老什麽時候想過放我走啊，隨時隨地都想拿我當墊背好不好！”溫玉舒快無語了。
“你也不要總想著逃跑了。”
“……”溫玉舒被折騰得徹底沒脾氣了，“有活路就不跑，這樣成了嗎聞大佬？”
“鑒於你滿嘴謊話……”
溫玉舒舉手做發誓狀：“對天發誓總成了吧。”
“——且不敬畏天地鬼神，拿著發誓當飯吃。”聞昭冷冷道。
溫玉舒：“……”
“所以本尊要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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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溫玉舒瞪大了眼，想掙脫卻分毫不能移動，只能眼睜睜看著聞昭從胸口抽出一縷什麽東西，再從結契之印上灌進了自己體內。
“唔！唔！唔！”
王！八！蛋！到底把什麽玩意塞進來了！！
聞昭做完一切，方才放開溫玉舒。溫玉舒看著表面毫無變化，實際被重新標記的手腕，心中震怒至極。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勉強帶著點笑意，探手問道：“剛才大人取的什麽東西？大人的東西必然都珍貴無比，您就這麽隨意給了我，不勞而獲倒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聞昭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哈，您老突然這麽誠實讓人怪不習慣的——有多不好？”溫玉舒追問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
溫玉舒強行按捺下心中怒火，僵硬的臉上勉強帶著笑：“一切大人由做主……其實大人不必擔心我有什麽心思，靈犀石本就把我牢牢綁在大人這條船上，大人出了什麽事，我也會小命不保，倒是現在大人掙脫靈犀石大陣束縛，想必我出事影響不到大人……至少不會危及大人性命。既如此，大人還要在這上面再加一道，就沒必要了吧。”
聞昭道：“你既心裏有數，知道靈犀石已經制約了你，就算本尊再加一道又何妨？”
溫玉舒：“沒得商量？”
“本尊給出去的東西，就沒往回要的道理。”聞昭道。
溫玉舒：“……”
您這是硬塞！還特麽不知道是什麽鬼玩意兒！
溫玉舒見回天乏術，也不再爭辯，索性轉身不看他，靠在窗戶邊看外面風景，心裏默默畫圈圈。
聞昭出了竹樓不知去了哪裏，溫玉舒略等了等，見他一時半會不會回來，轉頭就開始搜索竹樓。
他推斷出他們現在是在引靈池裏的某處芥子空間，聞昭用來保命的老巢，想必藏了不少寶貝。可惜把小竹樓翻了個底朝天，連房梁都踩著桌子椅子加床板上去敲了敲，卻什麽東西都沒發現。他累得夠嗆，把東西都歸回原位後，開始百無聊賴地倚門盼人歸。
聞昭拿著東西回來的時候，見溫玉舒難得老實了一回，端了椅子在門邊，安靜的坐著等他回來。
溫玉舒隔老遠便見聞昭手上拿著什麽東西，走進了才發現是一柄狹長的小劍，只比匕首略長一點，但窄得多，幾乎不到一厘米，若不是兩側刀刃鋒芒畢現，說是一根略粗的鐵釘也不錯。
“哪裏撿的燒火棍子？”
聞昭：“……”
聞昭黑著臉，把劍塞給溫玉舒：“拿著。”
溫玉舒：“不要，就我副廢材樣，拿這玩意來幹嘛，給敵人送武器啊？”
“你對自己的認識很深刻，”聞昭被他氣笑了，“給你你就拿著，天天的廢話多。”
溫玉舒不情不願地接過劍，隨意塞進儲物袋裏，聞昭見他收好後，也不管他了。
“走吧。”
溫玉舒道：“這就走了？我都還沒玩夠。”
聞昭看了竹樓一眼：“是啊，房子都還沒拆，你哪能玩夠。”
被人拆穿小心思，溫玉舒有些訕訕，旋即又當什麽事都沒發生，扯著聞昭衣袖道：“一會兒回去你可得把我抓緊了。”
突然被他抓住手十字相扣，聞昭有些不自然，瞪了他一眼：“老實點！”
溫玉舒不僅沒松手，反而攥得更緊了，嘴上卻裝乖道：“行！都聽大人的！”
還沒出去，聞昭已經開始頭疼了，這小兔崽子怎麽可能是省油的燈。
溫玉舒笑盈盈望著聞昭，滿肚子的詛咒圈圈已經快裝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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